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1 1、失效的魔法 ...   我在仰望赫斯帕里得斯圣园的金苹果,它长在圣园里那棵最高大最枝繁叶茂的苹果树的顶端,散发着神秘诱惑的光芒,我只能远远的窥探它的一面。它是那么的令我着迷,让我不由自主。我忘记了一切我所拥有的,亲人和责任。我离开了家,只身去寻找它。它是我的梦想,我的生命,我的灵魂。可是有一天,伤痕累累的我终于站到了它面前,才发现,它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它的光泽只有一面,甚至被虫蛀咬过了——亲爱的父亲,请告诉你迷茫的逆子,身心俱疲的他,该怎么办?   ——题记   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在马尔福庄园廊柱下的阴影间,华丽的丝绸长袍在他身后飞扬,周围明媚的阳光,平整翠绿的草地,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树木,以及在草坪上骄傲的昂首挺胸散步的白色孔雀——这些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他怒气冲冲,像一头暴躁的匈牙利树蜂,冲向主屋大厅。该死的波特,该死的红毛黄鼠狼,该死的大板牙泥巴种,哈,拜他们所赐,他现在整个斯莱特林嘲笑的对象——至少他就是这么认为的,真是可恶得过分。是的,想想那次的肿胀药水(波特把焰火丢进高尔的锅里,药水溅在了德拉科脸上),从他手中夺走的日记本,还有从他耳边抓走的金色飞贼,总是害他大失面子。德拉科气恼底甩了一下右手,想象他狠狠地揍了救世主一拳的样子。   早从救世主拒绝他伸出的友谊之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是天生的仇敌,是他德拉科?马尔福最最最讨厌的人。年轻的斯莱特林穿过长长的走廊,转过花园进入到主屋的大厅中。   他无法忍受波特那像鸟窝一样乱七八糟的黑发,那丑陋的闪电伤疤——偏偏有些蠢蛋和那个自大的救世主一样觉得帅气——他讨厌哈利波特的一切,完全无法忍受!!他把自己陷入柔软舒适的扶手沙发中,又气愤的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沙发扶手。古老的巴洛克风扶手椅不满的抖动了几下,看在是小主人的面子上,没有将某人扔出去。   甚至那个救世主,在学期的最后一天,让一只丑陋卑贱的家养小精灵背叛了它的主人——马尔福家族的现任家主,德拉科伟大完美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不可饶恕的救世主波特将一只臭烘烘的袜子塞进了永远完美的大铂金贵族高贵的手中。想到这里年幼的小龙就忍不住想从鼻孔里喷出火来——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对古老纯血家族的侮辱!!   更让德拉科不能忍受的是,救世主竟然指使那只背叛马尔福家族肮脏的畜生攻击了他高贵完美的父亲——这绝对不能原谅!!   他认为他应当寻找学习一种强大的魔咒,在下个学期见面时来给他们一点教训。毫无疑问,马尔福庄园里的私人藏书室无疑是个更加好的去处。对于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老的贵族家族,总有那么一些另人羡慕的收藏和祖传的家族专有的魔法知识。使用一个救世主三人组都未曾见过的魔法,无疑是一个很符合马尔福的事情。   年轻恶劣的斯莱特林心中不禁泛起了甜蜜的波纹,想像着三人组那惊慌失措或者甚至带着些许崇拜的脸,刚才在火车上的坏心情似乎全不翼而飞。哈,古老的贵族家庭当然不是泥巴种和某些不三不四的巫师败类家庭所能比拟的。万事通小姐必然不会是什么都能知晓的。   年轻的马尔福在做出决定后迅速的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完美的贵族姿态,他脸上挂上傲慢的假笑,慢条斯理的将袍子上折出漂亮优雅的褶皱,又理了理被梳得油光滑亮一丝不苟的铂金头发。不过,以他的年龄来说,样子有那么一些,唔,可笑——也幼稚得可爱。      马尔福家族的私人藏书馆和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差不多大小,成千上万本书,几百条狭窄的通道,几千个书架,高高的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和霍格沃茨不同的是,黑魔法有关的书籍无疑是这里最多的,而且没有禁书区这一说——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禁书。但是,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独自学习黑魔法显然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   马尔福把目光放在了第4到16排书架,那里收藏很多几百年前就失传了的古精灵语咒语书。虽然古精灵语有多种分类,但是做为书面存在的古精灵语却只有一种——一位先祖的画像曾在去学校之前的两年教导过他一些——不过德拉科记得的却没多少,毕竟现在的巫师是很少用到精灵文的——除了魔纹师和炼金师——当然一位马尔福在将来是不会从事这两种行业的,他们更多的学习交往的艺术和管理的手段——马尔福的家族财产绝不能下一代中缩水。   古精灵语的书籍大多使用植物作为纸张来保存——新鲜的仿佛还活着一般的植物,有些是写在薄如蝉翼的木片上——也许是特属于精灵们的某种植物,至少德拉科不知道那是什么——这种算是最最正常了——德拉科的目光扫过一本由不知名树叶串在一起的书,指尖碰到它的时候所有的叶子都非常惬意的伸了一下懒腰;还有一本象是花苞的书,拿起来后会自动的舒展绽开;有些书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扭动着身躯,有些书在窃窃私语——啊,当然,这在古老的巫师家族,一点儿也不会很奇怪。   然后德拉科听到一阵轻轻的耳语般的歌声,温柔的呢喃般的歌声,他顺着声音寻找过去,在穿过几排书架后,他发现了那位歌唱者——那是夹在一本由长着绿芽的一段树干般的书和一本由纠结在一起的老树根般的书中间的——薄薄的几片水草叶——德拉科一脸嫌弃状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尖夹出那个他绝对不承认是书的东西——这肯定是哪个先祖弄错了,这东西外形一点也不马尔福!   水草叶们显然是相当高兴被从那么狭窄的地方解救出来,滑腻腻的叶子立刻缠绕上小贵族苍白修长的手指,叶身兴奋的扭动,叶尖啪唧啪唧的亲吻凸出的手指关节——德拉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这个,算不算是被一株不知名的破烂水草调戏了?!——他狠狠的甩了一下手,企图将那本冒充书籍潜伏在他们家藏书室的破烂水草甩掉——这东西压根儿就不应该存在于马尔福庄园!!!   某水草仿佛感觉到了德拉科的愤怒,害羞的扭动了几下,又轻轻的唱起那只温柔的歌,叶片死死的缠住了救命的手指——很好,现在甩都甩不掉了。   不过,看在那首歌的份上,马尔福的小继承人决定原谅这棵完全没有礼仪的水草了——他安慰自己,你总不能要求一棵没大脑的水草懂得什么是贵族礼仪吧?   无视掉那株水草后,德拉科用左手抽出一本雕刻着精美的精灵花纹的木质书,缓步踱回图书馆的书桌前,刚将书放上去,原本一直缠绕在他右手手指上该死的水草吧嗒一声蹦上了书桌,舒展叶子摊开在他面前,深绿近乎黑色的叶子上浮现一行蓝色的发着光的文字----是一段古精灵的文字,德拉科再一次怨恨自己在学前的家庭辅导上没有好好听课,他知道这是什么的文字,但是他却不能完整的解读其中的意思,只能勉强辨认出关于咒语的说明中有一句,可以纯化自身魔力。年轻的铂金贵族犹豫了,一本有着自己思想的书——即使它的思想一点也不成熟——无疑是相当危险而且值得怀疑的,即使它披着一张古精灵书籍的外皮。   纯化自身魔力,这个诱惑太大了,古老的巫师家族一直以来所信奉的纯血,就是为了使血脉中的魔力更加精纯,代代相传。也许他可以对自己试试。毕竟精灵的魔法不像黑魔法那样危险,再说了,他也不一定能使出来。假设了其中几个字母的读音后,他抽出魔杖对准自己,强做镇定将冗长的咒语吐出,魔杖前端像受潮的烟花一样闪烁了几个金星之后就无声无息了。或许那个字母应该发“z”音而不是“s”,他想,或者更糟糕——整个词都念错了。也许应该问问父亲,又一个念头冒出来。不,不,他狠狠的摇了几下头,似乎是想把这个念头从他脑中甩出去一样。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那么枯燥冗长无趣的学前教育了,想想父亲若是知道了他对自己使用一个不知名的魔咒,他甚至能在脑海里浮现他父亲严肃的脸以及长篇大论的责备,还有母亲担忧的的眼神。他决定自食其力,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学习古精灵语上——三年级会有古代魔纹课,能够熟练的读出古精灵语,无疑是很出风头很有面子的事情。于是很快德拉科将咒语的事情抛在脑后了,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柔的纳西莎妈妈为他的懂事和刻苦学习给他做了很多新口味的糖果,连不苟言笑极少夸奖他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也赞许了他的行为——他就一点也不记得失败的咒语的事情了。   不完美的是,这天晚上,德拉科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做噩梦了,他先是梦见自己落入深不可测的水中,挣扎着挥舞着四肢却无济于事,越沉越深,之后游来一只丑陋的水怪对着自己哈哈大笑,后来这只水怪一下变成了那鼎鼎大名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圣人哈利波特的脸,皱着眉头厌恶的看着他,活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贵族的骄傲断绝了德拉科想向他求救的念头,在救世主的鄙夷的注视下,他就这样一直沉下去,直到沉入水底的柔软的泥土上,然后他的灵魂——或者是意识?——慢慢的浮起来——他看到了自己躺在湖底的样子,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呼救的苍白的唇,青白的皮肤,飘散的铂金头发,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沉睡在湖底,身上的袍子象黑色的花一样绽开着在水中轻轻摇晃。   噩梦中醒来的德拉科一身冷汗,只是一个噩梦而已,这没有什么,他对自己说。   看着窗外依旧漆黑的夜色,他决定去浴室洗个澡再接着睡——也许后半夜会有个好梦。      泡在如同游泳池一样大小的浴缸里后,德拉科觉得今天的水温似乎比往常高了一些,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负责放洗澡水的家养小精灵,决定更加讨厌哈利?波特了。   再次沉入梦乡的德拉科不知道,在他洗澡的时候,远在英国某小岛上的阿兹卡班监狱里——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的表舅——策划了一场越狱。他也不知道,明天的报纸和麻瓜电视台会铺天盖地的带来这一消息——与之同来的,还有来自各方势力的试探和警戒——因为他的父亲和祖父也曾是属于那个名字也不能说的魔王一方的人。    2 2、不受欢迎的来客 ...   第二天早茶的时候,马尔福庄园来了两位并不受欢迎的客人。来自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德达洛?迪歌和金斯莱?沙克尔。   “很抱歉这个时候贸然的来拜访你们,马尔福先生及夫人”金斯莱彬彬有礼用他那特有的低沉缓慢的声音说,他微微的弯了一下腰,仿佛是守约而来喝下午茶的绅士。   迪歌在他身后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羊皮纸卷,静候这些虚伪的客套话结束。   “我并不认为我曾邀请过你们大驾光临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马尔福扬着下巴,懒洋洋的拖着长音调说,脸上挂着讥讽一般的假笑。   “是这样的,马尔福先生,昨天晚上阿兹卡班发生了一起越狱案,小天狼星?布莱克逃离了阿兹卡班,众所周知,他是一个疯狂而危险的人物,部长临时决定,让我和德达洛来保护马尔福庄园的安全。”金莱斯表情相当诚恳,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你确定是保护,而不是,监视?”马尔福家主用他那双冰冷的灰色的眼睛扫视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那句话。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马尔福,你也知道,你的妻子是布莱克家活着的不在阿兹卡班的最后一人了,我们怀疑小天狼星会来投奔你们。马尔福先生,毕竟,你曾经也是那一方的,不是么?” 德达洛?迪歌收起羊皮纸卷,插身上前,不耐烦地抢白道。   一旁的金斯莱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早就知道,和迪歌这个冒失鬼一起来肯定会出状况。   “很好,我想马我的庄园并不需要什么保护,请离开我的房子。”卢修斯搂住脸色苍白几乎昏倒的妻子,压抑的怒火冷冷的说。   噗的一声轻响,两人同时落进了马尔福庄园巴洛克风的繁琐华丽的大门外的灌木从里。   “Shit!真倒霉,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激怒他们么?”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金莱斯立刻褪去了他斯文的外表,狠狠地朝大门处吐了口唾沫。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那两个食死徒必恭必敬,看看吧,他们的血都是坏的!”迪歌一脚踢在灌木上,破碎的枝叶散了一地,他有些气急败坏。   “拜托了,挑衅一个古老的庄园魔法防御系统?老伙计,我不介意你在对角巷或者魔法部之类的地方狠狠的揍他一顿,可这是在他的庄园里,你也不想想这种传了几千年的黑巫师家庭会有些什么邪恶的东西!”金莱斯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随意的坐在杂草堆中。   “难道我们真的要替马尔福守大门?”迪歌透过铁制的层叠缠绕的毛茛叶和含苞待放的卷须花蕾栏杆观察那些修剪的平整的草坪和树篱,一只白色的孔雀趾高气扬从树篱上走过去。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梅林的臭袜子。”金莱斯随手拔下一片嫩草叶叼在嘴里,这让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懒散的神色。   “不过我并不认为小天狼星并会来这里,听说他在监狱里一直自言自语什么‘他在霍格沃茨’?”金莱斯躺下来,将自己完全陷入杂草中“当然,谨慎一点是更加好的。”   “好吧,好吧,看大门就看大门吧。”迪歌也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了金莱斯旁边,“其实我希望有些更加刺激的任务,而不是在食死徒家大门口晒太阳。”他自言自语的咕哝道。   ######   另一边,卢修斯?马尔福正在安慰他温柔可人的妻子。“别担心,亲爱的西茜,”他在面对纳西莎的时候脸上褪去了那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神色和假笑,贵族异常英俊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担忧的神色,这让这位冷漠骄傲的铂金贵族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古老的纯血贵族家庭一向子息艰难,大多将亲人看得十分重要。即使是家族的叛徒,以此刻西茜的表情来看,她也是十分注重的。   不过卢修斯对小天狼星毫无好感,甚至还相当不屑,以斯莱特林所坚信的友谊一生不变的观念来看,小天狼星背叛波特夫妇的行为无疑是极其肮脏而且可耻的。   “我最近会多去部里走动走动,看来马尔福的威望已经无法压制那些爱管闲事的败类们了,这几年凤凰社那群邋里邋遢的蠢货越来越猖獗,他们总在背后搞鬼——别担心,亲爱的,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他低下头轻轻的吻妻子苍白的额头。“或许来一杯热巧克力会让你感觉更好一些。”   “不了,卢修斯,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金发的贵夫人终于从低迷的心情中好转过来,她回吻了英俊的丈夫。   德拉科下楼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噢,梅林的胡子,他无力的扶额,他知道自己父母感情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几乎每天都这么的——甜腻吧。他感觉有点难为情了,看来在暑假的时候,如果父母单独相处的话,他还是乖乖的呆在书房或者卧室比较好。年轻的小马尔福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沿墙边迅速撤退。   “德拉科。”这些小举动还是无法瞒住眼尖的铂金大贵族的。“早上的功课做完了么?”笑话,温情是温情,但该严肃的时候还应该是严肃的,何况,妻子和儿子是不能同等对待的,妻子是需要疼爱的,儿子是需要鞭策的。   “做完了,父亲。”偷溜的小蛇立刻恢复为完美的贵族子弟,毕恭毕敬地答话。   “我一会要去部里一趟,如果有人来拜访,比如说你的表舅,背叛了波特夫妇的那位,你知道该怎么做。”铂金大贵族将自己亲爱的妻子扶到一旁铺着厚厚的华丽的皮毛镶着宝石和金边的沙发上坐下,又亲吻了她的脸颊。   “是的,父亲。”德拉科努力的让自己低着头表现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克制不去看他父亲那幅可怕的样子,是的,可怕。   “好好呆在家,听你母亲的话。”安顿好妻子后,铂金大贵族从沙发后的展品架的一个低垂着头的天鹅样子水晶盒子里捏起一撮亮晶晶的飞路粉,扔进客厅里那座高大的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内,安静燃烧的火焰呼的一声变成碧绿色,窜起一人多高。卢修斯?马尔福整理好袍子上的褶皱,径直走进炉火里,清晰的念道:“魔法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   这是极为糟糕的一个暑假,对于德拉科来说。   从魔法部回来的卢修斯带回一个非常坏的消息——新学期魔法部决定派遣阿兹卡班的守卫们去保护学校。那是一种靠吸收快乐为生的怪物,几乎是所有巫师都耳闻过的噩梦。为此,卢修斯特意使用了某些不合法的手段偷渡回一只放在地牢里,用来训练自家小龙的守护神咒。   那种恶心的腐败的骷髅状的怪物完全成了德拉科的噩梦,尽管每天只有两小时,他却觉得他再也无法快乐起来——即使父亲理所当然的为自己去霍格莫德的同意表上签了字。   当他收到新学期书单,在母亲的陪同下离开庄园去往对角巷时,他也依然感觉不到应有的欣喜,好像他的快乐是一口废弃的枯井,干涸得让他难受。   购物这件活比一二年级时要轻松得多,新学期只多了两门新课程,他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课当他走进丽痕书店、拿出三年级书单时,书店的伙计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戴上一副很厚的手套,拿起一根很粗的、满是节疤的手杖,走向橱窗处一个铁笼子里关着的正在狂怒的猛咬,打斗的一大群类似野兽的书,德拉科皱着眉头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一百本左右,不过他不能确定,因为那些书都凑在一起疯狂的攻击其他靠近的书。店员将其中一本书戳到笼子口,他刚伸手想把它取出来,那本书突然蹦起来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   “啊噢噢——该死的!”他扔掉手杖按住那本咬人的书,将自己的手从书页中拔-出来,他痛得厉害,以至于过了很久才缓过气来。他用绳子把书捆起来递给德拉科。“诅咒它,”他恼怒的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糟糕了,我今天都被咬第六次了。”店员埋怨完,又问道:“你还需要什么,小先生?”   “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拨开迷雾看未来》”德拉科看着笼子里那些被扯的飞散得到处都是的书页,干巴巴的说——希望自己那本书打开后不是破破烂烂的。“《标准咒语,三级》,《中级变形术》。”查看了一下书单,德拉科又补充道。   ######   德拉科本来没有预习课本的习惯,他从来不去考虑成绩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难看,父母都不会责怪他,马尔福家并不注重这些。因此,他的学习生活一直很随意,除去家业打理的学习以外,其他课程几乎都可以混过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然后依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总能无险无忧地掠过考试。当然,他对待作业还是十分认真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给人一种听话的好学生的错觉。这也许算是他的优点,年幼的铂金小贵族对待自己的事情都很认真,他认真的混着学业,认真的维系着古老纯血的高贵,认真的去给救世主找麻烦,天真的小蛇单纯任性的坏着,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种混学业的认识终止在他二年级开学前一天,那天卢修斯爸爸带他去买比赛用的扫帚,(光轮2001,比救世主的光轮2000更加新型的扫帚)父亲在外人面前他指责了他的成绩,嘲弄甚至是讥讽的语气,年轻的斯莱特林小蛇这才知道,即使父亲从来不说,他却非常在意他的学业。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将自己认真的好习惯转移到自己喜欢的课程上来——虽然他依旧是个骄纵任性的孩子。   他打开今天新买的那本占卜书(那本会咬人的《妖怪们的妖怪书》妖怪们的妖怪书已经被他用皮带五花大绑,扔到房间角落里了——因为它企图在德拉科读它的时候咬他一口),如何窥探未来——抓住小预兆——手相,水晶球,鸟类内脏,或者是梦境……   因为守护神咒的练习而变得更加的苍白消瘦铂金小贵族无意识的将课本直接翻到那一章,梦境预示。(梦境预示是诸神赐予巫师们的一个得天独厚的天赋,通过梦境的内容,得出命运走向的预测——)德拉科猛然合起课本——他想起一个月来纠缠他的噩梦,也许这是一个预示,自己会淹死在冰冷的湖水中——想到这个念头,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用力将《拨开迷雾看未来》和《妖怪们的妖怪书》砸到一起,暗自诅咒这两门课的教授,决定开学前再也不去碰它们。   但是那整个下午他都会不自觉的想到那本书,想到书上的话。吃晚饭的时候,他好几次将空叉子递进嘴里。   “怎么了,我的小龙?”纳西莎妈妈担忧的问。   “不,没什么,有些没睡好。”德拉科机械地回答,预言什么的,不一定准确,他安慰自己。然后他又给自己添了一片黄油面包。   ######   九月一号早上,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铂金色的马尔福夫妇送他们骄傲的小龙去9又3/4站台。敏锐的铂金大贵族早发现了这段时间自家小龙的不对劲,也许是自己对儿子太严厉了,一个月来德拉科在守护神咒上都表现不佳。   不过,应该让他的小龙独自承受这些打击才对,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必然不是温室里养出的花朵。之前自己和西茜太宠着他了,这让他的小龙自大得有点过头了。想到这些的大铂金贵族当然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他的小龙也该学会独自面对这些风雨了。   可是看着火车呼啸着远去的卢修斯?马尔福突然又开始担忧,啊,这样的情绪真是糟糕。   ######   对于年轻的小龙来说,上火车后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那就是找茬——没错,去给救世主找麻烦——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首先,带上两位身体强壮的跟班,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低年级的学生会的咒语并不是很多,而且不一定使得出来,当魔咒无效的时候,拳头无疑是一个能更快更好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虽然父亲为自己找的两位跟班只长了强壮的身体并没有长脑子,但也能勉强接受了。   其次,要探听好打击对象的所在地和战场情况,在实力人数不如对方的时候去找茬,这是一个相当愚蠢的行为。而眼下这种情况,让德拉科相当的想骂脏话——但这也太不马尔福了,于是他只是小小的,偷偷的用眼白问候了对方。   让我们把镜头回放到五分钟前:   在打探到救世主所在的车厢后,年幼的斯莱特林小蛇决定带上两位跟班去找点乐子——比如,挑衅一位救世主和他的穷酸同伴。   “唔,看这是谁呀,”德拉科用他平常那种懒懒的拖长的声调说,“波特和韦斯莱。”   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也相当配合的乱哄哄的笑起来。   “我听说你爸今年夏天终于发了点财,韦斯莱?”铂金小蛇嘶嘶道,“你妈没有死于休克吧?”   如德拉科所预料的,冲动的格兰芬多红毛黄鼠狼立刻跳了起来,并且将一旁的篮子打翻在地上。然后有人哼了一声,这立刻引起了小蛇的警觉“那是谁?”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一个成年的老男人,这个时候出现在列车上,那么,毫无疑问,一个教授,年轻的马尔福审视的目光看过那人打着补丁的袍子和花白的头发——又一个救世主派。这种情况下继续挑衅明显是不明智的。他谨慎的收起了自己的毒牙,小心的隐藏起来,等待下一次攻击的时刻。“我们走,高尔,克拉布”没有能如愿欺负到救世主三人组让他有些生气,年轻的斯莱特林还没有学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将我很愤怒这四个字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   也许只有回到 2、不受欢迎的来客 ...   自己包厢里享用一顿纳西莎妈妈做的美味的糖果和糕点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过道内突然阴冷起来,熟悉的感觉让德拉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粗鲁的扯开临近的隔间门,飞快的钻了进去,里面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没有空闲去理睬这个,用力的关上门,紧张得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车厢内温度变低了,结满了雾气。冰冷刺骨的感觉越来越近,车厢门慢慢的开了,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摄魂怪缓缓的滑进来。   德拉科抽出自己的山楂木魔杖,想着快乐的事情,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第一次骑上磨了父亲好久而得来的光轮1996——那是一把真正的飞天扫帚,可不像他以前用的那些玩具扫帚,他得到光轮1996的时候甚至它还没有正式上市,那是马尔福家独一无二最先使用的;他又想起父亲的第一次赞许的话语:“我的小龙,你是我的骄傲”——为他做出的一剂完美的感冒药剂;他想起母亲亲手做的糖果……可是这些记忆对他来说都太平淡了,他能深刻清楚的记得,可是却不再有当时雀跃的感觉,他感觉他的快乐像落入炎热的沙漠里的一滴水一样,都从他身上心中蒸发掉了,留下的都是痛苦和羞耻——他想起唯一的一次主动伸出的友谊之手,被毫不犹豫的拒绝外带一只贫穷肮脏的红毛的羞辱;他想起禁林中胆怯的自己,惊叫着丢尽了马尔福的脸;他想起被救世主从自己耳边抓走的金色飞贼,格兰芬多毫不掩饰的嘲笑和斯莱特林里不怀好意的小贵族们眼底闪烁的不屑与指责;翻倒巷里父亲讥讽的话语……他看见死去的自己独自沉睡在阴暗冰冷的湖底……一袭黑色斗篷……   不!年轻的斯莱特林掩藏在长袍袖子下的左手手心里掐出了血印。   即使什么都不说出来,他也清楚知道,经过一个月的噩梦侵袭和地牢里那只用做练习的摄魂怪之后,他心中最为恐惧的,就是死亡——死在深深的湖底。只是这个,对,只能是这个。    3 3、特劳里妮的占卜课 ...   在学校列车上最终也没放出守护神咒的德拉科?马尔福有些沮丧,但这种坏情绪只维持到了他听潘西带来的最新消息——救世主哈利?波特,在看到摄魂怪之后居然昏倒了。虽然没有成功的击退摄魂怪,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于是恶毒的小斯莱特林又开心起来。他开始致力于嘲笑和模仿救世主晕倒的样子,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每一个认识的人。   当然,这个笑话并没有维持多久,开学第一天的占卜课后,德拉科又听说了有关救世主的死亡的预兆。不过,年轻的铂金小蛇还没来得及开始嘲笑救世主波特的不详茶叶,就遭遇了老骗子特劳里尼的另一个不详预言。   这件事情我们得回溯到开学第一天的下午——上午是格兰芬多的占卜课,老骗子刚刚预言过救世主死亡的不详。   到了下午,斯莱特林三年级学生开始他们的第一堂占卜课,娇气的小铂金贵族在频繁不断的爬楼过程中不停的对两位跟班高尔和克拉布抱怨——为什么那该死的占卜教室会在北塔楼。要知道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窖,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减少至少三十分钟的修饰仪表的时间用来爬楼,从霍格沃茨最低的地方爬上几乎是最高的教室。真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他选择这门课,仅仅看这个路程,就已经让铂金小贵族相当不满了——出汗什么的,最讨厌了,当然,除了在他最最最喜欢的魁地奇中。   当德拉科气喘吁吁的爬上最后几阶楼梯,到达一个平台后,他感觉自己的双腿灌满了铅,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斯莱特林的其他一些学生也已经抵达,围成一个个小团体各自悠闲地聊着天,显然都有从父母那里听说过这门课——活板门不到上课的时间是不会打开的。花花公子布雷斯?扎比尼在看到德拉科后热情的走过来,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几乎站不稳的铂金小贵族的肩膀(当然他有用另一只手扶住德拉科),“亲爱的德拉科,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呢。”德拉科狠狠地瞪了棕色皮肤的损友一眼,他敢肯定该死的布雷斯是故意的想看他出丑,他装出一副凶恶的语气说:“布雷斯?扎比尼,我诅咒你这个学期都找不到女朋友。”   “噢!”布雷斯夸张的捂住心脏“亲爱的小龙,你真是恶毒,这样多少美人会为我心碎的。”   “谢谢夸奖。”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笑道。   “下午好,德拉科。”本来在一群女生中讨论服饰的潘西?帕金森看到德拉科后有些害羞的过来和他打招呼。   “下午好,潘西。”德拉科冲她点点头,对于未来的妻子候选人之一,礼貌性的来往还是必要的。   “占卜课结束后一起去图书馆?”潘西试探的邀约。她有一头栗色的直发,鼻头有点圆圆的,显得很可爱。   “咳,咳,”布雷斯用手背遮住嘴,假咳了几下,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请你们不要无视我的存在,谢谢。”   “一边去,布雷斯。”潘西脸色微红,转过头去看布雷斯的时候马上换上狰狞的面孔,恶狠狠的说。然后她又飞快的变换成一副温柔可人样子转过来等待德拉科的回答。   “我想,我的作业应该能在公共休息室完成,抱歉,潘西。”德拉科不动声色的偷偷的踢了一脚正在对他挤眉弄眼的布雷斯,一脸诚恳的歉意说。说真的,太热情的女孩,铂金小蛇有点吃不消。   气氛瞬间凝固了,潘西的神态僵硬在脸上。   “我想,差不多要上课了。”扎比尼立刻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救场——亲爱的小龙,对女生还是不够体贴呀,这么直白的拒绝。   他的话音刚落,头顶上的活板门就啪的一声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英勇的上吧。”扎比尼再次故意的大力拍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   年轻的斯莱特林已经从潘西几乎哭出来的眼睛里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多么不合适了,于是他几乎是逃窜的第一个上去了。   进入那个古怪的圆形阁楼式教室后,可怜的小蛇这才知道,原来占卜课那长长的路程只是小case,开胃菜,真正悲剧的还在后面。   德拉科郁结了,他可以不再抱怨路程长,可以不再抱怨教室小,没品位——“就这么小的破地方还放二十多张茶桌,我们家最小的茶室——只放一个桌子的那种,也是这间破屋子的五倍大”;他也可以不再抱怨教室里“几乎是上个世纪才用的香料”影响了他袍子上这个季度最新的香水味道;甚至可以不再抱怨那只长得像大昆虫一样的教授——“天啊,你们看看她那大眼镜,难道她想使她迷人的小眼睛看起来像一个家养小精灵?”德拉科装作很惊讶的说,高尔和克拉布发出一声响亮的傻笑,“看看她身上的首饰,她是把她所有的家当都穿在身上么?”——只求能让他别再继续这门课。   在那只装神弄鬼的大昆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轻飘飘的对所有小蛇打过招呼后——德拉科对于占卜课已经相当绝望了——她吩咐大家坐下,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自然坐在了一起。他们甚至还没听到她开始自我介绍和课程说明,那只发光的大昆虫就尖叫一声冲到了德拉科面前(德拉科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抓住他的手说“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远离幽深的水,它们将是天龙星座的陨落之地,你最害怕的,将使你失去性命”   至此德拉科的占卜课就彻底的悲剧了。即便他后来成功的从自己的茶叶里解读到自己会死亡两次——德拉科立刻就把杯子扔一边了,这门课完全是胡说八道。然后他拿过高尔的杯子,告诉他这个星期会患重感冒——特里劳妮教授为此特地奖给斯莱特林十分,并夸奖德拉科非常有预言的天赋(“亲爱的,我发现围绕你的光环十分明亮,对于未来共鸣的接受力相当好,你会是一名优秀的预言家的。”)——但也没能让德拉科对这门课的印象好起来。   晚饭结束后,连反应迟钝的高尔和克拉布都开始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他。   直到返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德拉科都依然板着脸一言不发。   “噢,德拉科,”布雷斯见到德拉科从休息室门口钻进来,立刻夸张的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你下午才诅咒过我找不到女朋友,不是真的会实现吧?”他扑过去,做出假装要掐死他的样子,“如果我找不到女朋友,我就掐死你。”   “你如果这么做,我就诅咒你一辈子光棍。”潘西在休息室另一头调侃道。   一群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哄然笑起来。   德拉科的表情这才好转一点。   “别担心,伙计,我听说那个老骗子每年都要预言一个学生死亡呢,可这么几年都没有实现过,对吗?”扎比尼一脸严肃正经的说。   “你真不适合这个表情,这样看起来很假。”德拉科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腔调“不过,如果你再这么油腔滑调,有可能真的找不到女朋友。”   “下地狱去吧,德拉科。”扎比尼一把推开马尔福,捧住心口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你不知道女孩子是需要用甜言蜜语来浇灌的吗?如此体贴的我,决定是男友的不二人选。”   这句话终于冒犯了众多斯莱特林的美女蛇们,后果——可想而知。   ######   第二天下午是神奇生物保护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德拉科为此很不满,在开学晚宴他知道这门课的教授居然是看守场的仆人后就已经马上写信告诉爸爸了。可是父亲却只回信让他稍安勿躁。   谁不知道那个混血巨人是邓布利多忠实的支持者,今年新来的两个教授,可都是救世主派。   他拎着那本从买回来就没有动过的《妖怪们的妖怪书》,怒气冲冲的去上课。   连续两天的下雨让去禁林边仆人的小屋的道路变得有些泥泞,潮湿松软的草坪打湿了他们的校服下摆,德拉科嫌恶的看着新买的龙皮靴子上沾上的泥浆,皱起了眉。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怒火却随着袍子上的泥点而暴涨起来。   人都到齐后(那些格兰芬多总是拖拖拉拉,直到上课的最后一分钟才来)大个子教授领着他们沿着禁林边缘走,大概五分钟,他们到达了一个类似于围场的地方,那里还什么都没有。   “大家都到这道篱笆边上来!”半巨人叫道,“这就对了—— 站到你看得见的地方。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 ”   “怎么打开?”德拉科不耐烦的说,他将捆起来的课本放到手臂上。   “嗯?”迟钝的半巨人显然把该长脑子的地方都用来长个子了。   “我们怎么打开书本啊?”德拉科难得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没有人能打开这本书么?”半巨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所有人都摇头。“必须捋捋这些书,”他拿起救世主三人组的泥巴种的书做了下示范。   “哦,我们多么笨啊!我们应该捋捋这些书!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德拉科气呼呼的冷嘲道,引起一旁大多数正义的格兰芬多怒目而视。然后他低下头去修理他那本疯狗般的妖怪书,(他要好好检查里面有没有破损,如果真是破破烂烂,他就写信告诉爸爸,让那家书店老板好看。)不再理会那个笨手笨脚的半巨人。   半巨人带回来了十二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德拉科仔仔细细检查完课本确定连一个折痕也没有后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些丑陋奇怪的大家伙们,它们看上去就绝非是半巨人所形容的“乖巧可爱”的生物,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谨慎的后退了一步。   如铂金小贵族所预料的一样,救世主立刻就上去出了一把风头,引来下面大片的欢呼声。一些小蛇也按捺不住,跃跃欲试。   德拉科企图将自己掩藏在人群中,刚听过死亡预言的他并不那么想接近一头已知的危险的未驯化的野兽。   “怕了吗,马尔福?你这个胆小鬼。”红毛的黄鼠狼看见不为所动的德拉科挑衅道,救世主小声的说道:“别理他,罗恩。”   哈,弄得好像是他想理睬他们似的。“借助着救世主耀武扬威,你还能让自己变得更贫穷一点吗?”德拉科扬起头,冷淡的拖着长音调。吵架?抱歉,他现在没心情。但这不代表被挑衅的时候也保持沉默。   高尔克拉布非常配合的大笑了起来。德拉科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如果文森特和格雷戈里能长点脑子就更加完美了。他敢肯定他们没有听明白他在讽刺些什么。   德拉科走到刚才救世主挑的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前,微微地弯了下腰,说实在的,他真讨厌这样,凭什么他要对一个怪物行礼。好在那只扁毛大畜生很给面子,几乎是立刻就回礼了。德拉科上前去摸了摸它巨大的鸟喙,他朝救世主和红毛露出一个讥讽的假笑,用华丽的咏叹调说:“这很容易,既然波特都能做到的话,我想,那一定是特别容易的。”他又拍了拍它的金黄色的喙——啊,真是讨厌的颜色,德拉科厌恶的眯起眼睛。丑陋的大怪物,也只有半巨人那样的蠢货才觉得它漂亮。   鹰头马身有翼兽似乎很喜欢这样,它亲昵的用头蹭了一下小铂金贵族。毫无准备的德拉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泥泞的地里,克拉布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   领地被冒犯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狂怒起来,它立起身子,钢灰色的爪子一挥。德拉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克拉布一声痛呼,温热的液体溅上了他的脸。半巨人立刻抱住它的脖子把还在挣扎着要扑过来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努力拖开。   文森特?克拉布倒在湿漉漉的泥地上,血水和泥巴混在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漂亮的,可爱的,安全的神奇生物保护课?”铂金小贵族灰色的眼睛眯起来,气得有点发抖,“你为什么不把克拉布送到医疗翼去呢,先生?”他用一种嘲讽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唔,你说的对”半巨人脸色苍白,六神无主。他举起克拉布,飞快的奔上斜坡,向城堡跑去。他甚至忘记把那些危险的大畜生们套起来。   真是烂透了。   德拉科用手指拭去脸上的血迹,冷漠的扫视一圈那些怪兽们。斯莱特林都是极其记仇的。一些斯莱特林小蛇已在心底暗自有了打算,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向城堡走去。   格兰芬多的学生脸上的震惊还没有褪去,傻乎乎的跟在后面。   “天啊!”突然一个女生尖叫道——德拉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斯莱特林的。接着他感觉有东西勾住了他的袖子,他正打算回头,一个凉凉的光滑坚硬的东西蹭上了他的脸。他的身躯几乎是立刻绷紧了,他看清楚了那是什么——刚才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蠢货,德拉科心中暗骂那个没大脑的半巨人,居然让这些危险的东西在学校四处乱窜。   他不耐烦的推开那只巨大的鸟喙,继续向坡上走,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不死心又跟了上来。   很好,非常好,德拉科几乎快气得发疯,他加大脚步,气势汹汹地快步向城堡大门走去,连泥巴溅在袍子上也没有发现。   暴怒中的小龙是相当有威慑力的,一路上的学生看见他远远的如同翻滚的黑色风暴一样席卷而来都吓得脸色苍白甚至四下逃窜,连费尔奇亲眼看见他将刚清洗干净的走廊里踩得到处都是泥印也没有抓他禁闭,甚至什么都没有说。当然,这些的前提条件是,他身后跟着一只巨大的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年轻的斯莱特林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连大厅的晚饭都没有参加,他直奔地窖——蛇王陛下在小斯莱特林眼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到达斯莱特林院长陛下的办公室之前,德拉科的脚步又变得优雅起来,如果不看他满是泥泞脏兮兮的袍子和靴子 3、特劳里妮的占卜课 ...   的话,他几乎可以得上一个满分,为他翩翩少年的形象。   彬彬有礼的斯莱特林轻轻扣了三下门。   半分钟后,斯莱特林的蛇王陛下出现在门口。他看到的是铂金小贵族非常无辜的小脸:“先生,您需要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作为魔药材料么?”   蛇王陛下看到铂金小蛇身后亲昵温顺的怪兽后脸上浮现出一种可怕的铁青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铂金小蛇一把抓进办公室,用力甩上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美,为蛇王陛下干杯。   脸色不佳的斯内普教授将铂金小蛇扔进壁炉前的沙发里,然后转身回到他的收藏间翻找了一阵,出来的时候他把一瓶拇指大小的深绿色魔药递给一脸正经严肃的铂金小贵族。“喝下它”蛇王冰凉的声音嘶嘶的说,“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像一只孔雀一样在身上洒不知所谓的香水,那么,我认为你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用在处理魔药材料上。”   解决完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事情后,谨慎的铂金小蛇优雅的迅速告退,逃离地窖蛇王的领地。   几分钟后,一只花色的谷仓猫头鹰从蛇王的办公室出发,前往马尔福庄园。   当天的晚些时候,德拉科收到了由父亲寄来的一本厚厚的马尔福家规以及附带的一封短信——短到只有两个单词。   两百遍。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按照原著第一天下午斯莱特林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为了剧情发展需要,我把海格的课移到了第二天下午=-=~ 我假设two-hundred times是两个单词。。 4 4、格兰芬多的恶作剧 ...   第二天上午,还没有从漫长的抄写中解脱出来的铂金小蛇借着变形课后的时间,与高尔一同前往医疗翼看望克拉布,德拉科还特地带上了早饭时收到的来自纳西莎妈妈的糖果和蛋糕。   赤-裸着上身趴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克拉布看到两人立刻傻笑起来,德拉科不知道他是因为蛋糕还是因为他们来看他。   他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色伤痕。“庞弗雷夫人说我下午就可以回去了。”他一边往嘴里塞着蛋糕一边含糊地说,“谢谢你,德拉科,蛋糕真好吃。”他粗鲁的吃法将奶油弄得到处都是。   德拉科厌恶的皱起了眉,“这没什么,”铂金小贵族懒洋洋的说。他眯起眼,一个简单的计划在他脑中形成。   “我建议你在医疗翼再多呆久一点,假装伤得更严重一些,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让那个大个子滚蛋了。”他轻声说。   “都听你的。”克拉布傻笑的附和,他嘴里塞满了食物,蛋糕残渣喷出老远,几乎要落到铂金小贵族的袍子上。   “那么,我们先回去了。”德拉科走到门口,预计不在恶心的蛋糕渣和口水的射程内才停下来。   “好的,再见。”克拉布开始进攻桌子上的糖果。   “好好休息。”德拉科打开门,迟疑了一下,他问道:“你昨天为什么要冲过来呢?”   “我看到你要摔倒了,然后就动了。”如铂金小贵族所预料的一样,克拉布的行为根本没经过大脑。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虽然克拉布蠢了点,但是也可以勉强作为自己的朋友了,为他的白痴行为。   “下次有危险,就别冲过来了。”铂金小贵族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他侧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可是,你有危险我和高尔怎么会不在呢?”美食狂热的克拉布有点迷惑,他一脸傻气的抓了抓后脑勺。   德拉科有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那么,谢谢。”他甩下这句话,快速的大步离开了医疗翼。   他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微微发热。   为了逃避这种奇怪的情绪,晚饭后他将自己关在寝室里抄了一宿的家规,等到近乎天亮的时候他才休息。   熬夜的后果是痛苦的,早餐时,德拉科的脸就苍白像吸血鬼一样了,右手甚至酸软到拿不起餐刀。周四上午是蛇王陛下的魔药课,德拉科当然不敢公然冒犯蛇王天威,所以,即便是稍有不适,他还是老老实实前往魔药教室,等待蛇王陛下驾到。   克拉布依旧赖在医疗翼没有回来,德拉科已经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一些斯莱特林学生的父母联合投诉了半巨人。当然,父亲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作为校董之一,他也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   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下个星期二,他就不会在看到那个狩猎场仆人了。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他感觉好多了。   上午的课程对于认真的铂金小蛇来说非常轻松,除了有一点点瑕疵——他和高尔一组,高尔笨手笨脚的把所有材料切成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了,此后在熬煮过程中虽然德拉科企图力挽狂澜,但是悲剧的是成品颜色还是和书上所说的有所偏差——这让小铂金贵族第一次在魔药课堂上没拿到O,而是一个E.   刚刚有点飘飘然的小铂金贵族在蛇王刀子般的目光下,萎缩了。   ######   当他们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边,却听到了格兰芬多们在大声的讨论黑魔法防御课的博格特事件。听到蛇王天威被冒犯的小蛇们立刻警觉起来——侮辱斯莱特林院长?而且是在院长大人在场的情况下。一个公然挑衅斯莱特林全院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这必然是背后有人撑腰。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伟大的白巫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打败两代黑魔王的现任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看来还没有等他们把看守场的仆人解决,另外一位新上任的邓布利多派就迫不及待的给他们下马威了。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无声的互相交换眼神信息。扎比尼在桌子对面不动声色的用口型对德拉科说:“小心。”德拉科不易察觉的冲他点了一下头,表明收到。   结束晚饭,斯莱特林如往常一般有序的优雅退场。而礼堂门口一片混乱,皮皮鬼飘在空中放声大笑,丢水球砸每一个路过的学生,这把德拉科的心情弄得更糟糕了。   ######   黑魔法防御课并不会因为斯莱特林小蛇的厌恶而消失,该来的总是会来。同其他学院一样,小蛇们将学习如何抵御博格特,这一次蛇王陛下并没有同堂。高傲的小蛇们对待这门课持有的不合作态度,让衣着褴褛的教授在提问时候遇上了冷场。 当他讲到每个人开始面对博格特时,所有学生都没有动。   “不用担心,这没有危险。”卢平教授镇静的说。可是还没有人理睬他。   “好吧,我假设你们都听明白了。”这样一个人干巴巴的讲课让他很无奈,“我现在会把它放出来,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尝试一下,有状况的话我会制止的。”然后他挥了一下魔杖,柜子门一下就开了。   博格特不偏不倚的落在德拉科面前。教室突然暗了下来,博格特变成一团黑影,慢慢的拉长成一个人的形状——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在地上缓缓的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他离德拉科越来越近,年轻的铂金贵族完全无法动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掉了,苍白得像具尸体,他几乎能看到他嘴角的银蓝色的血,几乎可以闻到夹杂着鲜血味道的腐败气息。   “退后!”感觉不对的卢平教授大喝一声立刻上前,博格特变成了一个银色的发光的圆球。   “滑稽滑稽。”圆球变成了一只蟑螂落在地上。四周的斯莱特林立刻退散出一块半圆的空地。   所有人都沉默着,直到有人轻轻的吐出一个单词:“狼人。”   如果不是你先冒犯我的底线,我又会怎么如此不近人情的将秘密揭露出来。   衣着寒酸的教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不尊重教授,斯莱特林扣十分。”   斯莱特林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以教授和学生双方均对对方不满的结局,不欢而散。   ######   事实上这天有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阴霾了数天的天花板终于放晴,久违的阳光散满了它能够照到的地方,这意味着可以在湖边草地上来个野餐或者是躺着晒晒太阳,再或者快活的骑扫帚飞上一段等等。最重要的,这是一个周末,未来的两天内学生们可以暂时告别令人烦躁的论文,轻松一下。   当然德拉科并不这么认为,发生上午的博格特事件后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迷的状态中,连布雷斯连续对他施放了几个快乐咒都没有让斯莱特林的小王子重新露出惯有的假笑。   他对高尔做的预言实现了,昨天被皮皮鬼的水球砸到的高尔早上去医疗翼见了庞弗雷夫人,得到了一瓶感冒药水,喝下之后,耳朵像是蒸汽火车的一样冒出白烟来。加上早上的博格特事件,年轻的斯莱特林小蛇觉得他像是摄魂怪单独相处了一整天似的,不知道心中应该是沉甸甸还是空荡荡的感觉。   他难得的没有去找某人麻烦——因为他很烦躁,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他走出了城堡,他是那么的心不在焉,以至于从他最最最讨厌的救世主三人组旁边经过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等他能够注意周围情况的时候他已经到达了黑湖的边上。周五的下午大部分学生都没有课,黑湖边的草坪上到处都是或躺或坐的学生,上空还时不时有人骑着扫帚飞过——这里面几乎没有斯莱特林的学生。   九月的天气虽然已经有着秋天的影子,但是微微的凉意并不能掩盖掉夏天炎热的尾巴。久居地窖的铂金小蛇感觉气温有点过高了,阳光也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又沿着湖边向禁林的方向走了一些,那里更安静,而且有令人感觉凉爽的树荫,湖水因为深度的原因而呈现一种深绿色,他将自己隐藏在一丛灌木后面。   他感到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一些东西,甚至不知道害怕是为什么存在的,他觉得他让他的父亲和家族丢脸了。   于是他决定锻炼自己——或者是惩罚自己,他走到水边弯□去,克制着自己的颤抖用手指触碰那据说会埋葬他的湖水,接着他后背上传来一股大力,似乎是有人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就已经在水里了,他想呼救,无数的水涌进他的喉咙和鼻子里——他用力的扑腾,他努力的去想以前游泳课上父亲说的一切——可这都是徒劳,他感觉被水浸透的长袍越来越沉重,他无法承担起它们的重量,只能渐渐的失去力气,缓缓的向更深的地方沉下去,他的双手努力的向上伸直“救救我,爸爸,妈妈……”湖水涌入他的喉咙,阻止了他要发出的声音,他感觉头顶上的光亮越来越远了……      哈利几乎被自己吓呆了,是的,他本来只是想吓吓讨厌的马尔福,为海格出一口恶气,于是在城堡门口遇上失魂落魄的落单的马尔福的时候,他几乎毫不犹豫的找理由告别了罗恩和赫敏,披上他的隐形衣偷偷的跟了出来,然后他跟着那个讨厌的马尔福到了湖边。他想,把这个讨厌的总是外表光亮的马尔福弄成湿淋淋的落汤鸡这个主意很不错(他原先只想偷偷在背后扔个石子什么的来着)——于是他趁着马尔福弯腰的时候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以为马尔福会立刻爬上来,他以为湖水很浅,而且里面的巨乌贼会把落水的学生扔上来(至少据他所知,二年级的时候,科林?克里维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可当他看见湖面上扑腾的波纹越来越小,气泡也不再有的时候,他吓坏了,他不会游泳。   他一把扯掉隐形衣一边向城堡奔去一边大声的喊“救命!”,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他想,如果马尔福死了——他曾经那么迫切的期望他死掉——可前提条件不是自己杀死的。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冰冷的耳语般的声音“波特,校园内大声喧哗,格兰芬多扣……”他发誓他是第一次对于斯内普的声音感觉到无比的高兴(他觉得他被拯救了),他甚至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教授,马尔福落进湖里了……”。然后哈利被那个高大的鹰钩鼻教授抓住领子奔跑着拖到湖边,他几乎要被衣领谋杀。   “德拉科?马尔福飞来!”几乎是到达湖边的同一刻,严厉的魔药教授抽出他的魔杖对准湖面大喊。   哈利听到一声破水的响声,下一秒那削瘦的铂金小贵族就落在了魔药教授的双臂中。平时总一丝不苟的梳得整整齐齐的铂金头发凌乱在他苍白的脸上,冰冷灰色的眼睛紧闭着,像死去一般——哈利感觉自己的内脏一瞬间都不见了。   斯内普教授用他的魔杖对着毫无生气的德拉科念了一个不知名的魔咒,然后那原本无力瘫软在教授怀里的身躯的胸膛又有了起伏,慢慢地咳出水来(哈利感觉自己的内脏又回来了,然后他不这么认为了)年轻的斯莱特林先咳出来的是淡色的湖水,随着水的粉色一点点加深,最后竟咳出鲜红粘稠的血。   “该死的。”斯内普几乎是立刻掏出一瓶魔药倒入他的得意门生口中,并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接着他抱起湿淋淋的小马尔福直奔医疗翼,甚至忘记给他一个干燥咒和清理一新。   “下午好,庞弗雷夫人,我想我需要您的帮助。”黑色的魔药教授如一阵旋风般的卷进了医疗翼。   “你好,西弗勒斯。”正在放置一些药水的庞弗雷夫人转过身来“哦,梅林啊,发生了什么事,把他放到那边的床上,我来看看。”庞弗雷夫人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她抽出魔杖对着小铂金贵族施放了一些检测的咒语,发出一声惊叫:“哦,我可怜的孩子,淹水窒息,天啊,西弗勒斯,我想我们应该通知邓布利多校长联系他的父母——可怜的孩子魔力爆发了,这很严重,可能要转送圣戈芒。”   “我会转告校长的。”斯莱特林蛇王冷冰冰的说。意外?他可一点也不信。    5 5、说谎者 ...   西弗勒斯?斯内普快步走在八楼的走廊上,他脸上阴冷的神情吓得一路上的小动物们四处逃窜。他的脚步止于一只巨石兽面前。   “口令。”石兽说。   “柠檬雪糕。”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石兽跳到一边,露出一段螺旋的楼梯。黑袍的蛇王陛下大步走上去,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尽头。   楼梯的顶端处出现了一扇栎木门。斯内普敲了一下门上的狮鹰首形状的铜门环,几乎没有停顿就推开门进去了——白发苍苍的长胡子老头正坐在一堆喷着雾气的银器之后。   “啊,西弗勒斯。”白胡子的校长看清来人后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也许你愿意听我讲述一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一起意外,邓布利多校长?”蛇王陛下用他特有的滑腻腻的长腔调说。   “请。”邓布利多将手指尖对在一起,做出一副聆听者的样子。   斯内普冰冷空洞的双眼紧盯着邓布利多,缓慢清晰的说道:“今天下午,我正在霍格沃茨巡视,这时,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为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我学院的三年级学生德拉科?马尔福落入了黑湖。我赶过去将小马尔福先生救起来,他伤于魔力爆发,现在依然呆在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让我来通知你,需要请马尔福夫妇来一趟。”   “噢,我想,我们应该为波特先生的行为加上十分——”阿不思?邓布利多眨了眨那双隐藏在半月型镜片后的蓝眼睛,俏皮的说。   “加分?我不这么认为。这是一起谋杀事件,邓布利多。”斯内普冷酷的说。   “不,不,不,西弗勒斯,你想得太多了,你也说了,这只是一个意外,不是吗?”邓不利多用手指轻轻的扣了扣桌面,那里出现了一些饮料。“需要来点什么吗?西弗勒斯?”   蛇王并没有理会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他接着说:“我注意到波特先生手上拿着一件银色的斗篷,那是他那个自大的父亲留给他的——隐形衣对吗?在星期五的白天,波特先生拿着隐形衣去室外干什么呢?而且,小马尔福先生落水很久后他才来求救,间接造成了小马尔福先生魔力爆发——这些,不都值得怀疑吗?”蛇王陛下抱着双臂,一项一项将疑点列出。   “邓布利多,我以为,你是知道魔力爆发的后果的。”见某人依然无动于衷,地窖蛇王双手撑着桌子,俯□来,十分具有威慑力的说。   “好吧,我会通知马尔福先生这个不幸的消息。”   “我想,或许你应该将波特先生也叫过来。”蛇王用一种厌恶的口吻补充道。   ######   话说另一边,救世主大人在蛇王陛下带马尔福去医疗翼的时候飞快的溜回了格兰芬多塔楼。他异常惊慌,以至于罗恩一眼就发现了,赫敏把自己埋在一堆书后面,正在和一张九英寸的算术占卜论文纠缠。看到她近乎抓狂的神色,救世主很聪明的没有去招惹这位母狮子。他将罗恩拉回宿舍,原原本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哈利,你确定马尔福没有发现你么?”知道事情严重性的韦斯莱紧紧地抓住救世主的胳膊,几乎要把哈利的手臂捏青。   “我那时候穿着隐形衣,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救世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宿舍里转来转去。   “别承认,我是说,你可以否认你做的事情。你就说你是路过那里碰巧看到马尔福的。”   哈利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门突然被打开了。   宿舍另一位室友,西莫?斐尼甘推开门走了进来,“嘿,伙计们,这么好的天气,你们不去飞一场?”他将书包甩到自己床铺上——上面乱七八糟的,被子揉成一团在角落,几本有关魁地奇的书胡乱扔在上面。   “呃……我们……”哈利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们正打算去。”罗恩说。   “要一起吗?”西莫一边说一边脱着校服长袍,“外面太热了,我打算换一件凉快点的去。”   “不,我突然想到还有卢平教授布置的家庭作业还没写——”罗恩急忙换了一个理由,他拉住还在惊吓中的波特向门外走去。   “啊,我正好也没写。”西莫正将自己的脖子和头在套头衫里挣扎,两人走得更快了。   “得了吧,今天是周末,我说你们两个不是真的要去写作业吧?”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西莫在后面问到。   两人逃一般的从宿舍出来,公共休息室里只有赫敏一人,似乎其他人都到外面草坪上去了。   他们刚想走过去,被一堆摇摇欲坠的厚书遮挡的怒气冲冲的格兰杰小姐抬起头来:“我劝你们没事情最好不要来烦我,我还有十篇论文没有写呢。”她尖声叫到,看起来有点歇斯底里。   两人立刻把伸过去的头缩回来,有点惊魂未定。   “太可怕了,她是怎么应付那么多课程的。”走出休息室后罗恩问到,他似乎被赫敏的样子吓到了。   “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讨论这件事,我想说马尔福——。”波特焦急的说,然后他听到一声悦耳的鸣叫声——他惊恐的抬起头,那是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   它优雅的滑翔下来,停在波特的肩膀上,将脚上的羊皮纸卷递给他。   哈利看向罗恩。   “听着,哈利,你要一口咬定是马尔福自己落下去的,他们不能对未成年人使用一些审讯手段,只要你保持镇定,不要承认,不然马尔福肯定会想办法把你从学校赶出去的。”罗恩压低声音对哈利说。   哈利战战兢兢的将羊皮纸展开,里面只有一句话:波特先生,请速来医疗翼一趟,你忠实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哈利朝罗恩投去了一个恐惧的眼神,罗恩朝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赶快过去。   ######   “小马尔福先生的魔力此后将会非常不稳定,需要保持平静的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波动,对此,我建议小马尔福先生退出魁地奇队,而且,以后尽量不要使用飞天扫帚。”   哈利?波特忐忑不安走到医疗翼门口时正好听到这一句,他惊讶于这个严重的后果,感觉更加害怕了。   “抱……抱歉”他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去,紧张得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来晚了吗?”   里面已经有了五个人,卢修斯?马尔福和斯内普站在一起,庞弗雷夫人站在他们对面,邓布利多校长背对着门口,站在庞弗雷夫人旁边,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他父亲的左手边,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是苍白的,看起来很憔悴。   “或许,我们应该听一听波特先生的说法,再下结论。”邓布利多说,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哈利?波特非常紧张,他怀疑如果照实直说的话他肯定会被开除,他无法想像德思礼一家看见他出现在大门口的表情,他的嗓子像出了毛病一样,嘶哑的说:“我,我看到马尔福掉到水里了,我本来以为他会很快爬上来,但是没有,然后我就跑着去找人帮忙,遇到了斯内普——斯内普教授。”他听见自己的辩护声,多么卑鄙,说谎,可是他真的不希望离开霍格沃茨啊,这里就像他的家一样。   就一次,就这一次,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小马尔福先生,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邓布利多冲哈利安慰的笑了笑,又看向小斯莱特林,问到。   德拉科盯着脸色苍白而不自然的波特,他将一切联系起来,被推下水,隐形衣,不正常的波特,几乎立刻就得出了结论。他瞪着救世主,似乎想把他烧出一个窟窿,只要他开口,救世主就可以卷着铺盖滚蛋了。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毒快意的神色,可是,当他对上那双惊惶失措的翠绿色眼睛,他却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我是自己不小心滑入水中的。”然后他看到了救世主一副如释重担的样子。   他告诉自己,就放过他一次,以后再欺负回来更多的。铂金小蛇很满意于自己的想法。   “既然小马尔福先生这么说了,我想,这只是一个意外,那么,波特先生,你可以回去了。”邓布利多看起来没那么烦恼了,他又试探的问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或许你愿意再和马尔福先生聊聊?”   “不,我想马尔福先生更希望陪他的儿子。”魔药教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某人和某人的儿子,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邓布利多先生。”卢修斯?马尔福微微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   “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邓布利多扶住波特的肩膀,将他带出门外。斯内普随后走出来,狠狠的瞪了波特一眼,甩着袖子走远了。   “庞弗雷夫人,我希望和我的儿子单独相处一下,您并不介意吧?”卢修斯?马尔福用缓慢的音调说。   “好的,请便,但不能太久,小马尔福先生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也走了出去,她体贴的将门关上了。   “现在,告诉我事实,德拉科。不要试图对我说谎。”卢修斯冰冷的双眼盯着他年轻的儿子,严厉的说道。   “真的……真的只是我不小心滑下去的。”铂金小贵族鼓起勇气说。   “别把我当傻子。”卢修斯冷冷的说,他怒火中烧,知子莫如父,他想如果他再继续说谎的话,他就应该狠狠抽他两个耳光。   “是真的……真的……”德拉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再说一遍!”卢修斯怒气冲冲的吼道。   德拉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他痛苦的蜷缩起来。   卢修斯突然就心软了,他扶住几乎无法站立的儿子,将他搂在怀里,什么火气也没了。   许久,卢修斯觉得自己平静下来,没那么生气了,他轻轻的说:“对我发誓,德拉科,离那位救世主远一点,不要再去挑衅他。”在最坏的事情发生之前,把一切危险因素摒离他的小龙。   “是的,父亲。”德拉科虚弱的回答道。    6 6、新教授 ...   星期五的事件发生后,德拉科在医疗翼一直呆到了周日,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让高尔帮他把家规带来——“亲爱的小龙,我认为抄写十分有利于你控制情绪。”地窖蛇王甚至亲自动手熬制了一大锅镇定药剂和缓解魔力爆发伤害的药剂给他——这绝对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阴冷的蛇王在把药剂交给他之后,嘶嘶的说:“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你的能力不足以控制你的情绪,那么,我想,挤三大桶鼻涕虫汁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在医疗翼用过晚餐后,德拉科终于得以从医疗翼女王那里解放,他迅速溜回地窖,他太想念他的朋友们和袍子们了——在穿了三天病服之后。   “噢,德拉科,”刚进休息室,潘西就尖叫一声冲过来抱住他,她在他胸口放声大哭。   德拉科尴尬的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才好,他求救的望向布雷斯?扎比尼。   布雷斯邪恶的笑着,做了一个回抱的动作。   德拉科狠狠的瞪了他,示意他换一种方法。   布雷斯双手摊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德拉科只好自力更生,他不自然的用手拍了拍潘西?帕金森的肩膀,语无伦次地说:“我没事,没什么,潘西,别哭了。”   潘西发出一声响亮的抽噎声,“抱歉,对不起。”她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德拉科袍子上一大块被她弄湿的地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德拉科。”布雷斯和潘西像对待易碎物品一样将他扶到沙发上,高尔和克拉布死死的跟在他后面。“那只狼人,被解雇了。”   “你没有看见周五晚上的猫头鹰,像下雨一样落满了邓布利多的桌子,我相信他都没能吃上一口牛排。”潘西破涕为笑,兴奋地向他形容当时的样子,“还有吼叫信,‘你怎么能让一个狼人教导我们的孩子’”潘西夸张的模仿一个尖叫的愤怒的女人的声音。   “那么新来的教授是?”   “还不知道,下次课不就知道了么,这次,应该是我们的人。”布雷斯将一大袋食物塞给德拉科:“你妈妈寄来的,让你好好补补。”   德拉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她看来是想把我养成胖子——有人要吃鹅肝和龙虾吗?”   最后这些全部填进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的胃里。布雷斯晚饭吃得很饱,潘西在节食。   ######   周四下午,格兰芬多迎来了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   “大家好,我是新任的这门课的教授,昆丁?特伦布,是一名拉文克劳。也许你们应该认识我。新生入学的某一本书是我写的。”他看上去是一位相当有成熟魅力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英俊的脸,栗色的发和褐色的眼。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赫敏十分肯定的说道。   “非常正确,这位小姐,格兰芬多加五分。”他将名册拿出来,“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认识一下,你们说呢?”   等点完名,他将名册放在讲台上,开口说道:“你们可以将课本收起来,我的课堂不需要那些,你们只需要魔杖,羊皮纸和羽毛笔,前者用于实践,后者用于笔记。”   “在课程开始前,我们先讲一下魔法起源,作为日后学习的标准。”   “巫师的能力来源一般有两种,第一种,血液传承——也就是诸神后裔,第二种,麻瓜血统巫师,他们的血液能捕捉到游散在这个世界的能量——我们一般称这种情况为力量回归。第一种血脉传承中,血脉服从血脉,所以你们一般所见到的纯种巫师们都和其父或者其母极为相似,混血种巫师则是像父母中巫师的一方,当然,在女巫可以服用某些魔药使得孩子的外貌像血脉弱小的一方。大多数情况下,第一类血脉都不会和第二类血脉通婚,因为两种血脉会相互冲突,生下哑炮后代。不过,当其中一种血脉强悍到可以完全压制另外一种的时候,那么就不存在这样的顾忌。所以在巫师们去魔法部登记结婚前,一般会进行一个小小的血脉测试检查,有点类似于麻瓜们的婚检。下面,我把这个魔法阵教给你们。”他一挥魔杖,空气中出现一个血红的像是由多只蚯蚓纠缠在一起的圆形的魔法阵,“你们用自己的血把它画在羊皮纸上,不用太多,韦斯莱先生。”   罗恩把自己的手指切出一个大口子,血流到了桌子上。   “几滴就可以。”   在他们都低着头画魔法阵的时候,新教授又说:“根据你们血脉中所蕴含的力量的不同,我将教导你们不同的课程,例如,大多数格兰芬多适合白魔法,防御和简单无太大直接伤害的攻击;拉文克劳适合于古老的魔法阵和魔文,不过,他们几乎所有魔法都会,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而已;赫奇帕奇在隐匿和治疗上更有天赋;斯莱特林们则是天生的战士和杀手。   这时候罗恩偷偷的对哈利说:“听,我说的没错吧,斯莱特林天生都是黑巫师,他们的血都是坏的。”   “抱歉,韦斯莱先生,我并不这么认为。”特伦布教授冷冷的说,他有些鄙夷的看着他,说道:“身为一个纯种巫师,韦斯莱先生,你似乎连《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这么基础的入门读物都没有看过,我向你推荐《魔法史》《魔法的起源》等167本参考书目,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的读一下巫师的历史再做评论。无知造成偏见。”   他用魔杖点了一下羽毛笔,那只笔自动跳起来开始在一张羊皮纸上用一种极其正规的笔画写下一本本书的名字。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四巨头中寿命最短的一位,他为霍格沃茨提供了这座城堡,为了守护里面的麻瓜学生而学习了黑魔法,甚至最后为了消灭黑巫师而离开学校。他光荣的死在战场上。他的三位朋友一致认为他是四巨头中最伟大的。所以,请你不要随意玷污他的名誉。”   “可是他建造了密室。”罗恩不服气的说道,他的小妹妹金妮甚至差点为此送命。   “据我所知,那只是他的宠物室,在DARK AGES,很多贵族喜欢养一些危险的宠物,萨拉查的父亲甚至养了一条龙。”那位拉文克劳轻描淡写的说。   这时候赫敏首先完成了她的魔法阵,空气开始波动起来,一些风从窗子,门口,各个缝隙里钻出来,聚集在她的法阵上空,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风。   “相当优秀,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巫了,即使是大多数纯血也不能做到你这么好,格兰杰小姐。你的血脉是聚集风的能力,我相信拉文克劳的学习课程可能会更适合你,当然,你在其他的课程学习中也会表现的很好,如果你愿意,可以旁听我在其他学院的课程。“他微笑的冲格兰杰点点头,赫敏有点脸红了,她看上去相当兴奋。“为你的智慧,格兰芬多加十分。”   又过了一会,陆陆续续也有些学生画完了。帕瓦蒂?佩蒂尔的魔法阵中发出一束柔和的亮光,“看来你的家族起源于月之女神,佩蒂尔小姐,你在预言上将会很有天赋,作为第二个完成者,格兰芬多加五分。”他将帕瓦蒂的魔法阵和赫敏的放在一起,“大家可以对比一下,两种血脉力量的不同 ,你们可以围过来看。”   “一种是聚集,一种是散发。”赫敏说。   “很正确,格兰芬多再加五分。”   接着他又去看其他几个完成的学生“隆巴顿先生,你家族的血脉来自大地之母,草药学将是你的强项。”   “迪安?托马斯,聚集火的能力,热情的小伙子,你适合下面我们学习的课程。”   “罗恩?韦斯莱,毫无疑问,你们家族的力量都来源于火神诺基,炙热的火焰。”   “哈利?波特,”他停顿下来,眼睛发出一种狂热的光,“完美,这简直是梅林的奇迹。”哈利的羊皮纸上长出一棵小嫩芽。“生命女神,我记得波特家族也是火神的传承者,你母亲的血统融合了你父亲的血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敢肯定,这是唯一的。你母亲是一位相当有爱心的人,波特先生。”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伟大的母亲,波特的先生,这种血脉我第一见到,有关你的课程学习,我还要通过研究后再告诉你。”   格兰芬多几乎是立刻就被这位博学多才的教授折服了。下课后,他们仍然忍不住兴奋的在路上谈论,“他说我在预言上会很有天分!”帕瓦蒂几乎是尖叫道。   “看我的火焰!”迪安将他画着魔法阵的羊皮纸在半空中挥舞,小火星四处乱溅,大家都不自觉的远离他。   “还有我的日光!”   “我觉得他比卢平教授还要厉害。”赫敏赞许地说。“因为他夸奖你是最聪明的女巫?”罗恩嘲笑道,他似乎对新教授有些不满,因为他给了他一张长达一英尺的书单。   哈利沉默着,他想到了他的母亲,她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他见到摄魂怪时听到过她的声音。“别动哈利。别动哈利,请别动哈利!”她哭着尖叫。“别动哈利,请不要,带我去吧,杀了我得了—— ”   ######   将狼人教授成功撵出学校的德拉科?马尔福十分洋洋得意,他连续保持了几天的好心情,连半巨人海格让他们照顾弗洛伯毛虫他也没有抱怨。   但是他的好心情延续到星期五上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就中止了。新教授是由校董事会提名,校长批准而来的,他相信他父亲绝对是举荐了一位敬仰纯血的教授——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进行血脉力量测试的时候,他大力的赞扬了纯血家族,还给斯莱特林加了分——不完美的是,为什么格兰杰那个泥巴种也在?   “哦,这位格兰杰小姐是我邀请来旁听的,她的血脉力量也相当完美,足以学习四个学院的课程。”   德拉科忿忿地用力画着魔法阵,几乎快把羽毛笔折断。“噢,该死。”德拉科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的魔法阵中冒出一股清水,最后形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喷泉,好在他反应快,没有被淋湿。   “小马尔福先生,”新教授突然凑过来,吓了德拉科一大跳,他用一种低沉的,暧昧的语气说:“噢,你的血脉里有一种古老的,令人沉迷的香甜味道。闻起来,真是美味。”   德拉科的脸当场就黑了。   他们最后不得不提前下课——因为教室里的水都快到膝盖了,那个魔法阵正向外汹涌的喷水,但是教授却舍不得毁掉它,甚至,还半勒索半诱惑的找德拉科要了小小一瓶血。   当天下午,气急败坏的铂金小蛇就给卢修斯爸爸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爸爸,   我今天上了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课,他比之前的几个教授都要好,课讲得真不错。可是,为什么刚走了一个狼人,又来了一只吸血鬼?!!   你的   德拉科   当天晚上,德拉科正在大礼堂斯莱特林长桌享受晚饭的时候,一只白色的骄傲的苍鹰落在桌子上,昂首阔步地走到德拉科面前,将一封散发着低沉淡雅香味的镶着银边的信件放在他手上。   然后看也不看小铂金贵族递来的羊羔肉,径直飞走了。   亲爱的小龙:   很高兴你喜欢那位教授,他并不是一只吸血鬼。你知道的,拉文克劳都有一点学术狂热的小问题,据说他最近在做一个有关血脉与魔力的课题。建议你不要把自己的血给他。   爱你的   卢修斯   悲愤交加的小龙甚至非常不斯莱特林的直接在信纸反面回了信。   亲爱的爸爸   我已经把血给他了。   你的   德拉科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斯莱特林内容请参照《霍格沃茨,一段校史》J·k·罗琳 著 7 7、霍格莫德 ...   十月中旬英国已经开始进入冬季,今年的冬天仿佛来得特别早,有点步入冬眠期的小蛇们都显得有些懒散,空闲的时间里他们更加愿意呆在壁炉旁而不是室外。   德拉科?马尔福看起来不大好,平时尖削的下巴在黑色的校服袍子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尖削了,贵族苍白的皮肤呈现着一种可怕的青白如同死尸般的颜色。不,也许比那个颜色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纳西莎妈妈早在九月底就为德拉科寄来了最新款的冬装,以前每天都会有的糖果和糕点变成了各类营养丰富的肉类点心——德拉科对此很忧伤,他更加喜欢糖果和糕点来着。   卢修斯爸爸依旧为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案子在暗中奔波,致力于将另一个让小龙讨厌的教授开除。   平静的校园生活依旧在日复一日,退出了魁地奇球队的德拉科却一点也不清闲——冗长的抄写仍在继续,从最开始的优雅的花式斜体到现在的粗放式狂草。傻爸爸卢修斯似乎失策了,这貌似没能让小龙变得更沉稳,反而让他更加烦躁。他将这个早上第三只写坏的羽毛笔扔进废物篓,一旁在写黑魔法防御论文——《论夺魂咒的可操作性和实用性》——的布雷斯?扎比尼探过头来看德拉科写的东西,那是一张张布满像是一堆不规则的斜线连成的横条纹。他满脸无奈地说:“德拉科,如果我把这句话的前面和后面遮起来,你能认出中间那个单词写的是什么吗?”   “什么?!”德拉科用他那双漂亮的灰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瞪向布雷斯,用一种尖厉的声音说道,大有再说一遍就要将其撕碎的气势。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布雷斯立刻缩回头去继续进攻他的论文。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非常难得的大受四院的好评,而且让四院的关系好了很多,举个最有力的例子——布雷斯?扎比尼新找了一位格兰芬多的女朋友。   德拉科依旧对他不太满意,因为特伦布教授并不让他参与学习黑魔法,而且他坚持让那个泥巴种格兰杰教导德拉科魔法阵。没错,他教给小蛇们的,是黑魔法和一些实用的战斗魔法。   为此,德拉科?马尔福特地在课后去拜访了他。   “小马尔福先生,我认为,你现在并不适合学习威力强大的黑魔法,你知道,那需要对魔力精准的控制。”   本来气势汹汹的德拉科一下子萎蔫了,他有些委屈的问:“为什么让格兰杰和我一起学魔法阵呢?”他绝不承认她是在教导他。   “小马尔福先生,不要让偏见蒙蔽了你的视野。你不能否认,格兰杰小姐的确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友好相处,她会是一位很好的合作者的。”特伦布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目光悠远,意味深长地说。   “谢谢您,那我先告辞了,教授。”德拉科对这位睿智的教授行了一个贵族礼,转身离开。   他情绪低落,为他的魔力。   “别担心,你很快会恢复的,像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使用魔法。”   在德拉科走出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时,他听到那位智者说。   “嗯,谢谢。”希望这并不是安慰。   ######   哈利?波特此刻有点闷闷不乐,他没有获得去霍格莫德的资格,因为他没有拿到监护人的签字,啊,想想德思礼夫妇也不会同意,在他把玛姬姨妈吹涨以后。麦格教授也不同意在他的同意表上签名,他觉得他这四年都没有机会去往霍格莫德了。他有些萎靡不振的走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经过一座独眼女巫雕像时,韦斯莱双胞胎突然从那里跳出来。   “嘿,哈利”   “来看看我们的新作品”   “便携式沼泽”   “我们改良了伟大的特伦布教授教导的婚检法阵,制作出来的跨时代产品。”   他们两一唱一和的说,一左一右的抱住哈利的肩膀,连推带拉地将他带进旁边一间空教室。   “实际上我们小小的借用了一下纳威和西莫的血。”双胞胎其中一个小心的关上门,鬼鬼祟祟地说。哈利怀疑他们是不是要将自己关起来放血了。   “当然今天我们来见你,是为了提前送给你圣诞礼物。”双胞胎中另一个笑眯眯的说。   “这是我们成功的秘诀。”他掏出一张大大的、方方正正的、很旧的羊皮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哈利以为这又是弗雷德和乔治的玩笑,瞪眼看着它。   “这是什么呀。”他说。   “噢,你会为它的神奇而惊叹的。”乔治抽出魔杖,指着那张羊皮纸说:“我庄严的发誓我没干好事。” 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立刻从魔杖刚才碰过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这些线条彼此汇合、彼此交叉,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   哈利直到回到休息室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罗恩和赫敏似乎在讨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他偷偷溜回宿舍,那里正好一个人也没有,他躲进床幔里,将那张地图拿出来。   “我庄严的发誓我没干好事。”他用魔杖指着它说。   再次确认那些可以去往霍格莫德的密道后,他才敢确认它的真实性,这意味他在万圣节前夕可以去往霍格莫德了,想到这里,他的心好像要飞起来一样,他想,如果特伦布教授此刻让他放守护咒的话,一定会成功的——没错,他们上周才学过这个咒语,不过哈利掌握的不是很好,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情,魔杖总是只冒出一点白烟。      十月中旬过后很快迎来了三年级学生的第一次霍格莫德访问日,在万圣节前夕。   刚下过一场小雪的室外铺上了一点微微的白色,像撒了一层糖霜一样。   德拉科受两位嘴馋的跟班所邀请,不得不在这么寒冷飘雪的天气里裹上厚厚的苏格兰雪狐皮斗篷外出前往霍格莫德。虽然他不大乐意,但他却亲口答应过。   事情回放到几天前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听说救世主没有拿到允许去访问霍格莫德的签字的德拉科很开心的向两位跟班详细的介绍了蜂蜜公爵和其他一些主要景点。声音大得正好能让那位悲惨的救世主能听见。他只是答应父亲不去找救世主麻烦,可这个并不算,不是么?   乐极生悲,高尔和克拉布听说了蜂蜜公爵的糖果后一致表示要前往,并顺带邀请了德拉科,为了郁闷那位救世主,德拉科佯装欣喜的答应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想去,这个叫做什么来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怜的铂金小蛇只好在这个本来应该在宿舍里享用纳西莎妈妈早上寄来的营养爱心餐和温暖的壁炉的寒冷早晨,抱着施过保温咒的牛油纸袋,去享受冰冷的北风。   在德拉科意料之中,蜂蜜公爵里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刚到门口,里面攒动的黑压压的人头就让他望而却步。他正打算和文森特他们说不去了,却看见两位跟班狂热的眼神。   “那么,我在外面等你们,一会在尖叫棚屋那里见。”经过落水事件后,年轻的斯莱特林对两位笨拙的跟班的态度变了不少,他开始把他们当作真正的朋友一样看重他们的想法——虽然有时候很不那么斯莱特林。   德拉科将热腾腾的点心袋子抱在怀里,用来取暖,他缓步走过有些结冰的街道,看见不远处有一只瘦骨嶙峋的黑色大狗在路边翻垃圾箱,它的皮毛脏兮兮的结在一起,一缕一缕的贴在只有骨头和一层皮的身体上。它翻了一会儿,似乎没什么收获,就将鼻子贴在一张满是油渍的旧报纸上——也许人们用它裹过香肠,德拉科想。他走过去,从袋子里掏出一大块咸肉培根卷扔给它。   大狗吓了一大跳,一下蹦开几步远。然后他闻到食物的味道,立刻扑了回去,发出欢快的呜呜声,摇着尾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来是饿了很久了。   德拉科走到尖叫棚屋前的坡上的时候发现那只黑色的瘦狗又跟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上的袋子。   “走开,剩下的不能给你了。”德拉科在棚屋前找了一处干燥避风的台阶坐下来,心中估算自己还要等多久。   得出令自己沮丧的结果后他把斗篷裹得更紧了,整张脸都几乎缩在了白色的毛皮中。那只大狗坐在他对面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好吧,我可以再给你一块。”他又从袋子里翻出一块培根卷扔过去。“最后一块了,其他的不能给你。”他重新将袋子抱进怀里,低着头看大狗趴在地上吃东西打发时间。   突然,他灰色的瞳孔收缩变小,背上冒出薄薄一层冷汗——雪地上有一串新的脚印,紧跟在他之前踩出的脚印之后,一直延伸到他左手边的台阶上。湿润新鲜还带着雪粒的脚印在干燥的台阶上分外清晰。尖叫棚屋闹鬼的传说几乎是立即就挤进德拉科的大脑里,他一动也不敢动,脸色苍白,淡色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过了几分钟,他才冷静下来,巫师们用来隐身的方法很多,比如——“哈利?波特,”他轻声说,看起来像在同那只大狗说话一样,大狗摇着尾巴站起来,“隐形衣是不能去除脚印的。”   很久都没有人回答。   大狗迷茫的环顾四周,机灵的四下乱嗅,不过食物的香味对它的嗅觉造成了影响,它又热情地对着德拉科摇起尾巴。   “我可不能养你,我爸爸不会同意的。”他用手指尖推开了大狗凑过来的湿漉漉的黑鼻子。   “为什么不能呢?”救世主的声音在左边响起,那里却空无一人。   黑狗立刻警觉地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狂吠起来,看不到人的它焦躁的转着圈。   “安静点,伙计。”德拉科从袋子里摸出一块馅饼扔给它,“不知道,也许他觉得狗会咬伤花园里的孔雀吧?”   “唔,真酷,你居然在院子里养孔雀?那是什么,闻起来真香。”   “是啊,养了七只呢,都是白色的。我妈妈做的点心,要不要来一点。”德拉科将抱在怀里的袋子拿出来。   “谢谢,我饿极了,”袋子凭空消失了。“你的手真凉,或许我们可以靠拢一点,我没有穿斗篷,隐形衣可一点也不保暖。”   “好吧。”德拉科感觉有人靠了过来,挡住了左边的冷风,的确暖和了很多。接着他听到一些翻动袋子的细碎的声音。   “白色的这个真不错,是鱼肉吗?“救世主含糊的说,听起来像嘴里塞满了食物。   “应该是龙虾肉。”德拉科盯着那只黑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在自言自语——它现在正趴在地上啃馅饼,不时的抬头看他。   “我还是第一次吃,褐色的呢?”   “可能是鹅肝。”   “你妈妈真棒,我看到你每天都能收到糖果和蛋糕,也是她做的?”救世主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羡慕。   “嗯,是的。”德拉科坏心眼地用手指尖去戳大黑狗的鼻子,大狗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他的手指。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能听到细微的咀嚼声。德拉科将双手抱在怀里,黑色的大狗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知道吗,占卜课的特劳里尼教授说,黑色的大狗是不详的预示,可是我现在,也不再觉得它那么可怕了,它看起来还不错。”   “谁知道呢,预言这东西,也许是假的,也许……是真的呢。”铂金的小蛇抬起头来,灰色的眼睛看向很远的地方,喃喃的说。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德拉科缩得更小了,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声不吭。   或许他们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死敌一样的他们此刻会这么平静的坐在一起。   这样一直到那两个傻乎乎的大个子的身影出现在坡下。德拉科站起来,将斗篷拍平整,“我先走了,你最好早点回学校去。不然我会向斯内普教授告发你的。”他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说道。   “那件事情,对不起 ,德拉科,我——”救世主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被打断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波特。”铂金小贵族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真奇怪,不是吗?”救世主将剩下的一些食物放到黑狗的鼻子下面,对它说。   大狗立刻欢快的摇起尾巴来。   “我该去找罗恩他们了,再见。”救世主摸了摸黑狗的头,走开了。    8 8、潜入 ...   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十分后悔。   刚才他的教子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感到既兴奋又惶恐,进而产生那么一点点近乡情怯的情绪,等他悲秋伤春完后,他的教子——哈利?波特早已经不见人影。   他有些懊恼,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一个隐身了的小巫师,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狗,没有那么好的嗅觉,而且当他的教子亲切的给他食物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动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哪里听见他后面说的那句话,啊,他简直像他母亲一样善良,多么可爱的孩子。教父大人小宇宙熊熊燃烧了。   他想去见他可爱善良的教子,虽然不能看见他,可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也许他应该抓到那个肮脏的背叛者后再去。刚才他在报纸上看到卢平因为狼人身份辞去了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职位,这似乎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以阿格尼马斯身份入住霍格沃茨了,以某个学生的宠物的身份。或许,刚才和他教子在一起的那个小鬼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目标明显,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崽子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群黑色校服中唯一的白色。他决定赖定他了,顺便可以就近监视他,以免被他的食死徒父母带坏,绝不是因为食物太好吃的原因。   于是他迅速解决完剩下的食物——这是他半年来吃到的最好的东西,然后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铂金小贵族的身影,在三把扫帚的门口。他看见他和另外两个大块头进去了,他猫下腰,匍匐在两个冒冒失失的小鬼的袍子下跟了进去。铂金的小鬼和他的两个同伴坐在角落的一个桌子上,看起来是伤风了,有点微微咳嗽,他从袍子中摸出一瓶魔药喝了下去,似乎好了一些,两个大个子其中一个去吧台点了一些什么,回来的时候拿着三杯冒着泡沫的热黄油啤酒。小天狼星趁机躲在他的影子下钻进了铂金小鬼所在的桌子下面。   “对不起,德拉科,喝点热的吧,感觉好一点了么?”他听见其中一个大个子说。   “好多了。”铂金的小鬼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然后是一阵挪动杯子的声音,他闻到了黄油啤酒的香味,那些小鬼们正在享用他们的啤酒。刚刚吃了一大堆点心的小天狼星觉得自己口渴得厉害,他无比的想念这里的黄油啤酒,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喝到了,久得连它的味道都快忘记了。   他用爪子扒拉扒拉铂金小贵族的白色皮毛斗篷,在上面留下一个黑色的脏兮兮的泥印。他   发现铂金小鬼的身体瞬间僵硬了。然后他看到了他白色的脑袋。灰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像是大吃一惊的样子。   小天狼星眼巴巴的瞅着他,把舌头吐出来喘气,装作很渴的样子。啊,不能这么说,他本来就很口渴来着。   小铂金贵族似乎不想理睬他,直起身去了。   他又扒拉扒拉他的袍子,继续在上面涂抹泥巴。   终于,一杯只喝了一点点的黄油啤酒重重的砸在他的鼻子前,溅出来的啤酒打湿了他的鼻子。来不及反应的小天狼星正好吸气,呛到的他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嘿嘿,他就知道那个铂金小鬼嘴硬心软,口是心非了。从之前给自己食物的举动就能看出他心软,口是心非么,看看他和自己的小教子的关系,恨他?噢,梅林,见鬼去吧,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哪里知道恨是什么。   卢修斯那个老狐狸的性格一点也没遗传到这只小鬼身上 ,经过他教子的感化,这只小崽子一定会很快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   小天狼星为自己完美的推理而自豪。但他很快就悲剧了,杯子太深,他的嘴伸不进去。于是,毫无羞耻可言的小天狼星再次扒拉某人的袍子,直到他蹲下来把杯子倾斜的拿着让他能喝到美味的啤酒为止。   “嘿,马尔福,你把加隆掉在地上了吗?蹲在桌子底下找?”刚进门的罗恩?韦斯莱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蹲在桌子下的德拉科。没办法,一身白在这个暗色的酒吧实在是太显眼了。   铂金的小鬼没有理睬那个挑衅,但是这不代表某人是不受挑衅的,他狂吠着从桌子下钻出来,看清了就是窝藏小矮星彼得的那只红毛后立刻冲上去将他扑倒在地,死命的撕咬他的袍子,想将那只叛徒找出来。   酒吧内惊呼声四起,红毛几乎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脸色苍白,手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可笑的举在半空。   “梅林啊,先生,我这里不能带宠物进来,出去,出去!”酒吧女老板几乎是立刻冲过来尖叫道,她似乎有些害怕大个的黑狗,站在旁边叫嚷着挥动手臂,却不敢过去。   “统统石化!”跟着红毛一起进来的褐色卷毛女孩抽出魔杖。小天狼星立刻就感觉身体僵硬无法动弹。   “马尔福,你搞什么鬼!”卷毛女孩冲铂金小鬼大吼,小天狼星看见了她的大板牙,唉,现在的女孩子,真凶悍。   跟着铂金小鬼的两个大个子迟钝的反应过来,威胁的冲板牙女孩鼓动肌肉。   “先生们,女士!我们这里不允许打架,停下!” 罗斯默塔女士如同当年一样美貌,岁月似乎没有能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被石化的小天狼星只能打量视野内的景象。   “抱歉,夫人。”铂金小鬼用一种懒洋洋的长腔调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金加隆放在桌子上,拢了拢斗篷,“文森特,格雷戈里,我们回去了。”他对这场闹剧视如无睹,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陈旧的木质大门,冷风顿时灌了进来。真是傲慢的小子,小天狼星暗中咕哝。这时候赫敏已经将罗恩扶起来,可怜的小天狼星被她踹在一旁,硬邦邦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马尔福一行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该死的铂金小崽子,被抛弃的表舅大人这才认清被扔下的事实,该死的他刚才是帮他出头,他怎么能自己逃跑了,该死的小混蛋,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表舅大人愤怒了。   ######   一刻钟后,被扔出酒吧的表舅大人堪堪在霍格莫德回学校的路口堵住了铂金小鬼一行人,还好他们三小鬼都走得很慢。他装作是听话的宠物狗的样子冲他热烈的摇摆尾巴。   他对它视而不见,坦然自若地绕开它继续前行。   小天狼星趴在肮脏潮湿的地上发出可怜的呜呜声,那个该死的小混蛋终于回头了,他看了他大概半分钟,似乎是挣扎犹豫了一番,最后居然毫不留情的走了。走了?走了?!小天狼星正想跳起来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一只大手把他拎起来了,眼看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噢,可怜的小家伙,冻僵了吧,我带你回去吧,正好可以和牙牙作伴。那些残忍的该死的斯莱特林们是没有爱心可言的,别去求他们。他们连巴克那么漂亮的生物都能下狠手。”   他被塞进了一个暖和的口袋里,那里散发着一种潮湿的霉味儿。他正想逃跑,大手死死的按住了他的挣扎。   “别害怕,小可爱,我不会伤害你的,一会就把你放出来。”   于是表舅大人就如此稀里糊涂的进了霍格沃茨。   等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海格已经出发去参加万圣节晚宴了。他啃了啃那些硬邦邦几乎硌掉牙的岩皮饼,觉得完全没有了胃口,特别是下午才吃过美食之后。或许他应该去格兰芬多塔楼一碰运气,现在所有的教授和学生都在礼堂参加晚宴,那里空无一人。   那只肮脏发臭的老鼠既然不在红毛身上,那么也许有可能是在宿舍里。格兰芬多永远都是行动派,他立刻就把想法付诸实施了。   可是他低估了那位胖妇人的倔强,“口令。”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缓慢地说。   “我不知道,你可以让我进去,我以前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小天狼星急切的和她解释,他不时的看向左右的走廊,害怕被人发现。   “没有口令就不能进去。”   “可是我必须进去。”想道叛徒彼得也许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他就很烦躁,完全无法冷静。   “没有口令就不能进去。”   “拜托了,让我进去吧,里面真的有一个危险的叛徒,让我去抓住他,杀了他。”小天狼星有些疯狂了,他无法遏制住心中那些吼叫着要杀了彼得的声音,他已经等了十三年了,无法再继续等下去   “抱歉,您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即使有口令,我也不会让您进去的。”这句话瞬间引爆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即使他不想承认,却也没有办法否认 ,所有的布莱克都有的疯狂血统 。   “该死的!”他跳起来狠狠的撕掉了那张碍事的画像,破碎的帆布散得满地都是。   胖妇人恐怖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走廊,她一边尖叫着一边从一幅幅画像里快速的奔跑而过,巨大的体型似乎并没有对她的速度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尖叫让小天狼星转眼间清醒过来,就像有人给他从上到下浇了一桶冰水,浇熄了他所有的怒火,他意识到人们很快会发现这里,不得不仓促的逃走了。    9 9、朋友 ...   这一天对于德拉科来说简直是遭透了,吹了大半天冷风;莫名其妙把自己的午饭让给那个讨厌的救世主波特;被一只黑狗把袍子弄得脏兮兮的,以至于回休息室了布雷斯嘲笑他去泥堆里打过滚(潘西立刻用《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给他脑袋重重地来了一下,沉重的闷响声让德拉科都能感觉到有点疼。);最可恨的是,晚上因为那个该死的小天狼星?布莱克闯入了学校里而导致他们要去睡大厅,让一个马尔福去睡大厅?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铂金小贵族同学气鼓鼓的将睡袋拖到最不起眼的角落,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也照常跟了过来,他们两个的肥大的身躯完全可以把他隐藏起来,德拉科这才勉为其难的和衣钻入了那个紫色的丑陋的睡袋里。   在进入梦乡之前,他想到,明天早上得写信告诉父亲这件事情。   ######   此后的几天天气越来越差,淅淅沥沥的冬雨下个不停,为此,他们取消了星期二下午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这实在是太和铂金小蛇的心意了,最近几天他的心情实在是遭透了。他满足的窝在休息室离壁炉最近的扶手椅里,眯着眼睛读一本有关魔法阵的书。文森特和格雷戈里正在布雷斯的指导下涂抹他们的魔药论文。   一队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员提着扫帚湿淋淋的走进休息室,看起来他们都需要一些感冒药剂,个个精神不振,神情低迷。   “德拉科,你真的不能归队么?我们少追球手,一个多月了,都还没有能找到。”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慵懒的铂金小蛇,他悠闲得有些让人气愤。   “我很抱歉,队长,除非你能说服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你知道,我被他们禁赛了。”德拉科将书合上,坐正了身子,非常诚恳地说。啊,如果这个魁地奇狂热真去找他们就搞笑了,他可以想象他被喷火龙烤过再泡进蛇王陛下的罐子里的样子,邪恶的小斯莱特林在心中恶意的笑,脸上却是无比纯洁诚挚,写满了歉意和忧伤。   “别难过,德拉科,我想我可以去问问他们,这个周六就要和格兰芬多比赛了 ,可是我们还少一个重要的球员。”马库斯有点义愤填膺,他的袍子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地毯上都湿了一块了。   那真是太好了,可惜不能现场观看,德拉科满脸惊喜:“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你了,队长。”感谢你娱乐到我了。小毒蛇欢快的盘起了尾巴立起身来。他灰色的眼睛像要发光一样。   “弗林特,如果你再不去换衣服的话,真的要去见庞弗雷夫人了,她会给你灌下一大杯怪味的药水的。”一旁看不下去的布雷斯?扎比尼插话道。唉,和这只小毒蛇相比他简直是无比纯良的小羔羊。   “谢谢你,扎比尼。”弗林特冲他点点头,接着又对铂金小贵族说:“那我先走了,德拉科,你等我的消息。”   “好的,非常谢谢你,队长。”听到这句令自己满意的话小毒蛇甜蜜地假笑着与之告别。   待弗林特走远后,被满足恶意心理的小毒蛇又缩回他的地盘里,盘成一团。   “亲爱的小龙,你简直是太坏了,你的小毒牙连自己学院的人也不放过,嗯?”布雷斯在他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低声说。   “怎么会呢?我是十分真诚的感谢弗林特队长的。”死不认账的小斯莱特林懒洋洋地说。   刚从宿舍下来的潘西警惕的看向这边,低着头的布雷斯没有注意到她。   “我真是爱死你这狡猾恶毒的小恶魔了。”他飞快地在德拉科脸颊上偷吻了一下,迅速旋身离开。   迎接他的,是潘西扔过来的墨水瓶。   不出意外的看着潘西修理布雷斯的铂金小蛇,用一种调笑的唱歌般的长腔调慢吞吞地说:“亲爱的布雷斯,承蒙错爱。如果我是一个同性恋的话,那么我也一定是Tops,你真的愿意委身于我?”   “很好,布雷斯,你居然监守自盗!”潘西狠狠将一本半英尺厚的书砸在他头上。   哦,哦?看来损友似乎和这位帕金森小姐达成了什么协议呢。德拉科眯起灰色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两扇阴影。   “德拉科,你好狠的心——”布雷斯的声音卡断在喉咙里,潘西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做出一副快要被掐死的模样,翻着眼白,吐出舌头,胡乱的挥舞着双臂。   德拉科笑起来:“好了,潘西,放过他吧,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他完全不在我的审美范围内。”他脸上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为了他的朋友们,当然,还不忘记损某人一句。   对于斯莱特林来说,为了朋友开心一笑,他们甚至可以放□段扮演一次丑角。   #####   星期四,三年级的小蛇们刚刚结束蛇王陛下的魔药课,马库斯?弗林特便垂头丧气来找德拉科。示意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帮自己收拾东西后,铂金小蛇走出教室。   “非常抱歉,德拉科,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弗林特叹了一口气,“可是依然没有说服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   看到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德拉科几乎立刻就明白他遭遇了什么,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他连忙装作一副很难过的样子:“但我依然很感谢你,队长,开心点,你可以先申请暂停赛事,让格兰芬多们淋雨去吧!”他抬头看向窗外,窗口处显示的天空正是乌云滚滚,风急雨骤。   “事实上,我已经这么做了,这个周六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听说赫奇帕奇换了一个厉害的新队长,正好看看他们的战术。”说到魁地奇,这位队长又不斯莱特林了。   “这样的呀——”德拉科拖长音调眯起眼睛,他看到救世主三人组向这里走来。“那真是可惜了,我不能参加比赛。”他放大声音感叹道。   红毛黄鼠狼一下子就爆了,他似乎想冲上来,救世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袍子。   德拉科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扣分机会。他拢了拢校服袖子,朝他们身后微微鞠了一躬,“下午好,斯内普教授。”弗林特似乎仍然心有余悸,他脸色苍白地说:“下午好,先生。”   救世主三人目瞪口呆的回头,黑衣的地窖蛇王真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救世主似乎自大到看不起我这位小小的魔药教授了?”蛇王嘶嘶的吐着信子,“格兰芬多扣十分,不尊重教授。”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回过神来的三位小狮子异口同声地说。铂金的小蛇在他们背后露出了恶意欢乐的笑容,蛇王陛下是锐不可当,无坚不摧的。   待蛇王陛下御驾离开后,仍然没脱离惊吓的弗林特几乎是立刻告别德拉科,一溜烟地消失在拐角处。铂金小蛇这才满意的游回教室。   ######   格兰芬多三人组一直走到前后人都远到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罗恩才愤怒的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狠狠的揍那个马尔福一拳呢,即使是给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扣五十分也好!”( “罗恩!”赫敏叫到。)他挥舞着拳头,十分激动。   “罗恩,你如果揍了他就不是只有五十分的问题了。”救世主有些低落,他说:“你还记得那次我把他推到湖里面去的事情吗?(“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怎么没有和我说?”赫敏又叫。)他魔力爆发了,现在魔力失控,你揍了他,万一……那你一定会被开除的。”   “怪不得特伦布教授不让他学习黑魔法,而是让他学魔法阵呢。”赫敏若有所思的说。   “为什么布莱克不遇到马尔福呢,他可以顺便帮我们结果了他呀!”罗恩依旧很生气,他的脸气得和他的头发一样颜色了。   快要走到礼堂大厅的时候,依然不解气的罗恩对波特说:“你说有没有可能让一只博格特偷渡进学校,吓死那个马尔福?”   哈利没有理会他的天马行空,他四下张望,“赫敏哪里去了?”他问。   “嗯?不是刚才还在我们后面吗?”   后面空无一人。   “她什么时候走掉了?”罗恩问。哈利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也许去了图书馆。”罗恩猜测道。   他们在格兰芬多长桌上遇上了赫敏。“你们怎么走那么慢?!”她抱怨道,然后她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吃起来,她的盘子里堆满了馅饼、鸡蛋和布丁,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   很快到了星期六,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哈利四点的时候被皮皮鬼弄醒后就再也无法安然入睡,他在公共休息室呆到快到早餐的时间就出来了。礼堂上空施过魔法的天花板上雷电交加,漆黑一片,几乎看不到光。大厅的长桌上基本没人,哈利在格兰芬多长桌找了一个靠近吐司和粥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粥,他觉得喉咙里干干的,咽不下馅饼和面包。   “今天天气真不错。”他听见了那个讨厌的长腔调。他回过头去,看到了马尔福正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这让没有睡好的哈利感觉很恼火。是啊,又不是他去淋雨。哈利抓了一片吐司,狠狠的咬起来,想象那是马尔福的肉。   等哈利喝完粥的时候罗恩和赫敏过来了,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你就不能管好那只畜生,别让它总是盯住斑斑不放?!”隔着几乎二十英尺,哈利就能听见罗恩怒吼的声音。——他们又为宠物的事情再吵架了,哈利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猫捉老鼠那是天性。”赫敏似乎在尽力保持平静,可是她的声音也一点不比罗恩小。   “哈,难道城堡里就斑斑一只老鼠?”罗恩讽刺地说。   “你可以把斑斑带在身上!”   “然后被你那只疯猫袭击?!——”   “停,停下来。”哈利拉开愤怒的罗恩,“你们今天消停一下吧,求你们了。别人都在看笑话呢。”他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马尔福正慢条斯理的吃着他母亲邮过来的爱心早餐(哈利几乎能想象它的美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的闹剧。   哈利觉得自己一点胃口都没了,都是因为这个可恶的马尔福。他对仍然气呼呼的两人说:“我吃饱了,先去更衣室了 ,一会你们俩最好一起来看比赛,不要吵架,可以吗?”说完,他也不听他们的回答,匆忙离开了,生怕他们两个说出反对的话。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正拿着一把大伞。看样子他们是正准备去看台。   “救世主波特,我很期待看见你变成落汤鸡的样子。”马尔福用他特有的懒洋洋的长腔调说。   “总比某些连飞天扫帚也不能玩的人好。”哈利立刻回了一句,然后看见马尔福脸上的假笑退去了,他用一种冰冷的眼光瞪着他,面无表情。哈利心情好了一些,从他身边过去了。   操场上风狂雨骤,哈利几乎站不住脚,他停顿了一会,伍德他们也过来了。   “哈利,你怎么走得这么早——你有吃早饭吗?!”伍德大声的吼道,他的声音在风雨的掩盖下几乎听不清。   “吃过了——”哈利朝他大吼,不知道他听见了么。   事实上哈利觉得在这种天气完全无法比赛,他的眼镜上落满了雨水,模糊一片,袍子很快湿透了,冷得厉害。   赫奇帕奇的队员也很快过来了,他们的新队长似乎是个很严肃的人,双方队长握手的时候,他笑得像抽筋一样。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了,哈利跨上他的光轮2000,狂风很快把他吹得偏离原地。他感觉这种天气比赛完全是一种错误,为什么没有什么可以防雨的呢,或者像麻瓜那样在下雨的时候改变比赛时间。   在哈利两次差点和人撞上后似乎听见了伍德叫他的声音,然后他注意到大家都已经下去操场上面了,难道是真的要改时间了?满腹疑问的哈利驱使着扫帚向下飞去。   “哈利,我们叫了暂停——”伍德冲他吼道,他这才能听见他的声音,可是眼镜太模糊了,他没有看见他挥手示意的动作。   “情况怎么样?”哈利踏上了满是泥泞的操场,双脚深深陷入泥巴里。   “赫奇帕奇领先,五十分。”伍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下雨的影响,连袍子都没有湿——”   “哈利——哈利——”赫敏跑了过来,她顶着一件干燥的斗篷,“抱歉,早上被罗恩吵得忘记了,”她抽出魔杖,对着哈利的眼镜,“防水防湿。”哈利立即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特伦布教授教了赫奇帕奇这个魔法,在两周以前。”   “格兰杰小姐,你应该在开场前就过来了——”伍德忍不住抱怨。   “现在也不算太晚,我们开始?”哈利连忙打断他的话。赫敏已经向看台跑过去了,伍德仍然在不住地抱怨特伦布教授偏心。   哈利假装没有听到。他重新飞起来,升到高空,雨更加大了,但这已没有影响,他早冷到麻木,身体没有了任何知觉。天色依然很暗,一道闪电划过,他看见赫敏回到了看台上,一只黑色的大狗坐在她不远的地方——似乎就是霍格莫德那只,它怎么进来的?   哈利疑惑的看向斯莱特林看台那边,可惜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往那边飞了一段,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可能以为他发现金色飞贼,飞快地追上来。又一道闪电划过,他似乎没有看见马尔福,他没有来?哈利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很过分的话。他开始有些内疚了。   下边传来赫奇帕奇的欢呼声,貌似他们又得分了,哈利吓得赶快把其他念头扔出脑袋,专心开始寻找金色飞贼,他将扫帚抬高,四处盘旋,同时也留意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他们的新队长的举动。忽然,他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向下飞去,哈利几乎同时也看到了,一个金色的闪光,在离格兰芬多看台很近的地 9、朋友 ...   方闪烁着。他瞬间伏□子,压低扫帚向那里冲过去,快、快、快,他低声催促他的扫帚,他很快超过了对手,一只游走球从太耳边呼啸而过,他都不在乎,再近一点,他都听见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开始响起来了,他伸出手去,指尖几乎要碰到那冰凉圆润的触感了,突然,像是有人关掉了声音一样,一种寒冷的感觉爬上哈利无知觉的身体,他不自觉的向下看去——大概有一百多个摄魂怪站在操场上。他似乎又听见了妈妈的尖叫声,不,他几乎是反射性的抽出魔杖,“呼神护卫!”他吼道,一阵白烟从他的魔杖里冒出,尖叫声更加响了,他费力的抬起头,金色飞贼向下逃了一段,他追上去,看准飞贼,将手指拢住。   抓到了。   “别动哈利。别动哈利——”他坠落下去,失去了知觉。    10 10、血脉魔法 ...   德拉科并没有去看魁地奇球赛,事实上他独自一人回了宿舍。他不得不去正视那个问题——魔力失控。即便他一直在忽略和回避这个问题,可是结疤的伤口突然被血淋淋的撕开,还真是——痛彻心扉。他和衣仰躺在床上,不自觉地用手轻按上胸口。多么尴尬的情况,一个古老的纯血继承人,却魔力失控,这是比哑炮好不到哪里去的情况,这个事情,他连潘西和布雷斯都没有告诉——他们只是以为他因为落水而留下病根什么的。   只有梅林知道他是多么的想去飞一场,和其他同学一样正常的学习魔法。他不应该再去招惹那位救世主,在他捏拿住他的软肋之后。这样下去,自己永远都是失败的那一方。这击毁他的骄傲,他用手背盖住那双冷漠的灰眼睛,清澈的水沿着他削瘦的脸颊滑下。   或许,能趁着这个全校师生都基本在魁地奇球场的时刻他可以去小小的在城堡前的草坪上飞上一会,不会太高,也不会太快,这个念头进入他的脑海后就无法再被驱逐,它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诱惑着他,侵蚀着他的理智。就一小会儿,他对自己说。于是他立刻起身从柜子里找出那把几乎还是崭新的光轮2001,披上有防雨咒的厚斗篷,掩去他的沮丧,走出宿舍。   “早上好,小马尔福先生。”在德拉科经过大厅正要走到城堡门口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觉得心脏狠狠的震了一下。他强作镇定的转过身,黑魔法防御教授昆丁?特伦布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样子是刚吃完早饭出来。   “我觉得这种天气,并不适合玩魁地奇,或者——飞行,你说呢?”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德拉科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他无法反抗他的话——除非他想死得更惨。“噢,是的,教授。”他垂下眼,回答道。   特伦布亲切的笑了起来,“或许,你更愿意去我办公室喝上一杯热茶?”   “荣幸之至,先生。”只要不让蛇王陛下逮住,一切都好说。   特伦布教授的办公室是一个让人安心平和的地方,整齐的放满了一面墙的书柜,一个长而宽大的试验台,上面胡乱堆着一些画着魔法阵的羊皮纸和一些炼金物品,中间是温暖的壁炉,壁炉两边放着古朴的宫廷风格的扶手椅三张,另外一边则是他的办公桌,整齐的堆放着四个学院交上来的论文,其中一摞已经批改了一半,用一个墨水瓶压着。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羊皮纸的味道。   “请坐,小马尔福先生,”他指引德拉科坐在壁炉左边的一张扶手椅上,自己坐在右边那张上面,然后他用魔杖敲了敲他们中间的那张扶手椅,把它变成一张小茶几。“果汁还是红茶?”他问。   “红茶吧,谢谢。”德拉科有些拘谨,他莫名的感觉这位教授是危险的,从他打量他的眼光中可以看出,像是在打量猎物一般的眼神。   “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我认为果汁会更适合你一些,麻瓜们说茶里含有咖啡因,不利于生长。”特伦布教授平静的说。   德拉科没有说话,只是抿起嘴唇表示他对于麻瓜的不屑。   于是他得到了一杯红茶。   然后他们都默默的喝着茶,什么也不说。   “小马尔福先生,我认为我必须没收你的扫帚,以免你下次再做傻事。”特伦布呷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洒出几滴,他不自然的擦去洒出来的水,低声说道:“是的,教授。”   接着他又捧起杯子假装喝水,垂下的流海掩盖了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特伦布教授站起来,从实验台上找了一些羊皮纸,拿过来,“我找到一些适合于你学习的古魔法。”他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如你所知,巫师的力量来源于血脉,但是最近我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纯血巫师的血其实和麻瓜巫师一样,可以引起魔力反应。在远古的诸神时代,他们的魔法可以改变天气,制造海啸,火山爆发甚至创造生命。我想,像马尔福这样古老的家族一定有即个这样的魔法流传下来。”   德拉科捧着杯子默默点头。   “那我们交换吧。”特伦布教授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扬了扬手上的羊皮纸。   “抱歉。”德拉科放下杯子,起身欲走。   特伦布拉住他,“哎,只是一个玩笑,坐下来吧。”他把铂金小蛇按回到扶手椅中。   “血统的淡薄导致了这些魔法的无效化,从而失传,但是我找了几个比较适合你使用的。你要向我保证,量力而为。”   他把羊皮纸放在桌子上,指导了马尔福其中一些的读音。然后他让他自己尝试一下“集中精神,小马尔福先生,寻找血液和元素的共鸣。”   德拉科怀疑的抽出魔杖,对着红茶杯,“glacies。”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疑惑的看向特伦布教授,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一个玩笑。   “相信它。”特伦布教授低声沉稳地说。   德拉科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怀疑,再次念道,“glacies。”杯子上似乎结了一层白霜,很快就消失在杯子冒出的热气中——也许是自己眼花了。   “相信自己,相信它。”他用一种令人安心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斯莱特林天性多疑,完全的盲目的信任似乎很难,此后几次试验,几乎都和第一次一样。   特伦布教授看到这种情况,相当无奈。他叹了一口气,从另外一方面引导他。“小马尔福先生,相信你的血脉,相信力量,你可以试着想想你的家族,或者其他一些能够让你完全信任的东西。”   德拉科原本浮躁的心冷静下来,他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马尔福的家族史,又想到了他的父母,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像喝了福灵剂一样,他几乎是立刻就脱口而出“glacies!”红茶杯迅速的起霜结冰,很快就被晶莹剔透的不规则冰层包围。   “非常完美!”特伦布拍了一下手,“那么小马尔福先生,你可以在每个周六上午来找我。我会单独指导你这门课程的。”   “谢谢你,教授。”这是一个马尔福诚挚的感谢。   “如果你能把血再给我一点我会更加高兴的。”学术狂热的拉文克劳永远都懂得什么叫得寸进丈,永无止境。   ######   刚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德拉科就发现大部分的学生都是一副臭臭的表情,他对此十分镇定——毫无疑问,格兰芬多胜利了。赫奇帕奇即使换了队长,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布雷斯他们脸上那种悲喜交加的扭曲神情又是什么回事?   “噢,亲爱的德拉科,你回来了,两个消息,你要先听好的还是坏的。”布雷斯眼尖的看到了他,一旁的潘西瞪了他一眼,似乎被抢走机会很不满。   “好的吧,坏的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拖着长腔调,缓缓地说。   “摄魂怪们闯入了学校,救世主从几十英尺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死,昏迷。”   德拉科微微一挑眉,懒洋洋地反问道:“这也算好消息?”   “亲爱的,恶毒不能诠释你的全部——救世主的扫帚撞上了打人柳,成了一堆废渣。”布雷斯低声道,停顿了一会儿,见铂金贵族对此不置可否,他又说,“你真的不听坏消息?”   德拉科眯起眼,轻声说:“什么?”   布雷斯苦笑着摊开双手“格兰芬多大部分人放出了守护神咒。”   果然,午饭时间德拉科并没有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看见救世主,但是所有的狮子们都洋洋得意,自命不凡,一些赫奇帕奇的蠢蛋们还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们。他用力的捏着手中的刀叉,几乎把它们折弯。这时,那只骄傲异常的白鹰又来了,它狠狠的啄了一口没有注意到它的到来的小铂金贵族,高高的昂着脑袋,抬起爪子将腿上绑得信给他。   德拉科取下信,白鹰炫耀的抖擞了一下羽毛,扑扇着翅膀风一样的飞走了。   亲爱的小龙:   听说特伦布教授寻找到了一种可以让你学习的强力的古老魔法,我真为你高兴。注意不用理会他得寸进尺的要求。   爱你的   卢修斯   德拉科平静地吃完午饭,回到休息室后,抽出一张漂亮的信纸,用华丽的花体字写到:   亲爱的爸爸:   我在学习这种魔法了。您的消息能再灵通一点么?   我已经付给他两瓶血作为报酬了。   代我向妈妈问好,我很喜欢她做的点心,希望下次能有糖果。   爱你的   德拉科   然后他把信纸折成漂亮的形状,洒上香水,叫来他的猫头鹰。对于父亲的马后炮,德拉科已经相当淡定了。   ######   直到星期一早餐时间,久违的救世主才终于出现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德拉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心中依旧忍不住有些恼怒,为什么波特没有摔死呢,那个秘密,德拉科可以预料得到他迟早会说出来,格兰芬多向来都不怎么懂得保守秘密和沉默。他必须在那之前得到新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和家族名誉的力量。   周二下午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德拉科得到了一个绝对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惊喜——在霍格莫德见到过的那只大黑狗正得意非凡地冲他摇尾巴。它似乎没有上次看到的那么瘦了,而且毛皮油光程亮。这算什么,背弃了斯莱特林投奔格兰芬多的怀抱?德拉科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他冷漠的灰眼睛在它身上扫视了一圈,养狗这个可笑的想法彻底从他年幼时候的梦想中去除了。   那个愚蠢的半巨人自从第一次课的重大失误后就一直让他们养毛虫,那种软趴趴的生物真是让人厌恶。大黑狗非常黏糊得跟在救世主身边,摇头摆尾。   德拉科从地上拾起一支长而细的干枯树枝,轻轻地戳了戳他们小组分到的一只三英尺长的特大号大毛虫,它从前端吐出一股绿色的汁液,很好,德拉科感到胃里一阵痉挛,连明天的早餐都不想吃了。他扔掉树枝,掏出丝绸手帕仔仔细细的把手擦了一遍,然后再把手帕折起来,放在袍子的口袋里。他的山楂木魔杖也放在那里。   格雷戈里正在致力于把喂毛虫的莴苣切成各式各样的,德拉科想起那次悲剧的魔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格雷,我来切吧,你去看着毛虫。别让它变成一窝。”他和高尔交换了工作,接过小刀坐下来。   他细心的把莴苣切成一英寸厚,半英尺长的细条,然后递给文森特——他负责喂毛虫。   “德拉科,你确定你是在切莴苣,而不是在处理魔药材料?”明显在偷懒的布雷斯凑了过来,他们那一组是潘西在切莴苣,米里森?伯斯德兼顾喂养和看守毛虫的事务。   德拉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作为小组唯一一位男士,你不觉得羞耻么?”他讥讽道。   布雷斯耸了耸肩膀,坦然一笑,又溜到他女朋友那里去了。   德拉科用眼白给了布雷斯一个最高级别的鄙视,这样的男人根本靠不住,那个格兰芬多的母狮子肯定是瞎了眼。   那只大黑狗跑过来,从他身边蹭过去。德拉科厌恶的皱起眉,头也没抬的继续用切莴苣打发无聊的令人乏味的神奇生物保护课。   终于到了下课的时候,德拉科的那一筐莴苣都变成了规规整整的长方体细条,除去喂给毛虫的那些,德拉科还特地把它们垒成巴别塔的样式。骄傲的小铂金贵族为自己的作品而感到自豪,他站起来,习惯性的去掏手帕。   接着他就愣住了,魔杖并不在那里了。他眯起眼思索了一会,马上就想到了原因——从他身边蹭过去的黑狗——格兰芬多的又一次恶作剧?   他若无其事的让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去城堡门口的坡上等他,慢吞吞地掏出手帕。直到所有学生几乎都走光了,他才收起手帕向海格的小屋走去。   刚刚走出猎场范围,他就看见那只蹲在路中央的黑狗,它面前正放着他的魔杖。德拉科正想过去,那只黑狗叼起魔杖向禁林方向跑去。   德拉科嘲讽的一笑,装作毫不知情的跟了上去,这次,你们又想耍什么鬼花样呢。   他在禁林外围停了下来,那里树木已经渐渐茂密,间隙中散下零碎的橙红色的阳光——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警惕着,不肯再往前一步。   如果等得太久,文森特和格雷戈尔一定会回转过来找他,同时会来的,还有布雷斯和潘西,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一道红光从树林中袭来,他堪堪躲过——一个黑影扑过来捂住他的即将出口的声音将他按在树干上。他有一张和母亲相似的脸,黑漆漆的头发胡乱披着一直垂到手肘的地方,破烂的袍子和削瘦的身躯。   小天狼星?布莱克。    11 11、拨开迷雾看未来 ...   “我放开你,但不要尖叫和逃跑,好吗?”他声音暗哑低沉,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   德拉科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我需要一些帮助——”   “除你武器!”   “倒挂金钟!”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小天狼星手中的魔杖高高飞起,落入潘西手中。布莱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倒掉在空中,德拉科迅速从他身边跳开。   “该死的小兔崽子们,”他低吼着诅咒,挣扎着想从魔法效果里挣脱。努力了几次依旧被倒挂着后,他放弃了,冲他们龇牙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   “小天狼星?布莱克。”德拉科轻声说,“我的表舅——”他缓慢的退到扎比尼和潘西身边。潘西把魔杖递给他。   “说吧,你引我过来,为了什么?”德拉科懒洋洋地问到。如果不是因为纳西莎妈妈,他才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布莱克对他的话听而不闻。   “你只有十五分钟,如果十分钟后我们没有出去,那么外面等待的两位同伴就会去找教授了。他们赶过来应该用不了五分钟那么久,布莱克先生。”布雷斯浅笑着说,他挥了挥魔杖,在周围布下静音咒。   “一个叛徒,”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小矮星?彼得,他在霍格沃茨。”   “抱歉,布莱克先生,您似乎忘记您入狱的原因?”潘西讥讽地说,当年布莱克家不争气的小儿子的事情,多多少少,他们都有所耳闻。   “不!他还活着!”布莱克看上去和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他胡乱的挥舞着双臂,吼道:“罗恩?韦斯莱那只耗子,他是个阿格尼马斯。”他说。   “未登记的?”布雷斯若有所思的问,然后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咒立停。”他挥了一下魔杖,布莱克落在了地上。   “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德拉科问道。   “抓到那只耗子,他已经不在韦斯莱身边了。”   “我听我的甜心说,它已经被万事通小姐的猫吃了——为此他们还在公共休息室大闹一场。”布雷斯悄声对潘西和德拉科说。   “他还活着!那只猫告诉我他伪造了一个被吃掉的现场后逃掉了。”布莱克厉声说。   “我想它不可能还在学校——”潘西说。   布莱克立刻打断她,他吼道“它不可能逃得太远,肯定还在学校或者附近——”   “我不认为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德拉科冷漠的灰眼睛盯着他,拖着腔调说。   “他会伤害到哈利!”   “救世主的事情,哪里轮到我们这些斯莱特林插手。”德拉科讽刺道。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布莱克盯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朋友?”德拉科的声音忍不住高亢了起来,“我和救世主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我会帮你,仅仅因为你是我母亲的堂弟。”   “那就帮我找到那只老鼠。”   “抓老鼠?那是你们格兰芬多自己的事情,我拒绝。”这么不斯莱特林的事情他才不干呢。   “那就滚——”   #####   当晚德拉科就给他父亲去了一封言辞隐晦的家信。   他并没有立刻等到父亲的回信,直到从周六的早餐中收到了母亲寄来的包裹,比以前大一些,里面除了那些营养餐以外,还有一包糖果,当然里面还隐藏了一些东西,德拉科不动声色的和朋友们分享了糖果,然后抱着剩下的袋子回宿舍。   糖果袋子里有一个缩小了的包裹。还有一封信。   亲爱的小龙:   随信附上复方汤剂一周剂量,麻瓜船票一张,麻瓜身份证明一份,让那只蠢狗滚出英国躲起来。别让你亲爱的母亲为此担心,我聪明的小龙,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爱你的   卢修斯   德拉科将信扔到壁炉中,看着它烧成了一堆灰。他现在不得不再去见那位两看生厌的表舅。他带着那个藏着包裹的食品袋离开地窖,爬上楼梯,不情不愿地缓慢向半巨人的破棚子挪动着脚步,怎么才能把那个格兰芬多的蠢狮子狗引出来呢?   “马尔福,你来这里做什么?来向海格炫耀你爸爸做的好事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铂金小贵族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怎么,泥巴种终于受到时间转换器的负面影响了么——这么不能控制自己情绪了?选了所有课程之后又加上黑魔法防御课其他三个学院的课程,从小就受到精英魔法教育的德拉科还会猜不到原因——也太小看纯血的荣耀了。   德拉科没有理会他们,后面还有个更加难缠的表舅已经让他极为头痛了。他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那只大黑狗表舅正懒洋洋的趴在院子里晒太阳,在一堆养毛虫的箱子上。看到铂金小蛇走过来,把狗头挪到另外一边去了。德拉科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他站住不再前行,试图用尖锐的目光杀死那只蠢狗。   “马尔福,”原本走远的救世主又跑回来,他气喘吁吁。德拉科看到红毛和泥巴种都走到坡上去了,看起来像高脚杯一般大小。   “你来看爪爪的吧——我是说那只大黑狗。”救世主扶着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德拉科不置可否,眯着眼睛看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可以帮你把它弄过来——海格现在……可能会不大高兴见到你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把他那头鸟窝般的乱发抓得更加乱。   还没有等到铂金贵族有所表示,冒冒失失的救世主就跑开了,他跑到半巨人的院子里,连拖带拽的将那只站起来和他差不多高的黑狗吃力的带了回来——某只刚开始还不愿意来着,但是看到自家教子那么吃力的样子立刻就配合的跟来了,虽然看起来还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好了,”救世主将想跑掉的黑狗按在德拉科面前,“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德拉科。”他不自然的说完,一阵风似地跑掉了。谁允许他叫自己的教名了?   黑狗表舅要死不活的趴在地上,斜着眼睛看德拉科。   铂金小蛇蹲下来,将袋子砸在它面前,咬牙切齿低声道:“我母亲,让我带给你这个,麻烦您,走得远远的,别再让她担心了,好吗?”   黑狗慢吞吞的挪动爪子,在地上画出一个字母——M。   “我答应你。” 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几乎将牙齿咬碎。   ######   在一个城堡的范围内找一只老鼠还是十分有难度的,而且是完全没有头绪的找。潘西还特地借来了米里森?伯斯德的宠物猫,却依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进入十二月后,占卜课的学习到了水晶球阶段,德拉科越来越讨厌那个大昆虫般的老骗子了,瞧她怎么说的,“命运已经通知我说,你们六月份的考试会与球体有关,因此我急于给你们足够的练习。”   她也不想想是谁出的考题。   德拉科死死的瞪着面前那个水晶球,预言未来?被知晓的未来有什么用,既然知道了,那就是说可以改变——这样原有的未来便不再是未来。   他面无表情的安安静静的看着水晶球,想着这种无趣的浪费时间的课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陷入一种恍惚之中,眼前的水晶球也模糊起来。他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俯视着下面的景色,暗色的走廊,古老的盔甲和雕像,还有那些窃窃私语的画像,他几乎立刻就认出了它是哪——霍格沃茨,楼梯上缓步走下一个没有穿校服的年轻男子,顺滑柔亮的铂金色长发一直垂到膝盖的部位,同所有的马尔福一样,灰色的眼睛,苍白英俊的脸。他穿着一身极为简洁却奢华的礼服长袍,银色的花纹编织的古老的防御法阵在他的抬手顿足之中若影若现,他袍子的左胸处别着银色的马尔福的家徽。他行走的极为缓慢,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过每一个出现的人,似乎在寻找谁——“德拉科?马尔福,”有人叹息的叫着铂金小贵族的名字,他全身一怔,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那只大昆虫正站在他身后,手上的镯子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她用手盖住了铂金贵族面前的水晶球,“马尔福先生,你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但是,作为一个预言者,一般是不会去看自己的未来的,你在那条路上走得太远,就会迷失自我,再也无法回来。”她用一种梦幻般的口吻说。“你可以试着去想想其他人,别走得太远,尽量在一周内。”   ######   当德拉科躺倒在床上,才开始回想起在水晶球内看到的信息来。莫非他毕业后在霍格沃茨当了老师?——对于马尔福们来说,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未来。他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所看到的,似乎那些学生中没有认识的人,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剩下的人中,也没看到那些救世主派们。未来的他在寻找谁?那个人一定还是一个学生,他记得那个他的视线扫过的,都是一些学生的脸孔。为什么他以后会把头发留那么长?他一直认为卢修斯爸爸那样的长度才是最好的。难道卢修斯爸爸未来也会把头发留那么长?这难道是日后的流行趋势?他想象了一下爸爸长发及膝的样子——然后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难以想象。看来他以后会长得很高,而且很英俊,只是有些苍白和偏瘦——但这似乎是贵族的常态。奢华的长袍,这说明马尔福家依然很有钱,可是没有看到他的朋友们,真是有些遗憾。德拉科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他们肯定都不会在霍格沃茨任职的——格雷戈尔和文森特,不用说,他们一定是跟随各自父母打理产业,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马尔福家的附属家族;布雷斯,德拉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魔法部还有什么地方能更适合那个花花公子大滑头了;潘西,必然是做了谁家的贵妇人了,纯血在这个时代已经太过于稀少,三四年级的时候就订婚,毕业就结婚的大有人在。   但是如果是另一种含义——如果真的是未来,那么,他会致力去改变它的。在进入沉眠之前,他模模糊糊地想到。   ######   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   比如现在,那只又黏上来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文森特对它仍心有余悸,吓得躲得远远的,他们小组只好和布雷斯小组临时换人,德拉科原本比较中意让潘西换过来——虽然她太主动有些让他吃不消,至少还是个做事的人——而绝不像眼前这个一脸傻笑的花花公子。   “嗨,亲爱的小龙,你真是魅力无边呐——”他用一种唱歌般的音调说。   德拉科无视了他的存在——除非他想找气受。   卢修斯爸爸成功的鼓动了魔法部来关注危险生物伤害学生这件事情,他们似乎已经给半巨人发来了通告,那个大个子把那只惹事的怪兽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天气越来越冷的学生们现在正在他的房子前上课,因为他把那些毛虫养在了院子里。最后导致了现在的情况。德拉科面无表情的将一根巨大的莴苣毫不费力的切成两段。   他记得他明明在第一场雪后就已经换上了这个冬季最新的香水了,之前那瓶秋季使用的早就扔进了杂物箱,可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回事?下课后他一定要写信告诉他爸爸,让他把那家香水店的调香师换掉。这次爸爸休想再让他抄家规了,这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德拉科为那两百遍的家规感到委屈万分。如果不是他魔力失控,他一定要诅咒那个白痴调香师——用他知道的最恶毒的诅咒。   他想象手下的莴苣是那个该死的调香师,正在被他碎尸万段。   看看那个不争气的布莱克——德拉科希望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亲戚关系——又狗腿的跟在救世主身边摇头摆尾了。他就不怕被人识破他的阿格尼马斯?德拉科将一颗切坏的莴苣扔回筐子里,抬头看见正在格兰芬多地盘上和女友卿卿我我忘乎所以的布雷斯,他就知道他除了偷懒什么都不会做。他忍了好久才没有把手中切莴苣的刀子砸到他脑袋上去。   某只不知趣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又亲昵来蹭他的脸。德拉科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魔力爆发,很好,他把刀子扔在案板上,站起来,吼道:“教授,为什么你不来管管你这只可爱的无害的宠物呢?它妨碍我的工作了!”   “我会弄走它的,”半巨人努力将项圈套在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脖子上——它很不配合,一低头,将半巨人撞翻在地。   “呵,我不知道这样温顺可爱的神奇生物为什么会被起诉。”铂金小蛇眯着眼嘲讽地说。   救世主拼命拉住想打架的红毛,但是——   “闭嘴,马尔福!你比哑炮好到哪里去?魔力失控——”   他的话在格雷戈尔的拳头下止音。他的拳头揍上了韦斯莱的脸,红毛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连带着救世主也被带倒,黑狗扑上来,冲格雷龇牙低吼。   韦斯莱难以置信的擦去留下来的血——他的鼻子被格雷打破了,怒吼一声冲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都像被石化了一样,惊讶的瞪着他们,似乎还没有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   “噢,住手。”从地上爬起来半巨人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拎起分开,两人依旧张牙舞爪的不想放过对方。“不许打架。”他脸色苍白的说。   格雷的嘴角青了一块,红毛看起来比较惨,满脸都是血。泥巴种小姐连忙把他拉到一旁用魔法治疗。   这个情况,比铂金小贵族预想中来的要早得多——果然是高估了救世主的保密能力啊。    12 12、圣诞假期 ...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休息室的,事实上他表现得非常镇定,镇定得有些失常。他把所有的莴苣都切得一丝不苟同样大小,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挑衅救世主,没有鄙视半巨人,甚至没有抱怨某个偷懒的小组成员。事实上他很清醒,他大脑在飞快的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和挽救办法,魔力失控——几乎无法正常的使用魔法,而且还会有魔力爆发的危险——如果不是马尔福家目前只有他一个后代,他几乎都能肯定自己会被剥夺继承权。但是即使目前这一切还没有发生,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也已经受到威胁了。那些自小就在交际圈里熏陶长大的小蛇们,肯定也会暗地里评估他的价值。他异常仔细的打理自己——在放满玫瑰花瓣的温水浴池里泡了一个安逸的澡,甚至小小的偷偷的喝了一小杯威士忌,他眯着眼睛满足的趴在浴池边,掩去灰色眸子里熊熊燃烧着的怒火,是的,如果有人要以此挑衅马尔福家族的尊严,他将不惜用血来洗刷这份耻辱。他还有最后一张牌,不是么?他会牢牢地抓住它,不到最后一步,绝不轻易示人。   是夜,冰冷谨慎的铂金小蛇几乎彻夜未眠,他在脑海里模拟了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会发生的后果和对策,以及——对救世主三人的报复。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了一小会儿。   斯莱特林小蛇们的关心和友谊从来都不是挂在嘴上的。第二天早餐,比平时晚起了一些的德拉科几乎是可以预料的发现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守住了他平时的座位,对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怒目而视;当然,仅有他们两人是不够的,在斯莱特林内部一向行事低调布雷斯和潘西也坐在了他的对面;他走过去的时候,被他捉弄过的魁地奇狂热队长马库斯?弗林特非常大声地主动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德拉科。”现任男女级长朝他点头示意问候。   灰眸的铂金小贵族眯起眼,微微笑起来。他轻快的同前队长打招呼,丝毫不失贵族风范的坐到自己位置上,优雅而缓慢的开始用餐。斯莱特林们认可的友谊,无论对方会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放弃,尊重和理解,信任和不露痕迹的互相扶持,是他们可以用一生来书写的。   圣诞节将近,所有教授却都像约好一样给他们布置了大量作业,以前从不理会两位跟班的学习情况的铂金小龙第一次了解到指导两位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伙伴的功课是一件多么有难度的事情——“我说,文森特,资料找给你不是让你原文照抄的——敢这样应付院长的作业,你活腻了吗?!”有些抓狂的铂金小蛇平时梳得整整齐齐丝毫不苟的铂金短发此刻凌乱地挂在脸上,他冰冷的灰色眼睛发出一种慑人的光芒,口吻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就不能稍微改一下用自己的理解的话来写么,不能照抄,除非你想重写!”   同一桌子上的布雷斯窃笑不已,坐在他对面的潘西在桌子下不动声色地狠狠地用她七英寸的鞋跟问候了他的腿。布雷斯脸上立刻精彩起来,窃笑和痛苦混杂在一起组合成一个扭曲的鬼脸。   “格雷!”被点名的大块头马上缩了一截,似乎想把自己藏在沙发里。   “这是什么?嗯?星期一,感冒,星期二,腹泻,星期三,流血,星期四,摔倒,星期五,禁闭。你在诅咒自己还是在写自己倒霉的一周,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作业?”   格雷戈尔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声音又快又轻。   “你说什么?”铂金小蛇微微眯起眼睛。   格雷戈尔犹豫扭捏了几分钟,终于抗不住铂金小蛇的死光盯视,豁出去似地说:“特劳里尼教授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预言么——我之前的作业都得了O呢……这是我唯一能得这么好成绩的课程了——我又不像德拉科你那样有预言天赋……”   铂金小蛇忧伤了,他开始反思为什么他认认真真看了水晶球后写下的一周预言所获得的分数却还没有胡编乱造来得高。他才刚刚对占卜课累积的一点点好感立刻被击毁了,灰飞烟灭。那只大昆虫果然是一个愚蠢的老骗子,再也不信她的鬼话了。   “要不,”格雷戈尔偷偷瞟见铂金小蛇缓和下来的神色,立刻见缝插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德拉科,把你的作业借给我们抄吧?”文森特也一同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期盼的望向铂金小贵族。   忧伤中的小蛇立刻燃起熊熊火焰,“休想!自己写!动动你们的脑子!”   事实上最后铂金小蛇还是让他们参考了自己的魔药作业,“不许照抄!如果你们让斯内普教授发现了而连累到我的话,”铂金小蛇阴森森的笑起来,释放寒气,“哼哼。”他以两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作为结尾。   文森特和格雷戈尔一边点头答是一边抄得不亦乐乎,铂金小贵族一向心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从小就领教到了,早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   很快斯内普教授来登记了小蛇们圣诞节是否留校的情况,在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天早上,德拉科照常收到了纳西莎妈妈寄来的爱心营养餐和糖果。德拉科很自然的将营养餐扔给格雷戈尔和文森特解决,糖果和布雷斯一起分享,一向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面容有些消沉,感叹般的悄声道:“德拉科,如果你不稀罕,可不可以让给我?”   “抱歉,请再说一遍?”声音太轻导致铂金小蛇没有听清。   布雷斯脸上又恢复那副坏笑的模样,他用唱歌般的语气说到:“亲爱的小龙,看在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上,把你的那一份糖果也给我吧——”   对于如此无耻的要求,德拉科直接选择了无视。纳西莎妈妈做的美味糖果,分给他一半都是很够意思了,还想要全部?没门。   看着眼前因为糖果的美味而惬意的微微眯眼的铂金小蛇,单亲家庭的布雷斯忍不住再次嫉妒起来,这种情绪,从他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有——那时候的小铂金贵族,奶声奶气的对着刚刚失去父亲的小扎比尼说:“我爸爸——”他有着太多太多可以炫耀的资本了,多到他自己从来都满不在乎——亲爱的小龙,什么时候,你才会看到你眼前的呢?它们不会在原地等候你,也许明天,也许下一个转身,就会离开。如果有一天你失去这些了,你还会如此骄傲耀眼吗?在德拉科看不到的角度,布雷斯轻轻的笑起来。   ######   这次圣诞假期对于德拉科?马尔福来说,本质上应该是一个漫长而重复的相亲过程,顺利的话,圣诞节晚宴将会是一个奢华完美的订婚宴——当然,前提条件是铂金小贵族魔力失控的事情没有被人恶意抖露出来的话。   好在马尔福家族在纯血贵族中尚有余威,在现任家主卢修斯?马尔福的邀请函下,来参加马尔福家圣诞晚宴的几乎笼括了所有纯血贵族家族。德拉科盛装站在父亲旁边同一个个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寒暄着,他明白父亲的用意,即使他魔力失控,依然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现任家主从来不否认这一点,马尔福重视家人。   德拉科的目光落在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小女儿身上,几天前他就在注意她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十二岁的女孩子已经有了美丽的轮廓,长长卷卷的金发,翠绿的潭水般的眼眸,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她在那一群括噪的贵族小姐中安静得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她有些害羞,每次发现德拉科在看她时总是会脸红,然后悄悄躲到她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身后。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蕾丝的裙子,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也不是当季流行的款式,但是她的神情依然是淡雅而高傲的,从容不迫地微笑着,看起来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样,她安静的听着她的姐姐和潘西她们讨论一些流行服饰,几乎不说话。德拉科的目光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被她吸引。   所以,在音乐开始响起,舞会开场的时候,德拉科几乎是立刻朝她走过去,他刚刚伸出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达芙妮眼疾手快的将妹妹拉到后面去了,潘西搭上了他的手,“德拉科,我能有幸和你跳一支舞吗?”一直都很骄傲的潘西?帕金森微微抬起下巴,傲慢地问。年轻的铂金小贵族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微微鞠躬:“当然,我的荣幸。帕金森小姐。”   在他们第一个旋转动作的时候,德拉科看到了那位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公主歉意的眼神,他朝她微微一笑,当做接受。既然格林格拉斯家并没有联姻的打算,那么,也便没有了他选择的可能。   她是一个漂亮的好女孩,她值得更好的选择,而不是,嘲笑。德拉科默默对自己说,因为你还没有那个能力。贵族家庭利益至上,即使有着马尔福继承人的称号为自己镀金,可是除去这些父母给予的光环——他几乎什么都不是,魔力失控已然是背在身上的耻辱,如果古魔法再没有更进一步的成就的话——   “德拉科。”潘西将他从思绪中拉回。这一曲已经终止了,她没有责怪他的心不在焉。   他们几乎是沉默着走下场,连牵手都没有。年轻的铂金贵族并没有再来一曲的兴致。也许独自去花园走走,是个不错的选择。   潘西拉住了他冰凉的手,她的手像火一样烫。德拉科疑惑的看着她,她神情坚定:   “德拉科,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不是因为你的家族,你的外貌,你的其他一切,而只是因为你是你。”   德拉科哑然地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贵族小姐,仿佛他们只是第一天认识一样,她太过于主动大胆了,这并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他总觉得她像是一团火一样,太过炽热,每次接近,都会让他产生一种会被焚毁的错觉。   那位自负傲慢的女孩已然看着他,等候答复,即便早就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拒绝,但是她依然是骄傲的抬着下巴。   他看着她眼中坚强和决然的光,才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的决心,这么鲁莽而不考虑结果的行动简直不像一位斯莱特林应该有的,铂金小贵族心情又好转起来,那么,有这样一位爱着自己的未婚妻也不错的。   “我许给你承诺。”他轻声而坚定的说。为你在困难时候的扶持。   #####   布雷斯?扎比尼接到马尔福家的订婚邀请函时几乎一点也不意外。见到友人的第一时间他就坏笑的打趣他:“哟,亲爱的小龙,你怎么能这么速度的将自己绑牢?可怜的孩子,你甚至还不知道爱情的甜蜜呢。”   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的德拉科嘴角抽搐着勉强维持风度的朝他假笑了一下,反问道:“布雷斯,我很惊讶你居然还没有被腌制成果脯,在经历这么多次甜蜜之后?”他承认,每次遇上他这位损友,他都很难维持应有的风度——他无比期望能在他坏笑的脸上踏上一万脚。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真正属于我的那罐蜂蜜。”布雷斯笑着拍了拍铂金小贵族的肩膀,进入宾客席中。   他没有看到他离开那一瞬间铂金小蛇嫉妒的眼神——你还有机会寻找,而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一切都太过顺利,潘西今天异常漂亮,她高高挽起了头发,穿着及地的长裙,配着她骄傲自信的脸,稚嫩的美杜莎已经开始散发她迷人的魅力。德拉科挽着她走上花园里临时用魔法搭建的高台,他们将在各位宾客的见证下缔结誓约,德拉科看向眼前的人,她此刻是一位胜利者,像一位女王一样在巡视下面的宾客,高傲自负的微笑,德拉科抽出自己的山楂木魔杖,“潘西。”他轻轻提醒她,然后他们举起魔杖,在空中交叉,“我以梅林的名义起誓,我愿意与潘西?帕金森(德拉科?马尔福)缔结婚约,承诺与荣耀同在。”两只魔杖前端冒出绚烂的银色光线,交缠在一起,最后分开停留在他们左手手指上,形成银色的誓约之戒。   除了死亡,谁也不能让它消失。   年轻的铂金贵族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心中却是一片失落。   他想寻找那么一个人,让他感受到爱情的甜蜜与炙热,然后有一个轰轰烈烈的过程,最后有着完美的结局。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他必须为他的戒指负责。    13 13、纯血 ...   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圣诞假期过得还算满意,虽然未婚妻并不是自己中意的那位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小姐 ,但潘西也是不错的,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最让他开心的是,父亲把本来应该在十四岁生日时才给他的继承人之戒提前送给了他,这枚古朴的戒指不止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还有一个小小的非法功能,戴在手指上转动三圈,无论在哪都能回到马尔福庄园——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非法的无时限的门钥匙,相比之下,母亲送的圣诞礼物就有那么一点点鸡肋了,她送了一条马尔福家徽的项链——同样的,不得不说这两位父母太心有灵犀了,这条项链也是一个非法门钥匙,握住挂坠后说出马尔福庄园的名字就能回到家中——马尔福夫妇实在是想不出如果宝贝小龙有危险的话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有千年之久的魔法防御系统的马尔福庄园更加安全了。   相比之下,救世主这个假期完全是一个惨剧。他在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霍格莫德访问日再次轻车熟路的摸进那个魔法村,同他第一次来时一样下着雪,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天——他和他最讨厌的人像好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吃东西聊天——到现在想起来他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海格捡来的那只大黑狗的话,他都不敢相信那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其实那只斯莱特林小毒蛇在不喷毒液的时候,还是挺不错的。可是他总是张牙舞爪耀武扬威——这让他想起达力那只猪——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   “哈利,你还在吧?”赫敏隔着厚围巾低声问。   “唔,”他含糊的回答,霍格莫德对他已经没那么多吸引力了,冷风不停地想钻进他的斗篷里去,“我们去三把扫帚喝一杯黄油啤酒吧?”他打着冷颤建议,牙齿不停的打战,几乎咬到舌头。自从第一次在霍格莫德看到过德拉科之后,此后没有一次再在这里遇见过他,这里根本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好——那条小毒蛇自己都不来了。   “再好不过了。”罗恩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这个建议。自从他的宠物老鼠斑斑被赫敏的猫吃掉之后他们两人几乎不说话了,哈利成了他们的传话筒。   之后的一切已经无法用悲剧来形容了——他们遇见了部长一行人,哈利听说了他有一位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背叛了他的父母,杀了十二个麻瓜和一个巫师的逃犯。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学校,控制自己不被气疯,赫敏和罗恩甚至瞬间和好了一起宽慰他——可他依旧无法平心静气,因为那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   假期的第一天他们去探望了海格——结果得到巴克比克的投诉书决议下达的消息,它将在四月二十号同海格一起参加听证会。   圣诞节早上收到的火弩箭本来还让他开心了几分钟——他敢发誓他拿到那把梦寐以求的扫帚还不到十五分钟,赫敏就带来了麦格教授,因为扫帚的来历不明。   那个唯一能让他开心一点的梦幻扫帚被没收了,而且还面临着被拆卸的危险。   圣诞节午餐——老骗子特劳里妮再次预言了他的死亡——做为他悲剧假期的结尾赠言。      圣诞节刚刚结束,学校从空荡荡一下子变得到处都是兴奋交谈的人群,聊着他们各自快乐的假期。哈利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看见了那只又开始耀武扬威的铂金小毒蛇——他现在正在炫耀他左手上新戴上的两只戒指——家族继承人和未婚妻。   哈利上下打量了一番在他身边高傲的昂着头的潘西?帕金森——她现在都快挂到马尔福身上去了。哼,未婚妻长得和一只哈巴狗一样有什么好炫耀的,丢人现眼。   坏心情的哈利独自离开了大厅,现在罗恩又开始和赫敏冷战了,因为火弩箭。他厌倦了当他们的传话筒——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关心的那一个。   他低着头在走廊上快速的走着,然后撞到了什么人身上,他的眼镜落到地上摔碎了,看不清眼前模糊的黑影,只能辨别应该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抱歉,对不起——”他蹲下去拣他的眼镜。有人比他快一步,一只手拣起了它,“修复如初。”他把变得崭新的眼镜递给他。   “哦,谢谢,太完美了。”哈利把眼镜戴上,看清了对方。   是黑魔法防御教授昆丁?特伦布。   “对不起,教授。我没有注意到——”哈利连忙道歉,心里大松一口气,还好不是斯内普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不然肯定又要被扣分了。   “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来我办公室喝一杯茶?”特伦布教授和学校里另一位黑衣教授完全不同,他总是笑眯眯的,平易近人,不过哈利知道他绝对是一个严厉的教授——从他们的第一次黑魔法防御课就知道。   他们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里 ,特伦布给了哈利一杯非常香的红茶,炉火很旺,办公室里暖洋洋的,哈利注意到一边实验桌上有一个金色的魔法阵,一些符文正在飞速运行着,发出嗡嗡的声音,它们之中悬浮着一滴红色的液体,比佩妮姨妈最好的那条红宝石项链还要耀眼的颜色。   “看到那个了?那是我新研制的一个魔法阵,还没有完成,你可以过来看,”说到自己的作品的教授相当兴奋,进入了一种学术癫狂状态。他半趴在实验桌上,一脸迷恋的看着那个艺术品一般的魔法阵。   哈利咽了一口水,有些拘谨地问道:“那是什么?”他指着那颗宝石般的水滴。   “毫无疑问,纯血,来自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哈利的表情立刻变得像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特伦布教授并没有注意到他,他自顾自的说:“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纯血了,几乎可以独立支撑古冰系魔法阵的运行,我敢肯定他的血一定是出现了返祖现象,太接近原血了。”他像是对情人一般热情而温柔的说。   哈利死盯着那滴血几分钟后,放弃了,他完全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抱歉,我有些失态。”特伦布教授终于从狂热中清醒过来。他用手撸开额前的缕头发,似乎想掩饰脸上的尴尬“你知道,纯血,总是疯狂的。”   “为什么呢?”   “你听说过麻瓜们的神话吧,”哈利点头,“其实那些神都是真是存在过的,巫师血脉,原血,就来源于他们。但是他们最终都灭绝了,因为,疯狂。”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过于的完美主义,执着导致了神祗之间的战争,他们宁可毁灭也不肯得过且过。那是他们的骄傲和尊严。”他突然笑了一声,哈利迷惑的看着他,“其实这些你可以从很多斯莱特林身上看到,完美主义,他们总是过度的注重自己的外表和衣着。”说着,他自己又笑起来——啊,如果这句话给某只铂金孔雀知道了,他是会保持仪态呢,还是吼叫信呢?   哈利也笑了,他想到某个总是把头发梳得油光滑亮一丝不苟的小蛇。完美主义,还真是贴切。   “原血的疯狂也随着血脉的流传而遗留下来,这些在古老的纯血家族表现的特别明显,力量伴随着危险在巫师血脉中流淌——我现在正在做这个课题,想找到去除这种疯狂的方法。”   “可是,教授,那些斯莱特林平时看起来,并不像是疯狂的样子。”那条铂金小毒蛇最近就有些冷静得过头,他很久没有看到他生气的样子了。   “那是因为还没有触碰他们的底线——我想你是不会愿意见识他们的疯狂的,哈利。”他闭上眼,半躺入扶手椅中,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像睡着了一般。多少纯血因此而毁灭,诸神的血脉正在消失中。如果再找不到解救的办法,纯血,终将灭绝。将与之同来的,还有千年契约的溃散。   之后特伦布教授又给哈利单独讲解了一些生命类的古魔法,大多是用来治疗和复苏的——“我想这一个系列的魔法最后还应该有起死回生的,”哈利立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他不优雅的耸了耸肩膀“可惜,失传了。”救世主立刻萎蔫了。   他们沉迷在生命魔法中,过宵禁时间才醒悟过来,哈利急急忙忙地告别,飞快得跑回格兰芬多塔楼——千万别是斯内普巡逻,千万别是,哈利一边快速轻声奔跑一边祷告,梅林保佑,这位救世主的运气总是好的没话说,一路有惊无险的安全抵达。   卡多根爵士被吵醒后很不高兴——他正躺在地上打呼噜来着,“哦,又一个,杂种狗。”他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口令?”   “下流的杂种狗。”哈利干巴巴的说。   哈利从画像背后的洞里面钻进去,休息室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黑色的半长的头发,破烂的长袍裹着削瘦的身体,那张哈利在他父母的照片里看过无数次的脸,他骨节分明的右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几乎是反射性的去掏魔杖,但是小天狼星比他更快,他冲过来撞翻他,从他背后的门洞里逃了出去。   叛徒!哈利全身都气得发抖,他飞快的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昏昏倒地!”   红光打在墙面上,小天狼星跑过了转角。   哈利疯狂的追上去,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他喘着粗气,胸腔像是快要爆炸一般,他的血液在沸腾,在燃烧,在叫嚣——抓住他,撕裂他!   他跟着他跳过一阶阶楼梯,从八楼飞奔而下。“障碍重重!腿立僵停死!”   布莱克跳上楼梯扶手箭一样的滑下去,躲过了两个魔咒。   “谁在那儿?”楼下大厅里传来了费尔奇的声音。布莱克措手不及的从扶手上跳下来,打了一个趔趄,哈利的昏迷咒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滑过去了,他仓促地拐进二楼走廊,哈利紧跟上去,只看到他消失在一幅画像后的最后一幕。该死!没带活点地图。他懊恼而愤怒地重重地踢了一脚楼梯的扶手。   “晚上好,波特——先生。”地窖蛇王冰冷嘶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哈利僵硬的转过身,黑衣的魔药教授垂手而立,从他的装扮来看,他的确是今天晚上的巡夜教授。有点驼背的费尔奇站在他身后,脚边跟着那只可恶的洛丽丝夫人。   “我想,波特先生,夜游已经不能满足您骄傲自大的心了?我几乎可以推论您已经迫不及待的破坏学校来炫耀自己的无所不能了。”   “不,我没有!”哈利愤怒的冲他大吼,对,愤怒,为什么这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不能早出现一分钟,他不是巡夜的教授吗,怎么还让布莱克闯入学校了?!这个偏心的老混蛋,难道只有在找他麻烦的时候才会出现?!“我发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刚追着他跑下来,那时候您在哪?!”   “救世主波特,我想你需要一点吐真剂,来纠正你这满口胡言乱语的狂妄!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夜游!说谎——”   “我没有说谎!”哈利怒不可赦的大吼,他觉得他快气的爆炸了,为什么布莱克没有遇上这个老蝙蝠呢,他们最后两败俱伤,都死掉算了!   “晚上好,西弗勒斯。”穿着格子花呢晨衣戴着发网的麦格教授急匆匆地快步走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在卧室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波特先生,”斯内普朝着哈利抬起下巴,“认为他刚才在追捕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冷笑着说。   麦格教授瞪眼看向波特,“希望你不要说谎,波特先生,你是在哪看到小天狼星的?”   “格兰芬多休息室,我之前在特伦布教授那里呆得太久,到宵禁了才回去,刚进休息室,就看到他拿着一把长刀站在那里——”   “恕我冒昧,”斯内普冷淡的打断他的话,“你是在说笑话吗?你认为,小天狼星是怎么通过洞口上的肖像画的?”   “你可以去问问那副画。”哈利咬牙切齿地说。   “哈利?波特,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我不得不为格兰芬多扣上一百分。”麦格教授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率直向八楼格兰芬多休息室走去。其他人跟在他后面,哈利敢肯定的说,那个油腻腻的偏心的令人厌恶的老蝙蝠,不怀好意的笑了。   “卡多根爵士,”麦格教授叫醒那个已经开始打呼噜的画像,“你刚才是不是让一个男子走进格兰芬多塔楼了?”   “错,是两个。”他睡眼惺忪的说。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我需要您的帮助。”麦格教授恳切的说。   “当然,我非常乐意为一位女士效劳。”他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从地上跳起来。“其中一个和你背后的那个男孩一模一样,另外一个……穿得破烂的像一个乞丐,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头发大概有一英尺那么长,体型像一个皮包骷髅,面色发黄。是一个成年男人,年纪和那位先生差不多。”他指了指斯内普。   麦格教授的脸白得几乎和粉笔一样了,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但是口令——口令呢?”   “他有口令!”卡多根爵士骄傲地说,“有整个星期的口令呢,女士!从一张小小的纸上读出来的!”   她几乎是快要虚脱般的看了斯内普一眼,“得把这件事情告诉校长,麻烦你了,西弗勒斯。我去查查看是那个完全无知的傻瓜把这个星期的口令都写了下来而且到处乱放。”   接着她又对费尔奇说,“费尔奇先生,劳烦您去把胖夫人请回来,我认为格兰芬多需要换一位更加负责的画像。”    14 14、一只特立而独行的猫 ...   德拉科在第二天早餐时听到来自格兰芬多坩埚杀手隆巴顿奶奶的吼叫信才知道,他那个黑狗表舅昨天晚上又闯入格兰芬多塔楼了——真是鲁莽,铂金小蛇暗骂,万一他被捕了,受连累的可绝对是马尔福家。   虽然他放假回去了一段时间,但之前也是很努力的在帮他抓老鼠了。为此,他申请了更换带入学校的宠物,甚至偷偷在城堡的一些角落里画上了小型冰冻魔纹。那个狗脑的表舅,难道就一点都不能理解下他们的苦衷吗?他爸爸花了多大的时间和精力才从魔法部的层层眼皮下偷渡来的东西,他竟然敢不屑一顾?!德拉科有种想活活掐死他的冲动。   很快德拉科便得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去见他那位无知无耻无大脑的黑狗表舅的机会,星期二下午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同格兰芬多一起上。还未从冬天的冬眠懒散状态中解脱出来的小蛇们其实都不大愿意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去上室外课,尤其是当这门课的教授还是一个半巨人的时候。   不过半巨人今天难得聪明了一把,在一月这样依然寒冷的天气里升起了一堆堆篝火。他让他们每个小组各自照看其中一堆,观察在火焰中心跳来跳去的火蜥蜴。——终于不是恶心的弗洛伯毛虫了,德拉科感觉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大松一口气——除了格雷戈尔和文森特。他们俩看起来有些失望,德拉科对两位跟班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他们安于现状,讨厌害怕改变和接受新事物——为什么这样的性格却没有被分到赫奇帕奇,德拉科心中暗想,分院帽铁定是出了什么毛病,瞧瞧它那破烂样。   但是他们很快又开心了,因为这么课依旧简单到不用动脑子,德拉科指挥他们去拾些柴火回来,扔到他们那一堆篝火中去。只是三位贵族小少爷并不知道,不是木材越多火就越旺盛的,何况格雷戈尔还拾回了很多大块的潮湿的木条——德拉科怀疑的看了看长着青苔柴火,他几乎可以肯定格雷是把半巨人菜地里的篱笆拆了。   “该死的。”灰头土脸照看火堆的德拉科恼怒的对着那堆冒着黑烟的机会熄灭的火堆诅咒道。如果不是魔力失控怕丢脸的话,德拉科几乎就要抽出魔杖给它来一个“火焰熊熊”了。他站起来左右看了一下,其他斯莱特林小蛇的状况并不比他好多少,大多数组的火堆都奄奄一息,剩几个小小的火苗在苟延残喘。剩下几个好一些的——德拉科眼尖的发现布雷斯不动声色的快速抽出魔杖悄声的给他们组的火堆施放了一个“火焰熊熊”,他们濒死的火堆猛地一下欢快的燃烧起来,花花公子若无其事的收起魔杖,继续和小组两位美女调笑——混蛋!去死!里面还有一位是我的未婚妻呢!你今天怎么不去荼毒那只格兰芬多母狮子了??!!   很快那些精明的小蛇都发现了这个完美的好方法,他们的火堆也渐渐都旺盛起来,德拉科又蹲回到自己凄惨无比的火堆前——它现在正冒着浓浓的可怕的黑烟,火蜥蜴都可怜兮兮的蜷缩在那几处零星的火苗里。格雷戈尔和文森特的魔咒学几乎是一塌糊涂,每年都是考前靠他和布雷斯两人联手特训一番才勉强及格,根本不能指望他们会火焰熊熊这样的四年级魔法。   只能自力更生了。德拉科偷偷地瞟向格兰芬多的麻种巫师们的火堆,想从其中瞧出一些端倪。   “德拉科。”潘西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边。铂金小蛇连忙收回目光,重新哀怨的盯着他那堆快熄灭的火。   潘西在他左边蹲下来,一点也不忌讳袍子下摆会被地上的泥巴弄脏。她从袍子中抽出魔杖,在一个别人不容易发现的角度,轻声给篝火堆放了一个火焰熊熊。橘红色的火焰立刻明晃晃的亮起来,四周的空气也暖和了许多。她把魔杖收起来,从文森特和格雷戈尔拾回来的柴火中挑出一些看起来像是能够燃烧的扔到火堆里去。   “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一同面对的。”她低声而快速地说,似乎有些害羞。德拉科并不能肯定,也许是火光照耀的原因,她的脸颊有一些泛红。   “谢谢你,潘西。”德拉科轻轻的说,虽然他知道她并不需要道谢。总有一天,他会赋予她应有的地位和荣耀。马尔福重视家人,马尔福从不欠人情。   等到下课几乎所有人都离开猎场以后,德拉科才慢吞吞的晃悠到那只懒洋洋趴在救世主小组之前课堂上使用的篝火旁边的黑狗面前,将中午从斯莱特林长桌上带的一根黑椒烤肠扔给它,它正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萎靡不振。   德拉科眯起他那双漂亮的灰色杏眼,压低声音轻声说:“亲爱的布莱克先生,我会帮你抓到那只老鼠的,请你安分守己一点,别再做傻事。”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的。   ######   德拉科在圣诞假期前递交的更换宠物的申请表在这个星期五晚上终于批下来了。   自从面色不佳的黑衣蛇王陛下将批准表扔给那只洋洋得意的铂金小蛇后,某只小蛇就兴奋得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折腾了一夜。因为他的卢修斯爸爸答应过给他买一只全英国最好最高贵的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大肆炫耀一番了。   他甚至都没有介意晚上让他之前的宠物(一只银灰色的夜枭)送信回去的时候它狠狠的啄了他的手背一口的事情。甚至它还非常骄傲的耍脾气了,扑扇着翅膀死活不肯让铂金小蛇把信绑到他腿上去,在德拉科向它保证下学期一定接它回学校后,它才不情不愿的慢悠悠的飞走了。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就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收到了由四只谷仓猫头鹰带来的一个方形木箱。德拉科迫不及待的去拆上面的封条,甚至都没有先看爸爸随箱子附带来的信。   箱子里端坐着一只金黄色条纹的虎斑猫,除了那张猫脸看起来很有立体感,比较像豹脸之外,德拉科失望的发现,它看起来和普通猫没有什么区别,也许眼神凶悍也算特点?   “从今天起,你就叫骑士了。”德拉科一脸嫌弃的说,他真讨厌它那一身一点也不斯莱特林颜色的毛皮。他绝对不会像米里森?伯斯德那样天天把自己的宠物猫当情人一样抱在怀里的。   他伸手去把那只猫从箱子里拎出来,原本端坐着的猫瞬间一跃而起,抬爪给了他手背狠狠一下,轻巧的落在堆满食物的桌面上,奇迹般的没有踩到任何其他东西,然后它高傲的竖起尾巴,昂着头,不可一世的迈着优雅的猫步从桌子上跳下,走出了大厅。   铂金小蛇黑着脸取下箱子上挂着的父亲的来信。   亲爱的小龙:   希望你能喜欢你的新宠物,虽然它并不怎么漂亮。但是这绝对是全英国独一无二最好的猫,它来源于埃及,曾经为他的前主人看守墓穴几百年,夺走了五十四个妄图打扰死者安宁的麻瓜的性命,是一只相当忠诚而强悍的魔法生物。   附:由于它的前主人是一位非常暴虐的法老王,请对它保持应有的尊敬,不然它会抓你的。   又及:它比较喜欢被称作“阁下”。   爱你的   卢修斯   好吧,亲爱的卢修斯爸爸,这次真的不是你的错。   ######   头三天,傲娇猫和傲娇小蛇谁也没见谁,相安无事。   第四天,晚上回宿舍休息的铂金小蛇依旧没有看见那只该死的丑猫,微微有些担心。   第五天,一向嘴硬心软的铂金小蛇开始不露痕迹的往城堡角落,窗台,走廊等一切他认为可能藏猫的地方偷瞄。   第六天,用餐完毕的铂金小蛇优雅的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同一旁的潘西聊完天气晚饭餐点后佯装随意的问:“最近有没有看见我那只猫?”得到否定答案后,不动声色的铂金小蛇又在后来与布雷斯、米里森、马库斯、德里安等众多斯莱特林小蛇们闲谈中都不经意的提到了这个话题。   第七天,周末,铂金小蛇非常有情趣的带领格雷戈尔和文森特在霍格沃茨进行了一次愉快的饭后散步,途径所有走廊楼梯和空教室。   第八天,并不怎么马尔福的铂金小蛇终于沉不住气的大张旗鼓找宠物,在一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之后,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斯莱特林的某铂金小蛇走丢虎斑猫一只。现在处于抓狂状态。如有线索请速速联系布雷斯?扎比尼或者潘西?帕金森。   第九天,所有和铂金小蛇打招呼的对话都变成了“早上好,德拉科,抱歉,最近没有看见过你的猫。”   第十天,神奇生物保护课上,救世主明确表示,格兰芬多塔楼里没有出现过某人的虎斑猫。   第十一天,变形课上麦格教授告诉铂金小蛇救世主的话属于实言,并提示某蛇可以去问问喜欢未知魔药材料和实验的某蛇王。   第十二天,走投无路的铂金小蛇在魔药课下课后,小心翼翼、诚惶诚恐、面色苍白的叫住了上完课后火气旺盛的蛇王陛下(格兰芬多的坩埚杀手又一次炸了教室),“先生。”在东扯西拉半天后(蛇王的脸和袍子差不多黑了),他非常隐晦的询问蛇王陛下最近是否将某只无主的魔法生物猫当做魔药材料使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铂金小蛇成功收获蛇王的毒液喷洒以及禁闭一次。嗯?怀疑伟大的蛇王陛下?他至少比你早修成二十年,何况在某铂金孔雀的多年荼毒下,还会听不懂你这些稚嫩的试探?——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种行为明显是属于没事找抽了。   当晚,蛇王陛下非常满意的奴役了某铂金小蛇为他处理了几乎所有材料——刀工深厚,手法完美,几乎匹敌某魔药大师。   可惜某小蛇平时太滑溜,不容易被他抓禁闭,而且还有一只虎视眈眈护子心切的铂金孔雀的嘱咐,不能欺负得太明显。蛇王陛下依依不舍的在宵禁前五分钟才放走了某条奄奄一息的小铂金蛇,暗自盘算下一次用什么理由再抓禁闭。   近乎虚脱的铂金小蛇在宵禁前最后半分钟内爬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贵族小蛇们都非常注重保养,睡得比较早,除了考试前,几乎都不会熬夜。   德拉科晃晃悠悠的挪回自己宿舍,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感觉活过来一点点。他现在还需要一个安静而舒适的睡眠,当他拉开那张足以睡下四个成年人的大床的帷幕后,目瞪口呆的发现某只该死的害他禁闭的虎斑猫正斜躺在他的大床中央,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瞟着他,神情极为傲慢。   某蛇的怒火立刻涨到了MAX,所谓猫蛇见面,分外眼红。   “滚开,丑猫。”铂金小蛇迅速抽出魔杖。   虎斑猫懒洋洋的爬起来,并拢两只前爪,伸直四肢,高高的弓起背,张开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抖抖一身蓬松的毛皮,轻微摇晃着尾巴,不紧不慢地走向铂金小蛇。   “下去。”铂金蛇满意的用魔杖指了指地上。   傲娇猫微微伏□躯,猛然弹起,一击即中,在铂金蛇的脸上借力后退,轻巧的落下柔软的床铺中,翻滚一圈后站起来,它呼噜呼噜发出喘气一般的声音,身上的毛竖立起来,看起来像长大了一倍。   双颊受到重击的小蛇立刻反应过来,“glacies!”他吼道,一道白光冲猫射去,它一动不动,毫不在意。   白光径直打在了床上,哗啦哗啦击中的一片立刻布满了冰——猫凭空消失了。   “喵——”身后传来一声拖长的猫叫,德拉科瞬间转头,看见一截黄色的猫尾消失在宿舍门缝里。   他怒气冲冲的冲过去甩上门,回到书桌前翻出羊皮纸给卢修斯爸爸写信。落下最后一个字后的习惯性呼唤自己的猫头鹰的铂金小蛇这才想起他那只无比乖巧可爱帅气听话的银灰色夜枭早已经被他申请更换成了一只恶劣讨厌怪异丑陋的杂皮猫——现在连告状都不能那么随心了,他只能等明天上完黑魔法防御课后去学校猫头鹰塔楼里使用一只学校的谷仓猫头鹰送信。   铂金小蛇第一次为自己不经过大脑的决策后悔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只野性难驯的傲娇猫是绝对不会给他去抓老鼠的,想到这里,无比怀念夜枭的小斯莱特林忧郁了。   忧伤的小蛇准备给自己一个安心的好眠来忘却这些不愉快的情绪。在他准备倒向床的前一秒,他突然想到上面刚才被一只脏兮兮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丑杂种猫翻滚过,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倾倒的趋势。   使用清理一新连床单都清理没了的铂金小蛇最后只能可怜兮兮的在柜橱里翻出一条深绿色毯子,草草的将自己裹住,倒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15 15、格兰杰的馈赠 ...   斯莱特林所有学生在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小王子难得的换了发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使用发蜡将头发固定在脑后露出他削瘦苍白的瓜子脸,柔软的铂金头发铺散在苍白的颊边,几缕不羁的流海微微盖住了他漂亮的灰色杏眼,这让傲慢的铂金小蛇看起来柔和了许多,气势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布雷斯在铂金小蛇步入大厅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他,他立刻坏笑着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引得四个学院桌上许多学生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铂金小蛇几乎要把脸埋到校服的领子里面去了,他快步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把拉出他的椅子,发出很大的尖锐响声也不在乎,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潘西正想问他怎么了,一偏头,忍不住噗的笑出来,铂金小蛇的双颊上,一左一右,不偏不倚印着粉红两个猫爪印。   傲娇小蛇更加不悦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盛了一些煎鸡蛋和烤香肠,安静优雅的用餐起来,不过从他气得鼓鼓的两腮和切食物的使劲程度来看,小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那里有一些白鲜,你要试试吗,德拉科?”潘西忍住笑,小心翼翼地问。   “你认为马尔福会没有那种东西,嗯?”铂金小蛇尖刻的反问道,他的刀子在盘子上划出刺啦的响声,引得不远处的男女级长注目过来。   “噢,我很抱歉,要不一会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好吧,铂金小蛇炸鳞了,要顺着鳞片摸。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十分钟后是特伦布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铂金小蛇几乎没有吃多少东西,他不耐烦的用餐巾擦拭了嘴角,然后把它扔到桌子上,两腮依然是气鼓鼓的,看起来有点像婴儿肥。   “我们可以下课后去——一会你不会还和格兰芬多的那个泥巴种小姐坐在一起吧?”潘西追上离开去教室的铂金小蛇,压低声音问。   “你认为我有什么办法,特伦布教授要求的!”年轻的小斯莱特林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声音忍不住变大起来。   “镇定,亲爱的小龙。”布雷斯从背后冒出来,搂住铂金小蛇的肩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拖长语气说。   “哼!”铂金小蛇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气音,不说话了。想到格兰芬多救世主三人组的母狮子他就会很不服气,偏偏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非常聪明有天赋的女巫。   同以往的每次课一样,铂金小蛇和格兰杰小姐虽然坐在一起,但是中间界线分得相当明显,两人之间几乎隔了一个座位那么远,互不理睬,各自看各自的书,偶尔交换羊皮纸卷。德拉科正在和特伦布教授圣诞节送给他的一本失传的古代魔法阵的半尺厚大书奋斗着,他沉迷在那些美妙而有奇特韵律的魔法花纹之中,它们看起来像是有生命的音符,谱写着各种力量滂湃的曲子,这让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些魔法阵是可以读出来的,就像是语言一样——不,更像一首曲子,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啪。”一卷羊皮纸摔在他的手上,打断了他的思路。格兰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铂金小蛇才恍然意识到,似乎是在上课。他摊开那卷粗糙而色彩不均的羊皮纸,上面用廉价而普通的墨水勾勒着一个魔法阵,好吧,对待学术问题这位格兰杰小姐总是认真的,画得相当精细,下面用潦草字迹简短的写道:召唤宠物。   铂金小蛇微微一挑眉,从书包中抽出一张细腻光滑的羊皮纸,细心的将魔法阵抄画下来,然后在格兰杰小姐那张纸上写了一个漂亮舒展的花体字:Thanks.   苍白细长的手指轻轻一弹,纸卷又回到了格兰杰小姐的地盘。正在抄写什么的格兰杰被打断后很恼怒给了铂金小蛇一个白眼,铂金小蛇恶毒的冲她假笑了一下——大板牙小姐似乎因为他的打扰而写错了,他看见她把那张羊皮纸揉成一团塞进了书包,这无疑让他很开心,他嘴角又上升了一点点。格兰杰拿出一张新的羊皮纸铺在桌上,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疑惑的转头看向铂金小蛇,“噗。”她笑出声来。铂金小蛇这才想起那只可恶的杂皮猫的“杰作”,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自己微微发红的脸埋到书里面去。   几乎是一下课,铂金小蛇就将所有东西快速的收进书包,对几个朋友低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挤开人群大步的冲出去了——他一刻也不想多等,必须马上寄信给父亲,把那只该死丑陋的猫换回去。   从猫头鹰塔楼回来的铂金小蛇堪堪赶上了大厅的午餐,他刚走进大门,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所有人就齐刷刷的转过头盯着他——该下地狱的泥巴种!铂金小蛇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冷下一张苍白的小脸,毫不犹豫转身,挺直脊背,昂首阔步的离开。哼,他才不在乎,正好可以回宿舍试一试那个魔法阵。   ######   斯莱特林学院自从黑魔王被打败之后,每年新进的学生就一直寥寥可数,所以,几乎每个寝室都只有一到两人,作为十二校董之一的马尔福家更是享有专用的宿舍,其中包括奢华宽敞的卧室,私人小会客厅,实验室,书房和一个丝毫不逊色于级长浴室的washing-room。这个豪华的私人套间向来都是铂金小蛇骄傲和炫耀的一部分,可是今天他不这么认为了。他使用了那个召唤魔法阵后,第一滴血——那是银灰色名为卡斯特的夜枭落在铂金小蛇的肩膀上,亲昵的啄了一下他的耳朵;第二滴血——他原本以为是那只蠢猫,结果现在一只巨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占据了他的实验室,兴奋地冲他扑扇着翅膀,把实验桌上的一套银质坩埚全掀到地板上面去了,整个实验室顿时如同台风过境一片混乱。   他什么时候收养这只蠢大个了,为什么他不知道?!   铂金小蛇总是完美假笑的嘴角抽搐了,他该庆幸还好没有在起居室里实验魔法阵么?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怎么没有把宠物塞回原处的魔法阵画给他?!那只蠢猫呢,死哪里去了?!   撵开那只丑陋的鸟头后,铂金小蛇在魔法阵滴下第三滴血。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只猫能拽到那个程度了,它和他之间根本没有契约!那只猫在送给他之前已经有契约在身了。铂金小蛇灵光一闪,这次卢修斯爸爸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是不是可以给他买把火弩箭了?正好他的光轮2001被没收了。连疤头波特都有了一把这种世界顶级的扫帚,他却没有,这也太不马尔福了。   等他解决完这只蠢鸟头怪兽,就立刻去给爸爸写信。铂金小蛇开心的勾起嘴角,灰色的杏眼也半眯起来。   “看来,我们的马尔福先生已经堕落到同半巨人一样的品味了,颇为得意地在宿舍里养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嗯?”蛇王陛下嘶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感受到危险魔法生物被召唤时候的魔法波动的蛇王陛下几乎是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搅拌棒——什么时候谨慎的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也像那些没脑子的蠢狮子一样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试验危险的召唤魔法了?蛇王陛下本以为是黑魔法召唤术所造成的某种严重后果,他甚至是奔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为赶在任何不能挽回的后果之前。结果就是某只铂金孔雀的铂金小蛇一个主宠魔法召唤阵所造成的,嗯?他甚至为此毁掉了他的魔药试验!   “对不起,我错了,先生。”铂金小蛇立刻换成一副真诚认错的表情,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怜巴巴的望向蛇王陛下,脸上还有两个明显的猫爪印。——千万别写信告诉卢修斯爸爸,他还准备向他勒索一把火弩箭呢。   蛇王陛下的眉间皱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当然,毒蛇们都是得寸进丈绝不吃亏的,黑衣的蛇王想起某铂金苦工处理魔药的完美手法——他正用一种可怜的乞求的眼光看着自己——蛇王滑腻的声音耳语般的吐出:“禁闭,每天,直到学期末。”   铂金小蛇立刻垂下了眼睛,看起来很沮丧。铂金色的头发似乎也一瞬间失去了光泽,黯淡下来。   蛇王陛下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抽出魔杖,念了一句唱歌般的咒语,铂金小蛇脸上两个丑陋的红爪印消失了。接着蛇王陛下又扔了一个消失咒在那只被铂金小蛇赶到实验室一角蹲着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谁在乎它会被扔到哪里去,估计只有那个半巨人会为它哭泣吧,蛇王恶意的笑了。一学期的免费苦工,他完全可以肯定某只铂金小蛇绝对不会对父母吐半句苦水——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没有被揭开的,都不存在。除去那锅被毁的魔药,蛇王心情还不错。   恭送蛇王陛下御驾离开后,铂金小蛇立刻跳回书桌前提笔给纳西莎妈妈写信——没错,先给妈妈写信,告诉她由于某个粗心的不负责任的父亲的缘故,他被一只丑陋的恶心的杂皮猫欺负得多么凄惨,他是多么尽心仔细的去寻找一只走失的宠物,甚至只身与一只邪恶的巨大的凶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对抗,这简直是一个不可原谅的可怕错误!当然,如果有糖果和火弩箭,即使是愤怒的龙,也是可以安抚的。   ######   潘西和布雷斯回到休息室时某铂金小蛇正盘踞在壁炉前最好的位置,半眯着眼睛读一本厚厚的旧书——这种情况通常说明他心情尚可。两人注意到困扰铂金小蛇的猫爪印已经消失了,轻快的走上前去。   “噢,德拉科,莫非你其实应该是一个拉文克劳?”布雷斯调笑道。潘西赏给他一个白眼,将给马尔福带的午饭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格雷戈尔和文森特也傻笑着摸出一堆糖果和蛋糕,然后坐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同食物继续奋斗。   “布雷斯,我猜想你的大脑里一定是装满了迷情剂。”铂金小蛇将书扔在桌上,砸出一声闷响。大板牙泥巴种小姐的魔法阵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启示,也许,他现在需要某只红毛黄鼠狼的一滴血,就能完成黑狗表舅的任务了。   布雷斯诱惑的眨了眨他的桃花眼,轻轻一笑。“天气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和潘西出去走走呢?冷落一位漂亮的小姐,这是梅林都不能饶恕的罪过啊。”他拖长声音,用歌剧里咏叹调的语气说。   “当然,我正有此意。”德拉科无视某个花心萝卜抛来的媚眼,转向潘西:“潘西,下午有空么,我们出去走走?”最好和某只黄鼠狼来一次不愉快的偶遇,铂金小蛇微微眯眼,露出完美的假笑。   “任何时间,德拉科。”潘西难得羞涩的说道。   铂金小蛇站起来,弯腰邀请了潘西,又像刚想到某人一样说道。“抱歉,布雷斯。”他慢吞吞的说:“我没有注意到你那美丽热情的格兰芬多小姐甩了你,”他停顿了一下,又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当然,我和潘西都很体贴,把这个单独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你。”说完,铂金小蛇挽着潘西的胳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公共休息室,留下某个哭笑不得的失恋者。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事实上铂金小蛇携未婚妻在城堡内外游荡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有偶遇到某只红毛黄鼠狼。兴致缺缺的铂金小蛇在晚餐时候转回到大厅,一向见到食物就什么都不顾的文森特和格雷戈尔竟然傻乎乎的冲他露出奇怪的笑容,“德拉科,一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铂金小蛇挑起眉毛,这两个傻同伴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就是这样,德拉科,这个主意是弗林特学长出的。”文森特说到,口气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格雷戈尔,文森特现在正坐在马尔福专属宿舍的小会客室里,桌上放着一些小甜点,马尔福正在喝一杯加了糖和牛奶的红茶——他喜欢甜味的东西,但绝对不是像某只老蜜蜂那样的诡异口味。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么说,你们明天打算装摄魂怪?”德拉科放下杯子,用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如果你们遇到那只红毛黄鼠狼,帮我弄点他的血。”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水晶瓶。下午准备的,总算用上了。   “没问题,我们可以给你带整整一瓶回来。”文森特将瓶子收起来,“德拉科,你——明天不去看魁地奇比赛?”他犹豫着问道,格雷戈尔也眼巴巴的看着铂金小贵族,期望一个答案。   “不,我还有其他事情。”两个跟班神色有些黯淡了。   “我要去见特伦布教授,有些学术上的问题要请教。”铂金小蛇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德拉科,明天等我们的好消息。”格雷戈尔和文森特站起来,准备告辞,他们一人抓了满满一把小甜饼塞进口袋——“笃,笃,笃。”宿舍门口传来三声短促有力的敲门声。谁在这个时候拜访他?铂金小蛇有些困惑了。    16 16、斯内普的告诫 ...   来者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魔药教授,地窖蛇王陛下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双眉紧锁,一言不发,黑色空洞的眼睛冷冷盯着某铂金小蛇。   德拉科立刻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蛇王陛下的禁闭。死定了。铂金小蛇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对不起,先生,我——”铂金小蛇一瞬间优雅风范全失,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解释道。在蛇王的注视下他头脑混乱了,找不出一个好理由,紧张地用手指抓弄袖口。卢修斯爸爸,院长越来越可怕了,呜呜呜。   “我猜想,小马尔福先生已经完全无视他可怜的魔药教授了,嗯?自己在寝室开茶会,忘了禁闭?”蛇王陛下的目光扫过某两个恨不得立刻消失的缩成一堆大个子,讽刺道。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先生。”在蛇王陛下面前,低头认错已经成了某铂金小蛇的本能,如果他不想死得更惨的话。   蛇王陛下冷冷的扫了室内两个快要挤进墙壁角落的两人,满意地将态度良好的铂金小蛇叼回了办公室。   ######   铂金孔雀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地窖蛇王从一堆没脑子的巨怪涂抹的论文中抬起头仔细的打量那只正稳稳静静勤勤恳恳切着喷嚏草的铂金小蛇,他不由得再次感叹某铂金孔雀的强悍——把一个可爱听话善良天真的儿子教导成现在这么愚蠢自大的样子。好在还算有救,这条小蛇对待事情总是很认真,而且从不气馁,很快就能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这点从他能坚持不懈的找救世主麻烦上就能看出。即使是关禁闭,他也一丝不苟的将魔药切成标准的尺寸,绝对不像其他人那样敷衍了事。在他还没有走得更错之前,或许,还能挽救?他不希望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里染上同好友一般沉重的色彩。他们已经走错了路,而这个错误,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德拉科?马尔福。”地窖蛇王冰冷无感情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辛勤工作的铂金小蛇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手中的刀刃微微一偏,白皙修长的左手食指立刻被划出一道口子,他抬起头委屈的看向蛇王陛下,噘着嘴,灰色眼睛有种水汪汪的感觉。   “先生?”铂金小蛇疑惑的叫道。莫非要提前结束禁闭了?他的双眼有些发亮。   好吧,蛇王陛下知道为什么铂金夫妇会把儿子宠成现在这个德性了。他有些气恼的抽出魔杖,丢了一个无声的治疗咒给铂金小蛇——他依然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留下的一道白痕。留疤了,铂金小蛇皱起眉。   “跟我来。”蛇王陛下站起来,大步跨进身后的实验室。   他从柜子中摸出一瓶白鲜扔给某个越来越孔雀样的铂金小蛇,走到实验台前。“去把医疗翼所需要的魔药熬煮出来。”他将一张清单塞到铂金小蛇手里。   “可是,先生,我还没有学——”斯莱特林院长陛下从储物箱中翻出几本破破烂烂的书扔在铂金小蛇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铂金小蛇立刻噤声。   “按照上面的步骤,我会适当的指点你,如果你太愚蠢看不明白的话。”蛇王陛下嘶嘶说道。   那是一本利巴修?波拉奇所著的《高级魔药制作》,一本《强力药剂》(德拉科发誓这绝对属于霍格沃茨禁书),和一本阿森尼?斯波尔著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本书,(他怀疑手指稍微用力整本书就会散掉)开始寻找清单上药水的制作方法。书的前主人在上面密密麻麻涂抹满了字迹,铂金小蛇不得不用全部精力去辨认上面写了什么,他有些恼火。可是马上他就不这么想了,那本书上有一些步骤和注解被前主人涂改过了,写上了自己的说明。院长不会无缘无故给他一本这样的书,他不动声色的翻动了一下其他两本,发现上面也有同样的字迹——他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按照书主人的说明操作,直到第一个实验品提神剂的完成,和课本上所描述的成果一模一样,完美漂亮的淡红色。他小心的把药水装入瓶子里,偷偷的抬头瞄了蛇王陛下一眼,蛇王陛下的嘴角有不明显的上翘——看来自己做得还不错,铂金小蛇心中大松一口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书的来源了,虽然笔迹有所不同,但也能依稀看出蛇王陛下如今犀利的笔锋。铂金小蛇半眯起眼睛,开心得有些想翘尾巴大肆炫耀一番了。   等到所有药剂熬煮完成,时间已经又临近宵禁了,铂金小蛇将所有药剂的瓶子贴上标签,摆放整齐,暗自祈祷蛇王陛下大发慈悲放他回自己的小窝。   “明天晚上七点,继续。”蛇王懒散的命令道,他早已经批改完作业,正舒适的陷在壁炉前的扶手椅里读一本厚重而古老的黑皮书,一旁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半杯没有喝完的冷咖啡。   “是的,先生。”小蛇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心中暗自雀跃了那么一小会儿,想到这个学期的禁闭,又纠结了。   “不要试图找其他借口,在霍格沃茨,禁闭是有魔法效力的,如果小马尔福先生想再次让他的魔药教授亲自去请的话,我是不介意再把时间加一倍的。”如果学生没有按时来禁闭,魔法契约会显示关禁闭的学生所在地的。所以,蛇王陛下微微抿唇,一学期的苦工,真是太让他满意了。   “我保证以后每一次都会按时到的,先生。”铂金小蛇立刻一脸正气表决心。表情变换太快,蛇王陛下嘴角有点抽搐了——这简直是太假了。   “我不希望明天看到沙漏里少了任何一颗宝石。”蛇王陛下慢吞吞的说。“带上那些书,下次我会抽查。”   “是的,先生,晚安。”铂金小蛇开心的抱起那些破破烂烂的书,打开门,飞快的溜出去,他听见背后传来院长陛下的声音“别傻到去试验书上涂抹的那些魔法,德拉科。”铂金小蛇更加开心了。   不淡定的铂金小蛇在回到宿舍后也没能静下心来,他愉快的抱着旧书在床上滚了两圈,甚至不在乎蛇王陛下是将它们从多年没碰的满是灰尘的储物箱里摸出来的——铂金小蛇这次可不敢对它们尝试清理一新了。   在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封底的角落里,铂金小蛇发现了一行小字:“This Book is the Property of the Half-Blood Prince.”   这句话印证了铂金小蛇的猜测,卢修斯爸爸说过,蛇王陛下的确是一位混血普林斯——他兴奋得又在床上滚了两圈。   ######   同往常的周六一样,吃过早饭,铂金小蛇告别两位跟班,在布雷斯的口哨声中亲吻过潘西的脸颊后独自一人前往特伦布教授的办公室。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以外,几乎没有人发现他离开——救世主把他的火弩箭像是陈列展览般地摆放在桌子上,引来一大群围观者;红毛黄鼠狼正痴迷的看着那把扫帚,他们家一辈子也买不起那么贵的高级货;泥巴种格兰杰远远的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末尾,面前堆着一大堆食物,抱着一本厚重的大书。铂金小蛇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   他慢吞吞的走上楼梯,这儿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他和特伦布教授约在早上九点,按照现在的速度,他还可以走得再慢一点。一,二,三,他记得下一阶是陷阱,格雷曾经掉进去过,它会卡住人的小腿,让人摔倒。铂金小蛇泰然自若的跨过去,楼梯缓缓的移动了,停在三楼走廊处,铂金小蛇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拐进走廊。   冷冷清清昏暗的走廊尽头角落处蹲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铂金小蛇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是格兰芬多三人组之一,赫敏?格兰杰。他不想理会她,转弯踏上另一道通往办公室的路。   “等一下,马尔福。”   铂金小蛇停下脚步,冷淡的应声:“格兰杰。”   “这个是你画的。”万事通小姐肯定的指着墙角说。   铂金小蛇扫了一眼墙角的魔法阵,讥讽道:“什么时候正义的格兰芬多也担起哑炮费尔奇的职责了?”   万事通小姐无视了铂金小蛇亮出的小毒牙,继续问道:“你用什么支撑它运转的,我没有看见有写到能量聚集的符号。”   铂金小蛇没有理会她,继续缓步前行。   “马尔福!”格兰芬多的母狮子吼道。   对于暴躁易怒的格兰芬多来说,时间转换器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铂金小蛇不由得勾起一丝冷笑。“我以为,以格兰杰小姐的智慧,是很容易看破这些小伎俩的。”他并没有回头,拖长声调慢吞吞地说,“你这个时候应该在礼堂。”   万事通小姐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样目瞪口呆地盯着铂金小蛇的背影,但是马上她又不在乎了,“反正是批准过的。”她低声嘟噜道,蹲回去研究那个小型冰冻魔法阵。大概过了五分钟,她终于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墨水的颜色,她本来以为是那些纯血贵族们惯用的价格昂贵的手工魔法墨水与自己的廉价墨水的墨迹颜色不同,可是,联系到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她想她有答案了。   “你在墨水中掺了血?”   没有人回答,万事通小姐站起来,迷惑的环视一周,发现两条走道上都空空荡荡,早已经没有那条铂金小蛇的踪迹了。   ######   德拉科抵达黑魔法防御办公室门口的时间是九点差五分,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袖口和别针,准备等到九点再敲门。   门开了,特伦布教授出现在门口,他似乎还没有准备好,头发有些凌乱,“请进,小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实验桌上正乱糟糟堆满了羊皮纸和书,还有一份没吃完的馅饼,似乎是很早以前剩下的了。   “先喝点茶,”他说,“给我五分钟。”他用魔杖在茶几上点了点,出现一套茶具和一些罐子。   然后他又匆匆忙忙走到那堆羊皮纸前,将其中有用的一些挑出来,另外一些扔进壁炉里。   德拉科微微倾斜牛奶罐,将冷牛奶缓缓注入杯中,又加了一块糖,然后倒入红茶,用小茶匙顺时针轻轻搅拌。他从那些燃烧的纸上看到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精灵语言写成的只言片语“……纯化……”“……的原则”“理论上……可行”。斯莱特林天生的谨慎让他什么也没有问,他们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   等到铂金小蛇喝完第一杯茶,特伦布教授才疲惫万分的重重的倒入德拉科对面的扶手椅中,“抱歉,最近太忙。”他用魔杖敲了一下桌子,变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满足地喝了一大口,“我们上次说到哪儿了?”   “第四个咒语,类似于盔甲重重的盾咒。”德拉科不露痕迹的打量了特伦布一眼,他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了,英俊的脸上挂上了浓浓的黑眼圈,皮肤也有点暗哑发灰。   “congelo pallium,冰盾术。”特伦布教授用手指将额前卷翘的一缕头发捋直,“可以制造一个冰元素的屏障阻挡袭击。与盔甲重重不同的是,它不是一次性的,它的效用可以持续到它被打碎为止。不过缺点在于,你躲在冰盾之后同时也没有攻击的可能,它有两面隔绝性。”   “嗯。”德拉科将这些抄写在羊皮纸上,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失望。没有攻击力,使用后不能攻击——这绝对不是斯莱特林们喜欢的魔咒。   “小马尔福先生,之前忘记向你说明,你的血脉是水元素的,冰元素魔法属于支系,在寒冷的环境下使用才有效果。”   德拉科的羽毛笔停顿了一下,羊皮纸上落下一个墨点,他抬起头,皱着眉毛和鼻子,问道:“您的意思是,在夏天,这些魔咒都是无效的?”   “虽然很遗憾和抱歉,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特伦布教授微笑地说。   铂金小蛇不高兴了,他偏着头,鼓起双腮,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低声问道:“那么,水元素的魔法呢?您能教导我那些吗?”   “我想,这些你并不需要我的指导,相信你的家族里会有更加丰富的收藏。” 特伦布教授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咖啡。   “谢谢,我会写信问我爸爸的。”铂金小蛇眯起眼,嘴角带上浅浅的笑,骄傲地说。   “那你介意再给一小瓶血我吗?”特伦布趁热打铁道。   “我很介意。”铂金小蛇怒目而视。虽然是一条比较温顺的小毒蛇,但是惹多次数了,还是会亮小毒牙的。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们再回到正题上来吧。”特伦布似乎有些失望,他弹了弹袍袖上莫须有的灰尘,接着说:“虽然冰系魔法在夏天不能用,但是英国大部分时间都是较冷的,一般来说,只有六月到十月中旬魔法会失效,事实上,其中有两个月你在放暑假,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这几乎对你没有多大影响。”   “好的。”德拉科咕哝道,表明自己有在听。   “那么,我们开始实践了?看着,这样的——”特伦布抖了一下魔杖,快速的说:“congelo pallium。”   “congelo pallium。”德拉科低声缓慢地念了几遍,将每个音都在舌尖绕了一圈,确保记忆深刻。   “我要开始攻击你了,你可以尝试防御,”特伦布拖开扶手椅站起来,挥了一下魔杖,将所有的桌子移到墙边,清出一大片空地。“当然,我只会使用快乐咒。”   ######   离开黑魔法防御办公室的时候,铂金小蛇一向冷漠讥讽的脸上诡异地笑容可掬。这让他午饭时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看起来特别显眼——其他人都在郁结格兰芬多的胜利。“怎么了,德拉科。”潘西低声问道,“你的表情很奇怪,要知道,大家都不太高兴——上午蠢狮子们大胜拉文克劳。”   “我也 16、斯内普的告诫 ...   不想这样,可是我中了太多快乐咒。”铂金小蛇欢快地说,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兴奋得唱歌,教授席上板着脸的蛇王陛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铂金小蛇冲他眯起眼以一个甜蜜的微笑作为回应。   “我可怜的德拉科,”潘西看到铂金小蛇和面色阴霾的蛇王陛下之间的互动,手指交叉放在唇上低声说道:“愿梅林保佑你。”   等到甜点撤下去后,铂金小蛇才一脸忧伤地对潘西说:“亲爱的,我貌似刚才挑衅到斯内普院长了。”接着他有担心的问:“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去哪了?”   “他们——”潘西刚要回答,一个阴森森滑腻腻耳语般的轻声打断了她。   “德拉科?马尔福。”蛇王陛下低声说道,“跟我来。”   潘西无奈的给了铂金小蛇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用嘴型无声说道:“教授很生气,你要小心。”别被煮成一锅魔药。   蛇王陛下快速大步的走着,黑色的袍子拂动翻飞,铂金小蛇只能小跑的跟上,他们走下城堡主楼,进入蛇王陛下的领地。   “坐下。”蛇王陛下冷冷的说。   铂金小蛇战战兢兢的坐进一张扶手椅里,然而,蛇王陛下依然站着。   “小马尔福先生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我来给你说明一下。”蛇王陛下说:“今天上午,斯莱特林某几个蠢货,企图假扮摄魂怪扰乱比赛——结果被伟大的救世主的牡鹿守护神吓得屁滚尿流。”蛇王陛下停下来,盯着铂金小蛇的眼睛。“为此,斯莱特林丢失了五十分。”   格雷他们死定了。铂金小蛇可以想象他们被蛇王陛下扒皮抽筋剔骨的样子——“显然,这些分数并不能让他们反省,在有教授在场的情况下,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尔?高尔,”说到这里,蛇王陛下意味深长的看了铂金小蛇一眼,“袭击了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莱先生。至此,一共给斯莱特林丢失了整整一百分。”蛇王陛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瓶——德拉科认出那是自己给文森特的那个——“小马尔福先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吗?”   蛇王陛下将瓶子放在铂金小蛇眼前,轻晃了一下。   “对不起,先生。分数我会想办法加回来的。”事已至此,低头认错方为上策。   长时间的沉默。蛇王陛下难得没有喷洒毒液讥讽人。   “小马尔福先生,”年长的斯莱特林院长双手分别放在铂金小蛇所坐的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弯下腰,颇有气势的俯视某只小蛇,“如果你还有大脑的话,看清楚自己和家族现在所处的地位,别再给你父亲惹麻烦。”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别再不知死活地去招惹那位救世主。”    17 17、定向占卜 ...   斯莱特林的小铂金王子最近在课堂上异常活跃,致力于回答每一个教授的问题,即使在部分实践课上成果不佳,但是所有的学生都发现了,斯莱特林的宝石沙漏正在回复原有的样子。   星期一,上午,草药课,彬彬有礼的铂金小蛇很轻易获得了善良的斯普劳特教授的好感,以斯莱特林们细腻敏感的性格,如果不是刻意捣乱和惺惺作态的话,照料好这些神奇的植物,实际上是一件相当轻而易举的事情。下课时,铂金小蛇很轻松的拿到了第一个五分。   下午,特劳里妮的占卜课,他们仍然在上水晶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德拉科的确是老骗子认为最有天赋的孩子,所以,在一个完美精确的定向预测后(提出一个问题,从水晶球中寻找它的答案),毫无疑问,老骗子相当慷慨,十分。   星期二,上午,古代魔文,这对于自幼学习精灵语的铂金小蛇来说并不是那么困难,况且他还有一个暑假的补习和课前预习,铂金小蛇相当主动举手回答教授的两个问题(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十分,当之无愧。   下午,同蠢狮子们同堂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大个子特别兴奋(“你好,哈利,比克逃脱了,它自由了!聪明的家伙,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没有听证会!”),他给他们带来了独角兽,德拉科看着那些漂亮的像珍珠般发光的生物,破天荒的认为这个大个子还算不错。铂金小蛇微笑着庆幸昨天的占卜课没有白上,是的,他看到了今天的课程内容,为此,他下午使用了那瓶早扔到箱底去年的秋季香水。希望不要辜负他的期待。   半巨人招呼女生们上前去看,男生站在后面。铂金小蛇偷偷的往边上走了一些,离开了人群。潘西拉住了他,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别做危险的事情,德拉科。”   “不会的。”铂金小蛇停下脚步。“我就在这里了,过去吧,潘西,活着的独角兽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他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过去。   这是一个上风口。风会把香味带过去的,铂金小蛇的笑意更深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小一些的独角兽离开了兽群,独自跑了过来。它站在离铂金小蛇六英尺远的地方不动了,警惕地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   铂金小蛇没有动,他微笑着,放松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害。   那只独角兽在磨蹭很久之后终于移动到了离他只有一英尺左右的地方。铂金小蛇缓缓的抬起手,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攻击或者挑衅。独角兽谨慎的退后了几步,铂金小蛇的手停在空中,等待着它再次过来。几分钟后,发现并没有危险的它又上前了一点点,铂金小蛇如愿的摸到那副比最上好的天鹅绒还要柔软光滑的皮毛,他开心的笑了,他的山楂木魔杖的杖心正好是一根独角兽的尾毛。   “好吧,斯莱特林加一分。”半巨人咕哝道,将那只离群的独角兽赶了回去。   半巨人还是那么令人讨厌,铂金小蛇刚刚对他有的一点改观马上消失了。   星期三,上午,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他们要将一个茶杯变成乌龟,事实上德拉科完成的并不好,他变出的乌龟壳甚至依然是陶瓷的,铂金小蛇皱着眉,苦恼的瞪着那块依然带着茶杯花纹的陶瓷壳,有些沮丧。“斯莱特林加五分。继续努力,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让铂金小蛇有些不敢相信。   下午,魔法史。好吧,在宾斯教授的课堂上,能不睡着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坚持了,根本不用说拿分了。   星期四,上午,斯内普院长对斯莱特林们的偏心和德拉科自身的魔药水平,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二十分。   下午,魔咒课。魔力失控的铂金小蛇忧郁了,只有回答理论问题的五分。实际操作一塌糊涂,好在弗立维教授并不像院长那样喜欢扣分。   星期五,黑魔法防御课,在大费口舌讨价还价之后,以一小瓶血的代价,同特伦布教授交易来二十分,用帮助教授的名义。   感觉欠分的负担轻了许多的铂金小蛇长叹了一口气,以目前的趋势来看,下周分数就能回复原样了,院长阴沉的脸色也应该会好一些。可是,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弄到那只红毛黄鼠狼的血呢?在公共休息室里写作业的铂金小蛇有种想啃羽毛笔的冲动。他正在写变形课的论文,坐在左边的潘西在和文森特、格雷交换一些编写占卜课作业的心得,布雷斯在更远一些地方写着古代魔文的翻译作业。   占卜。铂金小蛇忽然发现一直以来他自己把自己的思维放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其实会有更简洁的办法——预测未来。正好他有这个天赋,不是吗?   他不急不缓的收起写了一半的变形课论文,低声向坐在旁边的潘西告别。起身回到宿舍,当然,回去的路上,他顺带拖走了两个正在涂画占卜课论文的大个子跟班。      “十分钟以后,叫醒我。”德拉科严肃的对他们说,在未知的情况下,斯莱特林愿意把后背交给信任的朋友。   他试着清空大脑,在脑海中描绘一只肥胖的,右爪少了一个趾的灰不溜秋的老鼠形象,他双眼盯着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它的中心现在冒出一股奇特的白色烟雾,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德拉科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他进入一片暮色下的草坪中,橘红的阳光从他身体里穿过去,落在那些新生的草坪上,把它们染成一种血红的颜色。他抬起手,发现自己只是一片淡色的虚影,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未来了。他眯起眼,打量四周,平静的湖水,高耸的城堡,还有不远处山坡下半巨人的破木屋。铂金小蛇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微微漂浮在离地几英寸距离的双脚,貌似霍格沃茨的那些幽灵都是可以飘来飘去的,铂金小蛇勾起嘴角,反正现在没有人能看到他,不是么,他开心的在草坪上飞速地滑行了一段,有种像骑在飞天扫帚上的飞翔的满足,做幽灵的感觉似乎还不错?也许他可以尝试去穿墙,或者漂浮在城堡上空,俯视整个霍格沃茨?他甩甩头,把这种诱人的想法扔出去,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那只老鼠,这样他那位混蛋的黑狗表舅才会滚出霍格沃茨,滚出大不列颠,他的母亲才不必日日夜夜寝食不安。他在草坪上盘旋着风一般地滑行,像在放肆的全力奔跑一般,这是他五岁以后从来没有过的步行移动速度,让那些见鬼的贵族仪态下地狱去吧,德拉科放松的大笑,褪去了以往骄傲冷漠的外壳。大约过了三分钟,太阳几乎已经完全落下去了,黑蒙蒙的城堡外围没有一个人,他看到从城堡处跑来一个黑影,箭一般的向他冲来,铂金小蛇死死盯住它,也许那就是他今天所探寻的答案,黑影离他只有十几英尺远的时候,他终于看清楚了,是它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万事通小姐的宠物,丑陋的姜黄色的大猫。跑在它前面的,正是他所寻找的猎物,红毛黄鼠狼的旧老鼠,它从他脚边溜了过去,紧接着是那只脸像是被压扁过的大猫,它跳着从铂金小蛇烟雾般的长袍中穿了过去,铂金小蛇有些目瞪口呆,这在视觉上绝对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跟着那两只动物飞到场地的另一端,德拉科看见尽头摆动着枝桠的巨大黑影——那是打人柳。老鼠和猫都在密集的舞动中的枝条里躲躲闪闪快速跳跃着穿行,打人柳意识到入侵者后枝条甩动的更加疯狂了,一些小的枝条扭卷到一起,变成一个个拳头般的东西挥舞着。那只老鼠突然跳起来,身体像一道魔咒般击打在树干的一个节疤上,瞬间,那棵发疯的树就像突然中了石化咒一样,一动不动了,连所有的叶子都不再摆动,德拉科注意到那只老鼠钻进了树洞里,他刚刚想跟上去,整个空间一阵抖动,他眨了眨眼睛,眼前是斯莱特林独有的银绿色装饰的墙纸。   他听见格雷的声音。“德拉科,十分钟到了。”两个大个子脸上一片苍白,露出一种惊恐的神色,他们争先恐后的向他描述刚才的一切。   “你刚才变得好可怕,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一动不动——”   “德拉科,占卜实在是太恐怖了,下次你千万别试了。”   “瞎编就行,老骗子一样会给高分的。”两人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他们的嘴唇还在发抖,铂金小蛇感觉心口暖暖的,虽然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并不聪明,但是他们却是绝对可以托付后背的忠实的朋友。   “嗯。”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件事情就会在今晚发生。他必须计划一下,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德拉科回到休息室写完了变形课论文,喝过下午茶后,时间已经临近五点,他披上厚重的深绿色毛皮斗篷,告别朋友走出城堡,独自去见那位表舅。   天色已经微微偏暗,时值二月底,霍格沃茨的夜晚会很快降临,六点以后便是一片漆黑。铂金小蛇稍稍加大了步伐。他并不担心安全的问题,二月是结冰的二月,他的魔咒是有效的。   半巨人仍在庆祝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逃跑,喝得伶仃大醉,铂金小蛇暗自嘲笑,梅林知道那只蠢怪兽被他的蛇王陛下扔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去了。他刚绕过破木屋前的菜地,半巨人的那只胆小的狗就发现了他,冲他大吼起来,它怒吼着,来回蹦跳着,就是不敢上前,铂金小蛇抬起魔杖,那只胆小的狗呜呜叫着一溜烟的跑回屋子里去了。过了半分钟,他的黑狗表舅冲了出来。   铂金小蛇将魔杖拢入袖子,低声说道:“跟我来。”   他们走上山坡,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宽阔的草坪四周变得暗色模糊,德拉科带着它走到打人柳前,“去按那个节疤。”铂金小蛇扬了扬下巴。   黑狗表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灵巧的从飞舞的枝桠中穿过去了,甚至一次也没让那些发疯的枝条碰到,就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熟练。   铂金小蛇有些失望,他跟着它钻进了树洞。里面是一道土坡,他从上面滑了下去,下面是一段漆黑的地道,铂金小蛇举起魔杖小声的念道:“荧光闪烁。”一次成功,铂金小蛇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太亮,但也勉强能接受。地道相当矮,铂金小蛇只能尽力的弯下腰艰难前行,走了大约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些亮光,地道也高起来。那是一间房子,破破烂烂,满是灰尘,黑发削瘦的男人正站在房间的阴影处等他。   “来这里,干什么?”他声音嘶哑,太久没有说话对他的嗓子似乎照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那只老鼠,今晚会出现。”德拉科轻念了一声“诺克斯”将魔杖收回袖中。他拍了拍斗篷上的尘土,走进洞口旁边的阴影中。   “你能肯定?”布莱克盯着他,怀疑的问。   “我做了一个定向预测。”铂金小蛇不愿多说,二月的傍晚的天气依然冰冷,他裹紧了斗篷。   “预言?什么时候马尔福家有了预言的血统?”作为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前任继承人的他怎么不知道。“我不记得哪个马尔福和特劳里妮家族联姻过。”小天狼星的神情严肃起来。   “特劳里妮家族都是骗子。”铂金小蛇不满的小声说道。   “不,”憔悴削瘦的男人眼中冒出一种尖锐的光,“十二年前,西比尔?特劳里妮做出过一个真正的预言,它使伏地魔消失了,”铂金小蛇听到这个名字打了一个冷颤,他不满的瞪了布莱克一眼。“也导致了波特夫妇的死亡。”小天狼星露出一副可怕的疯狂而扭曲的表情。   “把你的魔杖给我。”他低吼道。   “不。”德拉科倨傲的扬起下巴看着他,“我绝对不会让我的魔杖里放出一个不可饶恕咒的。尤其是这个咒语还极有可能是阿瓦达索命的情况下。”他抓紧了他袖子中的那只山楂木魔杖,退后了一步。   布莱克没有像铂金小蛇所想的那样扑上来。他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记得你并不能很好的使用魔法。把魔杖给我,我保证不使用任何不适合出现在学生魔杖中的魔法。”他淡色的眼睛盯着马尔福,“抓到老鼠后就还给你,我发誓。”   德拉科瞪着布莱克看了大概两分钟,似乎想看穿他的鬼把戏。最后,他冷哼了一声,将魔杖递给了他。“记得你所说的。”铂金小蛇闷声说,退到了角落,把更大的空间留给他,假装对墙壁上那些脱落的墙纸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漫长的等待。铂金小蛇一度认为过去了一小时那么久,他掏出怀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才五点四十分,刚刚过去十五分钟。解决完这件事他还能赶上院长的禁闭。   他将怀表放回口袋,几乎是怀表落入口袋底的一瞬间,地道里窜入一道黑影。   “昏昏倒地!”布莱克咆哮道。一道红光击中了那道黑影,它停下来,一只灰色的右前爪缺了一个脚趾的秃毛老鼠倒在了地板上。布莱克将老鼠拣起来,紧紧捏在手中。德拉科怀疑他想活活捏死那只老鼠。   地道口又传来一些响声,德拉科刚想上前的脚步停顿在半空中,布莱克警惕的用魔杖对准地道入口。那里钻进一只小狮子一般大小的姜黄色的猫。   “是克鲁克山。”布莱克松了一口气,将魔杖扔给德拉科。“不太好用,”他甩了甩头,“这根魔杖不适合我。”   德拉科一把抓住自己的魔杖,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听到布莱克的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如同我们之前约定的,离开英国,现在。”德拉科缓缓的走向出口,现在回去的话,他也许还能赶上大厅的晚餐,然后再前往地窖禁闭。   “闪开!”觉察到什么的布莱克想要一把拉开他那高傲别扭的侄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除你武器!”两道红光几乎是同时击中了马尔福 17、定向占卜 ...   ,发出一声爆炸般的声音,年轻的斯莱特林离地而起,撞到了身后的墙壁,滑落在肮脏的布满灰尘的地板上。他的山楂木魔杖高高飞起,静止在空中。   救世主一把拉掉隐形衣,他的魔杖直指布莱克,罗恩?韦斯莱左手抓着那只山楂木魔杖,另一只手里的魔杖指着地板上挣扎着坐起的斯莱特林,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却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她不敢相信的用双手抓挠自己的脸。   “天啊——”她尖叫道,“你们闯大祸了,哈利,罗恩。”    作者有话要说: 18 18、小矮星?彼得 ...   “马尔福!你和小天狼星是一伙的!”救世主咬牙切齿的说,他的声音在发抖,但是他拿魔杖的手却是稳的。   靠坐在地板上的马尔福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着,垂着头低喘着,双手死死抓住胸前的斗篷。他华丽漂亮的深绿色斗篷揉成一堆,沾满了灰尘。   “不——不——哈利——我们要去告诉教授——”格兰杰尖叫道,她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冲过去。   房间内破碎的家具飘浮起来,墙纸被吹得哗哗作响,地板上不知道累积了多少年的灰尘都飞扬起来,呛得离得近的布莱克和赫敏咳嗽了几声。   “哈利!马尔福魔力暴动了!”万事通小姐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她脸色苍白地看看德拉科,又看看哈利和罗恩。   罗恩的脸瞬间失去了颜色,他的魔杖微微放下了一些。   几乎是同一秒钟,布莱克身影一闪,冲到了德拉科身边,一到红光打到他脚边的地板上。   “不要轻举妄动。”哈利将隐形衣扔在地板上,双手握住魔杖,低吼道。   铂金小蛇哆嗦着从袍子里掏出一瓶淡紫色的魔药灌下去,又掏出另一瓶亮红色的药水。他白得发青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几次都没拧开水晶瓶的盖子。   “啪!”瓶子碎裂在手中,水晶碎片散落了一地,药水顺着马尔福的手臂流进他的袖子里,亮红的药水在青白骨感的手上看起来异常恐怖,他靠在墙壁上喘了几口气,不再抖得厉害了。他掏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污迹,缓缓地扶着墙站起来,他的脸掩藏在凌乱的淡金色头发下和阴影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四周的家具乒乒乓乓乱七八糟地散落在了地上,剥落的墙纸也平静下来。   “你们必须把他送到医疗翼。哈利,我可以解释——”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哈利,急切的说道。   “住口!”救世主吼道,“你杀了我的父母——”他大力地喘着粗气,声音哑到几乎说不下去。   “我不否认这一点,”布莱克平静的说,“但是你必需了解全部事实。”他将手中的老鼠提起来。   “斑斑!”赫敏和罗恩异口同声的尖叫。   “放开它!”罗恩怒吼道。布莱克将老鼠捏得更加紧了,它现在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   “波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马尔福抬起头,他面色苍白,嘴唇几乎没有颜色,他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波特,神情恶毒,“你跟踪我。”他轻声讽刺道。   “跟踪?”哈利低声重复道,他感觉耳朵里传来嘈杂的轰鸣声,他的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怒吼道:“下地狱去,马尔福,我该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告诉他你窝藏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而不是出现在这里!那张地图,我居然蠢到以为你是被劫持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愤怒的瞪着布莱克和马尔福。   马尔福灰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哈利,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拿出地图看看现在这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呢,哈利?”布莱克迫切的说,他在罗恩的怒吼中晃了晃手中的老鼠。   杀人犯,骗子,哈利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这两个词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无法思考。他应该杀了布莱克,为他死去的父母,杀了他,杀了他,他头一次这么渴望用魔杖来攻击——用来杀人。“骗子——他们那么相信你——让你当保密人——”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他想杀了他,可是想不出能够杀人的咒语。   “那只耗子,是阿格尼马斯,也许。”马尔福慢吞吞的说,他又恢复成那副欠揍的高高在上的模样,懒洋洋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将斗篷整理成它原本的样子。“把魔杖还给我,韦斯莱。”马尔福扬起下巴,拖腔拖调地说。   “不可能。”罗恩说。   “本世纪只有七个阿格尼马斯,没有一个是老鼠,马尔福。”格兰杰平淡的说。   马尔福看了一眼布莱克,又看了看赫敏,最后他看着哈利说:“我只是说也许。”   “为什么你不看看你那张地图呢?”布莱克缓慢地说,他的语气带着一些恳求的意味。   赫敏疑惑的看向布莱克,又看向马尔福,小声的叫道:“哈利。”   哈利踌躇了一会儿,简短地说:“在口袋里。”他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布莱克。   赫敏从他袍子口袋里掏出那张破破烂烂的旧羊皮纸,布莱克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赫敏将它展开,用魔杖敲了敲:“我庄严的发誓我不干好事。”   除了哈利,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盯着赫敏。她将脸埋在那张地图里,寻找着上面的名字,几分钟后,她声音微弱的说:“哈利,小矮星?彼得在这个房间里。”   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喵——”克鲁克山突然冲马尔福叫起来,它弓起背,毛蓬松得看起来像涨大了一倍。大家的视线转向马尔福。好像他背后马上要冒出鬼魂一样。   “滚开,蠢猫。”马尔福不耐烦的挥动了一下手,也许他本来是想挥魔杖来着。   “克鲁克山,过来。“赫敏轻声唤着自己的宠物。大猫正冲马尔福发出一种咕噜咕噜的呼气声。   “哈利,听我说,”布莱克平淡的说,“我的确有罪。我——”他哽咽了一下,几次张开嘴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嘶哑着嗓子快速地说“我说服詹姆和莉莉在最后把保密人换成了小矮星?彼得。”   “我以为伏地魔会去追我,没人会想到保密人是彼得。”布莱克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他死死捏住那只老鼠,把它举在空中,他那双黑色凹陷的眼睛亮起来,“可是这个肮脏的叛徒,他迫不及待的把詹姆的行踪告诉他的主子,我想那是他一生最得意的时候了。”他吐了一口唾沫。“伏地魔倒台后,他就变成了一只耗子,不敢露面——”   “也许他只是为了躲避你,你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甚至不能证明这只老鼠就是彼得。”赫敏冷静的说,她从地上抱起几乎想扑到马尔福身上去的克鲁克山。   “给我一支魔杖,一个魔咒,能强迫他现出原形。”   “我们不能相信你。”罗恩说,“万一你说的都是假的呢?”   “吐真剂。”马尔福看着布莱克,慢吞吞的对他说:“你不会害怕检验吧?”他的腔调听起来有一种讽刺的意味。   “当然不会。”布莱克回答。“我愿意回到霍格沃茨去接受一次真正的审判。”他意味深长的补充。   马尔福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当他们所有人准备好返回学校的时候,马尔福突然低呼了一声“该死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一只虎斑猫爬上了马尔福的肩膀,它的体型只有克鲁克山的三分之一大,马尔福正想把它赶下去,它的爪子牢牢的钉在他的斗篷上,克鲁克山从赫敏怀里跳出来,警惕的绕马尔福转着圈,它的尾巴竖起来,缓慢的摇晃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可怕的呜呜声。   “魔杖还给我,韦斯莱!”马尔福厉声喝道。   “不,你不能——”赫敏尖叫。罗恩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魔杖扔给马尔福,马尔福伸手去接,那只猫比他更加快,它扑过去,克鲁克山也不甘示弱,跳起来和它撞在一起,撕咬成一团。   魔杖掉在地上,马尔福手背上被猫抓了几道口子,渗出血来。   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马尔福弯腰去拣魔杖。   “别那么做,马尔福。”罗恩用魔杖指着他,慢慢的向前移动,走到那只魔杖前。   “噢!”布莱克发出一声轻声的痛呼,那只老鼠,斑斑狠狠的咬了他的手指,趁他手指微微松开的那一瞬间溜出来,跳到了地板上,朝出口逃去。马尔福向前踏了一步撞开罗恩,一把抓起魔杖,“glacies!”他吼道。一道白光打在老鼠前面的地板上,地板迅速的结起厚厚一层冰,那只老鼠来不及转弯,踩上去不受控制的向墙壁滑去。   “glacies!”马尔福手背上的血流到魔杖上,咒语偏在门框上,老鼠从滑行中稳下来,它跳起来向另一条通道冲过去。   “glacies!”魔杖发出一道炫目的白光,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眼。   整个老鼠前行方向的过道成了一片冰窟。它以一种奔跑的形象冻在地板上。   “cool。”哈利不自觉的感叹。   罗恩被马尔福撞倒在地,他的魔杖落在一旁,脸色不太好,“它不会有事吧?”他问。没有人回答他,布莱克盯着老鼠,哈利和赫敏正瞪着马尔福,马尔福用那只没拿魔杖的手捂着唇,似乎像要呕吐的样子,那只虎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他的背上,克鲁克山正试图抓着他的斗篷边爬上去。他闷咳了几声,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来。   哈利吃惊的瞪着马尔福,几乎忘记了布莱克在旁边,罗恩刚从地板上爬起来,拣回他被马尔福撞飞的魔杖,赫敏正把克鲁克山从马尔福的斗篷上拔下来。布莱克很安静的看着马尔福,“我们必须赶快回霍格沃茨。他的情况不能再拖延了”他平静的说,走过去将老鼠从地板的冰面中撬出来,斑斑现在已经成了一副冰疙瘩模样。   地道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赫敏颤抖的拿出活点地图,罗恩盯着她,她低头寻找了一阵,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是斯内普教授。”   “呯!”地道口传来一声轻响,一些蛇一样的带子缠上了布莱克的嘴,手腕和脚踝,他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板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马尔福也倒在了地板上,他闭着眼睛,嘴唇上还有血,魔杖从他软绵绵的手里滑落在一旁。那只虎斑猫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的胸口上。   斯内普站在地道的出口处,他的魔杖直指着小天狼星。哈利呆呆的看着他,然后又转过去看马尔福,他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脸上露出一种仇恨的神色,瞪着布莱克,又瞟了一眼马尔福,神情变得复杂,似乎有些矛盾,大概过了半分钟,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大步走到马尔福身边跪下来,挥手将那只虎斑猫赶开,在马尔福的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空的水晶瓶,“愚蠢的家伙。”他恶狠狠地骂道,将空瓶子摔碎在地板上。然后他厉声对哈利他们吼道:“你们三个!”罗恩和哈利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把那个逃犯带回去!如果你们的脑子还在的话!”说完,他一把抄起马尔福,匆匆的钻回了地道,连那只挂在马尔福斗篷上的虎斑猫也没有发现。   “现在怎么办?”罗恩面色依然很难看,似乎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复过来。   “漂浮咒。”哈利干巴巴的说。   罗恩将冰老鼠拣起来,放进口袋里。   赫敏和哈利一起用上漂浮咒,将布莱克运向地道,他的脚还拖在地上。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只能看到远处海格小屋和城堡窗户里传来的灯光。他们沉默的走过场地,哈利感觉怪怪的,好像刚吃了一只蟾蜍薄荷糖一样,他的胃在跳动个不停。   空气变得更冷了,他们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雾,就像麻瓜童谣里说的那样,结冰的二月。   “不,罗恩,哈利——你们看——”赫敏低呼,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摄魂怪,大概有百来个,它们从场地外围过来,向他们聚集。   “想快乐的事情!”哈利大吼,他们举起魔杖,小天狼星落在地上,他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些带子。   “呼神护卫!”哈利想着上一次魁地奇胜利的事情,他成功的放出了守护神,抓到了金色飞贼,一只银色的牡鹿从他的魔杖尖跳出来,跳跃着奔跑着向摄魂怪冲过去,那一片的摄魂怪纷纷逃避开,包围圈撕出了一道口子,“快!快!”哈利从地上拖起小天狼星,“帮一把,罗恩!”他重得像块石头。一道黑影从罗恩的袍子从跳出来,飞快的冲入了黑暗中。“斑斑!”罗恩大吼道。哈利感觉自己像中了马尔福的魔法一样,一下子结了冰,他的牡鹿消失在夜色中。   四周的摄魂怪越来越多,它们连成一堵墙,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围过来。哈利大声的喊着:“呼神护卫!”他的魔杖只冒出一些烟雾状的东西,很快就被寒冷的雾气淹没,“帮帮我,赫敏,罗恩”他狂叫着“呼神护卫!”“呼神护卫!”赫敏的魔杖里出来一只银色的猫,它向那些吸食快乐的怪物们冲过去,还没有跑到它们面前就消散了,罗恩更糟糕,他发着抖,喊不好那个咒语,“呼护——呼卫——”他们挤在一起,小天狼星似乎已经晕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哈利感到更加绝望了,不——也许小天狼星是无辜的,这样他就有一个教父了,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呼神护卫——”他嘶喊着,魔杖只冒出了一丝微光,那些怪物们离他们只有不到十英尺远了——“呼神护卫——”他几乎能看到那些破破烂烂的袍子下的干枯腐烂的手骨般的东西。   “别动哈利!别动哈利!求你了—— 我什么都答应—— ”   “闪开—— 闪开,丫头—— ”   哈利又听见了那些尖叫声,他看见一只虎斑猫漂浮在空中缓步而来,他的头撞在地上,他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俺觉得罗恩还是不错的,至少心眼不坏。。 19 19、回转的三小时 ...   德拉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疗翼了,潘西坐在他床头边,他眨了眨眼睛,“德拉科。”潘西轻声叫到,“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不用,先给我倒杯水,潘西。”德拉科声音嘶哑的叫住她,他感觉嘴里怪怪的,熟悉的魔力爆发治疗剂和稳定剂的味道。   “马尔福。”隔床的帘子拉开了,格兰杰探出头来,她眼睛红红肿肿的,配上那副大板牙,看起来像一只金花鼠,“我们失败了,小矮星逃跑了,小天狼星被抓住了,教授们并不太相信我的话,魔法部正赶过来。”她哭起来,“我们遇上了几百只摄魂怪,哈利和罗恩还在昏迷中,斯内普教授赶过来救了我们。”   “过去多久了?”德拉科示意潘西出去倒水,低声问道。   “两个多小时。”赫敏哽咽地回答道。   德拉科沉思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环视了一周,耳语般地说:“你带了时间转换器吗?”   格兰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响,德拉科猛得转过头去,是潘西。她端着一杯水,咬着嘴唇。   “德拉科,院长说让我看着你,他已经去通知邓布利多了,你得去圣芒戈。”她坚定的说。   德拉科看着她,知道她听见了他们的话。潘西将水递给他。   “谢谢。”德拉科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三小时。”他说。   “你不能去!”潘西抓住他的袖子,“别去,求你,德拉科。”她哀求道,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德拉科将杯子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他将手放在潘西的肩膀上,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别无选择,你知道的。”   他掀开被子,魔杖还在长袍口袋里,还好。潘西起身为他拿来斗篷,“我也要去。”她骄傲的抬着下巴说。   格兰杰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斗篷,马尔福看见红毛韦斯莱和救世主躺在更远一点的病床上。   他将斗篷穿上,又喝了一点水,潘西也准备好了,她之前带了自己的斗篷过来。德拉科看向格兰杰,她正从救世主床头拿出一件银色的斗篷,那是救世主的隐形衣。   “带了羽毛笔和羊皮纸吗?”德拉科问潘西,他看见矮柜上有一个包。   “嗯,我带着书包一起过来了。”潘西从包里翻出一沓羊皮纸和一只羽毛笔。   格兰杰抱着银色的斗篷走过来。   “格兰杰,”德拉科用下巴指了指那些羊皮纸,“把你上次画的那个召唤宠物的魔法阵画下来。你还记得吧?”   格兰杰沉默着点了点头,接过纸笔,潘西拿出她的墨水瓶。   大概过了三分钟,格兰杰掏出魔杖给羊皮纸放了一个干燥咒,将画好的魔法阵递给德拉科。他收起来放进口袋里。   格兰杰在袍子的领口处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条长长的金色链子。潘西不情不愿的走到她身边,有些不高兴。   “等等,”德拉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潘西,你会守护神咒吗?”   “当然。”潘西昂起头,傲然答道。   “那就好。”   格兰杰将隐形斗篷递给德拉科,“遮住我们三个。”她将链子完全抽出来了,尾端挂着一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   他们躲在斗篷下面,格兰杰将链子套在他们的脖子上,把计时器转了三次。   德拉科觉得他们在飞速退后,眼前的掠过各种形状,耳朵了发出轰鸣声,他闭上眼,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的脚落在坚实的地上,他用手捂住嘴,低咳了几声,那种难受的感觉褪去了一些。他抬起头,两位女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很好。”他眯起眼,打量四周,他们站在大厅里,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从口袋里摸出怀表,六点三十五,那时他们都在密道中,他算了一下从魔药办公室到密道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他轻声说,“我们先出城堡。”   他们披着隐形衣,慢慢的走下石阶,一直走到外面的场地上去。   “你们最后走到哪了?”德拉科问。   “离城堡大概一百五十英尺的地方。”她小心的同德拉科换了一个位置,站到前面去,“跟我来。”   德拉科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出隐形衣,潘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怎么了?”格兰杰低声问。   “绊到什么东西了。”德拉科咕哝道。他们继续无声快速的前行。   走了大概五分钟,格兰杰停了下来,“差不多是这里了,我们不能过去了,不然会遇上过去的我们。”   “德拉科。”潘西抬起魔杖,“你肩膀上。”德拉科感觉肩膀突然一沉。   那只虎斑猫,无声无息的蹲坐在他的肩膀上,抬着前爪悠闲的舔着。   “算了。”他按下潘西的魔杖,他知道那只猫有多么诡异和难缠,他现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整治它。   他们披着隐形衣蹲在草丛中,潘西低声给德拉科加了一个保温咒,下弦月的月光并不明亮,但是已经足够他们看到一些影子了。   德拉科摸出那张魔法阵,用魔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一滴血滴在纸上,卡斯特落在他另一边肩上。“安静,卡斯特。”德拉科抚摸了一下它的鸟喙,那只亲昵的啄着他的发丝的夜枭抖了抖羽毛,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洋洋得意的停在德拉科肩上不动了,像一个标本一样。   德拉科掏出怀表,“还有十五分钟。”   潘西掏出手绢,施展了一个变形咒,手绢变成了一个四脚凳,上面还有绣花的纹路。“坐下吧,德拉科。”她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   “我无法在女士还站着的时候坐下。”德拉科嘴角轻微上翘,侧过头看着潘西说。   格兰杰用魔杖在草叶上点了两下,两个完美的桦木四脚凳出现了。“一人一个。”她说。   潘西难得和她达成共识,她们一起瞪着德拉科。   “好吧,如果你们坚持的话。”他坐在潘西变出的那张椅子上,潘西坐在他旁边,格兰杰坐在潘西旁边,由于披着隐形衣,他们只好紧紧的挤在一起。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德拉科轻轻抚摸夜枭光滑的羽毛,潘西把玩着她手指上的誓约之戒,格兰杰在看地图。   大概过了十分钟,格兰杰悄声提醒,“斯内普教授来了。”   一道黑影几乎是贴着隐形衣走过去了,德拉科感觉蛇王陛下的袍摆打到了他的腿。他一下子就僵硬了,屏住呼吸,连气也不敢喘,一动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上,靠着他的潘西也吓得僵硬了。   待蛇王陛下一直走远至看不到了以后,德拉科才轻声斥责,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格兰杰,你选的好地方,我们差点就和院长撞上了!”   赫敏无辜的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是从这里走过去的。”她低着头又看了一会儿,才疑惑的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在那的?”   德拉科嘴角抽了一下,他低声快速地说:“我晚上七点的禁闭。”   格兰杰怀疑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马尔福会被斯内普关禁闭的事实,毕竟斯内普对马尔福的偏袒是几乎人人皆知的事实。   德拉科没有看她,假装对自己银质的袖扣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没有得到解释的万事通小姐又转回去看地图。“斯内普和你出来了。”她说。   马尔福和潘西唰的一下同时站起来,潘西粗暴的把格兰杰拉起来,对三张凳子施展了消失咒。然后德拉科和她非常默契的同时后退了一大步,潘西刚将格兰杰一把拖过来,就看到蛇王陛下的影子远远的出现了,即使看不清楚,但蛇王陛下的气势锐不可当,远远一眼就能猜出。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从他们刚才呆的地方上径直走过去,那只挂在马尔福斗篷上的猫看了德拉科一眼,喵了一声。   德拉科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好在蛇王陛下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直到蛇王陛下走进城堡,德拉科才和潘西同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格兰杰神情古怪的看了看他们,摇摇头,又研究地图去了。   那只猫,德拉科想到,他得写信问问卢修斯爸爸,他敢肯定刚才它看见他们了。他将夜枭放出去,“去找斯内普教授。”他对它说。夜枭轻啄了一下他的手指,拍拍翅膀飞走了。   “他们出来了。”赫敏收起地图,举起魔杖。潘西也将魔杖抬到胸前,德拉科什么也没有做,他眺望着救世主三人出现的方向。   “潘西,一会注意一只老鼠,他在——”德拉科看向格兰杰。   “罗恩口袋里。”格兰杰接道。   “你是唯一可以出现在这里的,攻击韦斯莱——的口袋,那只老鼠是一个阿格尼马斯,他叫小矮星?彼得”德拉科停顿了一下,补充完这句话。   “嗯。”潘西拥抱了德拉科一下,从隐身衣里出去了,她向救世主三人组走去。他们离这里只有几十英尺的距离了。   “斯内普教授让我来——协助你们。”   德拉科听见潘西说。   “好吧。”救世主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同意了。   潘西走到韦斯莱后面,离他大概三英尺远。   摄魂怪出现了,德拉科很奇异的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它们绕开了他和格兰杰的所在地。他疑惑的看向格兰杰,发现她也正同样疑惑的看着他。   那只猫有问题,德拉科扭头看他肩膀上蹲着的那只猫,它正瞪着那些摄魂怪,眼睛发着光。   德拉科再次掏出魔法阵,在上面滴上了第二滴血。   “巴克比克!”格兰杰惊呼,她立刻就用手捂住了嘴。它掀掉了他们的隐形衣。   “去把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带走,越远越好。”德拉科说,他不能确定能不能成功,他盯着它的眼睛。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德拉科手心里滑腻腻的,全是冷汗。它屈下前腿,向他行了一个礼,拍着翅膀向救世主三人组飞去。格兰杰急忙将隐形衣盖在两人身上,救世主三人被摄魂怪挡去了视线,并没有发现他们。   “斯内普院长在哪?!”看到摄魂怪几乎淹没了救世主三人组,德拉科低喝道。   格兰杰用魔杖照着在地图上搜索了一阵,“刚从医疗翼出来。”她绝望地说。她看见摄魂怪离哈利只有十英尺左右远了。   “来不及了。”德拉科一把将肩膀上的猫抓下来,“过去,去潘西身边。”他把它扔出隐形衣。那只猫低吼着又跳了回来,它爬到了隐形衣上面,德拉科看见潘西的火龙守护神消失了。   “过来!“他抓住格兰杰的袍袖,拖着她冲过去。   那只猫又爬回到他肩部的位置,发出威胁的呼噜声。鹰头马身有翼兽抓着小天狼星飞起来,朝禁林方向飞走了,一部分摄魂怪跟了上去。德拉科趁机冲到了潘西身边,救世主和罗恩已经晕倒了,他隔着隐形衣轻轻握了一下潘西颤抖的手。   “德拉科?”潘西的声音都在发抖,“呼神护卫!”她吼道,那只银色的小火龙守护神又出现了。   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说:“我感觉好多了。”   那只猫现在发出一种恐怖的凄厉叫声,摄魂怪在离他们五英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只银色牝鹿冲过来,那些包围者纷纷退却。德拉科捏了一下潘西的手,又拖着格兰杰退远了。他们弯着腰,几乎要贴到那些草面,小心翼翼的退后,蛇王陛下威严的黑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帕金森小姐,我记得我让你去医疗翼。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院长,我正准备去。”   “哼!”斯内普发出一声冷哼,但是他没有多说,他挥了一下魔杖,地上两个伤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漂浮在草坪上。   “小天狼星呢?”他冲潘西身边的赫敏怒吼道。   “我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他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抓走了。”赫敏平静地回答。   “院长,我们抓到了这个。”潘西急忙把一只昏迷的老鼠拎起来。“格兰杰小姐的地图上显示,它的名字是小矮星?彼得。”潘西看了赫敏一眼。赫敏不情愿的掏出地图递给斯内普。   蛇王陛下一把将地图抓过来,冷冷的说道:“希望你们说的是事实的。”他用魔杖照着在地图上搜寻了一阵。   “抓好那只老鼠,跟我来,帕金森小姐。”斯内普将地图放进了自己口袋里。赫敏发出一声悲鸣。   等到他们走到再也看不到后,隐形衣下的格兰杰也发出了一声悲鸣,她手中的地图消失了。   德拉科恶毒的笑了。   他们向城堡走去。潘西在门口等他们,德拉科握了一下她的手,表明他们到了。   “太可怕了,德拉科。”潘西低声说,“院长让我和他一起去医疗翼,我找了一个理由说回去拿书包和斗篷,才逃出来。”她有些惊魂未定,“老鼠我交给院长了,现在怎么办?”   “回休息室,还有两个多小时。”德拉科闷声说,他觉得血管里有什么像在撕扯一样,他需要回宿舍去,那里有他需要的魔药。“去我的宿舍。”   潘西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她走得飞快,完全不像一个斯莱特林应该有的样子。   ######   “晚上好,潘西。”刚进休息室,布雷斯就看到了她。   “好。”潘西简短的冲他点了一下头,走上男生宿舍。   关上房门后,德拉科一把拉掉隐形衣,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卧室,潘西连忙跟上去,格兰杰犹豫了一会,留在会客室里。   他从卧室的储物柜里拿出魔药,一口灌了进去,又找出另外一瓶,潘西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来毛巾,她看到德拉科手上全是血迹。   德拉科喝掉她递过来的水,又用毛巾擦掉嘴唇上和手上的血渍。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赫敏躲在隐形衣下,德拉科拿着毛巾走向洗手间。   潘西快速的将空水晶瓶收进口袋,若无其事的去开门。   来者是布雷斯?扎比尼。   他并没有进来,在门厅处语气轻佻的说了一句,“地上有血迹,我已经帮你清除了,潘西女王,代我向德 19、回转的三小时 ...   拉科问好,再见。”他坏笑了一下,体贴的关上门走了。   潘西面色阴沉的走回会客室,德拉科已经整理好仪表出来了,他的脸色依然白得异常。   “请坐,格兰杰小姐。”他从沙发旁的矮柜里拿出茶叶和奶罐,“来些茶?”潘西洗手出来从他手中接过这些,格兰杰从隐形衣里钻出来,有些局促的坐在巴洛克式的沙发上。   德拉科坐进扶手椅里,用手支着头,交叠起双腿。   潘西动作麻利的泡好茶,分给他们。   喝完第一口后,潘西说道,“去休息,德拉科,一会儿我叫醒你。”德拉科瞟了一眼格兰杰,她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仿佛他是贵重的易碎品一样。“我同意帕金森的主意。”她说。“介意我看一会这个么?”她指了指茶几上德拉科最近读的一本古精灵语书。“请随意。那我便失礼了。”他用一种咏叹般的口吻说道,“帮我招待格兰杰小姐,潘西。”说完,他就进入了卧室。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了。潘西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半小时,我去叫德拉科。”她依然不习惯叫格兰杰的名字。过了大概十分钟,他们出来了,德拉科看起来比刚才有精神一些了。   离开斯莱特林休息室后,潘西也钻进了隐形衣,他们小心的离开了蛇王陛下的领地,到医疗翼门口后,马尔福掏出怀表,“还有两分钟。”他低声说。   “谢谢你,德拉科。”赫敏说。   “不必道谢,马尔福从不欠人情。”德拉科扬起下巴,勾起嘴角说。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秒针又走了一圈半,然后他收起怀表,推开门,救世主和红毛韦斯莱还躺在床上。   他们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时间转换器的BUG……请无视我吧。。。。 20 20、水妖的诅咒 ...   格兰杰将隐形衣收回到救世主的床上,德拉科脱下斗篷递给潘西,刚坐到病床上,门开了。   “我假设,三位这一趟时空旅行还算开心?”斯莱特林的蛇王陛下出现在门口,他双手环抱,用一种恶意的耳语般的轻声说。   潘西手上的斗篷滑落到地上,德拉科像中了石化咒一样雕像般的静止在床沿边,双手还保持着解鞋带的姿势。   “斯内普教授。”万事通小姐是唯一没有被蛇王冷气冻结的,她嘴唇发白,低声说。   “马尔福,呆到你应该在的地方去,现在!帕金森,格兰杰,跟我去见校长!”蛇王厉声喝道。   德拉科立刻蹬掉了靴子,一把掀开被单缩进去,只留下脸露在外面,他担忧的看向潘西——她正恐慌的看着他。   蛇王陛下甩了一下袍袖,转身大步离开,潘西急忙和格兰杰一起跟上去,关上病房门的时候,她苍白着脸朝德拉科安慰的笑了一下。   德拉科陷入一种胡思乱想中,将时间转换器用在课堂以外的时间内,按照惯例,是会被学校开除的……他不能把握这件事情完整的披露出来后会给潘西和他带来什么影响,如果他和潘西成了霍格沃茨第一位和第二位被开除的斯莱特林——他可以想象院长和父亲的脸色。也许院长大人会大发慈悲?他不能确定,这是一种太不好的感觉。也许院长会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可是他们去见了校长,院长只打算处罚潘西和格兰杰?如果潘西能全把过错推到那位泥巴种小姐身上就好了——本来就是救世主三人组搞砸的事情,不应该让斯莱特林们来承担过错和蛇王陛下的怒火。他应该写信告诉卢修斯爸爸,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德拉科刚刚想到这里,门口传来一些脚步声,他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门被小心的打开了。他听见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她说:“你们最好不要打扰他们,我的病人都需要休息……”   有人走到了他床边,德拉科将呼吸放缓。   “小龙。”来者用一种咏叹般的腔调说道。   是父亲,德拉科睁开眼,他永远完美的父亲正站他床边,灰色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盯着他。   “爸爸。”他小心翼翼叫道,眼角瞥见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其中一个粗壮的小个子中年男人,灰色的卷发,穿着深绿色外套,细条纹长袍,德拉科认出那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他站在庞弗雷夫人旁边,他一脸恼怒的神色,正在和庞弗雷夫人争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清醒?”“那就把他们弄醒!”“我需要证人——”庞弗雷夫人看起来生气了,她脸涨得通红,将他往门外推,“出去——出去——”她低声叫到,“不要——打扰——我的病人——”   卢修斯?马尔福将德拉科扶起来,他挥了一下蛇头杖,将德拉科的斗篷招过来,递给他。   “去圣芒戈。”卢修斯简短的说。   那只虎斑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德拉科床头。他正低着头穿上龙皮靴子,并没有发现,直到那只猫爬上他的背脊。   “爸爸。”铂金小蛇撒娇模式全开,委屈的看向大铂金贵族。   “阁下。”大铂金贵族用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瞪了那只虎斑猫一眼。它不情愿的低叫了一声,从铂金小蛇背上跳下来,下一秒,出现在大铂金贵族的肩膀上。   他们出去的时候,庞弗雷夫人仍然将福吉拦在医疗翼门外。   “非常抱歉,部长。”大铂金贵族扶着铂金小蛇的肩膀,懒洋洋地说,“我得带我的儿子去圣芒戈,先走一步。”   “卢修斯,”福吉的小眼睛看了看德拉科,“能不能——”   “对不起,部长,我赶时间。”卢修斯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带着德拉科向楼梯厅走去。   “父亲,潘西——”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德拉科忍不住开口。   换来卢修斯冷冷的一眼瞪视,铂金小蛇立刻噤声。他们走出大厅,一直走到场地上去。那里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他们了。   ######   送走圣芒戈的深资治疗师已经近乎午夜,马尔福夫妇却全无睡意,坐在起居室的扶手椅中,茶几上家养小精灵刚送上的红茶和点心无人问津,二人相对无言,愁云笼罩。一只灰色的谷仓猫头鹰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死寂。它将一个朴素的信封放入卢修斯手中。   “西弗勒斯十分钟后来访。”看完信后大铂金贵族冷漠的说。   纳西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去看看小龙。”她起身走了出去,大铂金贵族眯起眼,轻轻抚弄手杖上的蛇头。   壁炉里的火光明明灭灭,影影绰绰摇晃得大铂金贵族脸上的神情晦涩不清。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卢修斯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像睡着了一般。直到壁炉里传来啪的一声响,他睁开眼,壁炉里的火焰变成了翠绿色,窜起一人多高,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头发油腻的男人从火焰中走出来。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西弗勒斯。自从那位大人失败以后。”刚跨出壁炉的斯莱特林院长脚步一顿,“请坐。”卢修斯扬起下巴,用一种华丽的咏叹调说。他用手杖点了点茶几,家养小精灵立刻换上了新的茶水和点心。   斯内普坐进大铂金贵族对面的扶手椅里。   “那么这次你来,莫非那位伟大的白巫师,有什么指示要转达给我?”卢修斯端起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拖着长腔问道。   “卢修斯,收起你那副贵族做派。虫尾巴看到了德拉科——你的小龙,站在了救世主那边。他在刚才的审判中叫到黑魔王不会放过德拉科。我只是来通知你——早做准备。”斯内普板着脸,空洞的黑色眼睛盯着大铂金贵族,缓慢地说。   “早做准备?”大铂金贵族微微一挑眉,讥讽道:“早日投靠泥巴种的庇护者,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卢修斯,我不知道贵族安逸的生活让你变得如此偏激。”   “偏激?”卢修斯冷笑,“西弗勒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早知道我的小龙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把他送进德姆斯特朗,卡卡洛夫那个胆小鬼也会比你可靠得多!”他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和茶水飞溅到斯内普袍子上,斯内普紧皱着眉,一言不发。   “霍格沃茨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嗯?我的小龙受到了伤害,哈,凶手仍在学校大摇大摆?!纯血已经如此不值钱了么?!那个老疯子干脆只收泥巴种和混血算了!”卢修斯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红晕,气得厉害。   大概有那么五分钟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大铂金贵族渐渐镇定下来,重新坐回沙发里。   “我很抱歉,卢修斯。”斯内普低声说。   卢修斯终于平静下来,他用一种正常的语气说:“小龙的血统开始觉醒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挤在一起了,“我记得我有给他喝过压制血统觉醒的魔药。”他说。“在三年级开学第二天。”   “回去吧,西弗勒斯。我会考虑的。”铂金贵族叹了一口气,平淡的说。   送走斯内普后,年长的铂金贵族走进了儿子的房间。那只猫已经恢复成本来的样子,银色的毛皮,黑色的虎斑条纹和斑点。它端坐在德拉科的床头。纳西莎正坐在床边,她眼眶有些发红,似乎刚哭过。看见卢修斯进来,她低声责备道:“卢修斯,你怎么能够给小龙买一只玛芙代特呢?”   “我以为它能保护好小龙,西茜,你不知道,小龙的守护神咒很糟糕,我无法想象如果摄魂怪再次闯入学校,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必须那样做。”卢修斯将双手放在纳西莎的肩膀上,轻声解释。   “可是它现在要带走小龙的灵魂。” 金发的贵夫人哽咽着说,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无声的哭泣着。   “不是它,小龙的血统在觉醒了。”大铂金贵族温柔的拭去妻子的泪水。“他很快会好起来,别担心,这只是觉醒中必然会遭遇的考验而已。”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的小龙很优秀,他会熬过去的。”   只有大铂金贵族自己知道,所谓的血统觉醒,却是一个致命的诅咒。从第一代马尔福起,就一直像噩梦般的缠绕着马尔福家族。水妖的诅咒。   他还记得他继承家族的时候,他父亲说过的话,“湖中的水妖给了马尔福先祖一棵神奇的水草,诱惑他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事实上,那个魔法的确可以引导血脉的觉醒——可是没有一个马尔福能够负担得起它的代价。违反法则的魔咒,在血脉觉醒的同时,力量和血肉的重组会毁灭巫师的身体。”   那株水草,只有在不知情又想得到力量的时候才会出现。马尔福家族的教育中并不是太追求力量,利益高于一切。他的小龙在学业上并不是太优秀,他从不追究。大铂金贵族在记忆中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番,他记起一个片段,那时候他正因为魔法部加大对马尔福家的搜查而恼怒,他带着小龙去博金店里处理一批物品。他冷漠的讥讽“不过要是他的成绩没有起色,他也许只能干那些勾当”“一个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回回考试都比你强,我还以为你会感到羞耻呢”。他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将他的小龙推上了死路。   ######   德拉科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他记得上次醒来窗外的树才刚抽嫩芽,可是现在已经是满目翠绿了。窗外的光太刺眼了,他眯起眼睛,翻了一个身,这样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却十分吃力。   “德拉科。”门打开了,他听见卢修斯爸爸的声音。   德拉科看向他的父亲——他几乎从不显露情绪的双眼里是一种悲伤到绝望的眼神。德拉科突然笑了,他想起曾经父亲的教导“贵族从来不把真实的感情写在脸上”,他们总是习惯带着面具般的假笑,逢场作戏。   “爸爸。”他盯着他的眼睛,“我还能活多久?”他沙哑着声音问,他可以猜到这是一个很小的数字,即使是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他也能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有时候血液都像是要沸腾那样的翻腾着,而某些时候又象是要结冰了一样,一直冷到骨头里去。   卢修斯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自从他五岁以后再也没有过的亲昵举动。他说:“我的小龙,你会长命百岁。”   骗人。铂金小蛇将头埋进被子,许久,他才闷声说:“我想活下去,爸爸。”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死亡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   “你会的。”卢修斯说。   ######   一个多月来焦头烂额卢修斯几乎翻遍了书库中所有的藏书,他没有时间去管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冤案,甚至拒绝了他的来访,虽然布莱克的到来会给马尔福目前的声望带来更好的名声——《预言家日报》已经大篇幅的报道了他的小龙如何拖着病躯抓获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一些敏锐的人已经在重新估算马尔福家的价值,可是现在卢修斯不在乎这些,圣芒戈的治疗师已经隐晦的向他建议为他的小龙留下最后的画像了。他一直都自欺欺人般的告诉自己必定能找到挽救小龙的办法。可是今天下午见过小龙之后,这些假象都崩溃了。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个晚上,一宿未眠后,他叫来了自己的白鹰。   午饭后,斯莱特林的蛇王陛下再次拜访了马尔福庄园。卢修斯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他走上楼梯。斯内普跟着卢修斯走进德拉科的房间。那只玛芙代特仍旧蹲在床头,守候它将带走的灵魂。   年轻的斯莱特林小蛇静静的躺在床铺里,肤色青白,像死去一般。   斯内普注意到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细细的鳞片。   “药剂已经没有用了,小龙的生命在急剧衰退。”   “我愿意和你现在的那位主人,谈一笔交易。”   “只要能让我的小龙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Tell me why you're crying, my son I know you're frightened, like everyone Is it the thunder in the distance you fear? Will it help if I stay very near? I am here. And if you take my hand my son All will be well when the day is done. And if you take my hand my son All will be well when the day is done. Day is done, Day is done Day is done, Day is done Do you ask why I'm sighing, my son? You shall inherit what mankind has done. In a world filled with sorrow and woe If you ask me why this is so, I really don't know. Tell me why you're smiling my son Is there a secret you can tell everyone? Do you know more than men that are wise? Can you see what we all must disguise through your loving eyes? 21 21、等价交换 ...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第二天一早便抵达了马尔福庄园,同他一起来的,毫无疑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卢修斯已经在会客室等候多时了,他穿着华丽的袍子,拿着蛇头杖,面上挂着冷漠的假笑。   “啊——伟大的邓布利多,”大铂金贵族用一种咏叹的声调说,“那么,您带来了什么样的要求呢?”   “我并没有什么要求,马尔福先生。我只是为我学校的学生,做我应该做的。”邓布利多忽视掉他华丽的讽刺,平静的说。   卢修斯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需要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可以,我想西弗勒斯是不会介意帮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忙的。”   面色蜡黄眼神空洞的黑发男人从他的袍子中抽出魔杖,放在大铂金贵族和霍格沃茨校长交握的手上。   多疑的大铂金贵族仍有些不敢相信,他试探着轻声说到:“你愿意让我的小龙在血统觉醒中活下来,并且不透露这个秘密吗?”   邓布利多平淡的回答:“我愿意,马尔福先生。”一道红光从斯内普的魔杖里冒出,缠上了双方的手腕,一直没入到长袍的袖子里面去。   卢修斯盯着邓布利多那双隐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接着说,“你愿意,保护我的小龙不受到任何伤害吗?”   邓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笑着回答:“噢,我很抱歉,卢修斯,我并不能保证每一位学生在学校的时候不磕磕碰碰划伤手指什么的。”   作为见证者的斯内普不耐烦的说:“现实点,卢修斯。我认为你的大脑应该还没有被魅力药剂填满。”   “好吧,邓布利多,你能保护我的小龙,在战争结束之前,不受到来自黑魔王一方的任何危险性的伤害吗?”   “我愿意。”第二道红光。   “如果凤凰社胜利了,你愿意保全马尔福家族,给德拉科一个好的声望吗?”   “我愿意,卢修斯,不得不说,小马尔福先生现在已经有一个好声望了,他的勇气和智慧赢得了这些。”   第三道红光消失后,卢修斯立刻收回了手,他脸上的假笑有些变样,恨恨的说:“我宁可他没有那些愚蠢的勇气。”   “我会带你们去见小龙。”   “等一下。”斯莱特林院长冷漠的说,“邓布利多,我认为我和卢修斯之间也需要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西弗勒斯。”大铂金贵族错愕的瞪着这位昔日好友。“我不认为斯莱特林之间需要那些。”   “你怀疑了。”魔药教授伸出手,盯着他。   大铂金贵族沉默的与他交握。邓布利多将魔杖放在他们手上。   “西弗勒斯,你愿意在学校期间,保护德拉科,不被死亡所伤害吗?”   “我愿意。”黑发的魔药教授的眼睛空洞得像一条隧道,他不带感情的回答道,红光缠绕上他们的手臂。   “好吧,邓布利多,我认为我和西弗勒斯的誓言可以结束了。”卢修斯不悦的说,他用力的摔开会客室的门,大步走出去,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   离开德拉科的房间时,卢修斯低声快速说到:“我很抱歉,西弗,我为我昨天的口不择言而羞愧。”   回到客厅的壁炉前,邓布利多将一张羊皮纸递给卢修斯,“七是一个具有魔力的数字。”他诙谐地说。   大铂金贵族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似笑非笑地瞟了邓布利多一眼,慢吞吞的拖着腔调说:“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属于黑魔法的范畴?”   “马尔福先生,魔法并没有对错之分,它的区别只在于它使用的时间和对象。”邓布利多说完,将飞路粉撒入壁炉中,清晰地说道:“霍格沃茨。”啪的一声,他消失在火焰中。   上面所列出的材料对于马尔福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七个自愿献祭生命的人。卢修斯沉默了。   “算上我。”   卢修斯抬起头,正看到斯莱特林院长消失在壁炉中的背影。   ######   哈利?波特对于他最近的生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多了一位教父,他的教父曾经送给他一把火弩箭。他坐在窗户边,因为那里有风,这可以让他保持清醒。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讲得极其乏味,四月的天气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罗恩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前面堆着一大摞书,他躲在后面睡得正香,流出的口水把那本《魔法史》弄湿了一大片。哈利觉得自己很难集中精神,马上就要步入罗恩的后尘。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从书包里掏出小天狼星一个月来写给他的信。这些信都看过许多遍了,羊皮纸边都起了毛。   “亲爱的哈利,我很抱歉现在才给你来信,那只该死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把我带到了苏格兰的阿尔特那哈拉,这地方真冷,好在这里居然居住着一位巫师,否则我可能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你,就先成了一座冰雕。我完全不能想象的是,这位老巫师家居然没有联通飞路网,而且从来不看新闻。我没办法和你联系,那只大鸟扔下我自己飞走了。幸运的是昨天我已经接到了魔法部猫头鹰来的通知,才有猫头鹰可以和你联系。我现在不得不将墨水瓶放在火炉边给你写信 ,不然它会变成一个冰疙瘩。也许以前没有人告诉你,我是你的教父,我想暑假的时候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居住?我在伦敦有一座老房子。PS:送火弩箭给你的是我。我想你可以把去霍格莫德村的同意表附在回信里,我可以给你签字。”   “亲爱的哈利,我终于从那个冷的要命的村子里离开了,魔法部派来了两个傲罗,临时接通了飞路网,我明天将去对角巷买一根新的魔杖。代我向马尔福家傲慢的小白脸问好,我写给他的信被退回来了。虽然他总是很欠揍,但还是一个心软善良的小鬼,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亲爱的哈利,我已经去拜访过马尔福家了,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想办法从鼻涕精那里把活点地图弄回来,那是你父亲和我在学生时代的作品。你父亲是尖头叉子,我是大脚板,卢平是月亮脸,那个恶心的叛徒是虫尾巴。地图配上隐形衣,你就可以畅快的夜游了,如果詹姆的儿子从来没有发现过城堡的秘密通道,詹姆一定会失望的。”   哈利把信纸收起来,这封信已经是三星期以前的了,马尔福仍然没有回学校。赫敏在他和罗恩醒来后就告诉了他们事情经过,他刚开始还有些嫉妒和不满这么精彩的冒险没有带上他和罗恩。可是现在他有些不安了,斯内普在课上对格兰芬多越来越苛刻,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无法怀疑小天狼星的话。他看向赫敏,她正飞速的记着笔记,笔尖和羊皮纸摩擦得沙沙作响。好吧,他不能打扰她,他和罗恩的魔法史作业和考试还得依靠她的笔记。他扭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远处的山峦隐约轮廓可见。场地上一片绿色,他注意到那里停了一辆华丽的,顶部缀满绿色和银色丝带的马车,他用手肘捅了捅睡熟的罗恩。“嗯?下课了吗?哈利?”半睡半醒的罗恩站起来,迷迷糊糊的就想往外走,哈利连忙一把将他拉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宾斯教授,幽灵教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怎么了,哈利?”罗恩终于清醒过来,问道。   “看那个。”哈利指了指外面那辆马车。   “马尔福家的马车?那个小白脸回来了?”罗恩倾着身体,凑到窗子边去看。   “你怎么知道是他家的?也许是其他斯莱特林家族的。”哈利低声说。   “嘿,你是没有看到过他家的东西,都是这种蠢孔雀样子的,四年前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他家的帐篷夸张到一定程度。”罗恩把哈利挤开,自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不过你今年暑假可以看到了,相信你隔着一百英尺,都能认出来。”   “今年暑假?”哈利疑惑的重复道。   “哥们,暑假有魁地奇世界杯,四年一次。小天狼星肯定会带你去的。”罗恩狐疑的看了哈利一眼,“你不会是像她那样,”他冲赫敏呶呶嘴,“学傻了吧?”   哈利没有理会他,他看见四个人影向那辆马车走去。“看,”他敢肯定走在前面的是斯内普,即使隔这么远,也能从他的走路气势上看出来。“他们去干嘛?”他问。   “不知道。前面那个是老蝙蝠,后面三个应该是学生。”罗恩说。   “哈利!罗恩!”赫敏低吼道,“不要影响我听课!”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埋进笔记本里了。   等他们坐到大厅的格兰芬多学院长桌上时,哈利和罗恩立刻就发现斯莱特林少了哪三个。高尔,克拉布,帕金森。   #######   “我不认为你该出现在这里,帕金森小姐。”这个小女孩的出现绝对是在卢修斯意料之外的,他的小拇指在蛇头杖上微微抚动了一下。   “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告诉我了,我认为我应该在这里。”年轻的斯莱特林女孩扬起下巴,神情骄傲而坚定,“或者说,您认为还有会比我更好的选择?”   “那么,如你所愿。”他的小龙很有眼光,找了一个好女孩儿。卢修斯决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西茜了,以免她又担心。   仪式的场所选在马尔福家的某一个密室。   用独角兽血和凤凰眼泪混合画出的奇怪符号铺满了整个地板,有中心向七个方向延伸而去,在一些节点上,还有不知名的献祭品。斯内普认出他的方位最大的节点上,放的正是新鲜的火龙的心脏,巨大的暗红色的心脏仍在缓慢的跳动着,它的四周摆放着一些炼金材料。   他的学生,德拉科?马尔福躺在法阵中央,裹着一块白色的亚麻布。如果不是胸口微小的起伏,他会以为他早已经死去。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后,七人同时抬起魔杖:“以我的灵魂宣誓,如果对别人显露今天看到的,即会受到永久的诅咒。”七道红光同时从魔杖中冒出,汇集成一起,又散开落下形成一个发着红光的网,将他们和法阵一起笼罩在其中。   “血亲的生命,自愿献出。”卢修斯首先割破自己的手腕,血滴入他面前的符文之中,瞬间第一个方位的所有符文发出炫目的金光,上空隐约流光飞扬。   “长辈的生命,自愿献出。”斯内普和高尔,克拉布同时割开手腕,法阵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   “伙伴的生命,自愿献出。”文森特和格雷戈尔也割开了手腕,他们面孔上是从来不曾有的严肃表情。   “爱人的生命,自愿献出。”潘西的血滴入符文中后,整个法阵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所有方位上摆放的献祭品以一种奇特的速度萎缩,消失。刺眼的白光笼罩了整个密室。卢修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他握住蛇头杖的右手在不自然的发抖。那是即使在面对最暴虐的黑魔王时候也没有过的恐惧与不安。他奋力的瞪大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瞪着中间被白光笼罩的地方,它们刺得他的眼球生疼。直到那些白光暗下去,他眼前仍是一片白茫。   “爸爸。”他听见他的小龙呼唤他,两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去,成功了。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地。   地窖蛇王难得的没有讥讽,将一瓶补血剂塞给他,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过来,看东西都像笼罩着一层白雾,帕金森家的小女孩已经蹲到他儿子身边去了,文森特和格雷戈尔也站在小龙旁边。他模模糊糊看到小龙身边铺散的铂金长发,他勾起嘴角,他的小龙成功的觉醒了血脉。   一口吞下补血剂,他真是讨厌这个味道,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卢修斯在高尔和克拉布的搀扶下站起来。他冲他们点了点头,这两位朋友一直都是马尔福最可靠的支持者。一分钟后,他又恢复了完美的贵族形象。   “没有其他事情,我想我要先回学校了。”黑衣的魔药教授将补血剂塞个三个学生后,冷冷地说。“还有你们三个。”蛇王陛下目光扫过三条小蛇,文森特手一抖,刚喝完的空药瓶就掉在地板上摔碎了。   “你太严厉了,西弗。”大铂金贵族笑着打趣,他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谢谢。”   斯莱特林院长眉头皱得更紧了,过了几秒钟,他嘴唇轻微动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卢修斯听见他那声低不可闻的“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PS1:TOM出演德拉科的时候是14岁,也就是说,德拉科三年级读完才素这个样子,附剧照,我真YY不起来,俺不恋童。。远目。。。所以,期待肉什么的。。。很遥远。。。JQ会有。。。肉没。。。JQ是要自己挖掘的。。 PS2:Mafdet是埃及第一个以猫科动物为象征物的神,有时是猫,有时是山猫或豹。在艺术作品中,她常以猫科动物头女人身或女人头猫科动物身出现,头发还编成蝎子尾状的辫子。玛菲德特是埃及一位很古老的女神,在第一王朝(3100-2890BC)时期就出现了,是维护法律公正与执行之神,护佑法老,防治蝎子和毒蛇叮咬。据说,她将那些做坏事人的心挖出放到法老的脚前。在新王国时期,她还在冥府负责审判,就像猫那样,用利爪将法老的敌人,通常是大毒蛇捕杀。 =====》俺用的是这个设定,假设它为一种有神力的神奇生物,冥府的审判者,所以可以抵御摄魂怪。附图 22 22、祖先画像 ...   在所有客人都离开后卢修斯送自家小龙回房间,他准备接着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西茜。   “爸爸,”被卢修斯抱在怀里的铂金小蛇忧郁道:“我是不是变得很难看?”他盯着自己抓在父亲胸口处袍子上的青白色的手问。   “当然不会。”大铂金贵族骄傲的说,“你是我最优秀的小龙。”他吻了一下铂金小蛇的额头,“我们去告诉你母亲这个好消息。”   他们走进一个挂满画像的长长的走廊,画像里是历代马尔福家主,此刻他们都不动声色的面目阴沉的盯着铂金父子。德拉科将头埋到父亲胸前的袍子里去,他从小就害怕这条走廊,这会让他有一种被活生生剖开的错觉,所有的缺点和错误在这些画像的注视下仿佛都无所遁形。他缩得更小了。   “这么说来,马尔福家的一位后代,成功的血统觉醒了?卢修斯。”当铂金父子刚刚要走出长廊的时候,挂在长廊最尾端的一副画像开口了,他有一张几乎和大铂金贵族相同的脸,神色倨傲。德拉科惶恐不安的抬起头,紧紧抿着嘴唇怯怯地盯着那张画像。   “是的,父亲。”卢修斯恭敬的回答。画像里正是马尔福家上一任家主——阿布拉萨克斯?马尔福。   “晚上好,祖父。”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招呼。画像里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打量着他,目光缓缓地从他近三英尺长的铂金长发上滑过,最后停留在亚麻布下所露出的一截铂金色的鱼尾上。   “你可以带他进入那个密室了,卢修斯。”阿布拉萨克斯冷淡的说,他的目光扫过铂金小蛇抓住父亲袍子的那只手,那里有两枚戒指。   “是的,父亲。”卢修斯说。其实,不用阿布拉萨克斯说,大铂金贵族也会这么做的。卢修斯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给儿子加一个羽毛咒,现在他的手臂十分酸痛——儿子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又软又轻的小肉球了。   告别画像长廊,他们拐入客厅,一位金发的美丽女子正端坐在沙发里,面色苍白,双手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看到他们过来,她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尖叫:“小龙!”她从沙发里跳起来,冲到铂金父子面前。   “妈妈,我没事了——”德拉科的话终止在纳西莎的怀抱里,她紧紧的抱着他,然后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燃烧了,即使没有外人,他也觉得很害羞。他偷偷越过母亲的肩膀瞄向壁炉上的镜子。他看到了自己的脸,青白色的脸颊上爬满了莫名的深蓝色纹路,一直延伸到铂金色的头发里去,他灰色的杏眼因此显得更加大了。他的耳朵变成了鱼鳍一样的东西,黏糊糊的耷拉着。镜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纳西莎抽出魔杖对着镜子挥了一下,它立刻静音了。   “妈妈。”德拉科将头搁在母亲肩膀上,无法想象自己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后的结果。一个完美的马尔福变成了一个丑八怪,这一定是梅林的错误。他轻声说:“我不想再去学校了。”   “德拉科。”卢修斯将铂金小蛇放入扶手椅中,“马尔福从不畏惧困难,半途而废。”他整理好袍子,缓慢的说:“当然,我会向你的院长请假,直到你能掩盖你的外表。血统觉醒的事情,并不适合被别人知道。”   “知道了,父亲。”德拉科神情低落的靠在椅背上,侧着头说。   一个晚上很快过去,早饭后,马尔福家主带着他年幼的继承人进入了书房。他用蛇杖在左手边书架第四排的一本用金线装订的马尔福家规上敲了三下,那本厚厚的古旧的家规从架子里跳出来,摊开在空中。“姓名。”它发出一个冷冷的男声。   “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   那本书发出一阵银色的光芒,然后它说:“准许进入。”合起来跳回到书架里。书架中出现了一个扭曲的漩涡,像是整个书架慢慢挤压变形,被揉成了一团。它慢慢的扩大,直到整个书架都消失了,墙上露出一扇黑色的门。   在进入家族密室之前,卢修斯神色古怪的对德拉科说:“我的小龙,记得你是一个马尔福,无论何时都要坚定马尔福家族的信念。”   德拉科疑惑的看了看父亲,莫非密室里藏着一个可怕的远古生物,他暗自猜测,表情镇定地回答道:“那是当然,父亲,我是一个马尔福。”   卢修斯单手抱着施过羽毛咒的儿子,用拿着蛇杖的那只手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跨进去,门在身后关上了,整个房间慢慢的亮起来。德拉科这才看见,着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正对着门口的墙上的架子上摆放满了书和瓶子,瓶子里放这个各种漂亮的或者是恶心的魔药。剩下的两边墙上,全部挂满了画像,他们都有着铂金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   德拉科好奇的看着那些从来没有在马尔福家家长画像长廊出现过的面孔,他们也在看着他。   “来了一个小家伙。”一个披散着铂金长发,穿着一身古老的漆黑色的盔甲的画像说,他的腰间挂着一把细长的银白色的单手剑,剑柄上镶着一颗漂亮的翠绿色的宝石。德拉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块宝石,直到那位看似骑士的马尔福用手掌覆盖住它,“小家伙,别被‘薇薇安的低语’诱惑了,你还是个孩子。”德拉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那位骑士马尔福脸上挂着类似于布雷斯一样的坏笑,同他之前看到的每一位马尔福画像都不一样,他有一种阳光一般的感觉,热情而光芒四射,他的盔甲上雕饰着繁复的玫瑰枝叶,在左胸处有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德拉科认出其中一些枝叶是魔纹的变形。   那盔甲上一定也有魔法,铂金小蛇肯定的认为。   “你好。”德拉科低声说,他觉得耳朵有些发热。   “你好,美丽的小人鱼,你可以叫我兰斯。”他冲铂金小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耳朵尖有些发烫了。   卢修斯对此很不满,他不露痕迹的侧了一下-身,把那幅画像半遮住,隔断了自家小龙的视线。   “觉醒了血脉?斯格特,你认为是塞壬,塞尔吉还是麦罗?”一个穿着丝绸袍子,左肩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画像说。他现在正面对着德拉科。   被叫到名字的短发马尔福扬起下巴,傲慢的答道:“不可能是是塞壬,他太丑。阿库拉,我认为他是觉醒了你妻子的血脉。肉嘟嘟没发育的塞尔吉”   之前开口的那副画像似乎生气了,他不满道:“斯格特,你不懂得欣赏纯洁,天真和善良。”   “马尔福不需要那些。”被称作为斯格特的画像说。“成熟,优雅,坚强,智慧,冷静的女子才是妻子的首要素质。幼稚,胆怯,弱小的塞尔吉根本配不上马尔福。”   这时兰斯骑士从画像里过来了,他挤开斯格特,低斥道:“别太过分,小鬼。”他一把将他推到隔壁画像里去了。   德拉科双眼已经有些水汪汪了,他依然坚强的看着那些画像,没有收回目光。   “我来询问掩盖血统特征的方法。”卢修斯说。   “引导魔力,覆盖全身,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兰斯回答说。接着他又对德拉科说,“别难过,小家伙,你还没有长大。”   “嗯。”铂金小蛇点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轻声说:“我允许你叫我德拉科。”   “谢谢。”卢修斯傲慢的说,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道谢的感觉。他不动声色的将他的小龙按到怀里,再次遮挡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说起来我的妻子应该可以教导你一些魔法,她的血脉和你很相似。也许你知道她的名字,她叫薇薇安。”   纵然铂金小蛇在魔法史的课堂上从不听讲,他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咽了一口水,艰难地问道:“赠予亚瑟王宝剑的那位湖中仙女?”   “啊,那其实是我淘汰掉的一把剑而已,因为维妮送给我了一把更加好的。”说着,他拍了拍腰间的长剑。   铂金小蛇忧伤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运气那么差,每次欺负救世主都会失败了,天呐,他居然有一个跟梅林抢恋人的祖先!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德拉科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似乎看到了自己前途黯淡的情景。这种情况,梅林压根不会保佑他,只会诅咒他吧……   “不过她不在这,我在她那里有一副画像,在另外一个房间。”骑士马尔福接着说。   “不,还是不用了……”铂金小蛇被这个消息彻底击败了。   “你应该觉醒的是人鱼族的血脉,”阿库拉说,“塞壬或者塞尔吉,男性人鱼都很难看。”   被挤出画像的斯格特不怀好意地补充了一句:“不管是在那一种人鱼种族中,男性都是没什么地位的,所有的人鱼种族都是母系社会。”   好吧,德拉科彻底忧郁了。不过经过蛇王三年熏陶的铂金小蛇也不是吃素的主,他皱起鼻子,佯装天真的拖长声音的说:“怪不得没有看到先祖母们的画像呢,原来两位先祖太没有地位了,被抛弃了呀。”   别以为不亮毒牙的小蛇就是条软趴趴的蚯蚓。   ######   事实上,德拉科并不是那种天才型的孩子,比起格兰芬多的那位泥巴种小姐,他只能算得上微微有一些小聪明。当然当然,如果我们非要算上他的优点不可的话,那么只能说他很有耐心和恒心,是一个认真的孩子。可惜之前他这些优点几乎都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   魔力覆盖,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可不那么容易。作为纯血的后代,德拉科在第一次魔力爆发后就开始接触魔力控制的课程,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魔法,都是处于瞬时输出或者某一方位的持续魔力输出。   “砰!”德拉科再次摔倒在地上,双腿又变成鱼尾的样子。   又失败了……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该庆幸自己房间的地毯很厚很软。   他集中了全部精神,也只能将魔力覆盖在双腿上,如果再加上其他地方,魔力就会失去控制而溃散。   懊恼再次将魔力集中在鱼尾上,恢复双腿的德拉科站起来,穿好袍子,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了,他想他应该去问问兰斯,虽然密室还有两幅很令人讨厌的画像。   兰斯并不在画像里。德拉科十分失望的看着那个空空的画框,他有些想他了。   就在德拉科准备离开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了,小鬼。”那是一副一直在瞌睡的画像,他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一下头发,半躺在睡椅中,眯着细长的灰色眼睛,慵懒而妖媚。   “我想请教一下兰斯魔力覆盖的问题,可是他不在这里。”   “呵呵,他去他妻子的画像里了,你不能总要求他守在这个空屋子里么。”他支起身,将长长的铂金头发拨弄到耳后去,“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可以为你解答的。”   “我将魔力使用后,只能覆盖一部□躯,这是因为我魔力不够强的原因吗?”德拉科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呀,”画像将白皙修长手指放在红艳的薄唇边轻轻的咬啮了一阵,德拉科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轻笑着说:“因为你一开始就把方向弄错了呀。”他用指尖缓慢地滑过自己的身体,“魔力,存在于血脉之中。而不是需要使用出来。”他说话的尾音微微上翘,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可以感受皮肤下血液中的力量,真正的魔法,是引起共鸣。”他手指微抬,画中出现一颗水珠,悬浮在他的手掌上空,“你要做的是,用一滴水影响整个海,而不是把一滴水只当成一滴水。”他将手放下,画中的水珠就消失了。   血脉的力量。   德拉科想起之前特伦布教授的课程,魔力的存在,他用手指轻抚他的山楂木魔杖,回想着使用那些古魔法时候魔力的走向。   皮肤下流淌的血液……   一种新奇的感觉覆盖了他的全身,仿佛泡在温度适宜的水中的舒适与放松的感觉。他看到自己皮肤上的鳞片消失了,虽然肤色依然苍白,但的确是人类的皮肤。   就这么简单?   德拉科有些诧异,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位先祖画像。那他之前在房间里努力的几天都算什么啊?   “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画像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他,笑着赞叹。   “谢谢。”德拉科恭敬的将右手置于胸前,优雅的弯身一躬。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正常的马尔福都挂在走廊上,不正常的……全藏在密室里…… 23 23、报复 ...   德拉科返回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他不得不将全部精力花费在补习两个月来所落下的功课中。他每天最晚一个离开公共休息室,最早一个到达图书馆,虽然没有使用时间转换器,他也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他都没有时间涂发胶了,灿烂的淡金色短发凌乱在颊边,即使有些不习惯,他也没空打理它们。他错过了魁地奇总决赛,格兰芬多,意料之中,捧走了魁地奇奖杯。为此弗林特非常萎靡不振,他已经七年级,这是他在学校的最后一次比赛,所以每次见到德拉科时,他都用一种相当哀怨的眼神看着他,配上他庞大壮硕的体型,致使铂金小蛇不得不将学习的地点由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转移到图书馆里去。文森特和格雷戈尔正紧张兮兮的跟随布雷斯进行考前冲刺,花花公子正在教导他们如何蒙不会做的题目,致力让两人在六月的考试中及格。潘西为了陪伴铂金小蛇,也将复习地点改到了图书馆。她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但是德拉科离开学校的那一段时间,她几乎没有心思去听教授们讲了什么,更别说记笔记了,她的笔记凌乱而不全。   此刻她坐在德拉科旁边,桌面上摊开着一本有关魔药研究的书,她正从中找出关于混乱药剂的资料,用来完成她的魔药论文,斯莱特林对待蛇王陛下的作业都是异常认真的。   德拉科微微有些皱眉,他在补写黑魔法防御课的论文,潘西的笔记和他研究的方向不搭调,他有些焦躁的从面前一摞书中翻出《中世纪巫术指南》,还没有打开,有人走过来挡住了光线。   “好久不见,德拉科。”格兰芬多的母狮子赫敏?格兰杰将厚厚一堆书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引来老桌子痛苦的呻吟和平斯夫人不满的瞪视,她毫不知晓的将铂金小蛇对面的椅子拖出来,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去。   铂金小蛇抬起头,疑惑不解的看向她,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融洽了,这位万事通小姐居然不请自来?   “刺啦——”一声轻响,潘西的羽毛笔将写了一半的羊皮纸划出一条口子,“抱歉。”她毫无诚意的说,从书包中摸出一张新的羊皮纸。   “你好,格兰杰小姐。”铂金小蛇慢吞吞的说,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但是这个年纪的男孩们,几乎都处在变声期,没有人发现这是由于他血统觉醒的缘故。他冲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些给你。”格兰杰从她那囊囊鼓鼓的书包里用力拔-出一大摞笔记本,递给铂金小蛇。“课堂笔记,你看看哪些课是你选择的,多余的给我。”   铂金小蛇没有说话,他接过笔记,虽然字迹潦草了一些,但是的确比潘西记载的要详细条理许多,况且潘西有几门课和他选的不一样——这的确是他现在所需要的,来自年级第一名的笔记,铂金小蛇勾起嘴角,拖着腔调道:“谢谢。”   他选出他需要的几本,将剩下的几本推过去。   三人相安无事,来往借书还书的小动物们却目光诡异地偷瞄这桌奇怪的组合。   斯莱特林们大多都会审时度势,潘西纵然再多不满,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再表现出来。如果只是利益关系,她可以压制自己对泥巴种的厌恶,忍受与她同桌。   德拉科这一个下午是相当效率的,他和赫敏交换了几个魔法阵上的问题和想法后,轻松的写完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论文,又在潘西的帮助下结束了变形课的作业。好吧,虽然格兰杰是一个泥巴种,但是正如同特伦布教授说的,她是一个好助力。那么,他就勉为其难的认同她了。   在刚完成的古代魔文翻译上用华丽圆润的花体字写下自己的名字,德拉科看了看图书馆的投影挂钟,指针已经接近六点,七点将是蛇王陛下的禁闭。他打消了写占卜结果表的念头,默叹一口气。   时间不够用……   铂金小蛇单手托着下巴,将羽毛笔在手指间旋转了一圈,也许他应该去弄个时间转换器?或者,“借用”格兰杰的?   啊……被发现了就不大好了(而且院长已然发现他们使用过一次)……真苦恼。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在他不在学校的两个月里,占卜课已经讲完手相了,他不愿意去老骗子那里补课,但是又不想因为学分不满而留级。德拉科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多选一门课,这样他就可以像那个格兰芬多母狮子一样在占卜课上甩手而去了。想到自己还要和那间奇怪的充满诡异的味道的破教室纠缠四年,他有些嫉妒的瞪着仍在埋头同算术占卜奋斗的格兰杰。   她的头发肯定从来没有梳过,乱蓬蓬的像个狮子。   “有事?”格兰杰感觉到了铂金小蛇的目光,抬头询问道。   “六点了,我和潘西该去吃晚饭了。”德拉科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平淡的说。   “我一会去,你们先走吧,我这本书还有四百多页才能读完。”她这次连头都没抬,有气无力地举起右手挥了挥。她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愁眉苦脸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那么,再见,格兰杰小姐。”德拉科将东西收入书包,又将几本要借的书抱在手臂中。   “等等——魔咒课可能会考欢乐咒。”格兰杰突然说道,她似乎是刚刚想起,烦躁的将头发抓得更加乱了。   铂金小蛇微微勾起唇,“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他将一瓶魔药放到她面前的书上,“精力药水。”这段期间他熬了很多。   ######   考试的临近让那些大大咧咧的格兰芬多狮子们也将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来,往往没有课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都满是埋头苦读的人。就连弗雷德和乔治也在用功,他们即将参加0.w.Ls(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珀西正在准备通过N.E.w.Ts(终极巫师考试),这是霍格沃茨所能提供的最高学历。珀西希望进入魔法部工作,因此他必须具备最高学历。他越来越急躁易怒,晚上谁破坏了公共休息室的宁静,他就给谁以严厉处罚。实际上。惟一比珀西还要焦急的人是赫敏。   哈利和罗恩最近已经尽量的不去打扰她了,但是听到最近沸沸扬扬的传言,罗恩还是忍不住。   “赫敏,听说你最近和马尔福常在一起?”他小心的问,“你不会是——”   “什么?!”赫敏厉声打断他的话,她用力的合上了手中那本《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 ,气冲冲的瞪着他们。   “赫敏,你最近和马尔福来往太过频繁了。”哈利低声提醒道。   他心中不太好受,觉得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抢走了(而且还是他的敌人),有些闷闷的。   “哈利,罗恩。”赫敏将一堆羊皮纸放进书包,双手搁在桌上,非常严肃的对他们说,“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认为你们应该去向马尔福道歉,他不算太坏,只是说话不中听而已。”她瞪着他们,他们也瞪着她,罗恩的表情好像她是一个可怕的鬼怪。   “为什么?”哈利语气怪怪的,他觉得胸口气闷得厉害,理智告诉他应该那么做,可是他偏偏不想那么做。   “好吧,随便你们。我只说一次,我时间不多,谁看见我的《数字学和语法学》了?”她停止瞪他们,在一堆摇摇欲坠的书里和羊皮纸堆里胡乱的翻找着。   “哦,对,我借了去躺在床上的时候稍微看看。”罗恩说,但是说得很平静。小天狼星送给他一只拳头般大小的猫头鹰作为老鼠斑斑的补偿,加上格兰芬多赢得了魁地奇杯,哈利觉得罗恩最近有些心胸宽阔得有些反常。   “不会真的要去向那个拽得不可一世的马尔福道歉吧?”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赫敏拿了两个三明治就直奔图书馆后,哈利小声的对罗恩说,他朝斯莱特林长做的方向呶呶嘴,端起南瓜汁。   “我认为应该去,”罗恩面色苍白的回答,他咬了一大口鸡肉,“想想小天狼星,哈利。而且我们还差点杀了他。”   他神情古怪,哈利猜想他肯定也不想去那么做。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哈利气呼呼看向斯莱特林长桌那边,马尔福不知道和他那个长相丑陋的未婚妻说了什么,引得她一阵傻笑。   哈利不明白罗恩为什么会同意赫敏的决定,一年级的时候他明明是那么厌恶马尔福家的。   如果罗恩反对,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赫敏的提议了。   罗恩叉起一块馅饼,顺着哈利的目光看过去,“这很简单,‘对不起,马尔福,因为你长得太闪亮,我们很嫉妒,忍不住把你当成了靶子’”。罗恩一本正经的低声说。   “噗!”哈利忍不住将一口南瓜汁全喷在罗恩脸上。“啊,抱歉,”他抽出魔杖,“清理一新。”   “我想,你那位狗教父并没有教你餐桌礼仪,救世主——波特。”某人特有的懒洋洋的长腔调在身侧响起。   哈利和罗恩直愣愣的停在那里谁也没动,脸色诡异面面相窥。   没有达到预期讽刺效果的马尔福抬着下巴挽着帕金森趾高气昂的走开了。   待他们走远一些后,哈利和罗恩才从僵硬中恢复过来。   “你还觉得有道歉的必要吗?”哈利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食物已经变成了一堆堆布丁和甜甜圈。   “除非你能说服赫敏。”罗恩无奈的说。他们又一起看向马尔福,正好能看见他的侧脸,他正笑着和帕金森说着什么,灰色的杏眼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没有使用发胶固定的金发活泼地铺散在苍白柔和的脸颊边。他们走出门口,转进走廊,没了踪影。   “我承认你有一点说对了,他的确很闪亮。”哈利阴郁地说。   罗恩放弃了再吃一块布丁的想法,他沉默了片刻,平静的说:“如果现在特劳里妮给我一个水晶球,我可以预见马尔福又是一个洛哈特。”   ######   在德拉科忙忙碌碌奔赴各个教授之间的补习的过程中,六月的脚步悄然来临。   如同格兰杰所说的,魔咒考试果然考到了快乐咒;麦格教授虽然是格兰芬多的院长,但是德拉科也敬佩她是一位相当公正的人,在变形考试中,她出的考题是在德拉科没有缺课时段所讲过的茶壶变乌龟,魔力稳定的铂金小蛇很轻易的就将麦格教授的要求完成了,他敢肯定他能得一个高分;魔文考试,有基础和后期复习的小贵族当然不在话下;神奇生物保护课,德拉科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那个对他傻笑的半巨人,居然是考最简单的弗洛伯毛虫——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忍不住面露喜色,德拉科猜想他们今年的成绩单会好看很多;当天下午的魔药考试,这也许是铂金小蛇最值得炫耀的一门学科;魔法史,在格兰杰小姐笔记的帮助下,德拉科觉得今年他一定会拿一个满分,因为他考前把整本笔记都背下来了;黑魔法防御考试,每个人都得和特伦布教授来一场决斗,他只用快乐咒作为攻击,击中他就可以过关,分数高低由时间长短决定,当然,被快乐咒击中是要扣分的,相比于一些笑得歇斯底里不得不进医疗翼的学生,笑容满面的德拉科觉得自己还不错。   但是他的好运止于最后一天的倒数第二门考试——草药学,那天阳光鲜有的毒辣,进入暖房后德拉科就有一种呼吸艰难的感觉,裸-露在袍子外的皮肤更是像火灼过一般疼痛,他摘取完膨豆荚后,就匆匆离开,根本没有按照要求挤汁,他快速的奔回宿舍(好在教授学生都在考试,没有被人看见),甚至连袍子都没来得及脱就跳进浴池里,瞬间恢复了隐藏的外貌,鳞片间传来的细微的刺痛感清晰的告诉他晒伤的后果,他在水里一直呆到了下午最后一场考试前半小时才出来。   就同特劳里妮所“预测”的一样,考水晶球。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亲爱的。”她温柔的问。   从恍惚中回神的德拉科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然后他面无表情的说:“教授,在你给哈利?波特考试的时候,你好像——”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语,毕竟考试分数还是她给的,“好像生病了一般,请注意身体。”德拉科站起来,拿起书包准备离开,他讨厌这个又闷又丑陋的房间。   特劳里妮瞪着他,过了几秒钟,她有些不自然的说:“做得很好,亲爱的,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毫无疑问,我会给你高分。”她推着他走出教室,叫进了下一个学生。   ######   考试结束并没有让铂金小蛇轻松起来,斯内普院长似乎想让德拉科帮自己将下个学期的活也一起干完,他开始全天性的关某小蛇禁闭。   德拉科直到学期的最后一天才得以解放,这几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连做梦都是在院长那间放满标本的阴森潮湿的办公室里处理各种恶心魔药材料。如果不是学校的校规上禁闭只能关到这一天为止,他怀疑甚至暑假都无法离开那里了。看到蛇王陛下似乎是可惜般的眼神,铂金小蛇暗暗决定下个学期一定要老老实实当一个守规则的好学生。   成绩单在学期的最后一天发入了每个学生的手中,除了草药学是E以外,德拉科其他科目都拿到了O,他已经不想去看学校公告栏上张贴的成绩榜上的排名了,毫无疑问,格兰杰依然是全年级第一,她的考试成绩是百分之三百二十。德拉科看看自己寒酸的百分之九十五,郁结的将成绩单塞进了行李箱。   卢修斯爸爸不会因为他又没有考过格兰杰而不带他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吧?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期末宴会时铂金小蛇已经能坦然接受被格兰芬多再次捧走学院杯的事实了,就如同卢修斯爸爸和斯内普院长说的那样,这是救世主的时代,他应该认清此时背有食死徒和黑巫师恶名的斯莱特林的尴尬地位。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离开车站,德拉科所在车厢来了三个意 23、报复 ...   外的访客——救世主三人组。“好吧,好吧。”红毛黄鼠狼小声咕哝着,跟在格兰杰身后,救世主有些紧张的站在她旁边,他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鉴于他现在算是同格兰杰交好,铂金小蛇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出口讽刺。   “你好,德拉科,我有事找你。”格兰杰简短的说,她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车厢内其他三人——潘西,文森特和格雷戈尔。   “好吧。”德拉科冲她点点头,对其他三人说,“你们先去布雷斯那里,一会我去找你们。”   潘西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等到包厢里只剩下四个人后,将自己裹在深绿色天鹅绒袍子中的铂金小蛇才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格兰杰小姐。”他故意对另外两人视而不见。   “没什么,哈利,哈利和罗恩有些话想和你说。”格兰杰用手肘撞了一下仍在犹豫的救世主,小声提醒道:“哈利。”   “呃,马尔福。”救世主像刚刚回过神来一样,脸色苍白,他支支吾吾,局促不安。   “救世主波特,”铂金小蛇拖长音调,慢吞吞地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区区一个马尔福的呢?”   “嘿,德拉科,别这样。”格兰杰忍不住出声道。   “德拉科,”救世主终于镇定下来,他严肃地说:“我很抱歉,虽然之前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他一口气说完,伸出右手,呼吸有些急促。   铂金小蛇眯起眼盯着他,救世主也毫不回避的瞪着他,韦斯莱和格兰杰紧张的看着他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像他们下一秒就会打起来似的。   沉默了一会儿,铂金小蛇突然笑了,他觉得一年级的自己实在是太白痴了,他甚至不需要那些坚持和恼羞成怒。他曾经抛却贵族的矜持和骄傲,兴冲冲的跑到救世主的车厢中去想和他交朋友,那时候的他真像一个傻瓜。   他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人组,他们正呆呆的瞪着他,好像中了石化咒一样。铂金小蛇微微眯起眼,冷笑着说:“不,我拒绝。”接着他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斯莱特林的友谊,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的,何况他们有仇在先。在格兰杰不满的责备和红毛黄鼠狼的怒吼中,这种微笑终于变成了轻笑。 他站起来,走出包厢。   这将是一个愉快的暑假,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结了~~马上是第二卷,荣耀的追逐。 =======================以下是某些疑点解答================================ 好吧,俺们家小龙还是个傲娇的主,俺认为以斯莱特林那种容易钻牛角尖的小心眼,被救世主拒绝过一次是肯定要报复的,不可能是说和好就和好那么简单的,两人之间还要慢慢磨合。 ======================================================================= 俺记得在第二部中德拉科说过他并不憎恨泥巴种,我假设他能勉强认同她作为利益伙伴吧——所以德拉科和她之间都是礼尚往来,不欠人情。 ======================================================================= 原著中手相学是在水晶球之前学习,我假设特劳里妮预测到德拉科两个月的缺课,而把课程提前了。 24 24、暗潮 ...   斯莱特林的胆怯,是因为他们想要保护得太多。   ######   对于德拉科?马尔福来说,暑假是只有最开始几天是快乐的日子,其他时间都是冗长而沉闷的。和英国大多数的同龄人不同,他是一名巫师,准确的说,他是一名刚刚读完霍格沃茨三年级的未成年小巫师,这意味着他在暑假内消遣的方式和其他麻瓜孩子们大不一样,他不会像那些活泼得有些过头的同龄人一样,成群结队的骑着单车来一次户外烧烤野餐什么的,他更多的时间是呆在自家的庄园里,跟随父亲学习产业的打理,等待着偶尔朋友们的简短拜访或者是大人们虚伪客套的宴会。是的,他还是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的唯一继承者,他们家族有着一个伯爵的爵位,据说是从梅林时代流传下来的,虽然现在已经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庞大古老的家产却依旧是令人羡艳的一部分。   人们说起马尔福家族的时候,麻瓜们认为那是一个古老神秘的隐士贵族家庭,在西密德兰和约克郡有着大片的私人领地,可是却没有人看见过他们的庄园,如果不是伯爵每隔几年会由于税务上的一些原因出现一次,他们都会怀疑这个家族是否存在了。而几乎所有巫师们都知道,除去马尔福家黑巫师的恶名,对纯血的狂热推崇,还有他们在金钱上无与伦比的敏锐能力。   这天,早上七点钟马尔福一家就起床了,窗外阳光明媚,无声简短的用过早餐后,马尔福家主卢修斯接过纳西莎亲手泡的一杯红茶,给儿子布置一些有关契约魔法的功课,年轻的继承人似乎对过于沉闷的学习不太高兴,阴沉着脸,不过在卢修斯许诺带他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后,他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了。   八点钟,卢修斯换上一件黑色银边的斗篷,吻了温柔美丽的妻子,正想拥抱一下可爱的儿子作为道别,可是儿子正一脸诡异的瞪着他,假笑的嘴角还有些抽搐,卢修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揉乱了儿子已经长到盖住耳朵的铂金短发,在儿子不满的嘟哝中,轻笑着跨入了壁炉。   自从小矮星彼得事件后,马尔福家在魔法界的名声瞬间上升了不少,当然这也有精明的家主暗中炒作的成分在里面。相比碌碌无为的矮小肥胖福吉,年轻一些的人们对这位英俊成熟改邪归正的马尔福家主的印象更加好一些,即使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伯莎?乔金斯失踪后,魔法部的声望在民众中又降低了一个层次,卢修斯轻而易举的在魔法法律执行司里谋得了一个不低的职位,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相当有利的地方,他可以更快的发现法律的漏洞来发展家族的某一些产业。   上午,这一切还是正正常常的,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职员们都是些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巫师——哦,至少马尔福先生表面上也是这样的,他的办公桌面对着门口,桌上右手边放着厚厚一沓卷宗,卷宗前偏左一些放着一个墨水瓶,左手边放着维多利亚风的陶瓷金边茶杯。成熟高贵的铂金贵族正坐在桌子后面,一手拿着羽毛笔,一手拿着一卷老旧的羊皮纸,微微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无趣的法律条文,连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直到有人出现在门口。   “上午好,马尔福先生。”说话者是一个金色短发的中年女子,面目平淡,但是看起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是一个严肃的人,在这么炎热的七月,她依然将黑色的工作长袍的扣子一直扣到了脖颈处,长袍整齐,连一丝折痕都没有。她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伯恩斯。她身后站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看起来比几个月前整洁了许多。   “上午好,伯恩斯女士。”卢修斯站起来,将鹅毛笔和卷宗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冷淡地冲布莱克点了点头。   “马尔福先生,布莱克先生来拜访你,”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用什么措辞比较好,然后她又接着说,“我想以后大家都是同事,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是也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硬,马尔福先生不妨接受下他的道歉。”她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铂金大贵族。   卢修斯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妻弟和他的上司说了什么,他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微微眯眼,假笑着说:“那是当然。”他瞥了一眼那个变种布莱克——他正一脸畅快地傻笑,看到铂金大贵族在看他,放肆的冲他挑了一下眉毛。   卢修斯收回目光,拖着长腔调轻柔的说:“那么,劳烦您给我们一点时间。”   “你们可以好好谈谈,我先回办公室了。”伯恩斯简短地说,“再见,马尔福先生。”她冲他点了点头,又拍了下布莱克的肩膀,走出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卢修斯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双腿交叠,十指交叉的放在膝上,用他那双冷冰冰的灰眼睛看着布莱克,慢吞吞的说:“我很好奇,你和她说了什么?”他一点请布莱克坐下的意思都没有,他是故意的。   布莱克抽出魔杖,施展了一个防窃听咒。他将随意的坐在一张沙发里。   “没什么。”布莱克平静的说。“我在傲罗办公室申请了一个职位,顺便来拜访你。”   卢修斯拿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懒洋洋地说:“那么,不胜荣幸。”他将杯子放回到桌上。   “关于德拉科的事情,我很抱歉。”布莱克并不是傻瓜,马尔福庄园那天晚上后开始封锁,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放过,包括他被拒绝的拜访,他早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以为。布莱克先生并不在乎我们这些——亲戚。”卢修斯停顿了一下,省略了某个词。“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说你的来意呢,布莱克先生。”铂金贵族有一种强迫性的完美症,即使是用来为家族声名锦上添花的职位,他依然习惯认真谨慎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绝不拖沓,而且他十分厌恶在工作的地方招待客人,或者这么说,精神洁癖。他将没看完的卷宗重新摊开,希望这个格兰芬多能明白他的意思。   布莱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事情说出口。   “布莱克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铂金贵族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倨傲的抬起下巴,不悦的说。   “我想请你在下个星期二的判决会中,指证小矮星。”   卢修斯将羽毛笔在墨水瓶中蘸了一下,淡然道:“你可以去找邓布利多。”他将目光转移到卷宗上面去——第五十四条成年巫师禁止同时对三名及三名以上的麻瓜使用遗忘咒……   布莱克大步跨到桌子前,用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遮住了下面的内容。他急切的说:“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魔法部前两次听证会都只判处了小矮星阿兹卡班的终生监禁,你可以让审判结果变成摄魂怪之吻的,马尔福。”   卢修斯有些恼怒的将羽毛笔扔进墨水瓶中,灰色的眼睛灼灼的瞪着面前这位变种布莱克,他发誓,如果不是这张和妻子七分相似的脸,他就给他一打黑魔法,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讥讽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格兰芬多对待曾经的朋友如此狠毒。”   “他是叛徒!他背叛了詹姆斯和莉莉!他让哈利失去了父母!”布莱克咆哮道,他手指不自觉的抓紧,将手下的老羊皮纸弄得皱巴巴的。   卢修斯脸上伪装的假笑消失了,他板着脸从布莱克手下抽出卷宗,仔细的抹平折痕,冷漠的说:“所以我建议你去找邓布利多。”   “如果邓布利多有用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布莱克开始急躁地在房间里快速的走来走去。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卢修斯侧着头,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如果只是阿兹卡班监禁,我敢肯定他会逃跑的,他就是一只肮脏的老鼠,那个该死的虫尾巴!”布莱克愤愤的咒骂道。   卢修斯将卷宗放回到桌面上,双手握在一起,过了几秒钟,他轻声说:“我不能去。”他还有妻子,儿子,他不能去当那个出头鸟。   布莱克对于这个回答相当意外,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明白卢修斯话里的意思。   “你可以提示那些审判员,小矮星是一个阿格尼马斯。”卢修斯补充道,他的右手不自然的放在左臂上。他不能说得再多了,希望这位布莱克没有将脑子全埋葬在阿兹卡班里。不过,那个伟大的疯疯癫癫的白巫师是什么意思,想将马尔福家扯到他那条船上去?   “懦夫!卢修斯?马尔福,你还没有你儿子一半的勇敢!”布莱克嘶哑着嗓子大吼道,他急促的喘着气,手握成拳头又放松,反复了几次才止住想揍人的冲动。然后他大步跨出了办公室,用力的甩上了门。   卢修斯冷笑着盯着茶杯里晃动的茶水,德拉科的勇敢,是因为他还不够成熟。布莱克,你目光短浅,只看到了完美正义的朋友,没看见那些血脉相连的家人。   当年人丁兴旺的布莱克家可是只剩下这一个人了啊(嫁出去的已经改夫姓了)……   铂金贵族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心中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尽管他一直在回避,但是也无法否认,纯血,已经没落了。   平静下来的铂金贵族对杯中冷掉的茶水施放了一个清理一新,重新拿起羽毛笔,看了几行字后,他又将羽毛笔放回到墨水瓶中,他将右手放在左臂上,垂下眼睛,犹豫了几分钟后,他缓慢的将黑色的长袍袖子拉起,纤细有力的苍白色的左臂上,映着一个可怖的黑色骷髅头,从它大张的口中,冒出一条吐着信子的大蟒蛇。   颜色比上次看到的更加深了。卢修斯明白,这意味着,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正在日益强大,他没有消失,将卷土重来。   白巫师正在老去,黑魔王偏激而疯狂,他不能也不敢妄作决定。   卢修斯将标记再次掩盖起来,仔细的整理了袍子,给自己重新泡了一杯热茶。    25 25、危机 ...   另一边,德拉科写完最后一个单词,将羊皮纸摊开,让上面的墨水自然干涸,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阳光依然很刺眼,那些总在树篱上散步的孔雀也似乎受不了炎热的天气,躲到树荫里去了,翠绿平整的草坪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铂金小蛇微微眯起眼睛,这意味着他得安静的呆在室内,而不是畅快的飞一圈。天空湛蓝湛蓝的,一朵云彩都没有,这预示着下午也依然会是晴天,德拉科彻底打消了玩飞天扫帚的念头,对于期末考试时晒伤的痛苦,他还记忆犹新。   母亲在下午一点后一般会和一些贵妇人们出门逛街或者是开茶会,德拉科想,也许他可以趁机出门拜访一下好友们。布雷斯那家伙,好运的去了阿拉伯,因为他母亲最近在一次宴会上,同一位阿拉伯的贵族巫师一见钟情,“陷入了甜蜜的热恋中”。那位外籍巫师邀请了他们母子去他的庄园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布雷斯已经给他写过好几封信来炫耀美丽的沙漠绿洲风景了;格雷戈尔和文森特由于考试成绩太差被各自的父亲关在家里痛苦的补课中;潘西一家去了法国,要等到世界杯最后一场比赛前才能回来,这还是因为他们放假前约好一起去看世界杯的结果。德拉科将所有朋友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悲哀的发现,他连一个可以拜访的人都没有了。他要写信诅咒布雷斯,最好让阿拉伯炙热的太阳烤焦他那一身黑皮,哼。   百无聊赖的铂金小蛇在空无一人的庄园内转悠了一圈,最终决定去密室找兰斯聊天。   兰斯的画像里有一位客人。他们正坐在一张古旧的小圆木桌前喝茶。那是一位德拉科从来没有见过的金发少女,她穿着一袭相当朴素的翠色长裙。   “下午好。”德拉科小心试探着打了一个招呼。   “日安,小马尔福先生。”那名少女同兰斯一同站起来,她有一双漂亮的湖水般的翠绿眼睛。   “德拉科,这位是我的妻子,薇薇安。”骑士将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上,语气骄傲而兴奋。   “您好,高贵的女士。我在很多书上读到过您的名字。”突然和传说中的人物见面,这让铂金小蛇有些手足无措。   “不必拘谨,或许你能允许我叫你德拉科?你可以叫我薇薇安。”这位传说中的湖中仙女温和而平易近人。   “当然。我为我唐突的打扰而感到抱歉。”德拉科挺直脊梁,刻意模仿的咏叹语气,活脱脱一副小绅士模样。   “我很好奇,你看的那些书是怎么评价我的?小德拉科?”画像中的少女俏皮的冲德拉科眨了眨眼睛。   “您赠予亚瑟王圣剑Excalibur,是一名法力高强的妖精。”德拉科回想了一下,挑了一些正面性的描述说到,“最后您还救活了濒死的亚瑟王,带他进入了阿瓦隆。”   “呵呵,”少女模样的薇薇安掩嘴轻笑,“还不算太离谱,怎么说呢,我并不是妖精,只是一名女巫而已,职业是炼金师和治疗师。”   德拉科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没有开口。   “我可以教导你炼金术和治疗魔法哦~小人鱼德拉科~”薇薇安伸手在德拉科眼前晃了晃,“回神啦回神~”兰斯没有阻止她孩子气的行为,宠溺的看着她。   “谢谢您,这是我的荣幸。”虽然这两门学科对铂金小蛇来说都没有吸引力,他心中矛盾的斗争着,在想要不要问她有关梅林的传说。   “啧啧,”房间内突然传来两声不屑的咋舌声,德拉科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是上次指导自己魔力控制的那副画像,他似乎刚刚睡醒,仍然半闭着眼睛。   “对不起,打扰您了。”铂金小蛇礼貌的道歉,薇薇安不高兴的冲那副画像做了一个鬼脸,挑衅的吐了吐舌头,被哭笑不得的兰斯拉开了,他们又坐回到桌子边上去。   懒洋洋的画像慢吞吞的扶着椅子站起来,细长的灰色眼眸中流光回转,他不经意的将过长的淡金色头发拨弄到耳后去,“过来,小人鱼。”他冲德拉科勾了勾手指。   德拉科有些茫然的走过去。   画像中的铂金美人微微弯下腰,凑到他面前,用一种沙哑低沉的声音缓慢的说:“我突然想见我的伴侣了,帮我一个小忙,将血涂抹在我的画框上。”他细长的手指在青铜画框的内边上轻缓的拂过,看起来有些落寞忧伤。   德拉科这才注意到他的画框和其他马尔福们用玫瑰枝叶装饰的青铜画框不同,它是荆棘和含苞的蔷薇。德拉科用魔杖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小心的凑上画框。   “呀!”德拉科惊叫着收回手,他感觉手指被什么狠狠的蜇了一下,而且那个东西还吸了一大口血。   红色从刚刚涂抹到那些荆棘上散开,它们像蛇一样开始扭动着身躯,迅速的爬满了周围的墙面,含苞的蔷薇慢慢的绽开,直到变成怒放的花朵。泛红的青铜花纹上浮现出一些幽光,整个庄园隐隐的晃动起来,德拉科一连退开了好几步,在画像的前方地板上,浮现了一个血色的魔法阵,扭曲的纹路却是德拉科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   “日安,诺克斯的眷顾者。”魔法阵中浮现一位银发女子半透明的身影。她将右手扶在前胸,左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对着画像躬身一礼。   女子,不,或许我们称之为恶魔,来者头上长着两个黑色的山羊角一般的东西,她火爆的身材裹在一袭暗色无光的战甲下面,淡紫色的皮肤上爬满了图腾般的纹路。   “许久不见,梅菲斯特。”画中的肖像褪去了脸上的慵懒之色,端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看着那位女恶魔,眼神却怀念温和的透过了她的身躯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可惜我不能给你一个拥抱了。”他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当初和我签订契约,那么你现在就不会在画像里了。”被称呼为梅菲斯特的女恶魔傲然抬起头,厉声道。   德拉科注意到她也有着一双漂亮的灰色眼睛,只是恶魔脸上张狂的图腾是铂金小蛇审美无法欣赏的部分。   “梅菲斯特,如果我没有了灵魂,那便不再是我了。”画像平静的说,他专心的看着她,目光不舍而悲伤。   “我只要七分之一。”恶魔仍不死心,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像。   “与其留给你一副残缺的行尸走肉,我宁愿让它完整的去往塔纳托斯的国度。”   “你只爱你自己,摩斯提马特。”女恶魔愤然侧过头,她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铂金小蛇。“马尔福的后人?”她轻声道。   德拉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恶魔接着说:“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么?力量,金钱,爱情,智慧,权势,甚至永生,”她每列出一种,面前就跳出一个燃烧着的符文,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狰狞。“我都可以给你,看在你是一个马尔福的份上,每一种,只要三克灵魂。”   “呵。”摩斯提马特轻笑道:“梅菲斯特,别和小孩子开玩笑。”他眼神温柔的看着那位女恶魔,脸上是德拉科从来未见到的认真神色。   “抱歉——我都不需要。”德拉科往后退了一大步,镇定的说。只是一个幻影,恶魔强大的气势就压制得他呼吸困难,德拉科后悔自己的轻信了,紧张的铂金小蛇紧握着藏着袍袖下的手,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割破的手指由于他的举动而渗出了血痕。   “令人厌恶的味道——”恶魔的目光在墙上散开的青铜花纹上流连。   “德拉科?马尔福!”密室门突然开启,入口强烈的光线让德拉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逆光出现在门口的,是现任马尔福家主——卢修斯?马尔福。他气冲冲的大步跨过来,一把将铂金小蛇从恶魔面前拎开,怒斥道:“马尔福绝不出卖灵魂!你把家规都忘到脑后去了吗?!两百遍!不许——敷衍了事!”他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粉色,附上了一层薄汗,呼吸急促,鼻翼快速的翕动着,像是刚经历过一场长跑。德拉科知道父亲这是真的发火了。他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卢修斯,我只是让德拉科替我召唤一个故人而已。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我的伴侣不会伤害马尔福血脉。”摩斯提马特平淡的说,他红艳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般的弧度,“你太宠溺后代了。”   铂金贵族怒视画像,将自家小龙揽到身后。   “时间到了,那么,再见。”魔法阵黯淡下去,恶魔的虚影消失在密室里。德拉科感觉到父亲紧绷的肌肉放松了。   “德拉科,下次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许进入书房。”铂金大贵族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   这个晚上对于卢修斯?马尔福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和衣闭眼躺在床上思考了半宿。感受到庄园异动的他几乎是立刻使用了马尔福家的门钥匙,甚至不顾他是在魔法部办公室这个事实。他的继承人还太年轻,太容易被诱惑,他无法接受任何意外。他绝不允许他的小龙犯和自己当年同样的错误。被力量权势蒙蔽的自己,留下了左臂上骄傲过,恐惧过,耻辱过却磨灭不掉的印记。   窗外月亮已经升到了天空中央,庄园里寂静得只能听见虫鸣蛙叫之声。   突然,铂金大贵族脸上血色尽失,他瞬间从床上坐起,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袍子,蹬上靴子打开门快速无声的走下楼,如果他想到的那件事情是真的……他不敢想象。   没有用魔法照明的庄园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阴森森的,那条挂着马尔福历代画像的长廊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急促的快走着,如果不是地上铺着华贵的厚重的地毯,那么他的靴子拍打地面的声音一定会把整个庄园的人都吵醒。他大步走过长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他在最后一幅画像前停下脚步。   现任的马尔福家主抬起脸,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沙哑:“父亲,你把马尔福庄园,对那位大人,开放了多少?”铂金家主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副画像,像是要将它烧出一个洞似的。   画像中的阿布萨克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目光悠远的望着走廊尽头,过了大约五分钟,他才轻叹着回答:“全部,除了只有马尔福血统能进入的密室以外的全部庄园。”   那一瞬间站在画像前的铂金家主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凉,一直冷到心底去。   ######   在遥远的伦敦女贞路4号,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从噩梦中惊醒。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刚才一直在奔跑似的。闪电形的伤疤火辣辣地痛着,仿佛有人刚将一根白热的金属丝按压在他的皮肤上。   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捂着伤疤,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拿床头柜上的眼镜。他戴上眼镜,卧室里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窗外街灯的灯光透过窗帘,给卧室笼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橙红色柔光。他打开身边的台灯,翻身下床,穿过房间,打开衣柜,朝柜门内侧的镜子望去。镜子里一个瘦瘦的十四岁男孩在看着他,乱蓬蓬的黑头发下面是一对绿莹莹的、充满困惑的眼睛。哈利更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他额头上的伤疤,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可是仍然钻心地疼。   他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里面有三个男人——两个巫师,一个麻瓜。其中一个巫师是伏地魔,他记得他的声音,另外一个从未见过——他们杀了那个残疾的麻瓜老人……还有一条蛇……哈利觉得伤疤疼得无法再继续回忆下去。他有些心神不安,紧张的看着卧室四周,好像伏地魔会突然从哪里出现一样。然后他有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他将地上一本看了一半的摊开的《和火炮队一起飞翔》捡起来,塞到箱子里去。   这个暑假德思礼家让他从碗橱了搬了出来,给了他一间真正的卧室。哈利猜想这是因为教父送他回来的缘故,麻瓜们的通缉令并没有撤销,德思礼一家认为他的教父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想起他们战战兢兢的表情,哈利忍不住笑了,他觉得伤疤好了很多,似乎没那么疼了。   不过他是不是该告诉谁这个问题,每次伤疤疼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不好的事情,他从箱子里翻出羊皮纸和鹰毛羽管笔,将墨水瓶拧开,盘坐在地板上。   也许他应该问问赫敏,那位最聪明的女巫。他脑海里马上浮现了她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样子——“你的伤疤疼?哈利,那可不是一般的事儿……快写信告诉邓布利多!我去查一查《常见魔法病痛》……也许书里会谈到魔咒伤疤……”   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他甩了甩头赶紧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扔出去。   也许罗恩……   不不,他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这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他的教父,他后天就要离开女贞路,去和他的教父住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他母亲的保护魔法,他连每年两个星期的痛苦都不用忍受。   哈利铺平羊皮纸,在上面写下:亲爱的小天狼星,虽然还有两天,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你那儿了,我的表哥达利正在节食,我不得不陪他一起吃减肥餐,这很痛苦……今天晚上,我的伤疤突然疼了起来……”   最后他将海德薇从笼子里放出来,将信绑在它的爪子上,打开窗子,让那只精灵一般聪明的鸟儿飞了出去。   然后他在墙上的日历上又划掉了一个数字,距离他用红色墨水圈出来的那个数字,只有两个数字了,这让哈利无比开心,他觉得自己的胸腔被什么填满了,使他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英国14岁小孩子可以单独留在家里了吧…… 26 26、德思礼一家 ...   小天狼星的回信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送信的是一只漂亮的信天翁,它快活的将信扔在哈利的脸上,然后狠啄他的头讨要小费。哈利连忙塞给了它一块饼干,那只过于活泼的鸟儿才放过他扑扇着翅膀从窗子里轻盈地飞出去了。   哈利坐到床上,展开那封有些皱的信。   亲爱的哈利,我将在这个星期天上午九点来接你,建议你将这件事情事先通知麻瓜,以免到时他们大惊小怪。伤疤的事情见面再谈,请将行李提前收拾好,我们并不能在麻瓜的地盘上呆太多时间。我已经订好八月魁地奇世界杯套票,我敢保证,你会有一个愉快的暑假的,忘掉那些愚蠢的麻瓜吧。   希望能很快见到你。   附:到时候会有一个意外的惊喜给你。   又及,收到信后请给我回信,我不确定这种鸟是否能把信送到。   你忠实的,小天狼星。   哈利从床上跳起来,抓过一张新的羊皮纸,又拿起羽毛笔,飞快的写到:   亲爱的教父,我无比的期望有什么魔法能让我在下一秒钟到达星期天,我会整理好行李的。哈利。   他有些心疼的转过脸看刚飞回来不久的海德薇,柔声问到:“亲爱的,你还能再经历一次长途飞行吗?”   善解人意的白色猫头鹰跳到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朵。哈利将信绑在它的腿上,它展开翅膀,扑扇了几下,嗖的从窗子那里飞走了。   哈利轻快的走下楼,德思礼一家三口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他们谁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弗农姨夫那张红红的大脸躲在早晨送来的《每日邮报》后面,佩妮姨妈伸长着脖子看电视上的节目,达力正愁眉苦脸的吃一小块葡萄柚,他这一个假期都得吃这个,哈利想到自己马上要去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了,更开心了。   “早上好。”哈利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同德思礼一家三口阴沉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拉开椅子,对自己那块比达利小得多的葡萄柚一点也不生气,他漫不经心的说:“我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星期天早上九点来接我。”   “呯!”达力手中的勺子掉到了盘子里。佩妮姨妈瞪着哈利,弗农姨夫的脸涨得红红的,他将报纸摔在桌上,怒吼道:“你怎么敢——怎么敢将我们家的地址告诉一个杀人犯!逃犯!”他气得发抖,全身的肥肉都在乱颤,脸涨红得像一个熟透的洋李子。达力尖叫着扑到佩妮的怀里,他对于巫师有阴影,因为哈利去上一年级的时候,海格给这个胖嘟嘟的小子变出了一条猪尾巴。佩妮的脸吓得苍白,紧紧搂住儿子,她嗫嚅着嘴唇,用一种颤抖的尖细的声音说:“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哈利愉快的吃完自己那份葡萄柚,平静的说:“我只是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又回头冲他的肥猪表哥咧嘴一笑:“非常美妙的一顿早餐,不是吗?我吃得很饱,谢谢招待。”   然后他没有理会弗农姨夫的怒吼——“你这个怪小子,穿着我和佩妮给你的衣服,却不知道感恩——”三步做两步的奔上了楼梯。   星期天一早,哈利就拖着行李箱下了楼,装着海德薇的笼子放在箱子上面。他在昨天下午就收拾好了箱子,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箱子里,他父母的相册,他的旧课本,飞天扫帚,隐形衣等等等等,因为他以后再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长住了。现在箱子像铁块一样沉,可惜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不然他就会给它一个羽毛咒什么的。哈利头一次发现其实自己的东西还是挺多的,不过全部都是去霍格沃茨后添置的,他把达利的那些旧衣服扔在床上,没带,这样他可以在回教父家后去买更好的,他的父母在古灵阁给他留了一大笔金子,他还有一个富有的关心他的教父,没什么能比这更美妙了,即使伏地魔这时候出现,也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德思礼一家似乎比他还要紧张,他们三人紧紧的挤在一张沙发上,哈利真为那张可怜的沙发感到痛心——除了佩妮姨妈,其他两位可都是重量级人物。   挂钟走到八点五十的时候,哈利就坐不住了,他焦急的站起来,在客厅走来走去,不,他从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过,他的心脏因为兴奋和紧张跳的飞快。   “他会伪装过再过来吧——”弗农姨夫忍不住开口问道,他说得小心翼翼,好像害怕邻居会贴在他家的窗户上偷听到一样。   “也许是吧。”哈利说。   佩妮姨妈似乎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去,伸着头向外看,仿佛这样就可以比别人先发现小天狼星似的。哈利猜想他们都害怕被人知道一个逃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德思礼一家一直把他们自己当做最正常的,最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拜托了拜托了,像逃犯这种事情绝对和他们沾不上边儿,他们连政府规定每天用多少水浇草坪都严格的遵守着,绝不多用一滴。   五分钟过去了,哈利走出客厅,坐在门厅的楼梯上,眼睛盯着手表。这样小天狼星一来,他就可以马上给他开门了。   秒针转完最后一格,指针指向了九点整。“叩、叩、叩。”门上传来三声轻快而有力的钝响。哈利一下子弹起来,一把拉开了门。   可是他立刻就失望了,来者并不是小天狼星。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高个子有些秃顶的男人。   “你好。”哈利失望的和他打招呼,也许是弗农姨夫的钻机客户,他想。   “哦,哈利,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个男人坏笑着感叹道。   哈利瞪着他,他敢肯定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布莱克?”   “哈哈。”那个男人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亲爱的哈利,带上你的行李。我带你回家。”   回家。哈利几乎被这个词感动得哭出来,他从有记忆的时候,就无比盼望某一天他的父母或者是某一个比德思礼更好一些的亲戚来接走他,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做这样的梦。现在这个梦终于实现了。他兴奋得想尖叫,宣告世界。“嗯。”他低声应着,跑进去将行李箱拖出来,德思礼一家脸色惊恐的跟了出来,他们很快发现来者并不是电视上那个臭名昭著的通缉犯。   “你是什么人?”弗农姨夫小心的站到最前面来,窄小的门厅立刻被塞得满满的,他粗鲁的将哈利推到身后去,死死的瞪着来访者,好像下一秒他会变成蝙蝠什么的。   “我是哈利的教父,也许你们听说过我。”   “说谎,我们在电视上看过他的照片,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佩妮躲在弗农身后尖叫道,她将哈利挤得更靠后了。   “如果你没有证明,我们绝不让你带着这个小子。”说着,他象征性的对来者挥舞了一下他肥大的拳头。   哈利拼命的拖着箱子想从门厅中挤出来,被弗农姨夫按着脑袋塞了进去,“滚回去,滚回去。”他咆哮道。   “好吧,”拜访者叹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我有魔法部的抚养证明。”   佩妮姨妈狐疑的伸出手,一把抓过信。   过了好久,她低声说:“我仍旧无法相信你,除非邓布利多亲自来。”   哈利吃惊的瞪着她,他不敢相信这个无比憎恶魔法的姨妈居然知道邓布利多,这简直无法想象,就好像斯内普突然说要给格兰芬多加分一样。   “好吧。你可以给他写信,如果你坚持的话。”   佩妮姨妈回到客厅,从电话旁边的便签本上扯了一页纸,用圆珠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她把它递给哈利,“用你们的——联系方式。”她不自然地说。   哈利将海德薇从笼子里放出来,把信绑在它的腿上,摸了摸它的羽毛,走到客厅的大落地窗旁边,将它放了出去,直到它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他才收回目光。   他感到一阵烦躁,他马上就要和教父一起生活了,可德思礼一家一直拖沓时间。   挂钟很快走到了九点半,来访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瓶子,喝了一大口,站在门口继续与弗农姨夫对峙。   哈利抱着行李箱坐在客厅地板上,佩妮站在落地窗旁向外观望。   “你要走了吗?”达力突然凑过来问到,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肥肉都一颤一颤的。   “你巴不得这样吧。”哈利恶声恶气的说。   达力似乎被吓到了,他噔噔噔的跑到楼上去了,他上楼的时候,哈利感觉整个房子都在震。他以后一定长得比弗农姨夫还要胖,哈利恶意的想。   但是很快他又噔噔噔的跑下来了,他把他这个暑假刚买的游戏机抱了下来,有些不舍的递给哈利,“给你。”他说。   哈利狐疑的瞪着他,猜想这又是什么恶作剧。   “给你。”达力将游戏机一股脑的塞到哈利怀里,他似乎想组织一些难以表达的语言,结果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站在那里,嘴巴微微张着,佩妮姨妈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达力。   哈利瞪了他几秒钟,然后又看了看佩妮姨妈,她什么都没有说,假装没看到他们似的又扭头看窗外去了。   “呃……好吧……谢谢你,达力。”哈利说,虽然达力长得像一头猪,但也不算太坏。就像某个斯莱特林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在魁地奇世界杯时看到他。哈利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达力像丢了灵魂一样蹒跚着挪进沙发里去了,他一个人几乎塞满了整个沙发,看起来像是沙发上放了一个巨大的滑稽的布偶一样,他真的有些胖得过头了。   “啪。”门厅内突然传来一身响亮的爆破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来者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羊毛晨衣,带着睡帽,似乎是刚从床上起来。“噢,早上好。”他笑着同大家打招呼,可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人愿意回应这个招呼,弗农姨夫恼怒的瞪着他,佩妮姨妈似乎被吓了一跳,达力从沙发滑到地板上去了,门外的高个子男人瞥了他一眼,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哈利连忙抱着游戏机站起来,纠缠的插头和接线差点将他绊倒,“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他有些紧张的说。   “我想,哈利,你不会怪罪我来得太慢吧,我想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你教父那里去了。”他那双隐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冲哈利俏皮的眨了眨。   “当然——不会。”哈利觉得自己抱着一大堆东西的样子太傻了,他赶紧将游戏机放到箱子上去。   “过去吧。”邓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指了指正靠在门口的廊柱上朝他微笑的高个子男人。   哈利觉得自己一瞬间充满了力量,即使他早上只吃了一小块农家鲜干酪而肚子空空。他几步就窜到了那个人面前。   “小天狼星?”他试探着问道。   “当然,哈利。”高个子男人慈爱的揉了揉哈利那头乱糟糟的黑发。   “你怎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哈利好奇的看着他的秃顶。   “哈哈,”布莱克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你可以猜,哈利。”   哦,哦,哈利马上想到了,二年级赫敏曾经在女盥洗室里鼓捣一个月的东西,“复方汤剂?”他问。   “噢——亲爱的哈利,你比尖头叉子要聪明多了,我敢肯定你遗传了莉莉的大脑,她是当时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布莱克恶作剧般的给了哈利一个用力拥抱,差点把他闷死在怀里。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走了?”看到和佩妮姨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走过来的邓布利多,布莱克平淡的问道。   哈利觉得教父似乎对邓布利多有些不太高兴,他看了看邓布利多,又看了看教父。   “当然,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假期。”邓布利多没有介意小天狼星的冷淡,他长长的唇髭下面露出了笑容。“开学见,哈利。”   “再见,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刚说完,那个睿智的老人就“啪”的一声消失了。    27 27、黑魔王的试探 ...   小天狼星带着哈利走出金惠小区,拦了一辆麻瓜们的出租车,“格里莫广场11号。”他对那个褐色头发的中年司机说,他帮哈利将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他们一起坐在了出租车后座上。不得不说,出租车比上个暑假哈利坐过的骑士公交(那简直是一个噩梦)要平稳多了。“伦敦变化真大。”布莱克感叹道,他正朝着出租车窗外看,路边的楼房飞速倒退着,街上挤满了汽车。“我记得以前街上摩托车比汽车多的。”哈利和司机都没有接话。   “对了,哈利,我曾经有一辆超级摩托车,我亲自改造的,能在天上飞——”小天狼星突然转过头,双手比划着向哈利形容。他似乎对于麻瓜机械有一种莫名的狂热,哈利猜想如果韦斯莱先生能知道这一点的话,他们一定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哈利吃惊的瞪着他,无奈用手指了指前排的麻瓜司机。   “没关系,我刚才偷偷给他施展了一个混淆咒,他会以为我们在聊天气。”小天狼星挥了下手,轻描淡写的说。   哈利立刻活跃起来了,“我以前梦到过一辆会飞的摩托,”他对小天狼星说,“不过德思礼家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后,他有些不自在的说:“比起我的亲戚来,他们算得上是好多了。”他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一会到家后,什么也别碰,里面有很多黑魔法,我还没有清理干净。”   “我会帮你的,我很会做家务,在德思礼家的时候,家务几乎都是我在做,他们什么也不干。”哈利连忙安慰道。   “不,哈利,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小天狼星严肃的说,然后他垂下眼,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过了一分钟左右,又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你无法想象我的父母,疯狂地痴迷纯正血统,他们相信,身为布莱克家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他们认为伏地魔的主张是正确的,他们都赞成维护巫师血统的纯正,摆脱麻瓜出身的人,让纯血统的人掌握大权。”布莱克似乎不想多说,将头转向窗外。   那的确比德思礼一家更令人讨厌,哈利想象了一下如果德思礼夫妇扬着下巴大肆批判贫民狂热支持战争的样子,然后他打了一个冷颤,他觉得自己当初在德思礼一家的日子并不是那么难过,而且,现在他离开那里了,不是么。   “你怎么不挑一个英俊一点的变呢?”哈利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小天狼星的秃顶,问到,想到这个秃顶的男人就是他英俊的教父,他有些好笑。   “因为我本来就很英俊。”布莱克似乎想用手挑一下流海来证明这句话,可是他忘记自己现在是秃头了,他尴尬的将手放下去。   “哈哈。”哈利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你不知道从金斯莱多么宝贵他头上的几根毛,好像它们都是金丝似的。我费劲全力才拔来两根,哈利,你有一位强悍的教父。”布莱克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好吧,说实话,除去秃顶,那张脸的确还算不差,只是比起布莱克本来的面貌,就逊色了不少。   出租车在一个长满杂草的大广场上停了下来,四周的房子似乎都是一些老古董,带着老虎窗的土红色瓦片尖顶,木头包裹的外墙,有些地方都破破烂烂掉漆了,也没有人修葺,还有只能在教堂里看到的彩色玻璃窗,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哈利看了看他们正对着的那栋房子,那是一栋似乎是在文艺复兴或者更早之前建立起来的房子,哈利注意到它的正门外面立着很多长着青苔的雕饰柱子以及拱形连成的门廊。柱子上还立着残缺的天使像。他看见在这座房子篱笆外面脏兮兮的信箱上挂着一个已经脱漆的铁牌子,上面写着“格里莫广场11号”。   “你住在这里吗?”哈利问,他看了看旁边那栋房子的信箱,上面写着“格里莫广场13号”。   布莱克左右环视了一周,“当然不,哈利。”他搂住哈利的肩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这里没有12号,真奇怪。”哈利挨个看了周围的好几个信箱,说。“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哈利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的教父。   “这是一个魔术,”小天狼星故作神秘的说,他拖着箱子推着哈利像11号和13号之间的篱笆走过去,“现在,欢迎回家,记住,格里莫广场12号,小孩子可千万别走丢。”他俏皮的说到,话音刚落,一扇古旧的门从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出来了,接着长满青苔和蕨类植物的墙壁,脏兮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哈利看得目瞪口呆。从外表上看,这似乎比11号的房子更为古老,它的墙壁都是大块的石头垒成的,看上去像一座古老的教堂。甚至在那扇高大的门之上还有彩色的玫瑰窗。这看起来真奇怪,不像是一个庄园或者别墅的样子。   哈利一边走上有些残破的白色石阶,一边瞪大眼睛观察着这栋古老的像是需要收门票才能参观的老房子,门上的黑漆剥落了许多,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一条盘曲着大蛇形状的银质门环醒目镶在门上。   “我和——打扫了很久,它现在看起来至少能住人了。”小天狼星看到哈利一直瞪着那些划痕和油漆剥落的地方看,紧张的解释道,“不过哈利,等你圣诞节回来的时候,我保证它会变得更好一点。”   “不,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房子了。”哈利哑着嗓子轻声赞叹道,他怕控制不住感动得哭起来,“这是真正的家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他勉强将那种鼻子发酸的感觉收回去,笑着说:“你不请我进去吗?”   “当然不,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小天狼星抽出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哈利听见许多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哈利。”门厅里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憔悴的男人,他正温和的笑着。   “天——”哈利大步跨进门槛,“我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您,卢平教授。”哈利走上前去毫不犹豫的给了卢平一个拥抱,虽然这位过早离职的教授是一个狼人,但他也是父亲最好的朋友,哈利可不在乎那点毛茸茸的小问题。   ######   卢修斯这几天的工作效率很低,他总在看卷宗的时候走神,心神不宁,他那头绚丽的铂金长发似乎都没有以前那么亮了。小矮星彼得的审判结果在前天就出来了,不出他所料,终身监禁,审判团从来不轻易判处纯血摄魂怪之吻。就连当年恶名昭彰的莱斯特兰奇夫妇,也不过是一个终身监禁而已。   原来一转眼,十三年都已经过去了……   十三年。   真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卢修斯目光聚焦在桌子上这半小时来还一个字母都没有写的报告——看来今天晚上得加班了,也许他应该通知西茜他不回去吃晚饭,让她和小龙不必等他。他将墨水干涸的羽毛笔尖在墨水瓶里蘸了蘸,用圆润的花体字在羊皮纸上写下开头——关于前傲罗阿拉斯托?穆迪违反巫师保密协议报告。   啊,这个人他一点也不陌生,卢修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当年阿兹卡班就是靠这位名声赫赫的传奇人物填满的呢。落井下石对于卢修斯来说,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他站起来,在身后的柜子里翻找着相关资料——至少报告看起来时要有条有理,天衣无缝的。   就在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卷1937年的巫师保密协议案例的时候,办公室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了,撞在墙面上发出一声爆破般的巨响。卢修斯手里卷宗掉在地上,扬起一团灰尘。   “布莱克先生,阿兹卡班那些摄魂怪连你的教养一起吸去了吗?”卢修斯不悦的甩给卷宗一个清理一新,然后弯腰用两个手指头将它拎了起来。   也许是他的错觉,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他感觉到黑魔标记烫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收起心中诧异的想法,他抬起下巴,眯着眼,将目光锁定在这位不请自来的鲁莽的格兰芬多妻弟上。   布莱克那头漆黑的头发胡乱的披散着,傲罗制服袍子也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眼窝深陷着,卢修斯猜想他最近过得并不怎么好,在继承布莱克家的财产后。   和西茜比起来,真是差异悬殊。布莱克家的孽子,这个说法一点也不为过。   “小矮星彼得昨天晚上逃走了,福吉压下了这件事。”布莱克压咬牙切齿地低声音说,好像这一些都是卢修斯的错一样,“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件事情,注意下你家小鬼的安全。”他轻蔑地瞟了卢修斯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嘲讽卢修斯自作自受,“虽然我不确定那只老鼠是否有胆子去报复。”   “谢谢,马尔福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卢修斯倨傲地扬起下巴说,他将手中的卷宗放到办公桌上。   布莱克被激怒了,他吼了一句难听的脏话,咆哮道:“你必然会自取灭亡!蠢货!”说完,他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间,消失在门外。   一直到那位妻弟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以后,卢修斯才收起脸上的假笑。   他忧心忡忡,虫尾巴自然不敢报复马尔福家,但是卢修斯不能肯定如果他把德拉科的事情告诉那位疯狂的黑魔王会发生什么。   也许他应该安排西茜和小龙暂时躲到国外去,他们身上没有黑魔标记,他们是干净的。   卢修斯挥了挥手,办公室门自动关上了,他坐回到桌前,拿起那张只写了标题的报告,轻叹了一口气,加班已成必然的事实了,可他现在完全没有去暗算疯眼汉的兴趣了。   等到卢修斯写完报告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夜幕低垂了,他将桌上摆放的卷宗放回原位,卷起墨迹已干的羊皮纸,放在第一格抽屉里,打算明天早上交上去。   他走出办公室,挥了一下手中银白色的蛇杖,里面的灯光熄灭了,他低念了一句咒语锁上门。   昏暗的走廊里魔法照明球黯淡发黄的光几乎被黑暗的夜色笼罩了,不好的预感在铂金贵族心中默默滋生,他不动声色的握紧蛇杖,停下了脚步,左手拇指缓缓的拂过中指上雕刻有马尔福家徽的戒指 ——那是一个隐秘的门钥匙。什么东西悉悉卒卒地滑过漆黑的地板朝着他过来了。   卢修斯抬起右手中的蛇杖,杖尖发出的亮光照清了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他的手僵硬在空中,那是一条漆黑的巨蛇,至少有十二英尺长,它尾巴上有着熟悉的钻石型图案。   即使间隔了十二年,卢修斯依然能清晰的记得那位大人像蛇一般嘶嘶的声音轻声唤它的名字——“纳吉尼。”   他苦笑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那条巨蛇在地板上像波浪一样起伏的身躯,蜿蜒曲折的缓慢逼近。布莱克说的没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他该庆幸是他遇上了,而不是他的小龙。   这个时候,他只能大胆的揣测那位大人还记挂着曾经马尔福家族的忠诚,这是一个试探和惩罚,而不是——毁灭。   那条丑陋的巨蛇竖起身子,卢修斯能看清它嘴里发黄的毒牙——   ######   格里莫广场12号。   靠在壁炉前扶手椅里打盹的哈利突然惊醒,他手中用来消遣的《飞天扫帚护理手册》早已经滑落在地板上,摊开的书页里有一个年老的女巫正在示范如何正确使用抛光剂。   “小天狼星!”哈利捂着伤疤,从扶手椅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全身冷汗,衣服贴在身体上绷得紧紧的,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气喘吁吁的叫道。   哈利不敢相信,如果刚才的梦是真的——事实上他感觉那就像真的一样,他能清晰的记得锋利的牙齿插入柔软的身躯中的感觉,舌尖似乎还弥漫着血的味道,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变成了一条蛇,袭击了德拉科的父亲——他头疼的厉害,眼前发黑,像是有人用一把烧红的锥子将他的头锥开一样。“小天狼星!”他几乎没有力气将声音再提高一点。他扶着椅子缓慢的滑倒在地上,吐了出来。   “哈利!”穿着一身可笑的布罩子的小天狼星蹬蹬的跑下楼,手里还拿着一瓶黑色的喷雾剂,看到地板上的哈利,他扔掉瓶子,冲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教子。他摸了摸哈利的额头。   “哦,生病了——该死的——真糟糕。”布莱克抱起他,将他平放到客厅里那张脏兮兮的沙发上。   “小天狼星——”哈利勉强的睁开眼,虚弱的说到:“马尔福——马尔福出事了——”   “别管他——卢平!下来帮一把,哈利发烧了!”他冲楼上大吼道。   哈利死死的抓住他,“告诉什么人——快——他会死的——”他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   “你在做梦,哈利,没事的,我让卢平去给你买瓶退烧剂。”小天狼星悄声说道,他轻轻地拍打着哈利的背,想让他睡着。   “是真的,相信我——我是说万一是真的——”哈利觉得伤疤没那么疼了,他狂暴的说,紧紧的直视着小天狼星的眼睛。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布莱克不情愿的咕哝。   “克利切!”他厉声吼道。   “啪!”一声响亮的爆破声后,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客厅里。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它全身几乎□。它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它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它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它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它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太轻,哈利没有听清它在说什么。   “去通知纳西莎,马尔福出事了——”小天狼星转过头来面向哈利,“ 27、黑魔王的试探 ...   大的还是小的?”他问。   “什么?”哈利有些不明白。   “卢修斯还是德拉科?”小天狼星换了一个方法问道。   “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哈利说。   “好吧,他活该。”布莱克又转过头不耐烦的对克利切说,“告诉纳西莎她丈夫出事了,在——”他又转向哈利。   “一条走廊里,黑漆漆的,他从一个房间里出来,锁上门,那条蛇就出现了——”哈利补充道,他不敢说他就是那条蛇。   “好吧,在魔法部,大概,快去,现在。”布莱克对克利切叫道。   “你也许不应该对它那么凶。”哈利说。   “那是你不知道它多么令人痛恨——就像门厅里那张我母亲的画像一样。”   哈利不做声了,他已经领教到那张画像的厉害了,他的耳朵差点因为它的尖叫而聋掉。    28 28、纳西莎来访 ...   隔天一早,纳西莎?马尔福拜访了格里莫广场12号。   当壁炉上悬挂的麋鹿头颅标本开口说:“纳西莎?马尔福将要拜访,是否准许通过”的时候,哈利几乎将手中的杯子丢到火里面去,他呛住了,咳着说“是——是——咳咳咳——准许——”他已经能接受二楼那张布莱克家族族谱上所标明的复杂的姻亲关系了。   “小天狼星!”哈利大叫道。卢平找了一份新工作,晚上才回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餐。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猜想小天狼星一定又把盘子打破了。明明哈利去洗碗的话就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小天狼星不同意,他塞了一杯水给哈利,让他去客厅等他洗完盘子再一起打扫卫生。   事实上小天狼星已经在厨房鼓捣半小时了,时不时还有摔碎盘子的声音。哈利有些悲观的想,也许他们晚上不得不用柜子里那套十五世纪的妖精们做的艺术品般纯银的盘子吃饭。   “怎么了,哈利?”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件后,这位教父对哈利的重视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厨房奔出来了,手里拿着的盘子似乎是刚刚用修复如初补好的。   哈利正打算说什么,壁炉突然升起一人高的绿色火焰。一位衣着华丽的金发美人从火中跨出来。   “纳西莎?!你来干什么?”小天狼星将手中拿着的盘子藏到身后去。   纳西莎并没有回答,她用魔杖朝自己挥了挥,去除掉袍子和头发上不小心沾到的壁炉灰,然后抬头打量着四周,看到破败的老宅,眼中似乎有些悲戚的神色。   “我来看看你,小天狼星——我的堂弟。不请我坐下吗?”她收回目光,平淡地说。   “好吧,你随意。”小天狼星指了指周围那几把勉强还能入目的扶手椅,他手中的盘子已经消失了,好像是刚才趁纳西莎没注意时使用了消失咒。   看来他们今天晚饭注定要使用银盘子了——哈利觉得那些应该放在柜子里展示,而不是用来吃饭。   纳西莎似乎一宿未眠,脚步虚浮。只是在她那张漂亮的白皙光滑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她哭过的样子——她的眼睛有些血丝,哈利猜想她一定用了什么魔法或者魔药掩盖了憔悴的面容。   “我去给您倒茶,夫人。”哈利在面对她的时候有些心虚,连忙丢下小天狼星窜入厨房。   她的丈夫受伤,儿子魔力失控,哈利都逃脱不了责任。   哈利只希望炉火里的水没有热,或者牛奶和茶叶用完了——这样他可以在厨房多呆一会儿。   等他磨磨蹭蹭端着茶盘出来,小天狼星和纳西莎面前的小圆桌上已经放上了精致的茶点。而且整个客厅突然亮堂干净了很多。   “克利切虽然老了,但你好些对它,它会听话的。”纳西莎淡淡的对小天狼星说。   后者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嘘声。   哈利小心翼翼地将茶水递给她,灰溜溜的想再躲进厨房或者其他地方去。   那位金发的贵妇人将脸转过来,看着哈利,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丈夫。”她傲慢的说,“救世主——波特。”她说话的语气几乎和德拉科一模一样。   哈利觉得那一瞬间他想变成一只蒲绒绒钻到沙发下面去。   “呃——没什么,夫人。”哈利面红耳赤的说,他低着头,不敢看她,双手牢牢的抓住茶盘,好像那是救命的稻草一样。   小天狼星似乎发现了哈利的窘迫,他喝了一口茶,轻声问道:“卢修斯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纳西莎收回打量救世主的目光,哈利马上感觉到轻松了很多,他偷偷抬头感激的看着小天狼星,希望他能给个理由让他回房间去。   “我给圣芒戈捐了一大笔钱,他们说还要观察一个月。”说到丈夫的伤势,她的口吻明显低沉了许多。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小天狼星毫无诚意的说,哈利看到他嘴角明显上翘了。   “我以前的房间还在吗?”纳西莎突然问到。   “也许吧,我不清楚。”   “我想去看看。”金发贵妇人站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礼品盒,用魔杖敲了一下,盒子立刻变成一台电视机那么大。“这是给你的,波特先生。”   哈利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盒子,结结巴巴的说:“谢、谢谢。”他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们一直走上楼梯的最上层,(“你的房间不在那儿。”小天狼星不满的嘟哝道,可是纳西莎没有理会他。)那里有两扇门,正对着楼梯口的那扇门的门牌上写着小天狼星。纳西莎走近了另一扇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拂去那块气派十足的门牌上的灰尘,门牌上的字迹显示出来: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门是锁着的。   纳西莎轻声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走下楼梯,回到客厅里。   “我要走了,”纳西莎说,她抬头再次环视了老宅里她视线能到的地方,目光缓慢的扫过每一个物品,好像是再也不会回来这座老宅一样。然后她从壁炉旁的盒子里抓起一撮飞路粉,撒进炉火中。   在跨进炉火之前,这位金发的贵妇人突然轻声说到:“小天狼星,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请你代替我照顾好德拉科。”说完,她走进了碧绿的火焰中,“马尔福庄园。”   “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哈利疑惑的问,“她得了什么绝症吗?”哈利想到佩妮姨妈最喜欢看的那些电视剧。   小天狼星没有回答,他在发呆,像中了什么失魂的咒语一样。   哈利打开礼盒,里面是满满一盒高级糖果,和德拉科在学校时每天收到的一样。   ######   德拉科在圣芒戈生物伤害科的加护病房外坐了一宿,他的脸色像鬼魂一样白。病房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危险。重度咬伤。”下面写着主治治疗师的名字。   父亲还没有醒过来,治疗师也只是简短的说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关于具体情况他都没有多说。   斯内普院长在昨天晚上就过来了,他取走了一部分血液样本,尝试配置解毒的魔药。因为残留在血液中的毒液中含有一种特殊的成分,能阻止伤口的愈合。从他紧绷的脸上德拉科读出了情况不容乐观的讯息。   德拉科无比期望自己能为父亲做点什么,可是他思索了整整一夜后才悲哀的发现,除了帮父亲处理一部分简单的产业文件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连一个治疗咒都不会——   不,他不会,可是有人会——   “德拉科。”早上离开的纳西莎妈妈终于回来了,她给他带了一些点心,可是他并不感觉饿。“回去休息一会儿,你父亲醒来了我会通知你的。”她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   “是的,母亲。”他的确需要回去一趟。   他溜进了父亲的书房。   “兰斯。我想向薇薇安学习治疗术。”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的铂金小蛇抬着头,盯着画像中那双灰色的眼睛坚定的说。   “当然可以。把手放到我的画像上来。”英俊的骑士温和的说。   德拉科将左手放了上去,兰斯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股大力从左手上传来,像是有人抓住他的左手将他提了起来。一阵被冰水浇透的感觉后,德拉科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房间,所有的墙面上都刻着金色的魔法咒文,它们似乎仍在运行,嗡嗡作响。正对着他的那面墙着挂着一幅真人大小的画框,穿着绿色长裙的薇薇安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你好,小龙。”   德拉科将右手扶在左胸上,拇指和无名指微扣,弯身一躬,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师礼。   ######   布莱克老宅。   哈利将礼盒放进房间,现在整个房子已经明显干净了许多,大厅里大水晶吊灯被擦的晶莹剔透,点上了加有香料的蜡烛,破旧的家具业焕然一新,好像是重新油漆过一样,哈利不得不佩服那位金发的夫人,能把那只头脑不太清醒的家养小精灵在短短的一次会面中训练得如此称职。   他有些犹豫的走下楼,小天狼星正斜躺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红色的液体。“嘿,哈利。”看到他来,布莱克坐起来,挥了挥魔杖招来另一个空杯子,“要不要来一点,”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布莱克家秘藏的红酒。”   “不,不用了——”哈利赶紧拒绝了,几天相处,他知道他这位教父有多么的不羁和任性,如果卢平晚上回来发现两个醉倒的人——那就太糟糕了。   “小天狼星,”哈利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轻声说到,“我们去探望马尔福先生吧。”虽然他是一个邪恶的黑巫师,但哈利仍有不安,他总觉得是自己咬了他。   “我一点也不想见——”布莱克的话湮灭在哈利那双纯净的翠绿眼眸中,“好吧,好吧,我要去狠狠的嘲笑他,哈!”小天狼星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他站起来,将身上皱巴巴的袍子拍平整。   “换身衣服,哈利。”布莱克朝哈利那身麻瓜T恤加牛仔裤呶了呶嘴。   他们使用飞路网到达了圣芒戈,那是傲罗特有的福利,家里的壁炉可以直接连接到圣芒戈的大厅。   大厅里面挤满了人,哈利好奇的打量那些受到奇怪魔法伤害的巫师们,小天狼星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拖进了一间单独的白色房间,里面摆放着像是喝下午茶一样的雕刻精美的椅子和圆桌,只有一个治疗师,她坐在圆桌后面穿着绿色的袍子,胸口上有一个由魔杖和骨头组成的十字形徽章,在看一份《预言家日报》,看到有人进来,她放下报纸站起来,朝他们点了点头,“早上好,请问你们是——”   “我们来探望马尔福先生,卢修斯?马尔福。”小天狼星说,他朝她礼貌的一笑。   “噢,马尔福先生,二楼特护病房,上楼,右转,最后一间。”女治疗师脸颊有些发红,她飞快的说。   “谢谢。”小天狼星拖着哈利大步跨上了楼梯,哈利猜想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看马尔福的狼狈样子了。   他们在二楼走廊里遇上了纳西莎,她正在和一位绿色袍子的巫师说着什么。   “纳西莎——我们来探望——马尔福。”布莱克说,表情看起来很兴奋,和金发的贵妇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此刻正一脸愁云惨淡。   “抱歉,现在还不能探视,马尔福先生的病情很严重,我们正在研究解决的方法,相信他很快就能康复。”那位头发花白的中年治疗师说,哈利看到他胸口的牌子上写着,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下面画着一个魔杖和骨头交叉的十字徽章。哈利猜测这应该是圣芒戈的标志。   “也许我可以试试。”哈利轻声说。   “胡扯,即使你是救世主,你也才是一个刚读完三年级的学生。” 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不悦的瞪着哈利额头上的伤疤说。   “也许您真的可以让我试试。”哈利盯着他,诚恳的说。   “让他试试吧。”纳西莎说,也许这位救世主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她想到他的预言梦境,那救了卢修斯一命——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就要失去她的丈夫了。   小天狼星也看着那位治疗师,一脸期望的样子,哈利知道他纯粹的只是想去看热闹。   “哼。”那位治疗师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气音,打开了门,“只许两人进去。”他说。   哈利和纳西莎同时看向小天狼星。   “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人理会布莱克的抱怨,他被直接关在了门外。   这是一间单人的病房,布置很简单,几乎没有其他家具,只是在一个靠墙的柜子里摆满了药水和盒子。卢修斯无知觉的躺在病床中,他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皮肤几乎和病床一个颜色。纳西莎轻轻的抽噎了一声。   哈利微微觉得愧疚了。他走到病床前去,伤口的位置和他梦中咬的位置丝毫不差,他有些害怕了——莫非他真的就是那条蛇?是不是被蛇怪咬了以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他用魔杖划开双手,按在卢修斯的胸口上,低声呢喃特伦布教授所教导那些句子——他不敢肯定是否真的能成功,毕竟他练习的时候都是用的海格的那些小宠物们。   卢修斯的伤口似乎重新流出血来,很快染红了绷带,纳西莎漂亮的指甲全陷入手心里,如果她的丈夫有什么意外。她会毫不犹豫的送这位救世主去见波特家的先祖。   了解魔法反噬危险性的梅绥克治疗师并没有打断哈利的魔法,他自顾自的从柜子中拿出补血剂和新的绷带,然后他挥了挥魔杖,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样喂马尔福先生喝下了补血剂。旧的染血绷带自动解开了,像一条条蛇一样爬进了垃圾桶。那些可怖的伤口正在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快速愈合着,似乎并没有受到毒液的影响。   当哈利念完咒文时,几乎将身躯穿透的伤口就只剩下几道痕迹了。   哈利感觉大松了一口气,收回还在流血的手。   “这简直是梅林的恩宠——”一改轻视表情的治疗师挥了一下魔杖,哈利的手立刻愈合了,不再流血。“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魔法吗?我想向您请教这个问题,波特先生……”   就在治疗师唠唠叨叨说话的时候,纳西莎冲到了病床边,她亲吻丈夫的额头,将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卢修斯,卢修斯。”她喃喃的叫道。可是她的丈夫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醒来。   “梅绥克先生。”纳西莎打断仍然在不停的同救世主说话的治疗师,“来看看我丈夫,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治疗师抖了抖魔杖,他的杖间冒出一些五彩的光芒,落在卢修斯身上,跳跃的闪烁着,过了几分钟,他收回那些光芒,说到:“没事了,马尔福夫人,马尔福先生只是比较虚弱而已,下午应该就能出院。 28、纳西莎来访 ...   ”   ######   德拉科刚从画像后的密室出来,就收到了母亲用双面镜传来的消息,他的父亲已经醒过来了,   可以转移回庄园进行进一步调养,而使父亲康复的,正是那位救世主。   铂金小蛇沉思的走上楼,父母似乎已经到家了,他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那位大人回来了,西茜。这只是一个警告。”德拉科听见父亲熟悉的声音说到,他的声音比往常轻很多,十分虚弱。   也许她母亲说了什么,也许没有。然后卢修斯继续说,“带着小龙离开英国,马尔福家在澳大利亚有一处麻瓜产业。是我近些年才办置的,你们不会被发现。”   纳西莎突然哭起来,细细的呜咽声从门的另一边传过来,德拉科捏紧了隐藏在袖子下的手指。   “卢修斯,我怎么能——”   德拉科无声的退回自己的房间。   他想,他可以试探着再接近救世主一次,即便会被羞辱,但是,为了父亲,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况且,他还可以从那位自以为是的万事通小姐那里得到帮助。   有时候,格兰芬多无聊而充足的正义感还是有一些可用之处的。    29 29、预示的假象 ...   月底的到来意味着魁地奇世界杯月的脚步逼近了,对于热爱魁地奇的哈利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振奋的消息,他在几天前收到罗恩的来信,可惜韦斯莱家只买到了最后一场比赛的票,哈利因此而有些失落,作为模范教父的小天狼星立刻和迪歌调换了假期,将整个八月都空出来陪同教子一起前往世界杯赛场。   七月最后一天是哈利的十四岁生日,晚餐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用魔法悬浮着的十四层蛋糕占据了整个桌面,哈利不得不仰着脖子去看它,这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蛋糕都要大。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正式的过生日,小天狼星送了一个双面镜给他,它的作用和麻瓜的对讲机差不多,不同的是,它能看到对方图像;卢平并不是很宽裕,他只送给哈利一本从二手市场淘到的《英国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但是哈利仍然很开心的拥抱了他。罗恩给哈利邮寄了一块自家产的蛋糕和一大包韦斯莱夫人亲手做的馅饼;赫敏难得的没有送书给她,她送了一包无糖糕点和健齿口香糖,哈利怀疑她最近被她的牙医父母严重影响了。——不过,哈利突然想到他似乎还没有告诉他们他几经不在德思礼家过暑假的消息了,这几天实在是太过于充实,以至于他居然会忘记给他的好朋友们写信。哈利猜想他们绝对还认为他在陪达力减肥呢,所以才会不约而同的送食物给他。   他可以在晚上睡觉前给他们写一封信,告诉他们他明天就要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了,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只是罗恩可能会不太高兴。哈利已经迫不及待向朋友们炫耀有一个教父的好处了。   ######   马尔福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尽管德拉科对特劳里妮并没有好感,但是自从小矮星彼得事件以后,他认为占卜的确是一门相当有用的学科,为此,他从家族的藏书室里找了不少相关的书籍。   纳西莎妈妈对于魁地奇并没有兴趣,父亲之前也只定了两张套票,但是眼下,德拉科很婉转的拒绝了父亲的陪同,父亲应该多休息一段时间,并不适合四处走动。这意味着他将独自在比赛场地呆上一个月之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救世主也会单独在那儿,韦斯莱家根本买不起全部的魁地奇套票,当然,如果格兰杰在的话,事情也许会更简单一些。   七月的最后一天,德拉科和父母一起喝完下午茶,回到房间,沐浴更衣后,从书柜里拿出一套塔罗牌。水晶球占卜并不适合只有他一人的时候使用,而且,他并不想让父母知道他将要做的事情——他们从来都舍不得让他受任何委屈。   铂金小蛇坐在书桌前,洗牌切牌,用六位牌阵来询问此次之行他和救世主的关系。   第一张牌,他的态度,倒吊人,逆位。(德拉科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的确,铂金小蛇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任性的利己主义者。)   第二张牌,救世主的态度,战车,正位。(看来他并不用主动出击,这是一个好信息,德拉科一点也不想主动去和救世主示好,在已经失败过一次后。)   第三张牌,他对双方关系的看法,节制,正位。(如他所料,互利互惠。)   第四张牌,救世主对双方关系的看法,魔术师,正位。(好的开始,这的确是一个格兰芬多式的想法。)   第五张牌,他期望的关系,恶魔,逆位。(逃避拘束,解除困扰,治愈病痛,啊,毫无疑问,这正是一个救世主应该做的。)   第六张牌,救世主期望的关系,隐士,正位。(渐入佳境,呵呵,如他所愿。)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铂金小蛇将牌局收回抽屉,看了一会书,下楼去和父母一起吃晚饭。   “小龙,明天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卢修斯的面色依然苍白,虽然魔法能愈合伤口,但是巫师脆弱的身体仍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魔法部为了掩饰这件事情,给了父亲一个月的带薪假期——虽然马尔福并不在乎这点钱。福吉能够粉饰太平,是因为卢修斯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德拉科将手中的刀叉放下,垂下眼恭敬的回答道:“父亲,您应该多休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并不需要陪同。”   卢修斯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嘱咐道:“那么,尽量别离开帐篷太远,晚上不许单独外出,最后一天我和你母亲会过去。”   “是的,父亲。”一个月,马尔福能达到他的目的的。   ######   等到支帐篷的时候,哈利才悲剧的发现,原来这位教父离开了魔杖,什么都不会,他目光哀伤的看了看自家歪歪扭扭几根木桩,忍不住将视线放到营地中央那顶特别显眼的帐篷上,它十分铺张地用了大量的条纹绸,简直像个小小的宫殿,入口处还拴着几只活孔雀。   “别看了,哈利,来帮我一把。”小天狼星气恼的说,“我保证我们的帐篷比那个更加显眼。”他怀里抱着一大捧银灰色的缎子布,长长的一直拖到地上。   “啊?”哈利不置信的瞪着他。哈利以前从未搭过帐篷。逢年过节的时候,德思礼一家从来不带他出去,他们情愿把他留给邻居老太太费格太太。   他们最终放弃了把那块缎子布支撑到木桩中去的想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坐在草地上。   “克利切。”小天狼星终于放弃了他在出门时候的豪言(哈利,我支起的帐篷绝对是整个营地上最好的!),召唤出家养小精灵。   “主人。”克利切恭敬的说,然后它又开始不自觉的唠叨:“布莱克家的孽子,让老妇人伤透了心,矮个子救世主,他救了纳西莎主人的丈夫,纳西莎主人说要听从他们的命令……”它打了一个响指,就想有很多看不见的工人一般,支柱一个个变得笔挺抖擞,螺丝自动的将帐篷固定在它该有的位置。五分钟后,一个有着四角塔楼的帐篷很快完成了,接着,帐篷门口又出现了日晷仪,喷泉,鸟澡盆……可哈利压根儿就没有带海德薇过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天狼星那么信誓旦旦说他的帐篷是最好的了,哈利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大约有四层楼高的帐篷——他敢肯定麻瓜们是没有这种类型的帐篷的。   哈利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远处那顶宫殿般的帐篷门口半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淡金色的头发,是马尔福,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标准的麻瓜贵公子的打扮。比起哈利之前在营地看到的那些不伦不类的巫师穿着,这简直是一个正面的典范。哈利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和他打招呼,他直直的盯着他——马尔福在给门口那几只孔雀喂食物,它们不停的从他手心里啄走一些东西,他侧脸的模样真好看,像在发光一样。   “哈利,快进来。”小天狼星从帐篷门口探出头来,“进来吃晚饭。”   “哦,好。”哈利含糊的回答着,马尔福站起来了,他用手帕擦了擦手,好像感觉到哈利的目光一样转过头,哈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收回目光,他看见他的衬衣领口处还打着银绿条纹的领结——斯莱特林的颜色。   金发的斯莱特林冷淡的冲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哈利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走过去。“你好——德拉科。”他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说。“天气真好,你——一个人吗?”   马尔福对于这样冒昧的问话似乎有些不高兴,他微微皱起细长的眉毛。   “我是说,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我和小天狼星。”哈利突然想到他那位教父,他和马尔福家是亲戚,这样说,德拉科会同意吧?   “好的,谢谢。”马尔福平静的回答让哈利很吃惊,亲戚的力量真伟大。哈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细微的不自在的感觉,这很奇怪。   他们走到布莱克家的帐篷前。   “你不邀请我进去吗?”马尔福突然开口。走在前面的哈利吓了一跳。   “啊?”他不解的瞪着他。   “把手给我。”马尔福说。   哈利傻乎乎的抬起手,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傻了,可是他想不到聪明一点的办法,脑子里像塞满了浆糊。马尔福握住他的手,帐篷外闪过一些发着光的符文,一眨眼就不见了。   马尔福放开了他的手。   哈利仍直愣愣的举着手。他的手真凉,哈利模模糊糊的想。   “哈利?”半响不见教子进来的布莱克又从帐篷里钻出来,“你们在干什么?马尔福?”   马尔福冲小天狼星点了下头,“布莱克先生。”   “我请德拉科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回神的哈利飞快的说。   小天狼星狐疑的看了看他们两个,“好吧,进来吧。”他让开门口的位置,为他们拉起门帘。   他们在一张梨木长桌上吃晚饭,小天狼星坐在上位,哈利和马尔福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哈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位传说中的斯莱特林小王子用餐,他流畅优雅的动作让哈利变得畏手畏脚,他都不好意思用手去抓盘子里的馅饼了。   “你父母怎么让你一个人来了,马尔福?”小天狼星在桌面上的食物变成点心后问道,他用一种责备的语气在说话。   “父亲身体不适,母亲在家陪他。”德拉科拿起桌上的餐巾,轻轻的擦了擦嘴角,回答道。   “晚上留在这里,我让克利切去给你安排客房。”布莱克皱着眉头说。哈利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不必了,谢谢招待,晚餐十分美味。”德拉科拉开椅子站起来,“我想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小天狼星似乎还想说什么,哈利推开没吃完的布丁站起来,“我送你。”他飞快的说。然后他几步就窜到马尔福身边。期待的看着小天狼星。   “好吧。随便你们。”小天狼星似乎有些恼火,他将叉子扔在盘子里,发出好大一声响,不理会他们俩了。   哈利跟着马尔福走到那个宫殿般的帐篷前,路上有几处的巫师在做户外烧烤,营地里并不算太黑,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几次哈利想找话题,可是话一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敢和他聊魁地奇,又没有天气可以聊,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月亮还没有升起。   罗恩说得没错,马尔福家的帐篷真张扬,一眼就能看到,就像他们家显著的金发一样。哈利看到门口栖息那几只孔雀,他终于知道说些什么了,“这是你说过的孔雀吗?”他明知故问。   “嗯。”斯莱特林总是那么冷淡,如果他能有之前几年那种找麻烦的劲头就好了,哈利胡乱的想。   看到依然赖在自家帐篷外不想离开的德拉科十分郁结,好吧,开口赶人不是一个贵族应有的待客之道。   “那么,你想进去坐一会吗?”铂金小蛇抬起下巴,懒洋洋的问。   “好!谢谢。”救世主的碧眼像在发光一样,这让德拉科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30 30、渐入佳境 ...   事实上德拉科的预感是真的很灵验,短短三天,救世主就已经从简短搭讪到登堂入室,从他那位黑狗教父那里搬离出来,正式入住马尔福家的帐篷,关系一日千里,战果辉煌。   那位碧眼的救世主拎着箱子过来找德拉科,眨巴着碧眼望着已经比他高半个头的铂金小蛇说“小天狼星让我过来陪你。”时,铂金小蛇假笑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这个热烈而控有主动权的正位战车已经超脱了他的控制范围,好吧,德拉科郁卒的给救世主安排了楼下的客房。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住在一个房间里?我在韦斯莱家都是和罗恩一起住的。”格兰芬多的蠢狮子好奇心一如既往的强烈。   那是因为马尔福家不像红毛穷鬼们那样没有客房,而且我需要一处私人空间——“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一个单独的私人空间。”德拉科平淡的说,脸上挂着温和的假笑。马尔福们说谎从来用不着打草稿。   “哦,谢谢你。”救世主软趴趴的说。   救世主垂头丧气的样子貌似很失望?他在打什么主意呢?铂金小蛇心里暗自揣测着,面上却笑得那是一个温柔似水,“要我帮忙吗?”他看着救世主那口巨大的箱子问。   小天狼星真是一个粗枝大叶的蠢货,他就不会记得给他教子的箱子加一个缩小咒?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够拿得动。”救世主急急忙忙抓紧了箱子,好像怕斯莱特林会抢过去一样。   啊,铂金小蛇当然不会告诉他,如果放在那里,家养小精灵会帮他送到房间里去的事情。在救世主看不到的角度,年轻的斯莱特林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他故意领着救世主一直走到最上面那间客房里去,“楼上是我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可以过来叫我。”救世主打开箱子,里面还有被揉得像卷心菜般的上学期课本。“当然,你可以在楼下小客厅——或者餐厅里,写作业。”铂金小蛇补充道。   “那你呢?”碧眼救世主期待的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在那儿的话,我也会在。” 铂金小蛇假笑着回答。   因为那是基本待客之道。      小组赛的时间并不固定,因为没有人知道一场比赛会持续多久(只有比赛双方的追球手抓到金色飞贼后比赛才能结束),所以一般都是在上一次比赛的末尾才会公布下一场比赛的时间。一般来说,每天几乎都是上午和下午两场比赛。偶尔下午的比赛会移到傍晚,但极少。   德拉科的座位离哈利并不远,在哈利的前一排,中间隔了六个位置,都在顶层包厢内。   在哈利的位置,有时候,从人群的缝隙里,可以看到斯莱特林形状优美的侧脸。他右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哈利猜想那也许是卢修斯的位置。在整个比赛场馆的人都在声嘶力竭的尖叫,兴奋的蹦上跳下欢呼喝彩的时候,小斯莱特林只能看到苍白尖细下巴的安静侧面显得特别落寞,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哈利想起他在医疗翼外听到的庞弗雷夫人的话,突然对眼下比赛失去了兴趣,觉得索然无味。   比赛在开场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哈利跟着小天狼星和德拉科一起走到外面去,看起来他们就像是沙特阿拉伯的球迷一样——沙特阿拉伯刚才以60:310输给了乌拉圭队,失去了小组出线的资格——三人都沉默不语,面色低落。哈利知道只有小天狼星才是真真低落的那个,他昨天和金斯莱打赌说沙特一定会出线来着,输的那个要全包下个月的周末执勤。   “乌拉圭队的确令人讨厌。去年德国队在四分之一决赛上败给他们了,以十分的差距。”当他们快走到帐篷前时,金发的斯莱特林突然愤愤的说。   “啊,是啊。”哈利茫然的说。德拉科是真的因为讨厌那个球队而面色不佳的么?   “我要去飞一段,你去吗?”   “唉?”哈利像是没听明白德拉科说了什么一样的瞪着他。   “你带扫帚了吗?”他们走进帐篷,德拉科将头上的帽子扔到桌上,问到。   “带了。”哈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去拿他那把火弩箭。如果德拉科拿光轮2001的话,他想他们可以换着用一会,他可以说他从来没有试过光轮2001的性能,或者说他有些怀恋自己的光轮2000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铂金小贵族手里也拿着一把和他一样的火弩箭,而且连半指手套都带好了。   哈利有些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他从第一次飞行课就知道,德拉科确是飞得很好,他就像没有使用扫帚一样,轻盈的仿若一根羽毛。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就像第一次课一样,给了哈利一个傲慢而挑衅的眼神。   哈利突然感觉像中了欢乐咒一样,他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停止和金色的斯莱特林平等的位置。   “到山谷。”铂金小贵族平淡的说,然后他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不公平——德拉科——你居然先飞——”哈利回过神来的时候马尔福已经在四十英尺以外了。   “有本事你就追上来——”   一直到太阳升到天空正中,他们才回到营地里,两人都气喘吁吁,一身汗水,可哈利却有一种特别的畅快感觉,连走路都是轻快的。   “先回房间洗澡?”哈利问。   “当然。”金发的斯莱特林一边将指套脱下,一边回答。   哈利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看见德拉科指套外的手指皮肤的纹路中,渗出了细细的血迹,可是德拉科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依然微笑着。   “怎么会这样?”哈利一把抓过斯莱特林微凉的手。   “没什么,”斯莱特林抽回手,“我不能太久晒到阳光。”他轻描淡写的说。然后自顾自的走上楼去了。   哈利洗完出来依然没有看到他,于是哈利决定先写一会儿作业。   等到哈利写完他的占卜课论文,也没有见到德拉科下来。哎?他看了看角落里的落地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离下午的比赛时间并没有多久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哈利想起小天狼星交代过的这段时间要跟好德拉科的嘱托。   他应该上去看看。   哈利将羽毛笔随手夹在占卜课本里,爬上楼梯,走到最上面一层去,楼梯尽头的左手边有一扇黑檀木门,装饰着卷曲的玫瑰花纹,银质的蛇形把手上挂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牌子,上面写着华丽的花体字:请勿打扰。D.M   “德拉科?”哈利敲了敲门,他等了几分钟,没有人回答。反倒是作为把手的银蛇扭动了一□躯。   哈利抓住把手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门锁上了。   不能使用魔杖魔法。   哈利有些苦恼的瞪着门把手,那条蛇冲他吐了吐信子。   “打开。”哈利嘶嘶的说,他不确信蛇佬腔是否会有用。   那条假蛇动了一下,门咔哒打开了一条缝。   哈利推开门,里面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墙壁上贴着银绿条纹的浮雕墙纸,突出的花纹仍是玫瑰的样式。地上铺着厚厚的华贵的地毯,房间正中是一张宽大的深绿色帷幕床,帘子用蛇形的挂钩固定在床柱上,床上有几个方形的银灰色抱枕。木质的衣柜立在床的左边,房间并没有人,扇形木格窗边的圆桌上有一本摊开的书,和一个奶白色的茶杯,似乎德拉科曾在那里看过一会儿书。   在床对面的墙上有一扇门,哈利猜想那是通向浴室的。   “德拉科?”哈利又叫了一遍斯莱特林的名字,可依然没有人回应。他抽出魔杖,向那扇通往浴室的门走去。   静悄悄的浴室里也没有人。巨大宽敞的浴池水面上漂满了玫瑰花瓣。   马尔福早上穿过的衬衣和长裤放在曲线形的藤制衣物篓里,洁白的浴巾放在浴池边,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一根魔杖平放在叠得方方正正的浴巾上。   不会是溺水了吧……   “德拉科!”哈利冲到浴池边,半跪下来急切的扫开水面上的花瓣——也许是错觉,他似乎看到淡金色的鱼尾一闪而过——“哗啦!”破水之声响起,伴随的还有斯莱特林咬牙切齿的低吼声:“哈利——波特!”   金发的斯莱特林从浴池中露出头和肩部,湿漉漉的淡金色头发上的水一缕缕的滑过他不知道是因为洗澡还是气愤原因而变得淡粉色的皮肤。圆润的右肩上还沾着一片嫣红的玫瑰花瓣,他灰色的杏眼像是在燃烧一样瞪着哈利。   哈利觉得嗓子有些干——这也许是上午为土耳其队的精彩得分尖叫得太过火的缘故,闯入主人的浴室的确很失礼,哈利脸红了,他转过身去,哑着嗓子平静的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溺水了。下午的比赛快要开始了——你快点。”说着,他就像逃跑一般飞快的溜出去了。   贵族就是麻烦——洗澡居然要泡那么久——真是浪费时间。   当铂金小贵族衣冠整齐的走下楼时,下午的比赛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哈利掀开帐篷的帘子,朝外面看了看,阳光更强烈了,他缩回来,若无其事的说:“下午我们还是别去了吧,我作业还没有写完。”   “我去拿作业,客厅?”   “餐厅——德拉科,我们还没吃午饭——”哈利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   唉——这真不是铂金小蛇故意的,人鱼本来就是几乎没有食欲的,他们更接近于精灵,水元素足以补充身体所需。   斯莱特林脸色微微发红,他在桌上敲了三下,立刻就出现了丰盛的午餐。   饭后,餐桌上,哈利和德拉科各占半边。   不过,德拉科似乎并没有写作业,哈利凑过头去,斯莱特林正用优雅的斜体字抄写着厚厚一本马尔福家规。   “德拉科,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干嘛抄写家规呢,真无趣。   “当然。”斯莱特林微微扬起下巴,骄傲的说。   “太好了,指导我写魔药论文吧,我快被十二英寸的论文杀死了。”斯内普不知道赞扬他的魔药多少次了,连赫敏都认为马尔福的魔药做得不错。   铂金小蛇将自己的论文翻出来,扔给哈利,他很期待如果某人抄他的论文被蛇王陛下发现的后果。   “德拉科,你笑得好邪恶。”碧眼救世主恨恨的说。他要的是指导,不是敷衍。   “有吗?”德拉科走到房间内的落地镜前。   “噢,亲爱的,你的笑容真迷人。”他的镜子细声细气的感叹道。德拉科冲救世主挑了挑眉毛。   “好吧,你觉得我帅吗?”十四岁的矮个子救世主自恋的扒了扒他那头鸟窝般的乱发。   “一点也不。”铂金小蛇抬起下巴,慢吞吞的说。   哈利扔下羽毛笔,站起来,走到镜子前去,眨了眨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冲镜子微微一笑。   “噢,亲爱的,你看起来真可爱。”镜子说。   救世主板起脸转过头面向德拉科,镇定严肃的说:“你家的镜子有毛病。”   “我不介意尝试布莱克家的镜子。”德拉科假笑着回答。   “过来教我写论文。”救世主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他气冲冲的坐回到桌子前,抓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论文题目。   斯莱特林拿出自己的魔药课本,拉开救世主左边的椅子,坐下来。   除了必要时候斯莱特林会轻声给予提示,其他时候,他都安静的像不存在一般。   “你在家也这么沉默吗?”救世主突然问道,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透过镜片直直的看着德拉科。   “也许,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在房间。”斯莱特林很自然的浮起面具般的假笑。   “那你一个人不会很无聊吗?我是说,没有人说话什么的。”   “我可以和画像说话。”他有记忆以后,父亲不再让母亲那么宠着他任他撒娇,很多时候,他都被父亲带到那条可怕的长廊上去,接受那些真正的马尔福的教导。   “他们会和你聊天吗?”救世主好奇的问。   “有时候会,很少,非常少。”走廊里那些画像只会严厉的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马尔福,从不和他聊天。   “我们可以尝试着聊聊?”救世主建议道。   斯莱特林轻笑着合上书,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救世主。   “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巫师棋?”救世主试探着说。   德拉科将课本放到桌上,“或许你更愿意来一局?”德拉科的话音刚落,桌子上就出现了一套蛋白石和黑曜石制作的棋子和木质雕花棋盘。白子那一面放在哈利那边。   “这是——家养小精灵?”救世主惊讶的问道。   “当然。”马尔福家不可能只有多比那一个小精灵——可是救世主,你是在提醒马尔福家之前所受到的侮辱吗?   “你最好别让赫敏知道这件事情。”哈利心有余悸的说。   “白子先行。”德拉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哈利跃跃欲试的拿起一个卒子。   “德拉科……”救世主有些哀怨的瞪着一脸坏笑的斯莱特林,“你至少要给我留点面子……”哈利指了指棋盘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白子,他的国王。   “好,下次我会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在那儿的话,我也会在——我决定这句话用英语说的话,有种you jump,and I jump 的味道,嘿嘿 31 31、暗伤 ...   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德国队球迷。   经过两个星期的小组赛上的观察哈利敢肯定的这么说,虽然斯莱特林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挥舞国旗吉祥物什么的,但是他会在领口别上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德国队的徽章,不仔细看都会以为是一个装饰品,当有德国队的比赛时,即使天上太阳高照,斯莱特林也会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帽子去看比赛——他就不怕被晒成了灰?   他会因为德国队的进球而微笑,为他们精彩的假动作而低呼,他的目光可以一直追随着他们的队员。哈利根本想不明白那样粗鲁、野蛮、不择手段的暴力魁地奇球队有什么值得那条斯莱特林铂金蛇青睐的——也许是和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风格比较像?。   如果比赛德国队胜利了,斯莱特林小蛇的好心情就会保持一天,这一天内无论哈利有什么意见他都会赞同,如果输了——哈利眼下就遇上了这种情况,魁地奇世界杯小组赛的最后一场,德国队以120:260输给了爱尔兰队,爱尔兰找球手在比分僵持在120:110的时候抓到了金色飞贼。偏偏不巧的是,小天狼星是爱尔兰球迷,爱尔兰的吉祥物是三叶草,他给他亲爱的教子也买了一顶三叶草帽子。这导致的后果是,一直到他们走到帐篷吃完晚饭回房间,德拉科都没有和哈利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拿正眼看碧眼救世主过,好像哈利是一团空气似的。   哈利觉得很委屈,他真的不是爱尔兰球迷……至少目前还不是……虽然他们的球技的确令人赞叹……   换上睡衣后的碧眼小狮子愤愤地将床上的枕头揉成各种形状,假装它是某条别扭小气任性的铂金蛇一样。   哼,那条该死的斯莱特林小毒蛇凭什么给他脸色看啊。   亏他还是主人,这么对待客人,一点也不礼貌。哈利用力的将枕头砸到床尾。   不理就不理,谁怕谁啊。   可是……碧眼小狮子卷着被子,又有些犹豫。   德拉科好像真的非常喜欢德国队……   他该不会一直无视自己吧……   过了几分钟,哈利从床上跳起来,抱着明天要换的衣服,噔噔噔的爬上了最顶层楼梯。   他瞪着那条蛇把手好几秒,把妄图直闯的想法扔出脑袋,伸手敲了敲门,“德拉科?”   没有人应声。   哈利又敲了三下,“德拉科?”他想,如果某个斯莱特林再不来开门的话,他就要冲进去揍他。   门咔哒一声开了。   面色不佳的斯莱特林小毒蛇出现的门口,他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环抱着双手靠在门框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什么事,波特。”他拖着腔调懒洋洋的说。   “我来找你聊天。”救世主一脸诚恳忠厚的微笑着。   斯莱特林用他漂亮的灰色眼睛扫过救世主手里的衣物,露出一种嘲讽般的笑,正当哈利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讽刺的话时,他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进来吧。”他说。   哈利注意到他的衣角上用银丝绣着玫瑰的暗纹。   斯莱特林刚才似乎在床上看书,现在那本书正摊开在床上,哈利觉得有些眼熟。   “要喝点什么吗?”斯莱特林披上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慢吞吞的问到,还没有等哈利回答,他就在小圆桌上敲了一下,家养小精灵立刻送上了甜点和牛奶。“请坐。”铂金小蛇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哈利觉得他那个动作真是该死的帅——即使斯莱特林刚才有微微的欠身,可丝毫没有卑微的成分,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哈利认为自己一辈子也到不了这个境界,斯莱特林铂金蛇的高傲刻到骨子里去了。   他喝东西的样子也很好看。   马尔福好像觉察到了哈利的视线,灰色的眼睛微微一眯,给了哈利一个警告的眼神。   哈利刚喝进去的一口牛奶呛进了鼻子里,连续咳了好几下,地毯上被他弄的湿淋淋的。“抱歉——”   “没什么。”德拉科拿出手帕递给哈利。一只穿着洁白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了,对着德拉科深深的鞠了一躬,它的鼻子几乎快要碰到了地毯。它挥了挥手,地毯就干净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做完这一切,它又啪的一声消失了。   哈利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弄脏的手帕还给德拉科,抓在手里有些尴尬。   “你的手好了么?”哈利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话题,他示意了一下手指。   “嗯。”马尔福抬起手,他的手指的确恢复了,椭圆形淡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在魔法灯的光照下闪闪发亮。   哈利艰难的将视线移开,转到房间的其他地方去。   “嘿,你也在看这个——我也有一本,《和火炮队一起飞翔》。”哈利惊喜的发现德拉科这里有一本他看过的魁地奇书。   “睡前消遣而已。”马尔福平淡的说,他走过去,将书拿过来,翻到他看的那一页。   “他们配合的相当棒。”哈利凑过来,途中一个个穿着红色袍子的巫师从画面中嗖嗖的飞过,他们快速的传着一个球,然后最后一个巫师将它从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扔进了一个五十英尺高的圆环中,得了漂亮的十分。   “德国队的配合也很棒,他们很严谨。”德拉科说。   “可惜他们没有一个特别突出的。”哈利说。   “下一次世界杯他们会更强的,他们一直在进步。”说道自己喜欢的球队,斯莱特林的灰色眼睛一下亮起来。   “我觉得他们的守门员相当不错,下午那么多漂亮的拦截。”哈利双手挥舞着比划了一下某次精彩的扑救。   “我以为你是爱尔兰球迷。”斯莱特林拖着尾音说,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哈利一眼。似乎有种只要哈利承认是,他就会将他赶出房间的意味在里面。   “不——小天狼星是,那顶帽子是他硬塞给我的。”哈利收回僵硬在空中的手抓了抓头发,尴尬的说。   “可惜奥利弗——那位传奇门将不能参加下一次魁地奇世界杯了——他们要换一个年轻一些的守门员。”说道这里,马尔福似乎有些难过。   “可是今年的比赛还没有结束,不是吗?你有没有抄比赛场次表?”   “有,等一分钟。”德拉科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羊皮纸,“后天下午,十六分之一决赛。德国对巴西。”   “巴西队——说不定德国会赢,”哈利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的追球手是克鲁姆就完美了,最好的追球手和最棒的守门员。”   “加上严谨配合的队伍。”德拉科补充道。   哈利从马尔福手中抽出那张抄着赛程的羊皮纸,低头看了一下,“你的字真漂亮,如果他们胜了,下一场要对E组的胜利者——我看看,E组:乌拉圭对战西班牙——”   “如果他们晋升八分之一决赛,就要对战西班牙。”德拉科接口道。   “坏运气。”哈利说。   于是两人开始假设任何可能让德国队进军四分之一决赛的情况和各种战术,后来,手脚比划都不够用,德拉科又拿出一套微缩的魁地奇世界杯模拟玩具,他们各执一方,哈利模拟西班牙队,一开场就被德拉科指挥的德国队击球手将找球手砸下了场,哈利怒斥德拉科犯规,他得到一个罚球,可惜被德拉科的守门员截下了,失去了一次得分的机会。斯莱特林恶意的一笑:“我有王牌守门员,不怕罚球——”此后哈利的大部分球员都被鬼飞球或对方球员送下场过一到两次——哈利气得直跳脚,太无耻了!事实上他最后输得一塌糊涂。   不过两人很快又像没经历过刚才那场暴力无耻的魁地奇游戏一样欢快聊上了,哈利如愿的留在了德拉科房间里共寝。   得逞的救世主仍然兴奋得难以入眠,他在床上翻来翻去,翻到了马尔福身边。   “德拉科,你身上有香味。”救世主将鼻子凑到铂金小蛇的脖颈间,他似乎因为杂乱短发扫过皮肤的微微瘙痒而缩了一下。   斯莱特林用力推开他的头,皮肤因为气愤而蒙上了一层粉色。“安静。睡觉。”   “真的,”救世主动了动鼻子。“你用了香水?”   铂金小蛇将被子蒙在头上,装死。   “生气了?”哈利坐起来,企图把某铂金蛇从被子里挖出来。   然后他的手碰到了金发斯莱特林的脖子,他的皮肤凉凉的,像没有温度一般。   哈利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他的手滑到斯莱特林的颈侧,德拉科的血管跳动似乎比他的慢上许多,几乎感觉不到,“德拉科,你不会是吸血鬼吧?”哈利轻声问道。   斯莱特林终于愤怒了,他一把掀开被子盖在救世主头上,接着就是重重的几个拳头,最后他还觉得不解恨,扯开被子,在救世主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   直到第二天十六强比赛阿拉圭对巴西队的时候,救世主都是一副霜打过的茄子的样子。   小天狼星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家教子脖子上青紫的牙印,“你和那家伙打架了?”小天狼星对着马尔福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没有,”哈利懊恼的摸了摸脖子,不小心碰到伤口,轻嘶了一声,“我说他是吸血鬼,结果他就咬了我。”   “等比赛完我回去给你找点魔药。”揉了揉自家教子的头发,贴心教父安慰道,“晚上要回来住吗?卢平过来了。”   “不。”哈利咬牙切齿的说,他还不信他治不了那条斯莱特林小毒蛇了。   “嘶——”身上也青了好几块,动作稍微大一点就疼。哈利很难相信就斯莱特林那纤细单薄的小身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太混蛋了,不就说了他一句,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如果不是看在那条小毒蛇身体不好的份上,他一定狠狠的揍他。   哈利愤愤的瞪向那条恶毒的斯莱特林铂金蛇——金发斯莱特林正把玩着手中的全景望远镜,压根儿没注意到他。   太可恶了!比达力还可恨!   哈利直到回去的路上都是气呼呼的,马尔福走在他旁边,他不理他,他也不理他。   “嗨,德拉科。”当他们刚转到居住的营地区时,旁边路上一个大个子突然叫住了马尔福,哈利仔细一看,原来是斯莱特林前队长,上学期假扮摄魂怪陷害他的人,马库斯?弗林特。哈利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你好,马库斯。好久不见。”马尔福对待那位前队长彬彬有礼,这让哈利很不耐烦。   “你——和波特先生在一起?”弗林特意味深长的看了救世主脖子上的牙印一眼,语意双关的问。   “暂时,我和波特先生的教父是亲戚——”马尔福假笑的说,哈利又一阵烦躁,明明阳光这么强烈,马尔福还在这里和这头蠢猩猩浪费时间。   “最近还好吗?”弗林特又问。   “德拉科,快到午饭时间了。”哈利终于忍不住,瓮声瓮气的说。   “一切都好,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马尔福说。   “那么——改天再聊,我的帐篷在C区,期待下次再见。”弗林特露出一个了然的坏笑。   “再见。”马尔福冲他点了点头,和哈利一起回到帐篷。两人又不说话了,死气沉沉的熬过了午餐时间。   好吧,哈利承认他的举动有些唐突了,也许一会他可以借着去还手帕的理由先开口说话。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找到小毒蛇的手帕被他放哪了——他记得是在睡衣口袋的,可是睡衣并不在那里,它被家养小精灵收走清洗去了。正当哈利一筹莫展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哈利三步做两步的跳过去拉开门。   啊哈,果然是那条铂金小毒蛇。他拿着一瓶白色的魔药。   “这个给你。我为我昨天的粗鲁而道歉。”   不,不,哈利觉得之前自己的生气实在是太小肚鸡肠了,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接过魔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德拉科,我的举动太唐突了——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样。”他低声快速的说,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的生活习惯相隔太大了……格兰芬多式的友好动作可并不一定适合斯莱特林的小贵族呀,救世主。 32 32、争吵 ...   两星期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似乎昨天他们还在期盼着魁地奇世界杯的到来,一觉醒来就到了总决赛的那天了。德国队在四分之一决赛上再次遭遇了爱尔兰队,无缘三强。保加利亚队打败了劲敌巴西队,在今天晚上的总决赛中,将与爱尔兰队争夺最后的冠军。   一大早,得知马尔福夫妇将要过来的哈利恋恋不舍的收好了箱子,同德拉科告别后回到布莱克家族的帐篷里,虽然近来和小斯莱特林相处融洽,但这并不代表哈利会改变他对那位大马尔福先生的看法,因为他的缘故,哈利在二年级和一只千年蛇怪亲密接触,差点回归梅林的怀抱,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有芥蒂,何况哈利原本就很厌恶那个诡计多端的黑巫师。   哈利将箱子里的衣服放回到房间柜子里去。箱子最下面放着他的睡衣。他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这一件了,自从那一次吸血鬼事件后,他和德拉科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喝茶聊天模拟球队比赛,晚上一起休息。后来德拉科鄙视他睡衣的样式和布料,扔给他一件“过于短小无法再穿的”旧睡衣,“那是我一年前的旧睡衣,波特,我想,以你目前的身高,只可能会稍微大一点点。”他上下扫视过哈利的身高后讥笑着说。哈利立刻怪叫一声扑上去揉乱了铂金小蛇那头引以为傲的金发,后果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虽然那条小毒蛇很快给他涂了魔药,但是哈利猜想那是因为他不想第二天被小天狼星发现的缘故。   哈利将自己的那件睡衣扔在床上,打算晚上用。   那条斯莱特林小蛇暴力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古老的贵族巫师,哈利十分怀疑他和达力表哥有着什么神秘的不可告人关系。   剩下的作业和课本没有拿出来,哈利关上箱子,将魔杖塞在牛仔裤口袋里,刚刚直起身,楼下传来了赫敏和罗恩的声音,“哈利!快下来!”“哈利!”   啊,他光顾着想其他东西,居然忘记了赫敏和罗恩今天早上会一起过来的事情。   太好了,哈利从楼上快步跑下去,罗恩正在和小天狼星说着什么,他们发出一阵大笑。赫敏正在和卢平激烈的讨论,哈利肯定一定是有关学术的话题。赫敏是个天生的学习狂人,这点是哈利和罗恩一致肯定的。   看到哈利下来,他们站起来。“哈利!”两位许久不见的好友冲过来和他拥抱了一下。   “比尔和查理也过来了,我们家的帐篷在另外一边,离比赛场馆很近——”罗恩说。   “暑假过得怎么样,哈利?我听说你七月中就从德思礼家里搬出来了。”赫敏接着说,“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们呢,这样我就可以送一本《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了,那本书相当有意思,是我从——”   “哈利,小天狼星刚才说要把整个帐篷装饰满三叶草,你觉得怎么样?”听到赫敏要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课了,罗恩赶紧说。   “罗恩!打断女生说话是不礼貌的!”赫敏叫到。   “我——我觉得不大好,全挂满三叶草会不会很傻?”哈利连忙道。   “也是,我们可以买几顶三叶草帽子——”   哈利发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带那个傻帽子。“我觉得保加利亚队不错。”他飞快的打断罗恩的话,似乎是怕他不相信一样,哈利又补充了一遍,“嗯,他们真的不错。”   “我猜到你绝对是迷恋上威克多尔?克鲁姆了,”小天狼星突然插话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了摇头,“哈利,你的眼光应该再长远一些——保加利亚队只有克鲁姆一个人,但是爱尔兰队的七位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啊。”说到他支持的球队,他露出陶醉的表情。   “别听他的,”卢平笑着推了小天狼星一把,后者顺势倒在沙发上,“我也是保加利亚的忠实者。个人爱好,不用强求。”   “我们出去转转吧,我爸爸去参观麻瓜的水龙头了。”罗恩建议道,“我带你去见见比尔和查理。”   当他们走出帐篷,罗恩又突然补充道,“你可千万别在妈妈面前提起弗雷克和乔治。”   “为什么?”哈利好奇的问,他一直认为那对双胞胎兄弟很不错,他们上学期还送给他活点地图,虽然后来被斯内普教授没收了。   “妈妈打扫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时,发现了一沓订货单,”罗恩小声说,“长长的好几页价格表,上面都是他们发明的玩艺儿。搞笑的玩艺儿,你知道。假魔杖啦,魔法糖啦,一大堆东西。真是太棒了,我从来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搞发明……”   “搞发明不好吗?“哈利有些不解,在德思礼家的时候,他曾在电视上看到一些关于新发明的报道,那时他还不知道他是一个巫师,他幻想过当一名发明家。   “那些东西大多数——唉,实际上是全部——都有点儿危险。”罗恩说,“你知道吗,他们计划把这些东西拿到霍格沃茨去卖,挣一笔钱。妈妈听说以后,简直气疯了。他们大吵一架,妈妈警告他们不许再搞这类玩艺儿,还把他们的订货单烧了个精光……她一直就在生他们的气,他们的O.W.Ls成绩也让她失望。”罗恩又叹了一口气,“别说这个了,看!”他指着不远处一大片绿油油的像一个个小山丘一样的帐篷说,“我敢肯定那都是爱尔兰人。”   “还好我们没有把帐篷弄成那个样子……”哈利感叹万千的望着那些堆满三叶草的帐篷说,“小天狼星的欣赏眼光一向不太好。”德拉科把小天狼星给他买的那些袍子都贬低的一钱不值,好像它们乞丐都不屑拣的垃圾一样。   “的确不大好。”罗恩的目光收回来,哈利猜测他已经不再想买一顶三叶草帽子了。   “哈利,你作业写完了吗?”赫敏忽然问道。   “当然,而且我认为都还写得不错。”哈利骄傲的说,这是他第一次不用在开学前赶作业,也不用在德思礼一家的监视下偷偷摸摸涂抹几个字。哈利对于他的魔药作业再满意不过了,他很想知道斯内普看到它后的表情,不能给哈利一个不及格对于魔药教授来说肯定是件不愉快的事情。看到赫敏一脸怀疑和罗恩一脸惊讶的神色,哈利好心情的解释了一遍,“我和德拉科一起写的。”   “德拉科?哈利!你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起了?”罗恩怪叫道。   “罗恩!”赫敏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在这里的一个月,我们天天在一起。”哈利耸了耸肩膀,“除了脾气特别坏,其他还勉强能接受。”   罗恩一脸凄悲,“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也只能认命了。”他妥协的说,“但愿不要每次都看见他的鼻孔。”   “不,”哈利上下打量了罗恩一番,坏笑着说,“你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罗恩大笑着捶了哈利一拳,“你被带坏了,哈利。”他凑过来和哈利比了比身高,“努力点吧,伙计,你还比我矮一截呢。”他拍着哈利的肩膀说。   好吧,这次是哈利郁闷了。“我比赫敏高一点。”他呐呐的说。   赫敏傲慢地白了他一眼,满脸鄙夷,“那是因为我没穿高跟鞋。”   ######   马尔福家帐篷内。铂金一家三口一个月来第一次全家一起吃午饭,温馨的画面令人赏心悦目。等到甜点都撤下去后,铂金家主放下刀叉,用丝绸的餐巾微微擦拭了并没有沾上什么的唇角,叫住正要离席的自家小龙。“德拉科,”他用特有的华丽语调慢吞吞的说,“听说你最近和救世主走得很近?”看不出一点岁月痕迹的铂金家主将餐巾扔在餐桌上。   “是的,父亲。”德拉科恭敬的回答。   “注意你的身份,别自甘堕落到韦斯莱的地步,你是一个马尔福。”卢修斯低声斥责道。   德拉科惊讶的抬起头,直直看向父亲的眼睛,“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互利互惠才是一个马尔福追求的。”他轻描淡写的说。   “那这是什么?”卢修斯将一封打开过的羊皮纸信摔在铂金小蛇面前。   德拉科弯腰将信拣起来,飞快地瞟了一眼信上的字,是格兰杰寄来的,他记得她放假前找自己借了几本书,估计内容应该说的是那件事。“您不该私自看我的信。”德拉科平淡的说。   “我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和泥巴种混在一起了。”卢修斯冷漠的讥讽道。   “她是一个聪明而有潜力的女巫,傲慢和偏见产生愚昧,父亲。”德拉科读完信,将信纸重新放回信封内。   “别忘了家族的立场,你应该懂得衡量,德拉科。”卢修斯灰色的眼睛眯起来,褪去了脸上的假笑,德拉科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父亲,那位大人已经不值得马尔福追随了。哈利?波特在一二年级打败过他两次了。”德拉科抬起下巴,傲然道。在他们多次聊天中,那只格兰芬多小狮子已经给他讲过他的冒险经历了,好在那位救世主还不是太蠢,已经尽力的避开了会提及到卢修斯和多比的部分,每当涉及到马尔福家的,他就含糊的一句带过。   父亲,那位大人差点要了你的命,您怎么能还执迷不悟?!您疯了么?!   “闭嘴!德拉科?马尔福!”卢修斯猛的站起来,怒喝道,纳西莎连忙拉住了丈夫的手臂,她安抚的轻拍他的背,他缓缓的坐回到椅子上。   “别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小龙。”纳西莎警告自己还年轻气盛的儿子。   “我不允许你再和他们来往,对我发誓,德拉科,以家族的名义。”卢修斯怒冲冲的说。   “不,我拒绝,父亲。”年轻的斯莱特林坚定的说。   “不要忤逆你的父亲,德拉科。”纳西莎按住丈夫的肩膀,抢先开口道。   德拉科摇了摇头,从座位上起身,他微微朝卢修斯弯身一躬,平静的说:“我不能答应您这个要求,父亲。”   卢修斯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高高的举起蛇杖狠狠的抽了德拉科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年轻的斯莱特林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他抬起苍白的脸,稚气未脱的脸上依然是坚定的神色。“我拒绝。”他说。   “滚回房间,抄家规——不许吃晚饭!”卢修斯怒吼道,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如果不是纳西莎拉住他,他似乎还想扑过来抽打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几下。   ######   哈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那位坏脾气的金发斯莱特林,进入魁地奇赛场的包厢后,又遇上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和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先生上前去和他们寒暄,那个穿着华丽的镶金边黑色天鹅绒长袍的保加利亚巫师看到披着保加利亚国旗的哈利特别兴奋,他用手指指着他的伤疤,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他们听不懂的话。哈利有些后悔披着国旗来了,小天狼星头上顶着三叶草帽子,罗恩最后临阵倒戈,也换了一顶那样的帽子,赫敏两个球队都不支持,只拿了一个全景望远镜——小天狼星给每人买了一个。哈利觉得这一群人中就他披着另一个队的国旗实在是太愚蠢了。都怪那个该死的斯莱特林铂金小毒蛇,哈利看到他的位置还是空着的,旁边还有三个空位。   “啊,卢修斯来了。”福吉突然说。哈利立刻转过头去。德拉科和他的父母走在一起,三个人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 ,铂金小蛇脸色苍白,似乎没有看见哈利,他手臂上还挂着那个长得如同狮子狗一般丑陋的帕金森。   “德拉科!”哈利兴奋的冲他打招呼,挥舞着身上的国旗。   那双冷漠灰色的眼睛转过来,看到哈利后立刻亮起来,铂金小蛇微微一笑,刚刚抬起手,卢修斯按上了他的肩膀。他缩了一下,又放下去了,他朝哈利歉意的笑了笑,转过脸去了。   “啊,福吉,”卢修斯走过魔法部部长身边时,伸出手去,“你好。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妻子纳西莎吧?还有我们的儿子德科拉。这是我儿子的未婚妻潘西?帕金森。”   “你好,你好,”福吉说,笑着对马尔福夫人和帕金森鞠了个躬,“请允许我把你介绍给奥伯兰期克先生——奥巴隆斯克先生——他是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没关系,反正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还有两位我想你都认识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亚瑟?韦斯莱。”   “你好,布莱克先生。”他冷淡的冲小天狼星点了点头,假装没看到韦斯莱。   哈利知道他们两人关系不好,去年在丽痕书店,他们俩打了一架。但是马尔福先生这个举动,也真是太小心眼了,哈利有些想偷笑,于是他转过头去。   “你身体好一些了吗,卢修斯。谢谢你给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的那一大笔款子,院长告诉说他们都可以把医院翻修一遍了。啊,我知道你,帮助布莱克先生洗清冤情的小英雄。”福吉异常兴奋,他似乎想拍拍德拉科的肩膀,被德拉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哈利知道那位洁癖的斯莱特林最讨厌别人碰他了,看到福吉尴尬的收回手,又转过头去笑了一会儿。   等他们打完招呼后,马尔福一家走进包厢里唯一空着的三个位置上坐下了,德拉科没有回头看他们。   “你们真能忍受那样的傲慢吗?”罗恩不满的坐在哈利的右边,赫敏坐在罗恩旁边,听到这句话,她若有所思的说:“他今天的举动很奇怪。”   哈利正想问她为什么,解说员雷鸣般的声音就突然响起了,吓了哈利一大跳,让他忘记了要问的话。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   爱尔兰队意料之中的获得了世界杯冠军。   德拉科并没有心思理睬这些,他在房间内走了几圈,决定出去找他父亲好好谈谈。   外面人群的欢呼一阵接一阵,德拉科猜想是那些庆祝胜利的爱尔兰球迷,这样的 32、争吵 ...   喧闹吵得他心烦意乱。   他敲了敲卢修斯的房门,“父亲。”他低声唤道。   “进来。”卢修斯冷漠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他推开门走进去。   “直说吧,我还有其他事。”他背对着铂金小蛇,打开立式衣柜门。里面似乎还有什么,铂金家主用蛇杖敲了敲。发出吱呀一声,德拉科猜想里面应该是另一道暗门。   “我来和您谈谈马尔福家将来立场的事情。”德拉科强作镇定地说。   “没什么好谈的,收起你的小心思,它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卢修斯粗暴的说,他从柜子里抽出一件黑色的斗篷状的东西。   “你要去哪,父亲。”德拉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卢修斯突然转过头,冷冰冰的灰眼睛盯着他的继承人,露出一丝讥笑。“你说呢,我的儿子。”   “别去,父亲——拜托了。”德拉科轻声哀求道。   “家族和朋友,你只能选一个。”卢修斯冷酷地说,他披上那件长长的黑色的带着兜帽的斗篷。   “父亲!”   卢修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盖上了斗篷上的兜帽,掩去一头灿烂的铂金长发。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面具,盖在了脸上,“呆在帐篷里,哪也别去。德拉科。”他的声音从面无表情的面具后传来,变得低沉而冰冷。说完,他就幻影移形了。    33 33、两条路 ...   “德拉科,你要去哪?”德拉科从楼上下来,走到客厅,就被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纳西莎叫住了。她看起来似乎在那里坐了很久了,专门等着什么人。   “母亲。”年轻的斯莱特林走到母亲面前,轻声道:“我出去一会儿。”   “你最好留在帐篷里,什么地方都不要去,没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金发貌美的贵妇人平静的说。   “母亲——”铂金小蛇微微提高了声音。   “小龙,你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四岁。你的父亲很爱你,别再惹他生气了。”温和的贵妇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年轻的斯莱特林一动不动,沉默着。   “你的伤涂魔药了吗?要不要妈妈帮你?过来坐下吧。”纳西莎毕竟还是疼爱儿子的,她站起来,拉住德拉科的手。   “妈妈,我会在父亲回来之前回来的。”铂金小蛇飞快的挣开母亲的手,转身向门口快步跑去。   “统统石化。”   德拉科立刻像一个石刻的雕像一般定在了门口。纳西莎收起魔杖,整理了一下袍子,缓缓的走到儿子面前。“德拉科,你太让我失望了。”她轻声说。   “晚上好,马尔福夫人。”也许是被外面吵杂的声音吵得睡不着的潘西出现在楼梯上,“请宽恕我的冒昧。”她扬着下巴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高傲得仿佛她才是帐篷的主人一般。   “咒立停。”纳西莎为儿子解开了石化咒,拉着他回到客厅里。   “晚上好,帕金森小姐。”她冷漠的冲栗色头发的女孩点了点头,“请坐。”   “母亲。我只去半个小时。”德拉科急切的说,他诚恳的看着她的蓝灰色眼睛。   “我可以陪德拉科一起去,我向您保证。”潘西接着他的话说。   纳西莎盯着他们两人来回打量了片刻,“带着双面镜,别去闹事区。”   “谢谢你,妈妈。”   ######   哈利同卢平一脸菜色的跟着两个癫狂状态的爱尔兰球迷闹腾到半夜才摇摇晃晃的走上楼,赫敏早就英明的回房间去看书了,哈利有些嫉妒地猜测她现在肯定睡着了。   他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韦斯莱先生的声音:“小天狼星,卢平,有情况!快点让孩子们先转移!”   哈利一下子从半梦半醒之间清醒过来,像是突然被凉水浇透了似的,他想到德拉科——不对,赫敏还在房间,当他正准备奔过去敲她的房门时,已经有人更快一步了,罗恩几乎是一瞬间就窜到了赫敏的房间前,他拼命的捶着门,“赫敏——快出来!”哈利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揉着眼睛走下楼,三个大人正在商量什么。   等到赫敏跟着罗恩下来时候,三人已经决定让小天狼星带他们撤离。   他们刚出帐篷,就看到大概一百英尺外走来一群巫师,他们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兜帽,每个人都举着魔杖,上面有四个挣扎着的人影漂浮在空中,周围仍有几处燃烧着的火光,人们纷纷向树林里跑去。不停的传来讥笑声,尖叫声,爆炸声,和一些醉醺醺的叫嚷声。   “你们三个,往那边走。”小天狼星指了指树林的方向,“我去看看。”   “你不能——”赫敏刚要说什么,小天狼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游行的人走进了,更多的巫师加入进去,其中一个点燃了帐篷,一连串的烧着了好几顶。哈利就着那些火光看见那群人都没有面孔,不,他们都带着没有表情的银色面具,缓缓的向这边逼近。尖叫声越来越响亮了。   哈利拉着赫敏和罗恩弯着腰向后面退去,小心的避开人群。   “小天狼星太不负责了!”赫敏一边摸索着潜入一处灌木丛,一边小声的向哈利抱怨。   哈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罗恩突然倒在他背上。   “哎呦。”他们两摔成一堆,挣扎从地上爬起来,赫敏拉着他们钻到树林里去。   “安全了吗?”罗恩揉着腿问,似乎刚才被什么绊倒了。   “别傻乎乎的像个没头的巨怪一样到处乱窜,格兰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拖长的懒洋洋的腔调。   哈利、罗恩和赫敏猛地转过身来。德拉科?马尔福和潘西?帕金森正并排坐在树干上,他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透过树缝眺望着营地上混乱的场面。帕金森挽着他的手臂,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从这个角度,哈利只能看到她扬起的下巴。   就在这时,营地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如同扔响了一枚炸弹,一道绿光霎时照亮了他们周围的树木。   “他们正朝这边过来……我看你们最好还是抓紧时间逃跑吧!你们不希望格兰杰被人发现吧?”马尔福说,他依旧看着混乱声传来的方向,帕金森帮他理顺了一缕翘起的淡金色头发。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他那头灿烂的铂金色头发也在微弱的光芒下闪闪发亮。   “我们为什么要逃跑,赫敏是一个女巫。”哈利不服气的说,相比之下,这条斯莱特林小蛇才比他们更加引人注目吧。   马尔福并没有开口,他甚至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过。接话的反而是帕金森,那个栗色头发长相丑陋的女孩,“愚蠢,你不会认为那些人分辨不出——”她似乎想说泥巴种,然而却换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语,“——麻瓜巫师吧?” 树林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爆响,比他们听见的任何声音都震耳。   “我们走,潘西。”马尔福从树上跳下来,他对着帕金森举起双臂,“跳吧,我接着你。”   帕金森咯咯笑着从树上滑下来,哈利猜想她一定很沉,马尔福抱着她旋了一圈才站稳。   “走吧,哈利。”罗恩扯了扯哈利的胳膊,赫敏神色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走进一条长满灌木的通向树林深处小径的马尔福和帕金森。   哈利觉得有种莫名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他不知道马尔福为什么又变得这么怪里怪气,明明他们昨天还一起聊过天,玩过扫帚,猜过世界杯的结果,可是他现在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   “马尔福!你的父母呢?在那边,蒙着面具,是不是?”哈利冲那条铂金小蛇的背影愤怒的大吼道。   “哈利!快走。”赫敏同罗恩一起拉住哈利,将他向另一条路上拖。那些爆炸声和讥笑声更加近了。   哈利依然死死盯着那两个人——马尔福停顿了脚步,似乎想转过身,帕金森低声和他说了什么,然后他们继续向前走,拐进一大丛灌木后面,消失了。   “他怎么又那个样子了?”罗恩咕哝道。   “快走!”赫敏又说了一遍,她拖着罗恩和哈利的胳膊,“一会说。”   他们朝树林深处走去。一边摸索着前进,赫敏一边小声的说着自己的判断。   “你是说,德拉科有可能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哈利不知道他刚才愤怒的心情为什么好多了。   “当然,你们没注意到他身上有伤吗?他肯定挨打了。”赫敏不耐烦的解释道,他们正在朝一条空无一人的路上走,四周都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了。他们抽出魔杖,将它点亮来用来找路。   “挨打了?”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的问,他们似乎觉得很惊讶。   赫敏傲慢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晚上在观赛包厢的时候,卢修斯按了他的肩膀,他缩了一下,记得吧?”哈利点了点头,是的,那位斯莱特林当时的确很奇怪,看比赛的时候都没有靠在椅背上,一直坐得笔直笔直的。   “潘西跳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德拉科的背部,他打了个趔趄,用转圈掩饰掉了,还有一次,潘西挽住德拉科的左臂的时候,他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我猜他背上和手臂上都受伤了,估计还不轻。”赫敏轻声说。“就像你说的那样,他的父亲在那群人中间,哈利,他肯定不被允许和我们来往。”   “为什么?”哈利仍不明白,他的教父不是和马尔福们是亲戚吗?   “别傻了,看看吧,我,纯血的败类,”罗恩指指自己,又指指赫敏“麻种巫师,”最后指了指哈利,“救世主,打败神秘人的黄金男孩;食死徒最憎恨的前三名都在这里了,德拉科父亲还只是揍了他一顿而已,看看小天狼星,我估计德拉科再敢和我们交往,就会和你教父一个结果——被家族除名。”   接着他们都沉默了。当他们走过一棵高高的栎树后,哈利才问到,“食死徒是什么?”   “这是神秘人的信徒对他们自己的称呼。”罗恩解释道,“我父亲说过,当年神秘倒台后,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声称自己中了夺魂咒,德拉科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   “可是为什么伏地魔会在之前要杀掉卢修斯呢?”哈利说。   “什么?”这次是赫敏和罗恩不约而同的说。   哈利把暑假做梦的事情和他们讲了一遍,除去自己变成蛇的部分,他假装他是在旁观一样。   他们走得更加远了,已经听不见远处吵杂的声音。   赫敏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天空一下子亮起来,地面上被照的绿光闪闪。像是有个绿色的月亮突然冒出来了一样。   “看!那是什么?”罗恩忽然叫道。他指着天空中那个绿色的发光物说。   哈利一开始以为又是小矮妖组成的图形,可是紧接着,他发现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就在他们注视的时候,骷髅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星座。   “那是什么?”哈利问。他转过头去,吃惊的看见赫敏脸色煞白,神情极为恐惧。   “这是黑魔标记,哈利!”赫敏呻吟般地说,“神秘人的符号!”她焦虑的举着魔杖四周看着,好像什么人会突然袭击他们似的。   “伏地魔的——”   “停!别说那个名字,赫敏解释一下那个骷髅是什么东西?”罗恩害怕的抖了一下,低声说,“它并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大惊小怪?”   “罗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杀了人,都要在空中显示黑魔标记。”赫敏说。   “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人死了?”哈利往标记的方向眺望着,“德拉科刚才走的是不是那边?”他突然问。   “哈利!” 罗恩突然说。“听。”前面树林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他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灭掉魔杖上的光,小心的弯着身子钻到树丛里去。   他们在树丛里屏住呼吸蹲了五分钟,脚步声没有了,哈利正想站起来看看,被赫敏按住了头。   一直到空中的黑魔标记消失,赫敏才让他们从树丛里出来,哈利的脚都蹲麻了,在原地不停的蹦跳来缓解那种难受的酸痛感。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摸回去,在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脑门有点秃的红发中年巫师点着魔杖在树丛里焦急的找着什么。   “爸爸?”罗恩试探的叫着。那个巫师一下子转过身来,果然是韦斯莱先生。   “天啊,哈利!罗恩!还有你,赫敏!”韦斯莱先生冲过来,抱住罗恩,“天啊,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真害怕……”他说话的都带上了哭音。   罗恩一脸尴尬的被韦斯莱先生紧紧的搂在怀里,面色通红,几乎要燃烧起来,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哈利和赫敏,然后低声咕哝道:“没什么,爸爸,只是一个是黑魔标记而已——”   “只是一个黑魔标记而已——”韦斯莱先生惊呼道,他把罗恩抱得更紧了,“它带来的恐惧……你不知道,你还太小,罗恩。你想象一下,你回到家里,发现黑魔标记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盘旋,你知道你进去后会看见什么……”韦斯莱先生打了个哆嗦,“这是每个人最恐惧的……是最恐惧的……你不知道我听小天狼星说把你们弄丢了的时候有多么担心……我害怕……我太害怕了……”他没有再说下去。放开了罗恩。   等他们终于返回到帐篷里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哈利拖着疲倦的身体挪回他的房间,他本来想直接趴到他那张红色的大床上去,他的头脑乱轰轰的,茫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衣坐在床上了。房间里没有熟悉的香味,那位金发的斯莱特林有着轻微的洁癖,哈利和他一起住的时候他每天至少要洗三次澡。原来,不知不觉好多习惯已经改变了……   哈利躺在床上,他很累,也很困,可是就是睡不着,他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他感觉睡衣口袋里有什么,他把它掏出来。   是德拉科的手帕。   哈利发了一会儿呆,像受到蛊惑般的闻了闻那块洁白的绣着玫瑰暗纹的丝绸手帕,接着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一般匆匆忙忙将手帕塞回到衣袋里,用被子盖住了头。   很快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34 34、脱凡成衣店 ...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小天狼星就叫醒了他们。他们急急忙忙的使用飞路粉回到了布莱克老宅,克利切留在后面帮他们收拾帐篷和行李,接着他们又火急火燎的奔赴对角巷,购买四年级清单物品,哈利觉得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一天了,他们经过弗洛林冷饮店的时候,那些摆在外面的小圆桌子和太阳伞都没有了,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跑来跑去的小孩也不见了,每个小巫师身边都有一到两位神色严肃的大人陪伴。   似乎由于《预言家日报》那篇严重失真的报道,而弄的人心惶惶。   “礼服长袍?”哈利瞪着他的单子,“为什么我们要一件礼服长袍?”他好奇的问。   本来还面无表情的小天狼星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活跃起来,他朝哈利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坏笑,“这是一个秘密。”他故作玄虚的说。   哈利立刻转过脸去看赫敏和罗恩。   “我猜想也许四年级要参加舞会了?”罗恩看见哈利询问的目光,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他对于小天狼星带他们来对角巷购置清单上的物品很开心,这意味着他不用使用珀西或者是其他哥哥用过的旧物品了。小天狼星说过,因为昨天他的缘故而让他们受到惊吓,作为赔礼,今天一切的费用他全包了。   哈利注意到小天狼星右眼上有一个淡淡的黑眼圈,估计是昨天被心急如焚的韦斯莱先生揍的。韦斯莱先生今天早上走的时候都依然没有原谅小天狼星,他甚至没有和小天狼星握手再见,而是冷淡的点了下头,一脸不自然的神色。看样子韦斯莱先生一定是气坏了,哈利记得他脾气是非常好的,他二年级暑假的时候在他们家度过,每次韦斯莱夫人发火的时候,这位好好先生总是赔着笑帮忙劝解,笑嘻嘻的从不生气。   赫敏正忙着数她的书单。罗恩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片刻,惊叫道:“哎呀,你居然减去了两门课。”他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的书单,仿佛发现了一头弯角鼾兽。   赫敏白了他一眼,将书单收起来,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我总不能每年都选上所有的课吧,而且,我觉得某些课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胡扯,浪费时间。”她目光锋锐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严厉的说:“例如占卜,我建议你们最好取消掉那门课,换一门更有意义的,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去掉一门课我们的学分会不够。而且今年已经选好了,不能再改。”罗恩咕哝道。   赫敏似乎有些恼怒两人不争气的表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长篇大论。小天狼星的话及时挽救了他们。   “走吧,我带你们去买漂亮华丽的礼服。”小天狼星冲三人点了点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努力吧,詹姆斯可是一年级就开始追求莉莉了。”然后他对着另外两人说,“你们也要加油。”   罗恩的脸一下就全红了,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赫敏也一样,她别过脸去,小声的说到:“胡说什么呀,我们才刚上四年级呢。”   小天狼星了然的笑了笑,带着他们走进了一家他们从来没有去过的服装店,门口装饰着古老的石雕,那是一位漂亮的女神,雍容华贵,看到他们过来,高傲的冲他们点了点头。她脚下开满了玫瑰花。透过水晶材质橱窗,可以看见里面展示着一些绝对不适合在平时穿的华贵衣服,其中有一件女长袍用着纯白的皮毛制成,长长的衣摆一直拖曳到地面上,穿着它的模特头上戴着宝石制成的王冠,傲慢的神情举止就像传说中的冰雪女王一样。在另一边的小柜子里,展示着各种珠宝,发夹和别针,在魔法的照明下,闪闪发亮。   “对角巷最好的礼服店。”小天狼星说,他拉开门,微微一欠身,对赫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来到脱凡成衣店,女士先请。”   小天狼星似乎比他们更加热衷于礼服长袍的事情,他不停地窜来窜去给三个小巫师推荐他看中的衣服和饰品,比店员还要殷勤,只是哈利三人对他的欣赏水平并不太赞同。   “啊,如果我今年能回到霍格沃茨去上学就好了。”他突然感叹道。   “为什么?”哈利立刻追问道。   “秘密,秘密,哈利,等你去学校了,就知道了。”小天狼星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不能说的手势。   哈利转过头去自己挑礼服去了。罗恩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缀满宝石的礼服,非常局促的跟在赫敏后面。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女店员正在给赫敏推荐一条漂亮的像燃烧的火焰一般鲜红的裙子,“和你身边这位先生的头发颜色很配。”她说。   罗恩更加紧张不安了,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不,不,”他结结巴巴的说,“赫敏,我觉得你穿那件——会更好看一点,”他指着一件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袍说,“它更加配你的头发——和肤色。”他死死的盯着那件长袍,不敢回头看赫敏。   “我要试试那件。”赫敏示意了一下罗恩说的那件长袍。   “好的,请跟我来。”女店员说,她请赫敏进去了里面一个屋子。   哈利非常坚定的拒绝了小天狼星给他买一件艳红色的礼服长袍的意图,自己挑了一件深绿色和校服差不多款式的礼服,和德拉科房间一样的颜色,他迫不及待的想在火车上见到他。   小天狼星有些失望,不过他立刻就走过去向罗恩推荐那件红袍子了。   店员出来了,“抱歉,各位先生,久等了。我们今天有些人手不足,有几位职员辞职回家了——唉,都是黑魔标记惹的祸。”她歉意的说。但是大家都没有听她说话,他们全直愣愣的看着她身后那位漂亮的姑娘。   是赫敏。   她看上去和平时大不一样了。她的头发柔顺而有光泽,高雅的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穿着罗恩挑的那件浅色裙子,她的皮肤像是裙子的面料一样在发光。气质也不一样了,也许是没有背上她的一大堆书本的缘故。她有些紧张的朝他们微笑着。“好看吗?”她有些不自信的问。哈利觉得她还有些不同,但是一时又发觉不出来。   “赫敏,你真是太漂亮了。”小天狼星立刻回过神了,他用手肘撞了一下仍张着嘴的哈利。“追她吧,哈利。”他悄声对哈利说。   哈利立刻合上嘴巴,他注意到罗恩还是一脸痴傻的模样。   “虽然凶了一点,但是她真的很漂亮,”小天狼星依旧不死心的小声劝说着哈利,“她和莉莉很像,莉莉的成绩也总是第一,也有点凶凶的,詹姆斯当年不知道被她骂得多惨。”他脸上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   “不,”哈利吞吞吐吐的说,“我不想要一个——和妈妈一样的女朋友。”而且赫敏生气起来相当恐怖,和麦格教授有得一拼,他想象了一下长大后的他挽着麦格教授手臂的样子,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太可怕了,他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扔出去。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天狼星弯下腰,热情的凑到哈利耳边,悄声说,“我可以在你明年生日的时候办一个舞会。”   这时候罗恩终于回魂了,他脸红的和赫敏说着什么,手脚都紧张的不知道放在哪好。赫敏已经决定买下那套礼服了,店员带着他们看那些透明的展示柜中的珠宝,给她介绍一些搭配的首饰和别针。   “金色头发……漂亮……有主见……会——”哈利盯着赫敏茫然的说。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慌张张的看了一脸沉思状的小天狼星一眼,“我去和他们一起挑配饰了。”哈利飞快的说,接着他三步做两步的逃到罗恩和赫敏中间去了。   “金发的啊……”小天狼星苦恼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唉,纳西莎就那么有魅力?那盒糖果真害人。”他记得三年级的时候他的教子还没有任何迹象的,刚才那副神态,就和詹姆斯谈起莉莉时完全一样,他知道他的教子在暑假的时候有多么宝贝那盒糖果,一颗也没有分给他和卢平,连空盒子都藏得好好的。也许他应该回去探听探听哪家有适龄的金发美人了,嗯,还要会做美味的糖果和点心。   万一他的教子遗传了詹姆斯的死心眼,他也只好想办法掰散纳西莎和马尔福了。虽然西茜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保养的还不错,而且对于巫师的年龄来说,她还算比较年轻。嗯,他的教子比那个拽得要死的卢修斯优秀多了。   哈利看中了一个铂金色的别针,抽象的玫瑰形状,在光照下,闪闪发亮,他一眼就被它吸引了。不知道德拉科会不会喜欢这个别针,和他头发颜色很配。   “请帮我拿一下这个。”哈利指着那个别针说,他有些紧张,他的金加隆在口袋里欢快的叫着让他花掉它们。   “哈利,我觉得这个更好看一点,”赫敏指着一个镶着祖母绿石的别针说,“很配你的眼睛。”   “赫敏说的没错,我也认为绿色的那个好一点。”罗恩附和道。   店员将两个别针都取了出来,“祖母绿石很配您的眼睛,波特先生。”她的语气似乎因为见到哈利本人而有些激动,但是没有多余的动作,“这一款玫瑰很配您的袍子。”她委婉的说。   “两个都装起来吧。”小天狼星对教子可是千依百顺的,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柜台,说道。   “不,不用了。”哈利连忙抓住那个铂金别针,“这个我自己付钱。”看到大家都一脸诡异神色的看着他,他又讪讪的抓起另外一个,“我是说,这两个我都自己付钱。”   哈利又挑了一个绣着银色玫瑰的绿色天鹅绒盒子用来装别针。如果借着还手帕的名义,加上礼物,德拉科会原谅他说过的话吧?哈利还是有些不确定。他无比的希望今天能够马上过去。   罗恩最后挑了一件和赫敏裙子相称的墨蓝色长袍,衬得他那头红发更加显眼了。接着他们又去丽痕书店买新书,在那里他们遇见了格兰芬多的同学西莫?斐尼甘,他和一个淡黄色头发的高个子女人在一起,哈利猜想那是他母亲。西莫看见他们非常兴奋的朝他们挥手:“你们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了吗?太精彩了,爱尔兰队获胜了,你们支持爱尔兰队吧?”他笑嘻嘻的说,像他们展示胸前的徽章——是那种别在衣服上就会大叫魁地奇队员名字的爱尔兰徽章,只是声音不太响了,有气无力的。斐尼甘夫人神色不太好,似乎被昨天的骚乱影响到了,她僵硬的微笑着和他们几人打了招呼,拉着西莫匆匆离开了。   “学校见!”他回过头来冲他们喊。   “火车上见!”哈利和罗恩一起喊到,然后他们就哈哈的笑了。   最后他们还去了神奇动物园给克鲁克山买小鱼干。   罗恩怂恿哈利也买上两袋,“这样我们可以用它贿赂洛丽丝夫人。”他小声的对哈利说,“晚上夜游就安全多了。”   哈利跃跃欲试的挑选了一袋,“你认为它会喜欢胡椒口味吗?”他问罗恩。   赫敏拿着装小鱼干的牛皮纸袋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别傻了,活点地图还在斯内普教授那里呢。”她将袋子塞进书包,头也不抬的说。   哈利和罗恩的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   “什么?鼻涕精还没有把活点地图还给你?”小天狼星咆哮道:“我回去给他写吼叫信!”   “千万不要。”赫敏连忙说,“不然哈利会死得很惨。”   哈利和罗恩立刻一起快速的狂点头。   “教父——别害我——我还想活着毕业——不想被泡在魔药罐子里——”哈利拖长音说,语气有点像马尔福。   等他们走出神奇动物园,罗恩突然说道:“啊——赫敏,我终于发现你哪里变了,你的门牙小了许多——它们正常了。”哈利立刻转过脸去看赫敏。   赫敏瞪着他们两个人,不肯开口。   最后,她终于败在他们两人好奇的目光下。“刚才脱凡成衣店的店员,帮我用魔法缩小了。”她低声快速的说。   哈利注意到她的门牙变得和其他牙齿一样整齐了,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在店里看到的赫敏有些不一样的缘故了。   “我想我父母会不高兴的,他们一直说服我带牙齿校正套,他们是牙医,你们知道的。”赫敏说。   终于这一天熬到了晚上,哈利小心翼翼的将装别针的盒子和手帕一起放进明天要穿的衣服口袋里,睡前又特意的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万无一失后,又在床上翻滚到半夜,设想了那位斯莱特林小毒蛇有可能出现的各种表情,他已经等不及到天亮了。他想,作为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他应该不畏艰难,主动出击,不能再等那条铂金小蛇来找他了。    35 35、分裂 ...   8月31号,霍格沃茨新学期的前一天,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很诧异这个时候父亲会主动的提出在书房见他。母亲已经给他买好了清单上的所有物品,在一周以前。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年轻的斯莱特林在心中暗自揣测着,不动声色的敲响了房间木门。“父亲。”   “进来。”马尔福家主的声音如同以往一样高傲,听不出什么不同。   德拉科抓住门上的青铜把手推开门走进去。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正坐在书桌后,把玩着银色的蛇头杖。灰色冰冷的眼睛扫视过铂金小蛇的全身。   德拉科有些紧张的走到书桌前去。   “和你母亲离开英国。”铂金家主冰冷拖长的华丽腔调轻声说:“我会给你办好退学手续。”   德拉科惊诧的抬起头,死死的瞪着父亲,想从他脸上读出什么想法来,但是他失败了,铂金家主面无表情,只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儿子而已。   “马尔福重视家人。”德拉科轻声回答道,“我不会离开。”   铂金家主靠到椅背上,口吻失望的说:“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马尔福,德拉科。” 他微微闭上眼,似乎不想再看德拉科一眼。   “我终将会是。”年轻的斯莱特林抬起下巴,骄傲不容置喙。   铂金家主什么也没有说,片刻的沉默,那么一会儿,他闭着眼靠在椅背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有德拉科才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害。他嘴唇微微的翕动,无声的用舌尖模拟过一个个音节。   蛇杖微微一动,一道白光迎面而来,德拉科仓皇的后退了一步,魔咒并没有打在他身上,而是像撞上了无形的墙,消散在空气中。   “父亲。”淡色的水纹屏障在父子两人之间展开,铂金小蛇抿着嘴唇,紧紧的瞪着对面的血亲,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那是,遗忘咒?”似乎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见过。为什么?   卢修斯从椅子上直起身,睁开眼睛重新打量着他的小龙。   德拉科又向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想丢失任何记忆,而父亲,绝对是优秀而强大的存在。即使觉醒了血脉,从薇薇安那里得到了一些指点,他也没有把握站在现任马尔福家主的对立面。他的生命是他父亲给予的,而且还是两次生命。他无法对他使用任何反击的魔法。   “那位大人回来了,我并没有把握保证你和西茜的安全。”铂金的家主看到自家小蛇防备的神色,颓然地倒回扶手椅里,平静的说,“只有你离开英国,你母亲才会离开。”   德拉科沉默了,抉择两难。   气氛僵持着。   “你们可以等战争结束后再回来。”   德拉科依然紧紧抿着唇。   “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开,那就学着长大吧。”最终铂金家主妥协了,“一切为了马尔福的荣耀。”   “一切为了马尔福的荣耀。”德拉科低声重复道,“我不会再让您为难了。”   “远离那几头蠢狮子,必要的时候,与救世主交恶。”   “是的,父亲。听从您的教诲。”   “别将自己置于任何危险之中。”卢修斯微微一勾嘴角,“最后,祝你有愉快的一年,三强争霸赛将在霍格沃茨举行。”   “谢谢,父亲。”当然,如果他能够参加……那就更好了。也许,他应该在去学校之前从家族藏书中淘上几本?   ######   9月1号的天气糟糕透了,从早上哈利起来的时候,就一直下着瓢泼大雨。   可是小天狼星的心情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他很开心,甚至哼着古怪姐妹的新歌。“哈利,如果你……的话,说不定我们很快会在学校见面。”他将其中几个词含糊了过去。哈利已经无视教父的恶趣味了,小天狼星总是故意引起他的好奇,但就不告诉他答案。   “我上火车就知道了。”哈利装作不在乎的说。比起这个,他更期待去见德拉科。   他们出门的时候,雨下得更加大了,卢平为此请假同小天狼星一起送哈利,罗恩和赫敏去站台,他们三人的行李太多了。小天狼星借了部里的一辆黑色轿车,“也许我应该也去弄一辆,不过手续复杂得太让我头疼了。”当哈利湿淋淋的钻进后排座位时,正听到小天狼星自言自语这一句。哈利有些骄傲自己的先见之明了,他在吃完早餐之后特意让克利切帮礼物盒和手帕加了防水咒。   也许梅林听到了他内心的祷告,刚从国王十字车站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检票口出来的哈利一眼就看见了金光闪闪的马尔福一家,他们已经站在车厢前告别了,马尔福夫人弯腰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又叮嘱了一些什么。德拉科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母亲的做法,苍白的面颊泛出淡淡的红晕,他翕动着嘴唇快速的和母亲说着一些话,哈利猜测德拉科不想母亲在这种公共场合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吻他的额头,马尔福先生似乎觉察到了哈利的注视,投来冷冷的一瞥。   “哈利。”小天狼星不动声色的站在自家教子面前,阻隔了他看向马尔福一家的视线。啊,好在哈利并没有遗传尖头叉子的冲动。当年詹姆斯一看见莉莉和鼻涕精在一起就会二话不说立刻冲上去开打。“不给我和卢平一个拥抱告别吗?我想你今年圣诞节肯定不会回家的。”   “我当然会回家过圣诞。”哈利毫不犹豫的说,他往旁边走了两步,正好看见德拉科对马尔福夫妇挥手告别。   “哈利!”赫敏小声喝到,她怀里抱着那只姜黄色大猫克鲁克山。罗恩立刻配合的抓住了哈利的胳膊。   “哈利,别去找麻烦。”赫敏不赞同的说。   哈利苦恼的将脸转回来,抱怨道:“我真的非常讨厌马尔福先生。”   “伙计,来日方长,不要着急。”罗恩安慰道,但是他抓住哈利的手一点也没有放松。   哈利再将视线投向车厢门那边时,德拉科已经不在那儿了,马尔福夫妇正挽在一起,准备目送火车的离开。   “好了,孩子们,火车要开了。”最后进来的卢平说,他还拖着赫敏的行李箱。   “那么,圣诞节见。”哈利给了小天狼星和卢平各一个拥抱。   “相信你到学校后就会改变主意的。”卢平微笑着说,帮赫敏将行李放到火车上去。   等到火车驶离了车站,消失在转弯处后,小天狼星才皱着眉对卢平说:“月亮脸,我是不是该给哈利找个教母了?”这样才有利于及时纠正教子的恋母倾向。   ######   由于来得太晚,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的学生。哈利急切的拖着箱子从人群中挤过去,每路过一个车厢就忍不住向两边扫视,直到他在车尾处找到一个空隔间,也没有看见那条铂金小蛇。   “人真多,我们应该早一点来的。刚才我被踩了五脚。”罗恩将猫头鹰笼子扔在架子上,瘫坐在横椅上揉着右脚抱怨道。   赫敏挥了挥魔杖,轻声念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三人巨大而沉重的行李箱就缓缓的漂浮起来,在赫敏的指挥下,安稳的呆到隔板上去了。三个箱子里面塞满了小天狼星给他们买的东西。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哈利早上亲眼见到赫敏将一大摞他从未听说过的精装魔法书塞进了她的箱子——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她的箱子最沉的缘故。   “你真厉害,赫敏。”哈利称赞道,他将装着海德薇的笼子放在桌子上,“帮我照看一下海德薇,我去去就来。”   “哈利!”赫敏啪的一声拉上隔间门,差点夹住哈利的手指。“你就这么过去?”   “哦,对。”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淋淋的衣服,他应该先给自己一个干燥咒。哈利抽出魔杖,将自己整理了一番,然后他就着隔间门玻璃上的反光,扒了扒乱蓬蓬的头发。   “拜托了,哈利,你这样真像是迫不及待去见女朋友的珀西。”罗恩咕哝道,也学着哈利将自己的衣服变得干燥,他已经换上了昨天买的新衬衫。   “如果我不干净一点过去,会被那个洁癖的小混蛋扔出来。”哈利一边努力的将一撮翘着的头发抚平,一边抱怨般的说。罗恩配合的发出一声大笑。   “不是这个问题,哈利。”赫敏压低声音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动动脑子么?——哈利,你不应该这么光明正大的过去。”   “噢——”哈利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你说的对,赫敏。”他站到椅子上,打开他的箱子。   “你们在说什么?”迷惑不解的只有罗恩。   “没什么,罗恩,你的头发还在滴水。”赫敏将魔杖对准他的红发,放了一个干燥咒。罗恩头上黏在一起湿嗒嗒的红发立刻就蓬松干燥了,头顶冒出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好像有些过头。”赫敏收起魔杖,坐回到位置上,克鲁克山跳进她的怀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哈利低头看了罗恩一眼,忍不住笑出来,他从箱子里抽出一件银色的斗篷。“祝我好运。”他将斗篷盖在头顶上,整个人都不见了。   车厢门被缓缓的拉开,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懒洋洋的拖着长腔调的声音——“或许今年你还是有机会向克鲁姆要一张亲笔签名的,布雷斯——”马尔福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口飘了进来,“他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说不定会作为代表来霍格沃茨——”   “克鲁姆!”罗恩惊叫道,“天啊,他来霍格沃茨干什么?莫非要举行学校间的魁地奇赛?”   “嘘!”赫敏狠狠的瞪了罗恩一眼,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指了指旁边的隔间。   “哈利,你的确好运。”罗恩悄声感叹道。   那是当然,哈利对自己的行动充满了信心,他慢慢的走出隔间,关上门的时候,罗恩还在小声的问赫敏:“你觉得克鲁姆会在我的查理火炮队的队服上签名吗?”   旁边的隔间门并没有关牢,哈利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去,德拉科和黑不溜秋的扎比尼坐在一起,高尔和克拉布挤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   “好了,我先回包厢去了。一会儿见,德拉科。”扎比尼站起来,冲着德拉科抛了一个飞吻。拉开包厢门,哈利立刻跳开了,然后他偷偷的伸出脚。   “噢——该死的。”扎比尼重重的摔倒在车厢过道上,一边诅咒着一边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哈利无声的偷笑着赶在德拉科关上隔间门之前弯腰钻了进去。   他理所当然的挤在德拉科旁边,轻轻的勾了勾铂金小蛇凉凉的手指。   “格雷戈尔,文森特,去布雷斯的隔间。”金发的斯莱特林语气平淡的命令道。   “哦,好的,德拉科。”两个傻大个子笨拙的站起来,挤出隔间门。哈利迫不及待的关上了它。   斯莱特林抽出他的山楂木魔杖,轻声布了一个防窃听咒和一个忽略咒在门上。   哈利一把掀开隐形衣。“德拉科。”他开心的叫道。   “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金发的斯莱特林从座位上起身,坐到哈利对面的位置上去。“有何贵干?”   “对不起——德拉科,我对我前天说过的话感到非常愧疚。”哈利有些不自在的快速的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丝绸手帕,“我来还手帕给你。”他每天都带着那块手帕,这样他就可以借着还手帕的名义先和他说话,他知道那个金色的斯莱特林性格相当骄傲,还非常小心眼,他不会轻易原谅,在自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之后。   德拉科抬起魔杖,将它悬浮在空中,“火焰熊熊。”那块白色的哈利每天当成珍宝一般藏着的丝绸缓缓的卷缩成一团黑色,散发出像是烧焦头发的味道。   哈利愣愣的瞪着它,大脑一片空白。   火焰慢慢的熄灭,最后只剩下地板上一些黑色的小颗粒状的东西。德拉科挥了挥魔杖,于是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哈利颤抖着说,他的手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救世主波特。”傲慢的斯莱特林用他独特的长腔调说,“我和你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友谊。”   “那一个月的相处都算什么?!”哈利忍不住吼道,他耳朵里轰轰作响,像是一群鹰马在快速的奔跑一般。   “送上门的消遣而已。”斯莱特林冷笑着,说得轻描淡写。   你这个骗子,马尔福。哈利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扑上去揍人的冲动,用力的拉开隔间门,摔上门离开了。他用的力气太大,门上的玻璃因碰撞而碎了一地。   “怎么了?”听到隔壁响动的罗恩小心翼翼的问,赫敏安静的读着手中的《标准咒语?四级》,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没什么。”哈利挤到靠窗的位置上,直直的瞪着车窗外,干巴巴的说。   外面天色暗沉风狂雨骤,他的心情比天气还要糟糕。   他挪动了一□体,让自己更加靠近窗边。然后他的手碰到了什么,他从裤子口袋里将那个东西摸出来。是那个绿色的礼物盒。   哈利将盒子放到眼前瞪视了片刻,一把拉开车窗,将它狠狠的扔了出去,又重重的关上了窗子。   可恶!   可恨!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看V大注意看V大注意看V大…… 36 36、诅咒术 ...   黑魔法防御课的昆丁?特伦布教授诡异的连任了。   德拉科诧异的瞪着教师席上正和魔咒课弗利维教授谈笑风生的栗发中年男人,据说自从那位大人申请这个职位失败以后,就没有人能在这个位置上呆一年以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消耗品的事实众所皆知。   莫非,他真有什么能够抵御黑魔王诅咒的能力?铂金小蛇微微眯起眼,这个学期每个周末的拜访势在必行了。   感觉到视线的特伦布对着铂金小蛇举起了酒杯,微微一笑。   当最后一道甜点撤去以后,长桌上又变得空无一物,邓布利多站起来,开始宣布一些注意事项,终于说到了三强争霸赛的消息。原本已经不耐烦的铂金小蛇立刻竖起耳朵。   “但是,参赛学校和魔法部一致认为,要对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一个年龄界限。只有年满十七岁——也就是说,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允许报名,以备考虑。我们觉得,”——邓布利多微微抬高了声音,因为有些人听了他的话后发出愤怒的抗议,韦斯莱孪生兄弟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我本人将保证没有一个不够年龄的学生蒙骗我们公正的裁判员,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过弗雷德和乔治叛逆的面孔时,蓝眼睛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因此,如果你不满十七岁,我请求你不要浪费时间提出申请。”韦斯莱兄弟怒吼了一句脏话,格兰芬多长桌上一片哗然。   德拉科头一次这么赞赏韦斯莱双胞胎的做法,如果,他们能砸什么东西到校长席上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没有再听那个老疯子鬼扯下去,他记得勇士是使用一种古老的魔法器物选出来的,或许他应该回去多读读相关资料,寻找蒙蔽它的方法。   古老的斯莱特林学院所青睐的,向来都是有野心的少年。   第二天早晨,暴风雨停了。但是天空依然是阴霾一片。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时,他们头顶上的天花板乌云翻滚。大多数人并不喜欢这种天气。德拉科反而感觉很满意,他们在上午有两节户外课——神奇生物保护课,在魔咒课之后。当然,当然,如果一会儿下起暴雨的话,就更好了,因为那样的话户外课会被取消。   当德拉科慢吞吞的开始给自己的面包片涂抹黄油的时候,猫头鹰们飞进了礼堂。卡斯特非常沉稳而礼貌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它为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裹,不用说,那绝对是纳西莎妈妈做的糖果,蛋糕,或许还有一些肉质食品。   德拉科将涂好黄油的面包片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叉子喂给自己的猫头鹰,以嘉奖它的辛劳。卡斯特亲昵的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德拉科,你说,半巨人这个学期还会带独角兽来吗?”潘西一边苦恼的看着天花板上漂过的一大团翻滚着青灰色的浓云,一边轻声而期待的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德拉科平淡的说,他将包裹拆开,挑出潘西喜欢的柠檬糖递给她。   “谢谢。”潘西有些受宠若惊的将糖果收进书包,“希望不是什么危险的怪兽。”   “很难。”德拉科假笑着说,从包裹里为自己的盘子添上一份栗蓉蒙布朗,将熟食分给早已经垂涎三尺的文森特和格雷戈尔——他们对美食的追求已经超越了一切。就在德拉科将包裹递给文森特的那几秒钟内,布雷斯非常厚脸皮的从他盘子里叉走了蛋糕。   德拉科想用餐刀把某人捅成筛子。   潘西及时给他盘子里加了一份约克郡布丁,某铂金暴躁龙才冷哼一声平静下来。   铂金小蛇偏爱甜食,这是一个没有争议的真理。   事实完全违背了潘西美好的期愿。斯莱特林们上完魔咒课后,踩着泥泞的小路而来所看到的就是一种恶心的像放大了软壳虫类的东西,白乎乎的,每只都有六英寸那么长,尾巴冒着火花,散发着一股非常强烈的臭鱼烂虾的气味。半巨人非常热情的招呼学生们喂养它们,他发给每个小组一只,试验它们喜欢吃些什么。   德拉科退得更远了一些,他不该对这个没有脑子的半巨人抱任何期望的。   不过,他可以用它们来试验下几个小魔法。他示意文森特将箱子搬到靠近树篱那一边去——离半巨人最远的地方。   在半巨人没有看向这边的时候,铂金小蛇快速的抽出魔杖:“粉身碎骨。”他轻声念道。   白光打在软壳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   铂金小蛇向来都非常有耐心和恒心。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忠实的站在他身侧作为遮蔽和掩护。   “啪。”轻微的爆破声。德拉科转过脸,以免恶心得吃不下午饭,他将魔杖收起来,缓缓的举起手:“教授!这只虫子把自己给炸死了。”铂金小蛇冷冰冰的说,“麻烦再给我们一只新的。”   #####   一小时后,格兰芬多餐桌上。   哈利气呼呼的说:“我明明看见马尔福是用魔法将炸尾螺弄死的,他在说谎!你们不该阻止我告诉海格!”   “得了吧,哈利。”罗恩忧郁的看了看自己手指上被一只带刺的炸尾螺烧伤的地方,“我第一次这么赞同马尔福的做法。”他笨拙的用一只手叉着土豆,眼睛渴望的看着盘子里的羊排。   “我认为马尔福做得对。”赫敏为自己添了一份芽菜和土豆。“它们现在还小,只有六英寸,说不准哪天海格发现了它们喜欢吃什么,就会一下子变成六英尺。”赫敏咬牙切齿的说:“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炸尾螺向我们发起进攻之前,就把它们扼杀在摇篮里。”她一刀将土豆切成了两半,好像那是炸尾螺幼崽一样。   “那你们也不能放任马尔福继续得逞,他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哈利有些愤怒,不知道是为海格,还是为两个被假象蒙蔽的好友。   “等有一天你被六英尺长的炸尾螺追杀的时候,你就会赞美他了。”罗恩终于收回投放在羊排上的目光,专心于盘子里的土豆上面来。   “谎言不一定都是坏事,哈利。”赫敏叉了一块羊排,切成小段,递给罗恩。   “但愿如此。”无法说服两位好友的哈利闷闷不乐的说,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粥。   “我吃好了,先去图书馆。”赫敏扔下刀叉,高傲的说。   “可这才开学第一天!”罗恩嘴里塞满了羊排,含糊不清的嘟噜道。   赫敏站起来,从椅子上拖起囊囊鼓鼓的书包,里面至少装了十本以上的书,对他们耸了耸肩膀,“我还有其他事情,晚饭见。”   “你觉得她又瞒着我们在鼓捣什么?”罗恩瞪着赫敏消失在门口的方向说。   “谁知道呢。”哈利郁闷的将盘子里的土豆捣碎,看见礼堂另一边,马尔福挽着他的未婚妻扬着下巴走出大厅。   ######   周二晚,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魁地奇球队的迈尔斯?布莱奇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他谨慎的布了一个防窃听咒,悄声说:“听说你给过特伦布教授几瓶血?”   “是的。”德拉科从变形课论文中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五年级学长。   “建议你去把它们要回来吧。”布莱奇严肃的说,“那很危险,真的。”   看到铂金小蛇不吭声,布莱奇又说:“你上过下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就知道了。”   “我会考虑的,谢谢你,迈尔斯。”铂金小蛇虽然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依旧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待布莱奇离开后,德拉科从书包里找出课程表,最近的一堂课在周三上午。他将课表收起来,继续撰写变形课论文。   ######   “我知道你们会好奇为什么我还在这个职位上。”新学期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特伦布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事实上,这属于诅咒魔法的一个漏洞。任何魔法都不会是十全十美,都会有一些小小的漏洞。”他故作玄虚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小蛇们并没有像那些好奇的狮子一样发问。他们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教授的讲解。   “神秘人对这个职位的诅咒相信大家都知道,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霍格沃茨的教师契约最短期限是一年,所以说,去年大半年,我纯粹属于无薪代课,契约上仍然是莱姆斯?卢平的名字。今年我才正式的任职,希望和大家在这一年内相处愉快。”特伦布微微欠了欠身。“那么,今天我们开始讲,诅咒。”   “诅咒,黑魔法中最邪恶的一类。众所周知,巫师的头发,指甲,血液,骨与肉,这些,都是具有魔法效力的,它们可以反映一个巫师的完整的特征,最浅显的表现方式,复方汤剂,相信各位同学都不会陌生,只要一片指甲,或者一根头发,就可以完全变形成另一个人。而诅咒,正是通过这些来实现的。”   德拉科微微握紧双手,的确,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血液给予别人,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做法。潘西悄悄在桌子下握住了他的手。   万事通小姐这个学期并没有同堂,德拉科猜想是因为没有了时间转换器的缘故。   “中世纪的时候,诅咒与毒杀曾风靡一时……”   “最简单的诅咒术一般使用毛发,因为这是最容易得到的特征物品,毛发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然脱落的毛发,一般作为比较轻的诅咒的用途,通常是伤风或者摔倒一类轻微伤害后果;另一种是拔下的毛发,这种一般用于更加长久的噩梦和厄运诅咒……”   “最复杂和邪恶的诅咒莫过于血液诅咒。同样,血液分为被迫献出和不知情甚至是自愿献出两种,前者用于诅咒后会有一定的诅咒反噬,就像饮食独角兽被迫献出的血液一样;后者,则是没有这种顾忌,只要具备了一定的诅咒条件,血液诅咒就没有失败的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血液诅咒并不是单纯的致人死亡,最恶毒的血液诅咒是血脉逆反,剥夺巫师的血脉力量。”   德拉科知道布莱奇的意思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特伦布,也许,他应该写信问问他父亲。   “当然,我们这是黑魔法防御课,我当然不会在这方面太过于深入的讲解,下面我会教给大家一些简单的反诅咒方法。”   当天晚上,德拉科收到了父亲寄来的一本《中世纪巫术大全》和一封简短得没有开头和结尾的信:   不必担心。除去用掉的,其他已追回。下不为例。    37 37、法则 ...   赫敏这一段时间很忙。虽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课表,但依然是每天最晚一个离开公共休息室的,总是在埋头苦读,要不就在飞快的写着什么,可是他们的作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   “赫敏,你读这些干什么?”罗恩有些吃惊的瞪着赫敏手中那本厚厚的《因达尔传》,黑色皮质的书上用银色的书名似乎是真正的银质品。“那是一个邪恶的黑巫师,”罗恩压低声音说,“他亵-渎死者的灵魂,让它们无法安宁……”   “我知道他是一个通灵的巫师,怎么了?”赫敏抬起头,不耐烦的打断罗恩的话,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是黑魔法!”罗恩低吼道,他不敢闹太大响动,急切的在赫敏座位前走来走去,像得了焦虑症一般。   “魔法本身没有善恶。”赫敏平静的说,“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不要打扰我。我下周就得还书了。”说完,她又将乱蓬蓬的脑袋埋到书中去。   罗恩目瞪口呆的傻站了一会儿,“她从哪弄到了禁书区的批准签名?”他愤怒地挤回位置上,撞翻了旁边正在玩噼啪爆炸牌的西莫。   “嘿!小心点。”眉毛被烧焦的西莫恼火的冲罗恩挥了挥拳头。   “不知道。”哈利看着西莫的焦眉毛,忍着笑说,憋笑让他有些走音。“也许是魔文学教授给她批的,你知道,维克多教授几乎不留作业,他只希望学生多读一些古书。”   “她这个学期很奇怪,你看看她都在看什么书。”罗恩烦躁的将羊皮纸捏成一团,扔进壁炉。“真怀疑她上太多课烧坏了脑子。”   哈利向旁边探了探身体,看清赫敏手中的书名,“因达尔是谁?”哈利好奇的问。   “一个黑巫师,会召唤死人。”罗恩简短的说,“小时候我妈妈总用他的名字吓唬我和金妮。”   “真的?”哈利突然有了兴趣,他嚯的一下站起来。   “你要去干什么?”罗恩疑惑的问。   “我想问问赫敏那个魔法怎么做的。”哈利渴望的盯着赫敏手中那本书。   “什么魔法?”罗恩又问。   “召唤死去的人。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想和我父母说说话。”他最近变得很诡异,总是忍不住去注意马尔福,这种感觉特别矛盾,他看到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心脏就会紧绷绷的,希望能多注视他一会儿,他会莫名的愤怒,就像变成了那条蛇一样,想要撕开马尔福,咬碎他的骨头,吞食他的肉,沐浴他的血。他不知道原来人的内心可以变得如此的疯狂。   哈利几乎能肯定自己被那条蛇怪的鬼魂纠缠了,他不敢和马尔福一起上课,他怕自己突然长出毒牙,变成一条蛇怪。这些奇思怪想他一直无法向任何人开口说明,他想见见他死去的父母,询问他们应该怎么办。或者,从赫敏那本书里找到一个安抚死灵的方法,让蛇怪的灵魂不要再纠缠他了。   “那只是一个传说,哈利,”罗恩抓住他的胳膊,“死去的人不可能回来,他们去了另外一个国度。你应该多补补巫师界的常识。”他把哈利拉回到位置上,“而且你最好现在不要打扰赫敏,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哈利茫然的瞪着赫敏手中的书,也许他可以把书名记下来,自己去借来看看。那本书一点也不像他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些破旧的藏书,虽然它看起来很古老。   明天又是星期一,神奇生物保护课和魔药课,现在已经是哈利最不想去的两门课了。   不是因为日渐强壮的炸尾螺和阴沉偏心的斯内普。   而是马尔福。   ######   即便是斯莱特林众多小蛇的共同努力下,半巨人养得炸尾螺依旧繁殖得飞快,随着它们的长大,魔咒也越来越难攻破它们的软壳,德拉科怀疑等到这群恶心的虫子长成完全体之后,它们的软壳会完全免疫魔法。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想到未来霍格沃茨场地上,爬满了这种白灰色,恶心的肥嘟嘟的软壳虫,会爆炸,会蜇人,会吸血……铂金小蛇就一阵恶心。   不过,半巨人嚣张不了多久,如果在三强争霸赛开始后,他依旧不改改他这种危险宠物狂热癖的恶习的话……相信预言家日报的那些记者们也不会放过他的。要知道,魔法部正巴不得有什么新消息来转移一下最近群众对他们的强烈不满。   斯内普院长的坏脾气似乎在暑假创了新高,在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瞪视下,格兰芬多的坩埚杀手一堂课连续烧坏了六个坩埚。当蛇王陛下咆哮着让隆巴顿留校劳动给长角蟾蜍开膛破肚的时候,德拉科分明看到了蛇王陛下回头盯了他一会儿。   呃?以前铂金小蛇嘲笑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们斯内普院长可都是默许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这让德拉科冥思苦想了一个周末,连最近特伦布教授新开始讲的中世纪巫术都没有这么让他苦恼过。   黑魔法防御课的特伦布教授是全校公认的学识渊博者,声望甚至隐隐有超越邓布利多的势头。在他的教导下,一些跨学院的学习小组渐渐多了起来,在图书馆常常可以看到四个学院的学生同一张桌子写论文的画面,只是斯莱特林的成员依旧很少,仅有一些混血和中立纯血贵族家庭的小蛇才会加入到那些小组里去。德拉科当然不在这些人之中,他每次都是简洁明了的去借书还书,然后径直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写作业。   在摊开的羊皮纸上写下这次黑魔法防御课论文的题目——《中世纪巫术的演变》,铂金小蛇翻开他从图书馆里借来的资料。   “巫术起源于神力使用,中世纪的巫术常常伴随一段祈祷词,以求借助神力或者是自然之力,因此它们的威力远远大于我们现在所使用的魔法,使用这些巫术之前要事先准备好献祭品,在一些邪恶的巫术中,往往会以巫师自身生命为代价……但是无论如何,皆不可违背法则。”   德拉科想起周六他去拜访特伦布教授时候所聊到的,那个星期他们刚刚学习魔力共鸣,也就是沟通自然之力。   “我很抱歉,我有些不太明白您所说的元素之力的法则问题,特伦布教授。”德拉科记得自己是这么问的,他们坐在壁炉前,喝着红茶。   “法则犹如限度,如同这个杯子,你不能让它装超过这个杯子的水。”懒散的靠在扶手椅中的栗发教授举了一下杯子。   “您的意思是自然之力有一个限度还是巫师本身能够沟通的能力有限度?”德拉科依然是疑惑的。   “都有,在诸神时代,法则就存在,众神可以颠覆山川,开创河流,预知未来,但依然避免不了诸神黄昏的到来,如果超越法则,就会被毁灭。任何时候,作为存在者的我们,都不会被允许有超越颠覆存在界的力量,这就是法则。”看见铂金小蛇依旧疑惑的神色,他有补充道:“其实麻瓜们对这些解释得会更浅显一些,你可以去看看他们有关生物演变的书。”   德拉科合上书,将思绪收回来,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写这篇论文,下午最后两节是特劳里妮的占卜课。   占卜对于德拉科来说,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的确,有占卜天赋的铂金小蛇认为这是一门实用的学科,可以让他有把握的行动。但是这门课的教授却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同样令铂金小蛇厌恶的,还有教室的位置,在北塔的顶楼,拉拢的窗帘和壁炉里沉闷的香味。呆在那样的环境中会让他心烦意乱。   占卜课已经进行到了星相学,德拉科从书包里拿出他的星象图,他推算出来的星象所预示的并不是一个好结果,不过,特劳里妮最喜欢这种厄运的作业,她总会给格雷戈尔和文森特的作业高分,即使他们一个月要摔死(淹死,噎死……)三次以上。   “孩子,你的星象诏示着不详……坎坷与荆棘的命运将伴随着你未来的道路……”当她用鹧鸪爪子一般的手拿起德拉科的行星图表的时候,她就开始了上学期德拉科已经听腻味的唠叨,反反复复的说着不详与厄运,还有一些算命的词语。这让铂金小蛇更加烦躁。   “占卜不是为了让我们避开这些的吗?不然我们学它有什么用呢?”终于忍受不了老骗子的絮絮叨叨,铂金小蛇冷冷的讥讽道。   “孩子,如果你让一颗星星偏离的轨道,”特劳里妮说着将星位图上的天王星偏移了一个角度,“那么,其他星星的位置也会变换,”她在图上摸索了一阵,整张图变成了一个新的星系图,“所对应的命运,也会变换。那么按照规则,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所害怕的,会来得更早。”她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用一种耳语般的声音说,“妄图改变命运,必将被命运愚弄。”   嘁,铂金小蛇不屑的发出嘘声。上个学期他已经改变过一次了,也没有见到什么所谓的命运的愚弄。   他低下头自顾自的翻看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特劳里妮拖着长长的衣袍,摇晃着手镯叮叮当当的走到其他人的位置上去了。   当德拉科将这节课的图表交上去的时候,教室已经只剩下他们最后一个小组了,特劳里妮好像已经在扶手椅里睡着了。   德拉科怀疑只有自己才认真的查了每一个行星的位置。考虑到同两个跟班一起下楼梯的拥挤程度后,德拉科无奈的指挥他们先下去,他留在后面交三人的作业。   文森特的图上居然有两颗土星……   德拉科有些无可奈何,他用魔杖将其中一个消去,把它改得更像那么回事。然后他有不放心的看了看格雷戈尔的作业。   “轨迹已经改变……”特劳里妮突然发出模响亮嘶哑的说话声,这把正在给格雷戈尔改海王星位置的铂金小蛇吓了一个激灵。“抱歉,教授,我……”铂金小蛇回过头,发现老骗子只是在说梦话而已,她并没有看向这边。   德拉科眯了一下眼,放轻脚步走过去,将星象图表放在特劳里妮面前的一堆作业上。   “违背法则,被法则所惩……死亡的阴影已经降临……特劳里妮瘫倒在扶手椅里,四肢僵硬,发出一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嘶嘶声。这让德拉科想起上个学期他在水晶球里看到的那个景象。   老骗子犯病了?   “狂妄傲慢的人……塔纳托斯的双翼已经在你背后张开……”   不对,这些话,更加像一个无意识的预言。德拉科收回想给她一个治疗咒的魔杖,静观其变。   “无辜的爱人……”   “德拉科!”文森特突然从活板门里冒出来。   特劳里妮似乎被吵醒了,她摇晃着脑袋坐起来,用一种没睡醒的模糊的声音说:“抱歉,抱歉,刚才打了一个盹儿,你把作业放这儿吧,孩子,可以先走了。”   如果这是一个真正的预言,那么上次救世主波特听到的,又是什么?   ######   “晚上好,格兰杰小姐。”在靠近禁书区的一排书架后,德拉科见到那位早已等候多时的万事通小姐。   “谢谢你的书。”格兰杰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他,“笔记和新的课题也在里面。”   “下周这个时候,我会把你要的书带给你。”德拉科停顿了一下,一个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几天的问题脱口而出,“你知道法则是什么吗?”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麻瓜家庭的巫师肯定不会知道这些深奥的东西。   “法则?”格兰杰重复道,“什么的法则?”   “没什么,我先走了。”德拉科将施放过空间扩展术的小包放进衣袋中,随手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书,走出过道,转弯的时候,瞥见万事通小姐依然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他嘲讽的冷笑了一下,加快步子走到平斯夫人面前。   “借这一本。”德拉科将手中那本《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放在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漫画=-=《爸爸不要说》上 38 38、火焰杯 ...   随着十月下旬的到来,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德拉科终于知道血统觉醒的恶果了,他变得嗜睡,不怎么想吃东西。在冰冷的户外,他会控制不住的进入一种恍惚状态,无法集中精神。保暖咒成了他用得最熟练的魔咒,他像那些中世纪的黑巫师们一样,用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兜帽掩去铂金色的头发,只露出苍白的尖尖的下巴,随身携带纳西莎妈妈做的热奶茶。在校长和众教授的默许下,似乎全校学生都在猜测这位金发的斯莱特林身患重病而极度畏寒。   这也许是个好误会。在神奇生物保护课时,他可以得到一把小椅子,坐在背风的地方抱着热奶茶走神,偶尔也观察其他学生的傻样。半巨人的那些存活下来的炸尾螺们在脱离铂金小蛇的残酷迫害之后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时不时就会听见有人尖叫怒骂,同铂金小蛇猜测的一样,这些软壳怪物的抗魔性越来越高了,只有击中它们的腹部魔法才会有效,可是它们似乎不太愿意翻身露出肚子。   德拉科笑嘻嘻的打量布雷斯被一只带刺的炸尾螺烧焦的袍子,看着损友的狼狈样,坏心眼的铂金小蛇乐不可支。   “德拉科,你试试?”在第十五次夺魂咒才成功之后的布雷斯骄傲的对损友露出挑衅的坏笑,他们小组的那只炸尾螺正在诡异的绕着圈圈,似乎在追自己的尾巴。   铂金小蛇慢吞吞的抽出魔杖,“四分五裂。”让文森特和格雷戈尔束手无策的炸尾螺应声而裂。“我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铂金小蛇拖着腔调懒洋洋的说。   “这么说来,因祸得福?”布雷斯眨了眨眼,刚才德拉科那一道魔咒可是直接打在软壳上的,威力不言而喻。   铂金小蛇没有说话,傲慢的轻点了一下头,又悠闲的抱着漂亮的瓷杯,眯着眼走神起来。虽然像密室里某两位祖先所说的那样,男性人鱼并没有多少攻击力,但比起巫师来,却是绰绰有余。   如果有燃烧旺盛的壁炉和又软又暖和的沙发那就更完美了。窝在椅子中的铂金小蛇半梦半醒中想到。   天气是昏暗的,远方起了薄薄的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有一座小山一般的黑影屹立在平地的另一端。没有阳光,干枯的草坪上铺着一层新雪,安静得可怕,他似乎能听见踩在雪上的细小的嘎吱声。他顺着平坦的场地一直向前面走去,好像是有人告诉他必须那么做一样。可是他记不起是谁告诉他的。他继续向前走了一段,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吟打破了沉寂,他抬起头。那个黑影在雾色中逐渐清晰,它有大概五十英尺那么高,身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和青铜的尖刺。它咆哮着,怒吼着,扑扇着带着勾爪的双翼,宽大的双翼遮天蔽日。它脖子高高昂起,哧呼哧呼地从带着獠牙的长嘴中喷出火焰。似乎发现了他的靠近,它有着竖直细长瞳孔的黄色眼睛慢慢的转向他的方位,一条巨大的带刺的尾巴夹着风声向他袭来。   “Dragon。”他忍不住轻声感叹道。   一阵天旋地转,德拉科从幻象中清醒过来。潘西的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你睡着了,德拉科。”   铂金小蛇灰色的杏眼因为刚睡醒的原因而雾蒙蒙的,他反复眨了几次眼睛,大脑迟钝地消化着这句话。   “已经下课了,半巨人让我们每隔一天来观察炸尾螺。”潘西帮他轻轻的按了按额角,温暖的手指似乎唤醒了德拉科因为寒冷而运转缓慢的大脑。他扶着椅子站起来,“回城堡去,我想睡一会儿。”他拉住她发烫的手,寒意从手指间开始被驱逐了。   “或许我们应该先去大厅吃午饭,德拉科。”   他们并排走上山坡,向城堡方向而去。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之前的两种提议都不可行了,门厅里密密麻麻全是学生,所有人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根本无法过去。   “怎么回事?”潘西问到。   身高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得以全面体现,德拉科只是侧头瞟了告示一眼,“三强争霸赛,下周五下午六时,代表抵达,提前半小时下课。”   “院长会很生气的。”潘西感叹道,“然后我们会很惨。”   “不,”铂金小蛇微微一笑,“格兰芬多会很惨。周五最后一节是魔药课。”      这一个星期在铂金小蛇的迷迷糊糊中过得飞快,离开温暖的壁炉后他就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忍不住的犯困,甚至在斯莱特林院长本人的课上。这种情况终于惹恼了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你的脑袋还长在肩膀上,那么你就应该看清楚坏血草是应该切成一英寸的段而不是整根!”他冲德拉科咆哮道。   正眯着眼处于恍惚状态的铂金小蛇被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一把坏血草落入了熬煮一半的迷乱剂中。锅里冒出了一种可怕的青灰色的烟。铂金小蛇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坩埚,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阴冷的魔药教室让他像结了冰的木偶一样迟缓。   “清理一新!”蛇王陛下及时挽救了铂金小蛇将要爆炸的坩埚。“留堂劳动!”蛇王陛下怒吼道。   “留堂劳动?”依然不住状态的铂金小蛇无意识的重复,轻飘飘的说:“可是,星期五所有课程提前半小时结束,斯内普教授。”他眼神涣散,像是又要睡着了一般。   一些格兰芬多们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好,禁闭一周,马尔福先生。”蛇王陛下怒极反笑,用魔杖敲了敲铂金小蛇的肩膀。有气无力的铂金小蛇立刻就生龙活虎了:“是的,教授。”他清晰的回答,像突然掉进了热水池里,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了,现在他思路很清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嗯,他应该向院长询问这种魔法——前提是院长气消的时候。   ######   “看!克鲁姆,德拉科!我要找他签名!”布雷斯在他们跟着其他代表团后面走上石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兴奋冲德拉科低吼道。他激动的几乎要扯坏铂金小蛇的斗篷。   “不要扯我——谢谢,你去找他的时候,请千万别穿校服。”铂金小蛇用力掰开巧克力兄的爪子,低声说。   当克鲁姆坐在德拉科身边后,隔着几个位置的布雷斯用口型无声的对铂金小蛇比划:“如果你帮我拿到签名,扎比尼家的藏书库对你开放——”   好吧,铂金小蛇衡量了一下,侧过头去,礼貌的对那位魁地奇球星打招呼。   等到长桌上的盘子都消失时,铂金小蛇已经和威克多尔交换教名了。这时候邓布利多开始讲解一些比赛的章程,礼堂里鸦雀无声。   “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拔出魔杖,在一只镶满珠宝的大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盖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在盒盖上,这样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德拉科看着那条银色的年龄线,皱着眉,若有所思。   “你想参加吗——德拉科。”克鲁姆用一口生硬的英语问道。   “当然。”铂金小蛇骄傲的抬起下巴,斯莱特林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   克鲁姆笑了,但不是嘲笑,只是单纯善意的,他说:“你还太小。比赛——很危险。”他似乎想不起几个词的说法,说话缓慢而断断续续。   德拉科回了一个礼貌的假笑,“也许。”他说。   “能够劳驾你带我去——图书馆吗?我想借一些书消遣。”当大家都站起身离席时,克鲁姆突然又说。   “我的荣幸。正好我也要去。”他们离开队伍,布雷斯冲铂金小蛇比划了一个“签名”的嘴型。   十五分钟后,图书馆。   德拉科在老地方等了几分钟,格兰杰到了,“抱歉,来晚了一些——你知道,门口全是那些——追星队,我差点挤不进来。”她毫无诚意的道歉,暴躁地从包里扯出书袋与德拉科交换。   “下周一见。”德拉科轻声说。   “也许我们应该找一种更灵活的约定见面时间的方法。我回去查查书。”格兰杰将新的袋子塞进书包里,低声自言自语的说。   听见这句话,面对着书架假装挑书的铂金小蛇用一种耳语般的声音问道:“格兰杰,你知不知道哪种方法,可以欺骗年龄线?”   已经快要走出过道的格兰杰猛的回过头,她气势汹汹几步就冲回来,压低声音说:“你想报名?你疯了吗?!我是说,假如你选中了,那么怎么办?你不要命了!三强争霸赛就是因为死的人太多而被取消的——”   “我自有打算,格兰杰小姐。”铂金小蛇冷淡的打断滔滔不绝的万事通小姐,他听见有人过来了。   “好吧,我会回去查查资料,有答案了告诉你——为什么你不试试让高年级学生帮你投名字呢?”格兰杰说,她低着头快速的走开。德拉科听见她依然在咕哝什么,好像是“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生”。   “这也许是个好主意。”铂金小蛇眯起眼,轻声赞叹道,格兰杰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后,他才转过头,克鲁姆正站在走道的另一边。   “我可以帮你试试。如果成功了,那么圣诞节舞会,你——不能邀请她。”回休息室的路上,那位著名的找球手突然说。   “如你所愿。”他本来就没有想要邀请万事通小姐。   “你肯定自己一定会被选上吗?”克鲁姆问。   “那么你呢?”铂金小蛇没有回答,偏着头反问道,他灰色的杏眼在走道两边的灯光下发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克鲁姆笑了,他用生硬的英语说:“当然,我是最优秀的。”   “一样。”铂金小蛇勾起嘴角。   所以,当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会儿读出“德拉科?马尔福”的时候,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铂金小蛇依然笑的一脸从容而优雅。   礼堂里静得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好像有人突然关掉了声音一样。   直到他走上教师席台阶,斯莱特林的级长们率先鼓起掌,声音才都回来了,格兰芬多有一些人也零零碎碎的拍起手,但是更多的是嗡嗡声——他们都在讨论那个四年级男孩是如何成功做到这件事情的。   德拉科并不在乎这些议论,他向正冷冷的瞪着他的蛇王陛下微微欠了欠身,穿过教师席旁边的门,进入隔壁的房间里。   “你真的做到了,恭喜。”总是阴沉沉的克鲁姆在看到铂金小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谢谢。”铂金小蛇礼貌的笑着,内心得意非凡,他与克鲁姆握了一下手。坐在他旁边靠近壁炉的位置上。   另一边的芙蓉?德拉库尔皱起眉头,她是布斯巴顿的勇士,“这显然是弄错了,你还这么小,”她高傲的说:“根本不能比赛。”   德拉科微微挑起眉毛,正准备反击,门又开了,走进来的是哈利?波特。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不要说(中) 39 39、眠龙勿扰 ...   看到哈利进来,德拉库尔得意的甩了一下她那头亮丽的银发,嫣然一笑。“你是来叫他出去的吗?”她傲慢的冲德拉科点了点下巴,“我就说这种小孩子不能参加比赛。”   德拉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他冰冷的灰眼睛死死的盯着手足无措的救世主。按照之前几年的经验,这位救世主身上肯定又发生了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年轻的斯莱特林灰色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镇定的靠在扶手椅中,像是盘踞在自己地盘上的小毒蛇一样,随时准备亮出他尖锐的小毒牙。   门口传来了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卢多?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一把抓住救世主的胳臂,拉着他往前走。   “太离奇了!”他低声念叨,“绝对是太离奇了!二位先生……女士,”他走向炉边,对壁炉边的三人(现在他们都站了起来)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哈,德拉科早料到这种结果,救世主总是运气非凡,别人的努力在救世主强悍的好运面前都是卑微的。他冷漠的听着德拉库尔和巴格曼争执,救世主一脸痴呆似乎还没进入状态。   门又被推开了,斯内普院长和其他一大群一起涌了进来:老疯子邓布利多,后面紧跟着克劳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夫人和麦格教授。在麦格教授关上门之前,外面传来嘈杂的嗡嗡声,似乎整个礼堂都在讨论霍格沃茨勇士的事情。   “马克西姆夫人!”德拉库尔立刻说道,一边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他们说这两个小男孩也要参加比赛!”   小男孩?德拉科偏过脸,上下打量着她,貌似也不比自己高多少,反而是那位不长个子的救世主更适合这个称呼。   德拉库尔小姐,铂金小毒蛇眯起眼,斯莱特林可都是睚眦必报的呢……   “邓布利多,我们可以同意一个年龄过小的勇士参加比赛,但是,你不能增加到两人吧?”马克西姆夫人说,她巨大的胸脯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着,“这是极不公平的。”   他们开始责问救世主和邓布利多第四位勇士出现的原因。   德拉科百无聊赖的看着墙壁上的花纹,希望这场闹剧能赶快过去。然后他的目光与蛇王陛下对上了。德拉科礼貌的冲自家院长笑了一下,但是发现蛇王陛下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他黑色的眼睛正瞪着自己。   “马尔福先生,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突然问道。   “当然。”德拉科平淡的说,他微微抬起下巴,毫不心虚的与那个偏心的白毛老头对视。德拉库尔发出一声明显的嘘声,铂金小蛇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他没有任何动作。   “很抱歉,马尔福先生,我想我事先已经宣布过选拔要求。你的年龄太小,也许你更愿意自己主动退出比赛?”邓布利多用一种哄骗的口吻说。   “绝不!”德拉科轻声坚定的说道,他斗篷下的双手指甲陷入手心中,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绝不,偏心的老东西,救世主比我更小,你为什么不把这句话对他说呢。   “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救世主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邓布利多教授。我想退出比赛,我并没有报名,也不想参加。”   “波特!我并不需要你的施舍!”德拉科的怒火一下子到了顶点,好像救世主刚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一样,他灰色的眼睛亮得像是在燃烧。   “别生气,别生气,两位小勇士,”巴格曼笑眯眯的隔开两人的视线,“嘿,为什么我们不问问巴蒂的意见呢,他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三强争霸赛的竞争。”克劳奇面无表情僵硬的说,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穿着一样死板。   “我坚持要我的其他学生重新报名。”卡卡洛夫说。他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你们必须把火焰杯重新摆出来,我们要不断地往里面加进名字,直到每个学校产生两位勇士。这样才算公平,邓布利多。”   “可是卡卡洛夫,这恐怕不成,”巴格曼说,“火焰杯刚刚熄灭——要到下届争霸赛时才会重新燃起——”   “——下一届争霸赛,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我们开了那么多会,经过那么多谈判和协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想现在就离开!”   “算了,两位就两位吧,反正都是小鬼。”马克西姆夫人反而先妥协了,她傲慢的打量了一下德拉科和波特,手指上的蛋白石闪闪发光。“卡卡洛夫,没必要多说,也许他们认为一个小家伙根本不是我们勇士的对手,所以才会追加一个替补。”   卡卡洛夫来回的扫视霍格沃茨的两个选手,他的小山羊胡子仍然气得一抖一抖的。大概过了五分钟,他才冷哼一声,轻蔑的说:“也对,总不能让主办方输得太没面子。”   “好了,我们继续进行吧?”巴格曼说,一边搓了搓双手,笑容满面地望着房间里的人,“要给我们的勇士作指导了,是不是?巴蒂,由你来讲吧?”   克劳奇先生似乎突然从深思中醒过神来,“好的,”他说,“指导。”他走上前几步,站在几位勇士面前。   “第一个项目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所以我们不准备告诉你们它是什么。敢于面对未知事物是巫师的一个重要素质……非常重要……”   “第一个项目将于11月24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勇士面对第一轮挑战时,手里惟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后,他们才会了解到关于第二个项目的情况。由于比赛要求很高,持续时间很长,勇士们就不参加学年考试了。”克劳奇点了点头,示意他讲完了,又退回到校长们中间去。   “大家要不要在留下来喝一杯?”邓布利多热情的招呼道。   然而这个提议似乎只有巴格曼跃跃欲试。马克西姆夫人已经用手臂搂着芙蓉的肩膀,领着她迅速走出了房间。克劳奇直接跨进了壁炉,他使用了飞路粉。卡卡洛夫对克鲁姆打了个招呼,他们也一言不发地离去了。走开前,克鲁姆对德拉科礼貌的一笑,用带有浓重保加利亚口音的英语说:“加油。”   “谢谢。”德拉科傲然的扬起下巴,用一种华丽的腔调说道。 然后他轻蔑的扫了有些麻木的救世主一眼,欠身对自家院长微微一躬,“斯内普教授,我想我应该回休息室了,晚安。”   蛇王陛下盯了他一会儿,点头默许了。   德拉科离开房间,礼堂里现在空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已经很低,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显得闪烁不定,诡谲怪异。   他听见身后传来快速而急切接近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   哈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个满口谎话的马尔福的想法,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脚却自然而然的向前移动。   “马尔福!”   金发的斯莱特林甚至都没有任何停顿,反而加快脚步穿过礼堂,拐进门厅。   哈利感觉一阵焦躁,他快步追出去。门厅里只有火把的光忽明忽暗的照耀着,斯莱特林已经转入地窖方向的走廊,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火光中明灭。   哈利奔跑起来,在走廊尽头,他总算追上了那条小心眼的毒蛇。哈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得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的停住了。   斯莱特林傲慢的扬着下巴,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   “马尔福——”哈利突然卡住了,脑子一下又被填满了,乱轰轰的,对,他没必要对这条小毒蛇解释什么,他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哈利毫不退让地瞪着马尔福的灰眼睛,手抓得更紧了。   “哈利?波特——”斯莱特林懒洋洋的长腔调打破了这种可怕的沉寂,他用一种恶毒的口吻缓缓地说,“你窃取了本应该完全属于我的东西。”   “我没有!”哈利激动的吼道,这个该死的小毒蛇总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滚开!”马尔福一只手放进口袋,像是要拿魔杖——哈利扑上去,将他整个人都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感觉从未有过的愤怒——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马尔福——   他们紧紧的贴在一起,像是热恋的情侣一样,哈利甚至能闻到马尔福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   他知道那位金发的斯莱特林身上有一种好闻的不急不缓的清冷香味,这种香味现在似乎更加浓郁了,他不敢再看他灰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蛇苍白纤细的脖颈和微微凸起的喉结——它正随着斯莱特林的喘息而微微的颤抖着。   哈利凑得更近了一些,他的鼻尖似乎能碰到斯莱特林凉凉的皮肤。   撕裂他……咬碎他……他的血液一定是甜美的,才会散发如此诱人的味道。   哈利的目光胶着在斯莱特林苍白的颈侧处隐隐的青色血管上——他想起曾经在特伦布教授办公室看到的那滴血的颜色——如果将这条小毒蛇涂抹上那种艳丽的红色——   “波特先生——”背后突然传来耳语般的冰冷滑腻的声音,哈利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冰水一样清醒过来,他快速的从马尔福身边跳开转过身来——“比赛还没有开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除掉另一位‘真正的’勇士了?”   斯内普正站在离他们几英尺远的地方,无声无息像是突然出现的鬼魂一样。他冰冷空洞的黑色眼睛,目光正落在哈利身上。   “斯内普教授。”马尔福拍了拍被弄皱的袍子,弯身一躬。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我想,伟大的救世主并不需要什么人——护送你回塔楼。”斯内普轻声说,他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厌恶敌视的光。   ######   救世主很不对劲。   德拉科坐在宿舍书房壁炉的前面,他拿着长杆鹰羽毛笔,面前铺着一张羊皮纸,纸上已经写好了开头:   亲爱的爸爸,这几天学校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好像听到了特劳里妮的一段不完整预言(随信奉上记忆),救世主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冒出来,成了第四个勇士……   铂金小蛇支着头,不知道要不要再继续写下去,他敢肯定刚才在救世主的碧眼中,看到了骇人的红光——救世主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他。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纳西莎妈妈肯定会担心得哭起来,她像水仙花一样感性脆弱。   铂金小蛇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壁炉里,看着它慢慢烧成灰,又从抽屉拿出一张新的羊皮纸。   他的笔尖在纸面上空停顿了半分钟,接着飞快的写道:   亲爱的爸爸,我貌似听到了特劳里妮教授的一段不完整预言(随信奉上记忆)。   你的   德拉科   附:我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   写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最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又补充上了一句话。   哈利?波特是第四个。   他将羊皮纸拿起来,靠近壁炉小心翼翼的烤干上面的墨迹。   做完这件事情后他又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水晶瓶,用魔杖抵着自己的额角抽出一条银色的烟雾状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叫来了卡斯特。   那是一只沉稳高贵的鸟儿,德拉科将装信和瓶子的小袋子系在它爪子上时,它都傲慢的抬着鸟喙,一动不动,像是雕像一般,直到德拉科完成一切。   德拉科宠溺的喂了几颗松子给它,又轻轻的摸了摸它光滑的鸟喙——卡斯特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愉快的低鸣了一声。   最后他叫来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让它把他的猫头鹰送到地面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不要说(下) 40 40、救世主的好意 ...   卢修斯爸爸在第二天一早就派白鹰带来了回信。但上面一句也没有提到德拉科所说的问题。事实上整封信只有一句话:   听从你院长的安排。   德拉科记起自己还有一周的禁闭,因为他在院长的课上差点炸掉了坩埚。   晚上七点差一刻,德拉科离开宿舍。公共休息室里,格雷戈尔和文森特正在潘西的指导下写作业。还在休息室的学生热情的和他打了招呼:四年级以下的都是说:“晚上好,马尔福学长。”,四年级及以上都是点头示意。他微笑着一一回应,从石墙上凭空出现的门中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温度和休息室里完全是冬夏两个季节,粗糙潮湿的石墙上发着绿光的火把似乎也没有一点热度,冰冷的环境让铂金小蛇又开始犯困了。他脑子里好像突然起了大雾,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嗯,他应该去院长的办公室,没错,向左边走……      院长已经在办公室门口了。   “马尔福先生,莫非我记错了你的种族,你该是一只弗洛伯毛虫?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到我办公室短短七十英尺距离,你居然用了二十五分钟!”蛇王愤怒的低吼道。   哎?铂金小蛇迟钝的抬起头,院长似乎很生气?为什么——嗯——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见面应该先打招呼——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铂金小蛇慢吞吞的说,他灰色的杏眼半睁着,黯淡无光。   院长难得点起了办公室的壁炉。   半冬眠状态的铂金小蛇目光落在那些活跃的跳动的火焰上,那看起来似乎很暖和。   “马尔福先生,我想,我的办公室并不适合作为你的寝室。”斯内普抓着铂金小蛇的肩膀,将他拖进办公室,关上门。   铂金小蛇恋恋不舍的从壁炉上收回视线,茫然的看着自己院长,一脸无辜。   蛇王陛下不耐烦的用魔杖敲了敲冻僵的铂金小蛇。抱歉,他想要的是一个听话有能力的苦工,而不是一个迟缓的未成年的睡美人。   “恒温加热咒,马尔福先生。如果你这几个月没有把我教给你的东西全还给我的话,那么我想下次不要用这种状态的应付你的魔药教授。禁闭加一周,因为你恶意迟到。”斯内普将一张羊皮纸塞在铂金小蛇手里。   那是一张医疗翼的魔药清单,密密麻麻的秀丽细字体布满了整张羊皮纸,德拉科可以肯定自己今天回到宿舍的时间又是宵禁前几分钟了。他仔仔细细将清单看了一遍,上面并没有新的药水,然后他抬起头疑惑的问:“斯内普教授,为什么我用保温咒却没有保温效果呢?”恒温加热咒一般是用在熬制对温度比较敏感的魔药上,用在自身上让铂金小蛇有种自己把自己放在坩埚里煮的错觉。   “我并不认为冷血动物有什么温度可保。”斯内普冷冷的说,“把清单收起来,明天禁闭的时候,带着上面所列的所有魔药过来。今晚——”斯内普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无声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德拉科坐下,“按照你父亲的嘱托,我将教导你大脑封闭术。”   “是的,教授。”   铂金小蛇注意到斯内普教授桌子上摊开着一张破旧的羊皮纸,好像是上学期救世主被没收的地图。   啊哈,看来这个学期夜游的学生都要倒霉了,在蛇王陛下巡视的晚上。   ######   接下来几周平平淡淡,霍格沃茨支持两位勇士的人各占一半,愚蠢的赫奇帕奇和没大脑的格兰芬多站在一边,头脑灵活的拉文克劳则似乎认为救世主使用了什么诡计,而支持斯莱特林的勇士,但这并不是所有人。大部分人都认为邓布利多用错了魔法,而让火焰杯没有选择十七岁以上的学生,而选择两个十四岁的。对于此事,邓布利多在第三天晚宴上声明:“关于出现两位小勇士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这也许是我弄错了魔法,请大家原谅,毕竟我年纪大了,脑子并不是那么好使”,他笑嘻嘻的说。于是除去某一些精明的人,几乎所有的学生把他的疯话当真。   德拉科忙忙碌碌,几乎比得上那些马上要参加O.W.Ls的五年级学生。十一月的第二星期,卢修斯的来信中就隐晦地透露了第一个项目的内容。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目前正在完善中。大脑封闭术也有了很大的进展,虽然他已经能够将蛇王陛下的摄魂取念抵挡在脑壳之外,可是一些小秘密都被院长看光了——包括四岁尿床后指使家养小精灵帮他换床单瞒天过海的事,这让铂金小蛇在自家蛇王面前更加抬不起头了,他现在一看到院长大驾就恨不能立刻绕道走,悲催的是,对于一个斯莱特林来说,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斯内普教授将他应该在禁闭时间做的劳动服务全加倍派给他课外完成,导致铂金小蛇都没空向父亲抱怨《预言家日报》那篇打着三强争霸赛的名号实为救世主专访的破烂文章——它用了整整四个版面来讲述救世主的个人生活——“哈利终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恋。他的亲密好友科林?克里维说,哈利与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生形影不离,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出生于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样,也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名字被挤在文章的最后一行,而且还拼错了,德拉科相信如果自己不是一个马尔福,那篇文章压根儿会对自己完全忽略——事实上它已经好不到哪儿去了,在其他两个学校的勇士名字后面,“由于邓布利多的小失误,德拉科?马尔福是霍格沃茨的另一位勇士。”   报道出来的那天,德拉科收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二、三……乃至N封吼叫信。   “我认为你通过什么邪恶的黑魔法,欺骗了火焰杯!……”   “下地狱吧!卑鄙的小偷!你窃取了哈利的荣耀!……”   混杂的吼叫声响彻整个霍格沃茨礼堂上空,铂金小蛇的脸色从开始的苍白变成淡红,再变得通红,最后又变回苍白色,因为潘西和布雷斯同时按住了他的手,而格雷戈尔和文森特则对每一个嘲笑的学生鼓动着他们厚实的肌肉,最有效的,却是蛇王陛下的注视,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一直到铂金小蛇恢复镇静才收回。   对于救世主歉意的视线,铂金小蛇冷笑着抽出魔杖,将那些被陌生猫头鹰扔下来像下雨一般的信件先漂浮后火焰熊熊,和那天他在火车上的动作分毫不差,然后他给了救世主一个挑衅的眼神,如愿的看到了救世主瞬间煞白的脸。   别以为这些小伎俩就能打败一个斯莱特林。   ######   然而这种糟糕的情况日趋严重,某天早餐时,一封信件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爆炸,致使当天的早餐泡汤后,铂金小蛇终于忍无可忍,放弃了才保持不到半年的风度。每次遇见救世主时,他都会毫不客气的引用《预言家日报》上的语句来讽刺他一番,当然,铂金小蛇相当体贴的跳过了格兰杰小姐的那一段。   神奇生物保护课,半巨人让他们带着三英尺长的炸尾螺散步,在半巨人转向一边被炸尾螺弄伤的学生时,铂金小蛇亮出毒牙尖刻的讽刺道:“你什么时候成为学校的尖子生的,波特?没准这个学校是你和隆巴顿一起办起来的吧?”   “要一条手绢吗,波特,免得你在魔药课上痛哭流涕?”虽然同格兰芬多共上魔药课是一场不择不扣的灾难,但救世主愤怒而扭曲的脸很大程度上愉悦了铂金小蛇。   当这种情况有以偏心护短而著名的蛇王陛下在场时,这种快乐是加倍的。短短一堂课,格兰芬多就因为救世主的存在而失去了五十分。   “嘿,马尔福,等一下”上完魔药课后,波特就抓着书包就冲了过来,完全无视斯内普教授恶狠狠的目光。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波特先生在教室喧哗”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开口,地窖蛇王那滑腻腻的声音就响起了。   “我们能单独谈谈么,我是说,我在教室外面左边走廊等你”波特抓住收拾完物品正慢吞吞离开坐位的马尔福。   德拉科用他那双浅灰色的大眼睛冷冷的瞥了救世主一眼,不置可否。   好吧,没拒绝就代表同意了,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波特迅速的逃离了蛇王的领地。   大约过了五分钟那么久,或者应该是十分钟,哈利都认为那个讨厌的马尔福是不是又像一年级午夜决斗那样放了他的鸽子,就看见那只裹在斗篷里黑漆漆活像他们院长一样的小毒蛇慢悠悠的挪过来了,是的,说挪过来一点也不过分,一只蜗牛都比他爬得快。   “圣人波特——不知您召唤区区的马尔福——有什么吩咐?”年轻的斯莱特林拖着哈利最讨厌的长腔调,用他特有的像低沉的湖水抚过岩石的嗓音说道,一点也不为迟到而感到抱歉。他总喜欢把“p”和“t”的音发得特别重,听起来有种咒骂和讽刺的感觉。   “得了,马尔福,收起你那讨厌的贵族腔调,我不是找你来吵架的。”救世主压低声音:“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小铂金贵族眯起眼睛怀疑的看他,一点都没有惊慌惊讶的感觉。他当然知道第一个项目是火龙,他完美的父亲怎么可能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是真的,该死的我对梅林发誓,我亲眼看到的。”波特觉得沉默的马尔福显然比之前那样到处找茬的马尔福更令人烦躁和讨厌了,以前的马尔福被打击了起码还会恼羞成怒一番,可是现在的这个,一脸贵族高傲自负看其他人都像蝼蚁一般不屑与之交谈的样子更令人痛恨,什么都不说,却满脸都带着“沉默是我对你最高级别的藐视”的神色,真让人想揍他一拳。“是火龙,每人一条,我们必须从它们身边通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小铂金贵族难得的没在话语中带上讽刺的贵族腔调,他微低着头,黑色的兜帽遮去了他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救世主只能看见他被柔顺的铂金色长发衬托而显得更尖的下巴和几乎抿成一条线苍白的薄唇。   “知道的不只我一个人。芙蓉和克鲁姆现在也知道了——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看见火龙了。我本来一点也不想告诉你的——”救世主停顿了一下,他看向马尔福——斯莱特林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过——也没有开口,似乎再等他说下一句。于是救世主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是说我原本那么痛恨你,但是,这样才公平,是不是?”   沉默的斯莱特林一如刚才的姿势,哈利真想掀掉他的兜帽看看他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忍了忍,还是妥协了,他接着说,“我们现在都知道了……都站同样的起点上,是不是?”   “还有其他什么事吗?”铂金小蛇轻描淡写的说。   哈利越发烦躁了,这该死的小毒蛇怎么能那么镇定,他怎么一点也不恐惧----这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像一个小丑。“那么再见,”最好再也不见,“祝你好运。”最好被火龙一脚踩死。救世主怒气冲冲的转身,然后他听见铂金贵族低沉的声音——“谢谢”他说。——声音轻到他差点就听不到,如果不是隔这么近的话。   ######   年轻的斯莱特林一点也没想到救世主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想想看吧,他们的关系那么差,特别是这一段时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剑拔弩张,简直水火不容。   马尔福从不欠人情,尤其是这个人情来自于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是的,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不是斯莱特林的。   如果可以的话,德拉科恨不得马上还个人情给救世主,然后重新享受他对波特的厌恶和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充满JQ的三强争霸赛开始了……小哈会认清自己的心意哦~~嘿嘿 41 41、第一个项目 ...   好像有人把时间偷走了一样,德拉科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十一月二十四号,可是他似乎昨天才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片从火焰杯里飞出来。   德拉科离开宿舍前,站在起居室里瞪着魔法日历上显示的数字看了至少两分钟。他的大脑有些无法消化这些数字的含义,虽然已经给自己加过恒温咒,但是他却有一种陷入半梦半醒的错觉。他耳朵里嗡嗡的响着,他尽量保持和以往一样的假笑和下巴扬起的角度,用惯有的腔调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优雅的用餐,甚至吃了一小块他最讨厌的烤番茄。   如果那个方法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茫然的拎着书包走上楼梯,他的灵魂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在飞快的思考着比赛意外的一百种对策,一半在扮演着平常的自己,控制着身体的行走与说话。   魔文课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德拉科将自己翻译了一半的如尼魔文收进书包,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可以在比赛结束后写完它。   比赛将在下午开始。   这让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科吃不下东西,是因为血统的缘故,他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可是他拿餐刀的手背上几次出现了鳞片的纹路。   马尔福不应如此。德拉科强迫自己浮躁的心绪镇定下来,他开始在脑中默背家规。   “马尔福——先生。”蛇王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柔滑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第一个项目,跟我去场地。”   “是的,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将刀叉无声的放在餐盘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潘西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他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将手抽回来,手背上被抓出了几道红痕。   他跟着斯内普走出大厅,穿过高高的城堡大门,走下石阶,来到户外。十一月是寒冷而萧索的,不过好在这些现在影响不到他的思考与行动。   原本可以看到场地的树丛那里盖起了一个高大的白色帐篷,挡住了原本开阔的视野。斯内普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眼疾咒——如果失败,记得——戒指。”斯内普轻声说。   “好的,先生。”他们走到帐篷前,德拉科看见麦格教授急冲冲的带着波特走下台阶——“记住你是一个斯莱特林,进去吧。巴格曼——”说道这个名字,蛇王陛下厌恶的皱了皱眉,“会给你介绍详细内容。”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他宽大的黑袍被寒风吹得像黑色的羽翼一样在身后散开。   德拉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波特有任何交集,他掀开帐篷门帘,走了进去。   芙蓉?德拉库尔坐在角落里一张低矮的木凳子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巴格曼在帐篷中间走来走去,穿着一套可笑的黄蜂队旧队服;威克多尔?克鲁姆一脸阴沉坐在帐篷的另一端,看见德拉科进来,缓和了面部表情冲他微笑了一下,“你好,过来坐一会儿——人还——没有到齐。”他的英语依然口音很重,这让德拉科理解起来有些吃力。   “谢谢——”德拉科还在思考是告诉克鲁姆人马上就到齐还是过去坐下,门帘又被揭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救世主波特。   “哈利!太好了!”巴格曼愉快地说:“进来,进来,放松点儿,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德拉库尔和克鲁姆站起来,“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该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了!”巴格曼兴高采烈地说,“观众聚齐以后,我要把这只布袋轮流递到你们每个个面前,”——他举起一只紫色的绸布袋,对着他们摇了摇——“你们从里面挑出各自将要面对的那个东西的小模型!它们有不同的——嗯——种类。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啊,对了……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德拉科走到克鲁姆的另一边,故意和救世主隔开了位置,救世主站在了克鲁姆和德拉库尔中间,显得更加矮小和局促不安了。   帐篷外传来成百上千的脚步声,应该是观众们入席了,德拉科将目光停留在那个紫色的绸布袋上,巴格曼正在费力的解开它。   “女士优先。”他说,把袋子递到芙蓉?德拉库尔面前。   她把一只颤抖的手伸进布袋,掏出一只小巧的、惟妙惟肖的绿色龙模型,脖子上系着一个号码:二号。它在她手心里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用翅膀盖住头,换了一个更舒适的睡姿,看起来十分温顺。德拉科认出那是威尔士绿龙,这种火龙是所有火龙中最不爱惹麻烦的一种,喜欢捕猎绵羊为食。除非被激怒,它们总是主动避开人类。运气真好,德拉科有些嫉妒的盯着那条绿色的小龙模型。   按照顺时针顺序,波特第二个,他掏出一条鲜红色的模型龙,脸上长着一只狮子鼻,鼻子周围有一圈金灿灿的流苏状尖刺,眼睛暴突,非常格兰芬多的颜色。它脖子上系着号码是三号。波特似乎松了一口气,德拉科猜想他肯定不知道,中国火球最爱吃的食物中就有人类这个选项。   克鲁姆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来的是一条耀眼的银蓝色的瑞典短鼻龙,脖子上系的号码是一号,嗯,这种龙反而是名下命案最少的一种,克鲁姆运气不错。因为剩下的那条,绝对是最麻烦而令人头痛的家伙——四号,匈牙利树蜂,已知的最危险的火龙品种。德拉科认命的把手伸进绸布口袋,将它掏出来。他摊开手掌,那条黑色像蜥蜴一般头上长着青铜犄角的小树蜂龙正瞪着黄色的眼睛,布满青铜尖刺的尾巴警惕的甩来甩去。   “好了,你们都拿到了!”巴格曼说,“你们都抽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火龙,它脖子上的号码是你们去与火龙周旋的顺序,明白了吗?好了,我现在要暂时离开你们一下,因为我要给观众作解说。克鲁姆先生,你是第一个,你一听见哨声就走进那片场地,知道了吗?那么……哈利……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到外面来?”   波特和巴格曼走出了帐篷。   “好运。”德拉科对克鲁姆说。   克鲁姆朝德拉科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谢谢,我会凯旋。”阴沉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他昂首挺胸的大跨步走出了帐篷。   帐篷内只剩下德拉库尔和德拉科。他并不想和她说话,正好德拉库尔也没有这个打算。德拉科走到离她较远的一个位置,将模型放在旁边椅子上,用魔杖戳它玩。   小模型同真正的匈牙利树蜂一样暴躁,它扑扇着翅膀跳起来,冲德拉科喷出一条五公分那么长的火焰,差点烧到了他的魔杖。   匈牙利树蜂是喷火最远的火龙之一(达五十英尺)。   德拉科脑袋里突然冒出《神奇生物在哪里》上的这句话。说来,那本书他似乎只看了有关龙的部分,还是因为这次比赛。   坏家伙,铂金小蛇狞笑的用三只手指拎起它,将斗篷上的一个别针变成一个银质的嚼子套在它的头上,又不放心的用魔杖念了一个加固咒。   刚做完这一切,救世主就走了进来,从掀开的帘子外传来了人们的喧闹声,似乎克鲁姆已经开始比赛了。   救世主在他对面找了一个旧椅子坐下来,正好坐在两人一抬头就能对视的位置。德拉科不动声色的偏过身,低着头继续欺负他的小树蜂模型。   大概过了五分钟那么久,“非常胆大!”巴格曼在高喊——那条模型龙现在没有了傲人的火焰,现在暴怒的想要冲过来用尾巴抽他,德拉科嘴角微微一勾,用魔杖将它戳翻了几个跟头——“他表现出了过人的胆量——啊——没错,他拿到了金蛋!”   外面传来爆炸一般的欢呼声。德拉科抬起头——德拉库尔已经站起来,她在微微发抖。   “一个下去了,还有三个!”口哨再次响时,巴格曼大声嚷道,“德拉库尔小姐,请上场!”   放在板凳上的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德拉科低下头,那只树蜂模型傲慢的张开小翅膀,昂着脖子,如果不是戴着银嚼子,德拉科猜想它一定还会露出獠牙来耀武扬威一番。它站在他的手指上,刚才正是用那条长满尖刺的尾巴袭击了他。   哼哼,斯莱特林可不是好欺负的,铂金小蛇用两只手指拎起它的尾巴,眯起眼睛将它倒吊在空中,树蜂模型拼命的挣扎扭动着,扑扇着小翅膀,向上勾着长脖子,后肢胡乱的蹬来蹬去——“哦,我不能肯定这样做是明智的!”他听见巴格曼兴高采烈地大喊道,“哦……就差一点点!小心……我的天哪,我还以为她已经得手了!”——他用另一只手弹了弹树蜂凸出来的小肚皮,树蜂挣扎得更加厉害了,邪恶的铂金小蛇就是不肯将它放在平地上。最后它无力的蹬了蹬腿,瘫软下来,不动了。德拉科用指尖戳了它好几下也没反应。   哎?这么快就坏了?   铂金小蛇连忙将它摊放在手心里,树蜂模型微微动了动头颅,半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委屈的缓慢的蜷缩成了一团。   好吧,欺负得有些太过火了,铂金小蛇安慰的摸了摸它的脖子,树蜂隔着嚼子发出一声微弱的低鸣——外面传来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德拉库尔也完成了,沉寂了片刻,在又一阵掌声中,传来了第三声哨响,德拉科反射般的抬起头,救世主正以一种恐惧而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他习惯性的朝他假笑了一下,然后救世主软绵绵的走出门口,本来德拉科还想说一句加油之类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最后变成一声模糊的嘟哝。   他将模型放在口袋里,现在帐篷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起来——刚才故作的镇静好像全消失了,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传来短促的惊呼声,好像所有观众都倒抽了一口气。   “我的天哪,他能飞啊!”巴格曼喊道—— “你看见了吗,克鲁姆先生?”   大概过了三分钟那么久,德拉科感觉手心里滑腻腻的,心脏似乎在耳朵旁边跳动一样,纹丝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像个僵硬的雕像。   “看呀!”巴格曼在高声大喊,“你们快看呀!我们年级最小的勇士以目前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这将会缩小波特先生与其他勇士之间的差距!”   外面的欢呼声几乎掀翻帐篷。   “下面有请我们最后一位勇士——他将面对最危险的——匈牙利树蜂!”   德拉科麻木的从座位上起身。   没可能救世主做得到的,我做不到。他轻轻的对自己说,然后他感觉好多了,他扬起头,镇定骄傲的走了出去。      同他在梦中看到的情景一样:昏暗的天气,朦朦胧胧的薄雾。没有阳光,干枯的草坪上铺着一层新雪,这样寒冷的天气,真是他所要的。在场地的另一端,赫然耸立着那条匈牙利树蜂。它低低地蹲伏着,守着它的那一窝蛋,翅膀收拢了一半,那双恶狠狠的黄眼睛死死盯着他。。它剧烈扭动着长满尖刺的尾巴,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几米长的坑坑洼洼的痕迹。这可比他那只小模型凶悍多了,德拉科低低的笑起来,他抬起魔杖,将四周的石块变成树蜂最爱吃的山羊,驱使它们向树蜂跑逼近——“哦哦!聪明的做法,他是想要用食物引诱树蜂离开巢穴吗?这也许是正确的——可是——”巴格曼的吼声还没有落下——   “glacies pungo!”德拉科的魔杖尖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羊群脚下赫然竖起一片十英寸高的冰雪的刺丛,被杀死山羊的血液瞬间就将地面染红一片——“天啊——天啊——他这是想干什么——”   那些只是祭品。   闻到血腥味的树蜂更加躁动不安,它喷出长长的火舌,扑扇着翅膀跳起又落下,警惕的护着自己的巢穴。   德拉科用魔杖割开自己的手掌,将血液涂抹在魔杖上,开始吟唱一种低缓而悦耳的咒语,地面上的血液慢慢的结成了冰,四周没有了声音,似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看他将要做什么。咒语很漫长,它像一首歌一样有着特殊的旋律,天空又开始落起小雪。看台上开始传来嗡嗡的声音,他们开始讨论他在做什么——树蜂终于感觉到了危险,它低低地飞起来,冲向德拉科,它那条几十英尺长的尾巴向他抽来——   德拉科终于完成了他最后一句咒文——他的魔杖发出绚丽的白光,笼罩了冲他袭来的树蜂——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梅林啊——我们最后一位勇士——这简直是奇迹——他是怎么做到的——”巴格曼激动的大吼,整个场地上空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那只匈牙利树蜂被冻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冰疙瘩,连同它周围十英尺的范围,像一座冰山赫然耸立在那里。   德拉科缓缓地从树蜂旁边走过,来到金蛋面前——观众们这才发出尖叫和掌声——“强悍的实力——噢——糟糕,看起来金蛋和真正的蛋冻在一起了——不过我想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裁判们,你们可以先酝酿分数了——”   “四分五裂!”   “粉身碎骨!”   铂金小蛇有些恼羞成怒,他几乎毁坏了金蛋周围的所有龙蛋,才把它撬出来,他刚刚弯腰——“小心!——”看台上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一道黑影夹着风声向他击来——“congelo pallium!”一道厚实巨大冰盾挡住了这次攻击,从上面龟裂开来的纹路看,德拉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能肯定,如果被击中,他会成为今天最好的祭品,一堆肉泥。   “congelo pallium!”   “congelo pallium!”   “congelo pallium!”   铂金小蛇不放心的又补充了几道,将自己包裹在一片厚厚的冰壳里,接着他弯腰捡起了金蛋。   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他看见一些成年巫师纷纷冲过去,一起对树蜂施放昏迷咒,那只庞然大物发出愤怒而凄厉的哀嚎,它用后腿摇摇晃晃地站立着,嘴巴张得大大的, 41、第一个项目 ...   鼻孔里的火焰突然熄灭了,但仍然冒着青烟——然后,它很慢很慢地倒下了。这条好几吨重的强壮的、鳞片乌黑的巨龙轰然倒地,整个地面似乎都因此而振动了一下。   不知道他的魔力能不能足够击穿树蜂的防御——不过他不想再尝试一次,他原本预计那个魔法阵能困住火龙至少半个小时的——   “德拉科?马尔福!”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铂金小蛇几乎紧张的将金蛋扔出去——每当斯内普教授叫他全名的时候,那一定是蛇王陛下对他相当恼火的时候。   “先生——”铂金小蛇突然有些热血上涌,他扔掉金蛋,一头扑进了自家院长怀里——“我做到了——”他开心的从蛇王陛下胸前的黑袍中发出闷声。   铂金小蛇成功的将蛇王陛下的毒液闷死在襁褓之中。斯内普尴尬的抬起手,僵硬的抚摸了一下这条狮子化小蛇的头。然后抄起金蛋将某只孔雀的儿子拖离比赛场地——谢谢,这条铂金小蛇丢脸,他并不想陪他一起丢。    作者有话要说:PS: 1.congelo pallium 第16章提到 2.魔法阵变形体 第15章——“德拉科正在和特伦布教授圣诞节送给他的一本失传的古代魔法阵的半尺厚大书奋斗着,他沉迷在那些美妙而有奇特韵律的魔法花纹之中,它们看起来像是有生命的音符,谱写着各种力量滂湃的曲子,这让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些魔法阵是可以读出来的,就像是语言一样——不,更像一首曲子,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3.关于献祭,貌似就是前几张章提到过。 4.表扬我吧表扬我吧,啦啦啦~~ 42 42、马尔福的回礼 ...   蛇王陛下将铂金小蛇扔给了场地另一边的帐篷里医疗翼喷火龙后就急冲冲的离开了。莫非院长害羞了?抱着金蛋的铂金小蛇惊悚的想到,然后他赶紧默念了几条家规,将这个想法摒弃出脑壳外。   帐篷里用帆布分着几个小隔间,德拉科猜想其他勇士也许并不在里面。   “伤在哪儿呐?”庞弗雷夫人焦虑的说着,拿着一托盘瓶瓶罐罐急冲冲走过来。德拉科并不想领教自己的禁闭成果,连忙说:“我没事,夫人,没有受伤。”为了证实话语的真实性,他将金蛋放在椅子里,摊开双臂缓慢转了一个圈,“真的没事。”拜托了,他一点都不想把那些他知道原料的魔药吃下去。   庞弗雷夫人并不相信他的话,她将盘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她用魔杖在他身上四处敲了几下,“手。”她严厉的说。   德拉科乖巧的摊开双手,左手心里的确有一道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痕。   庞弗雷夫人将一些白鲜涂在上面,伤口立刻愈合了,连伤疤也没有留下。   “好了,你可以去看你的成绩了。”她又带着放药瓶的托盘走出去了。   德拉科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和斗篷,将它们重新整理成应该有的样子。当他正在抚平袖口的一处褶皱时,救世主踌躇着走了进来。   德拉科偏过头看着他。波特也呆呆傻傻的瞪着他。   好吧,成功的完成第一个项目的铂金小蛇心情很愉快,“祝贺你,波特。”他轻快的说。   “谢谢——”波特脸色苍白,像鬼魂一样,也许还没有从刚才的比赛中缓和过来,“你也一样,德拉科。”他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德拉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心平气和的等他开口。   “德拉科!”帐篷门帘又被揭开了,潘西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眼睛也红红的。德拉科安抚的搂住了她的背。   布雷斯跟在她后面探了探头,看到里面的情况,坏笑着将后面的人想进来的人推出去了,好像是文森特和格雷戈尔。接着他自己也走了出去,还小心的盖上了帘子。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   德拉科看着潘西,潘西也正张大着那双水汪汪的黑眼睛看着他。   他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感觉潘西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使力,接着某种火热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冰冷的唇。   她在吻他。   德拉科眼角余光瞥见救世主正一脸惊恐的瞪着他们,想来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让他更加不想推开潘西了。   她似乎用了一种甜甜味道的香水,闻起来像纳西莎妈妈做的水果糖一样。   德拉科低下头,用舌尖撬开她的唇……   “咚!”救世主撞在矮桌上,跌跌撞撞的冲出帐篷。   #####   “哎呀,小心!”   哈利刚冲出帐篷,就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赫敏,她身后跟着罗恩。   “哈利,你真出色!”她兴奋的尖叫着,又蹦又跳,她的头发被她自己抓得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因为紧张抓出来的红痕。   “干得太棒了!伙计。”罗恩也冲上来,大力的拍打他的肩膀。哈利推开了他的手,气呼呼的向远离帐篷的方向快步地走,他看见扎比尼和马尔福的两个傻大个跟班正鬼鬼祟祟的在帐篷门口偷看。   哼!他觉得更加烦躁了。   “怎么了,哈利?”赫敏立刻感觉到好友的情绪不太对劲。   “帕金森那个——她在吻马尔福!”哈利愤怒的吼道,他省去了某个不好的形容词,因为赫敏在。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连扎比尼都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好吧,哈利,你得体谅一下——”——哈利狠狠地瞪着赫敏——她立刻改口——“他们没有顾忌你在场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哈利正准备继续说什么,马尔福和帕金森出来了,帕金森依然挂在马尔福身上。哈利闭上了嘴,任由罗恩和赫敏将他拖走。   ######   “亲爱的德拉科,你真是魅力非凡呐~”扎比尼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说。格雷戈尔和文森特站在他旁边傻笑着。   铂金小蛇难得的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红了脸——该死的布雷斯,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偷看。铂金小蛇不动声色的靠近损友,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肘击。   “噢!”扎比尼夸张的捂住被撞到的胸口,“你真暴力!”   潘西立刻瞪了他一眼,布雷斯马上收起了玩笑样。   “要出分数了。”他说,“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他们走到场地的边缘上,可以看到五名裁判升高的金色椅子。他们过来得晚了一点,第一名裁判已经给过分了,上空飘着一个巨大的银色的“8”字。   “第一个裁判是马克西姆夫人,满分是十分。”潘西小声的解释道,她把德拉科的手臂抓得紧紧的,似乎比他还要紧张。   接下来是克劳奇,他抬起魔杖,冒出一个“6”,潘西几乎气得直跳脚,“老混蛋!”她咬牙切齿的骂道,然后嘀嘀咕咕的诅咒他下地狱。   “他和我父亲不对盘,别那么生气。”德拉科轻声安慰道,虽然他也很愤怒。铂金小蛇决定一会儿回去诅咒那个刻板的老混蛋,得想个办法拔到他的头发,诅咒他出门摔跤,生病,降职,金库缩水……   铂金小蛇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给分了。   “九分,和疤头一样。”潘西死死的瞪着那个分数,怒火未消的说。   接着是巴格曼,九分。   “什么呀,他给了疤头十分!”潘西气愤的尖叫道。德拉科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又气得蹦起来。   最后是卡卡洛夫,十分。   “太棒了!”潘西的声音几乎被场地上传来的欢呼声淹没了。   “祝贺,德拉科,第一名。比克鲁姆和救世主高两分。”扎比尼欢快的说,“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拿克鲁姆的签名?”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双眼冒着光。   德拉科暗自揣摩了一下,正要给他一个答案——波特跑过来了。   他们都转过去看着救世主。   “马尔福——巴格曼先生还有话要说——我过来叫你。”他扶着腿,气喘吁吁的说。   “我等你。”潘西说,她踮起脚吻了吻德拉科的面颊。   “一会儿见。”德拉科回吻了她。   “咳咳——”扎比尼发出怪异的咳嗽声——救世主红着脸瞪着他们。   “走吧。”铂金小蛇勾起嘴角。   他们沉默的走回勇士帐篷,一路无话。   德拉库尔和克鲁姆已经在帐篷里了,巴格曼轻快的踱着步,一脸欢天喜地的样子,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叫到:“啊——终于到齐了,你们干得都不错,我只有几句话要讲。第二个项目将于明年2月24日上午九点半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们要留一些问题给你们考虑!你们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那些金蛋,就会发现它们可以打开……看见那里的接缝吗?你们必须解开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将告诉你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你们可以做好准备!都清楚了吧?没问题了?好了,你们走吧!”   “你——很优秀。”德拉科刚刚要离开,克鲁姆突然说,“我会打败你的。”   “我很期待——如果你输了,要给我签名。”铂金小蛇飞快的说完后面那句话,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克鲁姆爽朗的笑了,他们一起走出了帐篷。   德拉科抱着金蛋和潘西一群人回学校,扎比尼和潘西一起给他讲其他几个人的比赛过程,他微笑着倾听,想到晚上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信告诉爸爸,或者有些地方太精彩无法用语言表达,他不介意把记忆分享给父亲。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卡斯特就为他带来了父亲的回信。   “亲爱的小龙,你很优秀,随信附上家徽别针一个,它能抵抗除却死咒的两次魔法。随时带在身上,别让你母亲担忧。   又及:把金蛋放进水里。   爱你的   卢修斯   ######   哈利在十二月第一个星期五的早餐上收到了一封由学校常见的谷仓猫头鹰带来的纸条。   哈利小心的将信纸展开,上面是熟悉的繁复花体字:宵禁过后来草坪,带上你的隐形衣和金蛋,一个人。D.Malfoy   “你们和好了?”罗恩撇了撇嘴,咕哝道。   “哈利,你确定这封信是真的?”赫敏担忧的问,自从火龙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疑神疑鬼的状态,罗恩打趣她为“和特里劳妮教授很有共同语言,应该联合起来”。   “当然。”哈利用一种自己也不大肯定的语气说,他把纸条紧紧捏在手心里,捏成一团。   他有些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了。      还不到宵禁,他就披着隐形衣走出了格兰芬多塔楼。   “马尔福?”看到将自己隐藏的阴影中的带着兜帽的黑色身影,哈利不确定的轻轻的叫了一声。   阴影中的人抬起头来,露出那张苍白色秀气漂亮的脸。   哈利走过去将他一同遮在隐形衣下,“我们去哪?”他问。   “跟我来。”年轻的铂金贵族抓住哈利的手臂,拖着他向城堡外走去。   他的手如同尸体般的冰冷。哈利脑袋里突然冒出一种古怪的想法,莫非德拉科马尔福早已经死去多时,而现在与他同行的是他的尸体?他难得的想起洛哈特那本《与女鬼同行》。   他们在黑湖旁边停了下来,马尔福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东西递给他。“吞下去。”它像是由无数根滑溜溜的、灰绿色的老鼠尾巴组成的圆球。   “这是什么?”哈利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害怕我毒死你吗,哈利?波特?”   啊,斯莱特林又开始使用他特有的腔调来读救世主的大名了。   “那,好吧”哈利犹豫着答应的同时,听到了别扭的斯莱特林的解答:“腮囊草,笨蛋。”      十二月夜晚的湖风毫无疑问是冰冷刺骨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的德拉科恶意而愉快的看着救世主再次打了个寒噤,瑟瑟发抖,艰难的吞下了腮囊草。   然后年轻的斯莱特林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救世主的耳后缓慢的长出了鳃,手指间慢慢的长出蹼。   当救世主痛苦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德拉科毫不犹豫的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当然,这是在帮助伟大的救世主——接着优雅的斯莱特林脱掉自己的斗篷,放进事先准备的包里,对着救世主掉在地上的金蛋放了一个速速缩小,收进衣兜,最后他勉为其难的收拾了救世主的隐形衣——他只是担心回去的时候没有隐形衣自己会被连累,绝对没有其他什么意思——滑入水中。他的双腿在入水的那一瞬间,变成了铂金色的闪亮的鱼尾。   不出所料,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压根儿就没学过游泳这回事儿,即使长出了蹼和腮,也只会在湖底胡乱扑腾,搅起一团又一团灰色的水涡——好在浅水区还有那么多鹅卵石,没让湖水更恶心。   湖水对于德拉科来说并不是那么冰冷刺骨,相反,他感觉非常凉爽和舒服,身体也变得非常轻盈。这无疑让他心情愉快,他轻轻的甩了下鱼尾,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就可以在水中前行一大段距离。   于是他将救世主从手忙脚乱里解救出来,抓住他的后衣领,拖入湖水更深处。   救世主显然是还没有习惯这样的行进方法,他试图说些什么,可以除了吐出一个个大水泡外并没有声音,当他胡乱挥舞的手脚第五次碰到铂金的鱼尾时,傲慢的斯莱特林终于放弃他的沉默:“圣人——波特,管好你的手脚,让它们呆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血统觉醒的铂金小蛇在水中的声音无疑是相当美好的,像平静的湖水一样温柔,像欢腾的小溪一样清亮,当然,还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魔力。   救世主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任凭坏心眼的小毒蛇将他拖过纠缠一团的水藻群,凹凸不平的岩石堆,最后还尝试了一次将他从黑色的湖底淤泥中拖过——不过洁癖的斯莱特林很快放弃了这个做法——他无法忍受被带起的黑乎乎的泥水。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混浊的湖水中出现一大块岩石,上面绘着许多人鱼,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正在追逐着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乌贼的东西。消遣够了的铂金小蛇将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救世主扔在岩石上,掏出金蛋,施放了还原咒后递给救世主——格兰芬多的小狮子还不在状态,一脸茫然呆呆看着铂金色的斯莱特林。   “哼。”听到铂金贵族特有的,像是从鼻孔发出的鄙夷的气音后救世主回魂般的突然醒悟过来。   “打开它”他听见铂金贵族好听的声音,然后他很自然的遵从他的意愿。   为什么不呢,哈利心中莫名的愉悦。   金蛋没有像上次打开的那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哈利听见手上被打开的金蛋里有一些古怪的声音在齐声合唱: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第二个项目,人鱼”斯莱特林用他铂金色的鱼尾拍了拍那块岩石,他环抱着双臂,下巴抬起十五度,满脸得意:“他们的村庄就在这块石头的前面,我们不能在往前去了,不然会被那些丑陋的东西发现。”看到哈利因这句话而直楞楞盯着自己的尾巴的铂金小贵族有点恼火:“如果你还有点脑子的话,别把我和那种东西想像为同一品种。”   哈利急忙点头。那是当然,他们的声音绝对远远不如德拉科那么好听。   “抱好你的金蛋”铂金小蛇又一次抓住哈利的后衣领。原路返回——当然,这次没有将他塞进淤泥里。   到达湖边的时候绝对没好心的小毒蛇又拖着他在鹅卵石上来回溜了两圈“波特,我想你还得等腮囊草的时效过去了 42、马尔福的回礼 ...   才能上岸”。他相当开心,一点也没觉得将救世主在鹅卵石湖底上磕碰得青青紫紫有什么不对和内疚——连一直让他觉得羞耻的鱼尾也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至少它还是耀眼的铂金色,不是么?   看着上岸后冷得缩成一团的救世主,愉快的铂金小蛇难得好心的给他甩了一个干燥咒,然后从包里翻出一瓶魔药扔给救世主,“我可不想庞弗雷夫人明天质问伟大的救世主先生是如何重感冒的。”   “穿上你的隐形衣,送我回休息室。”铂金小毒蛇显然认为哈利?耳朵冒热气的?波特为自己效劳是理所当然的。当然如果某人在回去的路上被入侵领地的地窖蛇王抓住的话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肯定的。   ######   他们一路安全的返回城堡,什么人都没有遇见。快要走到那道空荡荡湿乎乎的石墙时,马尔福停住了脚步。   “你可以回去了。”他傲慢的吩咐,从隐形衣里钻出来。   “德拉科,我明天再过来找你。”哈利一把掀开隐形衣,飞快的说,他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阵古怪的痉挛,就好像他下楼时踏空了一级台阶,“我知道你父亲不允许你和我们在一起,我会带上隐形衣的。”   铂金色的斯莱特林沉默了片刻。   哈利心跳的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紧紧的抿住嘴唇,好像不这样的话他的心脏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好吧。”斯莱特林轻点了一下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哈利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一样——“年轻的小先生们,夜安。”身后突然传来柔软而冰冷的声音,给人一种蛇从身体上爬过的感觉,瞬间将哈利的幻觉戳破。他和德拉科同时转过身,他的隐形衣还搭在手臂上来不及藏起来。   是斯内普。   “马尔福,禁闭,每天晚上,到学期末。现在马上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斯内普喝道。   “是的,先生。”马尔福脸色苍白的小声说道,一溜烟地跑开了。哈利盯着他消失在石墙后面,然后他一直看着那道石墙。   “至于你,大名鼎鼎的波特先生,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服务劳动,和费尔奇先生,一个月。”    43 43、有求必应屋 ...   即使费尔奇让哈利不准用魔法独自清洗八楼走廊墙壁,他也依然很开心,也许是第二个项目的谜题解开了的缘故,也许是那条斯莱特林小毒蛇同意他们的友谊继续的缘故。他挥舞着脏兮兮的抹布,同每一个经过的格兰芬多打招呼——因为只有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在八楼,也是因为如此,八楼的走廊墙壁上总有人涂抹着各种墨迹的图案。   “中午好,哈利。”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异口同声的说,他们脸上大大的笑容让哈利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中午好。”哈利紧张的站在刚刚擦好的一面墙前,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上面大部分图案来自于双胞胎之手。   “我们给你带来了午餐!”双胞胎之一说,哈利狐疑的接过他手中用餐巾纸包着几片的吐司,他对前段时间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流行的金丝雀蛋奶饼干仍心有余悸。   “我们还为你带来了一位小客人!”双胞胎中的另一个兴高采烈说。   哈利更加坚定吐司不能吃的想法了。   从双胞胎身后出现了一个矮小的家养小精灵,满脸带笑地抬头望着哈利,那双乒乓球般的绿色大眼睛里含着喜悦的泪花。他头上顶着一只茶壶保暖套,上面别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徽章;□的胸膛上挂着一条马蹄图案的领带,□穿的是一条类似儿童足球短裤的东西,脚上是两只不配对的袜子。   “多比?”哈利不确定的叫道,毕竟家养小精灵都是长相差不多的。   “哈利?波特,先生!”它尖叫着扑上来抱住他。   “多比,你在这里做什么?”哈利惊奇地问。   “多比来霍格沃茨工作了,先生!”多比兴奋地尖叫道,“邓布利多教授给了多比工作。先生!”   “那真不错,你什么时候来的?”哈利将抹布扔进污水桶里,随口问道。   “一个多星期了,”多比欢快的说,“多比游荡了两年多,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   “好了,哈利,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了——”韦斯莱双胞胎说,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趁着哈利注意力还在多比身上的时候,扔了一颗大-粪蛋。   “咳咳咳——”哈利捂着口鼻从臭气笼罩区里冲出来,他的腿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抱歉——咳咳——抱歉——”他胡乱的道着歉。   直到那一大团黄烟散去,他才发现他撞翻的是污水桶,走廊里洒满了脏兮兮的水渍,还弥漫着粪蛋的异味。这简直是糟透了,哈利大清早起来的打扫,是为了早点完成去找那条小毒蛇——现在他一个上午的力气全废了,哈利突然心中一阵阵烦躁,好不容易赫敏和罗恩去了霍格莫德挑圣诞节礼物了,他是独自一人的,又是周末,可是现在却要全花在这条该死的走廊上——   “哈利?波特先生,您需要帮忙吗?”多比小心翼翼的问,他的大眼睛里充满着希望。   哈利有些犹豫,他记得多比在二年级时候的帮忙有多么的糟糕,“好,好吧。”他不确定的说。   “多比非常荣幸能够帮到伟大的波特先生。”多比脸上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喜悦的泪水又充盈在他眼睛里了。他打了一个响指,污水就自动流回到桶里了,抹布在墙壁上大力的擦拭着,空气中的臭味也开始消散。   “太棒了,多比!”哈利由衷的赞叹着,“太感谢了!”   “先生,多比出来的太久了,得回去工作了。”小精灵深深的朝着哈利鞠了一躬,像铅笔一样的鼻尖几乎戳到地板。   “好的,再见。”哈利说,他拎起水桶,准备下楼去找费尔奇。   “哈利?波特……多比有时候可以来看你吗,先生?”多比试探地问。   “当然可以。”哈利说,多比顿时眉开眼笑。   ######   哈利披着隐形衣偷偷摸摸走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他在那道光秃秃的石墙外面蹲了大概十五分钟,才走来两个高个子斯莱特林学生,他们似乎刚从霍格莫德回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蜂蜜公爵的糖果袋。   “血脉。”拿糖果袋的那个说。石墙上出现一道低矮的门洞,哈利立刻跟在两人后面钻了进去。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依然如二年级所见到的那么阴森,哈利茫然了,铂金小毒蛇并不在休息室里。那个丑陋的帕金森也不在。哈利顿时火冒三丈,他明明昨天说好今天会来找他的——“我先回宿舍了。”刚才那个拿糖果袋的男生说,他向一条潮湿的走廊走去。   也许小毒蛇在寝室里,哈利无声的尾随上去,走廊看起来有点像监狱的感觉,压抑严肃的石砌墙壁,每隔十英尺就有一扇黑色的木门,上面挂着银色的门牌,写着一到两个名字,木门的把手都是青铜制作的蛇形,手握的地方已经都磨损得看不清纹路了。   “ 格雷厄姆?普里查德 ”   “ 马尔科姆?巴多克”   “德里安?普塞”   “布雷斯?扎比尼”   “文森特?克拉布、 格雷戈里?高尔”   哈利挨个看过去,终于在倒数的几扇门上看到了小毒蛇的名字——“德拉科?马尔福”他轻轻敲了一下门,并没有人开门。   “打开。”哈利嘶嘶的说。   露出一段豪华的门厅,哈利蹑手蹑脚的走进去,门厅后是一个小会客室,它左边的墙上有一扇门,哈利小心的打开门,里面暗暗的只能看清一张大床的模糊轮廓,壁炉里的木炭发出的微弱的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谁?”哈利刚踏进房间,深绿色的床幔后面就传来了一个模糊没睡醒的声音。   “是我,哈利。”哈利将隐形衣脱下来,钻进房间。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掀开了深绿色的床幔,德拉科从床幔后出现,他淡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另一只手里抓着魔杖。   看清是哈利后,他又躺倒在床上,“该死的,你就不能挑个其他时间吗?!我在午休——”他咕哝着,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又睡着了。   “德拉科?”哈利凑过去。   “滚开!臭死了!”金发的斯莱特林翻滚到床中间去了,他的眼睛闭着,看上去还想睡一会儿。“浴室在右边。”他呓语般的说。   “哦——借用一下睡衣。”哈利抬起手臂闻了闻袍子,只有一点点粪蛋留下的味道了,根本不明显,只是小毒蛇太敏感而已。   “柜子里。”小毒蛇好像又快睡着了。   等哈利四处翻箱倒柜找到睡衣,再从那游泳池一般大小的浴池里研究透彻所有水龙头的功效后,铂金小蛇早已陷入了沉眠之中。   哈利出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深绿色银边的被子一头露出了一些淡金色的发丝,小毒蛇整个都蜷缩进被子里了。   灰暗的房间和低缓温暖的熏香让早起的哈利也有些昏昏欲睡,他快速的溜到床边,钻进被子里。   被子里冰冰的,哈利往小毒蛇那边慢慢的靠近了一些,真可恶,睡觉还用香水。不过真好闻,哈利将头更靠过去一些,对,一会儿要记得问他用的是什么香水。   小毒蛇的皮肤像真正的蛇一样冰凉。哈利记起赫敏上学期说过马尔福咳血的事情,他胸腔闷闷的,有些难过,于是他靠得更近了一些。   斯莱特林似乎不喜欢这样,他模糊的嘟哝着,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哈利。   哈利贴上金发斯莱特林的背部,将头埋入淡金色发丝缠绕的脖颈间。舒缓清冷的香味更清晰了,哈利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   德拉科是被热醒的,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可是他醒来却想不清楚梦到了什么,他在半梦半醒中感觉到背部像是火焰炙烤一般的灼热,他几次想逃开,可是那样的滚烫很快就追赶上来,他有一种被烤熟的错觉,最后他醒了,发现那个让他做恶梦的罪魁祸首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睡着了还笑得一脸白痴样。   “起来,波特。”恼火的德拉科用力的踹了哈利一脚。   居然还穿着自己的睡衣?太可恨了,谁允许他的?   于是德拉科又踹了他一脚。   “疼——”救世主一下就清醒了。“德拉科,你终于醒了——”他惊喜的说,“我们去霍格莫德吧?”   “抱歉,波特,如果你的眼睛还没有瞎的话,请看好那边挂钟的时间,”傲慢的铂金小蛇用下巴指了指床对面墙上的巴洛克式挂钟,“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半了。我七点还要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禁闭。”他掀开被子,救世主冷得一个哆嗦,德拉科没有理会他,从衣柜里拿出晚上要穿的衣物,径直走进了浴室。   当他整理完出来,发现救世主依然赖在他床上。铂金小蛇挑起眉毛,正要开口——“德拉科,我的衣服好像被家养小精灵收走了。”救世主抱着被子歉意的说。   波特是一个麻烦麻烦麻烦麻烦……   铂金小蛇觉得卢修斯爸爸真是太英明了,他早应该听爸爸的话,远离这个大麻烦,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现在这个麻烦还坐在他床上,穿着他的睡衣,抱着他的被子。   德拉科后悔得想一头撞死。   卢修斯爸爸我错了,我忏悔,我愿意再抄一遍家规……不是一百遍。   后悔莫及的铂金小蛇万般无奈的从衣柜中翻出一套纳西莎妈妈新买的冬装扔给救世主。“送给你了,自己调试大小。”铂金小蛇没好气的说。   这一切折腾完指针已过六点。   铂金小蛇出于礼貌性的将某厚皮狮子送出蛇窝,走上楼梯时,披着隐形衣的救世主突然小声的问道,“德拉科?我们明天一起去霍格莫德吧?”   “不好。”铂金小蛇冷淡的拒绝。   “那我带作业去你宿舍写吧?”   “波特!”铂金小蛇压低声音吼道,“别望了我的禁闭是拜谁所赐!”   “那去哪?”救世主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哪也不去!”   “我明天会带着睡衣一起过来的。”救世主用一种相当诚恳的口吻说。   “霍格莫德,上午九点。”铂金小蛇咬牙切齿道,他绝不想因为某人再将禁闭加一倍!或者更糟,被卢修斯爸爸发现!   ######   哈利披着隐形衣和德拉科一起走在霍格莫德的小路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哈利觉得有人在他胸腔里煮了一壶开水,让他耳朵里不停的冒热气。   “波特,这样让我看起来很傻,一个人逛霍格莫德?我又不是女人!”铂金小毒蛇不耐烦的抱怨着,“你在那里吗?”   “我在。”哈利隔着隐形衣抓住他纤细的手臂。   可是小毒蛇甩开了他的手。   “白痴!”小毒蛇气急败坏的说,“那么明显的手印!”   好吧,哈利小心的勾住了铂金小蛇凉凉的手指,他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里也充满了热气。   他们并没有去商店,因为那些地方全是学生,只是顺着小路安静的走着,下过雪的村子像童话中描绘的糖霜屋一样,可爱非凡。   好景不长,当他们转入三把扫帚所在的街道时,迎面走来了扎比尼,还有高尔和克拉布。“嘿,德拉科!怎么一个人在霍格莫德?我们去三把扫帚喝一杯吧!我请你!”扎比尼一把搂过小毒蛇的脖子,哈利差点和他撞上。   滚开!该死的黑鬼!德拉科今天是我约的!   哈利瞬间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不了,布雷斯,我正打算回去。”小毒蛇淡淡的说。   对!德拉科!坚定的拒绝他!   “你旁边有一串不应该存在的脚印哦~”扎比尼笑得一脸阴险。   小毒蛇微微眯起眼,假笑着说,“那多谢了。”   于是哈利被抛弃了。   ######   霍格莫德一点也不好!   返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后哈利愤愤的想,怪不得小毒蛇不喜欢那里。   该死的扎比尼,哈利愤怒的咀嚼这个名字,他记住了,不报复回来,他就不姓波特!   如果有一个地方,在学校里面,能让他和德拉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又不被别人打扰,那就好了。   哈利苦恼的将头发弄得更加乱七八糟,都怪斯内普那个该死的油腻腻的老蝙蝠!哈利重重的喷了一口气,如果他还有活点地图,他可以带着小毒蛇夜游霍格沃茨!   可是地图在斯内普那里——小毒蛇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和自己在学校内来往的。   他恨斯内普!诅咒他!   “哈利?波特先生,我自告奋勇帮您把落在斯莱特林的衣物送过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说。   哈利抬起头,家养小精灵多比正捧着他昨天换在德拉科寝室的衣物,深深的鞠躬,鼻尖都碰到了地毯上。   “谢谢,多比!”哈利茫然的说,说真的,今天一天还不如昨天好呢,哎呀,他忘记问德拉科用的什么香水了。   “多比愿意帮助先生做任何事情,因为先生解放了多比,多比现在是一个自由的精灵了!”   多比尖声尖气的说,他眼睛里满是欢快的泪水。   哈利笑起来,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知道一个地方能够不被地图标绘又存在于城堡之中么,可以用来写作业或者聊天什么的?”哈利试探的问。   他以为小精灵的笑容会消失,耳朵会耷拉下来;他以为他会说这不可能,或者说他会努力,但希望不大。可他没想到,多比轻轻一跳,耳朵愉快地摆动起来,两手一拍。   “多比知道一个绝妙的地方,先生!”他高兴地说,“多比来霍格沃茨时听其他小精灵提到过,我们叫它‘来去屋’或‘有求必应屋’!”    作者有话要说:狮子座的小哈喜欢你的十个表现: 1.你是我的。 2.你是我的。 3.你是我的。 4.你是我的。 5.你是我的。 6.你是我的。 7.你是我的。 8.你是我的。 9.你是我的。 10.你到底从不从! 44 44、舞伴 ...   “炸尾螺!马尔福,你明明能很轻易制服它们!”上完神奇生物保护课,哈利就迫不及待的想和德拉科分享有求必应屋的秘密了,可是他又非常恼怒小毒蛇刚才躲在海格屋子里看好戏的行为。   “为什么我要帮忙?你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小毒蛇扬起下巴,懒洋洋的说。   “一点也不!”哈利现在恨死那些该死的六英尺长的炸尾螺了。它们让他刚才狼狈的样子都被小毒蛇看光了。   他们披着隐形衣爬上八楼,“你要带我去哪?臭烘烘的狮子窝?”小毒蛇的口吻相当不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哈利神神秘秘的说。这时他们拐进八楼的走廊,停在一幅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面前。   “你就带我来看这个?”铂金小毒蛇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哈利拉着他在挂毯对面的墙前来回走了三遍。   我想要一间能和德拉科单独相处的屋子。   我想要一间能和德拉科单独相处的屋子。   我想要一间能和德拉科单独相处的屋子。   墙上出现了一扇古朴的黑色的门,银质的蛇形把手。上面华丽的门牌上写着:德拉科?马尔福   “这是什么?我并不认为我家帐篷的房间会出现在这里。”站在一间暑假呆了整个月的房子里,马尔福狐疑的问。   哈利简略的将多比的话复述了一遍,省去了会提及家养小精灵的部分。   “出来。”马尔福抓住哈利的衣领将他拖出有求必应屋。   这次是马尔福带着哈利在门口走了三次。   墙上出现一个古老华丽的双扇门,几乎有三个哈利那么高。   小毒蛇骄傲的推开门,“请进。”他一脸傲慢的假笑说。   屋子变成了一间高大华丽的会客厅,过大的尺寸让它看起来威严而不近人情。   “我喜欢刚才那样的。”哈利一点都不满意。   “哈利?波特,那是我的私人空间!”小毒蛇气得脸上蒙了一层粉红,可哈利就喜欢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健康。   哈利无赖的耸耸肩,“可是我们在那里度过了半个暑假。”   小毒蛇生气的时候,香味好像清晰了许多。   “你用了什么香水?”哈利好奇的问。   “哼!”铂金小蛇坐进宽大的皮沙发里,并不理会哈利。   “没课的时候来这里吧。”哈利跟着坐过去,用一种肯定的口吻说。   “斯莱特林休息室在地窖。”小毒蛇懒洋洋的说,眯着眼靠在沙发上,他这个样子可爱极了。   “我把隐形衣借给你。”哈利说得轻描淡写。   小毒蛇眨了眨眼,犹豫了几秒钟,“客厅”。   “谁先到听谁的。”哈利觉得两个人的房间比这个冷冰冰的客厅好多了。   “在有其他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和之前几年关系一样。”过了几分钟,小毒蛇突然轻声说。   “好。”哈利回答得飞快,“那么你要像以前一样来挑衅。”这个提议简直太好了,他还正苦恼小毒蛇有些过于冷淡了呢。   铂金小蛇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   哈利得到圣诞舞会的消息是在星期四的变形课后。   勇士必须开舞,可是哈利并不会跳舞,不过这没关系,某个人肯定会。   “德拉科,你会跳舞吗?你会吧?!”几乎是一跳进房间,哈利就迫不及待的叫道。   “当然。”金发的斯莱特林慢条斯理的说,他懒洋洋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里,喝着一杯加了牛奶的红茶,奶茶香味弥漫得整个房间都是。一旁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本《亚洲毒素大全》,似乎是他用来消遣的读物。   “太好了!”哈利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椅子里拖起来,“教我吧,别总这么懒散,你需要活力。”   “活力?”斯莱特林假笑着说,“我以为那是四肢发达的格兰芬多们才适合这个词。”但是他却没有挣开哈利的手。   客厅里出现了一台老式的留声机。   “你跳女步?”德拉科眯着眼睛建议道,他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恶意打趣的光。   “我要学男步——”哈利咬着牙说,接着他就笑了,“你跳女步。”   “那免谈。”斯莱特林说着,又想回到椅子里去。   哈利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可是我来这里之前告诉罗恩和赫敏要和你学习跳舞了——如果你不教我的话——”哈利摊开双手,“我该怎么和他们说?”   “当然,那是你的事情。”马尔福重新坐回椅子里,翘起腿,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然后他邪魅的一笑,“我只跳男步,或许你应该找一位女士教导你。”   哈利几乎想扑上去揉乱他那头一丝不苟的金发,他不怀好意的来回打量着这条傲慢的铂金蛇,考虑着从哪下手比较容易,而且事后不会被狠揍。   马尔福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他站起来——该死的他比他高了至少4英寸——颇有气势的缓步踱到哈利面前,微微低下头,轻声在他耳边说,“别打什么坏主意——如果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不需要一个名为救世主的冰雕来作为装饰的话——”他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哈利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耳朵似乎也能感觉到他说话产生的气流。   哈利觉得自己的内脏在蠕动个不停,他想紧紧的抱住马尔福,不,他不能那么做——小毒蛇不喜欢和人有身体触碰——可是帕金森总挂在他身上,他从来都不拒绝,甚至——他们还接吻了!——哈利有些莫名其妙的愤怒,他的脸变得非常烫,他猜想它一定红得厉害。可是为什么会脸红呢?   哈利有些混乱了。嗯,他支吾着,半天没有说出一个词。直到马尔福托起他的手。   哈利慌忙抬起头瞪着他。   “我只示范一次。”铂金蛇懒洋洋的说,他用左手扶住哈利的腰部。“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傲慢的命令道。   留声机里开始放一首舒缓而优雅的曲子。   小毒蛇的脚步非常有节奏,可哈利几次都差点踩到他。   “对应我的脚步。”斯莱特林轻声提醒。   他们转了几个圈,小毒蛇的手非常自然的牵引着他的动作,他侧着脸,并没有看向哈利。   他侧脸的线条很优美,脸上认真的表情引人注目。   “波特,这样直愣愣的瞪着你的舞伴看是不礼貌的——脸偏转45度。正确的做法是,你和一名女士完成一场舞步,你甚至不能知道她的模样。”   于是这种事情很快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个星期以后……   “德拉科,你居然让我学女步!!!”迟钝的哈利终于发怒了。   “我让你看我的动作——”小毒蛇拖着腔调慢吞吞的说。   哈利噎住了,他似乎只注意看小毒蛇的脸了。   小毒蛇的睫毛很长很翘,尾端是淡淡的金色,侧面看过去十分炫目。   “男步和女步差不多——你可以找你的舞伴配合几次。”铂金小蛇难得给了一条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   哈利一下就脸红了,“还没有人。”   “啧啧啧——波特,你居然还没有邀请舞伴?不过,以你目前的高度——”斯莱特林的手指轻搭在哈利的肩膀上,优雅的围着哈利缓缓的转了一圈,像是华丽的舞步一样,“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舞伴——有脸蛋的没身材,有身材的——”铂金小毒蛇傲然的扬起下巴,省略了下面的字符。   “我的舞伴一定要是最好看的!”哈利不服气的说,对,找个最漂亮的,气死这条小毒蛇。   “嗯——我很期待。”铂金小蛇微微眯眼,嘴角一勾,用一种轻飘飘的口吻说。他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能,不相信。   “走着瞧,德拉科。”   ######   “你要去邀请芙蓉?德拉库尔?”罗恩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哈利。   “对!”哈利坚定的说,“她最漂亮!”   “你们男生难道就会因为谁漂亮就挑选谁?真是肤浅!”赫敏讥讽道,她正满头于一堆书后面,头发乱蓬蓬的,哈利很难将她现在的形象和在脱凡成衣店看到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我劝你最好别,兄弟。”罗恩沉重的说,“她比你高一个半头呢,哈利,你会出尽洋相的。”   哈利一下就蒙了,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   “我建议你挑选一个比较矮的女生。”罗恩低声建议道,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遍休息室里的低年级女生们。   “赫敏,你有舞伴了吗?”哈利将脸转向另一个好友。   “抱歉,哈利,我先邀请了赫敏。”罗恩立刻将哈利的脸掰回来,转向一堆三年级女生那边,“赫敏穿高跟鞋会比你高一截,你还是邀请低年级的吧。”他紧张的说,好像哈利会立刻抢走赫敏似的。   “我的舞伴决定不能比马尔福难看。”哈利咬牙切齿的说。   罗恩松开了手,佯装苦恼的说:“那还真难办。”   哈利又把脸转向赫敏,“你能不穿高跟鞋吗,赫敏?”   罗恩一下跳到赫敏面前,飞快的说:“不行,赫敏的礼服是一套的。”   “抱歉,哈利,我已经答应罗恩了。”赫敏说。“你可以第二天去礼堂看看,也许其他学院的女生也不错。其实我认为金妮就很好。”   “我不同意!”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说。   “好吧,随便你们。”赫敏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合上书。“我去趟图书馆。”   “这么晚?!”哈利又和罗恩同时叫道。   “圣诞节过后马上就要考试了。”赫敏不耐烦的说,将基本书塞进书包中,甩到背上,差点砸到了罗恩的脸。   等到她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罗恩终于忍不住叫道:“可是考试还有六个多月啊——”   赫敏猛的回过头,喝道:“罗恩,你最好也和我一起去,哈利是不用参加考试的。”   罗恩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过了几秒,又变得通红,“好,好的,我马上来,等我一分钟。”他飞快的将自己的书和羊皮纸胡乱的塞到书包里,连扣子都没扣上,抓起书包三步做两步跑到休息室门口,又像突然想到哈利还在一样回过来挥了挥手,“再见,哈利。”说着,他就一溜烟的钻过画像后的洞消失了。   哈利彻底的生气了。   第二天一早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含着勺子鬼鬼祟祟的将整个礼堂的女孩子打量了一遍,碗里的粥才喝了几口。那个帕金森整个人都快贴到小毒蛇身上去了,真不要脸。   “哈利。”罗恩小声的说,“看中哪个了吗?”   “你觉得秋?张和安吉丽娜谁更漂亮一点?“哈利轻声问道。   “哈利,抢别人的舞伴是不对的——嘿,安吉丽娜!”弗雷德用力的按了一下哈利的头——这让哈利几乎把含着的勺子整个吞下去。他痛苦的揉了揉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呐?”餐桌另一头的安吉丽娜将脸转过来。   “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弗雷德大声问。   “好吧。”安吉丽娜说,她脸上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给自己新添了一片黄油吐司。   比小毒蛇更加能引人注目的女孩,还真不多。哈利悄悄的瞟了斯莱特林长桌一眼,却被马尔福发现了。   “你还没有舞伴?救世主——波特”金发的斯莱特林嗤笑道,用那种拖长的腔调抬高声音说,“天啊,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居然还没有舞伴——”斯莱特林长桌上立刻乱轰轰的笑起来,帕金森也在其中。哈利瞬间气红了脸,他毫不犹豫的反讽到:“你呢?邀请了你那位长的如同狮子狗一般的未婚妻?!”   斯莱特林的脸一下子就冰冷起来,他抽出魔杖对着他:“不要侮辱我的未婚妻,波特先生,道歉。”   “绝不!”哈利跳起来吼。他就是看那个又丑又傲慢的斯莱特林女生不顺眼。   “很好,那么,我要求和你决斗。”年轻的斯莱特林将魔杖横在胸前,傲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求必应屋——小H已经把自己当小D家的了,小D却只把小H当普通客人。 45 45、斯基特唯恐天下不乱 ...   “决斗就决斗!”哈利回过头,冲一脸惊呆状的罗恩吼道:“罗恩,过来当我的副手!”   “德拉科,我是你的副手。”扎比尼站在了马尔福左手边,撤去了脸上轻浮的表情,面色冰冷。   礼堂里的学生渐渐都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安静下来。布斯巴顿的一群女生们飞快的用法语交谈着什么,朝这边指指点点。   “德拉科,”帕金森不赞同的拉了拉马尔福的手臂,哈利心中更烦躁了。   马尔福低声和帕金森说了什么,将衣领上一个玫瑰型的别针取下来放在帕金森手里。   该死的小毒蛇,哈利莫名的狂怒,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开始吧,马尔福。”他听见自己低沉着声音嘶嘶的说。   他们将魔杖横在胸口处,微微鞠躬。   他想听见对方凄厉的惨叫,让敌人的血装饰这间屋子——   “三。”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是扎比尼那只黑鬼在报数,没关系,等他料理了这条小毒蛇,他会让那只讨厌的黑鬼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二。”   “一。”   “开始!”   “阿——”哈利将魔杖甩过肩膀指着马尔福,怒吼道。   “除你武器!”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哈利和马尔福手中的魔杖高高飞起,落在了双方院长的手中。斯内普冰冷的视线让哈利愤怒的心情稍有平复,偏心的老毒蛇,哈利有些心虚将目光转开。   麦格教授怒不可遏,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波特先生,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她愤怒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在礼堂内噼啪作响,哈利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样子,那种无法控制情绪的愤怒终于消退了,哈利打了一个寒颤,他刚刚想用的是一个他从来不知道的咒语,那两个字母都已经萦绕在他舌尖了,就像用过无数次一样熟练,他貌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目光越过麦格教授,小毒蛇跟着斯内普走出了大厅。   可就在他发呆的这一会儿,黑炭扎比尼非常客观的对麦格教授陈述了原因。   “非常失望,波特先生,我不得不给格兰芬多扣五十分,禁闭加倍,具体内容请每天晚饭后询问费尔奇先生。”麦格教授将魔杖塞还给他,“希望您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哈利含糊的应了一声,等麦格教授走开后,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弄糟糕了,本来就是小毒蛇自己说表面上要保持恶劣关系的,希望他不要总是那么小心眼。   “哈利,我想,你必须尽快找个舞伴了。”他们走出礼堂,罗恩突然郑重的说道,“这个周末就是圣诞舞会了。”   哈利心中想的不是这个,他犹豫了一会,转过头问刚才就一直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的赫敏,“赫敏,你知道Avada Kedavra是什么咒语吗?”   罗恩大声的抽了一口气,他满脸惊恐。   “阿瓦达索命,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死咒。”赫敏平淡的说。   “哈利?!刚才马尔福想对你用这个咒语?”罗恩几乎是同时惊叫道,差点一脚踩进楼梯的陷阱里,他慌忙抓住了楼梯扶手,才避免了摔下去的后果。   “不是马尔福,是哈利。”赫敏猛的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放出吓人的光,“哈利,你刚才想杀了马尔福?!”她严厉的质问道,口气有点像麦格教授。   “没——没有——”哈利结结巴巴的说,他的声音在赫敏的瞪视下变小,最后他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含糊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魔法。”   “你从哪儿知道那个魔法的?”赫敏追问道。   “我不知道——好像是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也许我曾经在哪听到过——”哈利心虚的说。   “哈利!”罗恩惊叫道。   “噢——”赫敏懊恼的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很抱歉,哈利。”她拥抱了一下哈利,哈利有些不知所措,“我非常抱歉,我想我知道你是从哪听到那个魔法的了,对不起,哈利。”   这时他们跨上最后一步台阶,转入四楼走廊,去往魔咒课教室。赫敏和罗恩争先恐后的给哈利恶补了一把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常识。好吧,哈利有些后怕了,在弗利维教授没有注意到他时,他悄悄的手指放在口袋里交叉祷告,希望小毒蛇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   ######   卢修斯收到斯内普的来信是在午饭后。   那只花色的谷仓猫头鹰带来了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一些银白色的烟雾状的东西。   西弗勒斯从来不因为什么无聊的原因而给人写信。   他走进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冥想盆,将记忆倒了进去。   哈!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他要用的咒语——卢修斯自己都用过无数次,在处理一些麻瓜或者不名誉的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很奇怪,卢修斯皱起眉,那样的咒语并不是一个从小在麻瓜堆里长大的救世主会知晓的,霍格沃茨更不会教导学生们不可饶恕咒。而且,据他所知,救世主甚至和自家小龙私下交往不错,根本不可能动杀心——卢修斯又将记忆看了一遍。   救世主的神情很不自然,他的双眼——那更像是中了夺魂咒的效果。   有人想借救世主之手,伤害他的小龙——是谁?!恶毒地想借着决斗这种杀死对方而不会被威森加摩审判的机会,除掉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   卢修斯脑海中立刻就跳出了这个名字。   该死——那个牢不可破誓言应该把白魔王这一方也包含在内的——如果他的小龙死在邓布利多的算计中,那么另外两个誓言都是白费。   自己当时一定是因为小龙的情况急昏了头,才会定下那么愚蠢的誓言。   他早该想到那个老疯子并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不是西弗勒斯出手迅速,那么他收到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记忆,而是自家小龙冰冷的尸体!下个学年一定要给小龙转学!   也许德姆斯特朗?   不,卡卡洛夫那个胆小鬼靠不住,如果黑魔王不肯放过小龙的话,他肯定会第一个将德拉科双手奉上。   布斯巴顿的半巨人女校长相比之下反而不错,但是如果战争开始的话,他敢肯定她会站在邓布利多那一边。   无论如何,这个学期一结束,就立刻安排纳西莎和小龙离开——这次绝不接受小龙的任何理由!   ######   救世主祈祷的方向出了错。   德拉科的确没有发现他的死咒,却是异常的愤怒——是的,潘西的确不是那么漂亮,远远不及阿斯托利亚的美丽,但是,这一切还轮不到救世主来指手画脚!更何况,潘西将是一个马尔福,马尔福重视家人。格兰芬多的蠢狮子,除了那些唬人的名头,简直一无是处!!潘西比他优秀一万倍!!!   铂金小蛇愤怒将隐形衣塞进包裹,让卡斯特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扔回给救世主。   因为那个麻烦病毒携带者,自己的禁闭加上了周末下午!   再和波特说一句话,那他就不配姓马尔福!   绝不再管波特的任何闲事!   盛怒的铂金小蛇暗暗在心中发誓。   但是这件麻烦事并没有结束,第二天上午,斯莱特林长桌上,猫头鹰又像下雨一样过来了,这次还有很多是冲着潘西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铂金小蛇冷漠的面具几乎挂不住了,他用两个手指拎起一封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的信封,不耐烦的扯开。里面是一些像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歪歪扭扭信:   哈利?波特比你优秀的很多,那个女孩简直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自觉滚开吧!   很好!德拉科暴怒的将剩下的信一并消影无踪。   扎比尼面色古怪的将刚到的预言家日报递给他,不住抖动的肩膀看起来像是在拼命忍着大笑的冲动一样。   德拉科一把展开报纸,头版上有两张巨大的照片,几乎占据了整个第一版,醒目的大标题写着:情伤!霍格沃茨两勇士反目成仇!   第一张是他和潘西在接吻,波特在一旁瞪着,脸上神色扭曲,片刻之后他冲出了画面。   啧啧,铂金小蛇挑起眉毛,这拍摄的角度,看起来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第二张是昨天早餐他和哈利在礼堂行礼决斗那一幕,照片上的潘西正努力的想拉住他,被他推开了,他和哈利同时举起魔杖指向对方。   (具体内容详见第二版,第三版)   德拉科烦躁的哗啦一声翻开第二版。   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样经历着青春斯男孩常有的痛苦。丽塔?斯基特这样报道。在痛失双亲之后,十四岁的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另一位小勇士德拉科?马尔福的帮助下,解救了他英俊而坚韧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布莱克专访见第八版),两位小英雄为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在魁地奇世界杯比赛中同住同行,常常在傍晚的时候骑着火弩箭在天空中追逐——非常罕见的友谊。” 霍格沃茨四年级学生贾斯廷?芬列里这样说,他是一名忠厚老实的赫奇帕奇。   小马尔福先生显然是没有看清好友的真面目,他在魁地奇世界杯邀请哈利入住了马尔福家帐篷,两人一起讨论世界杯比赛,一起试飞各种魁地奇动作,共享着相当愉快的暑假。   但是这一切结束在最后一场比赛时小马尔福先生的未婚妻的到来,她是潘西?帕金森,一位漂亮活泼的四年级女生,她和小马尔福先生在去年圣诞节时订婚。   哈利几乎是立刻就被她所吸引,但是为了维持他和小马尔福先生的友谊,他只能痛苦的选择了他的好友,赫敏?格兰杰作为暂时的感情替代。   但是在三强争霸赛开始后,两位小勇士瞬间成了竞争的对手,看到心爱的女孩与昔日好友如此亲近,哈利心都碎了。他无法再控制自己心中压抑的情感,甚至企图用一些暴力的手段来迫使小马尔福先生放弃他的未婚妻。但这无法破坏小马尔福先生和帕金森小姐之间牢不可破的感情,他们深爱着对方,是非常契合的一对,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救世主波特,自从入学以来就一直违反校规,无法无天。在火焰杯选出勇士的当天夜晚,就迫不及待想除掉霍格沃茨的另外一名勇士。”斯内普教授如是说。他是霍格沃茨最严谨的魔药教授。   也许是这些特权让小英雄哈利有些忘乎所以,在昨天的早餐上,仅仅因为看见小马尔福先生和未婚妻挽着手,而他自己却没有邀请到舞伴的事情,向小马尔福先生提出了决斗。   这场决斗在双方院长的阻止下不了了之。但是他和小马尔福先生的友谊就此宣告破裂,而他的替身女友格兰杰小姐,也在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后,转身投入一直默默守候着她的骑士——罗恩?韦斯莱的怀抱。   哈利在他业已经历了很多伤痛的生命里,又遭受连续两次的感情创伤。   ……   这女人还真能编——德拉科冷笑着将报纸合起来,扔给扎比尼。   “你不再继续看看?后面更有意思——”扎比尼坏笑着说。   “她应该去写小说,而不是新闻。”德拉科慢吞吞的说,挥了挥魔杖,将潘西面前那一堆信一并清理掉。   ######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内。哈利焦躁在壁炉前走来走去,壁炉里燃烧着他刚扔进去揉成一团的《预言家日报》。   因燃烧舒展开的报纸上依稀可以看见一对情侣在热烈的接吻,一双腿从他们身后跑开。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赫敏和罗恩坐在远离壁炉的沙发上一起看着他。   “不必理会那个女人,她总是胡编乱造,我爸爸是这么说的。”罗恩宽慰道,“不过你真应该找个舞伴,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生气上。”   “嗯,我也这么认为,快点找个舞伴吧,哈利,别再和马尔福吵架。”赫敏接着说。   “我也不想,是他要和我吵!”小毒蛇甚至为那一点小事情把隐形衣扔了回来,韦斯莱双胞胎想要长借哈利还不太乐意呢!   “哈利,你和马尔福都太骄傲,信仰和理念也不同,吵架是迟早的事情。”赫敏平静的说,和哈利的焦躁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骄傲?!”哈利停下脚步,气冲冲地吼道。   “你认为自己是对的时候,从不道歉。”赫敏说。   “难道是我错了?明明是他先挑衅的!”哈利更加生气了,几乎暴跳如雷。   罗恩小幅度的拉了拉赫敏的袍子,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但是赫敏没有理会他,她继续说道:“马尔福一向毒舌,没必要理会他,但是你不该说帕金森,她是一位女孩——”   “好!都是我的错!再见!”哈利暴怒地打断她的话。几步冲上男生宿舍的楼梯,正巧看见帕瓦蒂和拉文德从肖像画后的洞口进来。一不做二不休,他才不想罗恩和赫敏看他的笑话。于是哈利冲帕瓦蒂吼道,“帕瓦蒂!”   他愤怒的样子和语气把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帕瓦蒂小心翼翼的问,连一旁和她说笑的拉文德也吓住了,举着抬了一半的脚直愣愣的看着哈利。   “跟我一起参加舞会吗?”哈利板着脸冷冷的说,完全不像是邀请人应该有的样子。   “行,好吧。”帕瓦蒂兢兢战战的回答。   当哈利转过身的时候,他听见帕瓦蒂小声对拉文德说:“他是因为帕金森和马尔福一起参加舞会才这么生气吗?”   下地狱去,帕金森!   哈利跨进宿舍,用力的摔上了门。      而此时,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小天狼星正一脸严肃的将报纸递给卢平。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卡文了,阿门=-=~~主要是被论文折腾的满脑子都是专业名词。。。 46 46、圣诞舞会 ...   《预言家日报》的那篇报道在双方当事人的缄默下并没有在校内红火多久,圣诞节的到来很快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有了更新的谈论话题。   假期开始后,德拉科就早早的写完了作业,不能回家同父母过圣诞节是他最大的遗憾了,半个学期没见,他开始想念马尔福庄园的生活了,所以他决定在舞会后回家一趟,等到假期末尾再回来。他和潘西在平安夜前一天一起去霍格莫德选购了圣诞礼物,室外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商店里早早挂起了槲寄生和一些其他装饰。这比上次和救世主来的感觉好上许多,他想他已经厌倦那样的逢场作戏,格兰芬多并不适合一个马尔福。   他们走进一家工艺品店,虽然这里的东西对于大多斯莱特林来说是廉价的,但是活泼明快的设计风格别有一番风味。很受这个年纪的小巫师的青睐。   也许父母可以借这个回味一下学生时代的感觉,德拉科坏笑着将一个据说填入烟草后就会变成水晶玫瑰的烟斗拿起来,不知道卢修斯爸爸发现它的效果时是什么表情。嗯,纳西莎妈妈会夸奖他的。   他偏过头,潘西正在放银器的架子前挑选着,她的侧脸在室内的魔法灯光下显得十分柔和。   走出那家店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买到的各种小东西已经被细心的店员缩小后放入了口袋中。   “我们去三把扫帚坐一会?”穿着高跟鞋逛了一天的潘西已经显露疲态,德拉科体贴的建议道。天空又开始下雪了,他们头发上都粘上了雪花。   任何时候来三把扫帚似乎都是人满满的,巨大的圣诞树已经立在了酒吧的一角,到处挂满了槲寄生花环和小仙子,德拉科注意到一张桌子旁有一对情侣在接吻。运气好的是,这时靠角落的双人桌上的人刚好起身走出门了,他们赶忙走过去坐下。   “黄油啤酒?”德拉科低声问到。在学校公共场合时未成年人不能饮酒这个规定真是太恶心了,其实他很想试试父亲提过的火焰威士忌呢。   “嗯。”潘西点了点头,她的脸有些发红,德拉科猜想这可能是因为酒吧内太过于暖和的缘故。   等到德拉科端着两大杯啤酒回来时才发现了原因,他们那张桌子上有一个槲寄生花环。   好机会。铂金小蛇勾起嘴角。   他将啤酒递给潘西,抽-出魔杖,“移形换影。”圣诞树缓缓的落在他们桌前隔开了酒吧内的视线。   “潘西,上面有槲寄生。”德拉科用一种相当平静的口吻陈述。   潘西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嗯,你说的对。”她不自然的轻声回答,低着头小口的啜着啤酒作为掩饰。   德拉科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颚,微微的弯下腰,偏过头吻住了她的唇。   一直到他们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之后,潘西脸上的红晕也没有消失。   德拉科越来越喜欢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了。      圣诞节就在这种甜蜜的气氛中悄然降临了,德拉科睁开眼,拉开床帏,就看到沙发旁圣诞树下小山一般的礼物堆。负责斯莱特林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把它们堆成了他习惯拆的顺序。德拉科几乎是完全抛弃了贵族礼仪,跳进洗手间匆匆打理完毕就又蹦了出来,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连拖鞋穿反了也没有发现。   卢修斯爸爸送给他一本金边的黑色厚书,上面没有写名字,小龙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心中有些失望,他将书打开——“啪”一阵彩色的烟雾冒起,伴随着彩带和魔法小星星,德拉科手中的厚书变成了一个坩埚大小最新款的匈牙利树蜂模型。   “哇——”德拉科惊叹道,爸爸最完美了!   “圣诞快乐,亲爱的小龙,晚上见,我已经和斯内普教授说好,宵禁时间前你可以借用他的壁炉先回来。希望你能喜欢这个礼物。”盒子底部的信件浮起来,漂在空中,里面传出铂金大贵族带着笑意的声音。   卢修斯爸爸我爱你!德拉科兴奋的将树蜂放在床上,他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觉。   可是,圣诞假期并没有宵禁——莫非是以往宵禁时间?舞会还没结束呢!   德拉科拆开第二件礼物,是纳西莎妈妈送来的新款礼服和配饰,还有一大包糖果和点心,德拉科挑出一颗妈妈自制的奶糖扔进口中,甜美浓郁的奶味让铂金小蛇满意得眯起了眼。   潘西送给他一条漂亮斯莱特林风格的围巾,他立刻就圈在了脖子上。   格雷戈尔和文森特永远都是各类美食,不过他们对德拉科的喜好了解得非常清楚,嗯,可以当做早餐和午餐,潘西今天需要一整天来化妆和试礼服,他不想一个人去礼堂吃饭。   扎比尼送给他一本书——《无需魔法!轻松征服女孩的心》,德拉科随手扔在一旁,也许睡前可以看看,作为参考?   ……   格兰杰送给他一本黑魔法防御课的笔记——格兰芬多版本。   最后一个。   啊,那是一个用着恶俗的大红色包装纸的巴掌大小的礼品盒,上面扎着难看的金色蝴蝶结。一点也不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这算什么?来自于格兰芬多的恶作剧?   铂金的小贵族抽出他的山楂木魔杖。   盒子里是一只小巧的,惟妙惟肖的中国火球的模型----张了张它的翅膀,伸直了脖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继续将头埋在翅膀下缩成一团(龙也要冬眠?)——不用看卡片德拉科也知道这份礼物来自于谁——这明显就是第一个项目的道具之一——真是失礼,把一个使用过的?旧的?过时的(这都是一个月前出产的货色了)模型送给一位马尔福。   铂金的小龙似乎是想象一条真正的龙一样从鼻孔里喷出火焰那样狠狠的从鼻孔里喷出了一口气,然后气冲冲的打开了自己的柜子。   在装着一堆过时的别针旧物箱里翻出自己那条匈牙利树蜂(被打扰睡眠的匈牙利树蜂想狠狠的咬一口德拉科的手指,被德拉科毫不犹豫的冰冻了),直接扔在波特那个盒子里,然后随手扯过一旁盒子上的包装纸(银绿相间条纹),用魔杖指挥一条银色的丝带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叫来自家骄傲的猫头鹰,让它狠狠的把这个圣诞礼物扔到救世主脸上去。(最好是让那条坏脾气的树蜂龙烧焦救世主的眉毛,咬肿他的手指,用那条带刺的尾巴抽他的脸!)   真是败坏心情。   德拉科将格兰芬多颜色的包装纸用魔杖漂浮起来扔进壁炉,接着一脚将冬眠的火球模型踢进了洗手间。      晚上七点半,德拉科终于在公共休息室等到了潘西,她穿着一件漂亮的粉红色的褶皱裙,抿着唇羞涩的对他笑着,看起来光彩照人。   “你今天晚上真漂亮。”德拉科从扶手椅中起身,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弯身亲吻她的手背。   “谢谢。”潘西说。   德拉科伸出手邀请她,她挽上他的胳膊一起走出去。   他们走上门厅的台阶,橡木前门正好打开了,卡卡洛夫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走了进来,克鲁姆走在最前面,他挽着一位不认识的漂亮姑娘,德拉科依稀记得她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克鲁姆的脸色比以往还要阴沉,也许是没邀请到格兰杰的缘故。   德拉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格兰杰站在罗恩?韦斯莱旁边,她打扮起来还算符合马尔福的审美。救世主并不在他们旁边,德拉科挑起眉毛,三人组解散了?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德拉科挽着潘西向前走去,门厅里叽叽喳喳的人群闪出一条道来。   “圣诞快乐。”克鲁姆这一句倒是说的很熟练,没有口音,德拉科猜想他是和他那位霍格沃茨舞伴学的。   “圣诞快乐。”德拉科说,他们站在门边,德拉科看见波特了,他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袍子,旁边挽着一个长相一般的姑娘,她的鼻子不怎么周正。德拉科移开目光,芙蓉?德拉库尔的舞伴是罗杰?戴维斯,他们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德拉科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上次嘲笑他是小男孩的帐还没算呢。   等到所有人都在礼堂入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地排好队,跟着她进去。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头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槲寄生,德拉科朝潘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潘西又脸红了。   他们一直走到主宾席前,除了邓布利多和巴格曼异常兴奋以外,其他三名裁判都只礼貌的露出不太自然的微笑。   “一起?”克鲁姆邀请道。   “我的荣幸。”德拉科挽着潘西坐在克鲁姆和他的舞伴旁边。   救世主和德拉库尔一行人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你应该告诉我格兰杰有男朋友的。”几乎是一落座,克鲁姆就忍不住对德拉科说道,他脸上挂着被欺骗的表情。   “抱歉——我也不知道。”德拉科假笑着慢吞吞的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拿起桌上的小菜单,假装考虑一会要吃些什么。   克鲁姆转过去和他的舞伴讨论起一种不知名的神奇生物。德拉科听那个形容,怎么听怎么觉得像半巨人的炸尾螺。   德拉科和潘西连续跳了几首曲子,虽然古怪姐妹一点也不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但是这无法阻隔恋人们享受这样美好的时光。   除了第一首曲子是低缓忧伤的以外,后面几首的节奏越来越快,终于第五曲之后,铂金小蛇气喘吁吁,潘西几乎完全累趴的挂在他肩上了。   “休息一下?”他建议道。   “好。”她的脸颊因为跳舞而泛着红。   他们离开舞池,走到扎比尼身边,难得的是,这位花花公子居然没有跳舞,他在喝一杯黄油啤酒,看见德拉科和潘西过来,笑着给他们拉开了边上的空位。   “真难得,莫非你没邀请到舞伴?”德拉科慢吞吞的说。   扎比尼耸了耸肩膀,“我不能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好吧,花花公子的心思不是一个马尔福能理解的。   “我去拿饮料。”德拉科对潘西说。   他穿过人群,看见克鲁姆正在试图邀请格兰杰,救世主的舞伴和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跳着舞,他走过去的时候差点被他们撞到。   宵禁的时间很快逼近了,虽然舞会并没有结束,但是德拉科知道自家院长的恐怖性。他吻了吻潘西,低声向她告别,这时一位德姆斯特朗的高个子男生过来邀请潘西。   潘西转过脸看向德拉科。   “祝你有一个美好的时间。”德拉科说,潘西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德拉科微笑补充道:“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后天拜访马尔福庄园?”   “当然。”潘西开心的同意了,然后她转过头摆出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答应了那个男生的邀请。   ######   哈利跳完第一只曲子就出来了,他坐在礼堂外回廊栏杆的阴影里,缓解烦躁的情绪。   他在对赫敏发完火的当天夜晚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是就是拉不下面子去向她道歉,现在他连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都没有。   他忍不住诅咒这个该死的舞会,如果没有这个舞会,他可以在假期一开始就回去和小天狼星一起过圣诞节。   他想问问他的教父,是不是被蛇怪咬伤后会留下什么奇怪的后遗症,他总是觉得他脑袋里有着一个暴躁的根源,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又有人从礼堂里出来了。   哈利抬起头,是马尔福,那条金灿灿的小毒蛇。   哈利无比的期望他能说些什么,无论是挑衅或者其他什么,甚至过来打他一拳也没关系。   可是小毒蛇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哈利肯定他看见自己了,可是小毒蛇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径直走开,太无礼了!——杀了他——有人在哈利脑袋里叫嚣——   不——不——   杀了他——   不——   杀了他——让他的灰色眼睛无法再注视别人,让他的手臂无法再拥抱别人——   滚开——   帕金森——那个声音嘲笑一般的轻声说。   哈利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坩埚猛砸了一下,眼前一片血红,他飞向越过栏杆——马尔福似乎觉察到了异常,魔杖出现在他手中——哈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魔杖冒出的白光击打在地板上,地面迅速结了厚厚一层冰。哈利狞笑着将小毒蛇的右手狠狠地砸向石壁,清脆的骨骼破裂声与轻微的压抑的低鸣同时响起,魔杖落在地板上发出“咔哒”一声——“波特!”小毒蛇愤怒的低吼,他痛苦的声音如此的诱人,他漂亮的灰色眼睛发着炫目的光——对,叫我的名字,只看着我——哈利掐住了他冰凉苍白的脖子。   他睁大的双眼里只能有自己的影子——不许你用这双手再触碰别人,不许你的目光再落在其他人身上,不许你淡色的双唇中再吐出任何我不想听到的词语,更不允许它们——再亲吻其他人!   哈利将手指收的更紧了,小毒蛇想掰开它们的左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他灰色的瞳孔开始涣散——   你只能属于我,无论是生命还是灵魂——   绝不——让给任何人——   “力松劲泄!”    47 47、大脑封闭术 ...   哈利几乎是凭本能的跳开一步,他踩在冰层上,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滑倒在地,他的手肘好像磕破皮了,可是这个时候他顾不上那么多,马尔福从他手中挣脱出去,靠在墙上扶住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黑炭扎比尼!   又一道魔咒打过来,哈利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躲开,他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是马尔福的魔杖——他一把抓起魔杖,“除你武器!”   扎比尼闪过去了,又一道红光袭来——哈利企图站起来,马尔福在旁边狠狠地踢了他小腿一脚,他又摔倒了,所幸没有被魔法击中——扎比尼似乎为此放松了一些,“除你武器!”,哈利抬起魔杖大吼道。   扎比尼的魔杖飞起来了——很好,黑炭,早看你不顺眼了。   哈利全身扑上去与扎比尼扭打在一起,用他的拳头问候所有他能够触碰到扎比尼的地方,扎比尼简直和帕金森一样令人痛恨!   “统统石化。”马尔福冰冷的声音响起。哈利一瞬间觉得自己所有的关节和肌肉都僵硬了,变成了化石,他面朝下傻傻的硬邦邦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镜歪向了一边,视线可及之处看见扎比尼的双脚正从他身边走开,他的鼻子在流血,后脑火辣辣的疼,似乎刚才被扎比尼扯掉了一层皮。   “你还好吧,我的王子殿下。”哈利听见扎比尼轻笑着说,“要我送你去医疗翼吗?”这时回廊里传来一阵新的脚步声,听起来是两个人,轻快的向这边走来,哈利突然觉得一阵惶恐,他并不想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脚步声离回廊越来越近了。   “哈利!”是赫敏的尖叫声,接着是罗恩的怒吼声,“你们对哈利做了什么?!”他们杂乱的脚步声慌忙接近,哈利被翻了过来。   扎比尼和马尔福面对面站在一起,都没有看向这边,马尔福的左手里拿着魔杖,右手垂在身侧,敞开的黑色的礼服立领下苍白纤细的脖子上有可怖的青紫色指印——哈利觉得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爬上来,如果刚才扎比尼再来晚一点,他是不是就会掐死马尔福?   罗恩似乎还想说什么张开了嘴,赫敏瞪了他一眼,他把话咽下去了。   “咒立停。”赫敏将魔杖对着哈利,轻声念到。   那种僵硬的感觉消失了,“对不起,赫敏。”哈利急忙说,可是他的眼睛却盯着那条小毒蛇,对不起,德拉科,他张着嘴,说不出口。   扎比尼看起来比他更狼狈,他的右眼下和下巴上都有一大块淤青,嘴角也破了,德拉科正小声的用魔杖指着他念一些像唱歌一般的咒语,那些淤青正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消失。   哈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人在他的内脏里灌满了铅。   “我们走。”哈利听见马尔福说,接着他和扎比尼就走下向地窖的楼梯。罗恩想蹦上去拦住他们,被赫敏扯住了袍子。   哈利保持着坐在地板上的姿势,看着两个斯莱特林渐渐消失视线里,他几次话都到了喉咙口,可最后都变成了模糊的气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哈利。”罗恩一把将哈利从地板上拉起来,他显得很焦躁,“如果是那两条毒蛇的错,我就去揍他们。”他气愤的说。   “罗恩!”赫敏不满的喝到。   “好吧,好吧,我们可以去告诉麦格教授。”罗恩不情愿的嘟哝道。   “我——”哈利正想说什么,这时候礼堂里又出来了一些人,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朝这边接近着,“回去说。”哈利简短的说。   格兰芬多男生宿舍内。   “你是说,你好像变成了一条蛇?会失去控制?”赫敏烦躁的说,在宿舍里快速地走来走去,“等我去查查书,哈利,”她突然转过脸瞪着他,“我建议你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邓布利多。”然后她又补充道,“还有,不许再单独和马尔福见面!”   “我打算明天回布莱克老宅,告诉小天狼星。”哈利趴在自己的床上,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涂着白鲜。他的后脑处被扎比尼扯掉了一把头发,看起来有点像秃顶了。   “好吧,如果小天狼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就要立刻告诉邓布利多。”赫敏说,“我先回去了,罗恩,”她将脸转向罗恩,罗恩立刻坐直了,“看好哈利,如果他发狂,就打晕他。”   “赫敏……”罗恩无奈的说。   “别告诉我你不会昏迷咒!”赫敏严厉的说。   罗恩耸了耸肩,摊开手。   “明天补习。”赫敏高傲的说,一甩头大步走出了宿舍。   过了几分钟,哈利小声的问,“罗恩,你是怎么和赫敏相处的?”她简直和小毒蛇差不多傲气。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瞎说什么啊。”他遮遮掩掩地说,藏到大红色的床幔后面去了。   哈利有些懊恼的将脸埋在枕头里,看来这次真没办法和那条小毒蛇和好了。   “信任她。”罗恩忽然含糊的说。   信任?他一直很信任那条小毒蛇,可是还那么糟糕。   最近还是避开德拉科……他不想再伤害他了……   第二天的离校火车上,哈利一直拖到最后一个上火车,也没有看见马尔福。只是远远的看到一眼就够了,这样小小的愿望都没能实现,他有些失望。选择回家度过假期的人很少,几乎火车里都是空空荡荡的。罗恩和赫敏决定留在学校过圣诞节,他一个人蜷缩在车厢内的座椅上,那种失望感觉更加强烈了。   在他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接近马尔福的,他暗自发誓。   把事情经过告诉小天狼星的后果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回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的第一个晚餐,就被匆匆走来的斯内普带走了。   肯定是小毒蛇告状了。哈利心中有些恨恨的。   他们走下楼梯,进入那间阴森森的魔药办公室。   “坐。”斯内普简短的说,将一封信递给他。   哈利接过信,立刻认出是邓布利多的字体,他忐忑的心有些平静了,他坐在一张旧沙发上。   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的扶手椅里,手放在扶手上,面无表情的说:“校长让我来通知你,波特,他希望你这学期学习大脑封闭术。”   “学习什么?”哈利愣愣地问,拆开了一半的信静止在他手上。   斯内普嘴角泛起了惯有的冷笑,“大脑封闭术,防止头脑受外来入侵的法术。是巫术中冷僻的一支,但非常有用。”   防止头脑受外来入侵?哈利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莫非他真的被蛇怪的灵魂控制了,可是为什么蛇怪要杀马尔福呢?马尔福?——哈利心跳的更加厉害了,他强作镇定小心翼翼的问:“向您学习吗?”马尔福在斯内普这里关禁闭呢,他心底有一个愉快的声音说。   “对。”斯内普皱起眉,厌恶的说。   “什么时间?”哈利快速的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高兴。   “周一和周三晚上六点,我的办公室,波特。”斯内普眼中的厌恶更加明显了,“如果有人问,就说是魔药课补习,见过你在我课上表现的人都不会否认有这个必要。”   “可是——时间太少了,我担心学不会——”哈利撒谎道。   斯内普重重的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气,圆滑的说,“当然,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波特先生。”他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了许多,“不过,我很忙,不像你,波特,有无限空闲,独闯斯莱特林学生宿舍。”他用一种耳语般的声音嘶嘶说。   哈利觉得脸要烧起来了。   “好吧,谢谢,教授。”哈利干巴巴的说。讨厌的油腻腻的老毒蛇,哈利腹诽道。   不过每个星期有两个晚上能和小毒蛇独处,哈利心情又好起来。   “谢谢,再见,教授。”他把邓布利多的信放入口袋中,轻快的说。   如果学成了,他是不是该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扔一颗大粪蛋,给自己营造禁闭机会?   ######   德拉科在假期后的第一天晚上七点准时敲了敲蛇王陛下的办公室门。   门开了,里面露出救世主那张傻乎乎的脸。   “马尔福。”波特讨好的笑着,脸色苍白。   嗯?院长发现圣诞节那天晚上的事情了?所以关了救世主禁闭?可是他只告诉了卢修斯爸爸呀。德拉科暗自揣测着,一言不发从救世主旁边侧身进入办公室,好像救世主是什么可怕的黑魔法器物似的。   “先生。”德拉科对着蛇王陛下弯身一躬。   斯内普站在办公室中间拿着魔杖,沙发和桌子都移到墙边去了,看到德拉科,脸色厌恶的神色褪去了,“清单在桌上。”他简短的说。   “是的,先生。”德拉科从墙边的桌上拿起医疗翼的新清单,圣诞过后好像冻伤类的魔药需求量大了许多——难到他们都不会用保暖咒么?德拉科进入了一旁的实验室,关上门的时候,救世主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哈,表现得真无辜。   德拉科暗自讽刺想,虽然卢修斯爸爸说过救世主是受了什么有心人的控制——那么院长是在教他大脑封闭术?   爸爸警告过要远离的救世主的,不用父亲说他也会这么做。   德拉科将火蜥蜴尾巴切成一英寸的小段——是的,他已经有三次在救世主手下死里逃生了,波特头上应该贴上一个标签,马尔福勿近——哈,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总是感情丰富,根本不能指望他们能学会大脑封闭术那样晦涩的巫术,他可不想有天死得不明不白。   他架起坩埚,抛却杂念,沉浸于魔药的世界中。   ######   “我们继续——波特先生。”斯内普冷冰冰的说,“希望你能把心思用在该在的地方。”   哈利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关闭的实验室木门上收回来。   “是的,先生。”好吧,不能表现得太糟糕,让小毒蛇看笑话。   “排除杂念,丢开所有感情,波特——”斯内普说,“我数到三。一—— 二—— 三—— 摄神取念!”   他披着隐形衣和马尔福坐在尖叫棚屋前的台阶上聊天——他在活点地图上看到马尔福的名字和小天狼星一起离开场地——他向马尔福伸出的手,被冷淡拒绝——他变成一条蛇,游向卢修斯——   不!不!!你不能看这个,这里不能给人看见——有个声音在哈利脑子里叫道,如果德拉科知道了,他会恨我的——   他不要那个结果。   他睁开眼,眼前扭曲着各种图案,过了几秒钟,斯内普的办公室又回来了,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像一条蛇一样。   “那是什么?”斯内普冷冷的问,“在魔法部?”   “没什么。”哈利心虚的说,一边从地板上爬起来。   “我似乎看见——”斯内普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锁住哈利。   “没有!”哈利打断他的话,他不知道那道木门能不能阻隔这些声音,他真切的期望德拉科什么也没有听见。   斯内普眯起眼,神情恶毒,“你在害怕,波特。”他轻蔑的说。   “是的,教授。”哈利连忙说,“继续吧。”讨厌的老毒蛇,随便你怎么说了,哼。   斯内普撇了撇嘴,又举起魔杖,“摄魂取念!”他这次没有提醒。   他和小毒蛇骑着火弩箭飞过山谷,试验朗斯基假动作——他走上最上一层楼梯,用蛇佬腔打开德拉科的房门,他走进浴室——   滚出去!这是私人的——   哈利眨了眨眼,办公室又回来了。他大口的喘着气,这次他是站立着的。   斯内普一脸轻蔑的看着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看来,小马尔福先生的到来让你——”他停顿了一下,用了一个讽刺的词语,“神魂颠倒,嗯?”   “没有。”哈利小声的说,不敢看斯内普的眼睛。   “撒谎。”斯内普残酷的说,“哼,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小心思。”他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哈利惶恐的将目光投向实验室的木门,紧张的将手握成拳头又放开。   “我没有。”哈利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心里恨透了斯内普。如果声音太大,会被德拉科听见吧?   “约束自己,集中思想,开始!”   他抱着金蛋披着隐形衣迫不及待离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去——铂金色的鱼尾——苍白纤细的脖子——   “真让人失望。”这次斯内普没有等他反抗就撤去了魔咒。“比前几次更差,我让你丢开感情,约束自己,集中思想!”斯内普冷冷的说,“或许,我应该让小马尔福先生出来?”   哈利抬起头,愤怒的瞪着斯内普,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身体不去揍斯内普。   “先生?”实验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马尔福从里面走出来,“需要将魔药送到医疗翼吗?”他没有看哈利,哈利不知道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多少,转过脸瞪着斯内普。   “去把一年级的魔药论文批改了。”斯内普对马尔福说,然后侧过脸朝哈利露出了一个胜利般的笑容。   “是的,先生。”哈利听见马尔福的脚步声走开了,接着房间的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翻羊皮纸的声音。   “那么,波特——”斯内普滑腻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阴森森的办公室内,“我想,我们可以继续练习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下错字=-= 48 48、明朗 ...   好吧,集中思想。哈利怒气冲冲的想,恶毒的老蝙蝠!   讨厌的油腻腻的老蝙蝠——老蝙蝠混蛋老蝙蝠混蛋老蝙蝠混蛋老蝙蝠混蛋老蝙蝠混蛋混蛋……   他往德拉科的坩埚里扔烟火——赫敏偷窃魔药材料熬制复方汤剂——   “嗯?我想我知道去年肿胀药水那节课上的事故缘由了,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偷盗教授私人物品,格兰芬多再扣五十分。”斯内普滑腻腻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地方传来一样。   不能生气——集中思想,约束自己——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收集一年级的学生们的魔药论文?   “丢开感情,波特。”斯内普厉声说。   怎么可能做到丢开感情!   小毒蛇就在这间屋子内,哈利似乎又闻到那种清冷诱人的香味了,这种感觉好像是被克鲁克山毛绒绒的大尾巴轻轻扫过一样,心痒痒的。   斯内普又露出讥讽的冷笑,“排除杂念,波特。”   ——他像一条真正的蛇一样,用舌头轻触着牙齿,撕裂——咬碎——   “你没有努力!”斯内普咬着牙说,“感情用事的傻瓜才会被——利用。”   哈利气得有些发抖,他努力的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是傻瓜——先生。”他内心反复的提醒自己,小毒蛇在旁边小毒蛇在旁边。   “那就证明它!控制自己!”斯内普怒吼道。   “我在努力!但是你没有告诉我真正的方法!”哈利忍不住声音变大起来,“怎么样才能丢开感情?!”   “礼貌,波特!”斯内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厉声说。   “先生?”马尔福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插进来。斯内普将脸转过去,哈利注意到他脸上的怒气立刻消失了——偏心!哈利气呼呼地想。   “我完成了,教授。”小毒蛇在老蝙蝠面前温顺得简直像一只绵羊。   斯内普冲马尔福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先离开了。   趁斯内普没有注意时,小毒蛇用口型朝哈利无声的讥讽,“傻瓜。”脸上带着惯有的嘲笑,接着他轻快的走到门口。   这时斯内普说话了,“周一周三晚上不用过来了,马尔福。”   “是的,教授。”小毒蛇眯起眼欢乐的说,他的愉悦与哈利的郁闷程度成正比。   可恨的老蝙蝠可恨的老蝙蝠可恨的老蝙蝠可恨的老蝙蝠——   于是,哈利的第一节大脑封闭术课最终以一种极其悲剧的形势结束。   当他从斯内普办公室出来,带上门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海格没有来给他们上神奇生物课,代课的是格拉普兰教授。不知道赫敏和罗恩找到原因了没,他本来想和他们一起去拜访海格——可是被斯内普的课程冲突了。   他沿着楼梯飞快的向上跨步,差点与四楼走廊上出来的特伦布教授撞上。   “对不起——教授。”哈利喘着气说。   “晚上好,哈利。”特伦布温和的笑着说,他抱着一大堆书,看样子像是要去图书馆。   “晚上好。”哈利急忙让开楼梯口的位置,站在那里目送特伦布教授下楼。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   “教授!你知道怎么样集中思想,丢开感情吗?”哈利脑袋里像是有一道亮光闪过,一瞬间就冒出自己想要问的话。   已经下了半层楼梯的特伦布疑惑的抬起头,他的神情迷惘,像在思考什么,过了几秒钟,他会心的微笑了,“你在学习大脑封闭术?”   哈利点头。   “其实初期有一个很简单的小秘诀。”特伦布眼睛里闪过促狭的光,“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或者是其他什么物品——比方说,我是一棵树我是一棵树我是一颗树……”他站在楼梯平台上,僵硬挺直的站立着,闭着眼睛,絮絮叨叨的念念有词。   哈利心情突然好起来,“谢谢你,教授。”他冲特伦布喊道。   “只在初期有效。”特伦布又重复了一遍。   哈利告别特伦布教授后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找到了赫敏和罗恩,他们都沉着脸,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张揉成一团的报纸。赫敏难得什么也没有做,而是坐在位置上发呆。   “海格怎么了?”哈利赶紧问道,莫非是养炸尾螺出了什么事情?   赫敏抓起那一团报纸抛给哈利,哈利一把抓过报纸,将它展开。上面露出海格的脸,鬼鬼祟祟的想要从画面里逃出去。哈利飞快的将内容扫了一遍。   海格居然是一个混血巨人?   他镇定的将报纸重新揉回一团,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壁炉。斯基特那头母牛没有发现他和小毒蛇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但是哈利立刻就为自己这种想法而感觉到罪恶了。“我们得去看看海格。”他连忙说。   “不是现在,明天中午。”赫敏平静的说,“活点地图在斯内普教授手上。”      海格终于回来上课时已经是一月中旬。虽然相当一大部分人对此表示不满,因为格拉普兰教授的课要有趣得多,这种情绪在海格带着他们走到禁林边上的时候消失了。   海格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比格拉普兰教授差,或者是因为炸尾螺只剩下最后两条。反正,海格回来上课后,就把格拉普兰教授关于独角兽的课继续上了下去。结果证明,海格对独角兽的了解并不比他对巨怪的了解少,不过,他显然觉得独角兽没有獠牙是一件令人失望的事。   今天,他居然抓到了两只独角兽小崽。小崽与成年的独角兽不同,它们是纯金色的。帕瓦蒂和拉文德一看见它们,就高兴得发了狂似的,就连潘西?帕金森也不得不拼命掩饰自己,以免暴露自己是多么喜欢它们。   “小崽比成年的容易发现,”海格对全班同学说,“它们两岁左右变成银色,大约四岁的时候出角。直到成年后才会变成纯白色,那大约是在七岁左右。它们小的时候比较轻信……对男孩子不怎么反感……过来,靠近一点儿,你们如果愿意,可以拍拍它们……把这些方糖给它们吃几块……”   高尔和克拉布立刻挤上前,将离独角兽最近的格兰芬多学生赶开,然后铂金小毒蛇带着帕金森洋洋得意的占据了那个地方。格兰芬多们立刻发出一阵嘈杂的嘘声和咒骂声,哈利听见罗恩的声音也在里面,但是他们还是聚拢在独角兽周围。   奇怪的是海格什么也没有说,他把哈利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哈利?”   “没事。”哈利直直的望着独角兽那边,从人群的缝隙里,看见小毒蛇把手放入口袋,拿出一块马尔福夫人自制的奶糖,放在手心里半蹲着喂给其中一只小独角兽 。   “紧张吗?”海格说。   这时候另外一只独角兽也凑到小毒蛇身边了,可能是被糖果吸引的,它低着头在他口袋边拱来拱去。   “有点儿吧。”哈利听见自己说。小毒蛇又掏出一块糖给帕金森,他脸上的笑容非常柔和,是哈利从来没有见过的。哈利发现小毒蛇的头发又长了不少,一些淡金色的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不再用发蜡固定在耳后了。   “哈利,”海格说着,用粗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压得哈利的膝盖直打弯,“在你对付那只树蜂前,我确实替你担心过,但我现在知道了,只要你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了。你肯定会成功的。线索解出来了吗,嗯?”   哈利点了点头,他恍惚的想起小毒蛇在水下的样子,那条漂亮的淡金色鱼尾,哈利几乎能回忆起触碰到它时自己那种战栗而欢欣的感觉——罗恩说得没错,小毒蛇真的很闪亮,不,他比洛哈特好一万倍,洛哈特是个空有其表的大白痴草包。   “你会赢的,”海格嗓音粗哑地说,又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觉得自己往松软的泥地里陷了两英寸,“我知道。我能够感觉到。你一定会赢的,哈利!”   哈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到那两只小独角兽旁边去,他冲海格笑了笑,就走上前,挤到人群里去了,只要一靠近小毒蛇,他的心脏就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样不受控制,像中了欢乐咒一样莫名的满足。   可是小毒蛇只看着那个丑陋的帕金森,就连对黑炭扎比尼,也比对他热情。   他们离开场地走回城堡时,哈利瞪着前面并排缓慢走着的马尔福和帕金森,冒出一种酸涩而痛苦的感觉来。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哈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种迷茫痛苦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脏。他痛恨每一个可以接近马尔福的人,嫉妒每一个可以被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注视的人。   如果世界杯的那一个月能够无限延伸就好了。   他想要抓住那条小毒蛇,牢牢的,不放手。他想要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   于是之前那种像蒙着一层浓雾的答案在这一个晚上突然明朗了,为什么他看到那条小毒蛇会那么不自然,心中轻飘飘的,苦涩而甜蜜被填满。哈利将被子盖在头上,偷偷的笑起来。   爱,他大脑里回旋着这个词语。他爱上了那条嘴硬心软高傲毒舌的铂金小蛇。然而他又突然惶恐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急切的想要向某个人倾述他的感受,商议下一步行动。他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四周黑漆漆的,西莫在床上响亮的打着鼾。   也许他应该问问罗恩——“什么?!你爱上了马尔福?那条邪恶的斯莱特林毒蛇?!马上忘了他,波特。你应该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想想吧,你是救世主,又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那么漂亮的完成了第一个项目,她们都会争着抢着做你女朋友的,帕瓦蒂,你觉得怎么样?要不秋?张?就是拉文克劳的那个找球手……”   哈利颓废的软倒在帷幕床里,将脸埋进蓬松的枕头中,他不想要别人,一点也不。   或者赫敏?   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和一个女生说这种事情,太丢脸了。他脑海里立刻回想起赫敏惊讶的声音:“哈利?这不会是真的吧?你是一个同性恋?你以前对其他男生有过感觉吗?还是只对德拉科?我想这不太好,我去查查书,你应该多注意下女孩子,真的……”   可是他真的只想要那条小毒蛇,他喜欢他高傲的扬着下巴的样子,喜欢他吃饭时优雅的动作,喜欢他微微眯着的灰色眼睛。   他想牢牢的抓住他,时时刻刻都不放手。   可是已经有人抢在他前面了,那个长相丑陋的帕金森,哈利咬紧了牙齿,她每时每刻都挂在德拉科身上,炫耀她的得逞。他们已经有了婚约。哈利翻了个身,将枕头压在头上。   他迫切的需要什么人给他出个主意,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好像有人狠狠地将他的思绪搅拌成一团似的。   一个可以信赖的,成熟而亲近的人。   哈利从床上跳起来,小天狼星,哈,他怎么把他的教父给忘记了,他可以让小天狼星讲讲当年父亲是怎么追求母亲的,啊,他肯定非常清楚。   哈利点亮魔杖,摸起书包,轻轻的打开门,走下楼梯,走到公共休息室里去。   公共休息室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壁炉里的炭火在缓慢的燃烧着。   哈利掏出羽毛笔和羊皮纸,坐在离壁炉最近的扶手椅中。   他吮了一下羽毛笔尖,偏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飞快的在羊皮纸上写到:   亲爱的小天狼星,我现在一切都好,我想问问,我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人,应该怎么办?急切需要帮助的,哈利。   他将信反复的看了几遍,决定就这样写了,他现在还不能告诉他的教父那个人是谁,在他还没有得到之前。   他在炉火前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公共休息室里的挂钟走到六点,宵禁结束后,他立刻从胖夫人画像背后的门洞里钻出去了。   他顺着走廊来到楼梯间,爬上西塔楼,校园内静悄悄的,也许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天色仍是灰蒙蒙的,太阳只在地平线上冒了一个尖儿。   海德薇正在房梁上吃一只死老鼠,看见哈利进来,赶紧扑棱棱地飞到他的肩头,伸出一条腿。哈利将信绑在它的腿上,抚摸了它的羽毛,“记得让小天狼星给我回信,如果他不及时的话,就狠啄他的脑袋。回来我会奖励你的,好姑娘。”   ######   小天狼星在早餐时收到了来自教子的这封短信,聪明的海德薇乖巧在停在他肩膀上,等着回信。他展开信,当他看完后,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了?”正在给面包涂抹黄油的卢平问道。   小天狼星沉默着将信纸递给他。   卢平将餐刀放下,接过信纸。“你知道哈利说的那个人是谁?”他皱着眉头说。   “德拉科?马尔福。”小天狼星干巴巴的说,他拨开额前的头发,思考着怎么给教子回信,首先,要安抚好哈利,不能让他像詹姆斯那样冲动。   “你确定不是那个斯莱特林女孩,帕金森?”卢平咬了一口面包,“也许斯基特蒙对了一次呢。”   “不。”布莱克苦恼的扶住额头,坚定的说。金发,美人。该死的他早该想到,世界杯的时候,他就不应该给哈利一点点机会和马尔福相处——不,在更早之前,第一次见到那个跩小子时候,他就应该一把掐死他,马尔福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小天狼星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卢平沉默的将信纸折回原样,他没有胃口再吃下去。   这时,海德薇轻轻的咬了咬小天狼星的耳朵,催促他回信。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战车出击,灭哈哈 49 49、战车出击 ...   海德薇完全没有辜负哈利的期望,在午饭时就带来了小天狼星的回信,白色漂亮的猫头鹰落在格兰芬多长桌有些引人注目。哈利一把扯下它腿上的羊皮纸卷塞进口袋,脸上微微发烫。   “那是什么?”正在努力往嘴里填鸡肉的罗恩相当困难地问,他们都饿得要命。上午的草药课绝对是一个体力活,他们要给一棵拍拍木修剪枝叶,然后再抬着一筐成果到地窖去送给斯内普。   “没什么。”哈利咬着馅饼,双手正快速的分割一大块黑椒牛排,低着头含糊的说。他显然已经忘了许诺过给海德薇的奖励,直到海德薇跳到他的肩膀上狠啄他的头才想起来。   “疼!疼!疼!拜托了,海德薇,停下,停下。”缺了一个口的馅饼掉进了盘子里,哈利连忙叉起一块牛排喂给它,一只手揉着被啄的地方,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斯莱特林长桌。   小毒蛇淡金色半长的头发在从天花板上落下的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让哈利有些挪不开眼——他应该像金加隆一样被放在古灵阁金库里保存起来,而不是这样到处晃来晃去被其他什么人窥探——哈利有些恼火的看着小毒蛇将糖果分给帕金森。   海德薇吃完那块牛排后轻轻的咬了咬哈利的耳朵,低鸣一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哈利恋恋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来,这时候盘子里出现了一堆堆苹果馅饼和各类布丁蛋糕,他抓了两块馅饼,从位置上跳起来——“我先走了。”他快速低声的对罗恩和赫敏说。   “他去干什么?看起来颇有你的风范,赫敏。”罗恩对赫敏说。   赫敏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刀叉重重的拍在桌上,严厉的说:“我认为你也应该努力了,罗恩,还有三个月就要考试了!”      哈利带着书包爬上了天文台,一般这里都不会有什么人。他小心仔细的展开那封信,快速的浏览的一遍。然后从书包里摸出笔记本,认认真真将上面所罗列的要点一条条抄下来,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他将信纸扯碎,用魔杖点燃,盯着它们被烧成灰烬。   做完这一切后他三步做两步的跳下楼梯,他现在急切需要赫敏的一些小小的帮助。   第一条,时刻保持外表整洁,举止优雅不焦躁。   “什么?”赫敏吃惊的瞪着他,发现休息室里一些人因为她的音量而看过来后,她凑到哈利身边,压低声音说,“你要借头发顺滑剂?”   “是的。”哈利也轻声说。   “那是女孩子才用的东西。”赫敏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没错,我想让我的头发看上去——没这么酷。”哈利勉强微笑着说,指了指自己头顶上那些朝着四面八方自由发展的黑发。他敢发誓马尔福一家都在用,看看他们金光闪闪的脑袋就知道。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赫敏有些无可奈何,她瞪着眼打量着他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似乎并不赞同哈利将时间花费在那上面。“你的金蛋谜题解开了吗?”她接着说。   “当然,”哈利轻快的说,“非常简单。”   赫敏没有说话,直直的瞪着他,一脸狐疑。   “真的,只用把它放入水里,它就会唱歌……我想我只要一些腮囊草,就可以完成第二关的。”哈利解释道。   “太好了。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药剂拿下来给你。”赫敏听完哈利的话显得非常高兴,风风火火的跑回宿舍去了。   “嗨,哈利,你和赫敏鬼鬼祟祟在说什么呢?”罗恩靠过来,假装不在意的说,他的口吻却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在里面。   “秘密。”哈利说。   罗恩还在搜肠刮肚的想找一些什么词语来刺探哈利和赫敏之间的谈话,赫敏就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她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塞给哈利,“给你。如果不够的话你可以写信邮购,上面有写商店的名字,就是在上次那家脱凡成衣店买的。”   “那是什么?”哈利还没有道谢,罗恩就忍不住立刻问道。   “头发顺滑剂而已。”赫敏说。   罗恩一脸震惊的表情转向哈利,哈利连忙说,“谢谢你,赫敏,我想我还需要你帮我补习一些——魔咒。”哈利的脸又有些发烫了。作为一个巫师,各类魔咒是最能表现自己能力的。   完美计划第二条,提升自身实力,斯莱特林崇尚力量。   但是到了周五魔药课,这样的想法就有些不肯定了。   魔药课是与斯莱特林同堂的唯二课程之一。   铂金小毒蛇总是坐在第一排离讲台最近的位置上,他认真的姿态十分迷人,好像他手下并不是恶心的魔药材料,而是价值连城的工艺品。   他脸上专注的神情让人沉沦,执着搅拌棒的手白皙而骨节分明,哈利能记起它所特有的,凉凉的光滑柔软的触感。   “哈利!”赫敏的惊叫声让他回过神,他的坩埚里的药水变成了一种灰绿色粘稠的水泥状的东西,搅拌棒几乎无法发挥它应有的功效,药水散发出一种浓厚臭鸡蛋的味道,连坐在最前面的小毒蛇似乎都闻到了,他翕动着鼻翼,微微皱起眉。   “哈利——波特!”斯内普怒吼道,“你的智力已经退化到连字都不认识了吗?清理一新!格兰芬多扣十分!”   哦,又扣分了,哈利愣愣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坩埚。   “蠢蛋。”一个熟悉的、拖长的懒洋洋的声音说。哈利立即抬起头,正好看见铂金小毒蛇淡色的唇角勾起的嘲讽笑容,小毒蛇将自己与书上所形容一致的淡紫色清澈透亮的魔药缓慢装入水晶瓶中,斯内普毫不掩饰的称赞了他完美的魔药和行云流水的操作方法。   偏心的混蛋老蝙蝠,哈利瞬间火冒三丈的暗自腹诽。   但是在星期一例行的大脑封闭术课后,哈利却没有马上离开地窖。   “教授,”哈利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不可以在其他时间内,过来补习魔药?”   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恶毒的讥讽道:“波特,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以你目前的智商,很难理解魔药这门高深的学问。”   斯内普!油腻腻的死蝙蝠!!我和你不共戴天!!!   “格兰芬多扣十分,侮辱教授。请波特先生回去后多加练习,不要让什么人又轻易入侵你满是狐媚子的大脑。”斯内普圆滑的说,将哈利一把推出了办公室,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第二条行不通了,哈利决定直接跳过,进入下一步。   第三条,斯莱特林注重隐私,保持距离,可增加神秘感。   教父,我相信您的建议是英明的,但是这种情况实在不适用于我和小毒蛇之间,我们的距离都快有一条英吉利海峡那么长了。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一条忽视。   第四条,切勿将爱慕挂在嘴上,斯莱特林更相信行动。   神奇生物保护课,海格这次给他们带来了新的神奇生物,那是一些毛绒绒的黑家伙,生着长长的鼻子,前爪平平的,像铲子一样,十分奇特。   “这些是嗅嗅,”海格等同学们都聚拢了,说道,“一般在矿井下可以见到。它们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诺,快看。”   一只嗅嗅突然一跃而起,想咬掉潘西?帕金森腕上的手表。帕金森尖叫着后退。哈利偷偷的笑起来,好样的,小家伙。   “很有用的小探宝器,”海格高兴地说,“今天我们可以拿它们玩个痛快了。看见那儿了吗?”他指着那一大片新翻开的土地, “我埋了几块金币。谁挑的嗅嗅挖出金币最多,我就给谁发奖。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掉,然后挑选一只嗅嗅,做好准备,把它们放开。”   哈利只有一块手表算的上是值钱的,还是小天狼星为了给他换掉那块达力的旧电子表而买的。   他把手表摘掉,塞进口袋里,看向马尔福——小毒蛇身上总是像圣诞树一样挂满了亮闪闪的饰品,或许哈利可以帮他。   帕金森正在帮小毒蛇取衣领上的宝石别针,他们面对面站着,离得那么近,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   哈利脑子里轰轰作响,连四周学生们兴奋的交谈声都听不见了,视线中似乎只剩下了帕金森和马尔福。   “哈利!”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将他拉回到海格的场地上来,他痛苦的呻吟着揉了揉背,小声抱怨道,“赫敏——你下手能轻一些吗?”他敢肯定背上青了一大块。   赫敏从罗恩手中抱过一只嗅嗅,塞进哈利怀里,傲慢地用下巴指了指海格说的那块地。   好吧,在没有学会大脑封闭术之前,那条小毒蛇只能看不能碰了。   哈利苦恼的将那只爬上他的肩膀,起劲用长鼻子嗅他的耳朵的嗅嗅抓下来,带到那块新翻的地旁边去。嗅嗅在那片地里钻进钻出,就像在水里一样,很快急匆匆地赶到哈利身边,把金币吐进他手里。哈利刚开始还觉得很有意思,当他看见马尔福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和厌恶的神色之后,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能把它们买下来作为宠物吗,海格?”罗恩兴奋地问,他的收获特别多,大腿上都堆满了金币。这时他的嗅嗅又一头扎进土里,把他的袍子都溅脏了。   小毒蛇有洁癖。哈利默默的将那些脏兮兮的金币放在地上,盯着自己满是泥巴的手掌,心中一阵烦躁。   没有接近,怎么用行动表现?   第五条,斯莱特林更青睐沉稳精明的人,而不是鲁莽的毛头小子。   所以他们几乎都在自家学院内通婚。哈利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斯莱特林了,不过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他去了斯莱特林,就不会有罗恩和赫敏这对好朋友了。   洗澡换过干净的袍子后,他又想到,分院帽曾经想把他分入斯莱特林的事情,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是有一些斯莱特林的优点的?也就是说,只要努力,也不是没有希望?   刚刚有些沮丧的碧眼狮子又踌躇满志起来。   第二个项目的逼近,情人节也随之来临。霍格沃茨洋溢在一种粉红色的氛围里,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情侣,也许是因为其他两个学校拜访的缘故,学校内很多地方装饰上了大片的魔法玫瑰和仙女之光,连众多教授联合施压布置大量作业也没有能影响学生们蠢蠢欲动的心情。等到罗恩也开始为赫敏准备巧克力的时候,哈利才突然醒悟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   哈,他早该想到,小毒蛇喜欢甜点。   哈利兴冲冲的亲自拜访了厨房里的多比,询问了小毒蛇喜欢的巧克力口味。在众多家养小精灵热心的指点和帮助下,哈利终于做出了一份满意的礼物。他细心的用斯莱特林会喜欢的银青色包装起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最终没有在卡片上留下名字,只是请负责斯莱特林的家养小精灵在情人节那一天帮忙送到马尔福宿舍去。   不能急于冒进,他会慢慢的张开一张细细的网,将那条小毒蛇捕获。   但是哈利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低估了斯莱特林铂金小王子的受欢迎程度。   作为霍格沃茨的另一位勇士,虽然德拉科已经订婚了,但是情人节那一天送巧克力来的猫头鹰几乎落满了整个斯莱特林长桌,而作为一个彬彬有礼的斯莱特林小贵族,小毒蛇微笑着将所有礼物一一收下,气得哈利几乎捏弯了金制的叉子。   德拉科?马尔福!你简直是一个四处开屏的铂金孔雀!   救世主不知道的是,他是真的错怪马尔福了。   事实上,最后只有一份巧克力进入了德拉科的肚子,对于其他的,正常的分给了高尔和克拉布,不正常的全送给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   德拉科心情愉快的吃掉了潘西亲手送到他手上的那份巧克力,味道并不是太甜或太苦,奶味浓郁,还加了碎坚果,这让铂金小蛇满足的眯起了眼。   当他回到宿舍发现桌子上那份没有署名而且正常的巧克力时 ,他以为不过是哪条糊涂的漏网之鱼而已,他掂起那份巧克力,走出宿舍,正巧看见准备回房间的扎比尼。   “送给你。”德拉科假笑着将盒子抛进布雷斯怀中,拍了拍双手,潇洒的转回去了。    50 50、种子 ...   哈利还处于一种忐忑不安和莫名欢愉的混合感情之中时,第二个项目的比赛时间翩然逼近。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他们缩着脖子匆匆走过城堡外的回廊,去上草药课,远远看见克鲁姆正穿着一条泳裤在黑湖边做热身运动,一群克鲁姆狂热团踮着脚尖跟在后面。“他显然也解出了谜题,不是吗?”罗恩忧郁的说,“哈利,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别傻了,”赫敏的声音从那条裹得严严实实的金红条纹围巾中传出来,闷闷地听不清楚,“哈利,你准备好第二个项目了吧?你会游泳吗?”   “嗯——大概会吧。“哈利含糊的答应着,脑袋里又冒出小毒蛇那条铂金色的鱼尾,他内心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等他抓住了那条小毒蛇,他也许可以在卧室内做一个大大的水族箱,将小毒蛇养在里面,每天醒来都可以看见他漂亮的尾鳍——不,小毒蛇会气疯的。哈利甩了甩柔顺了不少的黑色短发,把这种极具诱惑性的想法扔出去。   “那么腮囊草呢?”赫敏提醒道,推开温室的门,钻了进去,里面暖和多了,她把围巾取下来挂在门口的架子上,从口袋里掏出草药课要用的龙皮手套,一边问到。   “腮囊草——哦,糟糕。”哈利将自己的围巾挂在靠里一点的钩子上,听到赫敏的话才突然醒悟般的低叫道,“我差点忘记了,怎么办?你认为斯普劳特教授会给我一些吗?”他快速的说。   “你可以让小天狼星给你邮寄一些。”罗恩说,接着他们就走到里面去,进行他们草药课。   小天狼星在第二天中午就让海德薇带来了一大包腮囊草,这时离比赛只有一天了。   “他打算让你后半个学期住在黑湖里吗?”看到小天狼星邮寄来的东西,赫敏说,她显得很烦躁,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对人说话都忍不住尖声尖气的。罗恩和哈利向她借作业或者是请教什么问题的时候都十分紧张。   哈利很明智的没有说话,无声的喝着碗里的法式杂鱼汤——自从其他两个学校来访后,霍格沃茨的餐桌上就出现了许多外国菜,吃起来的味道都很奇怪,但是哈利发现小毒蛇似乎很喜欢其中一些菜——好吃吗?哈利瞟向盘子里的鸡肉馅饼,其实他更喜欢馅饼。小毒蛇从不用手抓着馅饼啃,他总是优雅的缓慢的小口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他吃得很少。这也许是他为什么那么瘦的原因。   也许小毒蛇的做法是对的,他个子很高,哈利痛苦的咽下一口稠乎乎的白汤,也许坚持吃这些食物会长高——当然,他才不想同小毒蛇一样瘦巴巴,于是哈利下定决心再喝一碗。   下午课表上没课,赫敏提议去图书馆写作业,面对赫敏严肃阴沉的脸,哈利和罗恩都很聪明的没有反对。   作为勇士的福利,哈利从麦格教授那里得到了一张签名,可以进入禁书区,不过这张签名已经被赫敏明目张胆的征用了,她埋在一大堆书后面飞快的翻着书页,从哈利的角度都看不到人,如果不是纸张翻动的声音,哈利都不能肯定她是否在那儿。   哈利脸朝下趴在一本《对付多动和烦躁动物的基本魔咒》上,想着小毒蛇那条绚丽的尾巴,偷偷的笑起来。   “哦,糟糕。”赫敏突然烦躁的啪的一声合起书,把哈利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正看到克鲁姆无精打采走过来,拿着几本书,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位置上。罗恩飞快的翻着自己的书包,找出一只有些破损的旧羽毛笔,苦恼的对哈利说:“你认为他会用这只羽毛笔给我签名吗?”   “他为什么能在他那艘蠢头蠢脑的大船上看书呢?”赫敏怒气冲冲的将几本书扫进书包里,“走吧,回公共休息室去……”   “等等,我想要个威克多尔的签名呢。”罗恩偷偷的看了克鲁姆一眼,像是怕被听到一样压低声音说。   “看在老天的份上,罗恩,他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罢了。”赫敏说,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两个,“你们到底走不走?!“   “只是个魁地奇球员……”罗恩讪讪将东西胡乱的收进包里,不情不愿的嘟哝着,“威克多尔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了……”   “是啊,如果他不搞那套偷鸡的假玩意儿——”   “是朗斯基假动作!”罗恩和哈利忍不住一起大吼道。   这立刻将秃鹫一样的平斯夫人吸引过来了,“图书馆内不许大声嚷嚷!出去!”她抓住罗恩和哈利的衣领,将他们拖到图书馆外去。哈利注意到克鲁姆正一脸阴沉的盯着这边,这让哈利红了脸——被偶像看见自己狼狈的情形总是尴尬的。   “哈,你们做了什么被平斯夫人亲自送出来?” 弗雷德和乔治正好从转角出来。   “没什么。”哈利觉得更尴尬了,他看了看罗恩,发现他的脸和头发一个颜色了。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罗恩问。   “找你呀,”乔治说,“麦格教授叫你去,罗恩。还有你,赫敏。”   “做什么?”赫敏问,显得很吃惊。   “我们要把你们带到她的办公室去。”弗雷德说。   哈利诧异的瞪着罗恩和赫敏,难道他们约会被麦格教授发现了?   哈利独自拎着书包回到公共休息室。九点时 ,赫敏和罗恩回来了,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像刚吵过架一样。   “发生什么了?”哈利问。   “什么也没。”赫敏平静的说,她骄傲的扬着头走上楼梯,回宿舍去了。哈利将脸转向罗恩。   罗恩没有说话,沉着脸从哈利身边走过,“我想睡觉了。”他闷闷不乐的说。   哈利跟着他走上楼,罗恩猛得拉过帷帐遮住他的床铺,接着传来一声轻响,哈利猜想他是一头栽进了床铺里,“别和我说话先。”他的声音像是从被子里发出一样。   哈利沉默的从柜子里翻出睡衣,走向洗浴间,他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学校不许谈恋爱吗?像他从电视上看到的那种修女学院一样?   也许明天他可以问问罗恩。   2月24号早晨,哈利是被西莫叫醒的,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要比赛,他脑海里浮现昨天晚上的事情,拉开床幔,罗恩床上已经空空荡荡,也许他先下楼和赫敏一起去吃早饭了。哈利这样想着,穿好衣服。   “哈利,快一点,都七点了!”西莫忍不住又催促道,神色比哈利更为焦急,好像是他要去比赛一般。   “给我五分钟。”哈利说,从抽屉里抓出一大把腮囊草塞进口袋里,穿着一只拖鞋跳着冲进洗浴间。   罗恩和赫敏也不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学着小毒蛇一样给自己添了一块腌肉,一根肉肠,一个煎蛋,一些豆子、番茄和蘑菇,最后拿了几片白面包——嗯,小毒蛇吃两片,那么他吃四片,他又叉了两片放进自己盘子里,强迫自己忘掉用手抓起来直接啃的念头,将面包掰成小块,涂抹上果酱。   他刚刚放下手中的刀和叉,就看见麦格教授急匆匆的走过来,这次,不用她先开口,哈利就从座位上起身了。   ######   黑湖边。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已经是座无虚席,并在下面的湖里映出倒影。在水边另外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裁判们坐在桌子后面。四位勇士站在桌子旁边,每人之间相隔十英尺。德拉科站在德拉库尔和克鲁姆之间,救世主站在最后一个。   德拉科假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那位有媚娃血统的德拉库尔,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斯莱特林是很记仇的,水下的话,可是他的优势地域呢。   他穿着一件比较贴身的长袍子,外面罩着带着兜帽的斗篷。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德拉科慢吞吞的走到湖边,脱下鞋袜放在一旁,看台上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似乎再等着看他再使出什么离奇的魔法,他用魔杖将一块石头变成一个古朴简单的衣架,褪下斗篷挂上去,滑入水中。   只用去掉腿上的魔力覆盖就可以了——马尔福对于外貌还是很注重的。   ######   哈利在看见那一闪而过的铂金色鱼尾后立刻跟了上去。   小毒蛇摆动着那条金灿灿的尾巴,在水中快速的前行着,有几次哈利都几乎跟丢。   他们之间大概相隔着二十多英尺。   后来小毒蛇在一片碧绿的水草前停了下来,他的袍摆像花朵一样绽开在水中,随着水流微微飘荡着。   也许他在等自己,哈利心中一片欢呼雀跃,他手脚并用的划着水朝着小毒蛇游去。   “去缠着那个银头发的女孩,知道吗?”铂金小毒蛇抱着双臂命令道,他冷冰冰的目光落在那片水草中。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英尺深的水草中潜伏着一群格林迪洛——那是卢平暑假给他讲过的一种头上长角的水怪,躲在水草里蜷成一团。   哈利又将脸转过来,吃惊的瞪着马尔福——小毒蛇脸上正露出一种恶意的笑容,然后他甩着鱼尾,像金色的箭一样消失了。   哈利奋力的追上去,他胸口有种莫名的苦闷的感觉——他需要一个理由,告诉他小毒蛇不是那么坏——一个小时,那件宝物就会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他游过上次来时看到过的那块刻着抽象壁画的岩石,人鱼的歌声已经很近很近了。   ……别再拖延,时间已过去一半,   以免你寻找的东西在这里腐烂……   四下里赫然出现了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上面斑斑点点地沾着水藻。一些铁灰色的丑陋的人鱼躲在那些蜗居的窗户后面。   哈利继续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游过去。   他看见了那条小毒蛇——在一个类似于人鱼村庄广场中央的雕像下——那里捆绑着四个人。   珍宝竟然是人!   哈利更加用力的扑着水向人质冲过去。   小毒蛇已经抱起神志不清的帕金森往上游了,哈利抬起头,金色鱼鳞反射的光芒让他闭上了眼睛,他再睁开眼时,马尔福和帕金森远到看不见了。   哈利游到那座巨大的人鱼雕像前,愣住了。   唉?什么情况?两个?   罗恩和赫敏都在。另外还有一个最多八岁的小姑娘,她有一头云雾般的银发,哈利能肯定她是德拉库尔的妹妹。   如果……德拉库尔真的不来的话,她的妹妹会不会被这些丑陋的人鱼们吃掉?   如果有人发现了是小毒蛇指使那些水中的怪物的,他会不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哈利想起去年那些摄魂怪,心中闪过一种滑腻腻的冰冷的感觉。   他在这里等着,如果德拉库尔真没有来,他会把人质都带上去。   他舍不得那条小毒蛇受到任何苦楚,即便他是有毒的。   ######   德拉科确信自己是第一个上岸的,也许波特是第二个,他接过庞弗雷夫人塞过来的厚毯子,将潘西裹得严严实实——女孩子都是很注意形象的,她这样湿淋淋的模样必然不想让人看到。   这时候庞弗雷夫人又风风火火的奔过来了,将提神药水塞给他们,又用另一条毯子把德拉科给裹起来。   潘西噗的笑了,这时候德拉科耳朵里冒出烟来。   第二个上来的是克鲁姆,他带着格兰杰。   救世主还在湖底干什么呢?难道看上那些母人鱼?德拉科恶意的想到。   接着上来的是德拉库尔,她一个人,哭哭啼啼。   “是格林洛迪……那些格林洛迪朝我进攻……加布丽……怎么办……”   哈,德拉科勾起嘴角,她肯定不知道时间过了之后人质会被送上湖面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好心的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格兰杰醒过来后就着急的向湖面望着,克鲁姆沉默的盯着她。   过了一个小时,波特依然没有上来。   真留在湖底和人鱼结婚了?   看台上终于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救世主终于出现了,德拉库尔像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也许是提神药水喝得比较早的缘故,德拉科的耳朵终于不冒烟了,潘西用一块柔软的毛巾细心帮他擦拭着半干铂金头发。   “真羡慕你们。”克鲁姆盯着德拉科和潘西说,这时赫敏已经离开了,在她听到欢呼声的同一秒。   “她已经有男友了。”德拉科说。这时湖边的格兰杰一把抱住了韦斯莱的脖子。   “只要没有结婚,都是可能的。”克鲁姆骄傲的将拳头放在胸口处,“爱情是崇高的,我愿意为之疯狂。”他的英语听起来好了不少,口音不再那么重了。   德拉科假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吧,疯狂的保加利亚人。“祝你好运。”他说。   “谢谢。”    51 51、怀疑 ...   人鱼首领把水下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邓布利多,虽然没有点出德拉科在水下故意给其他学校勇士使小绊子(可是规章上也没有说不能),但在克劳奇的刻意压分下,德拉科第二个项目的得分仅仅与救世主平齐,悲剧的四十五分,因为救世主表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这让德拉科更加讨厌救世主了,看到那头又矮又瘦的蠢狮子时,总是不高兴的皱起眉,厌恶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下一个项目将在6月24号。没有考试并不代表着德拉科能松懈下来,斯内普教授虽然减少了每周两天的禁闭,可是他理所当然将魔药材料处理和医疗翼里常用的简单魔药作为了德拉科的课外作业。加上每周六对特伦布教授的办公室的例行拜访——特伦布教授的一篇学术论文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每次德拉科见到他时,他的造型一定比上次更糟糕。同格兰杰小姐之间进行的读书笔记交换也仍在持续,她最近痴迷上了魔法阵,德拉科认为她肯定和特伦布教授会非常有共同语言,她应该去拉文克劳而不是格兰芬多。   再将最后一批有关魔法阵的笔记和书籍与格兰杰交换后,德拉科沉思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紫色封皮的杂志,上面有一个金发的漂亮女巫咧嘴笑着,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右边印着《巫师周刊》几个烫金的花体字。他将杂志递给她,“我不知道你在哪惹到了那位丽塔?斯基特,但是我想,有些心理准备是最好的。”   “这是什么?”格兰杰一把抓过,烦躁的快速翻动书页,很快就找到了她所要寻找的:   克鲁姆心碎霍格沃茨   著名的保加利亚找球手、上届世界杯的英雄威克多尔?克鲁姆目前正在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在这座具有千年历史之久的巫师名校里,他遇到了他的初恋,而这位幸运的女孩正是哈利?波特前绯闻女友——赫敏?格兰杰小姐。   格兰杰小姐是一个长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似乎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当大难不死的男孩决定正视自己的心意,追求真爱而与她分手之后,这位格兰杰小姐立刻携手了哈利的亲密好友罗恩?韦斯莱,但她很快发现,这位韦斯莱先生的名声并不响亮,无法满足她虚荣的胃口,于是格兰杰小姐又将目光放在了同样具有高人气的威克多尔?克鲁姆身上。   克鲁姆先生显然已经中了狡猾的格兰杰小姐的爱情圈套,他为她神魂颠倒,他甚至已经邀请她暑假去保加利亚,并坚持说“从未对其他女孩有过这种感觉”。   不过,使这位不幸的找球手如此痴迷的恐怕并不是格兰杰小姐的天生丽质。   “她真的很丑,”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四年级女生说,“她很可能制作了一种春-药,她脑子挺机灵的。没错,我认为她就是这么做的。”   在霍格沃茨,春-药自然在被禁止之列,阿不思?邓布利多无疑需要认真调查此事。与此同时,对威克多尔?克鲁姆存有良好愿望的人们希望,下次他再奉献真情时,一定要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   “很好,我会解决的。”格兰杰怒气冲冲将杂志塞进书包,露出一种嘲讽的笑,“显然斯基特小姐也只会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不是吗?”她扬起下巴轻蔑的说。   “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格兰杰小姐。”德拉科平静的轻声说,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自然没有把后一句说出来,他还有其他要操心的,比方说,去和潘西一起吃晚饭,散一会步,然后再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学习新的魔药制作,对,先生说过这次会教给他一些新东西的。   ######   进入三月后,天气变得晴朗,哈利目前的日子相当惬意,他希望一个星期只有两天——星期一和星期五,因为有同斯莱特林一起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和魔药课,他现在习惯坐在格兰芬多长桌面向斯莱特林长桌的那一方,每当看到小毒蛇视线经过时,他就毫不吝啬的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大脑封闭术在斯内普的教导下,也勉强有了一些进展,至少,斯内普已经无法翻看他的记忆了,因为每次进入魔药教授办公室后,他就努力的在脑子里想“我是一颗树,我是一棵树”之类的东西(斯内普曾为此怒吼过:“波特,我知道你是一块蠢木头,不用你自己反复提点!”),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再好的了。唯一碍眼的地方就是总和小毒蛇一起出没的帕金森,好像有人给她用了永久粘贴咒把她粘在了小毒蛇身上一样。哈利必须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挂在德拉科身上的帕金森,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踢东西的冲动。   在第二个项目结束的那天晚上,哈利就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将克劳奇先生总是刻意压低德拉科的分数和一些其他学校发生的小事情写信告诉小天狼星——自从小天狼星给他回复过那封指导意义非凡的信后,哈利几乎每隔几天就会给小天狼星写信说说最近的新鲜事。赫敏和罗恩因为珍宝而产生的短暂的冷战也在从湖中出来后立刻结束了,不过每当有人用威克多尔?克鲁姆最心爱的宝贝来笑话赫敏的时候,罗恩脸色就不太好。   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当某个星期六早上猫头鹰铺天盖地的落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时候,哈利就猜到是丽塔?斯基特的报复了——上次因为海格的事情他们在霍格莫德与她大吵一架。有了前几次的猫头鹰们的洗礼,学生们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有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站起来,嘻嘻哈哈的看这边又是谁遭了殃。   这次的信都是给赫敏的。   “发生什么了?”罗恩一边挥臂赶开拼命往赫敏面前挤的一只灰色-猫头鹰,四只仓猫头鹰、一只棕褐色-猫头鹰和一只灰林猫头鹰,一边问道。   哈利一把抓过赫敏的杯子,但是他的盘子里摔进了一直苍老的站不稳的灰白色-猫头鹰,食物溅得到处都是——这简直糟透了。   “没什么。”赫敏平淡的说,她挥了挥魔杖,耐心的给每一封信念消失咒。   接下来一星期,猫头鹰们仍然不断的飞来,有些对她心存恶意的人寄来了吼叫信,这些信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炸开,尖声吼出侮辱她的话,使全礼堂的人都能听得见。于是哈利和罗恩通过那些尖锐的声音大致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他们必须小心翼翼的和赫敏说话,因为赫敏被这些信气得快发疯—— “即使我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惹怒一个女人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然而,赫敏并没有让哈利和罗恩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她开始花更多的时间看书以及在课后询问教授们问题上(海格和斯内普除外),忙得不可开交。   哈利和罗恩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因为复活节快要到了,教授们都像发疯了一般拼命的给他们布置大量的家庭作业,有几个低年级女生甚至因为无法按时完成作业而焦虑的得了歇斯底里症。但斯基特造成的麻烦远远超出了哈利他们的想象,复活节前夜,坐在公共休息室角落的赫敏从包裹里取出韦斯莱夫人寄给她的比鸡蛋还要小的复活节彩蛋时,脸都拉长了。   “你妈妈不会碰巧也看《巫师周刊》吧,罗恩?”她轻声地问。   “没错,”罗恩说,他嘴里塞满了太妃糖,“她要看报纸上的菜谱。”韦斯莱夫人送给他和哈利的彩蛋都比龙蛋还要大,这时罗恩从彩蛋里摸出一卷羊皮纸, “不过她显然误会了什么。”罗恩含糊的说,他的眼睛瞪大了,露出一种介于想发笑和呆滞之间的表情。   哈利抱着自己的彩蛋凑过去,是韦斯莱夫人的来信,里面暗示着让罗恩尽快和赫敏分手,寻找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于是罗恩也变成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需要给你妈妈写一封信——解释一下。”哈利连忙说,将小天狼星寄来的彩蛋递给他们。   好在小天狼星并没有受到那篇文章的影响,他给三人寄来的彩蛋都是一样大。所以哈利从彩蛋盒子里摸出一封厚厚的信的时候,脸上都仍是愉快的表情。   哈利,虽然我知道你并不会乐意看到下面的内容,但请你一定要保持理智,让罗恩和赫敏一起读这封信。   我和卢平一致认为,你的名字被投入火焰杯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这是一个阴谋,克劳奇那么针对马尔福并不是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情。   据我所知,马尔福家是伏地魔最忠实的追随者,从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开始,他们就为伏地魔服务,折磨麻瓜,袭击反对他们的巫师和麻瓜巫师,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支持伏地魔的言论,道貌岸然,五毒俱全,你简直不能想象他们坏到了什么程度。是的,最开始我以为他们接近你只是想转换马尔福家那糟糕透顶的名声和立场,但是根据这半年多来的情况看,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从最开始虫尾巴越狱,到卢修斯受袭,接着是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到你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冒出来,这一切都疑点丛丛。也许马尔福家从很早就开始谋划了,用抓获那只恶心的老鼠来换取你的信任和好感,接着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他逃走——我曾经请卢修斯?马尔福在审判中帮忙判处那个叛徒摄魂怪之吻,但是被他拒绝,我想他肯定将越狱这件事情早就谋划好了。接着又假装被袭击,让纳西莎送给你那些糕点——也许那些就是你为什么对马尔福家的那个油头粉面、溜光水滑、油腔滑调的小白脸那么迷恋的原因,巫师周刊上那篇诋毁赫敏的垃圾文章反而给了我一些提示,也许你是中了什么黑魔法或者迷情剂之类的东西,不要把这种虚假的感情当真,这应该是他们的圈套,想迷惑你做些什么坏事。黑魔标记出来后,邓布利多有重建凤凰社的打算,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坏消息,虽然他们认为这件事情并不适合让你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伏地魔正在慢慢强大起来,我确信食死徒比我们更早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卢修斯才会密谋着什么,想要杀死你来博得他主人的欢心。   关于你的名字从火焰杯里冒出来,我怀疑这就是马尔福那只小崽子干的,刚开始我并不这么想,但是看了你写信告诉我说马尔福的魔力能够冰冻一头成年的火龙后——那么这就说的通了,他的魔力足够给火焰杯施展了一个强力的混淆咒——或者其他的魔法,然后自己也投了名字,如果前两个项目不能达到他的目的的话,他可以在最后一个项目里动手。我和卢平为你列了一张咒语清单,在第三个项目开始之前,你一定要学会,包括上面那些毒咒。   最后,时刻警惕马尔福,卡卡洛夫和斯内普,他们以前都是一伙的。   PS:希望你能喜欢那些彩蛋,我亲手做的。   哈利几乎无法正常的读完这封信,他脸色苍白,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也许小天狼星自己弄错了。”赫敏轻松的说,“不过补习咒语却是十分必要,哈利,把清单给我。”   哈利依然保持着捏着信纸的模样,他的大脑像是被人偷走一样,脑壳里布满了浓雾,模糊一片无法思考。罗恩从他手中抽过了信,将后面附的清单递给赫敏。   一时间只能听见翻动羊皮纸的声音。罗恩费力的咽下没吃完的太妃糖,用一种轻飘飘的口吻问道:“哈利,你不是真的看上了马尔福吧?”   “没有。”哈利干巴巴的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又回来了,只是被变成了石头,“我要回宿舍休息一会。”   他走上楼梯的时候瞟见罗恩正一脸严肃的小声和赫敏争辩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考级结束,周末两天均双更 52 52、第三个项目 ...   到了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斯内普教授在一次禁闭开始一个半小时后告诉德拉科,“马尔福,九点去魁地奇球场,巴格曼——会告诉你第三个项目的内容。”   “今天?”德拉科将实验台上处理好的魔药材料整理成一堆,疑惑的问道。   “对。”斯内普简短的说,他正在批改着一大摞论文。   可是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德拉科没有那个胆子将抱怨的话在院长面前说出口。   “请问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平静的说。   “可以。”斯内普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论文上,头也没抬。   “再见,先生。”德拉科轻手轻脚的走出办公室,带上门。   他走上门厅的楼梯时看到了救世主。但是他们谁也没说话,救世主看见他的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脸色苍白。德拉科移开目光,走下石阶,顺着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场走去,他听见救世主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移动着,穿过草丛发出细碎的声音。   哈利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去。他的身体无比的想这么做,可是他的理智却不允许。   赫敏对小天狼星的理论保持怀疑态度,而罗恩却坚定的认为马尔福一家就是小天狼星形容的那么坏。   也许只有德拉科并不像卢修斯那么邪恶,他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   即使小天狼星说得都是真的,那么,只和小毒蛇一起走几步并不危险吧?哈利终于决定追上去。   “你好,德拉科。”一个低沉声音抢在了他的前面,是威克多尔?克鲁姆,他从黑湖那一边走过来,并没有看见黑漆漆的哈利,只注意到了小毒蛇那头金灿灿的直发。   “你好,威克多尔。”哈利听见小毒蛇声音愉快的说。   “这些草长得真茂密,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了,不是吗?”克鲁姆说,他看见了哈利,只是点了一下头,又转过去和小毒蛇聊天了。   “是的,不过晚上还是有些凉。”小毒蛇用一种柔软的声音说,他从不那样和哈利说话,语气总是带着刺。   “至少不怎么下雨了,上上个月的风真大。”克鲁姆说   “四月后的天气几乎都是舒适的,有兴趣的话,可以出来飞一场?”马尔福轻笑着说。   “再好不过了。”   哈利几次想追上去和小毒蛇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克鲁姆在那里,这使他不得不打消念头。上次被平斯夫人从图书馆赶出来被这位魁地奇巨星看到,让哈利面对他时总有种尴尬的感觉。   这时他们穿过看台间的一道裂口进入了球场,发现那里不再平整,看上去,似乎有人在这里砌起了无数道长长的矮墙,这些矮墙错综复杂,蜿蜒曲折地伸向四面八方。“看来我要收回我刚才的话了。”小毒蛇说,“这里以前是我们的魁地奇球场。”   “真遗憾,不过我们可以等结束后再飞一场。”克鲁姆低着头仔细观察着离他最近的那道矮墙。   是围墙。哈利想这么对小毒蛇说。   “迷宫。”小毒蛇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   克鲁姆笑着拍了拍小毒蛇的肩膀,哈利注意到他比小毒蛇高整整一个头,“我不该小看你,我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最大的对手。”   “谢谢。”小毒蛇也微笑起来,他笑的时候会微微眯起眼睛,那模样说不出的引人注目。   “你们好!”一个声音喊道。   卢多?巴格曼站在球场中央,旁边是芙蓉。哈利跟着小毒蛇和克鲁姆跨过一道道矮墙,朝他们走去。哈利走近时,卢多才看见他,“你好,哈利。”他笑容满面的对哈利说。   哈利知道这是因为自己长得太矮又一身漆黑的缘故。   芙蓉朝他露出灿烂的微笑。自从哈利把她的妹妹从湖里救出来以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怎么样,你们觉得?可以猜出我们要在这里做什么了吗?”巴格曼愉快的说。   克鲁姆和小毒蛇都没有开口。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哈利奇怪的看向小毒蛇——他记得小毒蛇总爱出风头什么的。   小毒蛇只是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   “迷宫。”最后芙蓉轻声回答了。   “对了!”巴格曼说,“是一个迷宫。第三个项目非常简单明确。三强争霸赛杯就放在迷宫中央,哪位能干第一个碰到它,就能获得满分。”   “我们只要通过迷宫就行了?”芙蓉又说。   “会有许多障碍,”巴格曼欢快地说,一边踮着脚跳来跳去,“海格提供了一大堆动物……还有一些符咒必须解除……诸如此类的东西,你们知道。还有,得分领先的勇士首先进入迷宫。”巴格曼冷淡的对马尔福点了一下头,“接着哈利,”他微笑的看着哈利,“然后克鲁姆先生……最后是德拉库尔小姐。但你们都必须拼搏才会成功,就看你们穿越障碍的能力了。应该很好玩的,是吗?”   海格在这种场合会提供什么样的动物,哈利真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玩的。不过,他还是像其他勇士一样礼貌地点了点头。   “很好……如果你们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城堡去吧,好吗?这里有点儿冷……”   大家一起跨过不断增长的矮墙时,巴格曼匆匆走在哈利身边。哈利感到巴格曼又要提出想帮助他了,可哈利并不想和他说话。   如果走快一点,可以追上那条小毒蛇吧?他们可以一起走回到城堡里去。   “哈利!”卢多亲切的叫到。   “巴格曼先生,你好。”哈利有些不耐烦,他看见小毒蛇和克鲁姆有说有笑的跨过一道道矮墙走远了。   “第三个项目——”   “不必了,巴格曼先生,我想我能完成,谢谢。”哈利冷淡的说,“再见。”他飞快的跳过一道道矮墙,追了上去,他看见小毒蛇和克鲁姆已经走出看台的口子,消失了。   哈利跑出魁地奇球场的时候,马尔福已经跨上城堡的台阶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马尔福的速度。   他张开嘴,想大声叫小毒蛇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眼睁睁看见小毒蛇再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怀疑。   这些天几乎将他折磨疯的单词。他的伤疤剧烈的疼起来,疼得他想掉下眼泪。   他该去问问邓布利多教授,那位睿智的老人肯定能解答他所有疑问。   ######   过于忙碌的学校生活让德拉科产生一种几个星期一晃而过的错觉。   不,不,细算起来,这几个星期还是有许多事情发生的,特伦布教授的新论文——《关于巫师魔力起源——血统研究》在魔法界掀起轩然大-波,引起了激烈的争论,但是他里面写道一些纯血贵族后代可能会出现返祖现象则引起大多数贵族阶层的不满。   卢修斯爸爸甚至专门写了一封信来让德拉科“注意与一些危险的,不怀好意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要过于显露血脉觉醒的优势”“要懂得掩饰自己”。   到了6月24号,纳西莎妈妈亲自过来了,作为勇士家属,她被邀请来观看决赛。   德拉科几乎无法等到早餐结束,潘西早上要参加魔法史考试,所以,她放下刀叉的同一秒,德拉科就迫不及待的说:“祝你好远,潘西。”接着从椅子上弹起来,快步走进会议室。   “母亲!”德拉科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屋子一角坐着的金发贵妇人。   他兴奋的小跑过去,在母亲面前他并不需要像在父亲面前那么拘谨。   “好久不见,我很想念您和父亲。”德拉科坐在纳西莎旁边,快速的说,他灰色的眼睛发着愉快的光。   “你父亲最近很忙,让我代他向你说抱歉。”纳西莎吻了吻德拉科的额头,这时候门又开了。威克多尔懒洋洋地走进来,看见德拉科后向他点了点头,走到一对黑发的夫妇身边去了,那应该是他的父母。德拉科这才注意到房间内其他人,一个漂亮的妇人,牵着一个银发的小女孩——德拉科认出那是德拉库尔的珍宝;壁炉面前坐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假装没有看见马尔福母子似的,在研究壁炉上的花纹。真没礼貌,德拉科厌恶的皱起眉,他重新将注意力移回到母亲身上。   母亲似乎因为布莱克的视而不见有些闷闷不乐。   “母亲,我有荣幸能带您重温故地吗?”德拉科站起来,像个小绅士一般向母亲伸出手邀请道。   “好的。”纳西莎露出一种温柔的微笑。   德拉科带着她去地窖转了一圈,然后在一楼那些光影斑驳的柱廊里散步,上午过得相当愉快。   午饭时,德拉科开心的向母亲介绍了潘西和布雷斯,虽然他敢肯定母亲是认识他们的。   到了下午,被宠坏的铂金小蛇又开始不满足这些了,他向母亲小小的抱怨没有把父亲一起拉过来观看他的比赛,这时候他正带着母亲穿过那些转来转去的楼梯。   “再过两个星期你就可以看见他了。”纳西莎安抚道。   “可是三强争霸赛不是几个星期就会有的事情呀。”德拉科说。   纳西莎好笑的扶住儿子的肩膀,“无论你父亲在哪儿,他都会为你骄傲的,小龙。”   德拉科撇了撇嘴,算是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了。   他们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喝了下午茶,又礼貌的拜访了斯内普教授,再回到礼堂去用晚餐。   晚餐比平时丰盛,德拉科却没有因此而多吃一些,也许是母亲的到来,他反而有些紧张得想吐。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站起来,众人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再过五分钟,我就要请大家去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请勇士们跟巴格曼先生到运动场去。”   德拉科站起来,潘西大胆的给了他一个吻,斯莱特林长桌上口哨和掌声一并响起来,布雷斯挤眉弄眼的冲他做鬼脸,纳西莎妈妈温柔的朝他微笑。他从位置上离开时,经过每一个位置都有人祝福他好运,他觉得好像又没那么难受了。   他和其他几位勇士一起走下石阶。   “好运。”快要走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克鲁姆突然说。   “你也是,好运。”德拉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现在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五分钟后,看台上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半巨人、特伦布教授、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进运动场,向巴格曼和几位勇士走来。他们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只有半巨人除外,他的红星在厚绒布背心的背后。   德拉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不在其中,不过除了半巨人,其他几位教授还在感情能接受的范围内。   “我们将在迷宫外面巡逻,”麦格教授对勇士们说,“如果遇到困难,想得到救援,就朝天发射红色火花,我们会有人来帮你,听明白了吗?”   勇士们一起点头。   “好,你们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对四位巡逻队员说。   四个人朝不同方向走开,分布到迷宫周围。这时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念了声“声音洪亮”,于是他那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便在看台上回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德拉科?马尔福——87分,霍格沃茨学校!”掌声和欢呼声把禁林的鸟儿惊飞到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哈利?波特——85分,第二名,霍格沃茨学校!”看台上爆发出的声音和刚才不相上下“威克多尔?克鲁姆——80分,第三名,德姆斯特朗学院!”又是一阵掌声。“芙蓉?德拉库尔——第四名,布斯巴顿学院!”   德拉科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斯莱特林看台中的母亲,她朝他挥了挥手。   “现在……小马尔福先生,听我的哨声!”巴格曼说,“三——二—— — ——”   德拉科走进迷宫。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一章太长,不得不分两章了……晚上还有一更。 53 53、马尔福 ...   德拉科解决完那只八目蜘蛛时波特正从另一边窜出来,两人对视了片刻,目光一同转向百米开外的三强杯。   “障碍重重!”虽然波特离奖杯比他更远一些,但德拉科毫不犹豫的下了个绊子。两人在前两个项目中关系稍微有所改善,却并不代表这个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互相谦让。   “盔甲护身!”   德拉科的双腿却远没有从小在达力的追打下练就一身逃跑的好本领的波特那么灵活,在他触碰到奖杯的那一刹那,可恶的救世主也刚好抓住奖杯的另一个柄。   然后他感到一阵大力从他的肚脐那里向上猛然提去——门钥匙。   比赛结束了?   可下一秒他立刻否认自己的想法——这里绝对不是终点,四周林立的墓碑和杂草昭示着一种危险的信息。他捏紧山楂木魔杖,不动声色的戒备,该死的波特,他肯定自己是被连累的那个----绝对是的,救世主掉落下来时候狠狠的撞倒了他,奖杯飞出去撞在一块墓碑上弹在一边的草丛中,滚了几圈停在离他们十米多远的地方。   “滚开,波特!”恼怒的铂金小蛇用力的推搡摔在他左腿上的救世主,该死的波特,他可以肯定他的左腿扭伤了,一抽一抽的疼。   那些半人高的杂草中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德拉科曲起右腿,尽量将自己隐藏在一块只剩一半的破石碑后面。   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德拉科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他身材矮小,穿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这给德拉科一种危险的讯息,他试着将僵硬的左腿也收进墓碑的阴影中——那个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德拉科抬高了魔杖。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离他们只有六英尺。   波特突然捂住额头全身颤抖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的魔杖落在了地上,暗色的魔杖在茂密的杂草中很难分辨出来。   德拉科顾不上看救世主,他死死盯着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他总觉得在哪见过他),左手捏成拳,大拇指轻轻抚摸着中指上的继承人戒指。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那个身影的怀抱中传来。   “小马尔福先生,卢修斯的儿子?”虽然是问话,却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你是谁?”虽然是六月底,德拉科仍然觉得全身冰冷,毛骨悚然。   “卢修斯没有教导过你——不要这么和黑魔王说话?”   德拉科一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结了冰,他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样飞快的缩回拿着魔杖的手,带着兜帽的矮个子突然抬起魔杖,“钻心剜骨!”   魔咒的光亮让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露出来,同老鼠一样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眼睛,他咧着嘴,露出发黄的残缺的牙齿。   几乎是同时,一道黑影扑在了德拉科身上,这使德拉科的脊背和石碑碰撞得发出痛苦的闷响声。   是波特——他不正常的痉挛着,痛苦的尖叫着,在墓地里翻滚,他那副老式的眼镜摔到了一边的地上。   “这么说,那是真的?马尔福家年轻的继承人,背叛了他应该效忠的主子,投向了救世主的怀抱?”那个声音轻轻的说,用一种嘲讽的口吻。   “我没有,主人。”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已经不听使唤了,他飞快的说,吐词有些走音。   “不要对我撒谎!”从虫尾巴怀里的包裹中抬起一条细小的像家养小精灵一般的手臂(或者是爪子?),它抓着一只魔杖,“摄魂取念!”   什么东西剖开了他的脑子——德拉科拼命的回想他和救世主作对的那些画面。   那种记忆被翻看的感觉消失了,德拉科难受的想要吐出来,他无力的靠在张满滑腻腻湿乎乎的青苔的墓碑上,喘着气。   “看来并不像虫尾巴说的那样糟糕,不是吗?小马尔福先生——处罚这种事情,我认为留给卢修斯来做会更好一些。”伏地魔嘶嘶的说,他将魔杖收了回去。   “谢谢您的宽恕,我的主人。”德拉科低声说,他感觉他的声音已经不属于他了,他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魔杖,努力强迫自己做出恭敬的样子。   “速速禁锢!”一声爆破般的轻响,一些带子从虫尾巴手中的魔杖里喷出,将波特牢牢的捆住。虫尾巴从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从袍子里摸出一段黑色的东西,粗鲁的塞进波特嘴里。   “去将波特的血献给我,小马尔福。不要试图在黑魔王面前玩什么小把戏。”那个婴儿大小的丑陋的肉团嘶嘶说。虫尾巴不怀好意的无声的咧嘴笑着,用魔杖指着他。   “是的,我的主人。”德拉科举起魔杖,颤抖的从肮脏的土地上爬起来,走到波特面前去。   救世主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德拉科用魔杖划开波特的臂弯,颤抖着对一块墓碑上的碎石施展变形咒,他的舌尖无法咬准音,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勉强变成了一个还是青灰色的歪歪扭扭的瓶子,他收起魔杖,把瓶子放在波特的伤口处,这时波特手臂上的血都浸透了撕碎的袍袖,少量的血流进了瓶子里,德拉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将盛血的瓶子奉在手上。   “呆在那里别动,虫尾巴,快!”一条大蛇从草丛中游出来,在德拉科脚下游走,有几次,它沉重的身体都滑过他的脚背,德拉科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不要着急,纳吉尼,一会我会将波特的尸体喂给你的。”那个冷酷的声音嘶嘶的说。   德拉科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滑倒在地,不住的发抖。   虫尾巴将装着伏地魔的包裹放在那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下,他的脚步声离开了,德拉科努力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脚背上,落在地上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用眼角的余光瞄见——那是波特的魔杖。德拉科不动声色的用手指将魔杖缓缓地拨进袖子。   虫尾巴的哧呼哧呼的声音又回来了,他好像在推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德拉科快速的瞟了一眼——是一个巨大的坩埚,他要做些什么?将波特熬成一大锅魔药?   虫尾巴没有注意到德拉科的小动作,忙着用魔杖在坩埚底部点点划划。突然坩埚下蹿起了噼啪作响的火苗。大蛇向黑暗中游去。   坩埚开始冒出咕噜噜的沸腾声,伏地魔尖厉冷酷的声音叫到:“快!”   咕噜噜的沸腾声更快了,德拉科心中冒出一种古怪的念头,那坩埚会不会像隆巴顿的一样被烧化?   这些奇怪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德拉科甚至想到黑魔王会把波特熬成一大锅浓汤,分给他们当晚餐。   他似乎没那么紧张了,手指也能清晰的感觉石头瓶子和魔杖的触感了。   黑魔王回来了,他会杀了波特,清洗泥巴种和麻瓜——德拉科不敢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垂着头,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尖。   什么东西被放进坩埚里去了,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德拉科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真把波特煮了?德拉科偷偷抬起头,快速的向四周瞟了一圈,波特仍在离自己十多英尺的地方,缩成一团。   虫尾巴在坩埚前,他在说话,他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那块大理石墓碑下的土地裂开了,一小缕灰尘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坩埚里的液体发出嘶嘶的响声,火花四溅。   虫尾巴在呜咽。他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德拉科偏过头,却阻拦不了那穿透夜空的惨叫。他听见什么东西落地,听见虫尾巴痛苦的喘息,接着是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坩埚里。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虫尾巴向德拉科伸出剩余的左手,德拉科木然的将瓶子递给他。   他并不想看到死亡,他虽然讨厌那些泥巴种与混血什么的,但是从没有想过要杀掉他们。   虫尾巴拿着波特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白色。虫尾巴完成了任务,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断臂喘息、抽泣。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这是最后的机会,大蛇并不在附近,那一瞬间他的腿像没有受伤似的几步跳到波特面前,一边快速的转动手指上的戒指一边扯过波特身体——在一阵强大的拉力与空气扭曲之前,德拉科惊恐的看见,那口巨大的坩埚冒出的白雾中,显现出一副男人的身形。   他尖厉的声音怒吼道:“德拉科?马尔福!”   黑魔王复活了。   德拉科和救世主一起落进了马尔福家主的书房内。   “德拉科!”卢修斯快速的从书桌后绕出来,一把拉起自己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他用蛇杖指着仍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救世主道。   “父亲,那个人,复活了!”德拉科的手指仍在不住的发抖。   精明的铂金家主几乎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所以你英雄了一把,将救世主带回来了?!”他气冲冲的说。   “父亲……”德拉科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嗫嚅道,什么也说不出来。   “啪!”卢修斯抬起手,重重的扇了德拉科一耳光,力道之大,让德拉科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卢修斯?马尔福紧盯着他年轻的继承人:“我的儿子,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手指缓慢地抚摸过手杖顶端的蛇头“你既然决定了这条路,那么你就要自己走下去,”他停顿下来,转过身,背对着他的小龙,让他不能看见自己脸上的悲伤。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他骄傲的小龙所要面对的一切了。那是一条血和荆棘铺成的路,他的小龙会独自一人走过,而他的劫难,来自于那位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他的小龙,终将会为他失去一切。但是铂金的家主此刻却什么都不能说,过了几秒钟,他才轻轻的感叹了一句:“不要后悔。”   “把戒指留下,带着救世主马上离开。”卢修斯冷漠的说,再也没多看德拉科一眼。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收到了来自现任马尔福家主的吼叫信,他一脸漠然的将它拆开,铂金大贵族清冷的咏叹调便回响在礼堂上空:“我,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家现任家主,今日将德拉科?马尔福逐出家族,即时生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卷还有一章就结束了,开始第三卷——力量的诱惑 54 54、开始 ...   哈利还留在医疗翼的病床上,因为中了钻心咒的缘故,庞弗雷夫人一定要他在医疗翼呆上整整一晚,她给了他一些紫色的魔药,这让他几乎一喝下去就陷入了沉眠,现在他醒了,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房间里很暗,也许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天亮。   哈利翻了一个身,病床之间隔着帘子,他知道马尔福不在那儿。   哈利回忆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他和小毒蛇通过壁炉回到霍格沃茨,一起跑回到魁地奇球场上去——因为其他人都还在那里。   他们刚进入看台之间的口子,裁判们立刻围了上来,克鲁姆和芙蓉已经出来了,站在裁判桌旁。   小毒蛇一言不发,哈利艰难的向他们解释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想把马尔福从他身边带走。克劳奇先生甚至坚定的认为小毒蛇是一个食死徒。   “他不是,他救了我。”哈利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么说了,克劳奇在有关伏地魔的事情上手腕十分铁血,六亲不认,哈利想起巴格曼告诉他们第三个项目内容那天晚上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冥想盆里看到的片段。   “波特先生,我并不这么认为——黑巫师都是极其擅长迷惑和操控人心的小把戏的,我必须将这位小马尔福先生带回部里审问——”克劳奇冷冰冰的说,他一把扯过马尔福,哈利注意到小毒蛇脸苍白得像死人一般,他灰色的眼睛变得十分空洞,像是有人关上了它们的窗子,他的右手一直死死地抓着左手的手指。   那上面的戒指被剥夺了。   哈利有些不能明白为什么小毒蛇会那么在意继承人的位置。   “巴蒂,这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说,他脸上没有了慈祥的微笑,蓝色的眼睛里也没有了愉快的火花,神情严肃,“你没有权利。”   “阿不思!”克劳奇板着脸,他的眼珠瞪得都快爆出来了,“你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十分不情愿,但是在邓布利多冷冷的瞪视下,只好粗暴将马尔福推到人群中间。   那个金色的斯莱特林像失去了灵魂一样,黯淡无光。   哈利想冲过去把他带过来,可是有人却按住他的双肩阻止了他的动作。   是小天狼星,他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表情。   马尔福夫人也过来了,马尔福那双死去一般的眼睛又发出光来,他看着他的母亲,用一种乞求般的神色。   然而马尔福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她停在离马尔福几英尺远的地方,目光从她儿子的双手上滑过,面无表情。   然后小毒蛇眼中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直到恢复成之前那种空洞的样子。   “抱歉,克劳奇先生,我想孩子们要先去庞弗雷夫人那里。”邓布利多平静的说,他扶住马尔福的肩膀,将他从包围圈中带出来,领着他们回到城堡。   他们在门厅内分开了,马尔福平静的拒绝了邓布利多教授让他去医疗翼的建议,他推脱说他没有受伤,只是太累了,希望能直接回宿舍休息。   哈利知道他在说谎。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却同意了小毒蛇的决定。   哈利脑子里不停的冒出马尔福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下楼梯,左脚明显有些跛的身影。这让他心烦意乱,他摸索过枕头边的眼镜,轻手轻脚的穿上放在床头的袍子,他希望能马上立刻一秒也不要耽误——见到马尔福,他所有的细胞都再叫嚣着这么做。   他眼前像闪回咒一般的冒出一个个记忆。   在寝室,红色的床幔后面,罗恩轻声说的“信任”。   五月的那个晚上,他因为伤疤疼痛而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在看过冥想盆里的片段之后——“那,”他说,“巴格曼先生……”   “……后来再也没有被指控参与任何黑魔法的活动。”邓布利多说。   “噢,”哈利急促地说,再次注视着冥想盆,邓布利多不再往里面添加思想了,盆中物质转得慢了下来。“还有……嗯……”   但冥想盆似乎替他问了,斯内普的脸重新浮了上来。邓布利多看了它一眼,然后抬头望着哈利。   “斯内普教授也没有。”   哈利凝视着邓布利多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他真正想问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认为他真的不再支持伏地魔了呢?”   邓布利多和哈利对视了几秒钟,然后说:“这是斯内普教授和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哈利。”   ——他愿意像邓布利多信任斯内普一样信任德拉科。   他穿好鞋子,推开门。   小天狼星靠在门口的一张扶手椅里打着盹,哈利刚走出来,他几乎是立刻就醒过来了。   “哈利!”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脸上是不赞同的神色,“我去叫庞弗雷夫人。”   “不,不用了,谢谢。”哈利盯着小天狼星灰色的眼睛,平静的说,“我睡不着,我想见德拉科。”   我愿意相信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爱他。   格兰芬多有正视自己的心的勇气。   于是他强硬的拒绝了庞弗雷夫人让他再留一天的建议,出现在早餐时的格兰芬多长桌上,然后他听到了那封卢修斯写给德拉科的吼叫信。   逐出家族。哈利一瞬间大脑中空无一物,无法思考,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后果。   德拉科该会有多么难过,他总是喜欢炫耀马尔福夫人寄来的糖果,把“我爸爸”挂在嘴上,毫无疑问,他深爱他的父母。   他该有多么难过,当他父亲拿走他的戒指,当他母亲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的时候。   好像有人紧紧的攥住了哈利的心脏一般,让他疼的几乎窒息。   金发的斯莱特林已经不在他的位置上了。   午饭德拉科没有参加,哈利注意到帕金森带走了一些糕点。   一直到晚饭结束德拉科也没有出现。   哈利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失望和悲伤,他垂头丧气的跟在罗恩和赫敏后面回到格兰芬多塔。   也许他应该去一趟地窖寻找德拉科,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于是他飞快的告别两位好友奔回到宿舍,掀开箱子扯出隐形衣。   “哈利,你要去见马尔福?”跟进来的罗恩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的企图,压低声音问道。   “对。”哈利肯定的说。   “好吧,等等我,一起去。”罗恩抓了抓那头红发,“我想我应该为之前的怀疑道歉。”   马尔福果然在宿舍,对于他和罗恩的到来金发的斯莱特林似乎并不惊讶。   哈利欣喜的发现帕金森并不在这里。   “茶?葡萄酒?”马尔福将脸转向哈利和韦斯莱,还没有等到他们回答,德拉科就从柜子里拿出三个杯子和一瓶葡萄酒。   “马尔福!未成年人是禁止喝酒的!”罗恩怪叫道。   马尔福微微一挑眉,慢吞吞的说:“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没有被人赃俱获,就不存在犯规。”   他端起一杯酒,他晃了晃酒杯,眯起眼,“或者说,你们想喝点南瓜汁?”他的尾音奇异的上翘,像唱歌一般。   “不,不必了。”哈利抓起杯子,小心的抿了一小口,味道怪怪的,一点也不好喝。   ######   救世主和韦斯莱的酒量并不怎么样,几杯下肚,两人就已经脸色通红,韦斯莱家的穷鬼絮絮叨叨的向他说着道歉的话,而救世主则是像牛皮糖一样拼命的往他身边黏糊。   “不早了。”德拉科不动声色的下逐客令,可是两个晕乎乎的人并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   “棒极了!我早就想试试酒的味道了,但是妈妈一直不让。”韦斯莱又给自己添了满满一杯。   救世主已经从对面的沙发上蹭过来了,“别难过,德拉科。”他醉醺醺的说,抬起手向德拉科伸来。   德拉科侧开脸,救世主温热的手指从他眼下滑过。   “你的眼睛像要哭出来一样,对不起……别难过。”救世主喃喃的说,德拉科豁然起身,他的手紧握成拳,脸色苍白。   救世主波特,你这是怜悯还是讽刺?!   他快速的扫了韦斯莱一眼,韦斯莱靠在沙发上,睡眼朦胧,似乎没有听见波特的话。   “抱歉,请让我离开几分钟。”德拉科面无表情的说着,走进了洗手间。   这样的夜晚,他无比的想念他的家人。   他需要一些冷水,来平息心中翻滚的怒火。   的确,假如这个时候再与救世主交恶,是不明智的,他已经无路可退。   他洗完脸出来,韦斯莱已经仰八叉的睡倒在他的沙发上,而救世主不知所踪。   等他走近后才发现,那个没教养的混蛋已经自顾自的爬上了床,睡得正香,嘴里含糊着念念有词。   “德拉科……”救世主突然清晰的说。   “嗯?”德拉科走上前,才发现波特并没有醒来,只是在说梦话而已,他正想走开,救世主又开口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们所期望的救世主应该说的话,德拉科盯着波特毫无防备的睡脸,沉默不言。   “德拉科……”救世主抱住他的枕头蹭了上去,“真的……喜欢……原谅我……”   好吧,哈利?波特。我的确拿你没办法。   德拉科用指尖拨开救世主额前乱糟糟的黑发,露出那个著名的闪电型伤疤。   抱歉,我已经有了不能推卸的责任,不能回应你无望的感情。   潘西才是我的选择。   像受了诺克斯女神的蛊惑一般,金发的斯莱特林轻轻的吻了救世主的伤疤一下。   这不过是一时迷惑,你会忘记我的。救世主,别把同情与愧疚当成了爱情,斯莱特林要的,你给不起。   面对占据了自己的床和沙发的两头格兰芬多蠢狮子,也许去书房熬一锅提神剂才是他应该做的。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德拉科尽量的避开了救世主,他不再呆在宿舍——因为救世主的蛇佬腔在斯莱特林的地盘里畅行无阻——而是花更多的时间拜访特伦布教授(或许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会更好避开蠢狮子一些,但是院长最近总见不到人影)。他最后一次过去的时候特伦布办公室里的那些书架和试验台都清空了。   “抱歉,小马尔福先生,我想我们下个学期可能见不到了。”特伦布带着歉意的微笑说,“一些家长不太喜欢我。”   德拉科知道,这是受到这段时间预言家日报上铺天盖地的诋毁邓布利多的报道牵连的结果。因为特伦布教授在课堂上讲授黑魔法以及取用了部分学生的血液进行试验,被一些有心人士借题发挥,指责邓布利多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招聘问题。而那些有心人士中,也许就有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已经努力克制着不去想他的父亲和母亲了。   离校那天的天气与去年他们来学校时完全相反,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邓布利多在前一天晚上宣布了黑魔王回来的消息,这让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处境显得十分尴尬。   他走下石阶,登上去往霍格莫德车站的马车。   “德拉科!”   一个沙哑低沉的带有保加利亚口音的声音远远传来,德拉科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去,看见克鲁姆正小跑着向这边过来,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在黑魔王复活的那个晚上就失踪了,也许回到了黑魔王身边,也许是逃跑了。   “希望我们还能见面。”克鲁姆走到马车前,德拉科从马车上下来。   “我也是,期待下次见面。”德拉科说。   “认识你十分愉快,”克鲁姆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巫师,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在球场上一决高下。”   德拉科笑起来,“这不公平,”他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找球手——对,你曾答应过给我签名。”   “当然。”克鲁姆上下打量着他,“你想签在哪?”   “哦——等等,”德拉科扭过头,冲马车内喊道,“布雷斯!”   “怎么啦?!”布雷斯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   “把羽毛笔和羊皮纸给我!”德拉科叫道。   “好的!”扎比尼的脑袋又从车窗里消失了,几秒钟后,他从车门口跑出来。抓着羽毛笔和一大叠羊皮纸。   “你好,克鲁姆先生。”布雷斯将纸笔塞给德拉科,兴奋的向克鲁姆打招呼。   “你好。”克鲁姆为德拉科在一张羊皮纸上签了名。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布雷斯笑嘻嘻的说。   “全部都要?”克鲁姆有些吃惊的看着布雷斯递过来的一大叠羊皮纸。   “对,万分感谢。”布雷斯没有丝毫觉得害臊。   德拉科后悔叫他了。   ######   上火车后,德拉科拒绝了潘西和布雷斯的陪伴,独自坐在一个隔间里,自从失去继承人身份后,格雷戈尔和文森特也不再跟在他身边。   当火车驶离站台大概一刻钟后,咔哒一声,隔间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救世主三人。   “德拉科……”救世主正要说些什么,德拉科站起来,手扶在隔间门上,打断了救世主的话:“抱歉,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波特。他将救世主推出隔间,拉上了那扇门。   波特,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会更加好。   年轻的斯莱特林不自觉的将手指提留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他希望火车永远也不要到站,时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让他还能给自己一种下车就能够回家的错觉。只是,当某些不愿见到的事情等在前面时,时间是不会放慢脚步的。仅仅是一个发呆的时间,火车就停靠在9又3/4站台了。   同学们纷纷经过他的隔间外,开始下车,走道里又是一片混乱和嘈杂。但是这些都和德拉科无关,他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面无表情的透过隔间门上的玻璃看着经过的一个个身影,直到再也没有人经过。   他站起来,从隔板上拿下箱子,缓缓的走下火车。   熟悉的身影并不在站台上。   是的,他已经不在受马尔福庄园的欢迎了,他的父母不会像以前那 54、开始 ...   样早早的在站台等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中指,代表继承人的戒指已经不在那了。   年轻的斯莱特林突然有些茫然。   这一瞬间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无家可归的落寞,他并没有停留,快速的从人群中穿过,走向站台出口,也许他可以先去对角巷询问一下什么地方出售房子,希望父亲并没有冻结自己在古灵阁的小金库。   “德拉科,这里。”和救世主站在一起的布莱克突然向他招了招手。   他假装没看到,转过头去,他可以去什么地方买一栋小房子度过夏天,而不需要格兰芬多们的收留和同情。   “虽然很不乐意,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作为你……的近亲,我被迫接受了你的监护权,小马尔福先生,希望能与你共度一个愉快的夏天。”布莱克说,这时候救世主已经向着隔栅外肥嘟嘟的麻瓜亲戚走过去了。   德拉科垂下眼,轻声轻气的说:“那多谢了,布莱克先生。”   有些事情发生了,他就不得不学会接受它,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结。关于几点做以下解释。 1.就像卢修斯会怀疑邓布利多一样,小天狼星怀疑马尔福一家也是正常现象,要知道他之间遭遇过前好友虫尾巴的背叛。 2.关于小龙的遭遇,就像雕鹰一样,前面已经教会了他飞翔,下面就要将他踢下悬崖——表说俺后妈,不脱离铂金夫妇的羽翼,他的成长将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他必须学会去做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55 55、猫头鹰来信 ...   这几乎是入夏以来莱斯特郡最炎热的一天,因为过度的暴晒,索尔河的水面似乎都浅了许多。梧桐街正是滨临着河面不远的一个小街区,街区里的房子似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带着柱廊的门厅上的山墙裸-露着深色的木质构架,朴素的红瓦和屋顶。由于酷暑的天气,木格窗都敞开着,室外一个人也没有,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都无精打采的低垂着,阳光明晃晃的,照得人心烦意乱。   这样炎炎的夏日,街角却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穿着一尘不染的挺括西装,打着领带。短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剪过的。他来得非常突然,无声无息好像是从地里冒出一样。   他缓慢的走过一栋栋房子,细心的看着每一个门牌号。最后,他在一个门口立着木质信箱的旧房子前停下来,房子外的院子里草坪参差不齐,修剪的人似乎漫不经心,在院子另一边,停着一辆老款的JAGUAR汽车。   掉了几颗钉子的信箱上挂着一块脱了漆的小牌子,上面写着:梧桐街14号。   来人反反复复打量了房子和信箱上的牌子好几遍,才走上门前的台阶,拉响了门上挂着的铜质铃铛——上面挂着厚厚的灰尘,依稀可以辨别出有一只展翅的鹰型花纹。   过了好一会儿,房子里传来一些像是打翻了罐子撞到了柜子的响声和一个男人的痛呼声——好像他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一分钟后,门开了,一个栗色头发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很久没有洗过了。身上不伦不类地套着一件羊毛背心,配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宽大花睡裤,脚上还蹬着一双不搭配的拖鞋。   “你好。”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脸色苍白,挂着厚厚的黑眼圈,眯着眼看着来人说道。他的左手在流血,应该是刚才被什么挂伤了。   “您好,特伦布先生,我是国际魔法交流司司长,巴蒂?克劳奇。”梳着一丝不乱短灰发的男人皱了皱眉,用一种公式化的口吻说,他伸手与特伦布握了一下。“相信您已经收到我的来信。我代表魔法部来,对您那篇突破性论文获得梅林一级勋章的事情办理一些相关的手续。”   “啊——克劳奇先生,欢迎,我很抱歉,我最近在做一些研究,关掉了壁炉,也没有注意到猫头鹰,请进,请进。”特伦布似乎是恍然大悟过来一般侧开了身,让出门口的位置。   ######   也许是因为小天狼星的原因,也许是德思礼一家豁然醒悟的原因,哈利这一个多星期过得并不是太难受。他仍然住在达力以前用来作为杂物间的小阁楼里。屋子里面又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坏玩意儿,哈利猜想是达力这一年淘汰下来的——像是缺胳膊少腿的锡制小人,轮子扭曲的自行车(哈利敢肯定这是被达力压坏的,他的体型比起上个暑假更加臃肿了),还有一台坏的游戏机,和上学期他离开时候收到的一模一样的型号。哈利幸运的在这些垃圾里找到了一台小电视机,虽然只能收到两个频道,他也心满意足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他的世界的消息,例如伏地魔,例如德拉科。不知道德拉科是否过得愉快,会不会被小天狼星欺负——小天狼星并不相信德拉科,他总认为马尔福们都是诡计多端另有所图的。希望在他回去之前,小天狼星没有将小毒蛇扔出房子,或者是心高气傲的小毒蛇自己离开——哈利还清楚的记得离开墓地时伏地魔的怒吼,他心神不宁,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梦到德拉科被抓走被杀死的情节了。   不,那只是梦。哈利烦躁的将一沓《预言家日报》塞进满满的垃圾桶里去——他吃剩的半个苹果和一小块馅饼都开始发霉了。   哈利顾不上这些,他给小毒蛇写过信,可是却没有收到回信。他给罗恩,给赫敏,给小天狼星写信打探过魔法界的消息,可是也没有人给他任何答复,这让他非常焦躁。他内心的愤怒在不断堆积,这太不公平——明明是他和小毒蛇看到了伏地魔的归来,可是现在十多天了,却没有任何人给他任何消息,他们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他给忘了呢?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预言家日报》上并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消息,魔法部忙着粉饰太平,他们大幅度的将哈利当做一个哗众取宠的疯子来批判和讽刺,哈利可以不在乎这些,他宁可报纸这么写,只要它们不说任何一句诋毁小毒蛇的话。   没有德拉科的任何消息。   为什么不回信?   他还在为被逐出家族的事情而难过吗?   天气这么热,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他会不会很难受?   思念。   他胸腔内气鼓鼓的怒火忽的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些许疼痛的甜蜜感。   他无比的思念那条金灿灿的小毒蛇——那条纤细的小毒蛇喜欢张牙舞爪的伪装着自己,无时不刻的向四周散发着威胁警戒的气息,虚张声势,装作是一条剧毒的澳洲太攀蛇——可事实上,哈利知道,那位金发斯莱特林其实只是一条有些小气、牙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锋利的柔软纤无毒小蛇。   只有想到那条冷冰冰的小毒蛇的时候,他那种被忽视的暴躁情绪才能平静下来。   也许对于德拉科来说,小天狼星就像是德思礼家一样。如果真的让他如此难受,哈利愿意陪他一起流浪,即便是危险的,他也不愿意小毒蛇一身傲气被折断,德拉科是骄傲的。   哈利后悔了,那时候在火车上,他就应该牢牢抓住他不放开,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坐在他身边也好。   他订了一份《预言家日报》,每天蹲在电视前守着晚上七点钟麻瓜们的新闻,迫切地希望能瞧出什么异常。   海德薇不在笼子里,一般这个时间,它应该是出去觅食了,阁楼的窗子开着,这样第二天大清早哈利就不必起来为它开窗了。连续寄了十多天的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让他心灰意冷,他不再期待海德薇会为他带来什么。   床铺旁的箱子上放着一个少了一个铃铛的双耳镀银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差五分,哈利打开电视,屏幕一闪一闪的跳过一条条雪花纹,电视里传来带着有些刺耳的杂音的广告——   “您想用什么结账?”在一个古老豪华的餐厅中,一位侍者彬彬有礼的问道。   “塑料。”客人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使用信用卡,让您的钱包不再为过于肥胖而苦恼。”   啊,这也许是好的,哈利想到如果对角巷里的巫师们人手一张信用卡的样子,他自嘲般的笑起来,然后他又想到自己箱子里那五百个金加隆——作为三强争霸赛的奖励,他和小毒蛇平分了一千加隆奖金。   哈利决定等开学前去对角巷的时候把它们存在自己的金库中永不动用——因为它们曾经和小毒蛇的加隆在一个袋子里呆过。   他将自己摔在那张旧席梦思上(那曾经也是达力的),结果被一颗突出的坏弹簧硌到了脊骨,疼得龇牙咧嘴,几乎要掉出眼泪,他揉着骨头缓慢的坐起来,靠在木架的床头上。这时电视里终于结束了广告,新闻的开始曲传进了哈利的耳朵。他塞了一个枕头在背后,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屏幕。   “今年我国将面临一百年来最炎热的一个夏天,坎布里亚、默西塞德、达诺姆和诺丁汉等郡面临严重旱灾,期望公民能够节约用水,为此有关部门决定……”   旱情?哈利竖起耳朵,这可能是魔法的结果吗?   但是哈利很快又放弃了,因为开始播放财经方面的消息。   “由于二月底巴林银行倒闭所造成巨大负面影响在近日终于有所缓和……”   “……据路透社伦敦报道,英国公债期货周二收低约半个大点……”   这种新闻应该只有弗农姨夫会关心吧。哈利将眼镜取下来,拉起T恤的一角擦了擦,又揉了揉眼,重新戴上眼镜。   “近日,因为天气炎热,莱斯特郡一街区内民宅煤气管爆炸,所幸没有人员伤亡。据调查显示,是因为该民居废弃太久,管道老化等原因导致……”   没有人员伤亡……而且只是普通的麻瓜街道,哈利松了一口气,伏地魔必定不会如此仁慈,炸了房子却什么都没做。   “一年一度的啤酒节昨日于北约克郡诺森乐敦举行……”   好吧,只要没有人不明原因的失踪或者死亡,或者出了什么奇怪的意外事故,那都是没什么的。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哈利这样安慰着自己,慢慢的滑上床铺,闭上眼,看久了一跳一跳的电视屏幕让他眼睛很难受。   窗口处传来轻微的扑扇翅膀的声音。哈利连忙睁开眼,海德薇扑着翅膀优雅的滑落在他床头上,伸出一条腿,上面有一卷小小的羊皮纸。   哈利被一种巨大的狂喜击中了,这是这十多天来他第一次收到一封来自魔法界的信,他一骨碌翻坐起来,带着一种微微惶恐的心情取下羊皮纸。   亲爱的哈利,我将于后天上午九点过来接你。这几天不要离开房子,情况有些复杂,见面详谈。   你的,小天狼星   还有一天,这个时间并不是太久。不离开房子,他想他还能接受这个条件,他不像他的表哥达力,每天可以跟着一堆朋友去游乐场毁坏公物,在街角抽烟,朝过路的汽车和孩子扔石子儿。   他的朋友不在这儿,他想念和他们一起的时光。   哈利放下信,关掉电视,摊开四肢躺在床上,心中又有些失望了,他还想得到一些关于德拉科的消息。   他将手指交叉放在唇上,祈祷那人安好不受到伤害,祈祷那人收到他的信时能微微一笑,祈祷那人哪天心血来潮能够给他回上一封信。   他盼望这一天能赶快过去,盼望后天能马上到来,盼望能尽快见到那位金发的斯莱特林。   如果真像斯基特那只甲壳虫所形容的,冥冥之中有父母的保佑,他期待在生日的时候能够收到斯莱特林一份真心诚意的礼物,不是施舍,不是敷衍,不是例行公事。   哈利闭着眼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布莱克老宅,他肯定他在客厅,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隔了一层玻璃,也许是窗子外面。他看见德拉科站在那副挂在墙上展示了布莱克家族的挂毯前,一个人,一动不动,一直站在那儿,像一座雕像。   哈利想走到他身边去,想发出什么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像是被什么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哈利知道那副挂毯上有什么——一根双股的金线把纳西莎布莱克与卢修斯马尔福连接在了一起,然后一根单股的垂直金线从他们的名字上连向了德拉科的名字。   德拉科。   他在难过。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压成了一团,似乎像要被压扁一样疼得透不过气来——他挣扎的更加厉害了,他想要穿过那一层玻璃,想要和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站在一起,想拥抱他。   他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手指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让他从梦中醒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停在他的胸口上,哈利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了,他的手刚才撞到了什么,也许是箱子,也许是床头某处,刚睡醒的迷迷糊糊的大脑让他无法仔细思考。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   是一只银灰色的夜枭。   见到哈利的目光投过来,那只夜枭傲慢的抬起一条腿,不屑的神奇像极了某人。   哈利的睡意突然消失了,好像有人给他迎头浇了一桶冰水一样,他一把抓过那张带着清冷香味的信——他的祈祷终于如愿以偿。   亲爱的波特先生: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一切安好,勿念,期待下次见面。   顺致问候。你忠实的,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小心的将信纸折起来,从箱子中摸出最厚的那本《魔法史》,将信夹在里面。下次见面,他希望不再是如此冷淡的敷衍。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圣诞快乐,三天连更。 56 56、礼物 ...   哈利觉得自己比去年小天狼星来接他的时候还要紧张,天还没亮,他就再也躺不下去了,他从床上跳起来,开始快速的收拾房间,也许那条洁癖的小毒蛇也会来,他将桌上没吃完的饼干和废纸扫进进空薯片袋子里,又提上满满的垃圾筐噔噔噔的跑下楼,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去,这惹得被吵醒的弗农姨夫怒吼:“小子!安静点!”哈利没空理会他,又拎着空垃圾筐三步做两步地跨上楼,他还得把那间堆满杂物的房子清理干净呢。   然而令他失望是到了那一天早上,只有卢平一个人来了,小毒蛇没有来,连小天狼星也没有来。卢平来得极为匆忙,九点刚到就突然出现在客厅里,这让弗农姨夫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德思礼夫妇都没有大吼大叫,让哈利大松了一口气。   “哈利,抱歉,大脚板有些事情,临时走不开,我代替他来接你。”他带来了一个银质的杯子,好像是去年哈利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玻璃柜子里看到过的,“好吧,布莱克家的门钥匙。”卢平冲他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抓好行李,我们得走了。”这次着陆并不算太痛苦,因为卢平及时扶住了他,哈利从门钥匙的后遗症中恢复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布莱克老宅的门厅。   接着他的视线就被一大堆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完全挡住了。赫敏猛地扑到他身上,差点儿把他撞得仰面摔倒,罗恩站在后面微笑的看着他。没有小毒蛇。   “一会儿见,哈利。”卢平将哈利倒在地上的箱子扶起来,急冲冲的走到门厅另一头的门里去了。   “哈利!怎么样,你一切都好吧?!”赫敏压低声音叫到,她无法掩饰她的兴奋,“我们进去说,有很多消息要告诉你——邓布利多不让我们写信,怕猫头鹰被人劫走——”   “为什么你们不给我回信?”哈利觉得刚见到好友的喜悦慢慢消失了,他有些愤怒,好像这两人卿卿我我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一样,“连马尔福都给我回信了!”哈利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用炫耀或者是指责的口吻,但是却失败了。   “抱歉,哈利,”罗恩帮他拎过箱子,“我们——不——哦——你说什么?”   “马尔福的猫头鹰是去了你那儿?!”赫敏叫道。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哈利的声音不由得放大了一些。三人几乎同时说,他们的话混在一起,吵醒了门厅尽头那副布莱克老夫人的画像,她开始发出恐怖的刺耳的尖叫和咒骂。   “哦,不,快走,我们进去再说。”赫敏一把拉过哈利,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穿过两道长长的窗帘,顺着楼梯往上走,老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依然尾随在他们身后——“泥巴种!纯血的叛徒!肮脏的杂种!”……   他们快速走上楼梯第二层平台,赫敏走到右手边的第二门前,转动了一下蛇头形状的门把手,门开了,“快进来!”她说。罗恩在后面推着哈利进了房间,接着立刻甩上了门,尖叫声听不见了。   “噢,终于解脱了,真见鬼。”罗恩咕哝道。哈利快速的扫了一眼这个房间,高高的天花板,一张单人床,地板上铺着深绿色的地毯,房间里还有一个书桌和一张扶手椅,赫敏的克鲁克山正窝在扶手椅里,像一块姜黄色的椅垫。“接着刚才的说,哈利,你收到了德拉科的信,什么时候?”赫敏快速的问。   “前天晚上。”哈利说。这时候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最好去给那些——小天狼星他们解释一下,他们一些人认为德拉科在给马尔福夫妇或者食死徒什么的传递消息,因为他的猫头鹰前天傍晚离开了,到昨天早上才回来。”赫敏说。哈利瞪着她,好像她刚才说了一个弥天大谎,“什么?德拉科现在在哪?”哈利说,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声音。他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为什么罗恩和赫敏不先给他回信说明情况,他仔细的盯着赫敏的表情。   “在房间里吧,也许。”罗恩不确定的说,“你知道,他那个糟糕的臭脾气,什么也不肯说,他们都问了好几次——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去找他。”哈利冷冰冰的说,粗鲁的拉开门,老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已经没有发出噪音了,“他在哪个房间?”   罗恩连忙拦在门口,表情有些惊惶失措,他又重新把门关上。   “哈利,听我说完,”赫敏轻声说,“我和罗恩都很担心你,但是我们什么都不能告诉你,等着你过来后再解释——邓布利多要我们发誓什么都不说的。”她的声音在哈利怒冲冲的瞪视下越来越小,最后几个词几乎听不清。   “所以你们就当一个遵守诺言的好学生?呆在一起,开心的要命,舒舒服服的躲在一块儿——”   “不,说老实话——”   “连德拉科都能冒着被误会的危险给我回信——”哈利不知不觉的开始吼起来。“哈利!我们真的很抱歉!”赫敏不顾一切地尖声说,看上去要哭起来。   “让开,罗恩。”哈利依然气得要命,急促的喘着粗气,他迫切地想见德拉科,似乎这样他才能平静下来,不那么愤怒。   “马尔福住在三楼,他母亲以前的房间左边。”罗恩让开门口,平静的说,“不过你现在上去可能见不到他,他被锁在房间内。”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做——哈利努力不让自己失去理智,他跨出门,一言不发,大步走上楼梯,罗恩和赫敏立刻跟了上来。   “我想你应该先去找小天狼星——”罗恩小心翼翼的建议。“不!”哈利打断他的话,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小天狼星。“或者找弗雷德或者乔治——他们成年了,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赫敏用一种战战兢兢的口气说。   “不!”哈利突然停下来,在有关小毒蛇的事情上,他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力量,“我现在不想见任何其他人。”哈利说。   啪、啪,随着两声刺耳的爆响,罗恩的两个双胞胎哥哥——弗雷德和乔治突然出现在楼梯上,“嘿,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们的名字——”   哈利有些惊魂未定的盯着他们。“你好,哈利,”乔治一边说一边抓过罗恩,“亲爱的小罗恩,你让我们为你打探的——”弗雷德举起手中一根长长的肉色细绳的东西。   “——打探什么?”哈利问,他的眼睛盯着弗雷德手中的东西。   “怎么样,我们的新发明。”弗雷德晃了晃手中的细绳,“伸缩耳。”   “打探什么?”哈利又问了一遍,他莫名的感觉那会与小毒蛇有关。   “噢,哈利,你不知道——我们的小罗恩——爱上了金灿灿的马尔福呀——”乔治说。“我没有!”罗恩顿时脸气得通红,挣扎着从乔治的钳制下逃出来。   “你有——你让我们去偷听——”   “那是因为他救了哈利的命!”罗恩气得都快跳起来了。   “说重点。”赫敏不赞同的扫了双胞胎一眼,严肃的说。   “穆迪想使用吐真剂,”弗雷德收起了玩笑的样子,“因为马尔福大脑封闭术成绩优异。”   “他在哪?”哈利连忙问。   “厨房,开会的地方。”乔治说。   哈利从人群中挤过去,飞快的顺着楼梯连跑带跳的下去了,一转眼就消失在视线内。   “哈利怎么了?”弗雷德问,“我还没说完呢,卢平教授阻止了他们。”   “穆迪和小天狼星太多疑了。”罗恩耸了耸肩膀,看向赫敏,“我们要下去吗?”   ######   猫头鹰送信的事件最终在邓布利多亲自来调解后草草收场,也许是因为哈利怒吼的那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信任他”,小天狼星和穆迪没有再追究下去。小毒蛇在接下来几天中都镇定得出奇,他面不改色的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用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时候,他会带着书客厅里的壁炉前去读,或者盯着那副绣着“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的挂毯发一会儿呆。   哈利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能谈些什么,他们不得不整天呆在房子里,每天通过看那些越来越离谱的《预言家日报》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情。哈利曾热情的拖着小毒蛇参观一些古古怪怪的魔法物品,还有放在客厅玻璃门柜子里的有趣玩意儿——一只多脚的银镊子般的器具,如果有人碰到它,它就会活过来像蜘蛛一样爬行;会咬人的装满肉瘤粉的银鼻烟盒;一大堆古色古香的印章;一个会放不详乐曲的发条音乐盒;还有一个打不开的沉甸甸的挂坠盒,哈利注意到小毒蛇盯着那个盒子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感兴趣的样子。但很快小毒蛇对这种老宅探险活动失去了兴趣,他宁可去读那本又厚又乏味的《巫师家谱:生而高贵》,也不愿意再跟着哈利爬上爬下。于是哈利只能默默的跟在小毒蛇身边,也许这样小毒蛇会感觉好一些,不会觉得太孤单。   “波特!你没必要整天跟着我,监视我!”小毒蛇的怒火终于在两周后爆发了,因为哈利企图将自己搬进他的卧室里去。他气得浑身发抖,苍白的脸变得通红,这是哈利第一次见到他脸色通红的样子,“带走了我的猫头鹰,拿走了我的双面镜,这还不够吗?!”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冲哈利吼道,浅色的眼睛因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泪水“我可以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你满意了吧?!”他从袍子的口袋里抽出魔杖,哈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愣愣的盯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为什么会让小毒蛇如此生气。   “怎么了?我在楼下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德拉科。”这时罗恩和赫敏沿着楼梯上来了,德拉科一把将哈利推出房间,嘭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门。   哈利摸了摸几乎被门板砸到的鼻子,悻悻的转过身看向罗恩和赫敏,“牢不可破誓言是什么?”   “牢不可破誓言,是不能违背的……如果违背了,就会死。”罗恩说,“你一定是把他气疯了,哈利。”   “我没有想气他。”哈利说,他只是想时时刻刻看到那条小毒蛇,一秒钟都不想错过。他原本以为有自己在旁边,那条小毒蛇不会显得那么形单影只。   “那就是方法不对。”罗恩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   “哈利,你要给他一点私人空间——过于纠缠只会让人厌烦。”赫敏中肯的说。   好吧,哈利勉强决定放弃晚上的时间了——啊,他想他有了一个好主意。当德拉科终于又神色如常的在饭桌上出现后,哈利立刻挑定了一个拜访的时间,敲响了德拉科的房门。   “德拉科,虽然现在可能有一些晚,”哈利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质的挂坠盒,“这个送给你。”他拉过德拉科的手,将它塞进他手中。德拉科盯着哈利的眼睛,没有动,他轻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波特?”   哈利用一种傻乎乎的表情看着他,德拉科反手将盒子放回哈利手中,用一种讥讽的语气说:“我建议你送东西之前最好先弄明白它的来历。”他不耐烦的想将哈利推出房间,哈利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一手扶在门上阻止德拉科关上它,另一只手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急切的说,“小天狼星已经把它送给我了——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看见你盯着它看了。”德拉科突然向前走了一步,他微微倾下上身,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哈利,他们面孔几乎只间隔不到一英寸的距离,哈利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热气涌上了脸,他又能闻到德拉科身上的香味了。德拉科灰色的眼睛里发出明亮的光,看进哈利的眼睛中,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什么端倪,最后,他放弃了,他又直起身,嘲讽般的轻声说:“这是斯莱特林挂坠盒。”他扬起眉毛,眼神轻蔑。   哈利毫不避让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现在知道了,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俺错了,修文修太久,忘记码字了=-= 57 57、==正文无关小番外== ...   N年后的某个八月底,打着调查对角巷商业区改造计划实施效果而溜出办公室,堂而皇之享受室外阳光和太平生活的哈利遇见了陪女儿罗丝购买霍格沃茨入学物品的赫敏和罗恩。   赫然发现好友连孩子都到了进霍格沃茨入读年龄的大龄未婚青年哈利郁结了,要知道他现在才仅仅只是与德拉科同居而已。于是他草草的和好友们寒暄一番后立刻使用门钥匙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在书房,哈利在对着客厅里的镜子整理好袍子和头发,确定自己是最佳状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帅以后踏上了去书房的征途。   金发的斯莱特林依然优美的一如既往,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每当哈利见到他时,心跳也会不正常一会儿。   “有事?”看到本应该老老实实蹲在魔法部上班的救世主出现在书房,德拉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微微挑眉,简短的问道。   “德拉科,我们结婚吧?”   格兰芬多思维总是跳跃太快,好吧,德拉科放下羽毛笔,十指交叉沉思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我会考虑。”   于是,一天过去了……   一星期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哈利有些咬牙切齿了,不,对付这条冷冰冰的小毒蛇,他有得是时间和精力。   所以当德拉科发现庄园内多了一位并不是他请来的客人后,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他没有在表情上显露出来,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你好,斯基特女士。”没错,哈利请来的客人正是已经封笔退休的丽塔?斯基特,德拉科清楚的记得这位甲壳虫女士当年给哈利和自己惹了多少麻烦。   “你好,马尔福先生。”看到魔法界著名的蛇美人,斯基特的眼中冒出闪亮的光芒来,“您对和波特先生的同居生活有什么看法?你们生活和谐吗?有结婚意向吗?”她连珠炮一般的问到。   德拉科微笑不语。   “下午好,德拉科,我想请这位斯基特小姐帮我代笔出一本自传,你觉得怎么样?”救世主笑得一脸温柔灿烂。   “你高兴就好。”德拉科淡淡的说,他走过去,在救世主旁边坐下,家养小精灵立刻送上了茶和点心。哈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大了?出自传倒是没什么问题,德拉科敢肯定无论哈利写些什么都能卖到脱销——但是和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斯基特女士合作——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他可以想象那些故事在斯基特笔下会变成什么模样。如果哈利真想出自传,他可以为他物色更好的代笔者。   等打发完斯基特后,德拉科才轻声对沙发上洋洋得意的救世主说:“如果你想,我认为克里维会更适合一些,他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   “不,”救世主笑得十分邪恶,“我认为斯基特女士会更能胜任我的要求,我们之前连书名都谈好了——《救世主的辛酸血泪生活》,怎么样?”   德拉科有些无奈的喝了一口有些凉掉的红茶,用来掩饰自己想叹气的举动,“我不觉得你目前哪里辛酸了——”他慢吞吞的说。一周翘三天班,闲得能找斯基特那种女人喝茶,这种生活也能说辛酸血泪?   “不,你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很不安,”救世主突然低沉了脸色,用一种极为压抑的声音慢慢的说道,“我每天都会想到以前的一些事……”   好吧,德拉科有些明白这头狮子的小心思了,他安慰的吻了吻救世主额头上的伤疤,轻声说:“非常抱歉,我想婚礼这样的事情不能够太草率,我已经在准备了,不该这么晚才告诉你这个消息。”   哈利心中欢呼雀跃,偷偷的用手指在口袋里比了一个V字。   两周后,有关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婚礼报道铺天盖地。   一个月后,救世主拿着斯基特寄给他的刚出版的《救世主的爱情史》满意的笑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但是这些还不够。他将那本书扔进抽屉,的确,这种只换了书名而内容完全不变的东西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他当初看得想吐了,反复修改到定稿,他想他至少看了五百遍。   其实他邀请斯基特去马尔福庄园,只是为了商议书名而已。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小毒蛇现在已经贴上了救世主专有的标签,不过,对于那些不断窥探德拉科的人,哈利想,有一些舆论力量也是很不错的,日后谁敢打马尔福夫人宝座的主意,也要先试试能不能过舆论这一关了。   他有些期望看见小毒蛇看到那本书的表情了。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作为格兰芬多的狮子,守护自己的领地其实还是非常辛苦的,特别是当领地有一条他视为珍宝的铂金蛇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个可以当做正文之后很多年后的事情看…… 58 58、韦斯莱玩笑店合作计划 ...   冲波特发火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德拉科吼完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是仰仗波特的那句喜欢,所以有恃无恐。   太卑劣了。   他轻声对自己说。如果这栋房子里连波特都与自己为敌的话,那么他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他有些心虚和后怕,但是他不想向救世主道歉,为某种说不上来的原因,他觉得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斯莱特林应该勇于面对自己的错误。   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想,如果救世主来敲门,他就会道歉。   可是一直到了深夜,也没有人来。   也许救世主放弃了,波特发现了他并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懦弱、自大、傲慢、简直一无是处。哈,活该,德拉科,你又把事情给办砸了。他靠着门板,放任自己滑坐在破旧的地毯上,甚至自暴自弃的去掉了掩饰血统觉醒的魔法,龙皮的靴子滚落在一旁,铂金色的鱼尾从长袍下面露出短短一截尾鳍。他有些烦躁的将铺散在地毯上的金发抓起,却看见了自己长着细碎鳞片的青白色的手。   令人厌恶。   他厌恶自己一切蠢得要命的举动,厌恶自己觉醒的血统,厌恶在这栋房子的所有人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最令人厌恶的是这样的自己,连卢修斯爸爸和纳西莎妈妈都不要他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截鱼尾上。   鳞片。   他像发了狂一样挥手向尾部狠狠抓去。   几片金色扇形的鳞落在地毯上,钻心的疼。金发的斯莱特林蜷缩起来,将脸埋进手臂中。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我想家。   啪!啪!房间内突然传来两声刺耳的爆响。   有人幻影移形——德拉科条件反射一般的慌忙抽出魔杖。   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德拉科瞪着他们,魔杖正指着其中一人的胸口。双胞胎也正瞪着他。   “嘿!弗雷德!我们明天晚饭可以告别万恶的咸牛肉馅饼改吃鱼汤了!”双胞胎中的一个惊叹道。   “太好了,乔治!这么大一条得吃多久啊!真是太幸福了。”   德拉科怒冲冲的瞪着两个人,他的理智在叫嚣着应该放低姿态,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手中的魔杖仍未放下。   “伙计,别那么冲动,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被称为弗雷德的那个韦斯莱说。   “我们给你送晚饭过来,”双胞胎中的另一个举起手中的一包东西,“你摔倒了?”他半蹲下来,将拿包东西放在德拉科手中,“要帮一把吗?”   德拉科瞪着他看了几秒钟,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放下魔杖,轻声说:“不用了,谢谢。”然后他低着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用餐巾包起来东西上,缓慢小心的拆开上面的结,等待这种尴尬的气氛过去。   “哦——对了,这个你可能不能吃。”站着的那个走过来,弯腰从摊开的餐巾中拿走了一片饼干。   德拉科看着他,有些疑惑,但是没有问。   “这是金丝雀蛋奶饼干。看好了——”弗雷德吃下那块饼干,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滚滚的金丝雀,由于体型太过肥大,翅膀起不到原本的作用,他扑扇着小翅膀在房间里一蹦一蹦的前行,样子十分滑稽。过了几分钟,他身上的羽毛纷纷落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怎么样?”弗雷德语气骄傲的问道。   “很有意思。”德拉科违心的说,努力的忘掉他们刚才是想作弄他的念头。   “这是我和弗雷德的发明,或许你该看看这个。”乔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魔杖递给他。德拉科有些犹豫的接过那只魔杖——“呱!”魔杖变成了一只橡皮鸭子。   “你可以在洗澡的时候玩。”弗雷德热情的推销道。   “我——”德拉科死死的抓住那只鸭子,有些不能接受——巫师绝不离身的武器突然变成了傻乎乎的玩具?   “或者你喜欢橡皮鳕鱼?镀锡啄木鸟?还是小皮球?”乔治打断他的话,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只假魔杖。德拉科连忙摇了摇头,“我洗澡不玩玩具。”他拒绝道。   “你真没趣。”弗雷德惋惜的说。“或者你可以试试这个,”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团像肉色的绳子一样的东西,“伸缩耳。”他把绳子一端放进耳朵,向他示范如何使用,“你把这个的另一端放到你想要听见的地方,就可以了。”   “不,谢谢。”德拉科连忙说,他的身份已经够尴尬了,不想再制造什么让人怀疑的机会。   “好吧,等我们发明出新玩意儿再给你介绍,那些魔法糖什么的我们可不敢给你玩,虽然都是我和乔治亲自试验过的,但是我不确定它们在你身上会不会有其他反应。”弗雷德有些惋惜的说,德拉科不知道他是因为不能作弄自己还是因为没有推销掉那些笑话产品。   “明天自己去厨房吃饭——我们可不给你送了——”   “小哈利是个单纯的傻瓜——”   “他只是想用行动表示友好——”   “所以,你还是不要生他的气了——”   “不然他该多么难过呀——”   双胞胎嘻嘻哈哈笑着一唱一和地说。   “嗯。”德拉科轻声应道,他突然有些明白双胞胎刚才那么热情的给他介绍那些笑话产品的用意了,也许那不是作弄,只是格兰芬多式的好意而已。他想他必须习惯这些难以接受的好意,即使它们并不是斯莱特林们所能认同的做法。   “我们要走了——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双胞胎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他们扫了一眼他袍子下露出的那一截鱼尾。德拉科有些难为情的将尾巴缩了缩,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这个举动很傻——几秒钟后,袍子下露出□的双脚,铺地的长发也缩短到齐肩的长度。“你流血了。”双胞胎之一说。   那是他刚才撕扯鳞片留下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少了一大块皮而露出的红色在苍白的脚背上十分明显。   弗雷德一把将他拉起来扶到壁炉前的椅子上去。   “这个可以给我一片吗?”乔治从地毯上捡起一片金色的鳞片,“我想给金妮坐一个发卡。”   “你可以都拿去。”虽然不愿意,但是德拉科仍答应了。   乔治将鳞片一一捡起来,放在德拉科手边,然后从中拿起一片,笑嘻嘻的说:“我只要一片就足够了,太多了反而不特别。还有,亲爱的小德拉科,这些东西可不是能随便送人的——”   “万一遇上了邪恶的巫师——”   “他们会诅咒你的——”   乔治将鳞片放进口袋里,德拉科脑子里闪过一束亮光。“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开一家笑话店?”他飞快的问。   “当然,事实上我们已经在这么计划了,我们列出了价格单,在霍格沃茨做一些小型的贩售——”乔治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我们曾小赚一笔,略有积蓄——”弗雷德闷闷不乐的接话。   “但是可恶的卢多?巴格曼——骗走了我们的金加隆——”乔治怒气冲冲的说。   “他骗钱?!”德拉科显得十分惊讶,他想起三强争霸赛时巴格曼屡次同救世主私下交谈的事情——莫非巴格曼想骗取波特手上那点小遗产?   “我们在世界杯上跟他打赌,赌爱尔兰赢,但克鲁姆会抓住金色飞贼——”   “你们赢了他没有给钱你们?还把你们的本钱给吞了?”德拉科皱着眉头说,这也许就是斯内普教授对巴格曼不满的缘故?也许院长被他骗过钱?德拉科吓得赶紧把这种惊悚的想法扔出大脑,继续听双胞胎说话。   “事实上差不多就是这样,当天晚上他给了我们一笔钱,但是那是小矮妖的金币——”   德拉科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对于他们连真假金加隆都分辨不出来而觉得有些愚蠢,要知道他在五岁的时候,只是用手指摸一遍就能分辨出金加隆的真假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连影子都没了!”   “你们可以投诉他。”德拉科肯定的说。   “我们早该这样做,但是那是我们还抱有一些侥幸——”   “在上一个学期里我们一直给他写信要求补偿——”   “后来我们只要求退回本金——”   “事实上最后我们血本无归,三强争霸赛一结束,他就逃跑了。”   “逃跑了?”德拉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巴格曼原来和卡卡洛夫是一路货色,但是他马上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并不觉得巴格曼有什么过人之处——虽然食死徒声名狼藉,但是当初却都是一些有能力的人。   “是呀,巴格曼在小妖精那里惹了大麻烦。他向他们借了一大堆金子。世界杯赛后,他们把他堵在树林里,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金币,还仍然不够还清他的债务。他们一直跟着他来到霍格沃茨,密切监视着他。他赌博输光了一切。身上连两个金币也没有了。然后他压了一大笔钱,赌哈利会赢得争霸赛。是跟小妖精赌的。”   原来如此。德拉科将刚才对波特的一点点小愧疚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开始愤怒起来,哈,怪不得巴格曼会屡屡单独同波特交谈——他可以告诉他每一个项目会发生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傻乎乎的送上门去告诉波特金蛋的秘密,太蠢了。说不定,波特的名字都是巴格曼投进火焰杯的。   “结果你和小哈利并列第一,巴格曼的如意算盘打空了,第三个项目一结束,他就逃跑了。”双胞胎同时叹了一口气,变得无精打采。   “你们——愿不愿意与我合作?”德拉科试探的说,的确,他的小金库的钱并不多,按照他的消费速度,只能堪堪撑到毕业,何况,他还打算着一满十七岁就在外面买一栋房子,离开这个鬼地方搬出去住——投资,这是一个好选择,而眼下正有这么个机会。   “合作?!”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   “嗯——我出钱,你们开店,然后收益分红,可以吗?”德拉科小心翼翼的说,他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如果双胞胎不想合作的话,凭他们自己的能力几年内也完全足以积攒起开店的资金——但是如果合作的话,德拉科可以想象自己的小金库里的加隆们慢慢增加的样子了。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双胞胎对视了一眼,露出一种感兴趣的表情,他们一左一右的坐在德拉科旁边的椅子上。   “鉴于你们还都没有毕业,我们可以先把清单和价格表定下来,然后在《预言家日报》上做个广告,先开展一些邮购业务——”   “妈妈会杀了我们的——她并不喜欢我们做这些没志气的玩笑产品——”   “那可以等到开学了再登广告——”   “她那时就鞭长莫及——像管也管不到了——”   “正好你们可以在学校免费赠送一些一次性产品——如果反响好的话,我们可以先在对角巷租一间铺子——”   “为什么不是霍格莫德——”   “那里已经有一家老牌玩笑店了,会不利于初期发展,日后我会考虑在霍格莫德开分店的——当然,如果你们同意的合作的话,我会列一张详细的发展计划表——”   “哦——亲爱的德拉科——我们爱上你了——就像我们的小罗恩一样——”双胞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几乎将他勒死,“你不知道他在整个暑假——每天都拜托我们打听你的情况——”   如果这是格兰芬多式的友谊,德拉科心想,也许他可以试着相信一次。   睡觉前,他在日记本上写道: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不是每时每刻,只是常常。      接下来几天同双胞胎共谋赚钱大业的铂金蛇立刻将救世主抛在了脑后,直到波特再次敲响他的房门。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波特一定是在发神经,德拉科心底暗自揣测,说不定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会后悔——挂坠盒可比这座破房子值钱多了,而且它是四巨头的信物之一。想来麻瓜里长大的救世主肯定不知道这些,德拉科将挂坠盒用手帕包起来,放进箱子的隔层里——指不定救世主哪天后悔了,又会找上门来要回去。他有些害怕和救世主相处了,波特的趁虚而入让习惯于享受温情的贪婪的他有一种微微心动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他有些不自然的抚摸着无名指上的誓约之戒。   斯莱特林的友谊只给予一次。他告诉自己,他已经给过波特一次机会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那夜的梦中,有一黑发的男人,邪魅的笑。    59 59、梦境 ...   德拉科知道这只是在做梦。   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马尔福庄园。   四周是暗色的,有些地方连花纹都清晰可见,有些地方却模糊得连轮廓都是隐约的。因为是记忆的缘故吧,德拉科猜测,他顺着门厅向前慢慢的走着,贪婪的打量着每一处细节,厚重华丽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盖住了冰冷的石头地板。他路过走廊,那些铂金头发的画像都保持着最高贵完美的神态,一动不动,他们没有像记忆中那样总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而是像没看见他一样。这是他的梦境,德拉科很庆幸如此——他并不喜欢那些画像,甚至有些害怕他们。在走廊的尽头,他没有看见他那位完美的祖父的画像——德拉科知道那是为什么,因为在德拉科的潜意识里,那位马尔福前家主是一个非常难以相与的人,即便德拉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只是画像就让他无比难受了。   在德拉科有记忆的时候,那幅画像就会用一种深沉的眼光打量他,等德拉科长大一些学会察言观色以后,他读出了那种眼光的含义。   失望,深深的失望。德拉科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会让这位前家主如此失望。那是噩梦一般的存在,是潜伏在他心底的阴影,现在它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德拉科的手指抚过那块空白的墙面,他无比的想念马尔福庄园,想念那些精致古老的装饰品,想念厚重柔软的地毯,想念被磨得光滑几乎看不见纹路的门把手,想念所有他能记起来的细节——但是不包括那位前家主的画像。   他推开通向客厅的那扇沉重的木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偶尔冒出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他绕过沙发和柜子,走到壁炉前去,壁炉正上方的镀金镜子里并没有他的影子。   大理石上的刻痕不在了。德拉科记得他曾亲自在那朵盛开的玫瑰纹路上划到一道深深的刻痕,来证明他能够到高度,卢修斯为此罚他抄了整整一百遍家规,但是却没有将那道丑陋的刻痕去掉,现在它不在这里了。德拉科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件事是做错了,也许壁炉能保持原有的完美的样子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客厅。记忆中的母亲喜欢在小会客室里请她的朋友们喝茶,父亲如果在家的话,一般都会在书房。   他走上楼,转过楼梯平台,一直走到最右边的那扇门前去。   父亲。   德拉科有些紧张的转动银质蛇形的门把手。   书桌后面的确有人了,却不是卢修斯,甚至不是一个马尔福,而是一个模糊的黑发男子的身影。   他是谁?德拉科有些愤怒了,他想走近一点看清他的容貌——啪啪——什么东西爆裂开了,整个空间都在摇晃,他仓皇的连跑带跳的奔下楼,楼梯在他身后破碎。他推开大门的那一秒,主屋轰然崩塌。   不——德拉科几乎想吼出那个词,更加剧烈的摇晃发生了,他睁开眼,两个模糊的轮廓出现的视线里。   过了一分钟,德拉科终于能看清那两个笑嘻嘻坐在他床边的人。   “嘿,早上好,德拉科。”韦斯莱双胞胎说。   “早。”德拉科勉强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几点?他将脸转向房间里的落地钟,指针刚走到五点整的位置。也许他最好再缩回去继续睡两个小时?他的头像是被重击过的闷疼,没办法集中思想。   “需要我们帮你清醒清醒吗?”双胞胎之一笑容满面的说,他拿出魔杖。   “请别用魔杖指着我。”德拉科冷淡的说,他慢条斯理的穿上拖鞋,披上袍子到洗浴室里去。被过早吵醒让他心情极度不悦。   十分钟后,他从洗浴室里出来了,双胞胎在壁炉前的椅子上摆弄一个盒子。   “快过来看我们的新发明。”他们兴奋的过了头,似乎没有发现房间主人的不高兴,快活的招呼道。   “那是什么?”德拉科轻声说,他盯着那个盒子,猜想里面又会是什么韦斯莱的鬼把戏。   “韦斯莱嗖嗖一嘭烟火一号。”乔治举起盒子,把里面的几只形状各异烟花给他看。   “我没看出与费力拔博士烟火有什么不同。”德拉科提不起兴致,就为这几个破烂玩意儿,把他提早两个小时从床上叫醒?他觉得很生气。   “不——亲爱的德拉科,你这是质疑我们的产品。”弗雷德说着,将其中一个扔进燃烧着的壁炉。   “嘭!”一头由绿色和银色火花组成的袖珍匈牙利树蜂龙耀武扬威的从壁炉里冲出来,发出噗噗噗的爆炸声,身后喷出绚丽的金色气流,快速的在房间里窜来窜去。   “别烧到我的东西。”德拉科恼火的说,他连忙将桌上的书和论文收起来,又不放心的将它们塞进衣柜里。   “别担心,小德拉科。”弗雷德一脸悠闲的说,“我们在制作的时候给它施过一个小小的辨识魔法——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小毛病——”这时那条火龙一头撞上了小茶几,晕乎乎的落在了地毯上,德拉科立刻闻到了羊毛的糊味。   “消影无踪。”乔治挥了挥魔杖,那只还在努力扑腾着翅膀想重新飞起来的小火龙立刻消失了。“修复如初。”   看到地毯恢复原状后,德拉科冰冷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只是模样不同,没什么特殊。”他客观的说。   “这只是一期试验品,我们刚做出来就迫不及待和你分享这个喜悦了。”   “谢谢。”我并不想要这份惊喜,德拉科将后一句话咽进了喉咙里,“为什么不多复合集中魔法呢?差异太小的商品,人们总乐意选择老牌子。”   “没错,我们打算给它加一个反消失咒,或者其他什么好玩的魔法。”   “好像还不够夸张——这是玩笑产品。”德拉科平淡的说。   “当然——你知道——我们的妈妈——所以这只是寂静的——斯莱特林版的小火龙——你注意到它的颜色了吗?”双胞胎异口同声的拖着夸张的长音说,“我们认为每个学院都会有不同喜好的,或者说,其实斯莱特林们也很喜欢那种嘭嘭嘭爆炸类型的?”他们用一种促狭的目光看着他。   “不,我认为,华丽一点的更好,质量和颜色都还不错,但是——”德拉科挑起眉,“要么在体积上有所改变,要么在数量上。”斯莱特林用的,当然要最好的。   “没问题。”双胞胎快活的说,“剩下几个是其他学院风格的,要看吗?”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想在早饭前再睡一个回笼觉。   “好吧,我们可以把剩下的送给哈利,他今天生日。”双胞胎拿起盒子,又幻影移形离开了。   波特生日?德拉科眨了眨眼,决定还是去睡回笼觉先,反正,他们也没熟到那个地步,他可以假装不知道,在房间里补眠。   早饭后,波特有些忐忑的过来了,邀请他参加晚上的生日聚会,德拉科知道自己的打算又落空了。他不想参加那个纯格兰芬多的聚会,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波特的,他有些烦躁的掀开箱子,猫头鹰不能使用,他也无法邮购什么。   其实也许有一个东西会适合救世主的职业,德拉科的手指落在卢修斯给他的家徽上——自从被逐出家族后,他一直把它藏在箱子里,和母亲送给他的项链放在一起,但是他不会将它送给那个连朋友也算不上的救世主,他不会把父母给他的东西送给一个不大相关的人。   或许,请双胞胎帮忙是个不错的办法。      波特收到那个盒子的时候显得十分开心,他当场就拆开了,那是一盒蜂蜜公爵的高档酒心巧克力,他刚想拿起一个尝尝,却被疯眼汉制止了,那个丑陋的疯子表示要先拿回去检查一番,这让波特看起来很沮丧。   德拉科安静的坐在远离波特的地方,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东西他已经送出去了,结果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现在要做的是,吃完饭,坐满半小时,然后告别聚会主角回房休息,早上被吵醒的德拉科一整天都感觉有些睡眠不足的疲倦,他兴致缺缺的看着那块巨大的悬浮在桌子上的蛋糕,盘算着所要浪费的时间,同周围的欢乐气氛格格不入。救世主和他的跟班罗恩在下巫师棋,韦斯莱家的小女儿在他旁边出谋划策;格兰杰似乎想帮克利切做些事情,忙忙碌碌;双胞胎正试图偷听几个格兰芬多老狮子的谈话,他们在客厅的另一端占据了一个角落。   德拉科将视线放在墙上那面挂毯上,他不属于这座房子,这让他疯狂的想念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突然有人叫道,在沉思中德拉科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见罗恩韦斯莱朝着他挥手,“来一局?”他指了指棋盘,救世主的国王已被他的骑士斩于马下。   德拉科有些犹豫,他记得一年级年尾的时候邓布利多曾因为罗恩下过最精彩的一局棋而加过令人痛恨的五十分,这点让他有跃跃欲试的感觉;而看到一旁的救世主和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他就不怎么想过去了。   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参与,假装对壁炉上的麋鹿头颅产生了兴趣。   有什么人坐在了他旁边,“你还好吗,德拉科?”是救世主的声音,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德拉科。   “一切都好,生日快乐,波特。”德拉科平静的说,不露痕迹的挪开了一些距离。   “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也许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德拉科几乎可以猜到救世主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他勾起嘴角。   “那你回房休息吧,这里有些吵,一会儿见,可以吗?”   “我很抱歉,谢谢招待。”德拉科站起来,如愿离开,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继续早上的梦。   然而,他睡得很熟,什么也没有梦见,直到感觉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看见端着一块蛋糕救世主正有些尴尬的站在壁炉前小圆桌旁。   他总是不请自入,德拉科有些不悦的皱起眉。   “对不起,德拉科,我敲了几次门,可能你没有听见,我就——”   “你不必道歉。”德拉科平淡的说,他从床上下来,穿上袍子,走到壁炉边去。“谢谢你的蛋糕。”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但是被穆迪拿走了,罗恩说他会每个咬上一口——”   德拉科眯起眼,正好看见救世主有些闪烁的目光——狡黠和期待——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笨,德拉科放下盘子,努力平静的说:“别担心,开学后我会补送一份。”   “谢谢。”救世主还没有学会怎么收敛感情,他脸上欢快的神色让德拉科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是什么?真漂亮。”波特看见了盘子旁边散落的那些德拉科忘记收起的鳞片。   “一些材料。”德拉科若无其事的说。   “嘭嘭嘭。”木门上传来闷重的拍打声,“哈利!”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的声音,德拉科有些记不起她叫什么。   “是金妮。”波特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德拉科沉默着去开门。   “哈利!”那个红发女孩高兴的叫道,但是她马上发现出现在门口的不是救世主,热情冷下来,“你好,马尔福。”   “你好。”德拉科注意到她头上戴着一个铂金色贝壳样式的发卡——他几乎立刻就猜到了那是什么,他让开门口,救世主从后面露出来。   “哈利,大家还在等你。”那女孩情真意切的说,头上的发卡在光照下一闪一闪,德拉科盘算着怎么把它弄消失。   “需要我给你带一些上来吗?晚上有很多甜点。”救世主看着德拉科说。   “不必,谢谢。”救世主的热情让他不自在,等他们一离开,德拉科就关上了门,他快速走到桌边,将那些鳞片收起来,放到箱子里,然后开始享用救世主送来的晚餐。   波特,你这种萌动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呢?我猜它很快就会消失,即便不是,当你再成熟一些,也会放弃。按照救世主的交往范围推断,德拉科几乎可以肯定救世主会选择的人——那个红发女孩,一个韦斯莱。至少是一个纯血,他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    60 60、决定 ...   这次的梦境是夜晚。   下着茫茫的雪,四周是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庄园里有着灯光。   他从雪地上经过,感觉不到冷,也没有留下脚印,一直走到那扇熟悉的铁门前,隔断了他前行的道路。他抬起头,看见铁门上方的家徽周围装饰着槲寄生和冬青编制成的花环,也许是圣诞夜,他猜想。   庄园里似乎有着宴会,被白雪覆盖的树篱上停着漂亮的仙女之光;沙砾的道路被施过魔法,散发着珠宝一般的光辉,不会被大雪所覆盖;华丽的建筑物中,细碎的光芒从每一个窗口中散出来,他可以想象到里面的情形,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如果此时进去的话,一定可以看见卢修斯和纳西莎吧?   他习惯性的抬起手,想穿过那道铁门,但是只是几秒钟,他又将手放下了。   沉迷于虚幻并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应该有的举动,也不是一个马尔福该做的事情。   再见,爸爸,妈妈。   他将右手放在胸上,对着铁门弯身一躬。   我将要去走另一条路,虽然并不是我所向往的,但是,我却已经选择了它。   于是,这一夜再也无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德拉科感觉比前几天都要睡得满足,似乎是久违的神清气爽。他收拾完毕下楼去,厨房里只有狼人坐在主位左边,长桌上克利切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早餐。   “早上好,卢平先生。”德拉科平淡的打过招呼,给自己添了几片熏肉一个煎蛋和一些豆子,坐在长桌最尾端,那是他的位置,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栋房子中的地位。只是那些格兰芬多们从来不注意这个问题,他们总是主次不分,混乱的挤成一团。   “早上好,马尔福。”狼人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读着,没有抬头。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报纸被翻动的声音。   然后一些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门被打开了。德拉科停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走在前面的是波特,后面跟着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早上好。”他冲三人组点了点头,没有站起来。波特还没有开口,又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声飞快地接近了,伴随着韦斯莱家小女儿快活的声音:“早,哈利。”   “早,金妮。”波特快速地说,“早上好,德拉科。”四个格兰芬多进入厨房,里面马上吵闹起来。德拉科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眉毛,他放弃了没有吃完的豆子,将勺子放在盘子上,表示不再吃了,然后等着唯一的成年人离桌。布莱克的习惯糟透了,如果不当班的时候,他根本不会下来吃早饭,而是直接合并在午饭里面,德拉科只能将住在这里的狼人勉强当作是主人。   三人组理所当然的坐在一起,韦斯莱家的小女儿坐在救世主旁边。德拉科无意去偷听那些格兰芬多的话题,只是声音却不停的飘过来。   “嘿,你发现了吗?乔治和弗雷德……”   “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也许是打赌赢的,世界杯的最后一场,他们赌中了……”   “这是不对的行为!”是格兰杰恼火的声音,结束了这个话题。   德拉科有些不耐烦,但是他必须进入那个世界去。他需要在救世主身边占据一席之地,那个位置不能太明显,但是却要有着一定的分量,让他在战争结束后得以保全他的家族。如果救世主失败了,他也能不拖累家族全身而退。   “德拉科,要添一点粥吗?”他几乎被吓了一跳,救世主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明明记得他刚才还在和金妮?韦斯莱聊天——“谢谢,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他很快的收拾情绪,不动声色的回答,小心的打量着救世主的神色——格兰芬多总是不善于隐藏感情,几乎什么想法都可以从他们的表情和话语中解答出来。   波特看起来有些沮丧,似乎在想什么新话题,这太可笑了,几乎所有人都还把他当做魔法界的救世主,这让德拉科十分失望,波特是怎么打败黑魔王的?他想起之前墓地里的糟糕表现,也许这只是邓布利多的一个骗局,波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优秀,但是他出众的地方在于他的名声,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哈利?波特打败了黑魔王,而那也许只是凑巧。但是,无论真假,德拉科都需要那个位置。   暂时的迷恋,这种关系并不牢靠,格兰芬多的热情来得太快,去得也必然会很快。德拉科在心中嘲讽的对自己说,他需要一个更加稳定的连接。他突然有些嫉妒格兰芬多三人组了,他们之间牢固得他根本无法插-入。他没有像他们那样经历过生死或者更多,他敢肯定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的意见能轻易否定他的所有,在救世主的迷恋消失以后。   太不可靠了,他不值得你去赌这一把,德拉科。有声音在他脑袋里说。   “德拉科,一会我们一起写作业?”救世主看起来十分真诚。   德拉科透过那副蠢透了的圆镜框盯着救世主翠绿色的眼睛,想从中间找到一些虚假的东西,但是他失败了。   波特,我会尽我的力量去帮助你,期望有那么一天,你能记得给予我所求的回报。   “好的。”他看见救世主的眼睛里出现了欢快的情绪,“我会在客厅等你。”是的,他宁可相信格兰芬多的友情,也不敢相信这种短暂的喜欢。他要守护的是他的家族,那不是他能够用来当做赌注的东西。   这时候卢平终于放下餐具起身,抓着那张报纸走出厨房,面色凝重。   也许有什么新消息,德拉科猜想,他想看看那张报纸,他已经被隔绝外界很久了。“早餐十分美味,谢谢招待。”他冲波特点了点头,“一会儿见。”   事实上他的作业早已写完,他有些不明白救世主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在离开学只剩下三周的时间却仍然忙于作业,拖拖沓沓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布莱克家的书库并不向他开放,他从箱子中拿出自己的魔药课本,打算作为复习。斯内普教授和特伦布教授送给他的书并不适合在这栋房子里看,他知道那些老格兰芬多狮子早已经将他贴上黑巫师的标签了,即便他现在还不是。   他走下楼梯,看见波特已经在坐在客厅那张长桌前,救世主好像直接把他的所有东西搬来了,皱巴巴写了一半的羊皮纸,书页都卷起来的课本,墨水瓶,鹰羽毛笔,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铺满了并不算大的桌子。   “德拉科,我带了一碟蛋奶酥皮,你要来一些吗?”   “谢谢。”但是他并不怎么喜欢在看书的时候吃东西,这样有可能会把书弄脏。他坐下来,将书放在腿上,掂了一小块酥皮饼,奶味很足,也不算太甜,如果配上一些红茶更加好,嗯,他想多加一些牛奶。   波特很及时的满足了他的要求。德拉科有些惊讶于救世主的举动,察颜观色可并不是格兰芬多们会有的能力,还是说他表现的太明显?他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将眼中疑惑的情绪遮挡起来,然后他端起杯子,借着喝茶的动作来调整自己的表情。   “我订了每天的《预言家日报》,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闻,”波特没有看他的眼睛,手臂有些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德拉科猜想他口袋里一定有着今天的报纸,而且,上面有些令人不愉快的报道。他比波特要了解魔法界得多,他很清楚报纸上会说些什么。如果波特不想给他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有关卢修斯,第二种是有关他。“他们并不相信伏地魔回来了,嗯,上上个星期,他们撤去了邓布利多教授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的职位。”波特假装漫不经心的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报道说着。“他们最近决定要起诉特伦布教授,因为他那篇获得梅林勋章的论文……大概就这些吧……”   这些已经显示了很多信息了,德拉科将杯子放下来,轻声说:“我能看看那些报纸吗?”波特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直直的瞪着他,过了几秒钟,他才无可奈何的说:“如果你坚持的话。”   “当然。”德拉科敲了敲桌子,示意克利切将盘子和杯子撤下去。   救世主迟疑的从牛仔裤口袋中掏出那张揉成一团的报纸,德拉科将它小心的铺开放在桌子上。放大加粗的黑字标题立刻就跳了出来:惊天丑闻,霍格沃茨公然教授黑魔法!标题上面的照片里是特伦布教授的一张照片,并不是近期的,德拉科看见了背景里的霍格沃茨塔楼。他低下头,开始读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地方因为被反复的揉过而字迹磨损:   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邓布利多,显然已经开始遭受到时间侵蚀的困扰,就任霍格沃茨校长期间,他在过去的四年内聘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都不得不让人质疑他本人是否已年老体衰,力不从心,在管理学校上颇有欠缺。   自从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入学以后,邓布利多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聘请的教授就十分让人怀疑,奇洛死于神秘的黑魔法事故;吉德罗?洛哈特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失去了记忆,而波特本人被证实为蛇佬腔;莱姆斯?卢平是一个狼人,但是由于霍格沃茨董事会的极力反对,邓布利多只好临时换人,请来了昆丁?特伦布,然而这没有结束黑魔法防御课的噩梦。   “这些并不是偶然事件,我们怀疑邓布利多可能有培养新一代黑魔王的倾向,”魔法部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深资官员说,“我认为这是有必要调查和及时纠正的。”   但事实证明,昆丁?特伦布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害,他对黑魔法研究颇深,甚至公然在课堂上教授不可饶恕咒。当然,众所周知,三大不可饶恕咒,无论是对其他人使用了哪一条,都足以判处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刑罚。   “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是特伦布教授的得意门生。”一位霍格沃茨四年级学生说。“他也许教导了他们怎么欺骗火焰杯的邪恶魔法,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中,德拉科?马尔福显然是用了一种非常邪恶的魔法,他将大片石头变成山羊,然后残忍的杀死它们,用来换取足以控制一条成年火龙的力量。   “我认为他应该被折断魔杖,从学校开除,简直是太危险了。”一些孩子就读于霍格沃茨的家长来信写到。大部分家长认为德拉科?马尔福会伤害他们的孩子,即便他才刚满十五岁。   “从一个人的幼年很容易看出他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圣芒戈的一位治疗师说,“也许他内心黑暗,我认为这需要及时教导与纠正。”   但是邓布利多并不这么认为,他显然相信德拉科?马尔福会是哈利?波特的得力助手,两个即将就读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学生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比赛的结尾带来了一个惊天的谎言,我们不能排除这也许是有心人指使的缘故。   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工作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曾多次写信劝说他远在学校的年幼儿子,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不得不痛心疾首与其断绝了家族关系。   这一定是学校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德拉科曾是一位十分阳光彬彬有礼的可爱听话小男孩,成绩优秀,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在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中担当找球手的位置。在三年级一次可悲的事故后,他开始变得阴郁古怪,不愿与人交往,总是研究一些奇怪邪恶的魔法,很快就和到处惹是生非想引起别人注意的哈利?波特混在一起。   “一个人的性格突然发生巨变,这是十分值得调查的,我个人认为这是某种黑魔法的结果,例如夺魂咒,所以我希望小马尔福先生能及时配合我们的调查,早日脱离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控制。”这是来自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声音。   当魔法部着手于调查特伦布时,才发现特伦布宅早已人去楼空,在早一些的时候,他似乎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而逃之夭夭。   我们真诚的建议,在邓布利多挑选下一位教授时,能够有更好的选择。魔法部表示,他们会接纳公众的意见,当邓布利多不能挑选一位真正具有责任心和正确指导思想的教授时,伸出友谊之手,及时给予帮助。   德拉科又十分仔细的将报纸上其他内容看了一遍,包括韦斯莱双胞胎在报纸某个角落里刊登的小广告。   “我觉得十分羞愧。”确定没有遗漏后德拉科抬起头,平静的说。   “德拉科,别在意,你知道,他们一向都是——”   “不,我觉得这上面对我本人的评价过于高了一些,”他将报纸举到面前,读道:“德拉科曾是一位十分阳光彬彬有礼的可爱听话小男孩,成绩优秀,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嗯,我觉得他们说错了,至少我还达不到尖子生的要求。”他像是肯定自己的结论一样点了点头,放下报纸。   波特一脸扭曲表情的瞪着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一个冷笑话。   “不,他们还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亲爱的德拉科。”双胞胎在楼上伸出头,笑嘻嘻的喊到:“你一点也不可爱!”   德拉科扬起下巴,眯起眼,回给他们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前段时间的报纸有吗?”波特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德拉科又问道。   “不太全,有些我扔掉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赫敏,她和罗恩一起订了一份。”   “在说什么?我似乎听到了我的名字。”   这时格兰杰带着书走下楼,她后面跟着拖着书包的无精打采的罗恩?韦斯莱。   “你们真慢,我和德拉科都喝完早茶了。”波特轻快的转移话题。   “得了吧,哥们儿,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你们不会等我们。”罗恩将书包甩上桌子, 60、决定 ...   很快桌子边就坐满了人。   “格兰杰,我想向你借一下最近一个多月的报纸。”德拉科说。   “哦,在楼上,我拿下来给你,有什么发现吗?”   “也许。”   “正好我们可以交换一些意见,我认为有些地方很奇怪,但是一时联系不起来。”   “那我们得换个地方。”罗恩建议道,“去我的房间怎么样?”   “德拉科,你认为呢?”   “可以。”   也许,他要走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签协议,后天监考,大后天陪妹妹去上芭蕾……然后这个学期就可以等着回家过年了~~恢复一周5~6更。 61 61、级长徽章来了 ...   三人刚踏进韦斯莱的房间,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就冲了过来,德拉科连忙退后了一步,那个东西一头扎进了韦斯莱的袍子里,他手忙脚乱的将它掏出来,原来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猫头鹰,它从韦斯莱来的拳头中露出毛绒绒的脑袋,见到有人进来而显得异常兴奋,欢快的尖叫着,韦斯莱脸色微微发红,将猫头鹰抓得更紧了,“它有些傻头傻脑。”他像是解释一样的说,走进房间将它塞进柜子上的笼子里。德拉科不动声色的四周打量了一番,韦斯莱的房间乱糟糟的,唯一的椅子上放着旧校服和几双袜子,小猫头鹰仍然在大声尖叫着蹦来蹦去撞着笼子,韦斯莱一把抓起椅子上的袍子盖在笼子上,这时候门开了,格兰杰抱着一大摞报纸跨了进来。“坐在床上吧,我房间里没有那么多椅子。”韦斯莱连忙说。   坐在床上?德拉科挑起眉毛,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因为其他两个人没有任何奇怪或者是不自然的表情,由于慢了一步,波特和格兰杰坐在了韦斯莱的两边,他们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德拉科面不改色的在格兰杰身边坐下,接过厚厚一沓报纸。   然而他还没有开始读第一张,窗子上就传来了哔哔啵啵敲玻璃的声音,他们转过脸,几只谷仓猫头鹰可笑地贴在玻璃上,争先恐后的想冲进房间,又是那篇该死的报道惹的祸,德拉科猜测到。韦斯莱站起来,去将窗子打开,四只猫头鹰像是咒语一般的疾射过来。   可是这一次他猜错了,那并不全是他的信,而是一人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信,他才突然发现,原来离归校的时间并不远了,这种难熬的日子终于要告一段落,也许他可以借着买新书的名义出去透透气,他从那只谷仓猫头鹰脚上取下信,摸了摸它的鸟喙,轻声说:“谢谢,很抱歉没有什么酬劳给你。”花色的猫头鹰哒了哒嘴,大度的拍了拍翅膀,旋风一样的飞走了,他将信放在口袋里,一转头却发现三人都十分古怪的看着他。   “没想到你对一只鸟那么礼貌。”韦斯莱尴尬的抓了抓头,快速的说,然后他连忙像另外两人一样开始去看他的信了。   德拉科的视线落在那个被盖住的笼子上,如果一个斯莱特林愿意,他能轻易伪装成他们所想要的模样。   “噢——噢,天啊。”格兰杰突然发出一声感慨,德拉科侧过脸,看见她一脸吃惊的样子,直愣愣地瞪着手中的信纸。   他有些好奇,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怎么了,赫敏。”波特越过一动不动的韦斯莱,凑到格兰杰的信纸前,格兰杰的脸变红了。   “祝贺你,赫敏,他们选你当了级长。”波特说,用一种带着微微嫉妒的羡慕语气。   格兰杰神色飞扬的搂住了波特的脖子,波特像做错事情一样小心的瞅着德拉科,德拉科垂下眼睛,将目光转移到那些报纸上。   罗恩突然发出一声假咳般的怪音,面色倨傲的将挡在前面两人扯开。他将手中的信纸递给格兰杰,挑衅一般的说道:“我也是。”接着将信封翻转过来,倒出那颗金红相间的狮子纹章,放在手心中,举到格兰杰鼻子下面。   “哦——我不是——我是说,你也非常优秀,罗恩——”格兰杰脸色通红,她似乎也想拥抱韦斯莱一下,却在犹豫。德拉科将报纸收起来,考虑回房间去慢慢看。   他刚站起来,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韦斯莱夫人,她显得有些匆匆忙忙,像是刚刚从外面赶回来,“噢,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孩子们,我刚才在楼下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你们收到新书单了,把书单给我,我晚饭时帮你们带过来。”   “邓布利多教授过来了?”波特惊讶的问道,他们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去,德拉科放慢了脚步,将自己隐藏在靠后一些的方位上。   “当然,他很忙,把书单给我吧,我一会就要离开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罗恩脸上骄傲的表情。   “还有什么事情?”罗恩似乎是想引起韦斯莱夫人的注意,大声插嘴道。   “别问东问西,你们还小,好啦,速度一点。”她从波特和格兰杰手中抽走书单,德拉科看见罗恩故意将那张级长通知书夹在里面递过去了,可惜韦斯莱夫人没有发现,她将脸转向德拉科,亲切的说到:“你呢,年轻人。”   “不,谢谢,夫人,我想我可以自己去。”德拉科对于这种亲切有些措手不及,马尔福家一向和韦斯莱家水火不容,这样的好意来得有些太突然。   “别傻了,孩子,现在出门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嗯,我想你还需要几件新袍子,长高了不少。”她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自顾自的说。   “妈妈!”罗恩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他恼火的抬起一只脚,他的袍子也短了一大截,露出穿着旧紫褐色袜子的脚脖子。“当然,我也会为你做件新睡衣,校服你可以穿珀西的。”   罗恩气呼呼的坐回到床上去了。   德拉科只好将信掏出来,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在格兰芬多面前读他的信,即使他知道上面不会有什么机密的内容,但是格兰芬多们这种完全不注重别人隐私的习惯态度让他十分厌恶。他不想在这栋房子里继续呆下去,他会疯掉的。   似乎比去年的要厚一些,德拉科拿着信的手指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顺着信封捋了一遍,发现了某一处硬度不同的地方,他微微眯了一下眼,将第二张信纸抽-出来,果然是书单。   他刚开始读上面所列的五年级新书,韦斯莱夫人发出一声尖叫,“罗尼!太棒了!你居然是级长!太棒了,家里每个人都是级长!”她狂喜地将罗恩搂进怀里,罗恩脸上露出一种介于骄傲和害羞之间的表情,他的脸又红了,嘴里却说着:“这没什么,妈妈,真的,赫敏也是级长。”   德拉科将剩下的信纸收回口袋里,对格兰杰和韦斯莱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祝贺你们。”韦斯莱的脸变得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了,特别是这时韦斯莱夫人大声说:“晚上回来给你们开庆祝会,太棒了,你也一样,赫敏。”德拉科看见波特脸上祝贺的表情似乎有些勉强,是啊,是啊,这是他讨厌格兰芬多们的根本原因,很多时候,他们不注重场合,忽略了旁人的感受。   “亲爱的,我会为你做一身新袍子配你的徽章的,”韦斯莱夫人响亮的亲吻了罗恩的脸颊,他的脸现在红得发亮了,可能是觉得这样太难为情,“妈妈,这真的没什么,别这样。”他嘟哝着从韦斯莱夫人怀抱中挣扎出来,小心的将那枚级长徽章放进口袋中,德拉科趁着这个机会试探的问到:“夫人,我想我可以和您一起出去,我需要去取一些钱……可以吗?”   “不,亲爱的,”韦斯莱夫人口气温和的说,“我很抱歉,不过我可以帮你去取一些,把钥匙给我吧。”   德拉科知道他无法说服这只老母狮子,他犹豫了几秒钟,从袍子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小的金色的钥匙,尾端铭刻着他名字的缩写。难道格兰芬多们不知道男人的金库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吗?他后悔刚才的不明智的试探了,但是却没有将这些想法写在脸上,“麻烦您了,夫人。”他轻声轻气的说。   “真是个礼貌的孩子。”韦斯莱夫人赞许道,然后她用一种跟着学的眼神看了罗恩一眼,接过钥匙笑容满面的走出门,还哼着一曲古怪的歌,“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亚瑟,罗尼。”   等韦斯莱夫人走远后,德拉科发现其他三人已经没有了研究报纸的兴致。“或许我们可以明天再聊,我想先看看这些。”德拉科扬起手中的报纸,建议道。   “我想这个主意不错,我还得写作业,马上就要开学了,不是吗?”波特连忙说,他看起来有些黯然,似乎因为没有被选上级长而失望。   “好吧,你最好抓紧一些。”格兰杰倨傲的说,“拖沓可不是好习惯。”波特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德拉科立刻时,看见韦斯莱将徽章包在一双暗红色的毛线袜子里,收进箱子中。他和波特走到楼梯平台处,波特似乎是想下去客厅拿作业而转身,德拉科叫住了他,“波特,有时间上来一趟吗?”   以往这种情况救世主一定会十分欣喜的跟上来,甚至不需要他的邀请,然而这次他却是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跟在德拉科后面。   他们一起进入三楼的最尾端的房间,德拉科请救世主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又敲了敲桌子,让克利切送来两杯冰镇果汁,虽然其他格兰芬多都说克利切有些毛病了,但是德拉科一直认为它是一个很认真的小精灵,比起被救世主释放的那只,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他将杯子递给波特,救世主也只是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连道谢也没有,低着头默默的喝水。   “我很抱歉,波特。”德拉科从那一叠报纸中找出今天和几个月前的一张报纸,波特抬起头疑惑的瞪着他。   “血缘魔法,”他轻声解释,“你还记得你曾说过,一年级的时候黑魔王不能触碰你的事情吗?”波特瞪大了眼睛,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他后面要说的话,他急急忙忙站起来,几乎把果汁全洒在衣服上,“德拉科,那不是——”   “我不该把你的血给他。”德拉科平静坐在扶手椅里,轻声而缓慢地说,“我猜想他已经发现你母亲留在你身体上的保护魔法失效的事情了。恐怕特伦布教授不是失踪,是被带走或者被害——”   “可是你当时并没有办法选择,不是吗?”救世主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起身从箱子里拿出斯内普教授送给他的《强力药剂》放在桌子上,他盯着波特翠绿色的眼睛,慢慢的说:“你和我们不同,波特。我想邓布利多也是这么认为,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应该局限于学校的范围内。”   “魔法部会插手今年的黑魔法教授选择,也许只是福吉的人,也许是介于他和黑魔王之间的人。”   “波特,霍格沃茨的契约里,虽然有老师不能杀死学生这一条,但是却没有学生之间不可相互谋杀的规定,所以,这本书借给你,不需要你会做这些魔药,但至少你要知道它们的特性,而不是哪天莫名其妙的被毒死。”他把书推给救世主。   救世主犹豫着翻开那本书 ,他盯着那本书,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德拉科,那是我的战争,对吗?”   “不,它现在是我们的战争。格兰杰小姐是一位非常聪明的女巫,我想,她会给你更好的建议。”他停顿下来,将克利切新换上来的果汁递给救世主,有些话,还轮不到他来说。“但是无论怎样,你是救世主,是一个希望,所以必须承担这份责任,我们都相信你。”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波特将书合起来,“我会努力的,可是德拉科,能帮助我学习这个吗?”他指了指手中的书,“我的魔药一向不太好。”   “如果你愿意,那是我的荣幸。”   德拉科将恢复平常心情的救世主送出门外,关上门,却没有看见救世主嘴角露出的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一入永恒不想出塔呀…… 62 62、危机重重 ...   卢修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突然得到了伏地魔的召见,这让他有些忐忑不安,那位脾气不怎么好的主人此刻正在马尔福庄园内的客厅里,站在一扇大木格窗前,“卢修斯,我有一位可爱的客人给我带来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消息。”他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卢修斯马尔福,清晰的说道。   “那一定是好消息,我的主人。”卢修斯垂下眼,避开他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圆滑的说。   伏地魔发出一声轻笑,他走动了几步,轻声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谈谈,马尔福家的血脉从何而来呢?”   “来源于上古魔法生物,我的主人,一位恶魔。”卢修斯紧张得嘴唇都出了汗,半真半假的说。   “不,你在说谎。”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举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细的观察中,那里面装着半瓶鲜红的液体,卢修斯能肯定那是血,而且他马上就猜到了它的来源。   被出卖了,更多的冷汗冒出来,一会儿就沁湿了他背后的衣服。“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原血意味着什么。”伏地魔轻声说。   “他只有一半。”卢修斯马尔福连忙解释道。   “只有一半?”伏地魔嘶嘶的笑起来,“别把我当傻瓜,卢修斯,这样的瓶子,我拿到的不只一个,每一瓶的浓度都不相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多久,你可爱的儿子,会觉醒原血呢?”   “我、我不知道,我的主人。”卢修斯低着头,眼睛盯着地上的影子,手心里的汗水让他几乎抓不住蛇杖。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忠诚,亲爱的卢修斯。”   “我的主人,我一直都对您忠心耿耿,只要有您的任何信号,我立刻就会赶到您身边,什么也拦不住我——”卢修斯迅速说。   “你让我失望,卢修斯,你知道背叛伏地魔的下场。”伏地魔懒洋洋的说,他将手放进口袋,卢修斯几乎是反射性的想要逃走——   他刚刚抬起蛇杖几乎不到一英寸,就僵硬在原地,一条巨大的黑色的蛇无声的缠上了他的双腿,缓缓的鼓动着身躯,爬到更高的地方。   “当然,伏地魔是相当仁慈的,这一次,放过你,卢修斯,我希望你以后能更加忠诚的为我效力。”   “当然,主人,当然……”卢修斯几乎发不出声音,喃喃的说。   “钻心剜骨!”   #######   哈利很享受这样的下午。   赫敏在桌子的另一端看一本从小天狼星那里借来的据说属于布莱克家藏书的《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偶尔会帮罗恩看看他的魔法史论文。德拉科坐在靠近壁炉的位置,,面前摊开着一本有关魔法阵的书,他正埋首于羊皮纸卷中,细细的抄绘着翻开的那一页上的魔纹。   德拉科学习的天赋并不如赫敏,哈利注意到他很久没有翻页了,而是将那张图画了一次又一次,偶尔有画错的,他就将羊皮纸放在一旁——现在那里已经堆了一沓画废的图纸了。哈利喜欢德拉科这种认真,不急不缓的移动羽毛笔和微微皱起的眉头都让他十分着迷,哈利无法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魔药论文上了,他希望时间能够在这种时候走得慢一些,这样他可以不用去想伏地魔,不用去想未来的路。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伏地魔摧毁了他曾经的幸福,又要摧毁他现在的幸福,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   哈利又偏过头去看德拉科,金发的斯莱特林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他嘴角微微上翘,眯着眼,将画好的羊皮纸举到壁炉前,然后他似乎像是感觉到了哈利的视线,带着疑惑的目光移过来,哈利面不改色的拿起自己那篇七拼八凑的魔药论文,轻快的说:“嘿,正好,德拉科,你忙完了的话过来帮忙看看我的魔药论文。”   金发的斯莱特林将烤干的羊皮纸夹在所读的那页书中,站起身,哈利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几英寸,几乎和壁炉一般高度了,浅色的金发已经垂到肩上,哈利可以想象它们的柔软。   他从哈利手中抽走论文,仔仔细细的看起来。他的手指苍白修长,节骨分明,十分漂亮,哈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碰碰它们的冲动。他马上就实现了这个愿望,“羽毛笔。”德拉科皱着眉说,伸出一只摊开手,哈利连忙将手中的笔递给他,斯莱特林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凉,即便是在壁炉边坐了这么久,而且是在这样有些热的天气里。他将论文铺平在桌上,弯下腰小声的给哈利说了几点错误,用漂亮的字体将那些地方一一改正,又从哈利的课本中找出几条要点,哈利拿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开始用他最好的字体重新写那篇论文,德拉科拒绝了哈利将椅子让给他一半的想法,把自己的椅子拖了过来,在哈利写错或者没词的时候小声的提点一二。   “德拉科,你不应该这么纵容哈利,他的作业应该自己认认真真的写,不然他迟早会不及格的。”赫敏终于看不下去,开口斥责道。   “他不会。”德拉科平静的说。   当然不会,哈利有些生赫敏的气,虽然他知道赫敏是好意,又为德拉科的开口辩护而高兴。   “你不会不及格吧?波特?”德拉科转过脸,看着他缓慢的说。过了这么久,德拉科也不叫他哈利,这让哈利有些失落。   “肯定不会。”因为他的魔药课本上已经让小蛇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要点,他相信在即将来临的这个学期里,他的魔药成绩会让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我想最好是这样。”赫敏见两人都不为所动,气呼呼的说,又埋首于手中的书中去了。   斯莱特林在哈利写完论文后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继续他未完成的事情,他读书读得很慢,似乎是因为那本书的晦涩难懂,即使是被哈利的无礼所打断,也不会像赫敏那么暴躁,如果能早一些发现,再早一些,哈利心中冒出这个古怪的念头,他是不是能赶在帕金森前面?想到这里,哈利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这个想法太过于诱人,他迫不及待的想拥他入怀,他想告诉那位斯莱特林他有多么的爱他,但是却不能说出口,因为除了危险之外他还什么都不能给予,只有这样的简单的三个单词,说出来会太过于单薄和苍白。   哈利黯然的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魔药课本上来,斯莱特林的字迹工整而秀丽,和他用来写信的字体并不是同一种,即便是密密麻麻的笔记,看起来也十分赏心悦目。这就足够了,哈利对自己说,他们现在是朋友,有充足的理由常常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好了。   他会享受这些仅有的时光,去完成命运交付给他的任务。   “嘿,哥们儿,你可不可以让马尔福帮我也改改论文。”当他们吃过晚饭上楼时,罗恩突然挤过来,鬼鬼祟祟的说。   哈利回给他一个露出白晃晃两排的牙齿的笑容,轻声回答:“你可以找赫敏。”   罗恩捂着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跌跌撞撞回房间去了,哈利迎上赫敏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赫敏,罗恩想要你帮他改论文,但是他不好意思亲口说。”   时间向来不会为什么事情而改变,几乎是一眨眼,九月一号就到了,那天早上哈利起来得有些晚,他一边将衬衣塞进牛仔裤里一边拖着箱子下楼时,德拉科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脚边放着他打行李箱,那只银灰色的夜枭正用一种傲慢的眼光打量着周围或站或坐的几个成年人,哈利认出了其中的几个,卢平教授,小天狼星,疯眼汉穆迪,还有一个长相十分邋遢的矮个子男人,接着是小天狼星的亲戚唐克斯。   “快点儿,哈利。”刚从厨房出来的赫敏招呼道。   “时间不多了。”跟着她出来的罗恩指了指客厅角落里那个总会射螺丝钉的落地钟说。   “我们不能现在走,斯多吉波德摩还没到。”穆迪粗声粗气的说,他那只魔法的眼睛快速的咕噜咕噜的转着打量着四周,好像会突然冒出谁来袭击他们一样。   “抱歉,你是说谁?”哈利有些疑惑的问,他对德拉科灿烂的笑了一下,拖着箱子走近沙发。   “斯多吉波德摩,警卫之一。太没有时间观念了!”穆迪开始不耐烦的抱怨,金妮也从厨房出来了,她塞给哈利一大块鸡肉三明治,“谢谢。”哈利连忙说,他坐在德拉科旁边,没有开始吃,他抬起头,问道:“什么警卫?我们去国王十字车站需要警卫吗?”   “你的确需要,哈利——”卢平心平气和的说。   “因为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呀——”房间里突然冒出两声啪啪的爆破声,穆迪警惕的将魔杖对准了传出声音的位置,那里出现的是韦斯莱双胞胎。   “嘿,小心,德拉科。”乔治笑嘻嘻的刚说完,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从德拉科头顶上快速的飞过,重重的落在了客厅中间。   最后一个警卫到达布莱克老宅时,霍格沃茨特快只有十五分钟就要开了,他们急冲冲的小跑着向国王十字车站奔去,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时,哈利他们几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站台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也没有来告别子女的父母,哈利觉得有些奇怪——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疯眼汉穆迪就高喊道:“快!跳上火车!”与此同时,几个穿着不详的黑色斗篷的人就凭空显现,一瞬间空中出现了十几道各种光芒的魔咒。   走在最前面的韦斯莱双胞胎最先跳上了火车,连续几道红光打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有一道直冲车门而去,金妮发出一声惊呼,魔咒像是打在看不见的保护膜上,溃散成光点消失了。   “快!哈利,火车上有防护魔法!快走!”罗恩和赫敏接着跳了上去,哈利犹豫了几秒,抽出魔杖。   “白痴!”德拉科突然低吼到,他在背后狠狠的推了哈利一把,哈利向车厢门扑到过去,罗恩和赫敏及时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拖上了火车,然而金妮和德拉科被两个高个子的黑家伙堵在了原地。他们抽出了魔杖,警惕着。警卫们被另外几个人缠住了,离他们最近的是小天狼星,他正一边飞快发射着魔咒,一边躲躲闪闪的跳过来。   “不上火车不能用魔法!”赫敏叫道。   马尔福暴怒的骂了一句脏话,没有放下魔杖。这时火车发出一声响亮的鸣笛,几个人同时动了,德拉科和金妮同时向车门冲过来,而此刻火车已经缓缓的开动,背后袭来的几道魔咒打在一块像水幕般的东西上,泛起层层涟漪,哗啦一声破碎了——他们伸出手,哈利和罗恩同时抓住了金妮将她拉上火车,当哈利视线转过去时,正看到德拉科被两道红光击中后背扑到在地,黑袍子的家伙跑上前——“不——”哈利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到,他想跳下去,却被车上的几个人牢牢抓住——小天狼星趁机给了其中一个黑家伙狠狠的一拳,将他揍倒在地,又躲过另一道魔咒,侧身潇洒的甩过一道红光击倒了另一个,他快速弯腰,一把抄起马尔福,将他扔过来——哈利张开了手,被撞的连连后退,坐倒在地板上。   他吓得浑身发抖,只能凭本能将怀里的身躯抱得更紧,他不该绅士风度一把,先抓住金妮的。接着又传来几声闷响,他们的行李也被扔上来了,看情况是小天狼星他们胜利了,可是哈利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怀里的身躯是冰冷的。   “波特,我的肋骨快被你勒断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咬着牙的嘶嘶声,哈利打了一个激灵,放开了德拉科,斯莱特林揉着手腕站起来,车门已经关闭,他走到窗子旁边去观察外面的形势,可是火车已经越来越快,很快转过弯看不到站台上的情况了。   “德拉科?”哈利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刚才几乎以为他要失去他了,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只是摔了一跤?   “找个位置先坐下吧。”赫敏说道,这时候走廊中已经挤满了人,都好奇的看着这边,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她拉着罗恩进入走道,那些看热闹的学生轰的散开了,让出一条路。   “好主意。”哈利这才感觉到撞击的疼痛,他一边揉着自己撞在地板上的部位,一边爬起来,不知道是乔治还是弗雷德拉了他一把,“谢谢。”哈利咕哝道,龇牙咧嘴的走向德拉科,金发的斯莱特林这时转过身,“叮——”他外套下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哈利连忙拾起它们,将两瓣碎片拼凑在一起。   那是一个胸针一样的东西,玫瑰花纹之中铭刻着“M”的标记。哈利抬起头,看见德拉科正直直的看向他手中破碎的事物。   “这是什么?”哈利轻声问,马尔福还没有开口回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赫敏的声音——“哈利,这里还有位置。”   他们拖着箱子走过去,却发现赫敏所说的隔间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是个奇怪的女孩。她坐在窗边,看见哈利和金妮进来,转过脸来看着他们,她有一头一头乱蓬蓬、脏兮兮、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眉毛的颜色非常浅,两只眼睛向外凸出,这使她老有一种吃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哈利注意道她带着一串黄油啤酒塞做成的项链,而且把魔杖插在左耳后面。   “你好,卢娜。”金妮平静的说,“我们可以坐这个位置吗?”   被称作卢娜的女孩点了点头,用一种恍惚的生意说:“刚才很精彩。”   哈利忍不住有些生气,她的话好像是说他们刚才的逃命像是演了一场小丑戏一样可笑。他攥紧了手中的碎片,冷淡的说“谢谢。”接着他立刻就发现其他人没有进来,赫敏和罗恩仍然站在门口。   看到哈利的疑惑的目光,赫敏有些尴尬的说:“弗雷德和乔治去李的车厢了,据说他给他们占了位置,罗恩和我——嗯——我们——我们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坐到级长车厢去——”   这不重要,哈利看着他们俩,说:“德拉科呢?”   “他没有跟 62、危机重重 ...   过来——也许去斯莱特林们的车厢了。”罗恩连忙解释道。   哈利将手中的碎片放进口袋,心中冒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十分难受的感觉。“那好吧,那么我们待会儿再见。”他保持着平静的口吻说,假装需要休息,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一个小时后,罗恩和赫敏回来了,神情有些躲躲闪闪,哈利看了他们一眼,却什么也没有问,他现在还是不想说话,也没有心情吃东西。   到达霍格沃茨已经是夜晚,外面开始下起了雨,罗恩和赫敏因为要维持秩序而先离开了,哈利和金妮慢慢的走下车,尽量拖在最后面,他们顺着站台走上去,穿过狭窄的门道,一直走到停马车的地方,赫敏和罗恩正在最靠前的那辆马车前等他们,看到两人过来,罗恩连忙招呼道:“嘿,哈利,这里——”他热情的有些不正常,哈利想在人群中寻找德拉科的身影,可是罗恩总是动来动去挡住他的视线。   “你干什么呢?罗恩。”他按住他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打量着周围,然后很快他看到了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他和帕金森在一处比较靠外围的马车前的阴影下,拥抱着接吻。   “哈利,你没事吧?”罗恩小心翼翼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   他转过头去看赫敏和罗恩,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吻问道:“你们认为我会有什么事?”   “哈利——”赫敏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像做错事情一样。   “我不会生气,”哈利越过她的肩膀看向暗色的远方,“我爱他是我的事情,他爱谁是他的事情,我尊重他的选择。”说完,他率先爬上了身边的马车。   当马车驶向霍格沃茨城堡时,哈利放在袍子里的手死死的握住了口袋里的碎片,任凭那些尖锐的缺口刺破他的手心。   德拉科,如果这场战争胜利了,请给我一个说爱的机会。    63 63、魔法部粉饰太平 ...   德拉科早就预料到了斯莱特林另外一位级长是谁。他一点也不惊讶在级长包厢里见到潘西。他很想念她,在暑假的大多数时间内。然而突然见到了她本人,却惶恐起来,什么都说不出口。   “啊,你好,潘西。”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傻透了,因为刚才的事情,袍子上还有灰尘,靠近膝盖的地方,布料被蹭起了毛,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站在车厢门口,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和她去其他地方聊聊。   “我很想念你,德拉科。”潘西扬起脸笑着说。   “咳、咳。”车厢一头突然传来两声怪异的假咳声,德拉科转过脸,看见一脸神色诡异的韦斯莱,格兰杰正用一种不赞同的眼光死死瞪着那只红毛黄鼠狼。   “哼。”看到来人,潘西傲慢的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她转过脸微笑着对德拉科说:“我们先进去吧,德拉科。”她拉住了他的手,两人一同穿过那道有些窄的级长车厢门。   “等等,德拉科。”韦斯莱在他们背后叫道,德拉科回转身,正好看见格兰杰给了韦斯莱一个肘击。   “什么事?”他冷淡的说。   “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们你也是级长!”韦斯莱不满的叫道。他脸上的雀斑似乎更加明显了,这让德拉科感觉厌恶。   “你没有问。”他说完,挽着潘西坐在了他们的位置上。   接下来的时间内德拉科和潘西像是约好一样,避讳着对方暑假的一切,好像时间还停留在上一个学年,伏地魔没有回来,他也没有被逐出家族。   当火车渐渐慢下来,他们走上山坡,走到那些发霉的马车前时,他才下定决心一般开了口:“我们分开吧,潘西。”   “什么?”她锐利的目光让他心虚。   “我们必须分开,黑魔王回来了,我帮了波特,我已身陷泥沼,不想连你也拖进去。”   “什么!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哈!和那群眼中只有利益的胆小鬼一样?!我不在乎!德拉科!你让我失望!”她压低了声音咄咄逼人的吼道,气得几乎跳起来,昏暗的灯光下德拉科也能分辨出她涨红的脸。   “你必须在乎,帕金森家一直是中立的,如果我们继续下去……”德拉科压下自己胸腔中像是要涨破一样的难受感,说着与自己意愿完全相反的话。其实,他想要她陪着他,他已经见识到了斯莱特林其他学生的冷淡与敌意,如果没有潘西,如果没有最后一个人,他会害怕。   那个大胆的女孩没有用语言来回复他,她踮起脚,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火热湿润的唇印了上来。   这已足够说明一切。   所以当分院帽的新歌唱响时,当救世主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时,他移开了脸假装观察教师席上的两位新教授。半巨人不在学校,魔法部把他们的爪牙安插进来,他为未知的一年而心神不宁,注意力无法集中,几乎完全错过了那个粉红色的老姑婆的讲话。   也许他应该回宿舍后做一份占卜?   “德拉科,我们应该去给一年级新生引路了。”潘西小声的提醒道,这时长桌上的餐盘都消失了,邓布利多似乎也宣布了散场的消息,其他几个学院的学生都站了起来,周围响起一片桌椅碰撞的声音,斯莱特林的一些高年级学生也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德拉科几乎是从位置上跳起来的,好像椅子突然起火了一样,他有些慌慌张张,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你说的对,潘西。”他提高声音,清晰的说:“一年级新生,这边走。”   一群斯莱特林新生从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桌子之间的过道穿过来了,其中一些还在窃窃私语,看到他走到他们面前,那些嗡嗡的交谈声没有了。德拉科看着那些孩子,身高貌似才刚刚高过他的腰部,稚嫩的面孔已经带上了一些熟稔的虚伪,这让他想起自己刚入学的模样,他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太蠢了,他默默对自己说,你荒废了人生的前十四年。他和潘西带着他们走下楼梯,转入那条冰冷潮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那道石墙前。   “口令是诡计。”潘西似乎猜到了他并不知道新口令,大声的说。石墙上渐渐露出一个洞口,一群人鱼贯而入。   潘西带着那些小女孩们走进了女生宿舍的那道门,他带着那群矮小的萝卜头们拐进另一道走廊,那是男生宿舍的所在地。   走廊里并不像以往那样空空荡荡,而是站着几个高个子男孩,德拉科认出站在最前面那个又瘦又高的是西奥多?诺特。   “好呀,好呀,看看谁来了,”看到他们过来,诺特脸上露出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救世主的婊-子。”他轻声说,刻意的加重了某个词的读音。后面一群男孩乱轰轰的笑起来。   德拉科感觉自己嘴角习惯性挂着的假笑消失了,好像有人把臭汁泼在了他脸上一样,他掩藏在袍子下面的手捏成了拳,修剪平齐的指甲硌得手心生疼。   “怎么,你没有满足你的主人?那位救世主在刚才可是一直饥渴的看着你呢,金发美人。”诺顿身后的一个男生粗俗的叫道,其他人毫不掩饰的露出了然的下-流的笑容。   “侮辱级长,禁闭,每个人,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你们。”德拉科突然笑了,他用手指拂过胸前的银色徽章,“真是抱歉,我是级长。”   “所以,请你们在我面前,低下你们的头,闭上你们的嘴。”他无视那些人的怒吼,轻笑着说:“因为只要我高兴,可以随时关你们禁闭。”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秒钟,几道恶咒迎面而来,他有恃无恐,是的,只要邓布利多还在这所学校,那么他就是安全的,不用担心黑魔王的报复,而这些人,他完全有把握对付。   “盔甲护身。”魔咒在他面前被阻隔,有脚步声急切的接近了。   他不动声色的将魔杖掩入袍子内,转过身,斯内普教授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来。   “晚上好,先生们,请问是否有人可以为我解答一下疑惑,这里在发生什么?”   德拉科没有说话,后面一群新生显然是被院长的气势吓到了,而有些畏畏缩缩。   “没什么,斯内普教授,我们只是祝贺一下新级长。”那群高个子男生中的一个大声说。   “我想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回到宿舍去。”斯内普似乎并没有追究责任的意识,冷冷的说。那群男生便嘻嘻哈哈的散开了。   德拉科有些诧异斯内普的行为,但是他很快将这些抛在脑后,与他划清界限的斯莱特林已经不在乎再多一个了,比起这个来,他更愿意考虑如何不被察觉的行使级长的权力,报复刚才侮辱他的人。他一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情,完全忘记了之前想要做一个占卜的打算。   他躺进厚重的深绿色的床幔后,却又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的怒气,不是对刚才那群人,而是对救世主。他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都是因为那个波特,哈,就让那些蠢格兰芬多自己去面对那个乌姆里奇吧,反正那是他们的事情,德拉科恶毒的想,他巴不得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对于九月一号救世主受袭的事情只字未提,反而在头版大肆鼓吹了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女人的生平和事迹,文章的最后一句话说:“我们很欣慰的看到这样一位有着丰富经验和非凡成就的女士进入霍格沃茨执教,相信她会给霍格沃茨带来一个开明合乎情理的新时代”。   他有些无趣的将报纸放在一旁,浅浅的喝了几口粥。潘西仍在吃一片黄油吐司,他并没有什么胃口,盛粥也只是为了等她。他心中有一种惶恐的想法,就像这些相处的时间都是偷来的一样,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守候,不被别人发现。   接下来的时间内,他尽可能的避开了一切会和波特相处的机会,亦步亦随的陪在潘西身边,他听说救世主被乌姆里奇关了禁闭,又听说韦斯莱入选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守门员。也许这一次斯莱特林会拿到魁地奇杯,他想,然而他又想到,魁地奇球队已经换了队长,新队长正是几周前对他放恶咒的蒙太。这让他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斯莱特林能够胜利,得到学院杯,一方面,他又不想看到那伙人得意的样子。   在他不停的以各种理由关那些让他看不顺眼的人禁闭时,时间就这样飞快的溜走。乌姆里奇很快又得到了她想要的更多的权力,这一天的《预言家日报》用整整三个版面宣布了她将作为高级调查官帮助魔法部 “控制所谓霍格沃茨教育水平下降的局面”。德拉科将那张报纸叠起来,放进口袋里,因为上面提到了他的父亲卢修斯,这是这几个月里他第一次得到他父亲的消息,从一张谎话连篇的报纸上。   “她一定乐坏了,真希望她不要笑得太厉害,这样她性感的开敞毛衣会把我们目不转睛的,是吧?”潘西拿起餐巾擦拭了嘴角,不耐烦的说。   “肯定。”德拉科假笑着说,粉红老姑娘的课似乎得到了全校难得一致的厌恶。   这时候潘西站起来低声对他说:“我们先上去吧,老姑娘的课,晚了没有好位置的。”   “嗯。”德拉科从位子上站起来,转身时正好看见波特惊惶失措的收回目光,救世主看起来似乎不太好,面无血色,头发乱得一团糟,脸颊也凹陷下去。   “德拉科?”已经离开座位的潘西疑惑的回过头,他立刻转过了脸,“走吧。”他说。   那没什么,波特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需要被磨砺一下,他必须学会什么时候应该低头,如果不这样,以后的战争中,他会失去的更多。禁闭,那只是小小的教训而已。德拉科这样想着,跟着潘西的步子走上了三楼的平台。   教室里并没有人,他们挑了一个中间偏后的位置坐下——这种位置是十分难得的,即使是厌恶,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通常来得太晚的,只能坐在一二排,接受乌姆里奇身上散发的那种甜腻得让人恶心的香水味的荼毒。   他们才刚刚坐下,乌姆里奇就进来了,“早上好,乌姆里奇教授。”德拉科和潘西连忙说,他们将课本拿出来放在桌上假装复习。   “上午好。”乌姆里奇笑容满面的说,她又穿上了她那件难看的粉红色的开敞毛衣,德拉科和潘西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笑意。   “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将作为魔法部特派的高级调查官,确保学校的教授都能达到标准。”乌姆里奇并没有因为复习的假象而放过他们,她走上教室的阶梯,到他们的位置前说。   “当然,我们感到非常高兴,教授,祝贺您。”德拉科恭维的说,他也许应该感谢救世主的狗教父,让他在暑假记忆深刻的学会了如何低头和伪装?   “谢谢,我个人也认为霍格沃茨的教学需要改进,听说他们之前还聘用了几个血统不纯半人半兽的家伙来教导你们?”她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说,似乎她还在潘西那个年龄一样。   “是的,混血巨人和狼人。”潘西说。   “狼人。”乌姆里奇厌恶的皱起了眉毛,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好像有人把脏东西放在她鼻子下面,“我认为那些并不能称为人类,更不可能享有人类的待遇,他们是低贱的,人鱼也一样,应该被驱拢在一起,挂上牌子,不是吗?”   德拉科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轻声说:“没错,您说的对。”   “可能老姑婆只是随便说说,我听说她仇视半人半兽,去年还到处游说她的人鱼理论。”下课后,潘西忧心忡忡的走在德拉科左边,安慰道。   “也许。”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说。   周五的晚上轮到他和潘西巡视学校,他们一般把这种时间当作一次约会,特别是第二天是霍格莫德访问日,他们通常在这个时候商量第二天的行程。路过五楼走廊时,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袍子被什么东西挂到了,他停缓了一下脚步,周围却没有什么能挂到袍子的东西。   “怎么了?”看到他停下脚步,潘西也停了下来。   “我很抱歉,潘西,我想我需要离开一下。”德拉科平静的说,他知道她不会问他要去干什么,相反,她会为他的不在场掩饰。   “嗯,一会儿可以一起回休息室吗?”   “我恐怕不能。”德拉科歉意的笑了笑,说。   “那明天见,晚安。”   “晚安,明天见。”德拉科目送潘西离开走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波特?”他轻声却肯定的说。   “德拉科。”然后他听见了身侧传来闷闷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陛下杀过来了,所以俺放弃永恒了T-T我才冲到裁缝名人呀 64 64、D.A ...   德拉科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他的嗅觉开始变得灵敏了?   好像自己的柜子中还有一些白鲜?   “跟着我。”德拉科轻声说,希望今天斯内普教授没有看活点地图,也许会,今天并不是蛇王当值。   他们进入那个昏暗休息室的时候,意外的里面还有其他人,德拉科分辨出其中有一个是诺特。哦,又一次禁闭机会?他眯起眼,“我似乎记得已经宵禁了?”他轻声慢语的说,然而那群人站起来,嘻嘻哈哈三五成群的离开了休息室。   他转进男生宿舍的那条走廊,血腥味更加浓郁了,莫非波特被人袭击了?在霍格沃茨之中,袭击他的是谁?邓布利多难道没有保护好他的黄金男孩?还是黑魔王已经渗透入霍格沃茨了?越来越乱的想象让他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思绪,“你还好吧,波特。”他侧过脸,猜想波特是在那一边,烦躁的压低声音问道。   “德拉科……”波特犹豫的声音从另一侧传过来,可是德拉科却没有理会这个错误,他的注意力停在了门上。   那里被人用银刀钉着一只死猫头鹰。   那是卡斯特,卢修斯在入学前送给他的银灰色的夜枭。   流到门把手上的血液已经变成深色,它似乎被钉在那里很久了。   “德拉科……”   “没什么。”德拉科冷淡的说,他拔下那把刀子,将猫头鹰取下来放在手臂弯里,好像它还活着一样。然后他拧开了门把手,“进来吧。”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思维如此清晰过。   波特,你又想玩什么小把戏呢?   “请坐。”他这次没有转过脸,而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把卡斯特放在桌子上,又从衣柜里找出那瓶白鲜,波特已经脱掉了隐形衣,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坐在椅子里局促不安的看着卡斯特的尸体。   德拉科看见他手背上模糊不清的伤口和血混在一起,他走过去,“给我你的手。”他拧开水晶瓶的盖子,看向波特。波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握在一起的双手一下子就分开了,他将双手藏进口袋里。   “对不起,德拉科,我很抱歉……你的猫头鹰……”他含糊不清的说。   “你不必道歉,把你的手给我,我不想说第三遍。”德拉科想将手中的瓶子砸到救世主的头上,然后告诉他,从这里滚出去,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救世主犹豫的将那只受伤的手伸出来。   那并不是什么一般的伤痕,德拉科眯起眼,那是一行字:我不可以说谎。“乌姆里奇做的?”他肯定的说。   “嗯。”救世主垂头丧气的回答。   德拉科将白鲜倒在那些伤口上,将它们抹匀,还在出血的伤口渐渐愈合了,最后连伤痕都没有留下。“我以为你会聪明的不去招惹她。”   “对不起……”   “我说过你没必要道歉。”德拉科冷冷的说,他重重的将瓶子放在桌子上,扫了救世主一眼——波特似乎是打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去。   “很晚了。”你该滚蛋了,波特,别来我这里装可怜,你还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吗?先是家族徽章的别针,后是卡斯特,是不是再继续下去,我母亲送给我的挂坠盒也要毁坏掉?!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他已经无法管住自己的思维走向了。   他不再理会救世主,自顾自的剖开了死猫头鹰的胸腔,毫不在乎血污弄脏了他的桌布和地毯,将里面内脏一件一件取出来。   “你在干什么?”波特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想你应该学过占卜课,难道是我记错了?还是特劳里妮没有给你们上过用鸟的内脏占卜的那一章?”德拉科忙于手中的事情,口气恶劣的说。   “呃……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骗人的……”救世主小声的咕哝道,这时德拉科正把卡斯特的心脏放在图形的中央。   他想他知道凶手了。   “有用吗?”过了一分钟,救世主又忍不住问到。   果然,混入了泥巴种的血,连纯血先天具有的占卜的能力都完全失去了。即便是再旁系的纯血,也能有一些模糊不清的预测能力,德拉科不屑的腹诽,他不想解释,不想开口和救世主说话,所以他用那把脏兮兮的小银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然后他伸手在救世主的额头上画了长长一条血印,低声念了一句拗口的咒文。   如果效力足够的话,也许救世主还能短暂的体会到一把预言家的能力,看到明天的晚餐吃什么?他暗自嘲讽道。   救世主僵硬在座位上,像中了石化咒一样,翠绿色的眼睛失去的光泽,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怀疑他死去了,但是他马上明白波特也许是进入了某些预示的幻境之中。他盯着救世主毫无防备的身体,猜想如果现在用小银刀在波特脖子上抹一下的后果。   他几乎是立刻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慌张的将手中的刀子甩进废纸篓,藤蔓编织成的废纸篓不满的扭动着身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想把那把尖锐的刀子吐出来,德拉科走过去,用力踢了它一脚,废纸篓发出一声委屈的咕叽声,安静了。   他挥了挥魔杖,将桌上血淋淋的一切消失,然后大步走进浴室,洗去手上的血迹和腥味。   波特似乎还没有从幻境中醒来,德拉科用手帕擦去手上的水迹,慢慢的踱回椅子前,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救世主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打了一个激灵,他翠绿的眼睛又有了光泽和焦距,疑惑的眨着眼,然后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你该回去了,波特。”德拉科将搭在椅背上的隐形衣扔给他,“如果你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我乌姆里奇禁闭的手段的话。”   “不是那件事,德拉科。”救世主说得十分平静,他走到德拉科面前来,两人相隔不过一英尺。他那只受过伤的手在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银色的东西。他将双手抬起来,那一瞬间德拉科觉得波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鉴于救世主曾几度想谋杀他的举动,他的身体绷紧了,像一张待发的弓。然而波特只是做了一件无害而平常的事情,他将手中那个东西别在了德拉科胸前的袍子上,德拉科这才发现那是一个别针,卢修斯送给他的那个,他记得它已经坏掉了,在九月一号的霍格沃茨站台上,抵挡了几道魔咒,碎成了两半。   他还没有仔细的看它,救世主黑漆漆乱蓬蓬的头凑了过来,轻轻的吻了他的脸颊,德拉科感觉被吻到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突然烫了一下,他仓惶的倒退了一步,看向救世主,想从波特的表情从找出他的想法和企图。   救世主翠绿的眼睛在壁炉里摇曳的明灭的火光下显得异常妖异,他温和的说:“晚安,德拉科,祝你有一个好梦。”接着他披上了隐形衣,消失在德拉科的视线里。   宿舍的门打开了,又咔哒关上。   德拉科被关门的那一声并不算太响的碰撞声吓了一跳,他从袍子上取下那个别针,摊开在手心里。它变得不一样了,原本纯银色的玫瑰花边上戴上了鲜红的光泽,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发现,上面覆盖了一些生涩却复杂的防护魔法,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精致,也勉强可以作为护身符使用。救世主在进步,在德拉科还满足于自己的能力而止步不前时,他们之间又有了新的距离。   他不该还停留在原地,波特首先是他的竞争对手,才是救世主,才是其他。   ######   哈利几乎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地窖,他的脸和耳朵都烫得厉害。那条铂金蛇有一种危险的诱惑力,明知道有着致命的毒液,哈利也忍不住想摸摸它的脖子和毒牙。哈利猜到德拉科能读出他的一些心思,像是一种魔法或者是天性,如果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哈利觉得自己脸上的血液要沸腾了。   也许装可怜的伎俩已经不管用了,哈利有些苦恼的爬上一层层楼梯,那条小毒蛇的心思和一条真正的蛇一样七弯八绕难以捉摸。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课堂上故意挑衅乌姆里奇的行为是一件傻事,吃力不讨好。他当时一定是被帕金森气昏了头,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他以为这个时候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不会有人,没想到罗恩和赫敏依然坐在那里等他回来。他刚从胖妇人背后的门洞里钻出来,他们俩就从休息室里破破烂烂的椅子上跳起来。   “没事吧?哈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个母夜叉又干什么了?”罗恩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哈利,你的额头……”赫敏尖叫道。   “嘘,嘘,小声点。”哈利竖起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蹭去上面干涸的血痕,“是在德拉科那里弄上的。”他不想把他看到的东西全部告诉他们,有一种想法告诉他那些事情是他和德拉科的,并不适合同朋友们分享,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发生什么事情了?”赫敏接着问。   “他的猫头鹰被斯莱特林的学生杀了,钉在他宿舍的门上。”哈利挑了一些内容说。   罗恩露出一种恶心的想要吐的表情,过了几秒钟,他才厌恶的低声说:“那真是糟透了,我是说,他在那边肯定待遇很差,我早说过,斯莱特林都是黑巫师。”   “罗恩!”赫敏不满的低吼道。   “我没有说德拉科。”罗恩看着哈利连忙解释,发现哈利并没有生气后又马上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是的,蒙太抓到了那只鸟,诺特杀了它。”哈利说,他脸上的热气消失了,盘算着也许下次魁地奇比赛时他可以把那个蠢大个撞下扫帚?   “我知道那是谁,蒙太,斯莱特林那个新魁地奇队长。”罗恩皱着眉说。   “你们怎么发现的?”赫敏焦急的问,“她没有再罚你写句子吧?”   “没有。”哈利说了谎,他把手抬起了给他们看,“今天放得比较早,所以我把徽章拿去给德拉科,然后就发现了那些。我们做了一次占卜。”   “占卜?!”赫敏和罗恩异口同声的说。   “没错,”哈利点了点头,在罗恩无法置信的目光中继续说:“我现在有那么一些相信特劳里妮了,占卜原来是真的很有用。”   “真的?”罗恩半张的嘴依然没有合上。   “是的,我看到了,德拉科给了我一些他的血在这里。”哈利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然后有那么一会儿,我能看清占卜的结果。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听起来很酷。”罗恩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如果能在O.W.Ls考试中……”   “想也别想,你是——一个——级长。”赫敏恶狠狠的说,接着她又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中。   “哈利,其实赫敏和我等你——还有一件事儿——”罗恩突然犹豫着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事?”   “我们——大多数人——大概有那么几个——认为乌姆里奇是个讲空话的家伙——”   “我相信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哈利愁眉苦脸的说,他突然觉得一年级那个后脑壳黏着伏地魔的奇洛讲得课还不错了。   “不,我是说,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黑魔法防御的老师,我们选定了你。”罗恩像是豁出去一样一口气说完了整句话。   “什么?”哈利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什么选定了我?”   “黑魔法防御兴趣课外小组。”罗恩似乎因为最难开口的话都说出来了而显得十分轻松。“我们选定你当我们的老师。”   “可是——我觉得——我不能——”哈利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奇洛传染的结巴,词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你能的,哥们儿,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一年级——你从神秘人那里救出了魔法石。”   “可那是凭运气,”哈利说,“不是凭技能——”   “第二年,”罗恩打断了他,“你杀死了蛇怪,消灭了里德尔。”   “是啊,但如果当时福克斯不出现,我—— ”   “我们可以邀请德拉科参加。”赫敏突然开口说。   哈利反驳的话一下子全卡在了嗓子眼里,“我做的并不好,”他低着头假装研究那条灰扑扑的旧地毯上有多少破洞,小声的说:“交流可以,当老师不行。”   “好吧,那么我们假设你是组长,停——”赫敏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止住了哈利又想开口的势头,“具体职务我们可以再商量,你的进步我们有目共睹。那么黑魔法防御兴趣小组,”她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了D.A两个字母,“我问过一些教授和查过资料,学校是允许成立的,但是眼前我们必须低调一些,所以明天我们会在霍格莫德的某个隐蔽地方讨论这件事情。”   哈利脑海中首先冒出了尖叫棚屋。   “啊,多么好的名字,黑魔法防御兴趣小组,”罗恩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他怪声怪气的对哈利说:“德拉科军。”   哈利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是呀,多好的名字,他想,也许他可以做那个坏脾气的金发王子的骑士。那么他需要更加多的努力和训练,一切幸福都是建立在打败伏地魔的基础上的。   “对了,哈利,你最近有没有和小天狼星联系,”他们走上宿舍楼梯时,赫敏突然在另一端叫道。   “没有。”哈利有些心虚的抓了抓头发。   “下次你给他写信的时候,帮我借一本书,就是那本放在客厅玻璃橱窗的,《巫师族谱:生而高贵》。”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有两天没下FB没开游戏了T-T 65 65、槲寄生 ...   不知道是赫敏忘记通知德拉科,还是德拉科拒绝了,第二天在霍格莫德猪头酒吧的聚会,他没有来。哈利有一种介于失望和松了一口气之间的感觉,十分矛盾。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让他忙于魁地奇训练和D.A集会,每个晚上都占得满满的,他不得不在周末的夜晚赶整整一周的作业到凌晨两点。也许他应该感谢德拉科给他写的魔药笔记,这样即使斯内普对他潦草的笔迹有着极大的意见 ,也没有理由给他的论文一个D。   十月就这样在狂风暴雨中结束,十一月来临了,天气变得异常寒冷,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见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去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学生们都戴上了厚厚的围巾和帽子,来抵挡场地上那些刀割一般的寒风,霍格沃茨周围的山峰上也戴上了雪帽。哈利猜想德拉科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他在有一天去礼堂吃饭的路上,看见了韦斯莱双胞胎和德拉科站在一起说些什么,乔治手中还拿着一些他们总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兜售的玩笑糖。也许德拉科想买一些速效逃课糖?因为哈利发现德拉科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像是没睡醒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护树罗锅喂土鳖,在魔药课上也放弃了总占据的第一排的位置,坐到后面去了。   十一月的来临也意味着魁地奇季赛的开始,比赛那天天气晴朗,可是风却一点都不温柔,依旧冷得要命,罗恩显然有些紧张过头,他脸色灰白,目光呆滞,紧紧的闭着嘴,汗津津的,这种紧张的情绪似乎也传染给了哈利,他开始觉得他的胃在不正常的痉挛了。当他领着罗恩从斯莱特林长桌边经过时,看见德拉科坐在长桌靠前的位置上,戴着银绿相间的围巾,裹着厚厚的毛皮斗篷和帽子,似乎是打算去看比赛的装扮,他并没有注意到哈利的经过,虽然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一群人发出了很大的嘘声,可是德拉科并没有为此所动,他安静的喝着银质碗里的牛奶麦片,头也不抬。他的盘子里还有半块没有吃完的煎蛋。他的动作因为裹的过于厚实而非常缓慢,显得十分笨拙可爱。哈利感觉胃跳动的没那么厉害了,他走到格兰芬多长桌边去,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哈利。”坐在他们对面的金妮说,她戴着金红相间的围巾,手套,还有玫瑰花结。   “还好,谢谢。”哈利给僵硬的罗恩拿了两块吐司,塞进他手里,然后给自己盛了一些粥,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从金妮头发上金色的发夹上扫过,“发夹很漂亮。”哈利衷心的感叹道。   “谢谢。”金妮的脸有些红,她立刻转移了话题,“罗恩,你感觉怎么样?”   罗恩没有说话,机械的啃着手里的吐司,像是想把自己噎死一样,哈利连忙塞给他一杯南瓜汁,代替他回答道:“别担心,他只是有些紧张。”   然而罗恩这种紧张的状态一直到比赛开始也没有消失,哈利盘旋在球场上空,焦急的看着斯莱特林的比分快速的升高——如果不尽快抓到金色飞贼,那么格兰芬多很可能得到这个季度赛最差的成绩。斯莱特林又发出一声剧烈的欢呼声,哈利调转扫帚,看见德拉科和帕金森坐在斯莱特林看台的第一排,背后是疯狂舞动着银青色围巾的海洋,那也许是级长的位置。哈利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斯莱特林看台那边。他从斯莱特林的球门边飞过,听见布莱奇大声的嘲笑。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用了混淆咒的苍蝇,一圈一圈的盲目的在球场上空飞着,整个人都冻得感觉不到寒风的凛冽——有一次他看见球场中有闪光,可是飞过去才发现时蒙太表带反光,他经过的时候,蒙太将鬼飞球传给普赛,追上来喊道:“怎么没有去找你的金发美人,救世主?”   哈利飞过去一段后才想明白他说的金发美人是谁,他将扫帚柄微微抬高,止住前进的趋势悬浮在空中,死死的盯着那个蠢大个——把他撞下去,哈利眯起眼,压低身躯伏在火弩箭上,蓄势待发。   接着他看见了飞贼,在蒙太不远的地方——显然他没有发现,而是对着哈利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很好,哈利俯冲下去,蒙太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呆了,他急忙催动扫帚向上飞离,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哈珀似乎也发现了飞贼,他追上来——没用的,哈利无比的了解他的扫帚,他放开扫帚,伸出手,飞贼向右边逃走——哈利微微偏了一下扫帚把——一个游走球从他腿侧呼啸而过——他的手指尖已经能感受到冰冷的触感——格兰芬多看台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然后他听见了女人的尖叫——欢呼声突然小了许多——什么都不能影响他,他合拢手指,飞贼在他的手掌中绝望的挣扎——他举起手,骄傲的转向斯莱特林看台的方向,看见的是德拉科在靠近地面的地方滑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安稳的着陆,他举起手对帕金森挥了挥——她正趴在看台的栏杆上向下看——哈利明白自己错过了一些什么。   哈利再次在课堂和礼堂之外的地方见到德拉科是在十一月底,那天是D.A的集会时间,他刚刚给他们讲完一些急救和防护的魔咒,有求必应屋的门突然打开了。   金发的斯莱特林出现在门口,他显然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集会而显得十分惊讶。   “我为我冒昧的打扰而感到抱歉,”他快速的说,“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他说着,手扶在门把上像是准备离开。   “你好,德拉科。”赫敏从人群中走出来,“我们在练习哈利刚教的咒语(哈利突然有些恼火赫敏这么说),你要不要进来呆一会儿,这里有很多学校借不到的魔法书。”   德拉科停顿了几秒钟,意外的同意了赫敏的提议:“谢谢,格兰杰。”他冲其他人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坐到角落的旧沙发上去翻看上面乱七八糟摆着的一些旧书。哈利想起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他想走过去打个招呼。   “他会不会出卖我们?”哈利转过头,看见扎卡赖斯史密斯一脸不高兴的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不会。”哈利和赫敏同时说,罗恩冲史密斯挥了挥拳头,“你最好别乱说。”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这时另外一个人开口了,哈利认出那是常常跟在拉文克劳找球手秋张身边的一个女生,听说她的母亲在魔法部工作,这让哈利莫名的有些讨厌她。   这次没有等他们开口,德拉科合上了书,“你们有什么保密措施吗?”他懒洋洋的问。   所有人都看向房间里贴着的那张名单。   “拿过来吧。”他冷淡的说。   “我很抱歉,德拉科。”赫敏从墙壁上取下那张D.A名单,德拉科在最后一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用漂亮的花体字。   赫敏将名单重新挂回到墙上,又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阵,掏出一个假加隆,她把它递给德拉科,“这上面的制造日期可以显示下一次的集会时间。”她解释道。   德拉科接过假加隆研究了一会儿,用一种赞赏的语气说:“十分完美的变化咒,格兰杰小姐。”   “谢谢。”哈利肯定赫敏的脸变红了一些。   也许是知道了D.A的集会时间,德拉科再也没有出现过。   ######   有求必应屋不能随意使用了。   准确的说,它被波特带着一群不可靠的傻蛋们占用了。德拉科有些烦躁,在乌姆里奇大张旗鼓的“调查改革”下,这个学期他无法明目张胆从图书馆借阅那些超过学业范围的书籍,没有了家族书库的支持,他只能在一些空闲的不被发觉的短暂时间内,躲进有求必应屋汲取一些新的咒语和魔纹武装自己,而现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又打了个折扣。那双妖异的绿眸让他胆怯,不能否认,他在逃避波特。   救世主无所畏惧。他几次挫败黑魔王,杀死了一条千年蛇怪,冒着被淹死的危险从湖底拖出不属于他的人质。即使是面对乌姆里奇残酷的折磨,他依然在前进。这样的勇气让德拉科嫉妒,羡慕也憎恨。波特像一面让人无所遁形的镜子,反衬着他的愚蠢与不足。   他讨厌波特,深恶痛绝,就像讨厌自己的缺点一样。   可是只要一接近,这种强烈的厌恶就会被忘却,像见到光的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必须远离波特。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来临时,德拉科就收到了布莱克的圣诞节邀请函,如果潘西不在学校,那么他一点也不想面对其他斯莱特林的面孔,他很干脆的回信同意了这个邀请。   所以当潘西邀请他圣诞节一起在帕金森家度过时,德拉科有些后悔了,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一个礼节性的邀请——在黑魔王仍然没有显露实力之前,贸然将自己和帕金森家联系过于紧密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   即使有万般不愿意,圣诞节依然如期而至。   德拉科下楼时整栋房子里除去克利切以外似乎只有他一人早起了,挂满彩条和槲寄生花环的布莱克老宅似乎因为过多的年轻人而鲜活起来,他路过客厅那棵挡住了布莱克家族挂毯的圣诞树,惊讶的发现自己今年仍有不少礼物,但是他并不着急拆开它们,也许他现在应该去厨房享用单独的早餐,然后回来的路上带着这些礼物回房间去慢慢拆,这样他可以不遇见这栋房子的任何人。   然而他的计划却落空了,厨房里已经有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圣诞快乐,德拉科。”波特似乎起来得更早,他的盘子里的东西已经快吃完了。   “圣诞快乐。”德拉科平淡的说,他给自己取了一点食物,坐在了桌子末尾的位置上。   波特似乎在等他,因为德拉科离开位置的时候,救世主也站了起来,“我们一起去拆礼物吧。”救世主看起来十分高兴。   德拉科浅浅的应了一声表示同意,同救世主一起走出厨房,在经过那扇木门时救世主突然停了下来。   “德拉科,我们在槲寄生下。”救世主看着头顶上那串带着白色小浆果的青色枝叶编织成的圆环,声音十分平静。   槲寄生。德拉科有些怀念的看向那些枝条,那些植物像是有着神奇的魔法效力一样让他的心变得柔软,他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唇印在波特那道著名的伤疤上,然后离开。   波特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翠绿的眼睛透过那副蠢透了的圆框眼镜看着他,然后只是在他一愣神的时间,波特温热湿润的唇就贴了上来。德拉科感觉大脑突然被清空了,填满了白色的雾气——有那么近一分钟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身将他从茫然中拉回来——不对,他应该推开波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波特似乎发觉了他的想法,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他后背的袍子。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德拉科迫切的希望什么人过来打破这个荒唐的吻,却又不希望被人看见他的失态。德拉科微微眯起眼,他扫到了来人的模样,是布莱克。他突然冒出介于一种恶作剧与报复之间的念头,他微微张开嘴,舌尖撬开了波特的唇与齿。   波特学得很快,两人吻得如同热恋中的情人,唇舌纠缠,难舍难分。   令德拉科意想不到的是,布莱克没有冲上来分开他们,甚至什么也没有做,他转身离开了,悄悄的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大人表示,明天要看到更文。于是我打完FB立刻码字了T-T 没出我的装备,表示手很黑。。。。 66 66、又见活点地图 ...   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时才放开了对方。   他一定是疯了,德拉科的手捏成了拳,他瞥了一眼救世主,波特脸色通红,嘴唇红肿,气喘吁吁,他绿色的眼睛正看着他。德拉科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只是因为槲寄生。”他干巴巴的说。   “嗯。”救世主失望的应声。   他们沉默着走到客厅里去,还没有拆开第一份礼物,布莱克又匆匆忙忙的出现了,他穿着魔法部的傲罗制服长袍,德拉科有些明白他早起的原因了——“你们两个,现在通过壁炉马上回霍格沃茨,最好不要离开学校半步——”布莱克压低了声音“刚得到消息,阿兹卡班被攻破了——”他对着壁炉洒了一把飞路粉,绿莹莹的火焰串气一人多高,“哈利,你第一个。”   波特回过头,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回学校再谈。”德拉科平静的说。   救世主消失在炉火中。   德拉科转过脸,盯着布莱克。   “马尔福——”布莱克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他张开口,像是要准备一场长篇大论。然而他停顿了将近半分钟,闭上了嘴。“你可以走了。”他最终只是重重的从鼻孔里喷了一口气。布莱克老宅的画面消失在德拉科眼中时,他看见布莱克一脸凝重的沉思着。   德拉科心中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就像魔法部所宣传的那样,邓布利多已经老了,不足以担当一切——黑魔王不再忌惮他了。   ######   圣诞节过去,很快就到了一月份,马尔福庄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黑魔王带回来他在阿兹卡班的忠实的仆人。   马尔福一家在这半年内显然过得不那么愉快,他们庄园里一丝不苟的平整漂亮的草坪和园艺,都有些荒废了。要知道,那位大人并不怎么喜欢家养小精灵,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而显而易见的。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修剪草坪,而且他们也不会去,毕竟那是仆人做的事情。半人高的杂草掩盖了小路,一直长到铁制的大门外,偶尔有一只白色的孔雀从那些草丛里钻过,没有了仆人的喂养,它们现在都必须靠自己寻找食物。一道细长的身影隐藏在斗篷下,站在大门外的杂草之中,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一样。一只白孔雀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从她身边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如果不看它那瘦骨嶙峋的身躯和脏兮兮的羽毛的话,那真是一只骄傲而漂亮的鸟儿,它曾经是。   “噗!”突然有人在门外幻影移形,“钻心剜骨!”那人在出现的瞬间就发现了站立的黑影的存在。   “铠甲护身!”黑影早有所准备,“是我,贝拉。”她摘下了头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皮肤在黑夜中像是在发光一样。   “噢,是你,纳西莎。”后来的黑影也摘掉了她的兜帽,她和纳西莎一点也不相像,黝黑的皮肤,黑色的头发,发肿的鱼泡眼。“你怎么在这里?”   “啊——你要知道,黑魔王并不是那么的——“纳西莎停顿了一下,她苦笑道:“相信我们。”   “所以你又被赶出家门了?卢修斯呢?” 贝拉特里克斯呲笑的讽刺道,露出发黄的牙齿。   “他被黑魔王派出去寻找巨人了。”纳西莎平静的说。   “啊,那一定是不怎么愉快的工作,对于总是那么体面的卢修斯来说。” 贝拉特里克斯的口气有些轻蔑。   纳西莎不悦的皱起眉毛,“别那么说话,卢修斯是我的丈夫。”   “纳西莎,听我说,如果你们把德拉科那个背叛者骗回来,献给黑魔王——” 贝拉特里克斯几步走到纳西莎面前,急切的说。   “不,那是我儿子,你知道这不可能。”纳西莎?马尔福站在杂草丛里,表情却像是穿着华丽的礼服长袍在参加一个宴会的贵夫人一样骄傲。   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睛瞪大了,好像纳西莎刚才说了一句十分可怕的话,“你疯了!西茜,听我说,德拉科被黑魔王看中,那是他的荣幸。”她努力的劝说着自己的妹妹,想让她改变主意。   “别和我说这些,贝拉,你都说过了,进去吧,黑魔王在等着你”纳西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向庄园大门走过去。   “把他献给黑魔王,你和卢修斯才能重新得到马尔福家在黑魔王面前的地位。” 贝拉特里克斯连忙跟上来,不死心的继续说。   “那绝对不可能,多说无益。”纳西莎露出了不想继续谈下去的表情。   贝拉特里克斯终于被激怒了,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延伸到她乱糟糟的黑色长发里去,“纳西莎,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的亲生姐姐说话!”   纳西莎停下来,不再前行,她紧紧的盯着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睛,缓慢的说:“贝拉,如果有一天小龙面对你的时候,希望你能放过他,如果你还把我当作是你的亲生妹妹的话。”   贝拉特里克斯显得十分疯狂,她死死的抓住纳西莎的胳膊,压低声音吼道:“可你却不把我当姐姐,你这是背叛黑魔王!”   “马尔福注重家人,贝拉,我现在是一个马尔福。”纳西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会送命的!西茜,你和卢修斯都会送命的!” 贝拉特里克斯大力而快速的从纳西莎旁边穿过去,袍子在她身后飞扬起来。   “可我不在乎,答应我,姐姐”纳西莎几乎是恳求的抓住了贝拉的胳膊,把她拽得转过身来,她们又面对面了。   “我绝不会背叛黑魔王,再见,纳西莎?马尔福!”贝拉恶狠狠的甩开纳西莎的手,穿过庄园大门,径直离开。   ######   海格回来了。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的中午,罗恩和赫敏给哈利带来了这个消息,他们两人头顶的雪花还没有完全融化,似乎刚刚在外面约会回来,这让哈利有些嫉妒。   “我想我们下午可以去拜访他。”哈利扔下羽毛笔,将写了一半的论文卷起来。从布莱克老宅回来后他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新的消息,魔法部将他们的失误隐藏的很深,《预言家日报》对于阿兹卡班的沦陷只字未提。小天狼星几乎忙得不见人影,每次哈利透过双面镜叫他时,他都是急匆匆的,几乎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邓布利多必然交给了海格什么任务,他那么信任他。   他们三人走出城堡,狂风几乎让他们寸步难行,手脚渐渐的失去知觉,只能机械的动作。等他们哆哆嗦嗦挤进海格温暖的小木屋时,哈利感觉自己整个人又重新活过来了。   海格看起来像是遭遇了一场袭击。他的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结着血块,他的左眼肿成了一条缝,又青又紫,脸上和手上伤痕累累,有的还在流血,他动作很小心,哈利怀疑可能肋骨断了。他显然刚到家不久,一件厚厚的黑色旅行斗篷搭在椅背上,一个装得下几个小孩的大背包靠在墙边。   “你遇到什么了?”哈利问。   “没事儿,没事儿!”海格忙说,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火炉边,拿下火上呜呜直叫的铜水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牙牙跳到哈利的腿上,拼命的够着脖子想舔他的脸,哈利死死的按住它不让它得逞。   赫敏很快就猜出了原因,海格不得不给他们讲了他与马克西姆夫人这一趟的行程。   “后来我们发现,神秘人也派使者去联系巨人了。”   “食死徒?”罗恩马上接话。   “你们遇上了吗?”赫敏急切的问。“这些伤口——”   海格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开始并没有——后来我们又做了一次尝试,拜访那些不愿意服从高高马统治的巨人,我想我们一度说服了六七个。”   “六七个?”罗恩兴奋地说,“那不错呀—— 他们会过来和我们一起打神秘人吗?”但赫敏说:“‘一度’是什么意思,海格?”海格悲哀地看着她。   “高高马的人袭击了岩洞,活下来的再也不想跟我们打交道了。”   “那??那没有巨人来了?”罗恩失望地问。“是啊,”海格深深地叹了口气,“但我们做了该做的事,传达了邓布利多的口信,有人听到了,我想会有人记得。假使那些不愿服从高高马的住到山外,他们也许会想起邓布利多是友好的,说不定会过来。”   “后来你们遇上了食死徒?”赫敏接着问。   “嗯,是马尔福。”海格显然并不想说出这个答案,但是在他们三人期盼的目光下,仍然说出来了。   然后有那么一会儿,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海格将那块龙肉翻了一个面,用凉的那面贴在肿的地方。   哈利看着自己杯子中的热茶,轻微的晃动引起一圈圈涟漪。   “后来呢?”赫敏小心翼翼的问。   海格停顿了很久,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是一个厉害的家伙,”海格强调的说,也许是牵动了伤口,他龇了龇牙,又补充道:“也是一个父亲。”   #####   德拉科在开学后的第一次神奇生物保护课上拿到了那本用来开启家族密室的马尔福家规。   也许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提点,半巨人并没有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上课,而是带来了一窝胖乎乎、长满绒毛的球遁鸟。女孩子们几乎对这些可爱的生物完全没有抵抗力,潘西几次调整脸上的表情掩饰她对那些绒球的喜爱。半巨人招呼每个小组去领一只观察时,德拉科毫不客气的拎走了那只最胖最圆的。他们每个小组还得到了一份记录本,在下课前要填写完球遁鸟的一些习性。这几乎是异常轻松的一节课,德拉科和潘西(他们小组的另外一个成员米利森冲他们俩笑了笑,去了达芙妮那一边)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潘西一直抱着那只鸟,脸上掩不住的飞扬得意的神色。也许情人节可以送一只作为礼物?德拉科暗自揣测,他可以把那只不会飞的蠢鸟变成粉红色,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戴着绿色绒帽穿着粉红袍子的乌姆里奇,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许银色会更好一些。德拉科拿着羽毛笔,在外形那一栏里写上了“胖,笨,不会飞。”然后他想了想,划掉了这行字,重新写上“身躯呈圆型,长满绒毛,体型肥胖,不会飞。”   下课后,因为潘西的恋恋不舍,德拉科成了最后一个去交还观察报告的人,好吧,德拉科至少知道哪些鸟为什么能胖到那个地步了,不挑食,喂什么吃什么,喂多少吃多少。乌姆里奇已经离开了,他将报告放在半巨人旁边那一摞作业上,正打算离开,半巨人突然将一大本还热乎乎的书一下塞进了他手里,似乎是刚从他那件海狮皮大衣里摸出来的。德拉科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半巨人正假装点着箱子里的球遁鸟个数,没有看他。   德拉科快速的扫了一眼手中的书面,不动声色的将它同课本一起放进了书包。   那天晚上,德拉科给宿舍门加上了好几道锁门咒后,犹豫的摸出了那本厚重的家规,坐在沙发上。他有些不能肯定对着家规叫出自己的名字是否还有效。   “德拉科?马尔福。”   书页打开了,里面飘出一大一小两张羊皮纸。   德拉科连忙将它们拣起来。小的那张上只有一句话,德拉科认出是父亲的笔迹:禁止和哈利?波特发生关系。   第二张是本来应该在斯内普教授手里的活点地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连FB都还没下…… 67 67、迷情 ...   最终德拉科也没有将一只球遁鸟送给潘西作为情人节礼物。   纸包不住火,魔法部在二月初就不得不承认了阿兹卡班的事故,但是他们仍然固执的认为这件事情与黑魔王无关,而是魔法生物的叛变,就像1837年的妖精叛乱一样,只需要傲罗们简单的镇压,然后再将那些变成疯子的犯人们抓回来,魔法界就能像之前一样太平无事。   乌姆里奇为此趾高气扬,她之前起草的一些有关狼人与人鱼的议案被高度重视起来,对角巷和霍格莫德的神奇生物店的店主因为受到调查而暂停营业。德拉科有些想从半巨人那里买一只了,可是他一时又拉不下面子,等他下定决心时,半巨人已经被乌姆里奇勒令监禁了。   同去年情人节一样,德拉科收到了大批巧克力,虽然来自斯莱特林的少了,但却多出了一大堆格兰芬多的金色与红色包装。斯莱特林长桌上压抑的气氛让他有些难受,他并没有同去年一样一一收下,这次没有格雷戈尔和文森特帮他吃掉多余的巧克力了,他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拭了嘴角,起身离席。   “德拉科,情人节快乐。”潘西也跟着起身,双手递给他一分自制的巧克力,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   “谢谢,潘西,情人节快乐。”谢谢你在我失去继承权与家族后依然的不离不弃。德拉科微笑的接过,取出一块放入口中,已经很久没有人亲手替他做过糖果了。   ######   那也许不是真的。   哈利无法像任何人说明他曾在预示的幻想中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知道德拉科只是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或者更糟,只是短暂的合作者。   可他依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出格兰芬多休息室。   德拉科。   他站在八楼的楼梯扶手旁,神情优雅的像个王子,看见哈利过来,他偏过头微微笑着。   他温柔的灰色眼睛发着光,几乎会把人溺毙在里面。   这不对劲。哈利知道那条斯莱特林小毒蛇总是冷冰冰的,即便是笑容里也包含着礼貌的疏远,可是哈利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脚完全不听使唤,一步步走上前去,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是烈火的地狱,他也会勇往直前——因为是德拉科。   “哈利。”金发是斯莱特林沙哑低沉的声音呢喃着,眼中盛满了从来不曾给予过深情,这一刻,即便是骗局,是假象,是恶魔的诱惑,哈利也会奋不顾身。   “德——德拉科。”哈利吞了一口口水,紧张的说。他应该庆幸现在已经宵禁,周围没有其他人?   “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喝一杯茶?”斯莱特林的彬彬有礼让哈利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他牢牢地抓着口袋里准备送给德拉科的巧克力,感觉手心里滑溜溜的全是汗。   “嗯——没问题,当然可以——我很高兴。”哈利被那双漂亮的烟灰色眼睛盯得心慌意乱,语无伦次的说。   德拉科领着他走到有求必应屋门口,来回三次,出现了一扇精致古朴的木门,铜质的门把手上的被磨损的花纹依稀可以分辨出是蛇的样子。   “欢迎光临我的家。”德拉科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手势。   哈利进入了那个房间,比德拉科在学校的宿舍要华丽上一千倍。他有些局促,犹豫着是不是要将口袋那份有些融化的巧克力送给德拉科。   “请坐。”德拉科说着,熟练的敲了敲桌子,出现了茶壶和杯子,他给哈利倒了一杯茶,坐在他对面。   哈利咬了咬牙,从口袋里快速的掏出那团包装已经粘上了一些融化的巧克力汁的情人节礼物,“这是送给你的,德拉科,情人节快乐。”他迅速而含糊的说。   “谢谢你,哈利。”德拉科笑起来,眯着眼,看起来十分高兴,他拆开包装取了一块融化的几乎要看不出形状的巧克力放入口中(哈利觉得自己的脸要燃烧起来了),“十分美味,我非常喜欢。”   “我很高兴你会喜欢那些。”哈利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紧张过头的真空状态,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要尝一块吗?”金发的斯莱特林又掂起一块,轻声问到。   “好——”哈利说,然而德拉科却把巧克力放入了自己嘴中,接着他俊秀的脸凑了过来,哈利尝到那些甜与苦的味道。   “你看起来像是想吻我一样。”德拉科轻笑着在他耳边说。   “没错。”哈利回答得非常干脆,然后他继续了那个吻。   之后的一切仿佛理所当然。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他们离开客厅,进入另一件看起来像是卧室的房间,哈利猜想那是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模样,他看到了很多德拉科年幼时的照片——他们看到他后都好奇的盯着他,然后又很快的红着脸离开了相框。   不知道是谁带着谁倒向了那张绣满银丝花纹的绿色床幔。   床铺异常的柔软,那上面一定铺了许多层床垫,哈利模糊的想,所以他现在才会感觉如此的热,好像他的皮肤都开始燃烧了一样。德拉科身上的香味更浓郁了,哈利离开了他的唇,吻他能够到的每一个地方。   他渴望更进一步的关系,渴望得到更多。   如果他必须放手必须离开,那么,他希望至少有一个晚上的记忆是美好的。   即便是醒来后对德拉科施放一个“一忘皆空”。   他轻柔的吻着他金发的王子,小心翼翼的不留下任何痕迹,和他王子所做的正好相反。   或许他们会渐渐失去理智。   “让我尖叫,”哈利喘息着说,“叫你的名字,德拉科。”   让我记得你所给予的一切。   请慢一些,让我能更清晰的感受到你。   ……   ######   德拉科如同往常醒来的一样早,眼前并不是他在斯莱特林的卧室,他眨着眼,有些记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几秒钟之后,他清楚了。   赤-裸的自己和身边还未醒来的波特很清楚的说明了发生的事情。   背叛。他的左手不自然的蜷缩起来,不住的发抖,胃也不停的痉挛着。   哈利?波特!   德拉科克制住自己想要撕裂身边睡得正熟的救世主的冲动,闭上了眼。   不,不是波特。   他连最简单的治疗疥疮的药水都做不好。而且也不可能会邮购迷情剂这种恶心的东西,救世主有些正义的过了头,这也许是他唯一的优点。   下药的人是个斯莱特林,或许和潘西的关系极为友好,才会让潘西毫无察觉。   米利森?   也许。她可能是受了那些对他有敌意的斯莱特林的威胁或者是控制,才会将迷情剂加入潘西送给他的巧克力里,因为他们知道,德拉科信任潘西,而且,那是唯一一份他会吃掉的巧克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他们偷来了救世主的头发或者是指甲——德拉科感觉胃痉挛的更加厉害了——精明狡诈的斯莱特林们怎么可能没发现救世主所表现的那么明显的迷恋神色——或许他们是想挑拨救世主和他之间的关系,或许是,单纯的羞辱他——就像诺顿所说的,“雌伏在救世主身下,用美色换取格兰芬多的乞怜”。   他们唯一算错的是,雌伏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那也一样是背叛。   德拉科的脸色更加发青了,他一把抓过小精灵送来的晨衣,胡乱的套在身上,跳下床,冲进洗浴间扶着洗脸池呕吐起来。空荡荡的胃里只能吐出酸腐的胃液,昨晚吃下的巧克力早被年轻身体的一夜疯狂所消耗掉。   很快连黄色的胃液都吐不出来了,他一手扶着水池边,等着那种难受的感觉过去,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那种污秽粘稠感爬满了他的皮肤,让他恶心得想要撕去每一寸与波特接触过的地方。   “德拉科?”仍停留在卧室内的波特似乎醒了,他试探的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德拉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应声。   “德拉科……”波特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好吧,即使是一夜-情的床伴,这样扔下不管也不是一个贵族应该做的事情。   他快步的回到卧室,波特正挣扎着从那张银青色基调的大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努力的伸长手臂勾着散落在地上的袍子。   他的身躯上布满了昨夜疯狂的痕迹,听到脚步声波特疑惑的侧过脸。   “我帮你。”德拉科心虚的收回了目光,将地上的皱巴巴的袍子拣起来。“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嗯。”他扶着几乎站不稳的波特,带他去浴室。   听到浴室里响起水声后德拉科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些魔药,刚才短暂的相碰让他感觉到波特皮肤上不正常的热度。   发烧。   德拉科从那些青春期的书上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他正这么想着,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实验台,上面有着他需要的魔药材料和一套银坩埚,和他习惯用的那套一模一样。   他将药水刚装进瓶子里,波特出来了,他扶着门框,看起来似乎是泡了太久热水而有些晕晕乎乎。德拉科领着他靠在沙发上,小圆桌上还散落着昨天没吃完的巧克力和两杯冷掉的茶。   他将手放在波特的额头上,感觉似乎更烫了一些,“喝一点,”他把瓶子放到波特的唇边,柔和的说,“喝一点会好一些。”   波特很温顺的喝下了瓶子里所有的液体。   他闭着眼靠着沙发,像是又睡着了。德拉科有些尴尬的坐在旁边,打量着那些散落的巧克力。   大概过了五分钟,波特睁开了眼。   他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德拉科,我感觉好多了。”他从沙发上起身。德拉科也沉默的跟着站起来,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应该怎么开口来解释昨晚的错误。   波特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平静的说:“我想我应该先回去了,德拉科。”   “唔——再见。”德拉科不自然的说。   “那只是一次‘Pity S-e-x’,对吗?”   “嗯。”德拉科听见自己用松了一口气的语气回答,波特消失在门口,他的心脏开始难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Pity Sex:又叫“Mercy F-u-c-k”,指某人仅仅基于对另一人的同情和抱歉,从而与之发生性-关系。怀有同情心理的一方,往往对对方没有兴趣。通俗讲,这就是用来安慰倒霉蛋的性-行为。行为的施舍者认为这种行为能帮助那些更不幸的人们产生幸福感。 抱歉,我卡H=-= 下FB去了,祝愿出我的武器 68 68、异变 ...   潘西在等他。   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有些憔悴的女孩,她看起来像是一宿未眠。   “我们出去走走。”潘西苍白着脸说。   她也许猜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德拉科心虚的侧开脸,“嗯。”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他们走上楼梯,到一楼外围的走廊里去,天空下着小雨,潮湿冰冷的天气让走廊上空无一人,一些雨丝顺着寒风飘进来,潘西打了一个寒颤。   德拉科抬起手熟练的给她施加了一个保暖咒,他们走到廊道的中间时,潘西终于开口,她努力的想装作一种不在乎的语气,她说:“你昨天似乎不在宿舍。”   德拉科心理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气,是的,如果不是对她的不设防,如果不是那份巧克力,那么他现在压根就不会对那个该死的波特心虚。   他冷下脸,没有回答。   “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戒指吗?”斯莱特林的精明有时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德拉科摇了摇头,袖子下的左手捏成了拳,拇指不安的划过那枚变黑的戒指。   他们谁也没有继续说话,直到那条长长的柱廊走完。德拉科压下所有的怒气和不满,轻声说:“抱歉。”他加快了步子,想从她身边逃开。   “德拉科!”她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们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德拉科停顿了一会儿,平静的说:“好。”他们又挽着手臂踏上了回休息室的路程。   他那一晚睡得特别早,却十分不安稳,各种各样的梦境一个接一个,最后他进入一条灰暗的窄街中。   他知道这是哪,他在二年级前的暑假曾和父亲一起去过。   翻倒巷。   他走过那些看起来像是空无一人的商店,转进那家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里去。   柜台前有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巫师,德拉科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好,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吗?”他彬彬有礼的招呼着,脸上却是淡漠不在乎的表情。   只是自己梦中的一个人物而已,德拉科没有理会他,走到架子边去打量瓶瓶罐罐和各种骷髅标本,接着他又转入到那排摆着灰扑扑的旧书架前面去。   他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墨绿色外壳看起来没有那么脏的书,不在意的翻了翻,然而令他惊讶的是,那本书上的内容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也许是以前读过忘记了,他仔仔细细从第一页翻起。   “如果你想找一些有关誓言的书籍,我很抱歉,这里没有。”那个年轻的店员在他身后说。   德拉科眯起眼,转过身慢慢的说:“我想我并没有说在找些什么。”   “你的戒指。”店员的用一种不可质疑的口吻说,“年轻的先生,或许我有这个荣幸帮你解决这个烦恼?”虽然他用了敬语,神态却一点也不恭维,他很傲慢。   “是的。”也许可以听听。德拉科有些厌烦这个店员,可是他想知道解决的方法。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想知道的东西,这里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请跟我来。”店员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绕过柜台,向店子的里间那扇门走去。   “德拉科!”波特焦急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德拉科转过脸,波特从扭曲的空气中出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别相信他!那是伏地魔!”   德拉科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举动,四周的空间扭曲了,他和波特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那些人明显不是巫师,却一点也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这个地方有些像是神奇生物的展览馆,因为德拉科发现那些麻瓜们只是观看那些动物,却不买。   “动物园,我曾经和德思礼一家来过的地方,我想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哈利解释一般的说,“你想去参观爬行动物馆吗?我记得在那一边。”   德拉科没有拒绝,他们顺着那些无声的人群向前移动。   那一晚荒唐的错误让他和波特之间产生了什么连接,所以他们才能出入对方的梦境?这种感觉让德拉科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私事被人窥探了一样。   “看,我们到了。”哈利指着十几英尺外的那栋像是长满鳞片的建筑,黑漆漆的入口上挂着几个亮闪闪的大字:爬行动物馆。   其实波特并没有那么讨厌。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德拉科停住了脚步,“对不起,波特。”他轻声说,“我想我该醒了,再见。”   他睁开眼,正巧听见闹钟响起的轻快的曲调声。   他不能沉迷。   当刮着大风的三月过去后,温和的四月到了。天气已经变得温暖,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晴天,受到天气的影响,不停的有学生因为在乌姆里奇的课堂上打瞌睡被抓到关禁闭。韦斯莱双胞胎的速效逃课糖迅速红火起来,斯莱特林也开始有学生三三两两的因为剧烈呕吐和晕倒而请假,布雷斯就是其中的显著代表。德拉科猜想某个花心的混蛋应该又钓上了哪位无知少女,忙得不亦乐乎,几乎整整一个学期,他们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还有一种德拉科不愿意想的原因,和斯莱特林其他中立家族的冷淡一样的原因。   黑色的星期四,魔法史课和黑魔法防御课都在这一天。德拉科和潘西去吃早餐的路上,潘西忍不住询问他:“你觉得那种糖果怎么样?”   “哪种?”德拉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他们走上楼梯,穿过门厅,进入礼堂。   潘西冲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努了一下嘴。   “太常见,容易被怀疑。”德拉科轻声说。已经有大批大批的学生在老姑娘的课上晕倒,呕吐,乌姆里奇也在试图查找原因,甚至关整个班的禁闭,这种风口浪尖上并不适合冒险。   “我昨天拿到一张传单,说是近期有新产品,发烧糖。”潘西抬头看了教授席上的粉红老姑娘一眼,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   噢,他听说过,“我想至少这一次的课你逃不掉的。”在最近的一次秘密见面中韦斯莱兄弟告诉他,发烧糖还没有研制完全,吃了后会在某些不雅的地方长脓包。   “那好吧。”她给自己添了一片煎鸡蛋,却没有吃,而是把它切得乱七八糟。当她终于发完怨气开始吃咸鸡肉时,礼堂上空传来嘈杂的扑翅声,猫头鹰们成群结队的来了,有些带着信,有些只是来找主人讨一口食物。   德拉科突然开始想念卡斯特了。   他随手给自己添了一些青豆,光亮的盘子照出某个黑影的快速接近,他迅速侧身,一大群东西落下来,乒乒乓乓砸倒了一片盘子和高脚杯,那些豆子滚得到处都是。   四只猫头鹰,它们运着一个箱子,上面有着神奇动物园的标志。德拉科想起了自己一月份寄出的球遁鸟订单。四只猫头鹰像是遇到过什么袭击一样翅羽倒折,羽毛蓬乱,潘西显然是完全没有准备,她正准备拿杯子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空中,南瓜汁洒满了白桌布。德拉科拿过自己的杯子给她,“我没有用过。”他轻声说。他伸手将箱子解下来,准备在她吃完早饭后给她一个惊喜。   “谢谢。”潘西接过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   然后所有的事情几乎是在一秒钟内发生了,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一身闷响,潘西从她的位置上滑了下去,那只球遁鸟从箱子里跳出来,噗得一声消失了。   有人在他的杯子里下了毒。   德拉科愣在那里几秒钟,思路却是无比的清晰。他从位置上一跃而起,将潘西抱起来,甚至没有忘记给她施加一个羽毛咒,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他后悔之前在薇薇安那里只学习了那些华丽繁琐的治疗系魔法,现在却来不及使用——只能去医疗翼。   他的未婚妻。   他不能失去的人。   “蛇毒。”庞弗雷夫人厌恶的说,她将一些瓶瓶罐罐放进托盘里,拿进病房,德拉科紧紧的跟在她后面,“不用担心,马尔福,她一天就会好了,不过最好一周不要说话,不然会坏嗓子。”她将盘子放在潘西床边的矮桌上,潘西仍未醒来。   “去上课,马尔福,我听说斯莱特林上午是乌姆里奇教授的课程,”庞弗雷夫人将他推出病房,说到乌姆里奇时,她脸上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允许你在午休时间过来探望,那时候帕金森差不多醒了。”   上午的课程索然无味,德拉科没有去礼堂吃午饭,直接走下了地窖的楼梯。他应该带些什么礼物去见潘西,午休时间还没有开始,也许他可以试着做一个护身符。   走到休息室门口前,他才想起他忘掉了那只刚买的球遁鸟。   也许早被杀死了。他钻进休息室的门洞,不再想那个倒霉的家伙。   有人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嘿,德拉科,潘西还好吗?我给你带回了这个。”布雷斯看见他后欢快的说,他举起手,让他看见那只胖乎乎的圆球。   “还好,庞弗雷夫人说晚上可以回来。”德拉科推开门,让出门口请布雷斯进去。   “我很抱歉,德拉科,我不能继续站在你身边。”   “我能理解。”果然如此。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布雷斯随手将球遁鸟放在地上。   那只球遁鸟似乎对新环境很感兴趣,在地毯上蹦来蹦去,他们看着它,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噢,对,你还记得那个阿拉伯的那个小白脸吗?我母亲要和他结婚了。”布雷斯突然咬牙切齿的说。   “啊?”德拉科不知道应该说祝贺还是同情,接着他马上想到似乎不必这么拘谨,他们是朋友,“祝贺你。他很年轻,你会和他有共同语言的。”   “年轻?他只比我大四岁!”布雷斯跳起来,伸出手,比划着四字在德拉科眼前晃来晃去。   “没错,你甚至可以和他交换日记。”   布雷斯夸张的捂住脸,倒在沙发上。   “我会在五年级结束后离开英国,这里不再安全了,我母亲和我决定去阿拉伯。”   “期待下次再见。”   “活下去。”布雷斯站起来,拥抱他。   “嗯。”   “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过了好一会儿,布雷斯突然说。“像我如此罕见的帅哥拥抱你,你心跳也不加快一下?”   “你不是我爱好的那一型。”德拉科对于布雷斯的自恋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平静的推开损友,弯腰从地上抓起那只被桌布上垂下的流苏绊倒滚过来的蠢鸟。   “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得走了,再见,德拉科。”   “再见。”这也许会是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德拉科忽然有些悲观的想。   如果邓布利多失败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要奔波一天,周末应该有空,为了补偿这几天的停更,你们可以选择 A,湖水两天连更4章 B,钥匙两天连更8章 C,湖水2章,钥匙4章 69 69、就业意向 ...   考虑到庞弗雷夫人会不高兴见到一只活生生的球遁鸟出现在医疗翼里,德拉科打开箱子,找出自己的金高布石,然后他想了想,又把那个装着棋盘和魔法棋的盒子拿起来,一张旧羊皮纸就放在刚才那个盒子的下方。德拉科将高布石和魔法棋放进书包,他正准备合上箱子,目光却被那张羊皮纸吸引了。   那是活点地图。   卢修斯将它带给他必然有什么考虑在里面。   德拉科将地图展开,他看见潘西的名字依然在医疗翼;庞弗雷夫人的小黑点正在向病房移动;乌姆里奇和斯内普在四楼走廊上;邓布利多在八楼办公室;韦斯莱双胞胎在猫头鹰塔楼;德拉科眨了眨眼,他看见哈利?波特、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在二楼楼梯间,正缓慢的下着楼。   这时房间内的落地钟敲响了一下,德拉科跳起来,急急忙忙将羊皮纸塞进口袋,一把抓过书包快步走出了宿舍。   潘西一点也没有一个差点被毒死的病人应该有的样子,她拿着魔法史课本靠坐在病床上,除去不能说话,她看起来就像平时一样健康。   看见德拉科的到来她十分开心,笑容满面,甚至有一些幸灾乐祸,她举起魔杖,在空中写下一串绿莹莹的字:你看起来拥有了一个十分愉快的上午,不是吗,德拉科?   德拉科苦着脸摇了摇头,将书包甩在旁边的空病床上,坐了下来。他也拿出自己的魔杖写道:糟透了,老姑娘致力告诉我们遇见一个袭击自己的家伙,首先要对他说明黑魔法和恶咒在这个年代是不应该存在的。   潘西抖了抖魔杖,杖尖喷出的烟雾组成三个闪闪发光大字:哈哈哈。   “好吧,你尽情的嘲笑吧,我带了高布石和巫师棋,要不要来一局?”德拉科继续写道,他用另一只手拖过自己的书包。   “德拉科,满脸臭汁对一个女生来说是极其不雅的。你发誓你没有什么坏主意?”潘西撅起嘴,哼哼了两声,露出一种“我早就发现了你图谋不轨”的表情。   “我肯定没有,那么巫师棋?”德拉科这句话是说的,因为他现在两只手都在翻找着书包里的东西。   “如果你让我五颗棋子的话。”潘西写道。   德拉科打开棋盒,将棋盘摆在矮桌上,“我可以让你七颗子。”他自信满满的写道。   “那很好,骑士,城堡,皇后,主教……”潘西用魔杖点了点对面的黑色棋子,毫不客气的剪掉了德拉科最锋利的羽翼。接着她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输的人玩一局高布石,在这里。”漂浮在空中的字迹一跳一跳的。   “亲爱的,你确定不是在折腾我?”德拉科有些后悔自己过于自大了,他一脸凝重的看着空了一片的棋盘。   “当然不,士也是可以成为皇后的,亲爱的德拉科,我相信你的能力。”她挥舞魔杖的动作异常优雅轻快。   垂死挣扎三刻钟后德拉科依然没有避免一脸臭汁的命运。   潘西扶着床头无声的抖动着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德拉科面色不佳的将高布石塞进书包,潘西看了一下手表,在空中写道,“现在差不多应该去上幽灵教授的魔法史课了。”   “那我晚上来接你?”   “不,星期五我会去上课的,”潘西继续挥舞着魔杖划道,她侧过脸嫣然一笑,接着又写:“不过是下个星期五。”然后她一本正经的对着德拉科做了一个“愿梅林保佑你”的手势。   德拉科眯起眼,快速的写上:“我想我可以请假陪护?”   他还没有写完,潘西就猜到了后面几个单词,她的答案几乎和他的那句话一起收笔:“你觉得可能吗?”   德拉科露出一种无奈的笑,“好吧,你胜利了。”他将棋盘收起来,接着他在书包里摸索了一阵,“也许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他得意的笑了,“我没有带魔法史的课本。”   潘西立刻高高举起压在枕头下的那本《魔法史》,魔杖喷出一行字,“我完全不介意把书借给你。”   “谢谢,”德拉科又重新展开棋盘,他笑得十分邪恶,“我决定逃课了,有人告诉我说没有逃过课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也许我们可以再来一局?”   “我突然发现我应该复习一下魔法史,离O.W.Ls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潘西严肃的写道。   “五颗子。”德拉科眯起眼,诱惑般的说。   潘西思考了几秒钟,坚定的写道:“七颗。”   “六颗。”   “成交。”   ……   直到庞弗雷夫人忍不住来轰人,这时潘西正气呼呼的拿着德拉科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污迹,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臭汁的味道。庞弗雷夫人气势汹汹的表情似乎要将他们两人列为拒绝来往户,德拉科悻悻然的拖着书包离开医疗翼。他走上门厅时,看到布告栏里又贴了新的东西:就业咨询   所有五年级学生必须在夏季学期的第一周参加一次简短的会谈,与他们的学院院长讨论未来的就业问题。具体时间列表如下。   德拉科看了一下,他排在最后一个,意味着他那一天必须上完全部课程。他拖沓着脚步缓缓的向地窖走去,虽然离考试没有几个星期了,可是他一点也提不起复习的念头,就业咨询,他能去哪儿呢,他人生的前十四年都是在学习如何做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可是现在——如果他能活下来,也许魔法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占卜课上水晶球里看到的画面,实在不行,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是太差。   走下最后一阶楼梯,他突然又想到手指上那枚变黑的戒指。他拿不到教授们的签名,没有办法进入禁书区,可是就他从有求必应屋中找到的资料上来说,一次一夜情并不会对誓约之戒造成什么影响,会让戒指变黑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更高一级的新契约的覆盖——例如结婚的对象并不是原契约者;第二,同契约者之外的人创造了新的生命——即使那一夜的记忆并不清晰,他也能完全肯定波特的性别;第三,他爱上了非契约者,并给予了具有魔法效力的承诺。   应该是第三点,德拉科走进空无一人的昏暗潮湿的走廊,那荒唐的一晚,由于迷情剂的影响,他对波特许下了什么承诺。   而那次相通的梦境,却让德拉科不得不怀疑第一点的可能。   什么样的契约才会连通两人的梦境——或者说,大脑。   他几乎翻遍了有求必应屋给予的所有书籍,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除非是,魂器。   他仔仔细细阅读了有求必应屋里给予的魂器的所有资料,才松了一口气,他和波特都没有接收对方的一片灵魂,因为制作条件不符合,德拉科能肯定他们都还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人。   他的脚步停止在那道潮湿的石墙前,口令是“禁止”。   石墙上露出一个一人高的门洞,他正准备钻进去,一个熟悉的声音非常轻的叫他的名字。   “德拉科。”   ######   哈利几乎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从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就一直在这里,阴冷的走廊让他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所幸他的等待并不是白费力气,德拉科终于出现在走廊里。   哈利组织了一下午的词语在见到那位金发的斯莱特林的瞬间就散成了一个个字母。这是那一晚后他们第一次的说话。   “德拉科。”   斯莱特林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而是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哈利突然猜到他的意思,他小心的跟着他的脚步走进斯莱特林的宿舍,确定没有其他人发现后才松了一口气脱下隐形衣。   德拉科拿出了茶罐,几乎预料到哈利有很多事情要说一样。   几分钟后,哈利喝了一些热茶,感觉被冰冻的思维灵活多了,他捧着杯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开口:“德拉科,我下面要说的话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就只有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嗯。”马尔福回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哈利看见一只胖乎乎的球遁鸟从卧室里跑出来(也许是滚出来的,哈利没有看见它的脚),乐颠颠的在马尔福腿边蹦来蹦去,似乎想让他抱它。他忽然有些羡慕那只看起来蠢得一无是处的鸟儿。   德拉科也许是注意到了那只傻鸟,他站起身——哈利以为马尔福要抱起那个家伙——然而德拉科只是一脚将它踹出了房间,像踢足球一样。接着他又挥了一下魔杖,卧室门关得严严实实了,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哈利立刻说:“你还记得二年级的事情吗?伏——”他看见德拉科的手臂明显的抖了一下,马上改口说:“神秘人的日记,”马尔福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哈利继续说:“我问过了金妮——我想,那天晚上的梦境——也许你遇到了一个和日记本类似的东西。”   马尔福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命令道:“接着说。”   “我们中午去见了海格——赫敏、罗恩和我。”哈利停下来,不知道下面的话应该怎么讲才不会刺激到这条神经敏感的铂金蛇。   过长的等待让马尔福不悦的挑起了他淡金色细长的眉毛,哈利连忙继续说到:“海格告诉我们——你的父亲,让他带了一些东西给你——我们猜想——”   “猜想那本书是黑魔王的,是吗?”德拉科冷冷的说。   哈利觉得自己想说的所有词语都梗在了喉咙里,他逃避一般的喝了一大口茶,过烫的茶水让他的舌头变得麻木。他有些沮丧的想到他似乎把事情给办砸了,也许赫敏说的对,他不应该一个人来,而是带上她和罗恩,可是哈利只是想和德拉科有一些单独共处的时间,无论做什么都行,所以他以三个人个子长得太快,隐形衣遮不下而拒绝了赫敏和罗恩的好意。   赫敏那么聪明,一定会把话说得更漂亮。正当哈利胡思乱想着,德拉科说话了。   “那只是一本马尔福家规,只有马尔福直系血脉才能打开,事实上我并不知道父亲把它给我的用意是什么,但是我能肯定绝对没有被黑魔王指染过。”马尔福柔和的说,不是讥讽和恼怒。   哈利胸腔之中顿时像充满了什么,一切努力不是虚无,有个声音小小的说。   “我想,他只是想告诉你,不是真正的想将你赶出来吧。”哈利说。   “也许。”   “那你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在遇到神秘人的幻象之前?”哈利又问,他不能肯定是不是某些不怀好意的斯莱特林将伏地魔的东西伪装礼物送给了德拉科,或者是其他他没有想到的手段。想到德拉科有可能像金妮那样被伏地魔控制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哈利几乎完全无法做其他事情,寝食难安。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卫在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单手支着头陷入沉思,他的姿势让哈利觉得异常的漂亮。   过了几分钟,马尔福皱着眉头说:“似乎没有。”他瞟了一眼哈利,哈利有些心虚的看向自己的茶杯,“也许我忘记了,如果我想到了,会告诉你。”   “嗯。”哈利着迷的看着透明的茶杯中淡金色的折影。   接下来他们没有了话题,一杯茶水马上要见底,哈利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通告,有个问题几乎是立刻就要从他口中蹦出来,他连忙将最后一口茶水喝掉,含糊的问道“德拉科,那个就业咨询,你有什么打算吗?”他知道斯莱特林肯定不会喜欢这个问题,但是他必须知道他的选择,这样他才会有一个参考的范围,原本哈利想去当傲罗——但是他现在不这么想了,如果一切结束,他想有一份轻松平静的工作,不想再过这种乱七八糟的日子。   “魔法部。”斯莱特林不到一秒就给出了答案。   “我讨厌那个地方。”哈利放下空杯子,垂头丧气的说,魔法部这一年给他们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   然而德拉科只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不喜欢就应该试着去改变它。”   好吧,魔法部。   哈利将这个地方在大脑里默读了十遍,确定不会忘记后,他张开嘴,正要说话——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了:“马尔福先生,你在吗?”   那是乌姆里奇。    作者有话要说:搬宿舍,真要命T-T 第一更 70 70、陷害 ...   乌姆里奇。   德拉科听到她的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波特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发现了。他恶狠狠的瞪了灾难体波特一眼——后者已经很自觉的钻进了隐形衣。德拉科挥了挥魔杖,将茶杯和茶壶收起来,然后他打开了门。   乌姆里奇满脸得意的站在门口,她垂满肥肉的下巴扬得高高的,她身后紧跟一脸不怀好意的西奥多?诺特。   “马尔福先生,根据这位诺特先生所说,你今天下午,似乎没有去上魔法史课?”   德拉科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假装情绪低落十分平静的回答:“是,教授,我很抱歉。”   “噢,不,不,我想你并不用向我道歉,”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尖声尖气的说:“但是作为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她将胸脯挺得更高了,“我想我有必要关你禁闭,身为一个级长,不能以身作则,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   “我很抱歉。”德拉科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   “您为什么不问问他去了哪儿呢?我听说格兰芬多那个爱说谎的波特,也消失了一整个下午。”诺特怪声怪气的说。   乌姆里奇用她那双癞蛤蟆一样的水泡眼看向德拉科,好像突然发现了一只美味多汁的猎物。   “我在医疗翼里,陪我的未婚妻。您可以询问庞弗雷夫人,也可以查看医疗翼的探望登记本。”德拉科缓慢而清晰的说。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僵硬了,过了几秒钟,她用她特有的嗲声嗲气的小姑娘声音说:“好吧,我会去查的,关于你的禁闭时间我会另外通知你,希望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不然我会撤掉你的级长职务。”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德拉科毫不在乎的说,他现在只希望这两只臭虫从他眼前消失。      德拉科并没有告诉潘西他将要被乌姆里奇关禁闭的事情,依然每天空闲时间去病房陪她,德拉科会给她写一些当天课堂上的笔记,然后他们一起写作业,有时候一起复习,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日子也倒过得轻松满意,他还借着一些机会关了诺特几个禁闭。   可是离开医疗翼以后,他就会想到波特那天说的话,他隐隐有一些想法,可是是一团混乱而零碎的东西,找不到头绪。   乌姆里奇的禁闭定在了星期五晚上。德拉科刚踏进休息室,西奥多?诺特就洋洋得意的给他带来了通知单,他用手指点了点袍子上一个写着“I”字的银色徽章,“金发娼-妓,你不能再关我禁闭了,调查行动组,知道是什么吗?”   德拉科偏过脸,冷冷的瞥了那个家伙一眼。   刚才还满脸得意的诺特立刻僵硬了,过了几秒,他的脸色变得通红。“怪物!你不配呆在斯莱特林!”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他跳起来,将一张羊皮纸揉成团扔过来摔在他脸上,“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清洗掉你们这些杂种的——”   德拉科没有回应他的挑衅,他捏着那张禁闭通知单,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是的,他想到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黑魔王不可能不知道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存在——假如日记本是一个魂器,假如他为了永生,把自己分成了很多块,藏在那些他信任的家族中,假如那些家族里就有布莱克家。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非常好解释了,后来黑魔王垮台了,布莱克家也随之潦倒,昔日的荣耀被摆放在肮脏的玻璃柜里展示,却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然后就让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波特当成了用来讨人欢心的小玩意儿随手送人。   他甩上宿舍门,奔进卧室,一把掀开箱子,飞快的翻出那个藏在箱子隔层中用手帕包起来的挂坠盒。它显然已经活过来了,黑色的雾气爬上了他的手。   “你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吗?控制一切的力量,让你的家族重新认可你——”   “你还记得你祖父的眼神吗?失望——深深的失望——你愚蠢、软弱、自以为是——你把你的家族拖下地狱——他们迫不及待想摆脱你——”   “纯血的耻辱——怪物——”   “居然觉醒了低等生物的血——太可笑了——”   德拉科狠狠的将手中的挂坠盒甩了出去,它在地毯上连续的弹跳了几下,滚到壁炉边晃了几下,不动了。   那些诡异的黑烟消失了,它现在看起来就和普通的挂坠盒没什么两样。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绕开它,走进书房,他在手帕上仔仔细细画上了一个冰冻法阵,然后用魔杖挑起挂坠盒上的链子,将它放到法阵中央,然后他不放心的又找出几条手帕,反复的画了几遍,层层叠叠的将挂坠盒包裹其中,确定那些诡异的黑烟跑不出来后,他把那一团东西收进口袋。   做完这一切,就已经临近禁闭时间了,德拉科面无表情的离开地窖,向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前进。   他会在禁闭结束后把挂坠盒交给波特,告诉波特这个东西的真正身份。   乌姆里奇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我接到通知,过来关禁闭。”德拉科彬彬有礼的说,他才不会像波特那样给自己找没趣。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请坐。”乌姆里奇穿着一件粉红色缀满红色蝴蝶结的袍子,和她房间内的装饰几乎是一个色调的。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还有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内还有种相当甜腻的气味,让他感觉透不过气来。他按照乌姆里奇的手势坐在一张粉红色缀满蕾丝的扶手椅上,那些猫的冷冷的眼睛都跟着他,好像他是一条真正的鱼一样。   “我想担心自己的女友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我是一个相当开明的人,但是,逃课并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事情。所以,马尔福先生,禁闭的要求很简单,请你把《魔法史》这本书背下来——全部,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我相信,你在O.W.Ls考试中会感谢我的。”   乌姆里奇将厚厚的崭新的一本《魔法史》递给他,温和的细声细气的说。   夜幕渐渐降临,德拉科不知道自己默读了多少边,甜腻的香味熏得他头昏脑胀,似乎很难捕捉到句子的重点。几乎到了宵禁时间,他才勉强的、结结巴巴的将整本书背完。   “好吧,你可以走了,马尔福先生。”乌姆里奇笑容可掬的说。   “晚安,乌姆里奇教授。”德拉科听见自己轻飘飘的说。他离开四楼走廊,那种难受的感觉也没有好转过来。他的头昏沉得厉害,也许他应该早些回宿舍休息,背完厚厚一本《魔法史》似乎让他的大脑超出了负荷,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粉红老姑娘办公室里可怕的味道似乎也让他的嗅觉失去了应该有的灵敏,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袍子,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也许他明天应该去医疗翼要一些治疗嗅觉的药水,他敢肯定自己的手腕内侧是抹过香水的。   德拉科走进楼梯间,掏出活点地图看了看,确定不会遇上任何人以后,爬上了楼梯。   波特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   德拉科看着那张胖妇人画像,突然有些束手无策,他更困了,这让他烦躁。   该死的波特。   他在心中怒骂道。   德拉科?   波特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德拉科抬起脸,周围并没有任何人,他又仔细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活点地图,确定每一个人都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没有从这里经过。乌姆里奇似乎下楼去了,他得快一点离开,如果在宵禁后他没有回到地窖,那个粉红老癞蛤蟆指不定又有什么新把戏。   也许是皮皮鬼?   德拉科眯起眼分辨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然而皮皮鬼的黑点正在四楼独眼女巫雕像那里徘徊。   德拉科,是你吗?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听起来像是那个讨厌鬼波特。   谁?   我是哈利,这是什么情况?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叫我。   我没有。   哦。   滚出来,我在你们休息室门口。   好。   画像移开了,波特那张惊讶的脸出现在门洞里。   “德拉科,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他急急忙忙的说,他的鼻子动了动,一下跳过来,“乌姆里奇关你禁闭了?她做了什么?!”他从袍子下拖出隐形衣将他们盖在里面,急切的拉过他的手,确定德拉科没有被罚写句子后松了一大口气。   “我找到那个东西了,你还记得吗,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德拉科咬牙切齿的说,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危险的黑魔法物品,可是救世主亲手塞给他的。   “抱歉,德拉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魂器——你可以在有求必应屋找到它的相关内容。”德拉科不耐烦的打断救世主的话,他现在急切的想睡一会儿来止住那该死的头晕头疼。   “那是什么?”救世主不解的问。   然而德拉科没有回答,一把掀开隐形衣急冲冲的走开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在这个时间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德拉科忍不住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眯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摇摇晃晃的走回宿舍,他推开门走进去,又随手关上,强烈的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地毯上有什么东西。   是西奥多?诺特。   他睁大着眼睛仰躺在地毯上,胸腔被剖开,里面的内脏暴露在空气之中,绿色的地毯已经变成了深黑的颜色。   他的心脏不见了。   血液还没有凝固,地毯上深色的痕迹依然在扩大。   德拉科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陷害。   他必须立刻离开,但是就是在那几秒钟之内,他刚转过身,门突然又打开了,他本能的想跳开,却已经来不及,几道红光同时击中了他,他撞在后面的墙上,落进了潮湿的地毯中,失去了知觉。   “人赃俱获,斯内普教授,”来者得意的说,“谢谢你的配合,我会向魔法部上报的。”   “谢谢,”斯内普冷冷的说,“乌姆里奇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ZZ了明天继续搬宿舍,如果新宿舍明天没有网,那么会在后天连更剩下的两章 71 71、巫师家谱 ...   德拉科看起来不对劲。哈利紧紧攥着那个用手帕层层叠叠包裹住的挂坠盒,目送着斯莱特林匆匆忙忙消失在转弯处。   确定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以后,哈利将盒子放进口袋,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了地上有一片什么东西。   也许是德拉科掏盒子时落下的,哈利走过去,接着他认出了那是什么——活点地图。   为什么会在德拉科那里?斯内普给他的?   哈利疑惑的将地图展开——德拉科依然没有发现他丢了东西,代表他的小墨点已经到了四楼的楼梯平台了,还在继续向下移动——这个时候不在休息室里的学生几乎没有几个,哈利看到现任男女学生会主席——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和拉文克劳的秋张刚刚走过五楼走廊,他们似乎是今晚的巡视者;科林带着他的弟弟丹尼斯在三楼,眼看就要和费尔奇撞上了——哈利可以预料到明天格兰芬多宝石沙漏又要浅上一些——韦斯莱双胞胎在厨房附近,显然是又在找吃的;布雷斯扎比尼和米利森博斯德正沿着地窖走廊缓缓向斯莱特林休息室移动,或许刚约会回来——   “哈利!”胖夫人的画像旋开,赫敏从里面探出头,“宵禁时间到了,快点进来,别想夜游!离O.W.Ls已经只有一个月了!”   哈利将地图和挂坠盒塞进口袋里,弯着腰钻进洞口。他们走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时,哈利小声的问道:“呃……赫敏,你知道……魂器吗?”   “什么?”赫敏脸上首次出现了疑惑和迷茫的神情,“那是什么?”她怀疑的瞪着他,好像因为哈利问了一个她不知道的问题而有些生自己的气。   “德拉科说,”哈利拿出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挂坠盒,小心的摊在手掌里给赫敏看,“这是一个魂器。”   “好吧,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查一查。”赫敏说着,走到壁炉前的那张破破烂烂的旧扶手椅那里去,那上面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似乎她之前一直在那里复习。   “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查到。”哈利轻声说,“你愿意去吗?”   赫敏哗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她立刻意识到了其他问题——“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活点地图——”   “在我这里。”哈利平静的说,在她目瞪口呆之中摊开了那张地图。   “怎么在你这里?你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偷来的?”赫敏压低声音叫道。   “我一会给你说,我上去拿隐形衣。”哈利快速的说道。   不一会儿,他和罗恩一起下来了。   有求必应屋毫不吝啬的给出了他们想找的东西。   赫敏很自然的拿走了最厚的一本,哈利一言不发的坐到角落里的旧沙发上,随手翻开一个一个破旧的小册子。   “我们必须马上把挂坠盒交给邓布利多校长。”赫敏“啪”的一声合上书,严肃的说。   “嗯。”哈利神色复杂的将他手中那本又薄又破的小册子扔回到沙发上,站起来。   “走吧,”罗恩说,他一脸厌恶神色的看着旧沙发上那些关于魂器的书,似乎一秒钟也不想多呆,“快走吧。”   校长办公室入口并不远,就在八楼,赫敏小声的对石头怪兽说出口令,罗恩惊讶的瞪着她,“我听到麦格教授说的,”赫敏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正好我去问弗利维教授一些特定魔咒的时候,她告诉特劳里妮的,乌姆里奇想开除占卜教授。”   他们走上旋转的木质楼梯,却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些说话声。   “就像你所希望的,他们带走了他。”斯内普平静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   “西弗勒斯,伏地魔——在寻找什么?”邓布利多教授用一种疲倦的声音说。   室内长时间的沉默,哈利三人都屏着气等下面的答案。   “我不能告诉你,我立了誓言。”斯内普说。   “和伏地魔?”   “不,和卢修斯。”   又是一段沉默,哈利猜测着那是一段什么誓言,也许德拉科会知道,也许秘密就在那本奇怪的家谱里。   他决定明天去找德拉科。   这时邓布利多又说话了,“现在的形势并不乐观——我只是想要另外一份筹码而已。”   “所以你就伟大的牺牲自己,背叛誓言?”斯内普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你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一切都是徒劳。”   “他必然会是,也终将是。”邓布利多说。   “他简直是他父亲的翻版,邓布利多——你不可能把一条蛇变成一头狮子——”听起来斯内普像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说这句话。   “我认为你很勇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用一种诙谐的口吻说。   斯内普发出一声重重的气音,脚步声突然接近了门口,哈利一瞬间以为他们被发现了——老旧的厚木门被一把拉开,斯内普气势汹汹的大步跨了出来,他翻滚的袍子几乎打到了他们的膝盖,噔噔噔的走下旋转楼梯,转眼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哈利心有余悸的和罗恩对视了一眼,拉下隐形衣,敲了敲那扇半掩着的木门。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朝阳橘红色的光芒已经爬进塔楼了,坐在放满稀奇古怪纤细的小银器办公桌后总是精神奕奕的白巫师此刻才像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露出疲倦的神色。他们告别邓布利多教授带上那扇木门,哈利用一只胳膊夹隐形衣,走在赫敏右边,罗恩在她另外一侧。   “他不会只制造了两个魂器。”赫敏突然说,她一直都在不安的绞着手指,现在她的手指头都是红通通的,“还会有更多——这太可怕了——”   “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罗恩苍白着脸虚弱的安慰道,话语轻飘飘的十分没有说服力。   “也许我们应该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今天是周末。”哈利镇定的说,虽然他现在也十分茫然,他的敌人远远比他想象的困难,要麻烦,他心中隐隐的不安,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也许应该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休息一会儿,然后他去见德拉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或许还有更多的——如果他不能活下来,他想把最后的时间刻满金发斯莱特林的印记。   他们对着睡眼朦胧的胖夫人报出口令,昏昏沉沉的钻进门洞。宿舍里厚厚的深红色窗帘并没有拉开,其他三人还在床上沉睡,房间里暗暗的,哈利合衣躺在床上,各种事情在他脑子里翻滚,可是他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哈利!哈利!罗恩!起床!!”赫敏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哈利迷迷糊糊的,他睡着了一会儿,大概只有五分钟——或许十分钟——可是他戴上眼镜后,就发现不是这样的。窗帘已经被拉开,纳威、西莫和迪安在哈利不知道的时候就离开了宿舍,刺眼的阳光让哈利眯起眼,赫敏将一张捏皱的《预言家日报》塞进了他手里。   “赫敏——这才几点啊——”罗恩从他的床幔中探出乱蓬蓬的头,用一种梦游般的声音问道。   “九点一刻!”赫敏尖厉的说。   罗恩立刻把头缩回去了,他模糊的声音像是从被子里传出来一样,“我再睡一会儿,晚上这个时候再叫我。”   “罗恩!”赫敏几乎是跳过去,她一把扯开床幔,由于力道过大整个床幔都掉到了地上,灰扑扑的一团。   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哈利。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张报纸,第一版上是一张德拉科的照片,似乎是去年三强争霸赛时拍的,斯莱特林的金发还没有那么长,神情还是理所当然的傲慢。   然而文章的标题却是:警惕!危险生物在逃!   德拉科马尔福,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昨晚被魔法部特派霍格沃茨高级行动调查官乌姆里奇女士在凶杀现场抓获,根据某个五年级学生举报,德拉科马尔福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巫师,而是一个觉醒了血统的塞壬。   塞壬他们是已知神奇生物中危险程度仅次于火龙的生物,他们通常拥有漂亮妖娆的外表,美丽的声音,诱骗人类,并残忍的吃掉他们……   哈利将报纸攥得紧紧的,无法再看下去。赫敏已经把罗恩从床上挖起来了,他们两人正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什么。   马尔福一家目前下落不明……   昨晚德拉科很不正常——如果他当时追上去——或者再早一些,发现那个挂盒的秘密——   “哎呀!”赫敏的惊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样……不可能……我再想想……”她焦急的在床铺间的过道里走来走去,拼命的抓挠着自己的脸和头发,不一会儿,她的脸上就布满了一道一道的红痕,“我想——你们必须知道——等我三分钟——”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是从宿舍外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了。   罗恩小心的坐到了哈利床上,“你——”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题,傻乎乎的张着嘴。   “我一点事情也没有,我很好。”哈利说。   他们沉默了大概一分钟,赫敏风风火火的抱着一堆东西跑回来了。   “看这个。”赫敏将那本厚厚的《生而高贵:巫师家谱》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看这个有什么用——纯血什么——”罗恩嘟哝道,厌恶的瞪着那本书,哈利一脸狐疑的看着它。   “听我说完!”赫敏严厉的打断他的话,翻开书页,“看着一些,”她翻过几个纯血家族的名字,普林斯、戈沙克、韦斯莱(她在这一页停了一会儿,罗恩发出大声的咳嗽,赫敏连忙翻过去了。哈利看见书页上写着家族血脉的源头,火神诺基,以及姓氏的来历、还有一个家徽,但是哈利没有看清楚那一团是什么,像是火焰一样的形状。)、她接着又翻过了布莱克家族,哈利眼尖的看到了布莱克的家徽——两个五角星和一把短剑的盾牌,盾牌两边是两只跃立的灰狗,上面写着他们家族受到埃西斯女神的眷顾。接着她又翻动了两页,停了下来。   马尔福。   血脉来源于恶魔女王莫瑞根。   这时赫敏说话了,“莫瑞根的主权神位是战争、命运与死亡,也掌管河流、湖泊和泉水,但是,”赫敏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怀疑这一段是假的。”   “马尔福在古文中的含义是不好的信仰——”   “那的确是呀——”   “别打断我,罗恩!”赫敏恶狠狠的瞪了罗恩一眼,又轻声说:“如果单看这些的确是这样,但是把所有的一切连起来,就值得怀疑了。”   她又从书包里掏出几张旧报纸,最上面那张正是特伦布教授那篇血脉论文的节选。   “原血——哈利,开始认为伏地魔抓走特伦布教授是因为你,但是马上我就发现我可能错了——他已经用你的血复活了,不可能再需要在这件事上大费周折。”   “我曾经看到过德拉科画的一些小型冰冻魔法阵——他把他的血掺杂在墨水里——还有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时,他也用到了自己的血——我刚开始只是以为纯血巫师的血液中原血的浓度都是很高——但是,”她指着报纸上的一行字,“看这里。”   也许纯血中会因为某些原因而产生返祖现象   “返祖——也就是半原血。”罗恩皱着眉说,“马尔福是一个半原血?”他冲赫敏问道。   赫敏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他和哈利一眼,缓慢的说:“我猜想,他有可能是原血。”   “那不可能——”罗恩叫到,他似乎想跳起来,却没有把握好平衡,咚的一声摔到地板上去了。   赫敏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伏地魔想要永生,更大的魔力——”   “所以我猜想带走德拉科的,并不是魔法部——”她看着哈利,平静而缓慢的说,“是伏地魔。”   哈利第一次感觉自己听到这个名字后手不自然的发抖了。   然而赫敏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继续说到:“我假设马尔福家并不是莫瑞根的传承者——在古语中,它的另外一个解释是,背叛者。”   “停下,别说了。”哈利轻声说。   赫敏有些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话保留了。   “我们去找邓布利多。”罗恩揉着背部爬起来,快速的接话道。   然而赫敏和哈利都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新宿舍新到连水龙头都没有装…… 第一更 72 72、=====正文无关小番外2==== ...   斯莱特林的体贴让哈利痛恨。过于绅士的纯血贵族太注重与对方的距离,以给予足够的私人空间,当然,即使是伴侣,也只是亲密关系的独立个体。   哈利不是觉得拥有一定的私人空间不好,可这该死的一定的空间是不是有一些太大了?哈利紧紧的抓着羽毛笔,死死的瞪着文件上的单词,像是想将它们吃下去一样。   见鬼的马尔福家族传统!哈利波特马尔福再一次忍不住的诅咒,谢谢,他现在是三十九岁如狼似虎的年纪,不是九十三岁有心无力的老头,一个星期只有三个晚上能和他的爱人睡在一个房间算什么事儿——按照马尔福家的传统,每周有四个晚上,作为马尔福现任家主伴侣的救世主哈利——不得不——独自——睡在他专属的象征庄园另一半拥有者的私人房间里。   “咔哒”羽毛笔正式宣告阵亡。   好吧,至少他明白为什么纯血们都子嗣单薄了。   哈利有些无奈的指挥着折断的羽毛笔飞进废纸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德拉科都会等他回去吃午饭。哈利痛苦的抓起桌上那叠到目前为止还一个字都没有装进大脑的文件,努力的把将手中这一叠东西送去陪那支羽毛笔这个极具诱惑的念头扔出去。   “哈利,关于新开辟巫师村的那份文件你看完了吗?”赫敏的声音永远比她的人先到。   “正在看。”哈利小心的选择措辞。   “正在看?”赫敏口气不善的重复了一遍,接着她肯定的说:“是还没开始看吧?!”   哈利心虚的翻了翻那一叠东西,找出赫敏所说的那份。   “哈利,”赫敏双手扶着桌子,弯下腰气势汹汹的瞪着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再这么下去,最好是早点把你们家那位换回来干活。”   “坏主意。”哈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拜托了拜托了,他的德拉科那么优秀迷人,他可不想今年情人节时情敌的数目又翻上一翻。   “那劳烦你周二和周四别像个中了迷情剂的白痴。”赫敏重新站直了身躯,骄傲的说:“不然我会直接给你们家那位递猫头鹰。”   “好吧,好吧,”哈利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我尽量。”可是,力不从心啊……   尤其是他三小时前才从德拉科的床上醒来。   德拉科的声音越来越迷人了,哈利的脑海中立刻回响起现任铂金家主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哈利。”   食髓知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有些发热。哈利连忙将这些极具诱惑的记忆扔开,他一把拉开抽屉,翻出一支新的鹅毛笔——德拉科的皮肤比鹅毛还要光滑——哈利重重的将额头砸在了桌面上。   还有那顺滑的淡金色头发,漂亮的腰线……   没救了。   哈利敢肯定自己是百分之百的-欲-求-不-满-。   当然,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哈利坐正了姿势,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平时的工作,所以,他非常有必要正式和某人谈一谈。   哈利迅速的在脑海中组织语言,绝不能掉以轻心,他这是要挑战马尔福家近千年的传统——见鬼的破传统。      哈利在甜点上来之前非常郑重的向德拉科提出了他的意见和建议。   金发的斯莱特林只是浅浅的啜了一口咖啡,冷淡的表示他会考虑。   很好,在魔法部摸爬滚打十多年的哈利显然不是那个刚毕业被骗得团团转的哈利了,如果一个事情能成的话,通常会直接答应或者说会去办。而考虑则是一个微妙的词,它一般意味着只是口头答应,然后一拖再拖,最后拖到胎死腹中。   当然,如果方案一不行,那么还有方案二,格兰芬多是永远的行动派。所以当下午的下班时间一到,哈利就立刻斗志昂扬的返回了马尔福庄园。   晚餐前,他假装不经意的提出想吃烤肉——金发的斯莱特林是一个细心而体贴的伴侣——于是理所当然,晚餐的佐酒是火焰威士忌。   每个男人都有掠夺的天性,哈利着迷的看着懒洋洋的铂金蛇满足的品味着杯中金色的液体,半眯的眼睛让他心痒难耐。如果某条蛇太过于懒散的话,那么他一点也不介意勤劳一把。   哈利甚至特意吩咐小精灵把甜点都换成某蛇喜爱的口味。   二人的晚餐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当最后一道甜点撤下去的时候,铂金蛇已经喝完了第五杯。他眯着眼靠坐在扶手椅中,单手支着下巴,贵族苍白的脸因为饮酒而带上了浅浅的粉色,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让哈利铤而走险决定放弃再给他调制一杯睡前鸡尾酒的计划。   “要我送你回房间吗,德拉科?”哈利轻声而温柔的问他的伴侣。   铂金蛇挑起眉毛,浅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而水润的光,“谢谢。”他抬起左手,傲慢的说。   哈利笑容满面的握住了他的手,并用另一只手扶住了铂金蛇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腰部。   斯莱特林身上固有的香味混合了威士忌的味道后似乎变成了一种暧昧的催-情的甜香,哈利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火热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将某条醉醺醺的铂金蛇拆吃入腹。   “德拉科?”哈利小心的将某蛇扶到床上躺下,轻声叫道。   “嗯?”铂金蛇在表示疑问时,总会尾音上翘。   哈利吞了吞口水,让喉咙里难受的干燥感觉好受一些,他已经肯定自己被这条蛇养成了恋声癖的恶习。   德拉科似乎已经进入半睡眠了,他闭着眼,身体柔软的陷在床铺里,毫无防备。   哈利将头埋进德拉科金发交缠的脖颈间,轻轻的啮咬,“可以吗,德拉科?”哈利含糊的问。   “痒。”斯莱特林吃吃的轻笑起来,避开了哈利的-骚-扰,他没有睁开眼,蜷缩着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好吧,哈利心中给自己比了一个V字,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了。他手指灵活的剥去斯莱特林繁复的长袍,眉开眼笑准备享受这顿来之不易的大餐。   然而在他刚刚半跪着爬上床,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硬了。   “这么热情,哈利?”金发的妖娆的蛇美人张开了他浅灰色的眼睛,动作优雅的坐起来,完全不在乎已经从肩上垮下的丝绸衬衣。   “你喜欢这样吗?”金发斯莱特林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哈利的下巴。“嗯?”   一个缠绵的长吻。   “或者你喜欢这样?”他微凉的手指划过哈利的喉结,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   “还是这样?”他的手指继续向下移动……   =======================和谐之风吹过,肉散却========================   第二天一早,在魔药的帮助下,哈利勉强保持住形象前往魔法部,而某金发的斯莱特林则是懒洋洋的盘踞在书房里,露出了蛇类动物捕猎后满足的笑容。   当然,他相信某人在校的七年由于太过混乱,而没有记住校训。   不要挑逗一条龙。    73 73、母子 ...   刺目的亮光。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等待这种不适应的感觉过去,他好像躺在野外的什么地方,他能闻到青草和树叶的味道,能感觉到潮湿的水汽。然后他突然想到了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骨碌爬起来,撞到的地方并没有疼痛感,也许时间过了很久——他摸了一下袍子口袋,魔杖还在那儿——难道那些人的幻影移形不过关,把他给落下在某个地方了?   德拉科冒出这种古怪的想法,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片临近河流的小树林,不远处有着一排一排同样外表的古怪房子,德拉科缓缓的退到树林里去,他还没有成年,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而他这一身绣着斯莱特林徽章的校服长袍,显然不适宜出现在麻瓜们面前。   他现在应该去哪儿?德拉科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未成年人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他也不可能掏出魔杖呼唤骑士公共汽车——魔法部肯定还在找他——即使他是无罪的,但是那样的陷阱必然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如果没有家族的帮助的话,那么他剩下的生命,将是蹲在阿兹卡班与摄魂怪为伴。   没有地方是可以去的。   四周有着魔法的痕迹,防护咒、麻瓜驱逐咒、忽略咒——这附近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巫师,带走他的,是谁?   一个女人突然从虚空中现身,落在他刚才躺的地方,她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长裙,长而卷的金发似乎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蓬乱。   “小龙?”她不太确定的轻声叫道,声音有些慌张。   “妈妈。”德拉科从树丛后面探出半个身躯,却没有前进。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过了几秒钟,纳西莎先开口了,“你去年夏天用的那条毯子上绣着一头澳洲蛋白眼。”她说。   “您用来招待客人的那套茶杯是维多利亚风的金边玫瑰。”德拉科走出来,站到那个女人面前,“我很想念您,母亲。”   “我也是。”纳西莎扶着儿子的肩膀,吻了吻他的额头,并抬起魔杖将他身上的校服变成一身简单朴素的衬衣和牛仔裤。   “我们走。”她抬起右手,德拉科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他们出现在一处熙熙攘攘的麻瓜街道上,那些愚蠢的麻瓜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突然出现,因为周围都是林立的商铺,走路的人的目光都留在那些橱窗里,而马路中间的车辆则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亲爱的,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纳西莎用目光示意一个迎面走来身材高挑穿着惹火的年轻女孩,口吻悠闲的像是真的逛街一样。   “呃……母亲,如果她没有把粉扑得那么厚的话。”德拉科依然不太适应现在的状况,他不停的环视着周围,好像某个地方会突然跳出一个巫师袭击他们一样。   “小龙,你的眼光有点高。”她带着他逆着那些提着各种纸袋的人流向一个百货商场走着去。   “父亲——”德拉科迟疑的问道。   “他将会和我们在目的地见面,”这时他们走到一家服装店前,停了下来,“马尔福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是的,母亲。”德拉科说。   “跟着我。”   接着他们转进了旁边一家装修十分古怪的理发店——里面的服务员都染着七彩的头发,店面也像是疯子的涂鸦。   “女士,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门口那个头发都立起来的侍者问道。   “谢谢,请给我的儿子将头发染成——”   “黑色。”德拉科赶紧说,他一点也不想顶着七彩的头发出门。   纳西莎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似乎在考虑儿子将头发染黑后是什么模样。“好吧,黑色。”她环视了一周,又傲慢的说道:“请告诉我一下化妆间的位置。”   另一个侍者将德拉科带到座位上去,德拉科从镜子里看到纳西莎从一处画着夸张的胖脸的侧门出去了。   麻瓜们的染发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德拉科有一些坐立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例如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逃亡——如果他父亲能够为他澄清,那么他也不会在这里将绚丽的淡金色头发染成黑不溜秋的颜色。   黑色。   他分不清自己那一瞬间是想起了潘西还是——波特。   麻瓜用一个会自动冒出热风的东西将他湿淋淋的头发吹干,变成飘逸的形状。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一些不适应的感觉,即使染成了黑色,他的头发也是柔顺而服帖的,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女人。   “剪短。”他对麻瓜男子说。   “噢——这太可惜了——多么漂亮的发型——”   “剪短。”德拉科肯定的说,他一点也不觉得这种看起来和刚才玻璃墙外面走过的一群麻瓜女孩差不多的发型有什么好看。   他指了指墙壁上贴着的一个模特画报——那看起来和他短发时的发型差不多——“按照那个样子。”   “唔,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麻瓜十分惋惜的将剪刀在手中熟练转了一个圈,沙沙沙的开始了工作。   “嗨,男孩。”一袭火红色的短裙闯进了他的视线,德拉科微微抬起头,发现是刚才纳西莎指给他看的那个麻瓜女孩,不过她没涂粉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漂亮——她冲他眨了眨眼。   德拉科勾起了嘴角,“你好,女士。”他彬彬有礼的说。   这时候理发师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将围在德拉科脖子上的布罩解下来,“八十英镑,谢谢。”德拉科尴尬的发现他的口袋里似乎只有加隆和西可,他将目光转向变成麻瓜女孩模样的母亲——“剩下的是小费。”她从亮白色的手袋里拿出一百英镑放在盘子里,然后她拣了一撮头发小心的包进手帕——那是刚才德拉科剪掉的一些。   “走吧,英俊的小先生,我们去约会。”   “我的荣幸。”      这一次幻影移形的地点是海边,连续两次的空间转移让德拉科有些恶心的难受感,海风里带来的鱼腥味则使他更难受,也许他急切需要一杯冰冻的饮料。   他们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廉价的果粉泡的果汁,跟着人流走向那座挂着码头标志的建筑物,路过垃圾箱时,德拉科将手中那杯只喝了浅浅一口的果汁扔了进去。   在一个麻瓜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纳西莎从她的手袋中拿出一张船票和另一个旅行背包,递给德拉科。   德拉科将船票放进牛仔裤口袋中,背上背包,这样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去旅游的麻瓜情侣一样,“可是,妈妈,为什么我们要坐船呢?我听说麻瓜们有更加快的交通工具,一种会飞的铁鸟。”德拉科低着头看着比他还要矮一些的母亲,轻声问。   “你会知道原因的,我的小龙,而且,并不是我们,只有你。”她帮他整理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柔和的说。   “您不和我一起走吗?”德拉科疑惑的问,他知道母亲拿走了他的头发,这让他不放心——也许她要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例如假扮她的儿子。   “别担心,我亲爱的。”她平静的说,“马尔福不被任何困难打败。”   “马尔福也重视家人。”德拉科急切的说。   “我不会以身犯险,亲爱的,别忘记了,我也是一个斯莱特林。”他们走出角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放低了声音,“而且,我要等你父亲,你一个人走反而不会引起注意——他们都以为我们会一起走呢。”   德拉科知道他无法说服他的母亲了,斯莱特林决定的事情是无法轻易改变的,“那么,请您和父亲一定要保重。”   “当然。不过,我的儿子,你还没有成年,千万不要在校外使用魔法——要知道,魔法部——”她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只是摸了摸儿子染黑的头发。“如果有机会,去见塞壬。”   “塞壬?”德拉科有些不解的皱起眉,难道他也是一个塞壬?   “真正的塞壬。”纳西莎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重复道。   “可是,在哪儿可以找到他们?”德拉科依然很疑惑,诸神已经消失,那么作为阿刻罗俄斯的女儿们的塞壬,还会存在吗?   “拿着你的船票,它会带你去往那里。”纳西莎小声说,这时他们走进码头大厅,正对大门的那面墙上挂着船舶时刻表。   德拉科摸出船票,对着那块时刻表找对应的候船厅,“你的护照在背包内的那个口袋里。”纳西莎提醒道,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旅行杯,喝了一小口。德拉科闻到了复方汤剂的味道。   “嗯,谢谢,”德拉科找到了他所乘坐的轮船对应的候船厅,“我们应该去三号厅,这边请。”   离船开的时间并不多了,一些麻瓜门已经在登船口处排起了队。   “照顾好自己,我的小龙,我会想念你的。”纳西莎习惯性的帮儿子整理了一下他并没有变乱的衬衣领口。   “我会的,妈妈,我也会想念您和父亲。”   “不用担心,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嗯。”   “不要乱吃魔药,它们并不适用于你。”她就像所以的普通母亲一样开始唠唠叨叨的叮嘱她将远行的儿子。   “是的,母亲。”   “收敛一些脾气,不要在外面和其他人起冲突,麻瓜中很多野蛮的家伙,你不能使用魔法,会吃亏。”   “我知道,母亲。”   “你父亲帮你办了一张银行卡,你可以在麻瓜银行里取到他们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嗯。”   “一次不要带太多现金在身上,我听说麻瓜中有一些人不工作,专靠抢其他人的钱为生。”   “好的。”   纳西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还有什么没有交代她的儿子的,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样还真不习惯。”她温和的说,“黑色把你显得更苍白了。你可以在海轮上多晒晒太阳,肤色看起来会健康一些。”   “哦不,妈妈,我不希望下次见到您时,您以为我是从煤矿里出来的。”德拉科佯装抱怨的叫到。   “当然不会,其实晒成蜜色不错。”   “我不喜欢暴晒。”德拉科认真的说,的确,他极度怀疑在没有晒黑之前先晒成了鱼干。   “好吧,你的背包里有一种蜜色的粉底,你可以试着用用。”纳西莎建议道。   “妈妈,我不是女孩。”德拉科虚弱的说。   “噢,真可惜。”纳西莎惋惜的说。   德拉科突然觉得他应该在上船之后好好的整理一下他的背包,他毫不怀疑里面会有很多不必要的东西,例如——女装。谢谢,他不想被人当做是收集女装的变态。   这时登船的通知响起了,纳西莎吻了吻儿子的面颊,“照顾好自己,我的小龙。”   “我会的,希望能早日与您和父亲见面。”德拉科做了自己十一岁后就没有再做过的事情:他回吻了母亲的脸颊。   纳西莎为他这个举动而显得十分开心,“我爱你,我的儿子,你父亲也是。”   “我同样也是,再见,妈妈。”   纳西莎没有说再见,而是直接离开了,就像每次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告别一样。    74 74、乌姆里奇掌权 ...   O.W.Ls迫在眉睫。   哈利庆幸还有这样重要的一个东西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走廊上的话题终于转移开了,不在关于马尔福一家。那些传言已经越来越荒谬,上周二哈利从变形教室出来时,听见扎卡奈斯史密斯信誓旦旦对一群低年级学生吹嘘,马尔福之前想对他下毒手,但是被他勇敢机智的击退了。史密斯在一群矮个子中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看起来有点像洛哈特。哈利从那群人旁边路过,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扑上去揍他。克制自己的怒气,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乌姆里奇一直在想办法将他从学校赶出去,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能再给小天狼星增加负担——赫敏说得没错,他还没有成年,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一旦被赶出学校——哈利皱起眉,讽刺的想,那无疑是个惊喜,伏地魔一定会乐坏了。但是在接下来的一次D.A训练中,哈利毫不犹豫的找了史密斯作为对练示范。   已经二十九天没有德拉科的消息了,哈利抱着从图书馆里借满额度的参考书(已经堆得几乎挡住了他的脸),急冲冲的走上楼梯。在之前的就业咨询中他了解到,想要在魔法部工作的话,他必须要像珀西一样,在O.W.Ls中拿到十二个证书,才能继续下面的路程。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哈利也曾试图在脑海里叫过德拉科的名字,但似乎完全没有作用?也许只有德拉科想和他说话的时候才有效?等他走到三楼楼梯平台时,哈利又想到,如果他和德拉科之间也有两块双面镜就好了 。   他挪动了一下手臂角度,让最上面那些快要掉下去的书重新滑回它们应该呆的位置上,袍子口袋里硬邦邦的双面镜硌的他的手肘生疼。那是小天狼星送给他的双面镜,以方便随时联系——事实上最近小天狼星十分清闲,四个多星期以前,他因为打赌输给了傲罗办公室的同事而帮忙代值晚班,结果正好遇上了乌姆里奇一行人,由于“对马尔福夫妇公然袭击魔法部并带走嫌疑犯畏罪潜逃的行为没有加以有效的制止”,小天狼星丢掉了傲罗的工作。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为失业而苦恼,反而笑嘻嘻的给哈利比划了乌姆里奇当时的狼狈样子。   如果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小天狼星一定会最快告诉他。哈利将厚厚一摞书放在四楼的楼梯平台上,揉了揉已经发酸的胳膊,打算休息一下再继续。   “你好,哈利波特。”一个高个子的瘦男孩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好。”哈利认出那是拉文克劳六年级学生埃迪卡米切尔。   “唔,你真用功。”卡米切尔看了一眼那摞摇摇欲坠的书,突然跨到哈利面前,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来一点巴费醒脑剂?十二加隆整整一品脱——我去年夏天就是靠它考了九个优秀的——只要十二加隆。”他比划了十二这个数字。   “那是什么?”他说得又轻又快,哈利完全没有听清。   “巴费醒脑剂,伙计,这可是好东西——”卡米切尔故作神秘的说:“它可以让你只看一遍就能完全记下整本魔法史或者全部星象图。”   “唔,听起来的确不错。”哈利有些感兴趣了,正好他这几天因为一堆事情而有些头脑昏昏。   卡米切尔连忙掏出他所说的那个装有巴费醒脑剂的瓶子,“十二加隆,它就是你的了。”   哈利刚刚掏出加隆——“哈利波特。”麦格教授匆匆忙忙从上面的楼梯走下来,她将脸转向卡米切尔:“不要用这些可笑的玩意糊弄其他人,埃迪卡米切尔,拉文克劳扣十分,别遮遮掩掩,拿出来,没收。”麦格教授挥了一下魔杖,那瓶价值十二加隆的醒脑剂就在哈利和卡米切尔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消失了。   “至于你,波特。”麦格教授将视线转到哈利身上,哈利心中一阵忐忑不安,貌似这样的麦格教授比斯内普还要可怕——哈利有些能够理解德拉科为什么会那么怕斯内普了。   “跟我来。”麦格教授说。   然而麦格教授并没有下楼(变形课办公室在二楼),而是继续往上走,哈利连忙抱起他那堆重得要命的参考书跟了上去。   莫非在黑市买作弊魔药是很大的错误?哈利心中七上八下,各种可怕的念头冒出来——会不会取消O.W.Ls考试资格?难道要见校长?开除他?   但是当他们走上七楼时,麦格教授却小声的说:“波特,邓布利多教授在找你,一个人去见他,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口令是蜂蜜水。”她快速的说完,又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你的书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去,好好复习,考试在下下周就要开始了——我不希望看到我们学院有任何人——不及格。”她说到最后一个单词时,就听见乌姆里奇甜腻的声音说:“下午好,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脸上的表情像看到了一块顽固的污渍,“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她说着话,又冲哈利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走了。   乌姆里奇趾高气扬的从八楼台阶上下来,好像她刚刚统治了宇宙一样,然后她又做出一种像是刚刚发现哈利的样子,“啊——你好——波特先生,”她用那种尖声尖气的声音说:“我错过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麦格教授冷冷的说,“乌姆里奇教授,我建议你应该给学生们讲一讲考试重点——而不是让他们一头雾水,已经有好几批学生患了考前焦虑症——”   “不——不——”乌姆里奇笑容满面的说,“我当然不能泄露考题(她的语气就像她已经知道考题的内容似的,哈利恶心的吐了吐舌头,却发现麦格教授对他笑了一下),我平时在课上讲到的,已经足够他们通过O.W.Ls了。”   “那真是太好了。”麦格教授讽刺的说,“请原谅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说完,她就不理会乌姆里奇变得难看的脸色,径直下楼了。   “那么,波特——”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哈利连忙打断她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哈利将书堆抱得更高一些,挡住脸,毫无诚意的说。   “不,谢谢。”乌姆里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恼火,哈利偷偷的勾起嘴角,“那么我先走了,再见,教授。”   考前焦虑症,哈利想到了罗恩似乎已经几个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了——或许就是因为得了焦虑症。   十分钟后,披着隐形衣的哈利走上了石制怪兽身后的螺旋楼梯。   邓布利多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了,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扶手椅里,想是在打盹儿一样靠在椅背上。   “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掀开了隐形衣,小声叫到。   “噢,哈利,你好。”邓布利多坐直了身躯,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哈利慢慢的走过去,然后他看见了桌子上的东西。   尊敬的邓布利多先生:   我很抱歉的告诉您,由于您在过去的几年中,纵容高危生物,造成一名未成年巫师惨死,我们——   “哈利。”邓布利多的话让哈利连忙将视线收回来,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偷看他人的信件显然是不对的,“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教授——”   “不用道歉,哈利,我找你来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邓布利多平和的说,“抱歉,我不得不在这个十分混乱的时候借助一个理由离开霍格沃茨。”他将那张信纸拿起来,很显然,乌姆里奇给了他一个机会。   “您要去哪?”哈利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那天在校长办公室门外偷听到他和斯内普的谈话——那让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还有失望和愤怒。   “小马尔福先生已经把答案带给了你,哈利,我要去寻找伏地魔魂器的线索——”   “那么德拉科呢——”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您是校长——哈利及时的将后两句话咽进喉咙,让他听起来不像是在指责这位一直十分和蔼亲切的老人。   “我相信卢修斯马尔福一定把他的儿子藏在一个比霍格沃茨更加安全的地方,也许离这里很远很远。”邓布利多平静的说。   “如果不是呢?”哈利轻声问。   “那么我会保护他。”邓布利多肯定的说,“不过,哈利,听我说,”他的语气变得急切,“我要求你留在学校,继续向斯内普教授学习大脑封闭术。”   “可是斯内普教授已经不再教我,而且,我也会一些基础了——可以自学吗?”哈利并不想去见斯内普,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已经知道了他太多秘密——而最新的一些,显然,哈利一点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不,哈利,”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透过那副半月形的眼镜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的伤疤——它会联系你和伏地魔的大脑——”   哈利吃惊的瞪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他这个可怕的猜测。   “我听过斯内普教授说过你的大脑封闭术的情况(哈利完全可以猜到斯内普会说些什么),你需要更深度的学习——过浅的大脑封闭术会在你情绪不稳定时失效——丢失秘密——这无疑是危险的,特别对于你的朋友们和亲人。”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伏地魔擅长利用人心。”   “我会去做的。”哈利点了点头,同意了。   “看到你的成长让我很欣慰,哈利,”邓布利多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做的好。”   “谢谢。”哈利轻声说。   几天后,乌姆里奇得得意非凡的坐在了校长席位上,只是她无法搬进校长办公室,因为邓布利多只是暂时停职——而不是离职。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以后差不多就定在每天这个时候更新吧,周三和周五通常不更,因为满课。 75 75、力量的诱惑 ...   斯内普那只油腻腻的蝙蝠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混蛋!!!   哈利气冲冲的奔上一层的楼梯,狠狠的踢了扶手一脚,颓废的坐在台阶上,路过的几个低年级学生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好在他早就不在乎《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鬼话,这群小鬼俨然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他坐在那里,等待愤怒慢慢消失。   半小时以前,他按照邓布利多教授的安排,以补习魔药的名义向斯内普学习高级大脑封闭术。这一次没有特伦布教授的善意指点,他在学习如何将一堆不重要的记忆布满大脑外层的过程中表现的一塌糊涂,毫无疑问,斯内普又多了一堆扣分的理由——直到老蝙蝠进入情人节的那个晚上,他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走出来——哈利挣扎着从摄魂取念中逃出来,而且,长时间的D.A训练产生的本能让他在斯内普下一次咒语来袭时使用了盔甲咒。   他看到了。   德拉科离开的那个夜晚——正是这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为乌姆里奇打开了斯莱特林大门。   他怒不可赦跳起来的指责那个男人:“你不是他的院长吗?!你怎么可以——”然后被那只老蝙蝠一把扔出了地窖大门。   哈利烦躁的抓了抓他乱七八糟的头发——他现在冷静下来了,也想清楚了,那并不是斯内普的错,而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授意。   他只是不想相信德拉科会真的去杀死一个学生——即使那个家伙杀了他的猫头鹰。   邓布利多教授要斯内普把德拉科交给魔法部——或者说,伏地魔。   哈利越来越不明白发生的一切了。   德拉科是一个原血(那究竟是什么?)。   伏地魔为这个原因要抓住德拉科。   邓布利多教授做了一件让伏地魔满意的事情——他想要另一份筹码——斯内普说他不能将一条蛇变成一头狮子。   好在德拉科逃掉了。   哈利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他站起来,有些茫然的停在一楼楼梯间的平台上,不知道是应该下到地窖去道歉和继续学习,还是应该直接回公共休息室去复习功课。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学习大脑封闭术,甚至有一种声音在他脑子里叫嚣,他想知道伏地魔的思想——这样他就能为凤凰社提供更准确的消息——而不是在学校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乖乖扮演好学生的角色。   他这么想着,脚步却不受控制的踢踢踏踏下了楼梯。   梅林才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德拉科,每天那样用书本和其他事情将所有时间填得满满的,就是为了避开那样空虚的感觉。哈利停在魔药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伏地魔不死的秘密已经被他们发现,如果魂器毁灭的话,战争是不是会很快结束?那么德拉科就可以回来了。   门开了,斯内普的脸露出来,他紧紧的抿着唇,看见哈利后,双手抱胸,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抱歉,斯内普教授,请原谅。”哈利赶在地窖蛇王开口喷洒毒液前干巴巴的说。      也许斯内普在大脑封闭术和魔药上都是专家,但他的确不是个会教导人的家伙。哈利揉着头痛的额角,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德拉科。   哈利在唇齿之间缓缓的绕过这个名字,D——是舌尖扫过上颚,ra——是舌尖卷起,co——是微微张开嘴唇出声。   这是哈利最喜欢的睡前游戏。无声的叫某人的名字,便可以安心的熟睡,坚定自己的路与方向,不必迷茫。   他渴望力量——无论是魔咒还是魔力,或许还要有像赫敏一样聪明的头脑——以往他不在乎的那些,现在他都迫切的渴望着——他想要想德拉科那样可以轻松的与一头火龙抗衡,而不是碰运气,他想要更多的魔法知识——   “我可以帮你。”有个声音在他脑袋里说:“各种魔咒,和魔法知识,我都可以教给你。”   “你有什么条件?”   那个声音轻轻的笑起来,“去把那个金发小子追回来,让他成为你的。”   见哈利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接着说:“遮遮掩掩,委曲求全,你难道要看着他完成婚约——啊——或许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你几乎不会什么强力的咒语——”   “我同意了。”   “非凡的勇气——你连我是谁都不问?”明明是惊讶的句子,他却慢吞吞的吐出来,和德拉科差不多的腔调。   “我知道你,住在我的思想中,你能影响我,但是却不能控制这个身体。”      当橘红色的光爬进格兰芬多塔楼的窗子时,哈利终于摆脱掉思维中的那个讨厌鬼,模模糊糊的陷入睡眠。   他做了一个梦。   或许是一段记忆。   在四年级末尾,他和罗恩在斯莱特林的房间里大醉。   他在德拉科的床铺里沉沉睡去,就像魁地奇世界杯的那个暑假一样。   金发的斯莱特林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他的伤疤。   然后他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为自己熬制醒酒魔药到破晓。   哈利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欢乐咒,被什么暖洋洋的气体包围了,可是下一秒,画面突然转换——   “主人,我发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行踪。”   一个男人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袍角。四周的光线十分暗淡,他在一间华丽的房间里,坐在扶手椅上,对面壁炉上挂着镶金的镜子映出了他的脸——红通通的眼睛,扁平的鼻子,本应该是鼻孔的地方却是两条细缝。   “非常好,阿米库斯,伏地魔将奖赏你——”哈利嘶嘶的说,“那么,告诉我,他在哪儿——”   “在东部,邵德森小镇——阿莱克托在那里继续监视着他——我回来之前,他还在向麻瓜买面包来着——”被称作阿米库斯的男人恭敬的说,但是他说道麻瓜那个词的时候,明显的发出了轻蔑的呲声。   “你显然还记得我说过要一个活着的、完整的马尔福——而不是再犯一次错误,对吗?”哈利眯着眼,像蛇一样的打量着那个男人。   “主人——”   “带我过去,我将亲自——”哈利站起来,他心情愉悦,这是这几个月来最让他高兴的一件事,“去接这位小马尔福先生回他的庄园。”   快逃,德拉科,快离开那里——   “快!”哈利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他冷汗涔涔,背上的皮肤和睡衣黏糊糊的一块,他头疼欲裂。   “哈利?”罗恩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来,听起来十分恐慌,哈利睁开眼,发现周围已经是亮堂堂的了,他看见罗恩在他的床边,身后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好像生病了。”这是纳威的声音。   “他真的生病了。”罗恩说,“要喊人吗?”   “我想见麦格教授。”哈利气喘吁吁的说,他从床上支起身子,摸索着眼镜。   “你应该见庞弗雷夫人——”   “不,我要见麦格教授,立刻,马上——”哈利打断了罗恩的话,他把眼镜戴上,他必须去见麦格教授——然后找到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不会帮马尔福,他正巴不得把马尔福扔给伏地魔。   还会有其他什么人——   斯内普?   ——那会暴露他间谍的身份。   其他人——任何人都好——不对,他得先给马尔福写一封信——   哈利一把抓过他昨天穿的外袍,跌跌撞撞跑出公共休息室。   来不及的——   伏地魔已经出发了——幻影移形不过几秒钟的事情——   他喘息着,奔跑着,腰侧的内脏尖锐的抗议——你帮不了他,哈利。   什么也做不了。   他失去了力量,停在猫头鹰塔楼的阶梯上。他想疯狂的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他颓废的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皱巴巴的袍子七零八落的挂在身上,露出里面那件金红色的睡衣。   双面镜突然嘎吱嘎吱动起来,哈利不想理会它,虽然知道是小天狼星。   他不能让小天狼星去面对伏地魔——他的教父总是嘻嘻哈哈粗枝大叶——他肯定不是伏地魔的对手。   “哈利!”罗恩和赫敏沿着楼梯爬上来了,两个人都大口的喘着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赫敏问。   “没什么。”哈利说,“我只是太焦急O.W.Ls考试,梦见我睡过头,没有参加考试。”哈利轻描淡写的说。   伏地魔要一个活着的德拉科。   哈利虚弱的对两位朋友笑了笑,他需要和斯内普有一次交谈。   “你需要找庞弗雷夫人要一些镇定剂,哈利。”罗恩皱了皱眉头,“虽然那个味道——”他做了一个干呕的姿势,“十分可怕。”   “嗯,我会的,谢谢你,罗恩,赫敏。”哈利点了点头,赫敏有些怀疑的瞪着他,这时候双面镜又发出声音了。   哈利避开了赫敏的目光,掏出镜子。   “中午好,哈利。”小天狼星洋洋得意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他似乎刚刚发生过什么,右脸上有一道刀砍般的口子,还在流着血,但是他毫不在乎,依然笑嘻嘻的。   “天啊,小天狼星,发生什么了?!”赫敏惊叫道。   小天狼星吹了一声口哨,却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说:“你们无法相信的一件事——”他故作神秘的说:“我见到了伏地魔那个蛇脸怪——”   “小天狼星!”这次哈利也无法镇定下来,“你应该马上去圣芒戈!!”他痛恨镜子太小,只能看到小天狼星的脸——“你没有其他伤口吧?除了脸上这个以外——”   “当然,”小天狼星骄傲的说,“伏地魔那些蠢家伙们气坏了,我从他们眼皮子下偷走了——多亏了双胞胎的隐身烟雾弹,告诉他们,我需要订购大量——”   “你开什么玩笑!”哈利吼道,“那是伏地魔!!”他的手在发抖,抖个不停,他几乎疯了,如果小天狼星出了什么事情——   “哦——不——哈利,看我偷回来了什么——”小天狼星的脸立刻消失了,另一张脸出现在镜子里。   “马尔福!”这次尖叫的是罗恩,赫敏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哈利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语言。   “你好,波特先生。”镜子中的人礼貌的说。   哈利的脸沉下来,“你是谁?”小天狼星果然是个不可靠的粗心的家伙。   “很抱歉,我的复方汤剂还有一段时间,我是纳西莎马尔福。”    76 76、通牒 ...   墨西拿风光独好。   可是德拉科却无心欣赏这一切,按照传说,塞壬被放逐的海岛就在墨西拿附近的海域,可是他已经跟着麻瓜们的船只来来回回跑了周边几个岛屿了,却没有遇到任何与魔法沾边的事情。   德拉科有些沮丧的扶在栏杆上,眺望海面上的落日。   他的头发似乎排斥那些麻瓜的染发剂,不到一个星期,又恢复了灿烂的淡金色,没有任何伪装,这让他没有安全感,心神不宁。德拉科将手放入外衣口袋,那里有一把麻瓜们用的武器,手枪,是在母亲给他准备的行李中找到的。   “你好,年轻人。”一个中年的麻瓜男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十分沧桑,额头上已经有了皱纹,褐色的头发也已经花白。德拉科不满的撇了一下嘴,他知道这个麻瓜,是这艘游轮的船长。   “你好。”虽然不屑,但出于礼节,他还是回应了招呼。   “海景十分漂亮,不是吗?”麻瓜微笑着说。   “当然,我很喜欢它。”德拉科违心的说,他将脸转开,又望向远方的海平线。   “它平静的时候总是美的,但是它发怒的时候却是十分可怕的。”麻瓜说着,走上前,也靠在了栏杆上。   “唔,事情都是这样的。”   “这一段海路还是安全的,往南再走一段,那里就开始要小心翼翼了,水流湍急,还有希拉岩礁与卡里布迪斯大旋涡,坎坷难行。”   “那真糟糕。”德拉科毫无诚意的说,他有些不耐烦,可是麻瓜偏偏听不出他语气中的隐藏意思。   “其实并不算太糟糕,当我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一次穿越墨西拿海峡,遇上了风暴——”麻瓜似乎忌讳在海航中谈论这个,所以他立刻转了话题,“最后有惊无险,天亮的时候,我看到了海市蜃楼,非常壮观漂亮——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神殿一样。”   “海市蜃楼?”德拉科有些不明白麻瓜的这个词指的是什么。   “就是一种折射出的幻景,唔,大概是这样解释的,你可以回去上网查查。”   好吧,德拉科忽略掉后面一句完全不明白的话,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线索。“我很抱歉,您刚才说是在哪看到的?”他转过脸来看着那个麻瓜。   “从这个往南再走一些,卡里布迪斯大旋涡附近。”   那也许就是他要寻找的地方。德拉科暗自将这个地名记下,对麻瓜点了点头,“谢谢。”   “那并不是一个游玩的地方。”麻瓜露出一种不赞同的神色。   德拉科并没有回答,他低下了头,假装研究自己左手上的戒指。   太阳只有一丝露在海面上了,夜幕开始降临,远处的景色也开始模糊。明天他就去麻瓜提到的那个地方看看,德拉科想。   “大海总是变化无常,有风暴,有晴天,就像生活。”麻瓜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去吧,孩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注意到你已经结婚了,但是似乎并没有带你的妻子一起来。”   德拉科有种被冒犯的恼怒,他眯起了眼,又想到不能闹出乱子,于是气冲冲的告别了麻瓜,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只斑点猫头鹰停在他的桌子上。   它给他带来了一个包裹。   他打开包裹。   里面是一个银质的蛇头。   是从卢修斯的手杖上折下来的蛇头。   ######   哈利的训练到了凌晨,他小声的撤去帷幔上的防护咒语,缩进被窝中,他昏昏沉沉,眼睛酸涩到无法睁开,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了,不是折腾了他八个多小时的那个声音,而是德拉科。   【哈利。】   【德拉科。】哈利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你好吗?】   【我很好。】他似乎很犹豫,而停顿了一段时间,【我很抱歉,霍格沃茨……现在是深夜了吧?】   【还好,我刚刚复习完魔药,明天就要开始O.W.Ls考试了,我几乎都睡不着。】   声音又停顿了一段时间。【你的魔药考试在什么时候?我想,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理论帮助。】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想……在第二周周一,上午理论下午实践。】   【唔……祝你实践考试成功。】这貌似很不中听。   【但愿如此。】哈利无奈的想。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一个人吗?】哈利有一堆话想和德拉科说,可是说出来的却不是想要说的。   【嗯,周围都是麻瓜。】   哈利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个有趣一些的话题,然而德拉科先传来了信息。   【我不能写信,所以……】   【我能理解。】哈利连忙在脑子里想到这句话,感谢那个占用他脑壳的房客,他已经能熟练的在脑子里与人交谈了。【你可以随时找我聊天……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呵。】哈利似乎听到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的轻笑声,他想象他的笑容,也许是眯着眼睛微微勾起唇角,于是他也笑了。   【哈利……】金发的斯莱特林似乎想说一些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欲言又止。   【嗯。】哈利翻了一个身,静静地等待着。   【如果有一条路,不得不选择……】   【那就走下去。】德拉科,我从来不认为你离开有什么不对,只要你是安全的。   【可是……】   【德拉科,我尊重和理解你的任何选择,看看我这个倒霉的救世主,人总是逃脱不掉命运的。】   【好吧,你并不倒霉。】   【噢,想想乌姆里奇,至少你不用受她荼毒了。】   【唔,你是对的。那么,晚安?】德拉科的口吻似乎变得轻松起来。   【晚安,德拉科。】我每一天都会思念你。   ######   德拉科结束了谈话,他羡慕救世主的勇敢,十分羡慕。   他从背包中找出魔杖,藏进右手的袖子里,又拿出一个胸针状的门钥匙——那是直接飞往澳大利亚的,他们原本要去的终点。他将它放入口袋中,如果能见到父亲,他们可以一起逃跑。   但是他依然害怕,怕各种万一。   桌上盒子里的银质蛇头反射着灯光,闪闪发亮。四周死寂一片,他突然想起那个很久没有做过的噩梦,埋葬在深深的湖底的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他死去了——懦夫,他在心底唾弃自己。没有选择,那就走下去。总会有其他办法的。他伸出右手,停在那个银制品上方。   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很多和波特一起的画面。他一点也不想放弃那段友谊,波特天生就有那种吸引人的亲和力,或许还有其他。   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个家伙了。   哈利波特。   见鬼的哈利波特。   他又停顿了很久,几次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许久后,他几乎都感觉他的手僵硬了,他灰色冰冷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马尔福重视家人,你是一个马尔福。他这么对自己说,所以,再见,哈利波特。   他一把握住了那个蛇头,下一秒,原地就失去小铂金贵族的身影。   “啊,来看看我们的小朋友,马尔福庄园的小主人回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个声音是德拉科马尔福十六年里最为难忘的,他转过身,看见了那张丑陋的蛇脸,猩红的双眼锁定在他身上,黑魔王右手中那只代表死亡的紫杉木魔杖对准了他的心脏。   年轻的斯莱特林顿时陷入深不可测的恐惧之中,他发不出声音,他手中的银质蛇头掉在了铺着厚重地毯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中跳出似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不自觉得任由其发抖。   “你的魔杖。”黑魔王轻声说。   德拉科颤抖着抽-出袖子里的魔杖,黑魔王拿走了它。   “仁慈的黑魔王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服从我,或者死。”蛇脸的黑魔头很满意于他抓到的猎物,像一只抓住老鼠的猫一样,享受着猎物瑟瑟发抖。   “我的荣幸,伟大的主人。”苍白的小贵族几乎咬不准字音,勉强的将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的鞠躬,藏在长袖下的左手探向了口袋中的门钥匙。   “门钥匙飞来。”黑魔王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轻轻一挥魔杖,懒洋洋的念到。   德拉科近乎绝望的想捏紧从他手中滑脱的门钥匙,但依旧是徒劳。   “啊,我亲爱的小马尔福,你简直和你父亲一样狡猾。”黑魔王轻声说,他用左手抓住那个飞来的门钥匙胸针,“钻心剜骨!”   德拉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蜷缩着倒在地上,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疼痛,像是所有骨头都裂开了一样。   “你就像泥鳅一样滑溜,德拉科马尔福”黑魔王停止了咒语,用他蛇一般的声音嘶嘶说“同样的手段,你就想欺骗黑魔王两次?”他苍白细长的冰冷手指抬起隐藏在铂金发丝里的脸,“除非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年轻的铂金贵族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折磨中缓过气来,他无声的低喘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黑魔王微微靠近他,然后听见了小铂金贵族气若游丝的声音,他问:“我的父亲,卢修斯,在哪?”   “坟墓里。”黑魔王残酷的说。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他咬着牙肯定说:“绝不。”同时响起的,还有枪声。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晚了一些=-= 77 77、逆反(上) ...   德拉科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还是活着的。   除了又一个钻心剜骨以外。他被一个长相丑陋的家伙粗鲁的扔进了这里。低矮的天花板和潮湿肮脏的墙壁让他更加难受,如果早些时候能预言到自己会蹲进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那么他一定要命令那些偷懒的家养小精灵们把这里好好的打扫干净。   庄园里似乎没有家养小精灵的存在,他低声叫了每一个他记得名字的小精灵,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许父亲封闭了部分庄园,连同小精灵一起。   不可饶恕咒的效力还未完全减退,他靠坐在角落,肌肉和骨头仍在叫嚣着痛苦。他在发抖,不是因为那些疼痛,而是害怕。   他害怕黑魔王,深入灵魂的恐惧。他畏惧他的父亲,畏惧斯内普教授,可是任性起来也依然敢力争和反抗,因为他们是安全的,无论什么样,他们也不会危及他的生命。   而黑魔王不同。德拉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对生命的蔑视,黑魔王对待其他巫师的态度就像是他们在魔药课上对待那些长角的蟾蜍和带触角的鼻涕虫一样,可以毫不犹豫的抹杀,绝无怜悯。   他现在还活着,也不过是延长了恐惧的过程。或许下一分钟,黑魔王恢复过来,他就会被杀死。   德拉科真心希望麻瓜武器的威力能再大一些,能让黑魔王不治身亡最好。虽然他没有控制好准头,但是那么近的话,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他抬起颤抖的左手,手指依然是不自然的蜷缩僵硬成拳。没有家族戒指的痕迹——他本以为黑魔王抓到了卢修斯,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只是父亲的一个障眼法——如果父亲真像黑魔王所说的那样,那么,那枚族长戒指,应该会出现在他的手指上。   父亲。   卢修斯是他无法追赶的优秀。   德拉科苦涩的想,似乎只有自己,什么都无法做到。他渴望成为父亲那样完美的人,即使卢修斯曾信仰那个红眼睛裂鼻子的鸡蛋头。   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他咬了咬手指,痛觉迟钝的传入大脑,好吧,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一个斯莱特林的作风,他无意识的继续咬手指,没有魔杖,不代表他不能用魔法,可是什么样的无杖魔法能帮助他逃脱呢?   他绞尽脑汁,强烈的渴望手上能有一本笔记或者是参考书,再或者,能清晰的记得卢修斯在这方面给予的教导。   可是越着急越没有头绪,如果有什么人——好吧,他知道他的确可以询问那个“什么人。”   【哈利。】   【哎?早上好,德拉科。】波特的声音从未睡醒变得突然清晰,德拉科能猜到他傻笑的样子。   【幻影移形。】波特几乎没有停顿的给出了这个答案。   【反幻影移形区域。】德拉科有些恼怒,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为马尔福庄园的魔法阵还是为波特,也许两者皆有。   【那么……门钥匙?】   谢谢,如果他有门钥匙就不用找波特了。   【其他建议。】   【呃……让我再想想。】   好吧,他不应该指望那个大脑比隆巴顿强不到哪里去的救世主的,他宁可他的脑袋连接的是格兰杰。   【我建议你问问格兰杰小姐。】   【好的,我会在早餐时候问赫敏,不过德拉科,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不是哈利波特,我就会告诉你我现在的处境。   然而他还没有等到早饭时间,地牢的门被打开了。    78 78、逆反(下) ...   “德拉科马尔福,”来者用一种温和的声音说,“我来转达黑魔王的善意,如果你自愿献出忠诚和血,那么你将脱离现在的困境,而且会得到更好的待遇。”   德拉科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说的话上,而是皱起眉:“是你,特伦布教授。”   特伦布露出苦笑,“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深感荣幸。”德拉科平淡的说,他注意到特伦布刚才特地说到了血。   自愿献出的血——那也许是一个变相的忠诚咒?如果他在同意之后背叛黑魔王,毫无疑问,那些与血有关的诅咒都会用在他身上。   如果黑魔王能保证他家人的安全和待遇,他也不是不会同意这个条件。   “你的血可以让伟大的黑魔王永生,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无法超越你的功劳。”特伦布又接着说。   永生?德拉科眯了眯眼,人鱼虽然是长生种族,但也没有夸张到永生的地步,一千年已经是极限。   “如果你拒绝,德拉科,我诚挚的向你建议,不要做如此愚蠢的选择,否则你会像你父亲那样,被杀死。”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特伦布,这位前教授似乎不是来劝说,而是来提醒他什么的。   “你同意了之后,黑魔王会把被他束缚的马尔福族长戒指赏赐给你,做为奖励。”   这几乎又是一个钻心剜骨,甚至比它更疼。打碎了德拉科刚刚建立的仅有的幻想。   “我拒绝。”他在恍惚中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说。   我拒绝,拒绝向一个伤害了我的家人的疯子献出忠诚。   “你确定?德拉科,我感到非常遗憾,也许你应该再考虑考虑,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会把你的答案带给黑魔王。”   【哈利。】   【德拉科,赫敏说——】   逃亡?又能逃多久,他打断波特的话,【你会打败黑魔王,对吗?】   【我会努力,赫敏说——】   【谢谢。】他切断了联系。   如果我没有机会亲自复仇,那么请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肯定。”德拉科抬起脸,平静的说。   “作为一个原血,你更应该坚持纯血的荣耀,而不是和那些偷盗了我们的魔法的泥巴种们混在一起。”特伦布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消失在楼梯口,地牢的门又被关上了。   原血?   德拉科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他有些神经质的咬了咬手指尖,确定刚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可是如果他是原血的话,那么怎么没有厉害到分海断流,所向无敌呢?   也许特伦布只是说他血统中原血的成分比较大而已,他将平整的手指甲啃得坑坑洼洼,却没有发觉,甚至完全忘记了答应过帮助波特魔药考试的事情。   如果他真是一个原血,那么,他能不能,让他的父亲活过来?   他在这样的设想中度过了整整一天,直到楼梯上的那扇铁门再次打开。   黑魔王缓缓的走下来。   麻瓜的武器果然不管用,德拉科身躯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僵硬,即使已经预料到死亡的来临,可是此刻却依然惶恐不安。   “听说你拒绝了黑魔王递出的橄榄枝,小马尔福?”那人嘶嘶的说,轻柔的声音却是不怀好意的。   德拉科感觉背后在一瞬间被冷汗浸湿了,他惊恐的盯着那张扭曲的蛇脸,恨不得有什么魔法能让他自己马上消失。   “好呀好呀,卢修斯的教育有些失败,不是吗?看来我对你太过仁慈,让你得意忘形了?”他抬起魔杖,“或许我应该教导你,如何服从?”   一个装着暗红色液体的小水晶瓶漂浮起来,在魔法的作用下,那些液体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变成一条条红色的细线,在空中勾勒着一个个图案。德拉科只疑惑了几秒钟,就立刻猜到那是什么——诅咒,他记得他那些被取走的血——他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求饶,可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父亲,母亲……无论谁……救救我……   他近乎绝望的看着那些邪恶的图案逐渐成形,有一些东西从他身体中消失。他的双腿失去了力量,软倒在地,头发快速的变长,用魔力伪装的外表在还原他原本的面貌。   最恶毒的诅咒——血脉逆反。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小马尔福,如果你选择献出你的忠诚,那么这一切——魔力,庄园和家族权力,我都会还给你,甚至会给你更高的荣誉和地位——但是,只有一件事情你要牢记,黑魔王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黑魔王猩红的眼睛像蛇一样紧盯着他,轻声而缓慢的说。   “我将会——考虑。”德拉科避开了那双可怕的眼睛,无力的低声回答。   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直到他听见脚步声离开地牢,厚重的铁门又被锁上。   没有魔力——一个纯血的哑炮,怎么能够面对所有的一切,活下去?   可他不能向黑魔王屈服,不只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如果贡献了原血,他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黑魔王绝对不会让一个潜在的威胁存在。   而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失去魔力让他手足无措。你总是失败,德拉科。自作聪明,然后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他默默对自己说。   铂金色的鱼尾无力的铺散在肮脏的地板上,狼狈不堪。他抬起手臂遮住脸,泪水沾湿了袍袖。   也许只过了十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空荡的地牢中响起。   “为什么你在哭泣,我的儿子。”   那个声音近了一些。   “别担心,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15号论文外审……痛苦 79 79、等待 ...   “爸爸?”德拉科慌忙抹去脸上的泪痕,抬起脸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刚哭过的眼睛只能在地牢昏暗的火光中模糊的辨认身前和他有着一样铂金色头发人影的轮廓。他被一种狂喜击中了,让他有些晕晕乎乎,可是这种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他的理智告诉他,不管从哪一种方面考虑,卢修斯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也许只是黑魔王的又一个伎俩,刚被骗过一次的灵魂本能的警觉着,他揉了揉发热的眼眶,借着这个机会变换掉脸上僵硬的表情。   然而那的确是卢修斯。德拉科的头脑一片空白,他终于又遇见了他的父亲,却不是全部,而只有一个灵魂,半透明的虚影飘飘荡荡显得不真实,他甚至可以透过父亲的身躯看见后面长满墨绿色苔藓的石柱。他刚刚停止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下来了。   “停止哭泣,德拉科,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代表整个马尔福家族。”卢修斯皱了皱眉,严厉而缓慢的说:“这不是你悲伤软弱的时刻,我命令你,服从那个人。”   年轻的斯莱特林泪水落得却更凶了,“爸爸——黑魔王杀了您——占据了我们的庄园——”可是您为什么还那么固执,父亲?马尔福绝不会向一个伤害自己家族的人屈服。   卢修斯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看着他的儿子,耐心地等待他冷静下来。   父亲的沉默让德拉科渐渐觉得自己像是无理取闹。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委屈了,摔疼了,受伤了,有一个可以倾述可以安慰他的人,这个角色的扮演者,通常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一位。这是最后一次哭泣,他这么想,再也不会了。所有的悲伤和委屈都要在这一次哭出来,以后的,都埋在心底,任它腐烂。父亲说的没错,他现在将代表整个家族,这是他软弱的最后一夜。   “退让并不代表屈服,我的儿子,你该懂的。”他跟着玛芙代特回到生者的世界,毫无疑问,只是为了他的小龙。纳西莎看似柔弱,却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马尔福,精明隐忍善于伪装,对待家庭胜于一切,他完全相信没有了自己,她也能顺利离开黑魔王笼罩的危险区,而他们的儿子似乎并没有完全的继承这些优点,太过任性和固执。也许他的小龙只是还太年幼,没有经历过风雨,不懂得这些厉害关系。而现在的局势,每一个错误都会是致命的伤害,他没有机会等待儿子在生活中学会这一切。因此,他无法离开。   “是的,父亲。”德拉科羞愧的将头埋得更低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幼稚和不合时宜,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可是,那是真的吗?他们说我是一个原血,父亲。”   “是的,你是。”卢修斯肯定的回答。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他有些疑惑的撸了撸自己乱糟糟的长发,又瞅了瞅脏兮兮的袍子下露出的尾巴,然后反复的看了看长着半透明蹼的双手。那一定是不怎么厉害的原血,否则自己怎么没有能劈山裂石、御水分海呢?他怎么还会被黑魔王弄得如此狼狈呢?如果他能够再强大一些就好了,他一直想——一直想成为哈利波特那样出名的救世主,想取代他,比他更加成功。   但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一切可能了,他努力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父亲,您认为我并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对吗?”身为原血却又没有相匹配的力量,虽然比一般的巫师魔力会高出一些,却是有心人最好的猎物。原血并不是永生,三五千年对巫师来说却和永生没有太大差距,还拥有对魔力自如的控制。按照他自己爱炫耀的个性,恐怕现在已经像院长大人那些收藏一样,被切成一块块泡在各种瓶子里了。   “财富在某些时候,是一种灾难。”卢修斯意味深长的说。   是的,就像他现在这样,过于招摇而导致失去魔力,成为待宰的羔羊。他有些懊恼的嘟噜道:“特伦布知道了,他把它告诉了黑魔王。”他恨自己太过盲目愚蠢,将血液轻易给予一个并不熟悉的巫师。   “也许是。”卢修斯皱起眉,“我很抱歉,我的小龙。”当初他追回了血液,却疏忽掉了它们的真假。“不要真正的把你的血给黑魔王。”   德拉科更加疑惑了,“什么是不要真正的?”他抬起脸迷茫的盯着他的父亲,他失去了魔法,没有办法制作一份假的血液骗过黑魔王,而且他也不会有那种机会。   “我的儿子,自愿献出的血和被迫献出的血并不相同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德拉科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轻声问道:“爸爸,您会一直在吗?”   “当然,我从不曾离开。”卢修斯有些好笑的看着儿子闪闪发光的眼睛,“如果你希望,每个晚上,我都会出现。”   “我当然希望每天都能见到您,爸爸。”德拉科迫不及待快速说道,可是他马上又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后悔了,他现在没有了魔力,对待这样不名誉的哑炮,他的父亲会不会不要他?“父亲……”他犹豫着说,决定还是将真相告诉卢修斯,不然以后被发现的话,父亲肯定会更生气。“我——失去了——魔力——黑魔王夺走了它。”几个单词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后面补充的那一句更像是借口。他又将头低下来,盯着那些脏兮兮的石头地板,手指无意识的抠抓着石缝。   “你没有失去,别伤心,我的小龙。即便他是黑魔王,也不可能做到。”卢修斯抬起手弯下腰,似乎是想拍拍儿子的肩膀,可是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不可操作性,他圆滑的将手掩住嘴唇,轻咳了一声,“我的儿子,你还不足够了解原血的意义,你可以将它的力量赋予任何人,只要你高兴,而它不会被任何‘人’夺走,它存在你的血脉与灵魂之中,从来都是你的东西。”   “可是——爸爸——”德拉科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尾巴缩了缩,想将它隐藏于长袍之下。   卢修斯了解自己的儿子,不管他是六岁还是十六岁,在他面前,他的小龙依然还是个不懂得隐藏心思的孩子。“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成年,成年之后,它才真正属于你。”   “所有你要做的一切只是等待,保存自己活下去。”   “只是等待?”德拉科迷惑了,他透过父亲的虚影看向楼梯上的玛芙代特,那只银色皮毛的猫正优雅的舔着爪子,尾巴安静的蜷缩在后爪下,一点也没将注意力放过来。   “等待,然后寻找有利的时机。”   他按照卢修斯说的回复了黑魔王。忠诚和血液,却没有牢不可破誓言。血液在黑魔王的注视下流进水晶瓶的时候,德拉科几乎把自己所知晓的所有恶毒诅咒在心中回转了一番,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离开身体的那部分血液中所附带的仇恨——没错,仇恨。他畏惧黑魔王,他更恨那个毁容的疯子给马尔福家族带来的灾难。   黑魔王似乎察觉到这个表面恭敬的小马尔福隐藏的情绪,他拿过瓶子,用他那长的不像人类的手指掂到面前,眯着眼细细打量,用一种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小马尔福先生,我相信你是不会愿意见识黑魔王的怒火的。”   “是的,我的主人。”德拉科的长尾注定了无法站立着面对着一切,他匍匐在地板上,压下胸腔中不断浮现的屈辱感,平静的回答。   黑魔王在拿到血液的当晚就投入到邪恶的魔法研究中,被指派来服侍他的小矮星彼得讨好的告诉了德拉科这个消息。他换了新的住处,不再呆在地牢,而是他以前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小矮星彼得挂着那种令人恶心的谄媚的笑容第五次进入房间来询问他是否需要一些茶水,没有敲门。德拉科知道那并不是服侍,而是监视。他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强迫自己不去想如果黑魔王发现那瓶血液的问题后他将面临的一切,这令他烦躁。   门又开了。   “我说过我不需要任何——茶水——出去!现在!”德拉科忍不住支起身躯,吼道。他是在无法忍受和这样没有礼貌的粗鄙的脏东西呆在一起,一秒都不行。   来者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反而更靠近了床铺,德拉科立即警觉的转过脸——藏在黑色的斗篷下的,是文森特的父亲,克拉布先生。   “马尔福先生让我来帮你,”有些笨拙的成年巫师比划着说,他注意到德拉科怀疑的目光,显得更手忙脚乱了,“他说,等待,到成年。”   德拉科真心希望父亲能找一个更加聪明的人来——而眼下已经没有选择。“谢谢,克拉布先生。”   克拉布正要将他从口袋里翻出的东西递给德拉科,一个尖细傲慢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了,“不要轻举妄动,扔掉魔杖,让我好好看看,是哪个家伙,背叛了伟大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确定我明天还会更新的…… 80 80、贝拉姨妈 ...   克拉布先生看上去吓呆了,手放在口袋里连魔杖都没有拿出来,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德拉科偏了偏身体,目光越过克拉布先生庞大的身躯看向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漆黑色长发的女人,乱糟糟的卷发和微肿的鱼泡眼让她疯狂的面孔更加狰狞。德拉科知道那是谁——贝拉克里特斯?莱斯特兰奇,他母亲纳西莎的姐姐,他的姨妈,同时也是黑魔王最忠诚最疯狂的信徒。   “啊,叛徒,”贝拉克里特斯举着魔杖缓缓的走近房间,“让我猜猜,你是邓布利多的走狗呢还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同党?”她用一种傲慢的口吻缓缓的说道,像是在逗弄一只将死的猎物。   克拉布先生吓得已经开始发抖了,德拉科有些埋怨父亲没有找一个更加有用的人,他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除非——“贝拉姨妈。”铂金小蛇有气无力轻声称呼。若要战,克拉布和没有魔力的他,必定不是对手。   “看看这是谁,纳西莎的好儿子,她应该骄傲她生出了这样一个纯血统的——怪物。” 贝拉克里特斯厌恶的瞟了他一眼,拖长了声音讽刺着说。   他就不该对这个疯女人抱有什么希望,她都恨不得时时刻刻趴在那个蛇脸魔王脚下吻他的袍子了,德拉科自嘲的撇了一下嘴,重新伏回床铺中,关键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这时克拉布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快速的抽-出外袍口袋中的手——拿出的并不是魔杖,而是某个首饰之类的东西——扔给德拉科。   那一瞬间德拉科像是服用了福灵剂一般,他用力支持着尾巴让自己能伸展的更长——直到足以抓住那个东西,一股拉力从肚脐眼那里传来,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门钥匙,德拉科有些不能置信的看向贝拉克里特斯——他不敢相信那个恐怖的女疯子——或者说是黑魔王最好的打手,居然什么也没有做。   贝拉克里特斯看上去像是惊呆了,没有想到发生的一切一样,她张开了口,将魔杖对准德拉科,却没有吐出一个词,接着她对着克拉布发出一道魔咒,尖声怒吼着:“你放走了他!叛徒!黑魔王会惩罚你的——”   后面的德拉科听不见了,他像风一样的疾飞,手掌牢牢的沾在门钥匙上,大概过了一分钟那么久——“噗通”一声,他直接落进了水里——温暖的咸腥的海水。   “谢谢,我很抱歉。”他用一种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念道,不只为克拉布先生的牺牲,还有贝拉克里特斯那一瞬间的手下留情。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克拉布先生会遭遇的事情,那一定是糟透了。   文森特会恨他的。   也许他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那两个傻兮兮的笨拙的跟班。这样他就可以不去想文森特将会有的表情了。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上,谨慎探出头查看,视线另一端是熟悉的码头。   啊,他当然熟悉,他曾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一个月,独自一人。   墨西拿。   毫无疑问,父亲的用意是让他再一次去寻找塞壬。   他在水下向那些麻瓜船只游动——毕竟在大海之中他没有任何方向感所言,他需要跟踪某些去往墨西拿海峡的船只。   晚一些的时候,他发现了那个在船上和他搭话的老麻瓜船长,他在他的船上,似乎是要出港。德拉科游近一些的时候,麻瓜似乎注意到了附近的动静。他转过视线,看向这一边。德拉科连忙钻进水底,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有所动作。这一次他不敢再离得太近,只是远远的吊在船只后面,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   再游一段应该就可以到达墨西拿海峡,他向上浮起了一些,眯着眼眺望前方麻瓜船只的动向,他刚刚露出水面,一只枯瘦尖细的爪子抓住了他,下一秒,他像是被人塞进了狭小的空间内,紧压得内脏都似乎贴在一起——最他后落进一堆柔软的布料里。   该死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湿淋淋的支着上身坐在一张绝对格兰芬多风格的大床中,四周的帷幔高高挂起,一只家养小精灵畏畏缩缩的站在床脚。   “多比!”德拉科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被逐出房子的家养小精灵能挟持它的前主人了!”他离塞壬也许只有一步之遥!他将要窥探到原血力量的秘密了!   小精灵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它又扬起那张丑陋的脸,骄傲的尖叫道:“多比是奉了伟大的哈利?波特的命令!多比没有做错!”   见鬼的波特!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死那头蠢狮子。   “这是哪?”德拉科傲慢的问道,他真心希望不是蠢狮子的窝。   事实尚能接受,虽然不是格兰芬多塔楼,但是相隔并不太远。   “有求必应屋,波特先生说前小主人遇到危险了,要多比把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多比做到了!”   XXXX!德拉科暗骂了一句他母亲听到了绝对会昏倒的脏话,“我有危险?安全的地方?”他冷笑着瞪着那只疯疯癫癫的小精灵,噢,赞美伟大的哈利?波特,不然眼前这个家伙还在污染马尔福庄园,他嘲讽的想。   “当然!”家养小精灵尖叫着,“哈利?波特会打败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他已经打败过他很多次了!没有什么地方比波特先生身边更安全了!”   这绝对是一个格兰芬多属性的疯癫小精灵,听听它那些蠢话——凡是有点头脑的,或者说只要是清醒的,都能分辨眼下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波特身边吧!还不说他在霍格沃茨被陷害的事情,没有澄清之前,这里绝对是最最危险的地方。   “滚出去,叫波特来见我。”   疯癫的小精灵发出响亮的爆破声,消失了。   房间门再一次打开已经是两小时之后,德拉科猜想应该是O.W.Ls考试的缘故,他有些难过了,没有证书,他恐怕会是所有人嘲笑的对象,至少文森特和格雷戈尔还能凑齐一把O.W.Ls证书呢。   “德拉科!”波特脸上是惊喜的表情,丝毫没有被他半人半鱼的怪模怪样所影响,他快步走到床边来,蹲下-身子时却变得有些迟缓。   好吧,德拉科相信波特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模样,而是近视太深离远了看不清楚。畏手畏脚,他不满的撇了撇嘴,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做出掐死波特这样令黑魔王开庆功宴的举动,双手反复的捏拳又放开。格兰芬多的蠢货!明明他已经离开危险区了,只需要熬到成年,他就可以有和黑魔王一战的实力,甚至可以肯定的说,魔力会超越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假以时日,他完全能胜过他们。   “德拉科——”波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你要不要——呆在鱼缸——”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大脑像一锅沸腾的魔药,马上就要爆炸了——“不、不、我是说,水里,黑湖?”   铂金小蛇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裂,抡起拳头扑上去——蠢狮子,我今天不揍到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马尔福!   两人瞬间在床铺上滚成一团,德拉科致力于用指关节问候波特脸上每一处皮肤,波特虽然没有还手,但是在达力多年来的训练下,对于被揍已经有了相当成熟的经验,总是可以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德拉科——我没有其他——意思——停手——听我说——哎呦——”事实证明,论近身肉搏,半人半鱼的德拉科绝对不是波特的对手,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波特就已经完全压制住了他,抓住他的手腕,压住他的尾巴,德拉科怒气冲冲的企图用目光杀死这头愚蠢的粗鲁的狮子,“滚开!”他恶狠狠的说,瞪着波特右脸颊上的淤青,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德拉科,听我把话说完——”波特心平气和的说:“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你——你不住在水里真的没事吗?”波特那副过时的破旧的黑色圆框眼镜早在刚才的争斗中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为了看清他,凑得非常近,德拉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空气拂过他的脸颊。他瞪着波特的翠绿色的眼睛,瞳孔内的真诚让他无法再愤怒下去。“如果你能移开的话,那么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德拉科没好气的说。   波特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可是——你不是一条人鱼吗——”   很好,气红眼的德拉科这次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啊呜一口咬在了救世主的脖颈上——管他救世主还有黑魔王,即便是谋杀他也认了,总比被活活气死来得好。   只是他们俩谁也没注意到,一只银白色的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里。   “德拉科马尔福,我想你最好能向我解释这一切。”一个冷冷的饱含怒气的声音说。   =========无责任小剧场=========   伤痕君:压倒他压倒他——   德拉科:黑魔王!   卢修斯:睡了不一定要负责。   哈利:马尔福先生您还是快点活过来吧——(神出鬼没折腾不折腾啊!!别半夜冒出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神马都是浮云呀,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晚上也会再更新一章…… 81 81、坦白 ...   哈利波特披着隐形衣蹲在有求必应屋门口,半喜半忧。   他收到了小天狼星的来信,布莱克老宅的挂毯上出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死亡日期。加上德拉科那些奇怪的话,他几乎能够肯定,那条易怒易冲动的铂金蛇,必然是回到了英国,甚至更危险的是,他会去找伏地魔复仇。哈利当然知道他,那条看起来冷冰冰的小毒蛇,冲动起来绝不亚于一个格兰芬多,特别是在这样关键的事情上,没脑子没谋略,想了就做,还偏偏行事高调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联系不上德拉科,整夜整夜的从噩梦中惊醒,他听到了尖叫,还有混乱的绿光,他靠近那些声音,却看见德拉科躺在乱糟糟的墓地里,就是他们见到伏地魔复活那一晚的地方,他僵硬的躺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失去了生命。伏地魔在大笑,黑魔标记漂浮在上空,照得德拉科的脸呈现不详的绿色。   哈利开始在深夜里披着隐形衣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游荡,思考各种可行的方法却毫无结果,他连德拉科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用谈如何帮助他。再后来他敞开了大脑,周五那个晚上,他听见了他自己对德拉科说出的威胁的话语。他似乎成为了伏地魔。   他想他也许会疯掉,一个人离开了一个人还可以正常的活下去,如果是失去呢?如果是无法在同一个世界里呼吸呢?哈利头一次憎恨自己的无能,无休无止的在有求必应屋里释放着一个又一个的战斗魔法,直到魔力耗尽。他根本不知道梦中那间毫无特点的阴森森的房间是哪。没有任何线索。   直到多比出现。   他告诉它,要将德拉科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没有具体说明。他隐隐约约能猜到自己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会让他失去一些秘密,但是绝不能包括和德拉科有关的,还有他脑海里的那个陌生的声音。他不可以让自己知晓德拉科所处的地点。他希望这样的决定,即使在他失败被杀之后,也能让他的德拉科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这只是他的战争。   多比却把德拉科带到了自己身边。哈利能肯定自己听到那个消息之后是狂喜的,甚至所有顾忌全部抛却。   他刚才非常想吻德拉科,只要见到他,他全身的细胞都会叫嚣着要接近那条美丽的小毒蛇,触碰他,可是舌头和大脑却会不受控制的说蠢话。他早有猜过鱼尾才是德拉科的真实形态,幻想过他在水族箱中游动的美景,可是就在十分钟以前,他居然那样顺口的把自己的小妄想抖了出来——然后越说越错——哈利懊恼的揉了揉头发,不小心蹭到了脸颊上的伤口。   越来越暴力了。哈利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再一次忍不住怀疑德拉科与达力的神秘联系,他感叹自己的预感是多么敏锐,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能看出德拉科与达力的惊人的相似性。只是他毫无理由的喜欢这条张牙舞爪的铂金蛇。他爱极了他气呼呼的模样,浅灰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亮晶晶的,要多可爱就多可爱。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一些让他更生气的话,让德拉科掩藏在冷血蛇皮下的本性暴露出来。   这样下去会变成混蛋的。   哈利警告自己的思维不要再继续往不正常的路上走,用魔杖戳了戳活点地图,揉了揉发麻的脚站起来,也许现在回宿舍睡一会,还能保证明天在魔药考试中不会炸掉坩埚。   如果马尔福先生的鬼魂在那儿,那么德拉科一定不会那么难过了,他还能清晰的记得刚刚进入有求必应屋时德拉科脸上没来得及收起的神色。   哈利并不会安慰人,也不觉得德拉科的骄傲能够接受他的安慰,他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可他却没有资格。如果生气能够暂时忘却悲伤的话,他不介意德拉科会讨厌他。   真的不介意。   ######   另一边,德拉科在卢修斯陛下的威压下,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带上个人感□彩的诉说了一遍,总而言之,什么都是波特的错。   卢修斯扫了一眼自家小龙紧张的抓住被单的左手,上面的誓约之戒已经变成了黑色。他知道有些事情似乎已经不能挽回了。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不能阻止后续发展。他缓缓的轻声说道:“你和波特发生了关系,不是吗?”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血液全部逆流到脸上了,他低不可闻的说:“对不起,父亲。我违背了您的话。”   “没什么。”卢修斯十分平和的接受了,“其实我早该给你讲讲了,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不要害怕,这只是青春期的冲动而已。”   德拉科为父亲轻易原谅的话瞪大了眼睛,“青春期——冲动?”   “是的,马尔福们从来不会约束自己的青春期冲动,”卢修斯将手捂住唇轻咳了一下,“相反,过于压抑的话,会对以后的发育有不利的影响。”   “可您之前——”   “我之前是想警告你在处理青春期问题的情况上,不要和某些——名人纠缠在一起,因为这样很容易闹出丑闻。毕竟波特——好在还没有被那些胡编乱造的记者们发现。”卢修斯停顿了一下,“选择男孩也没什么不对,这样不容易产生怀孕或者私生子之类的麻烦,不过我建议你选择一个行事更低调的家境更差一些的对象,在这段时期过后双方也能保持良好的关系,波特——虽然是个乖巧的孩子,却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我的小龙。”卢修斯某句违心的话说得面不改色。   “不是,爸爸,我那晚只是中了迷情剂——”德拉科忍不住狡辩道,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对波特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我的小龙,你长大了,在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卢修斯笑得意味深长。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要燃烧了——父亲怎么可以,突然谈论这么私密的话题——他咬了咬嘴唇,把那种奇怪的不适应感压下去,然后他低下头轻声问道:“父亲,克拉布先生——会因为我而被杀死吗?”他一直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的考虑不周,那么他早该见到了塞壬,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他是为了他的家族而牺牲,你应该为他所做的一切肯定和赞扬,而不是——后悔。”卢修斯收起了笑容,平静的说。   “爸爸,”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我很难过,虽然我和克拉布先生并不太熟悉,可是文森特——文森特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做错了事情,而且总是在做错。”   “别在多想,沉迷过去会让人软弱,德拉科。”卢修斯收起了脸上少有的柔和的表情,眯起眼睛,德拉科知道那是父亲将要发怒的前兆。“这是战争,你现在失去的,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如果你感觉悲伤和歉意,那就不要自怨自艾,坚定自己的心!看清楚眼前的路,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用什么才能够更好的补救,前进!马尔福绝不为过去的错误而停留!”   “是的,爸爸。”他会隐忍,会保全自己,会一直等到成年,帮助波特打败黑魔王——如果救世主没有做到,他会接下后面的一切,他对依靠马尔福家族的附属家族有着不容推却的义务,他必须做到。   “敢于面对现实,进与退,你都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卢修斯默叹了一口气,他总是对儿子要求太高,以至于他的小龙成长成这种拖泥带水的性格。   “嗯,我会做到的,父亲。”心中沉甸甸的感觉终于消失一些了,放松下来的后果是让疲劳过早拜访了他。   “晚安,我的小龙。”   父亲的身影和玛芙代特一起消失了,房间里又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开始想念他的两个跟班,不,应该说是朋友和伙伴,他们总愿意听他炫耀或者是吹牛,愿意配合他所有的恶作剧。文森特——   他不应该再想这个。   潘西不知道最近怎么样,布雷斯应该还是老样子,到处沾花惹草,说真的,他就不怕有个私生子什么的?   或许他对波特真的只是青春期的冲动,想想他在学校里接触最多的家伙们:潘西——他一直很尊重他认为值得尊重的女性,源于母亲的教育;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好吧,很抱歉,他们不在他的审美范围内;布雷斯——德拉科发誓自己不是种族歧视,可他真的对黑皮肤的家伙一点感觉也没有。似乎只有波特勉强能看得上眼了。   他只是没有选择而已。   德拉科再次排拣了一遍人选,波特依旧名列榜首。他突然惊悚的想到——父亲说到这个相互解决青春期问题的朋友,行事低调,家境较差——莫非爸爸当初是和斯内普教授一起解决的?不然怎么解释崇尚纯血的马尔福家在那么早之前就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混血交上了朋友?而且是那种虽然不怎么来往,但绝对是可以相互依托后背的真正的朋友。   爸爸的眼光真奇怪。德拉科神经质的咬了咬手指甲,也许对黑发有特殊的青春期冲动这种事情,是遗传来着。   想到年少版的父亲和年少版的蛇王陛下会亲亲密密在一起的画面,德拉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咬破了手指尖,瞬间眼泪汪汪。    作者有话要说:坦白从宽呀…… 82 82、宣言 ...   一个人呆在有求必应屋的时间十分无趣,没有魔力,所有能找到的书籍和玩意儿都显得苍白无力。波特在下午考试结束后就过来了,带着晚餐,顺便充当家养小精灵和轮椅的角色,附加功能陪聊。德拉科猜想波特今天的魔药肯定考得不错,所以才会这样殷勤的任他使唤。他们吃光了蛋奶饼干,又谈论了关于魂器的问题,波特说邓布利多去寻找其他魂器了,也许会有很多个,他又说了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乌姆里奇又试图干扰考试成绩,但是主考的卷发老女巫并没有理会她;布雷斯和格兰芬多那个母狮子分手了,那个女孩在宿舍哭了一宿(德拉科撇了撇嘴,对布雷斯花心的行为表现出深深的鄙视),韦斯莱双胞胎最近又在发明新产品,神神秘秘。当角落里的钟敲了五声时,波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德拉科,你还记得诺特吗?”   德拉科不悦的眯起眼,他当然记得,如果不是那件事,他现在就应该和波特一样参加巫师等级考试,而不是困在这间屋子里连移动都很困难。   “他没有死——后来麦格教授发现那具尸体是假的,一个高深的变形咒。”波特气愤的说,“有什么人要陷害你——”   “我知道了。”德拉科突然不想再听下去,他知道那个什么人是谁——黑魔王,他想要永生。他不愿意再细想下去,他也知道,还有一个食死徒,一直都在霍格沃茨。   他只是不想怀疑那个人。   “可是德拉科,诺特不在霍格沃茨。”波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羊皮纸,“你那天把它掉在走廊了,还给你。”   “不用了,”德拉科伸出手臂,“波特,带我去一趟黑湖。”既然马尔福的祖先们能把他看错是人鱼,那么也许他和那些生活在黑漆漆湖底的家伙们,还真有一些联系。如果现在过去,天黑之前应该能回来,因为规则缘故,父亲也只在夜晚才会出现。   波特什么也没有问,动作麻利的从书包里翻出隐形衣,对他施放了一个羽毛咒,抱起他。格兰芬多的沉默让德拉科有些诧异,他总觉得,波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斯莱特林了一些——这很奇怪。   考试周的压力让城堡外的草坪上空无一人,他们一路畅行抵达黑湖边缘,在一处隐蔽的灌木丛后脱下隐形衣,德拉科对波特说:“在这里等我,我会在天黑前回来。”他示意波特将他放入水中。   然而波特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我和你一起去,德拉科。”   “没必要。”德拉科抬起下巴,如果他真和人鱼有什么亲戚关系,那么还不被这个蠢狮子笑死。   “可是如果你遇上章鱼或者格林迪洛了呢?”   德拉科有些恼火的瞪着波特,黑湖里的章鱼根本不会伤害学生,格林迪洛明显不敢惹他,这完全是——波特一直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好吧,随便你。”德拉科转过脸,不想再看那双绿眼睛。   他滑入水中,几秒钟后,顶着大泡头咒的救世主也跟了上来。   德拉科毫不客气的嘲笑了波特的新造型,并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情直到他们见到人鱼。人鱼族长的反应异常冷淡。   “没有任何关系。”他说,看起来很生气。   “您为什么生气?”波特在泡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为什么生气?!”人鱼族长一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手中的尖叉几乎要顶到德拉科脸上,波特连忙抽-出魔杖拉开他。   “龙族!精灵!都已经离开了这个被抛弃的世界!可是我们人鱼!水族!却还在这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人鱼族长越来越激动,那些躲在贝壳房子里的其他人鱼也从窗子里冒出头来看他们。   “看看我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可以居住的地域越来越少,族群越来越小,没有神眷,失去力量,变得丑陋,蜗居在人类的夹缝中,苟且偷生!”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们的神背叛了我们呀!”   德拉科被这种阵势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波特偷偷的拉了拉他的手,无声的传递着离开的信息。   这个小动作却被已经变得癫狂的人鱼族长注意到了,他勃然大怒,尖厉的吼道:“滚!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不欢迎你!”   “马尔福!”   挥舞着尖叉的人鱼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德拉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温顺的种族如此暴乱的场面,他有些僵硬,无法对这种情况作出任何反应,人鱼最后一句话不是叫他的姓名,而是另一个含义,背叛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灰不溜秋的生物越来越近,然后一只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他,将他拖离原地。   他们几乎是被追上湖面的,狼狈的爬上岸后,德拉科才发现波特在刚才的追逐中受了伤,背后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万幸的是伤口并不太深,但是混着血的水却一直滴落在草坪上。   “我们还是回去吧?”夜幕已经开始降临。波特给两人都施加了一个干燥咒,袍子不在滴水了,他把隐形斗篷铺开,递给德拉科。   “好。”除了伤口,一无所获。这让德拉科十分沮丧。   波特再次抱起他,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城堡去。   德拉科越过波特的肩膀看向他后背草草止血的伤口,有些心疼。   “对不起。”他轻声说,然后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波特,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救世主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夜游并不是好习惯,我的儿子。”父亲华丽的长腔调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德拉科第一个反应是瞪向波特——隐形衣失效了?波特也一脸惊讶的表情,显然这种情况并不在预计之内。   “很完美的隐形衣,波特先生,如果你没有抱着我的儿子的话,我想即使是死神,也不会发现你的存在的。”卢修斯的语气听起来是明显的嘲讽。   的确这样的姿势十分有损马尔福家族的形象,可是他的尾巴并不能支撑他行走呀,德拉科有些委屈的瞅着父亲。   卢修斯没有再说什么,随着那只银色的猫消失了。   等他们回到有求必应屋,才发现卢修斯虚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   “我想先去换件衣服,父亲。”即使用了干燥咒,德拉科也能闻到自己袍子上湖水诡异的味道。   卢修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父亲肯定很生气自己夜游的事情,德拉科指挥波特转进洗浴室,将他放入浴池。“我在外面,一会再叫我。”波特出去了,不一会儿,家养小精灵送来了他留在学校的衣物。   卢修斯打量着和自家小龙纠缠不清的救世主,不动声色,内心却翻江倒海。他早看出来早看出来自家小龙对这个救世主波特有着不寻常的执着,自从去了学校,假期中他提到最多的也是该死的波特。三年级的时候,他可以为波特隐瞒掉自己差点被谋杀的事实,四年级的时候,敢冒着生命危险从黑魔王眼皮底下把波特救走——好吧,他的小龙太心软,做坏事也不彻底,之前反复找波特那小子的麻烦也只是被拒绝伤了面子要报复而已,作为一个父亲,当然能轻易看穿儿子的企图,小龙内心其实是想和救世主交朋友——如果仅仅如此,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担心。   哈利?波特。   卢修斯眯起眼,他本来并不担心儿子在学校会和哪个家伙发生超友谊的关系,他应该像每一个马尔福那样,挑选他认为值得过一生的人,在订婚后慢慢培养感情,传承马尔福家族的荣光。可这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哈利波特弄得一团糟。   小龙和这个小子发生了关系,本来他以为按照马尔福家族不肯吃亏的本性,可以忽略掉这个不完美的地方,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恶心的粗鄙的蠢狮子竟然敢指染他家小龙,马尔福唯一的继承人,绝对——不可饶恕。   “很荣幸见到你,哈利波特。”卢修斯慢吞吞的说,作为一个父亲,任何时候,他都有保护儿子的义务。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马尔福先生。”救世主扯了扯自己破破烂烂的长袍,平静的说。   “我想现在已经不早了。”无论怎么样,他就是看波特家的小子不顺眼。   波特笑了笑,双手十指交叉握拳放在膝盖上,“我在等德拉科,他需要我。”   “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和一个不会生育的家伙在一起,纯血的家族需要传承,想来麻瓜并没有教导你这些,波特。”   “的确是。我并没有阻止德拉科传承家族,您弄错了,马尔福先生。”他看着卢修斯,语气平和。   卢修斯撇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救世主的话,波特家族对爱情的执着是纯血中公开的秘密,也许混了泥巴种的血后,变异了?   “只有死亡,才能让我离开他。”    83 83、眷族 ...   无论卢修斯怎么讽刺或者用其他让人望而却步的理由,波特都不为所动,完全不像是一个鲁莽冲动的狮子应该有的作风。   当然,马尔福从不承认失败,特别是他卢修斯?马尔福。   “很抱歉,失陪了,马尔福先生,德拉科在叫我。”波特站起来,打断了卢修斯计划。   “我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看我家小龙洗澡!   救世主露出笑容,“因为我能听见他,马尔福先生。”说完他敲了敲门,等待几秒钟后进入了浴室。   卢修斯当然不会做这种尾随其后的不贵族的举动,如果五分钟内波特没有出来——虽然他不能诅咒波特,但是绝对会想办法让自己小龙立刻离开这个猥琐的蠢狮子。救世主说的能听见小龙——卢修斯觉得他非常有必要和儿子谈一谈。   波特很快抱着德拉科出来了,他脸上淡淡的温柔的表情让卢修斯怎么看怎么觉得嘲讽,还没有等卢修斯开口撵人,救世主很自觉的将德拉科放在了沙发上,“我先回去了,”他对卢修斯点了点头,又转回脸看向德拉科,“晚一些再过来。”   很好,卢修斯可以肯定,在自家小龙的影响下,这个救世主已经率先练成一个斯莱特林所有特性。   确定那个该死的救世主终于滚蛋后,卢修斯立刻严肃的质问自家小龙:“波特说,他能听见你,是什么意思?”   “爸爸,”德拉科肯定父亲在刚才和波特说了一些什么——显然,波特把某些事坦白了出来, “我和波特之间——自从那次以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联系,我能在大脑内和他说话。”   卢修斯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刚才波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有可能的结局。即便内心里咬牙切齿,铂金贵族脸上也笑得如沐春风,“我的小龙,这是因为他是你的眷族。”   “眷族?”德拉科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和波特的关系,“爸爸,波特家曾是我们祖先的眷顾者吗?”他疑惑的问。   “不,”卢修斯为儿子的这个说法抽动了一下嘴角,“因为你标记了他。我任性的小龙,这种独占欲并不适合用在朋友身上。”   德拉科偏着头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对波特使用任何魔法标记过,“可是爸爸,我并没有标记过波特。”   卢修斯的笑容有着不稳了,是啊,那个恶心的粗鄙的蠢狮子居然敢指染他的小龙,“你们发生了关系,这是最直接的眷族标记。你是一个原血,而他是你的信徒。”   “您是说,波特,会成为我的跟班?”德拉科瞪圆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卢修斯露出满意的微笑,“当然可以这么说,我的小龙,他会是你忠诚的仆人。”   德拉科从眷族的消息中恢复过来,眨了眨眼睛,“那么,他也可以使用一些我的能力,如果我想的话,是吗,爸爸?”   卢修斯脸上的笑容僵硬的半秒,“没错,我的儿子。”好吧,如果救世主能多一些筹码加高打败黑魔王的胜算率的话,那么他不介意儿子给那个蛇心的狮子一点点恩惠。马尔福利益至上,既然波特已经不可能背叛小龙,那么他勉强准许他进入视线范围了。   “爸爸,你有没有听说过,魂器?”德拉科斟酌了词语,小心翼翼的观察父亲的神色,如果他没有猜错,二年级父亲扔掉的日记本,就是一个魂器。   “魂器?”卢修斯将这个词语在舌尖绕了一圈,大脑才反应过来,“德拉科!我绝不允许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东西!马尔福无论生死,必须保证灵魂完整——”他站起来,灵魂也因为恼怒而飘飘荡荡。   “爸爸,不是我,请不要生气——是黑魔王,他制作了魂器!”德拉科立刻大声解释道。   “黑魔王。”卢修斯眯起眼,他想他猜到小龙提起这个原因了——黑魔王的日记本,他又飘回到沙发上,“我知道了,德拉科,无论什么时候,不要以身试险。”没有什么比一个分裂灵魂的疯魔王更可怕。   “我知道,爸爸,黑魔王不只制作了一个魂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也被制成了一个,邓布利多说还有其他的——”   “如果魂器没有被消灭掉,黑魔王不可能被杀死。”卢修斯喃喃的接口,他现在盘算让西茜和小龙离开这个战局,算不算太晚?   不,躲躲藏藏的日子并不适合他的妻儿。为了家族的传承,他应该趁目前这个形态,找到所有魂器,永远的铲除危险源。   德拉科同样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他本以为,只需要熬到成年,杀死黑魔王,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而现在看来,这种黑魔王卷土重来的噩梦会一直存在,一次两次也许会胜利,但总有一天,也许他们还没来得及准备与防护,就尝到失败的苦果。黑魔王死后还可以复活,而其他人——一生就此终结。   “别想太多,我的小龙,”卢修斯安慰道,“邓布利多会找到所有魂器的,别忘了,黑魔王最害怕的人就是他。”如果邓布利多没有做到,那么他也会做到。   波特再过来已经是午夜之后了,他带着书包,看来今晚并不打算回格兰芬多宿舍了,“德拉科,万一你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也方便照应。”他将德拉科抱到床铺上,将书包放在沙发的一端作为枕头,窝在沙发里解释着说。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你不在宿舍床铺上?”德拉科抱着枕头问,他绝对不是担心波特,而是怕这个毛手毛脚的蠢狮子被人发现了行踪,进而连累他。   波特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我施了一个变形咒,伪装成我在宿舍的样子,明天早上才会失效。我可以解释我先去吃早饭了。”   蠢狮子们果然都擅长变形咒(格兰芬多院长一直都是变形课老师),德拉科放弃了交谈,钻进被子里,如果波特想要守夜,他当然不会介意。   “晚安,波特。”   “晚安,德拉科。”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沙发上传来救世主轻微的翻动的身体的声音,窸窸窣窣,看样子睡得并不踏实。   德拉科咬了咬手指甲,想到早一些时候波特背上那道划伤。好吧,当初文森特和格雷戈尔作为他的跟班的时候,至少还有糖果和点心吃,波特作为他目前唯一的信徒,待遇也不能太差,“波特?”他试探着轻声的叫道,如果没听见就算了,他这么想。   然而救世主一骨碌就爬起来了,快速的摸索到那副又老又土眼镜,“什么事情,德拉科?”他戴上眼镜,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些水到杯子中,“口渴了吗?我拿水杯给你。”   “没有,”德拉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上来睡吧,我可以大度的把自己的铺位分一半给你。”他扬起下巴,做出趾高气扬的施舍样,如果跟班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考试成绩太差的话,会丢他的脸吧?考试不及格的波特的主人?所以他才会好心的勉强自己忍耐这个脏兮兮臭烘烘的狮子睡在他的床铺上,德拉科很满意自己的答案。   “谢谢你,德拉科。”波特傻乎乎的笑着,爬上床铺,却只是侧着身蜷缩在床边上,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这么快就睡着了?德拉科郁结的瞪着那个缩成一团的黑影,他都还没有睡着,作为他的仆人怎么可以先睡?!德拉科凑过去,用手指尖戳了戳救世主著名的伤疤。波特也许是因为太累而睡死了,完全没有反应。   德拉科不死心的又戳了戳,确定波特不会醒过来后他翻滚回原来的位置,盯着床幔顶部发呆,魂器和黑湖之行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这导致他失眠。他有些嫉妒那个睡得像块化石一般的救世主,估计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事情塞进他那小得可怜的大脑里。德拉科恼怒的喷了一口气,侧过身去瞪那头蠢狮子。   救世主的睡相并不好看,一动不动的蜷成一团,几乎没有占多少地方。   我又没有虐待你!德拉科气呼呼的想,干嘛缩成那种可怜的样子。   波特睡着前忘记取下眼镜,德拉科鬼使神差的伸手替他取下了那个破坏形象的麻瓜垃圾,正打算扔掉它的手却静止在空中,最后还是将眼睛放在了波特一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其实波特不带眼镜看起来还是勉强能符合马尔福审美的。德拉科捏了一下波特的脸颊,皮肤也不算太坏。他突然又恨恨的想到,某个刚刚还说过晚上要听他使唤的家伙,这样折腾居然也还没醒过来。   德拉科有些想看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如果波特能够聪明一点,行事隐秘一些,不被有心人发现的话,那么卢修斯爸爸就不会介意自己接收波特作为情人了吧?   “所以你如果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就会把家族魔法作为奖励教给你,但是你可千万别令我失望,一定要打败黑魔王。”    作者有话要说:掉收什么的,好伤心。 84 84、诀别 ...   波特的语言学能力让德拉科恨不能活活将其掐死,明明他学其他魔咒的并不慢,可偏偏到了古魔法上,卡壳了,听了几个晚上的各种不标准发音,德拉科为自己仍然没有服用镇定剂而欣慰。   好吧,学习这种东西,是应该循序渐进的,这或许和年龄有关,他感谢父亲当初没有为他撒娇打滚而取消掉各种语言课程,现在看来,如果等他也像波特这么晚才学习其他语言的话,一定会更困难吧。他实在不想承认,波特在学习魔法的天赋上,的确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因为不用心和马马虎虎敷衍了事的话,那么他的成绩也不会总在中等偏下的地方徘徊。   学校里教导的知识并不太适合在战场上使用,古老的家族里,总有那么一些可以临时保命的魔咒。波特家在上一次战争中没落,德拉科突然想到,所谓的救世主,也不过是一个没人管没人教的可怜蛋。   刚走神几秒钟,蠢狮子就挥着魔杖将红木茶几变成了玻璃的,德拉科努力的压制想要揍人的冲动,慢吞吞的说:“我记得教给你的是冰冻魔咒?”   救世主露出讨好的小心的笑容,手上一刻也没迟疑的将茶几变回原样,嗯,看样子他应该赞叹救世主的变形咒?   “先把字咬准再玩魔杖。”德拉科想到他需要一本训练阅读的音标读物——马上手边就出现了一本古魔文版本的《诗翁彼豆故事集》,他把书扔给波特,然后半倚在沙发内,单手揉着发痛的额角,“读它。”   波特断断续续伴随着错字连篇的声音就开始传过来,魔音灌耳。德拉科觉得自己更头疼了,让他不能清晰的思考,“明天,你们考试结束了吧?”他无意识的说,“我想见格雷戈尔和文森特,”德拉科咬了咬嘴唇,有些话明明知道恨残忍,却无法不说,“还有潘西。”   “我会带他们过来。”波特读书的声音停止了,他抬起头看向德拉科,平静的说。   越来越多的纵容,让德拉科忍不住要得寸进尺,“不要被人发现。”   “嗯,我会带上隐形衣。”   这样温顺的救世主,应该是值得德拉科骄傲和高兴的,可是偏偏怎么都产生不出本应有的情绪,德拉科盯着茶几上雕花的纹路,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把波特欺负得太狠了,让他失去了狮子原本的爪牙。   潘西的到访是第二天下午,波特并没有跟着进来,而是留在了有求必应屋外。   “德拉科。”潘西快步走过来拥抱了他一下,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热情。“格雷戈尔和文森特,我很抱歉,他们大脑封闭术还不够熟练,委托我把这个带给你。”潘西从书包里摸出那本古老封皮的书。   是卢修斯给他的那本家规,德拉科婆娑上面烫金的纹路,低声道谢。   “谢谢你,潘西。”许多话哽在喉咙埋在心底说不出口,房间内进入一种尴尬的气氛中。   最后还是开了口,却是最最常见的问候,“最近过得怎么样,潘西?”   “没有更糟糕了,黑魔王找上了我的父母,他想要标记我。”潘西若无其事的说:“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似乎有人成为了替代品,我父母交出了大批的财产,才免除一难。”   “我很抱歉,我——”   “我来和你解除婚约。”潘西打断了他的道歉,冷淡的说。   德拉科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应该是什么滋味,在十四岁以前,他是家族的宠儿,要什么有什么,除了波特,他的世界围绕他而旋转。而现在,除了波特,谁都要离开他。母亲让他一个人去墨西拿,父亲最近也不再出现,布雷斯要随着家族离开英国,文森特和格雷戈尔在学校的疏离和现在的避而不见,还有此刻潘西提出要解除他们的婚约。   “也好。”他只能接受,继续坚持这个婚约,帕金森家所遭受的,不会只是一些家产损失了。   斯莱特林都必须会审时度势。   解除契约的操作十分简单,两人双手交握,同意解除婚约,魔法形成的戒指就消失了。   无名指上灿烂的星光消失的那一瞬间,潘西突然扑进了他怀里,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对不起——我并不想离开——可是不能——我不能看见我的家族——破碎——”   德拉科紧紧的抱住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别哭,我知道,我能理解……”我懂,因为我的家园,已经在我愚蠢的行为中,支离破碎。   他一直等,一直等她哭完所有眼泪,一直等她说完所有委屈,等她情绪平复。   潘西渐渐不在哭泣,只是在他怀中哽咽。   这样的气氛,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安宁。如果两个人,能互相依靠着走完所有旅程,那该多好。   “我要回去了,出来太久会引起注意,本来我只是去图书馆还参考文献的。”潘西推开了他的手臂,站起来。   “德拉科?马尔福”她掏出手帕仔细的将眼泪整理干净,恢复成平时在其他学院面前那种高傲的表情,“你背叛了我,爱上了其他人,作为帕金森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我决不对此委曲求全,也容不下任何沙子,所以,毫无疑问,我甩了你。”她扬着下巴说。   “对不起,潘西。”德拉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违背和指责他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不亚于自己的高傲,只是在自己面前,一直收敛起来,委屈自己成为他所期望的模样。他一直都是处在被爱的位置,很多时候,想到要回报,却没有做到。   “你没必要道歉,帕金森从不回头留念过去。很显然,你已经是过去式了,马尔福,我会找到更好的。”她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两人中的谁听。   我祝愿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懂得爱的那个人。      帕金森离开有求必应屋很久之后,哈利脑海中才响起德拉科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吧,波——哈利。”德拉科忽然换了称呼,原本因为帕金森和德拉科独处太久而不停用魔杖戳墙角的哈利心情一瞬间变得阳光灿烂,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德拉科叫他的名字,都是好事情。看来免费租住他的大脑的哥儿们,教给他的方法还是非常有效的,以退为进什么的,太容易打动心软的小毒蛇了。   哈利钻进有求必应屋,德拉科正情绪低落的窝在沙发上,耷拉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哈利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将“发生什么了”这句话说出口,而是手脚麻利的给德拉科泡了一杯奶味较重的红茶,放在他手上,“喝点热的,会好一些,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德拉科浅浅的啜了一口奶茶,抬起脸直直的看着他,“哈利,你会像他们那样,离开我吗?”他脸上是难过的想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绝对不会,德拉科。”哈利注意到德拉科手指上代表婚约戒指消失了,这本来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可是却让他万分愤怒——他恨帕金森那个丑陋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抛弃他的德拉科,他一直想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人,却因为被另外一个不知道珍惜的家伙丢开而难过。   德拉科似乎注意到哈利在看他的手指,“她只是做了最好的选择,为帕金森家族。”他又像解释又像自我安慰似的说。   那些斯莱特林因为黑魔王的回来纷纷躲开了和自己站一边的德拉科,哈利能明白那些胆小鬼的心理,毫无疑问,怕遭受连累,“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连黑魔王也不能阻止。”如果我死了,也会像马尔福先生那样变成鬼魂守护你。   “哈利,如果你背叛了今天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德拉科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威胁般的语气,缓慢的说。   “如果你回头,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哈利郑重的承诺道。我会一直等,等你爱上我,等你愿意一生都和我一起生活。   “谢谢,哈利。请留下来,陪我。”   “当然我会。”   那天夜晚,他和德拉科没有再各自睡到床铺的两边,而是靠在了一起,德拉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虽然睡起来不太舒服,可是谁也不愿意松开。   你看,我早已经被你抓住了,德拉科。   夏天的夜晚,怀中冰冰凉凉的光滑触感,让哈利陷入幸福的沉眠。      德拉科是被一种强烈的预感惊醒的,有什么东西快要接近他们了——离得很近很近——快要突破城堡的防御——非常熟悉的魔力波动——他当然记得,那些控制水的魔力,曾经是属于他的。   那一瞬间他变得异常清醒,黑魔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力量和生命——现在他唯一要做的是——重现当年的一切——麻瓜巫师,反对他的人——都会被杀死。   特别是这个十五年前侥幸逃脱的,救世主。   他拼命的摇晃熟睡的波特——“哈利,快醒醒,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要快——”   “德拉科?”波特揉着朦朦胧胧的睡眼坐起来,德拉科扯住他的衣襟,吼道:“想办法快走,黑魔王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去看了雷神,那个弟弟是个恋兄恋父的家伙吧,是吧,是吧 85 85、希望 ...   波特终于清醒过来,他抬起手揉了揉伤疤——那里现在看起来又红又肿。德拉科没时间表达自己的关心,他快速的对波特说清目前的状况:“黑魔王马上就会到达霍格沃茨,我能感觉到,他偷走了我的血脉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马上,叫你的小精灵过来,我们离开。”   “离开?”波特摸到了他的眼镜,戴起来,绿色的眼睛的焦距终于对准了德拉科。“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德拉科,霍格沃茨还有那么多学生和老师。”   “他们能应付一切!只要你不在这里!黑魔王是来找你的!”德拉科为这个蠢狮子的不明轻重而抛却了风度吼道。   波特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他平静的说:“你留在这里,我先去通知教授们。   “通知教授?!你难道是要告诉那个粉红色的癞蛤蟆乌姆里奇?还是——还是其他的——你怎么不动动你的蠢脑子想想——没有哪个家伙帮忙,黑魔王和他的爪牙们怎么可能进入霍格沃茨!”   “我可以告诉麦格教授,她是绝对可信的。”救世主手脚麻利的套上校服长袍,抓起隐形衣。   德拉科愤怒的支起身体,“你必须听我的!把多比叫过来!让它去找麦格教授!”话音刚落,被点到名的家养小精灵就啪的一声出现在房间中。   “去通知麦格教授,黑魔王马上要进入霍格沃茨了。”德拉科倨傲的对小精灵吩咐。   波特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走过来将他抱到沙发上,“德拉科,这是我的战争。”   德拉科还没有来得及反驳,黑魔王冷酷的声音笼罩了整个城堡——   “交出哈利?波特。”   “我只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他没有在大厅出现——”   “我将惩罚每一个窝藏他的人。”   “你应该记得你昨天晚上对我承诺的话。”德拉科抱着手臂冷冷的说。   “我记得,我只是离开一会儿——”   “你会被杀死。”   “如果我失败了,多比会带你离开——”   “滚!”德拉科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听听救世主的口气,哈,多么勇敢仁慈!“如果你这么决定的话,那就离开,不要再和我说任何话。”   骗子。   这一次波特非常听话的什么也没有说,披上了隐形衣,房间门打开又关上。   德拉科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手指——这次连婚约的戒指都没有了,他看见自己的那本家规还在桌上,探身拿了过来。   昨天晚上小精灵并没有收拾茶几,波特读过的那本童话还摊开在那儿,杯子里的茶水也早已冷却。   他仰靠在沙发上,厚重的家规在他手里,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他出神地看着角落的时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蠢狮子。   德拉科再一次暗骂道。鲁莽的不可救药。   “多比。”德拉科敲了敲茶几边。   小精灵哆哆嗦嗦的出现了。   “去把邓布利多找回来。”   背叛的家养小精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在魔法的爆破声中消失。   如果邓布利多回来的话,能救蠢狮子一命吧?毕竟,他们都说,黑魔王畏惧邓布利多。   “德拉科? ”有求必应屋的门又一次打开了,波特再次出现在门口,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德拉科偏过脸瞟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马尔福家规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怎么,伟大的救世主又回来了?莫非是赞同我卑微的意见?”   “德拉科。”救世主快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听我说。”   “说什么?”德拉科没好气的问,他抬起脸瞪向波特,如果他服从自己的决定,为刚才的举动道歉的话,那么他就大度的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   救世主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抱歉。”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不是为这句道歉,而是胸口正中那把银妆刀,留在身体外的手柄上,狰狞的花纹里镂刻着布莱克的家徽。   疼痛。   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的推开了还亲昵的抓住他的手掌的人,滑倒在沙发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大口的吸着气,徒劳无力的用手捂住伤口,冰冷粘稠的血却依然从指缝中缓缓的溢出,甜腥的香味在室内弥漫。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小时前,还温顺的倚靠在他怀抱里睡得香甜的人,这个时候会毫不留情的将死亡带给他。他企图质问一些什么,却看见,黑色校服的袍摆消失在房间门口。   多么愚蠢。   是他自己毫无防备的将心脏的位置透露给他的。   那样的疼痛与晕眩中,他脑中浮现的,却是潘西昨天离开之前的话:“小心身边的人。”   他该恨波特的,明明前一晚才承诺过的不离开转眼就成了虚幻的泡沫。   该有多么恨——绝不——绝不再信任任何——格兰芬多——   他从沙发上跌落下来,想抓住什么的手却只是徒劳的扯住了桌布,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摔了一地,那本马尔福家规摊开在他眼前,可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到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什么代价都好,他还不能这么死去。手上的血迹在古老的纸张上晕开,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德拉科?马尔福。”   魔法的光芒包裹住了他。      哈利觉得有什么改变了。伏地魔说要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而提出的决斗,他们的魔杖联系在一起,但是就在几秒钟之前,伏地魔的魔力还能死死的压制住他的魔杖的,而现在,就像是有人偷走了伏地魔的魔力一样——两股魔力交汇处的圆球移到伏地魔那一边去了。城堡外面传来一些声音,一些很美妙的歌声,曲调却是低沉悲伤的——他还来不及细听,就被更吵杂的声音淹没了,他几乎以为礼堂外的学生教授和那些黑暗生物军队开战了。   有人在尖叫:“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   伏地魔像刀砍一样用力挥了一下魔杖,连接断开了——“我们走。”他恨恨的对周围的食死徒说。   下一秒,黑影们就纷纷凭借门钥匙逃离,因为礼堂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邓布利多教授跨了进来。他脸上是哈利从来没有见过的饱含怒气的神情。   暂时结束了。哈利感觉自己心底的压力突然减轻,不过,他得先去见德拉科,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至少暂时,他们安全了。   “邓布利多教授,很抱歉,请允许我先离开。”没有了大门的阻隔,外面的歌声似乎更加清晰了,可是他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   邓布利多只是对哈利点了点头。哈利这才发现,他的左手,好像被什么烧焦了一样。哈利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是说不出的苍老疲惫,他说:“哈利,人鱼们,在唱挽歌。”   哈利并没有听懂老人的意思,直到他进入有求必应屋。   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沙发和茶几周围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甜香。   “德拉科?”哈利能发誓,除了潘西,他没有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德拉科的藏身之处。他靠近沙发,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勇气——暗色的沙发和地毯上,留下的不只是破碎的杯子碎片,还有血迹,从沙发上一直蔓延到地毯上,在靠近茶几的地方,一小片湿润的水光还没有完全被地毯吸收,散发着甜腥的腻人香味。   他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用手指去触碰他看到的,掌心沾上的,是冰冷粘稠的红色。   也许德拉科自己摔倒了,划破了手——他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冷笑他的天真。   “德拉科?”哈利转入浴室,哪里也没有。   他找遍了整个房间的所有角角落落,像是中了偏执的魔咒,不肯接受事实。他发不出痛苦的呐喊和嘶吼,所有情绪闷在胸腔中,涨到疼痛。   他只是僵硬的走到茶几边去,弯腰捡起他昨天还读过的《诗翁彼豆故事集》,那本书封面朝上的摊开在地毯上,离血迹并不远。   哈利把它翻过来,才发现里面的书页上,也染上了不祥的红色。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德拉科一个人倒在这里,流着血。   他直愣愣的合上书,颤抖着手将它复制成两本,祈求能骗过有求必应屋的魔法。然后将原本放入口袋,逃一般的离开。   你不过是一个不守诺言的胆小鬼,哈利?波特。      学校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处于一种不安的气氛中,乌姆里奇被魔法部带回去了,这一次她的官运似乎走到了尽头,她将学校的防护打开,放入了伏地魔和他的爪牙们。虽然她一直声称她只是中了夺魂咒,但是学校内却没有任何人愿意为她作证。邓布利多回到了校长的主席上,也没有让这种不安减少,不停的有人退学离开,礼堂里也不再有以前的热闹,所有留下来的人,都一脸凝重,偶尔窃窃私语讨论将要发生的战争。   赫敏首先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关心的询问却只能让哈利感觉厌烦,他不想听,不想说。问到最后,哈利也只是低沉着声音说:“我会将一切告诉你和罗恩,不过不是现在。”   他不想接触外面的任何东西,即使那些猫头鹰每天都在他的位置上挤得一团糟,而其他那些学生看他的眼神也是各式各样。   他们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他。   哈利?波特,只想要在一间被隐藏起来的屋子里,和德拉科?马尔福一起,读一本薄薄的童话。他会总是故意出错,让那个铂金色的鱼美人一遍一遍耐心又别扭的指正。他并不想成为人人瞩目的大英雄,他只想过那样平静的生活。   邓布利多教授在期末告别晚宴的那天下午托人给他带了纸条。哈利一点也不愿意去见那个老人,他心中有莫名的怒气,如果邓布利多没有离开学校的话,那么后面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承认他在迁怒。   于是他爽约了,独自一人离开城堡,走到黑湖边去。他还能清晰记得他和德拉科在夜晚一起去黑湖找那些发疯的人鱼的每一个画面。路过的人会叫他的名字,和他打招呼,可他希望他们都消失,谁都不会发现他在那儿。   “哈利。”邓布利多教授走了过来,“小马尔福先生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误。”他清晰的说,“我没有尽到我应该的职责。”   哈利的胸口被那本沾着血的童话沉甸甸的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会努力弥补我的错误,哈利,任何时候,不要放弃希望。”他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毫不在意的坐在草地上。   夏天的阳光烤得哈利后脖子生疼,可是他的胸口依然是冷的。他不想和邓布利多交谈,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吼大叫,所以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本童话,假装要阅读。   “你读过三兄弟的那个故事吗?”邓布利多问。   哈利点了点头,他读了很多次,每次还得想不同的错误读音。   “死神的三件礼物是真实存在的,它们被称作死亡圣器。”邓布利多说;“我曾经和一个朋友一起研究过,隐形衣,在你的手上;长老魔杖,在我这里;还有回魂石,是伏地魔母亲家族的传物。”   哈利不明白邓布利多要表达什么,只是低着头研究着手里的童话。   “它们可以让一个人,真正的复活。”   “不要放弃希望。”邓布利多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哈利抱住自己的膝盖,无声痛哭。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有一天德拉科回来的时候,他们不必躲躲藏藏,能在这样的阳光下,坐在一起读一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结束。 后面的内容将开新坑写,这个坑一天掉一片收好忧伤,每次早上打开网页看到数据后都没心情写…… 还是眼不见得为好。 后续新坑大概会命名为《HP晚归》吧,从最后一卷的卷名中取的两个字,开坑时间应该是本周四或者周三晚。 第四卷:命运的抗争 和第五卷:晚归的理想乡 会收录在里面。字数在24W字左右。 也可以当做是新文看,战争和战后,嗯,里面的小H和小D会有很大变化。 最后,谢谢大家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